第55章
沈子菱:“所以,你說你活該嗎?”
秦文琮也忍不住調侃:“你在事業(yè)上無往不利,在感情上就這么不開竅呢?”
向承滿臉懊悔,雙手抱頭,哀嘆道:“我真是太失敗了!這下可怎么辦呀?”
小凌玲拍了拍向承的腿,安慰道:“干爹,別擔心,我們幫你想辦法!你要聽我們的話哦�!�
向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點頭:“好好好,三位愛情小大師,你們快幫干爹想想辦法,干爹的幸福,靠你們了!”
小景云眼睛一轉,比劃著說:“干爹,事成之后,你要給我買這么多科學圖畫書!”
小正則也在一旁比劃說:“對,我們不能白幫忙,我要這么大一根的豬蹄膀!”
小凌玲:“那我也要!我要……我要……算了我想不出要什么,我要大哥和二哥的獎勵翻倍!”
向承沖著他們拱手:“三位大師,事成之后,我必當履行獎勵,靠你們了!”
向承和小三只的協(xié)議達成。
秦文軍從外面散步回來,問他們:“吃好早餐了嗎,要出門了?你們今天就放心去談事情吧,我來帶三個孩子�!�
沈子菱說:“今天我們得帶孩子一起去。只是,不能同一輛車,同時間過去。大哥,你我給你寫一個地址,等我們離開一個小時候后,你再帶著三個孩子出發(fā)過來�!�
秦文軍疑惑:“你們要帶孩子去林博士那里?”
“說來話長�!�
秦文軍也沒再問,點頭說:“嗯,我知道了,你們放心出門,剩下的交給我�!�
向承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說:“我都聽小葉說了。三個孩子陪你們過去,我還是不放心,我陪大哥和孩子們吧�!�
有向承在,沈子菱秦文琮也放心許多。
夫妻倆帶著假畫出門。
汽車在海岸路上行駛。
沈子菱看了眼放在身旁的那副包裝精美的假畫,低聲說:“你覺得,祁永朝會派人來搶畫嗎?畢竟這段路,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汽車在海岸路上平穩(wěn)地行駛著,海風透過車窗的縫隙吹進來,帶著淡淡的咸腥味。
沈子菱望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心中卻絲毫沒有欣賞美景的興致,她的目光不時地落在身旁那幅包裝精美的假畫上,眉頭微微皺起。
秦文琮察覺到了沈子菱的擔憂,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祁永朝他們翻不出什么花樣來�!�
沈子菱微微點頭。
就在這時,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輛黑色的面包車,橫在路中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沈子菱和秦文琮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閃過一絲警惕。
緊跟著,他們的車似碾到了什么東西。
車輪胎砰得一聲炸開,急速泄氣。
保鏢將方向盤打死,安全地臨停在路邊。
對面的車門打開,秦利朗帶著幾個手下從車上跳了下來,一臉囂張地朝著他們的車走了過來。
秦利朗走到車窗前,用力地敲了敲玻璃,大聲喊道:“下車!把畫交出來!”
對方手狠話不多,砰得一聲將玻璃全部敲碎。
秦文琮下意識保住沈子菱,以免玻璃渣滓濺到她身上,傷害到她。
他們被迫下車,車內的三名保鏢很快和秦利朗的人互毆起來。
他們伸手是不錯,可對方畢竟是混社團的,手段下三濫卑劣,并且人多勢眾,齊齊揮舞著棍棒圍擁過來,三名安保很快被壓在地上。
局勢已定。
秦利朗朝著沈子菱秦文琮走過來。
秦文琮護住沈子菱,緊著眉頭道:“秦利朗,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搶劫?”
“呦,秦教授,您還記得我呢?我以為你不會想起我是誰。”秦利朗冷笑一聲:“少廢話�?丛谡从H帶故的份兒上,我就實話實說了,我要你車上的畫,識相的就把畫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秦文琮攥緊拳,小臂肌肉繃緊,青筋突兀。
秦利朗說:“秦教授,我知道你能打,可你想清楚了。你跟我們動起手來,即便你能打贏,但你能保證你老婆不受傷嗎?
我勸你啊,跟我們動手之前,想明白,想清楚一點。你們秦家,對我們家,也算是有恩,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所以你把畫交出來,我保證讓你們安全回去�!�
秦文琮演技雖然不好,可此時對方的言語,確實讓他的心情極其復雜。
他問:“六嬸知道你干這些事嗎?”
“甭廢話!趕緊給畫!”
秦利朗才不想和秦家人廢話,手里提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不斷地在他們眼前晃蕩著。
秦文琮擔心他們傷到沈子菱是真的,帶著沈子菱,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秦利朗從車里取出精美的畫盒,這盒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秦文琮說:“畫在里面,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打開看看�!�
秦利郎本來想打開看看,聽見他這話,立刻止住了這個心思,嗤笑一聲說:
“秦教授,您當我傻子呢?這里面可是古董,我雖然書讀的不多,但也知道,古董文物,打開都必須有技巧。
這畫不是我要,我只負責搶。萬一弄壞了,我這趟活兒豈不是白干了?
得嘞,畫我拿了,再見!”
秦文琮警告他:“我勸你,最好別和祁永朝攪和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人,跟著他沒什么好下場�!�
秦利朗像是聽了一個極大的笑話:“您這話說的,我難道就是什么好人嗎?”
秦利朗走之前,還囑咐下屬:“把他們的車輪胎卸了!”
幾個屬下立刻動手卸掉了他們汽車的輪胎。
這里是半山腰,車輛極少。
從這里走到山下打車,再趕到起碼也要一個半小時。
而他們和林博士約的時間,也快到了。
秦利朗上車后,探出半截身體譏諷他們:“你們不是還約了人嗎?可要走快些啊!可別遲到了哈哈哈哈!”
等秦利朗帶人離開。
沈子菱和秦文琮把地上的三名安保人員扶了起來。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終于看見了向承他們的車。
向承看著滿地狼藉,從車上走下來,問他們:“你們這是被打劫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掏出大哥大撥通了醫(yī)院的電話叫救護車。
沈子菱看了眼向承掏出來的方便玩意,覺得稀奇,反問:“還能再打一個電話嗎?”
“當然可以啊�!毕虺羞f給她說:“打吧。救護車馬上就到,我讓我助理在這里陪他們等救護車,你們先上車,我送你們去林博士那里�!�
“好。”
*
林博士別墅內。
祁永朝如約而至,他和林博士已經洽淡完畢,試探著林博士的意愿:“林博士,我們公司可以給您的福利,絕對不比軍研所差。長期發(fā)展來看,您選我們,一定優(yōu)于軍研所�!�
林博士坐在沙發(fā)上,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微微瞇起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祁永朝。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祁先生,您的誠意我感受到了,不過這畢竟是關乎我未來科研方向和事業(yè)發(fā)展的重大決定,我還需要再慎重考慮考慮。”
祁永朝往前傾了傾身子:“林博士,您還在顧慮什么呢?我們公司擁有頂尖的科研設備,還有優(yōu)厚的待遇,只要您點頭,一切都不是問題�!�
林博士輕輕搖了搖頭,端起茶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祁先生,科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僅僅靠設備和待遇就能解決的。我更看重的是一個團隊的學術氛圍、研究方向以及對社會的責任感。我還需要,再慎重考慮�!�
“您是在等人嗎?”
祁永朝強忍著心中的不悅,繼續(xù)說道:
“今天應該還有人約了您,您讓保姆多泡了兩杯茶,應該就是給他們的吧?可我已經在這里坐了整整三十分鐘,茶水也已經涼透了,他們還沒到。對方如此不重視您,合作上,怎么會有誠意呢?”
他說著,取出一份合作協(xié)議推給林博士:“這是我們的合作協(xié)議,您看一看。我們老板知道您喜歡踏雪圖,特地斥重金求來了原作。只要您肯簽下這份兒意向合作協(xié)議書,畫,三日內,我們雙手奉上�!�
“踏雪圖?”林博士靜靜地看著他,目光里帶著一絲審視。
祁永朝點頭:“嗯。若三日內,踏雪圖沒有奉上,這份協(xié)議也作廢。這個條款,我已經寫在了協(xié)議里,您可以看看。”
林博士的神色突然嚴肅。
踏雪圖昨日沈子菱夫婦已經交給他,那副是真跡。
而祁永朝所說的踏雪圖,又是什么?
他搞不清楚對方想做什么。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林博士站起身來,說道:“抱歉,祁先生,我去接個電話�!�
第227章
揭穿!
林博士快步走到電話機旁,拿起聽筒,電話那頭傳來沈子菱焦急的聲音:“林博士,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路上遇到了點麻煩,遇到了社團搶劫。
真是懷璧其罪,還好把畫放在了您那里,不然,我們真沒臉來見你了!我們正正往您那兒趕�!�
林博士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連忙說道:“沒事,我等你們�!�
掛了電話,林博士回到客廳。
祁永朝正滿臉狐疑地盯著他:“林博士,看來您等的人遇到了點小狀況?我們的協(xié)議,您看?”
林博士沒有理會他,只是淡淡地喝了一杯茶,笑著說:“他們很快就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祁永朝有些坐不住了,時不時地看向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和焦慮。
而林博士則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終于,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傳來,祁永朝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不一會兒,三個孩子率先從車上沖了下車。
他們齊刷刷對著樓上喊了一聲:“美云美云!”
樓上窗戶被推開,美云探出頭看他們。
三個孩子被保姆帶上樓,向承和秦文軍沒下車,他們待會還得去一趟警局。
沈子菱、秦文琮進了客廳。
祁永朝看到他們,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不過想到他們手上已經沒了畫,喉嚨里不由自主發(fā)出一聲冷哼,看秦文琮時,目光里盡是蔑視。
他淡聲說:“你們可算來了,林博士一直在等你們�!�
秦文琮沒有理會祁永朝的挑釁,而是徑直走到林博士面前,誠懇地說道:
“林博士,實在抱歉,我們在路上遭遇了搶劫,耽誤了時間�!�
林博士微微皺眉,關切地問道:“人沒事吧?畫怎么樣了?”
沈子菱苦笑一聲:“人沒事,不過畫被他們搶走了�!�
祁永朝聽到這里,心里一陣得意。他起身朝著林博士走過去,說:“林博士,我的助理應該會在半個小時內帶著踏雪圖過來。您可以等畫來了,再考慮簽這份兒協(xié)議�!�
林博士看向他:“哦?秦先生說他們會送踏雪圖過來,而你卻說真跡在你手上?你們手上,到底誰才是真的踏雪圖?”
沈子菱故意裝作慌亂之下的先發(fā)制人,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永朝,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祁永朝,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那幅畫可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真跡,怎么會有兩幅?你確定你助理帶來的是真的踏雪圖?可別到時候鬧了笑話。”
祁永朝疑惑:“子菱,你這是做什么?栽贓我嗎?你兩百多萬拍下踏雪圖,我以三百萬買下,怎么現(xiàn)在就不認賬了?”
沈子菱怒及反笑:“祁永朝,你什么時候給了我錢?你有憑證嗎?”
祁永朝語速平穩(wěn):“我們是現(xiàn)金交易,哪兒有什么憑證?”
沈子菱演出了氣急敗壞的慌亂感,而祁永朝也演出來無辜者的神態(tài)。
林博士看著這倆人相互質疑,雖然情感上偏向沈子菱,可是理性上,還是誰都不能相信。
畢竟,昨天秦文琮和沈子菱帶孩子出現(xiàn)的事兒,太過巧合。
太像是步步為營的算計,也太像是人工鍛造的緣分。
林博士拿捏不準自己是否被沈子菱夫婦欺騙,所以干脆讓祁永朝和他們對峙。
隔山觀虎斗。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中,顧眉的助理氣喘吁吁地沖進客廳,雙手緊捧著一個看似價值不菲的畫匣。
她小心翼翼地遞到祁永朝面前。
祁永朝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迅速接過畫匣,唇角微微上揚,志在必得。
他故意慢條斯理地打開匣蓋,抽出畫軸:“林博士,這幅踏雪圖,極具收藏價值,是可以傳世的佳作。只有您,才配收藏這幅畫�!�
他將畫軸緩緩展開,畫面展示給了林博士。
林博士看著畫,表情變得奇怪。
助理看著畫上的內容,面色煞白。
沈子菱也沒忍住笑出聲,摸了摸鼻尖兒:“祁永朝,你這是在罵林博士呢?”
祁永朝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很快察覺到了眾人不同尋常的表情。
他立刻低頭看畫。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原本該是古樸典雅、價值連城的《踏雪圖》,此刻卻變成了色彩斑斕、筆觸稚嫩的兒童涂鴉。
畫面上歪歪扭扭地畫著一些小動物和房屋,線條雖不規(guī)整。還有手印,指頭印……充滿了童趣。
在畫的右下角,有幾個孩子稚嫩的落款——秦景云、秦凌玲、秦正則。
祁永朝喉嚨干啞:“這……這怎么可能!”
他的聲音顫抖著,不可置信地將畫翻來覆去查看,仿佛希望能從紙張里抽出另一層真跡,也試圖找到某個釋放真跡的機關……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
畫軸上只有孩子們的涂鴉,沒有任何《踏雪圖》的蹤跡。
林博士看到這幅畫,心中已然明了,皺緊了眉頭。
沈子菱佯裝憤怒的指責:“祁永朝,你搞什么鬼!這就是你所謂的真跡?你不會以為,剛才你找人從我手里的搶走的那副孩子的畫,是我給林博士帶的踏雪圖吧?
你這叫什么?偷雞不成蝕把米?我見過搶劫后逃跑的,沒見過搶劫后把罪證送到人家手邊兒的�!�
祁永朝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助理,咆哮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助理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發(fā)軟,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拿到的時候,它就是這樣……我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保護著……”
祁永朝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祁永朝怒不可遏,卻壓抑著情緒不敢爆發(fā)。
他眸子里是不甘,原本勝券在握的局面,卻變得一塌糊涂,甚至淪為笑柄。
林博士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自然明白了事件始末。
他對祁永朝的厭惡多了幾分,走到祁永朝面前,語氣冰冷地說道:
“祁先生,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你所謂的誠意不過是一場鬧劇,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我失望至極。我林某人絕不會與你這樣不擇手段的人合作�!�
祁永朝的身體微微一晃,仿佛被林博士的話重重地擊中。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無力反駁。
沈子菱走上前,目光中帶著一絲嘲諷:“祁永朝,你費盡心機,以為能算計到所有人,卻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臉面繼續(xù)待在這里?”
祁永朝咬著牙,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突然抬頭看向沈子菱和秦文琮,冷冷地說道:“敗給你們,算我大意�!�
他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林博士叫住:“等等,搶劫在港城可不是小罪,你是自首,還是我們報警?”
祁永朝的身體猛地一僵,緊扣掌心的手指又松弛張開。
“那我就去一趟警局,我倒要問問,我收一幅孩子的畫,有什么罪�!�
祁永朝有恃無恐,大步朝外走。
第228章
暗流下的抉擇
祁永朝剛走到門口,又轉過身,臉上換上了一副恍然大悟且頹靡的神色,看著林博士:
“先前我還納悶,為什么秦利朗會突然找上我,說能幫我拿到踏雪圖。起初,我以為他是為了錢�,F(xiàn)在看來,不過是一早給我埋了個大坑罷了�!�
他說到這里,眼白布滿紅血絲,再看沈子菱時,目光里居然多了幾分憐憫:
“子菱,我承認,我相信我病急亂投醫(yī),相信秦利朗,是我的執(zhí)念和錯誤。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個枕邊人,可遠比你想象的要陰險。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得告訴你一個真相。
秦利朗告訴我,一定能想辦法幫我搞到這幅畫。他母親在秦家干了這么多年,又跟秦家是親戚,我猜到他會用一些手段,但我沒想到會是搶劫這種惡劣的行徑。
我被蒙在鼓里,卻突然變成了搶劫的幕后策劃人,你不覺得這很離譜嗎?我只不過是一個給人打工的學生,我犯得著,為了老板,來港城犯罪?
秦文琮不擇手段,利用秦利朗來欺騙我。然后,自導自演了這一出戲碼,污蔑我,不僅能讓我這個曾經的情敵坐牢,還能成功說服林博士去軍研所……”
祁永朝冷笑了兩聲,聲音聽起來有些凄涼。
“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謀算!不僅除掉了情敵,還除掉事業(yè)上的競爭對手。不愧是天才,虧我從前以為,你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林博士看祁永朝的神態(tài),不像是演出來的。
他一番憤懣發(fā)言,不像是在說胡話。
林博士看向沈子菱:“你們和這位祁先生,還有這層交情?”
沈子菱冷笑一聲:“祁永朝,你不要太抬舉自己了。你連我的朋友都算不上,怎么能算是我丈夫的情敵?”
祁永朝眼皮在發(fā)顫:“子菱,我們一起高考,一起參加科研,在快過年的時候一起去南城找西里的黃總談合作。你說,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你這是在逃避什么?”
他說完,看向秦文琮:“你就沒什么好說的嗎?還是你心虛到,壓根不敢說話,讓一個女人擋在你前面?”
秦文琮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反駁,他說:“你很聰明,可惜心術不正。若你能擺正自己的位置,興許子菱愿意接納你這個朋友,我也很高興子菱多一個朋友。
無論你如何巧舌如簧,事實都是事實,你有需要辯解的話,去和警察說吧。”
林博士看見秦文琮坦然的態(tài)度,心里就像是被打了一針定心劑。
他也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皺眉打斷還打算繼續(xù)狡辯的祁永朝:
“祁先生,你如果真的問心無愧,那就去警局走一趟。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祁永朝依舊一副正義凌然的模樣,他挺直了腰桿,依舊強硬道:
“林博士,我當然問心無愧。我只是陳述事實。我和秦利朗交易的時候,我的確不知,他會用這種下三爛手段。去警局也好,我希望警方徹查,還我一個清白。如果查出來是秦文琮他們在背后搞鬼,即便我是個沒什么能力、金錢實力的普通學生,我也一定會讓爭取權益到底,讓幕后黑手,被繩之以法!”
沒過多久,警笛聲由遠及近,幾輛警車迅速停在了別墅門口。
幾名警察神情嚴肅地走進別墅。
為首的警官目光銳利,掃視了一圈屋內的眾人,目光停留在林博士身上,開口問:“林博士,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博士走上前,指著祁永朝陳述了事情經過。
警方把那副小孩們繪制的假畫收好,看向祁永朝:“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祁永朝跟著警方離開。
林博士松了一口氣,轉身看向沈子菱秦文琮:“快到午餐時間了,留下一起吃飯吧。下午有個科技展,一起帶孩子去逛逛?”
秦文琮點頭:“可以�!�
沈子菱卻納悶問他:“林博士,您不怕我們真的設立了局中局,把祁永朝給套了?”
林博士笑出生:“無論有沒有局中局,都不影響我進軍研所的決定了。
那個姓祁的,如果說的是真的,那他的腦子就不怎么好使。依他所言,他如果只是學生,沒有其它什么優(yōu)勢和身份,顧總如果又真的看重我,怎么可能讓他過來找我?
他既有身份,又故意在我跟前那樣說,想挑撥我與你們夫妻的關系,讓我對你們夫妻的信任度降低,那這個人,不僅蠢,心眼還多。
對方公司派這樣的人來找我,可見并不重視我。又或者說,還隱瞞了我什么事,指不定會有什么坑等著我。
而秦文琮則不同,他是軍研所的技術骨干,國之利器。
這樣的人,禮賢下士,即便是對我設了什么局,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把我騙過去給華國打工。
我女兒還小,我不敢賭。進軍研所,是我目前最保險的選擇�!�
沈子菱由衷地說道:“林博士,您能這么想,真是太好了�!�
秦文琮對他伸出手:“歡迎加入,期待與您合作愉快�!�
這時,保姆小唐帶著孩子們從樓上走下來。
小景云、小凌玲和小正則像三只歡快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圍在沈子菱和秦文琮身邊。
小景云揚起小腦袋,好奇地問道:“爸爸媽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警察叔叔們怎么把祁叔叔帶走了?”
秦文琮摸了摸小景云的頭,低聲道:“配合調查罷了�!�
剛才保姆小唐帶著孩子們在二樓目睹了全過程。
她想起之前被祁永朝買通的事,不由得心虛,低聲對林博士說:“我認為那個人說的,不無道理。雖然您選擇去大陸的軍研所,風險更低�?墒恰@夫妻倆,也不能不防……”
林博士的臉突然沉下來,沒有說一句話。
午餐時。
等孩子們和客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林博士擦擦嘴,對著一起上桌吃飯的保姆小唐說:
“小唐,你來我們家工作,有五年了吧?”
小唐點頭,言語里都是居功:“從小美云斷奶開始,就是我在帶。美云現(xiàn)在快六歲了,快六年了�!�
林博士點頭說:“嗯。我準備帶著美云去京市定居,你就不用跟著去了。稍后呢,我會讓老章給你轉一筆錢。”
小唐身軀一震,下意識看向小美云。
小女孩沒說什么,只是低頭吃肉。
小唐趕緊挽回說:“先生,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嗎?小美云已經習慣了我,若是突然沒了我,她可能不會習慣……”
林博士只差挑明了說:“小唐,我留你做事,是因為你聰明,懂得討好小美云。但你要知道,你能在我們家干這么多年,不是因為美云離不開你,而是因為,你有價值。
而作為一個保姆,一旦越界,那么就會失去原本的價值�!�
保姆小唐明顯心虛了,知道無法挽回,便說:“我在你們家,沒功勞也有苦勞。你說辭退就辭退,那是要給我補償?shù)模乙?br />
她話沒說完,被林博士打斷:“我給你多少,你拿多少。在你決定拿家里的消息出去換外人的錢時,你就失去了和我談判的資格。”
保姆小唐的臉頓時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
午餐結束,林博士安排車帶沈子菱一家出去看展覽。
幾個孩子在展覽廳里像撒歡的小鹿,蹦蹦跳跳地穿梭在各個展區(qū)之間。
小景云和美云被一臺機器人展臺吸引,兩人圍觀在那里,盯得目不轉睛,舍不得離開。
小凌玲則和大哥正則一起坐在一旁的餐食區(qū),美滋滋地吃著展廳里提供的炸雞。
沈子菱和保鏢負責盯著孩子們,秦文琮則與林博士在旁交談。
兩個男人一邊說話,同時還不忘用目光盯著孩子們,擔心孩子們過于跳脫,離開了大人的視線。
秦文琮和林博士的交談非常愉快,臨別之際,林博士問:“要不要,簽個合作意向書?這樣你返回京市時,才不算空手而歸,也不怕我再次被人搶走�!�
秦文琮卻說:“不用了,我們等您來京市,再簽合作。我們聊得很愉快,我相信您�!�
第229章
喜提大哥大
沈子菱秦文琮帶著孩子們回到家時,三個狼崽子都睡著了。
他們把孩子放回兒童房,下樓吃秦文軍煮的夜宵。
吃夜宵時,向承接了一個電話,轉而告訴他們:“警局打來的,那邊說,祁永朝的律師已經將他帶走了,在接受調查期間,他不能離港�!�
沈子菱還是不放心,問:“秦利朗指認祁永朝了嗎?”
向承點頭:“當場就指認了,但祁永朝堅決不認,堅決說這是你們的陰謀。不過,你們放心吧,秦利朗這件事,涉及社團。警方剛好以這個為借口,清掃社團勢力。這次,他們算是碰到玻璃渣滓了。
股東會在明天,開完會后,你們有什么打算?是玩兒幾天,還是回京?”
沈子菱:“回京。我在學校還有課業(yè)和實驗,不能耽擱太久,得回去做事兒�!�
秦文琮也點頭說:“我也有工作要跟所里交代,還有很多工作等著我�!�
“好,我去給你們訂票。對了——”
向承去客廳拿了兩個包裝袋,分別遞給秦文琮和沈子菱:“來港城,這個禮物少不了,帶回去吧,方便我和三個狼崽子溝通!”
沈子菱打開包裝,里面是兩臺大哥大。
通常呈長方體,像個厚實的“大磚頭”,造型硬朗,重量足有一兩斤,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沈子菱抽出頂部配備一根可伸縮的天線,信號隨著拉出增強。
上方有一塊小的單色顯示屏,能看見簡單的數(shù)字信息。下方是標準的數(shù)字按鍵,沒有多余功能鍵。
這個售價可不便宜,兩三萬一臺。
沈子菱和秦文琮雖然不差錢,可他們從沒想過要買一臺大哥大。
畢竟她經常待在學校實驗室,他們實驗室配有電話,想打電話給家里,比帶這個大家伙打電話方便。
秦文琮在所里打電話就更方便了。
可是這次出來,在路上遭遇秦利朗打劫,讓他們都意識到,這個移動通訊工具,平時可能佩戴不方便,但關鍵時刻能救命。
沈子菱拿了一臺給秦文軍:“大哥,這臺你拿著,你平時帶孩子送孩子,有什么事兒,可以及時聯(lián)系家里人�!�
秦文軍也沒客氣,畢竟考慮到孩子,他也覺得有這種移動通訊設備要方便點。
沈子菱想把另一臺拿給秦文琮,還沒開口,被秦文琮拒絕了。
他說:“不用給我。我平時在所里工作,用不上。出門即出差,這種東西,所里不讓帶�!�
軍研所涉及國家機密,對這種東西有嚴格的管制。
“好,那我用這臺�!�
兩日后,秦文琮一家返回京市。
初春的京市,寒意尚未完全消退,空氣中還帶著絲絲涼意。
街道兩旁的樹木已悄然抽出嫩綠的新芽,沈子菱剛回學校,就立刻被程雪蘭拉入了實驗。
她和程雪蘭連續(xù)加了一周的班,目前的實驗項目正處于關鍵階段。
數(shù)據(jù)、步驟都容不得半點馬虎。
她和團隊成員們日夜討論方案、調整參數(shù),力求讓實驗取得理想的成果。
秦文琮也全身心地扎進了軍研所的工作里。
兩周后,林博士處理好港城的房產資產,搬來了京市。
林博士在京市的房產離軍研所太遠,打算就近租個大一點的房子,帶院子的最好。
沈子菱干脆把自己空置的那套四合院租給了林博士,對方很喜歡這種中式園林景觀的宅子。
加上這附近醫(yī)療、商業(yè)都不錯,愉快租下。
在秦文琮的安排下,小美云去了所里的小學就讀,秦家三姐弟也在所里的幼兒園就讀。
幼兒園和小學離得不遠,晚上下學孩子們都能碰頭,并且可以一起回家。
這周末。
程雪蘭開車載著沈子菱一起回家,路上,憂心忡忡。
沈子菱假裝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疑惑問她:“雪蘭,你怎么了?”
程雪蘭搖頭,欲言又止。
在等紅綠燈時,終于忍不住問沈子菱:“子菱,永朝因為涉及刑事案件,暫時不能離開港城,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沈子菱反問:“他都告訴你了?”
程雪蘭點頭:“嗯。我知道他在為顧眉做事,我雖然看不上顧眉那副嘴臉,但她確實給了祁永朝項目,和可觀的薪資。
你們和顧眉之間有什么恩怨,我不想聽。我只想知道,為什么你們的恩怨波及他,如今他被困港城,你卻能心安理得回來?”
沈子菱淡聲道:“這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
程雪蘭的手指叩緊了方向盤:“子菱。你和我,是朋友,對嗎?”
“是�!�
程雪蘭又問:“既然是,那我的男朋友,因為你們夫妻被困港城,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甚至不愿意搭把手?
你到底是如何做到,這兩周還能跟我心平氣和一起工作的?”
沈子菱以為程雪蘭是明事理的,但沒想到,她沾上祁永朝的事,居然會這么糊涂。
她最害怕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她說:“你不止一次告訴我,工作是工作,交情是交情。我們不能因為私交,影響了實驗合作。
況且,祁永朝身后有顧眉,他不會有事。我不告訴你,是覺得沒有必要。我和你只是朋友,而他和你是情侶。要告訴,也是他告訴你。而不是通過第三個人,不是嗎?
雪蘭。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認識祁永朝的,但他在明知道顧眉是怎樣一個人的情況下,還為她做事,你要特別思考一下他與你戀愛的用意�!�
第230章
和女主攤牌
程雪蘭面色一沉,把車停在巷子口,手指緊緊扣著方向盤。
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你這話,什么意思?”
沈子菱低聲說:
“如果我知道祁永朝在蓄意接近你,我一定會出面阻止,畢竟我拿你當朋友,當成崇拜敬重的學姐,我了解祁永朝,認為他這樣的人,配不上你。從我的立場看,祁永朝這人心思太深,對你可能是利用。
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立場。但我知道時,你們已經在一起。你也是個成年人了,懂得分辨是非。我私心,也是想利用港城這件事,讓你明白祁永朝的為人。
通過這件事,你應該可以感覺到。他和你不是一類人,他是一個游走在灰色地帶的人,和你不同。你生來就長在陽光里,體面且衣食豐足。他跟我,是在潮濕里長大的�!�
程雪蘭消化了一下她的話,覺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