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信息下面,林致給她發(fā)了一兩個人名。
都是她在同一天兩個時段接待的客人,而這兩個人,沈清梨很眼熟。
上次顧珩來高爾夫球場時,帶的兩名高層就是他們。
當(dāng)天她也認(rèn)出他們。
真的是顧珩嗎?
讓她的工作全丟了,最后走投無路只能去求他嗎?
可在那個雨夜,讓她主動靠近顧珩的,除了絕望,還有別的東西。
沈清梨的眼淚砸到手機上,這是她一直以來,最害怕的真相。
她一直相信顧珩不會做這種事。
“砰砰砰��!”
有人在砸她的門。
沈清梨的思緒被抽回,慌亂地問了聲,“誰?!”
“我啊,妹妹,不請我進你房間玩玩嗎?”
是那個小混混!
聽他的聲音似乎喝醉了。
她急忙拉柜子將門抵住,但外面的人還在撞,門板顫動,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撞開。
“你不怕你女朋友聽見嗎?!”
“嘿嘿……早就醉暈過去了,今晚給你看看老子的厲害……長這么漂亮的,老子還是第一次見到……誰讓你這么勾人……”
小混混越說越難聽。
沈清梨去床上拿手機。
“砰!砰!”
小混混換了個工具開始砸鎖。
沈清梨一慌,指尖碰到了手機屏幕。
“清梨,你在做什么,怎么這么吵?”
“禹、禹澤哥?!”
沈清梨很意外,可能剛才周禹澤剛好打電話過來,她太緊張沒注意到。
劇烈的砸門聲傳到手機里。
“到底怎么了?!我就在京城,你在哪?”
沈清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些,“我在出租屋里,隔壁的男人喝醉了,他、他想進我的房間�!�
周禹澤似乎也慌了,“好,掛了電話你先報警,我十分鐘后就到,記得用東西堵著門,必要時你一定要反擊�!�
最終小混混沒有進來,他砸鎖的時候,砸到了自己的手,疼得滿地打滾。
沈清梨搬了很多東西堵在門口,自己也坐在那里,緊緊撐著門板。
她一刻不敢松懈,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
“清梨,是我開門�!�
“禹澤哥?!”
“嗯,沒事了,這個人好像暈過去了�!�
周禹澤聽到里面一陣搬東西的聲音,然后門開了條縫。
沈清梨露出半邊臉,漂亮的眸子在觀察外面。
“嚇壞了吧?沒事了。”
周禹澤沖她笑笑,讓她放松些。
警察也很快就到了,沈清梨跟著他們?nèi)チ司炀帧?br />
她描述經(jīng)過時,周禹澤一直在旁邊陪著她。
還在醉酒狀態(tài)中的小混混也被拘留了。
從警察局出來,沈清梨依舊驚魂未定。
“明天你暫時搬到我那里去住,這種合租房太危險了�!�
沈清梨點點頭,整個人情緒很低落。
周禹澤的助理上車后,轉(zhuǎn)頭對他說,“周總,顧總在不夜城,要不要去一趟?”
第21章
生日宴
聽到“顧珩”這兩個字,沈清梨雙手下意識握緊。
周禹澤看了眼沈清梨,然后說,“不過去了,反正明天去喬悅還能談�!�
“可是……今晚是邵靖柔生日,要是不去一趟……最近一直在傳顧總和邵靖柔復(fù)合的事。”
“去吧�!�
沒等周禹澤回答,沈清梨抬起頭看他。
“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的工作。”
周禹澤伸手想摸她的頭頂,被她躲開了。
“禹澤哥,我沒事,只是剛才被嚇到了。”沈清梨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好吧,那你跟著我過去一趟。”
沈清梨乖巧地點點頭。
周禹澤看向她的眸眸中帶著柔和的笑意。
到了不夜城,沈清梨原本想在車?yán)锏戎苡頋苫貋恚苡頋刹环判摹?br />
“這里晚上什么人都有,你還是在我旁邊,我才放心�!�
沈清梨不想給周禹澤添麻煩,下車跟著他進了不夜城。
周禹澤帶著她進了二樓包廂,包廂很大,像小型宴會廳。
里面站著的坐著的人很多,還有名富家少爺站在沙發(fā)上唱歌,現(xiàn)場非常嘈雜。
能看得出來,來參加宴會的都是上流人士。
但縱使在這么嘈雜的環(huán)境里,沈清梨一眼就看到卡座上,神色淡漠的男人。
顧珩修長地指尖夾著支煙,沒有點,翹著二郎腿,姿態(tài)散漫地靠在沙發(fā)上。
他旁邊,邵靖柔穿著一條紅色長裙,溫柔嫵媚,正在給他倒酒。
周禹澤讓沈清梨坐到最側(cè)沙發(fā)上等他,他則端起一杯香檳去給顧珩敬酒,順便把他帶來的禮物送給邵靖柔。
沈清梨坐得位置偏,但余光還是能看到顧珩那邊的動靜。
禮物被邵靖柔接了過去,打開邵靖柔捂著嘴有些驚訝,顧珩說了句什么,邵靖柔就把周禹澤的禮物收下了。
“過了這么多年,珩哥還是喜歡靖柔姐�!�
“那肯定的啊,白月光,你在網(wǎng)上沒看到啊,你猜珩哥跟她分手后,為什么再也沒有交往過女朋友!在等白月光回頭呢!”
“聽說商業(yè)酒會那晚,姜露給邵靖柔臉色看,珩哥沒在那段時間,兩人就差動手了。”
“靖柔姐說,這些年顧總一直在生她的氣她也生顧總的氣,現(xiàn)在看來是和好了�!�
旁邊兩名顧家小輩在八卦,沈清梨在里面就是個局外人,格格不入。
“周總帶女伴來了啊�!�
邵靖柔的聲音闖進沈清梨耳朵里。
她抬眸,只見她踏著婀娜多姿的步伐,端著一杯紅酒朝她走來。
“小姑娘上次姐姐把你衣服弄臟了,敬你一杯,就當(dāng)是姐姐給你道歉了�!�
她站了起來,看著遞到面前滿滿一杯紅酒,內(nèi)心抗拒。
“咦?跟上次不太一樣啊,你生病了嗎?”
沈清梨今天狀態(tài)非常不好,臉色蒼白,嘴巴很干,同樣沒有一點血色。
“有些不舒服�!�
邵靖柔裝模作樣地心疼道:“既然不舒服,那這酒……”
她將紅酒倒了一半出來,“喝一半吧�!�
她依舊沒接,下意識看了眼周禹澤。
“邵小姐,清梨還小,不能喝酒�!敝苡頋勺鴽]動,溫聲幫她拒絕。
邵靖柔挑著明艷的眸子,“十八歲以后就是大人了,難道還能做一輩子小孩?”
說著她仿佛想起什么,捂嘴笑了起來。
“周總難道還沒讓妹妹體驗做女人的感覺嗎?”
周禹澤走到沈清梨旁邊,無奈道:“男人和女人間感情好,不一定就是為了那件事�!�
邵靖柔又笑了,旁邊的人跟著她起哄。
“看來妹妹還真是小姑娘,不過這酒你要是不喝,就是不原諒姐姐,那姐姐今晚可就要傷心嘍……”
邵靖柔不愧是演員,身上戲非常多,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今天又是她的場子,現(xiàn)場好多人都對沈清梨投來不友善的目光。
沈清梨聽得出來,她今天是故意為難她,顧珩在場,周禹澤又不敢護著她。
要是這杯酒她不喝,邵靖柔等會兒還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來對付她。
而且周禹澤是來談生意的,惹了他們會影響到周禹澤。
猶豫片刻,沈清梨伸手接過酒杯。
周禹澤蹙眉拉住她的手,“邵小姐,我替清梨喝。”
“我的場子上,不玩英雄救美,我是欣賞、喜歡小妹妹,跟周總無關(guān)�!�
沈清梨看著周禹澤,“沒事的禹澤哥,半杯酒而已,今晚是邵小姐的生日,祝您生日快樂。”
她大方說完,在邵靖柔玩味的注視中,高腳杯放到唇邊。
“邵靖柔�!�
清冽磁性的聲音響起,包間內(nèi)瞬間靜了下來。
邵靖柔一臉無辜地側(cè)身看過去。
“阿珩……我只是想給妹妹道個歉。”
顧珩目光帶著寒意,掃了她一眼,“等會兒吐出來,用你的裙子擦?”
邵靖柔抿抿唇,帶著不悅奪回沈清梨手里的酒杯。
好不容易顧珩今晚愿意跟她說兩句話,又把他給惹生氣了。
她不就想幫他給周禹澤一個下馬威嘛。
沈清梨繼續(xù)坐在角落里,邵靖柔這么一鬧后,大概都察覺到顧珩心情不悅。
包廂里安靜了許多,她甚至能聽到周禹澤和顧珩交談的內(nèi)容。
“巴鄂已經(jīng)洗干凈了……顧總的顧慮我都明白……父親那邊肯定是希望我們合作的……”
“第一筆訂單喬悅先付三分之一款項……”
沈清梨聽得昏昏欲睡,忽然有人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夏明知?”
夏明知笑瞇瞇地看著她,順手遞給她一杯果汁。
“你怎么不拿點東西吃,我看你都在這里坐了半小時了�!�
沈清梨接過果汁喝了一口,是鮮榨的橙汁。
“謝謝,我等周總�!�
夏明知轉(zhuǎn)頭看了眼正在談公事的兩人,原本卡座上坐著的人,全都自覺去了別的地方。
邵靖柔也走到吧臺邊,跟幾名年輕女人說著話。
“今晚來這里的,都是京圈里從小一起長大的權(quán)貴子弟。周總倒是可以,人家生日聚會,他帶著合同來談生意�!�
夏明知語氣中都是不解,看沈清梨局促,他便給她介紹起來。
“剛才那邊唱歌唱得最嗨的那個,徐家小公子徐星闌,跟顧總一起長大的玩伴,還有那個摟著他女朋友不撒手的,商家大公子商驍,情種一個,跟顧總是鐵哥們�!�
沈清梨現(xiàn)在對關(guān)于顧珩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聽著他說,甚至開始煩躁。
但夏明知完全沒注意到,他還在介紹,“至于我呢?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來猜猜?”
說著說著還互動起來了,不過沈清梨完全沒那個心思。
“我去下廁所�!�
她站起身,沒管身后跟著她的夏明知。
從廁所出來,沈清梨正彎腰洗手,顧珩走了過來,也彎腰洗手。
沈清梨就當(dāng)沒看見他,擦干手就往外走,胳膊卻被他一把拉住。
“沒看見我?”
沈清梨杏眸清冷地看著他,“我們沒有熟到,打招呼的地步。”
視線相撞,顧珩黑眸一挑,手用力,自然地將女孩柔軟的身體攬入懷中。
第22章
巴掌
幾天不見,顧珩看到女孩就想抱她。
他剛抱住沈清梨,就被她一把推開了。
沈清梨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顧珩心里有些失落,黑眸沉沉地看著她,
“剛才要不是我,那杯酒就到你肚子里了�!�
他也沒生氣,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流連,“臉色這么差,還敢喝酒。”
沈清梨垂下眸子,想起自己丟了的工作,心底涌起酸澀。
“禹澤哥有求于你,不想麻煩他,一杯酒而已,喝了也不會死。”
顧珩眉頭擰了一下,“我惹你了?”
感覺今晚小丫頭的火氣,格外重。
“自己酒量多少,心里沒數(shù)?”他拉著她的胳膊,“上次要不是我在,你猜猜姓周的,會不會對你做什么?”
“你莫名其妙�!鄙蚯謇媛牪幌氯�,“顧珩我最后再說一次,我和禹澤哥之間只是普通朋友關(guān)系�!�
“普通朋友,會三番兩次要你跟著他來這些場合?”
“你管不著,就算我跟禹澤哥真的在一起,也不關(guān)你的事�!�
沈清梨此刻就像被惹急了的刺猬。
今晚要不是周禹澤趕來,她此時還在警察局驚魂未定。
顧珩卻還在胡亂猜測他們的關(guān)系,而且她的工作,也是被他……
顧珩冷冷勾唇,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沈清梨偏頭躲開,他加大力道逼她直視他。
男人開口語氣很淡,
“真跟他在一起了?”
“……”她死死咬著唇,沒說話。
顧珩黑眸瞇起,帶著駭人的戾氣,“沈清梨�!�
“放開我�!�
沈清梨被他身上的寒意懾住,眸子里泛起淚光。
“缺錢?還是缺男人?上次我給你的錢你不收,你不愿意跟我,周禹則一出現(xiàn),你就一步不離地跟著他?”
沈清梨沒有辦法平靜地聽他說這些,“別說了!”
顧珩不放過她,將她抵到冰冷的墻上,“跟他分了,否則下次,我當(dāng)著他的面親你�!�
沈清梨氣得發(fā)抖。
“顧珩你為什么不能放過我?我只是想好好生活而已。”
“怎么?跟著我不能好好生活,一定要跟姓周的?”
顧珩語氣沉沉,黑眸中仿佛有吹不散的迷霧,沈清梨看不清他的情緒。
“怎么好好生活,我連選擇的權(quán)利都沒有,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又掉進泥潭,怎么活?!”
沈清梨說著眼淚流了下來,不甘和委屈,都在這一刻發(fā)泄了出來。
顧珩看著她的眼淚,莫名覺得心口泛疼,很奇怪的感覺。
“跟著我,你就有選擇的權(quán)利�!�
他難得溫柔,可沈清梨已經(jīng)被各種痛苦的情緒裹挾,完全沉浸在那些低落的情緒里。
他只覺得他在用哄別的女人的話,來哄她。
同樣的話,他今晚會不會也跟邵靖柔說?
他身邊有這么多女人,她不想成為其中一個,更不想成為見不得光的小三。
顧珩看著她蒼白的臉,無助的神情,心里像是堵了塊大石頭。
他捧著她的臉,“沈清梨,跟我,好嗎?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他輕輕拭去女孩眼角的淚水,閉上眼睛去吻她。
在顧珩吻上她唇角那一刻,“啪!”
顧珩渾身一僵,他松開她,舌尖抵了下被打的臉頰。
方才的柔情已經(jīng)完全消失,黑眸中覆上寒冰。
沈清梨打得不重,她的手本來就在發(fā)抖,要不是因為太響,甚至有種她摸了一下顧珩臉的感覺。
但沈清梨在打完顧珩的那一刻就后后悔了,她使勁攥著剛才打他的手,指甲深深陷進掌心里。
她打了顧珩……
心臟一陣陣抽疼。
她盡量保持鎮(zhèn)定,說話時卻帶著哭腔,“不要碰我,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
守在外面的雷則,聽到里面得動靜,問了句,“顧總?”
“沒事�!�
顧珩直起身體,指尖磨蹭了下剛才被打的地方。
很好,他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被人扇巴掌,竟然是被這個小丫頭。
也怪他賤,見不得沈清梨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上趕著讓她打。
這次算他活該。
“看來是真的不想跟我。”他嗓音冰冷,帶著自嘲,“沈清梨,好自為之。”
沈清梨跟著周禹澤回去時,周禹澤和助理,一直在車上討論剛才的事。
“之前不是談得好好的,顧總?cè)チ颂诵l(wèi)生間回來,又說合同不行。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他不開心了?”
沈清梨心虛地看著窗外,要不是顧珩來衛(wèi)生間堵她,她也不想惹他。
而且每次跟他單獨相處,他都……
“別多想,也許就是我們合同的問題�!敝苡頋深^疼地捏捏鼻梁,“修改好后,下個月再過來一趟�!�
說完,他看向沈清梨。
“清梨,我明天要飛F國,你暫時——”
“禹澤哥要去F國?!”
周禹澤溫和地笑笑,“是啊,去那邊辦點事,對了清宴是不是也在F國?”
“嗯,我、我能跟你一起去嗎?機票錢我會轉(zhuǎn)給你的�!�
她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去看沈清宴了,以前她不擔(dān)心錢的問題,幾乎每個月都會去看他一次。
自從舅舅一家消失后,她機票錢都舍不得買。
但是這次她要過去看看沈清宴的情況,然后讓醫(yī)生換新的治療方案。
“可以啊,但是機票錢我不會收的,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跟哥哥這么見外?”
“……可是……”
沈清梨不愿意接受,周禹澤蹙蹙眉。
“清梨,我們確實幾年沒見,但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妹妹,你總分得這么清楚,我心里很難過。”
“對不起禹澤哥,我哥哥以前說過,讓我不要理所當(dāng)然地接受別人的幫助,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而已。”
沈清宴說,女孩子要有尊嚴(yán)有傲氣,自尊自愛,才能得到別人尊重。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讓他失望了,不想再變成能心安理得接受別人幫助的人。
舅舅一家消失后,她確實舉步維艱,但并不代表別人必須幫助她。
至少在她還能堅持下去時,她有自己的原則。
周禹澤儒雅地開解,“清宴也是我朋友,那這次就當(dāng)我也去探望探望他,不可以再拒絕我了�!�
沈清梨點點頭。
路上有些堵,經(jīng)歷了這些事后,她疲憊地靠在車上睡著了。
周禹澤伸手將她攬過來,讓她靠著自己。
“周總,沈小姐已經(jīng)沒工作了,她為什么不跟您開口讓您借她錢呢?”
前面的助理低聲問。
周禹澤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熟睡的沈清梨,冷聲警告,“下次再在清梨面前提這些事,你不用再跟著我了�!�
助理閉上了嘴。
周禹澤輕輕握住沈清梨的手,跟她十指相扣,幽深的眸子看著她。
“清梨,你什么時候才肯依靠我呢?”
第23章
幫我揍他們
周禹澤的公寓就在市中心商圈里,兩個房間,沈清梨住客房。
為了感謝他的收留,沈清梨早早就起床做早餐。
她煮了兩碗雞蛋面,她廚藝不好,以前沈清宴從不讓她進廚房。
這兩年自己一個人,也學(xué)會煮些東西,舅舅一家舍不得請傭人,所以只要她在家,都會負(fù)責(zé)他們的早餐。
周禹澤吃了一口,評價道:“味道不錯,還會做什么?”
沈清梨眨眨眼睛,“一些家常小菜,比如番茄雞蛋湯、炒小青菜、醋溜土豆絲�!�
“挺好的,以后再學(xué)幾道肉類的菜,清梨就是位好妻子了。”
周禹澤打趣。
沈清梨認(rèn)真地看著她,說話時杏眸閃著光點,
“我不想這么早嫁人,我的夢想是做室內(nèi)設(shè)計師,我記得我小時候跟你說過的�!�
沈清梨從小就喜歡畫畫,再大些時,對室內(nèi)設(shè)計有了興趣。
只是現(xiàn)在,她的夢想要暫時停滯一下。
周禹澤寵溺地笑道:“女孩子其實不用這么要強,適時依賴別人,自己會輕松些�!�
“清梨,我希望你能依賴依賴我�!�
沈清梨低著頭,避開他溫和的視線。
舅舅一家剛搬到京城來時,對她很好,那段時間她以為她又有了一個家。
但這美好的后面卻是算計和陰謀,他們離開了,帶著屬于沈家的財產(chǎn),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又怎么再敢隨便依賴別人。
“禹澤哥,其實你已經(jīng)對我很好了,而且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周禹澤眸中的笑容淡了些,寵溺道:“快吃吧,我們中午的飛機,吃完去機場�!�
……
F國清晨。
F國正值冬天,天灰蒙蒙的,機場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
她跟著沈清宴在F國生活了三年,這里醫(yī)療和科技很發(fā)達(dá),特別是近兩年,黑道越來越猖獗。
這里有全球最大的賭場,聽說賭場下面是一個人口販賣的拍賣會,但從沒有人證實過。
出了機場,周禹澤就讓司機先去F國高新區(qū)醫(yī)院,沈清宴就在那里接受治療。
進了醫(yī)院后,周禹澤一直走在前面,沈清梨原本擔(dān)心他找不到她哥哥的病房,但周禹澤似乎很熟悉。
一路上都沒有問過護士站的護士,他就找到了沈清宴的病房。
“禹澤哥來看過我哥嗎?”
周禹澤頓了一下,然后笑道:“我跟清宴算是發(fā)小,他出事后,我確實來看過他幾次�!�
沈清梨點點頭,周家的巴鄂科技跟F國的原材料工廠有合作,他來看沈清宴并不奇怪。
進了病房,沈清宴還是跟沈清梨最后一次來看他時一樣。
他就靜靜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外面的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他清瘦的臉上。
沈清梨眼眶濕潤,拉住他的手說,“哥,我來了,禹澤哥帶我來的。舅舅他們走了,把沈家的房子也賣了。哥,你快醒過來幫我揍他們。”
小時候,沈清梨每次被人欺負(fù),都是沈清宴出面解決的。
解決方式很簡單,揍他們一頓。
“清梨,別太難過,我的助理在附近酒店訂好了房間,坐了一晚上飛機,你一定很累了,先去休息。”
沈清梨搖搖頭,沖周禹澤笑笑,“我想跟我哥待一會兒�!�
周禹澤摸摸她的腦袋,“好,那別哭鼻子,我?guī)銇砜辞逖�,可不想把你惹哭了�!?br />
沈清梨點點頭。
周禹澤離開后,沈清梨想幫沈清宴擦擦臉,起身去衛(wèi)生間接水,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
“禹澤,怎么來得這么突然,還把沈清梨也帶過來了?”
“趙醫(yī)生,別打擾清梨。”
兩人走遠(yuǎn)了,沈清梨蹙蹙眉。
趙醫(yī)生是沈清宴的主治醫(yī)生,華人醫(yī)生會中文,專攻腦部神經(jīng)科,當(dāng)初醫(yī)院里特意給她安排的。
兩人在溝通上沒有障礙,沈清梨也能更好地了解病情。
提議讓沈清宴換治療方案,也是他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趙醫(yī)生會跟周禹澤認(rèn)識。
沈清梨在醫(yī)院里待到下午,跟沈清宴說了很多話,把最近的開心的、不開心的都跟他說了。
包括她遇到顧珩,主動跟他一夜情的事。
“其實我并不是很想告訴你,要是你醒著,一定會揍我�!�
“不過,你高中的時候跟顧珩關(guān)系不好,萬一你真的聽到,我跟你的死對頭一夜情,也許會氣得醒過來呢�!�
沈清梨說完安靜兩秒,觀察沈清宴。
沒有任何動靜,她有些失望。
回到酒店,周禹澤不在他的房間,沈清梨簡單沖了個澡補覺。
也許是把這段時間的委屈和苦楚都對沈清宴傾訴出來,沈清梨這一夜睡得格外好。
周禹澤把他的助理留下來,陪著沈清梨。
在酒店吃完早餐后,助理給了她一張畫展的票,上午十點的。
“周總讓我問問你愿不愿意去?”
沈清梨很喜歡這位畫師的畫,“去的,我們兩個去嗎?”
“周總在工廠談完,大概十點半到,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去畫展門口等他�!�
可能是擔(dān)心沈清梨臨時變卦要去醫(yī)院,助理又說,“周總想讓你放松些,沈先生病情的事情,今天下午趙醫(yī)生剛好有空,可以下午去談。”
聞言,沈清梨笑道:“我會去的,我們現(xiàn)在就去那里等禹澤哥�!�
去畫展的路上有些堵,沈清梨坐在車?yán)锓謾C,一條曲蔓給她發(fā)的信息跳了出來。
【清梨,還記得那天早上來培訓(xùn)中心鬧的小楠奶奶嗎?我們報了警,今天晚上來培訓(xùn)班道歉說,你得罪了顧家二公子,二公子讓他們來把你從培訓(xùn)中心逼走�!�
沈清梨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感到意外。
【曲蔓姐不用查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走之后,沒人會再找培訓(xùn)班的麻煩,小楠奶奶那邊我去溝通�!�
高爾夫球場,培訓(xùn)中心,顧珩真閑。
沈清梨無奈地笑了下,都是她自作自受,那天不應(yīng)該一時沖動主動招惹顧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