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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祝佳夕一怔，才說：“每天都在準備期中考試誒，哪有空去想任何人哦……”

    -

    下午三節(jié)課過后，紀詠恩搗了搗祝佳夕的胳膊。

    “快快快，看看看。”

    祝佳夕往紀詠恩指的方向看過去，透過窗戶看到周硯池和一個男生站在她們班門口。

    “你說你的親親周會不會是來找你的�。烤o張嗎？激動嗎？”紀詠恩覺得自己的脫敏治療好像有點效果，所以有在繼續(xù)努力。

    祝佳夕平靜地收回目光，都不想糾正她每天都變新花樣的用詞。

    “我覺得，他們看起來像是來找你的親親江雪的。”

    很快，她們就聽到門口那個矮一點的男生在門口說：“江雪，十分鐘之后，學生會開會�！�

    “知道了。”

    還沒等祝佳夕說什么，門口又有人叫她去語文辦公室拿期中考試卷。

    紀詠恩月經(jīng)第二天，祝佳夕就沒讓她陪著一起。

    她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學生會那三個人后面，走著走著，莫名地有點想笑。

    她有點同情走在江雪和周硯池中間的那個男生，好像站在兩塊寒冰做成的啞巴中間。不過天熱了，這樣會不會涼快一點？

    她正這樣想著，一塊寒冰回過頭。

    江雪看到她不聲不響地走在后面，問：“你現(xiàn)在是去拿語文試卷？分錄了嗎？”

    這不是江雪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但是祝佳夕還是有一種上課被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的感覺。

    她立刻點頭，眼睛不知道該看向哪里。

    “對，不過分可能還沒錄�！�

    江雪得到回應以后，沒有再說什么。

    周硯池依舊走在前面，沒有回頭。

    -

    祝佳夕在辦公室錄分的時候一直聽到有老師在說什么地震，她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又地震了，本來因為語文成績又前進了三名的好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中午因為熱沒吃什么飯，她感覺頭也有點暈暈的。

    等到她錄好分，徐老師叫住了她，跟她說了一件事。

    祝佳夕回到教室后又過了段時間，教學樓警報聲突兀地響起。

    樓頂是激烈的腳步聲，祝佳夕瞬間有種整棟樓都在震的感覺。

    不少男生還在操場上打球，班里只有三十多個人，剩下的同學反應了幾秒鐘后就開始一窩蜂地往外涌，“地震了！”

    喇叭里，年級主任正在冷靜地組織疏散：“一到五班從教學樓右側(cè)樓梯下來，直接到操場，一到……”

    祝佳夕和紀詠恩跑到后門以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松開紀詠恩的手。

    “你先下去，我馬上——”

    “祝佳夕！”倏忽間，一個焦灼而低沉的聲音穿過樓道內(nèi)許許多多的噪音傳進了她的耳朵……

    祝佳夕應聲向前面看過去，就看到周硯池眉頭緊鎖，艱難地逆著人流往自己這里走。

    人潮擁擠，驚叫聲中，周硯池終于跑到她面前。

    “你在干什么？”他面上不復從前的沉著，語氣和眼神都透著深深的擔憂和憤怒。

    祝佳夕完全沒有料想過他會這樣出現(xiàn)，她看著同樣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詠恩，訥訥地說：“我想回去拿錢包�！�

    “那什么——”紀詠恩本來想插句話，也被他打斷。

    “你瘋了么？”周硯池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說完話，直接將口袋里自己的錢包丟到她懷里，不給她任何反應地攥住祝佳夕的手就往樓下跑。

    時隔不知道多少年，手再度被他這樣牢牢地抓住，祝佳夕已經(jīng)忘記自己本來想和他說的話了，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呢？

    祝佳夕被周硯池牽著手一路飛奔，一直到跑到操場，她的心臟就像在擂鼓，喉嚨也像冒了煙一樣。

    臨近黃昏，祝佳夕站進了已經(jīng)站滿人群的操場，心還處在無比的震動中。

    右手依舊被周硯池牽著，她還在費勁地喘氣，周硯池卻驟然松開了她的手。

    他站在她的面前，雙手緊緊地箍住她的后腦勺。

    “你剛剛在做什么？”周硯池極力壓抑著，還是控制不住地冷著一張臉質(zhì)問道，“地震了你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身后不少正在交談的學生因為他的聲音往他們這邊看過來，但是周硯池已經(jīng)注意不到任何人了。

    祝佳夕本來一直仰著頭不解地注視著他，也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到。

    只是，看到他的汗水幾乎就要順著額間的發(fā)絲滴下，她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我……”

    周硯池目光焦灼地盯著她，后背因為后怕還在冒冷汗，看到她受到驚嚇的慌張模樣，他又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敝艹幊厥稚系牧Φ浪闪诵�，極度恐慌和疲憊下，他的聲音也變得無力。

    “嚇到你了？”周硯池還在喘息著，他手指理了理她因為跑步變得凌亂的頭發(fā)后，雙手捧住她的臉，安撫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喑啞，“對不起，不管怎樣，我都不應該兇你�！�

    祝佳夕因為他的這句話，望向他的眼神再次變得復雜，脈搏還在突突地跳著。

    周硯池沒有再說話，直接把她摟進了懷里。他的下巴就這樣壓在她的腦袋上，周硯池終于閉上了眼睛，長久地松了一口氣。

    只不過，那句“還好你沒有事”還沒有說出口，周硯池睜開眼，就注意到不遠處的學生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入目所及的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

    他們的眼神里沒有地震之后的恐懼，只剩下了無盡的探索欲……

    周硯池不明所以地松開了懷里的人，只是手還無意識地握著祝佳夕的指尖。

    “為什么？”周硯池問。

    祝佳夕發(fā)懵地抬起頭看他，心跳依舊劇烈。

    “因為，這其實是在做地震逃生演習……”她眨著眼睛說道。

    祝佳夕想起在離開辦公室前，徐老師告訴她，晚飯前會有地震逃生演練，沒有提前通知學生，是想搞得逼真一點。

    她不知道其他班有多少人提前知道這件事，她只告訴了詠恩，不過大家到了操場以后，肯定已經(jīng)都知道了……

    周硯池皺著眉頭，陷入了懷疑。

    “那你為什么要回去拿錢包？”

    祝佳夕手里還拿著他那個燙手的錢包，余光注意到邊上紀詠恩用一種見了鬼又很想笑的目光來回打量著他們。

    “你們好像在演瓊瑤劇。”她無聲地說。

    祝佳夕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們了，此時此刻，她復雜的情緒里有那么一點沖動：她好想把自己埋進土里……

    眼前，周硯池還在看著她，祝佳夕難為情地開口：“那個……我中午沒有吃飯，我就是覺得難得從四樓下來一趟，想順便去小賣部買點吃的……”

    ??065.

    他愛你，好愛好愛你

    祝佳夕解釋完以后，周硯池神情依然鎮(zhèn)定，只是沒牽住她的那只手就這樣下意識地扶上了自己的額。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于是陷入了沉默。

    紀詠恩看到祝佳夕的右手還在周硯池手里，操場上不少人在那里擠眉弄眼地看著他們，她深感丟人，也不明白一個地震演習怎么就搞成這幅情形了……

    紀詠恩往前邁了兩步，克制住內(nèi)心的羞恥，小聲說：“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一定覺得很丟人，也理解你們知道自己成為笑話之后的尷尬，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們介不介意換個沒人的地方繼續(xù)？”

    紀詠恩有理由懷疑，他們再這樣牽下去，明天很可能雙雙出現(xiàn)在年級主任辦公室……

    周硯池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事實，至少看起來是這樣，他聞言松開了祝佳夕的手，視線挪到了別處。

    祝佳夕一直在努力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她其實都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在激動什么，但是周圍的哄笑聲依然難以忽視，她手擋在自己的臉上，不知道在問誰：“我們……怎么辦啊？”

    她再抬頭，天色昏暗，她都能看得出周硯池的臉看起來也并不平靜。

    “是我誤會了�！敝艹幊亟┯驳卣驹谠���。

    “我知道的，我應該在班級門口就告訴你……”祝佳夕說著話才想起把錢包還給他。

    因為她實在太震驚了，而且周硯池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一班的不少人聞著八卦的味道已經(jīng)湊了過來。

    祝佳夕老遠就聽到有人在說：“大庭廣眾的，祝佳夕剛剛是在跟十一班的那個周硯池抱上了嗎？”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他們倆什么時候認識的��？”

    祝佳夕臉漲得通紅，好想回一句，很早就認識了，是基于誤會之下非常非常單純的擁抱，但是她知道，她解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她怎么解釋呢？

    身后有男生拖長了聲音在叫祁煦的名字，紀詠恩只覺得，哇，真是亂了套了，希望大哥成熟點……

    祝佳夕聽到祁煦的名字，抬起頭，就看到祁煦是從操場大門往這里走過來的。

    “你什么時候下來的？”祁煦徑直走到她身邊，問話的表情非常微妙。

    聽到不遠處有人在笑，祁煦感到一陣煩躁，他扯了扯嘴角，笑著說：“你們是不是閑得慌？哪個班的待哪里�！�

    周硯池依舊保持沉默，無動于衷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看他。

    本來在嘰嘰喳喳看戲的人說話聲音也變小也散開了，還有好多人還沉浸在“地震原來是假的”的情緒中，在操場上打鬧著，并沒有注意到這邊。

    吳浩在旁邊一看有戲看，才諜

    變不管祁煦會不會發(fā)火，故意走到他們邊上說：

    “祁煦，你身上的校服好像有點短��？不會穿的哪個女生的校服吧？”

    周硯池這時才怔了怔，看向祁煦身上那件明顯比男生校服短了一截的秋季校服，下一秒，就聽到祝佳夕有些急切的聲音。

    “你怎么穿我的校服？”祝佳夕臉熱地問。

    “操場上冷�！逼铎惆岩路�拉鏈拉起來，輕描淡寫地指了指站在他對面，一臉漠然盯著他身上衣服的周硯池。

    “你看他也穿著秋季校服呢，”祁煦扯了扯嘴角，看著周硯池說，“但是我沒打球，所以沒有出汗�！�

    祝佳夕沒好意思往周硯池那里看，她有一種錯覺，就好像自己真的在早戀，被全世界抓包了一樣。

    她后悔沒把十五歲的生日愿望留到今天，如果留下的話，她會許愿自己是一只地鼠，這樣當詠恩拿錘子打一下她，她就可以被砸進地里去，而不是現(xiàn)在……好在，周圍的人已經(jīng)比剛剛少了好多。

    “你趕緊還給我……”祝佳夕低著頭說。

    祁煦看著她，裝作現(xiàn)在就要脫給她。

    “你要的話，我現(xiàn)在脫給你？”見祝佳夕瞪他，他才笑，“我晚上帶回去洗干凈，明天再給你�！�

    祁煦這句話剛說完，就注意到身后嘈雜的動靜少了一大半。

    他回過頭，就看到年級主任拿著喇叭站在操場門口。

    “做個地震演練在這兒笑哈哈，完全不知道嚴肅，以為在逛菜園兒呢？”年級主任不滿地掃視了一圈，搖了搖頭，“行了，各班班長跟體委組織一下，住校生該吃飯的吃飯，該回家的回家！”

    祁煦還站在祝佳夕身邊，聽到這句話以后，視線落在一直沒開口的周硯池臉上。他握著祝佳夕的肩膀，幫她轉(zhuǎn)了個方向。

    “排好隊。”祁煦說，“一班的站到這邊來�！�

    班里的同學開始往這邊圍過來，祝佳夕站在詠恩身邊，條件反射地回過頭，很快，她就看到已經(jīng)退出了她班級人群的周硯池。

    祝佳夕好像聽到十一班的體委在叫人，她沒做多想，還是小跑到了周硯池身邊。

    她猶豫著問：“你現(xiàn)在，是要回班級吧？”

    周硯池像是沒有預料到她的出現(xiàn)，他低頭看她，點了點頭。

    “嗯�！�

    祝佳夕看到年級主任還站在門口，害怕被他發(fā)現(xiàn)，鼓起勇氣飛快地說了一句：“你剛剛來找我，雖然是……誤會，但是我是很感動的，謝謝。”

    說完，她手指絞著，也不知道說什么了。為這種事道謝，好像有點怪怪的。

    “知道了�！敝艹幊芈冻鲆粋�很淡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夏季校服，又收回了視線。

    “有人在叫你，先回班級吧，有時間再說�！彼�說。

    “好�！弊＜严φf。

    這半個小時，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祝佳夕其實還有一些話想說，但又確實不知道應該從哪里說起，更何況，這好像真的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跟場合。

    -

    等到和紀詠恩在食堂角落吃飯的時候，紀詠恩打趣地看著她說：“我覺得你今天胃口看起來很好嘛？”

    祝佳夕吃著土耳其烤肉餅，眼神飄忽。

    “好吧，我承認，我現(xiàn)在心情特別特別復雜，我只能用復雜形容，你能理解我嗎？”

    紀詠恩喝著奶茶點了點頭，“勉勉強強能理解吧，高興又害怕？”

    祝佳夕遲疑地點頭，“高興可能多一點？”

    “哈哈，就你那位哥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班級門口，那副擔心你擔心得要死，你死了他看起來也會跟著一起死的樣子，如果我不知道這是演練，我會為他對你的愛留下一滴眼淚。悲傷，你真不應該提前告訴我這是演練的，這樣我會更加入戲，你知道我看到他跟你在操場那樣，憋笑有多痛苦嗎？但凡主人公不是你，我的笑聲會響徹整個操場。”

    “你說得好夸張�！弊＜严σ哺�著笑��。

    “謝謝，你那位哥表現(xiàn)得更夸張�！奔o詠恩辯駁道。

    “但是，我不懂他啊�！弊＜严�困惑地說，“你看，我和他再見面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他一開始是那個樣子……而且你信不信，如果不是這個離奇的烏龍，我覺得他一輩子都不會主動跟我說話的�！�

    “我信，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鬼都看得出來他愛你，好愛好愛你。”紀詠恩說。

    祝佳夕看了她一眼，紀詠恩才說：“我說的是友愛，你別瞪我嘛�！�

    “可是，詠恩，你說我跟他還可以回到過去嗎？”祝佳夕嚼著嘴里的餅，“其實剛剛我想問他的，要不要一起吃飯，但是我不好意思，而且現(xiàn)在對著他，我會有點緊張。我們小時候不會這樣的。”

    紀詠恩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

    “不好意思也很正常啊，你們太多年沒接觸了，而且他之前還有點冷漠對吧，慢慢來好了�！�

    “好吧�！弊＜严ο�，好像只能這樣了。

    -

    祝佳夕在吃飯的時候，還一直幻想剛剛在操場人多場面又混亂，天還有點昏暗，除了她自己班的人，可能很多人并沒有注意到她和周硯池，只是等到她和紀詠恩挽著手上了教學樓，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她剛上了二樓，就看到有兩個好像是二班的女生本來在下樓，見到她以后突然開始笑。

    “你剛剛在做什么？下樓梯你不知道應該怎么辦？”高一點的那個女生問。

    另一個反應了幾秒鐘，才說：“嚇到你了是不是？我應該扶著欄桿的�！�

    她們笑完就加快腳步，沖下了樓，徒留紀詠恩和祝佳夕兩個人在樓梯上面面相覷。

    紀詠恩今天忍笑忍得實在太過辛苦，“可以講嗎？其實我要笑死了，升天了，你的好哥哥語錄看起來會永世流傳了。”

    “她們不會以為我和……周硯池有什么的吧？”祝佳夕瞪大了雙眼。

    “嗯，of

    course�！�

    “太可怕了，”祝佳夕驚詫地搖頭，“從小學開始就沒有一個人會這樣想的，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誤會我和他。怎么會呢？”

    紀詠恩好心地提醒她，“你就提前習慣吧，除非你在臉上貼著一張紙：和周硯池從小就是兄妹，后被他拋棄，地震演習過后，我們恢復了兄妹關(guān)系�！�

    祝佳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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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友情雙得意

    “反正，你早就和祁煦傳緋聞了，多一個周硯池，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想開一點嘛。”紀詠恩見祝佳夕苦大仇深的模樣，試圖寬慰她。

    “這……不一樣吧�！�

    “我知道，你對祁煦確實是有點意思，對周硯池是非常純潔的感情？哎，我想到一個辦法！”

    祝佳夕毫無期待：“什么辦法呢？”

    “你干脆跟祁煦在一起吧，這樣就不會有人誤會你跟周硯池了，怎么樣？你看哪個班沒幾對男女朋友哦，我到現(xiàn)在都沒見老師真去管，他們是不是根本不管��？不然，我先找個帥哥替你以身試法一下？”紀詠恩有開玩笑的成分，但是她也不是干不出來這樣的事。仔細想想，雖然在操場上演瓊瑤劇被圍觀是很丟人，但是好像又有點意思？

    “不要，”祝佳夕就猜到一定是餿主意，她搖著頭很小聲地說：“先不說別的，我媽如果知道我在這里談戀愛肯定會不高興，徐老師也會失望的�！�

    “看起來，我不會要等到高考過后，才有機會看到你戀愛吧？”

    紀詠恩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祝佳夕大概對祁煦還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校服給他，就是她不知道，那個公孔雀要是真跟佳夕表白，佳夕會同意還是拒絕呢？

    不過，紀詠恩總覺得哪里好像怪怪的。

    -

    祝佳夕被紀詠恩推著進教室門的時候，吳浩身體正對著后門，看到她們進來，笑得臉上的肉都擠在了一起，就像等了她們好久一樣。

    “哎呦，這是哪位大紅人��？語文課代表，你人氣太旺了吧，什么時候和那個學生會副主席這么好，都不告訴我們？”他說著話，手又推了推坐在旁邊頭也沒抬的祁煦。

    祁煦沒給他任何反應，低頭看著手里的報紙。吳浩也不知道他在裝什么，從回班級開始報紙就沒見翻頁過。

    祝佳夕看了一眼祁煦，很想對吳浩翻白眼。

    “你趕緊復習語文吧，我這次語文成績已經(jīng)比你高了�！弊＜严φf。

    吳浩被噎住了幾秒，只是他很快忘記傷痛。

    “剛剛太感人了，我眼淚都要流下來了，為了你們的那個擁抱�！眳呛普f著話，舉起手里的一聽可樂，“來，讓我們?yōu)榱四莻�擁抱干杯�！�

    祁煦聽到他說到這里，終于不耐地抬腳就要踹他椅子。

    “你話那么多，不然出去說？”

    祝佳夕走到白板前寫下徐老師留下的晚自習的學習任務(wù)。

    吳浩擱他耳邊小聲問：“嫉妒呢是吧？我不是幫你刺探敵情嗎？”

    “我不需要�！逼铎阕齑矫虻煤芫o，冷冷地說，“我早就知道，他們是鄰居，鄰居之間互相關(guān)心不是很正常？”

    吳浩真是要被他笑死了，“那我看警報聲響起的時候，你怎么光準備往語文辦公室跑，我怎么沒見你來班級找你的好鄰居紀詠恩呢？”

    祁煦沉著一張臉，不肯再說一個字。

    紀詠恩把喝完的奶茶包裝丟進后面的垃圾桶，坐回自己的位置就聽到吳浩說她的名字。

    “你又說我什么壞話呢？”

    “冤枉啊，我說祁煦關(guān)心你，在操場還想回來救你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鄰居，好發(fā)小啊。”

    紀詠恩失語，“求求你別再說下去，不然我可能就要提前把我明早吃的早飯吐出來了。”

    等祝佳夕從講臺前回來，吳浩還是忍不住地問：“課代表，你和周硯池怎么這么好的�。克�在操場也忒緊張你了�！�

    祝佳夕知道在地震演練這一出過后，她好像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以防吳浩整天拿這個開玩笑，她只好簡單地概括：“跟你講，你以后可以不要老提嗎？我和他從小家就住在一起，從出生就在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感情很好，就是這樣。”

    吳浩點點頭：“我說呢，我們整天一個班，你什么時候攀上的學生會副主席，怎么可能逃出我的法眼？敢情是小時候就認識了�！�

    紀詠恩不愛聽這話了，回頭瞅他：“什么叫‘攀’��？你會不會說話？他是學生會的，佳夕還是語文課代表呢！而且我們佳夕數(shù)學幾乎次次第一，他成績再好不還是被江雪壓著呢？”

    祝佳夕的自尊心也跟著上來了，她雙手抱臂回頭瞪吳浩：“沒錯，我有很差嗎？你干嘛說得好像我很不好一樣？”

    吳浩被她們這兩張嘴問懵了，半天啞口無言。

    “不是……重點是這個？不過紀詠恩，我還真沒想到你這么崇拜班長�！�

    祝佳夕還有話要說，就看到祁煦忽然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問：“你很想跟他般配？”

    祝佳夕沒想到他會這么問，反應了一會兒才說，“不是這個問題，是吳浩說我不好啊�！�

    吳浩在旁邊說自己冤枉，祁煦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我不覺得�！逼铎阏f，“我不覺得你不好�！�

    祝佳夕對上他的視線，摸了摸耳朵。

    “啊，這樣。”

    祁煦說完那句話，垂下了眼，半晌才從唇間擠出一句，“他剛剛為什么抱你��？”

    “他以為是真的地震了，擔心我。”

    “那你們以前感情也太好了。”吳浩在旁邊搭腔。

    “很好的�！弊＜严ο胍矝]想地說，“我剛剛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

    吳浩瞥了一眼祁煦，又問：“我就問最后一句，肯定不問了，你們以前關(guān)系好到什么程度��？”

    吳浩覺得自己對兄弟真是太仗義了。

    祝佳夕因為他的這個問題，想起小時候的很多時刻，許久她才輕聲說：“就像最親最重要的親人一樣。”

    祝佳夕說完話，很認真地看向吳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