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啊,我喜歡星辰大海那樣的名字!”江遲遲握拳,“都怪他爸,是他取的!”
魏紹遠辯白:“簡單點有什么不好,上幼兒園第一個被大家記住的就是他們了�!�
遲遲白他一眼,問怡江:“你家兩個寶貝的名字是誰取的,也是爸爸嗎?”
怡江微微斂眸:“是我取的。”
“哇,真是了不起!我就取名廢,寫也不會取名,今后你得多幫幫我,給我講講故事,也幫我取取名。”
兩人坐在椅子上邊吃邊聊,怡江剛啃完一個蜜汁雞翅膀,手指上沾到的醬汁和膠質(zhì)也放進嘴里舔吮干凈,正準備去洗個手,就看見叢嘉佑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咦,他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臉色還很不好看,盯著她的手指,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孩子們已經(jīng)一擁而上,大海星辰跑在最前頭,撲進他懷里:“二叔,你怎么才來呀!”
星辰頭上戴著公主的王冠,身上系著紅絲絨的斗篷,白雪公主無疑,小手卻被一個沒見過的小男孩牽著,想必就是“胃多多”了。
叢嘉佑轉(zhuǎn)而盯著他們的小手,沒好氣地說了句:“撒手�!�
大海和星辰以為是叫他們?nèi)鍪�,當然不可能聽他的,又拉又拽把他推進院子里:“快來幫我們烤肉吧,都是媽媽他們在烤,可辛苦了�!�
叢嘉佑硬是被推到了許怡江面前,她一時也有點手足無措。自從那天……之后,她一直有意避開跟他正面交流的機會,這會兒突然離得這么近,還是在別人家里,她都不知該說點什么好。
☆、第36章
第
36
章
第36章
要不還是先給主人家介紹一下吧?
怡江站起來,
指著身邊兩位,
有點艱澀地開口:“這位是魏紹遠先生,
這位是他太太江遲遲,
他們的兒子多多是大海和星辰的同學。這位……”
“我知道,叢嘉佑對吧?嘉雨建筑設(shè)計的CEO,年初新能源技術(shù)峰會的時候我們見過�!�
沒想到魏紹遠居然認得他,
怡江和遲遲都頗有些意外。
這么一說叢嘉佑想起來了:“你是造夢工廠的魏紹遠?”
“沒錯,
其實我們更早之前也見過的,你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在康奈爾大學我們有過一面之緣。只不過那時我跟現(xiàn)在的模樣不太一樣,你可能對不上號了�!�
遲遲主動爆料:“我老公以前有三百多斤!”
在美的華人圈子就那么大,體型這么特殊的更是少見,
所以叢嘉佑也印象深刻:“你是那位助教Sean?”
魏紹遠微笑,一手抱著小嬰兒,一手攬住身旁的太太:“你看,還是有人認得出我的。”
不成想還有這樣的機緣。叢嘉佑立時對他多了幾分尊敬,
也終于搞明白他兒子叫魏多多,不是“胃多多”。
這么說來,
怡江跟他們交好也就不奇怪了。魏紹遠無論品德還是才學都非常出眾,
絕不是那種狗眼看人低的暴發(fā)戶,
太太來自小康之家,看樣子跟怡江也很投緣。
叢嘉佑坐在燒烤爐旁邊,
拿著夾子給烤網(wǎng)上的海鮮和各類肉食翻面,
邊翻還邊往上頭刷蜂蜜和燒烤醬。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了這樣。
他想象中怡江被一堆闊太欺負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
相反的她因為獨自帶一對龍鳳胎還帶得那么好,讓人肅然起敬,又心靈手巧會做吃的,那些太太們都喜歡她。
加上主人家還有個剛滿一百天的小可愛,一堆女人就圍到一起聊她們的去了,這個燒烤爐子就交給了他,只有等一波食物烤好了,她們才會端著盤子過來夾點吃的。
這煙熏火燎的……叢嘉佑索性脫了外套,擼起袖子,端把椅子坐在爐子旁邊當起了烤肉的大師傅。
反正他不是孩子父親,要解釋起來也挺煩的,還不如這樣自在。
怡江遠遠地看他一眼,他像是感應(yīng)到了,也扭頭看她,目光剛一對上她就收回去了,又繼續(xù)跟江遲遲她們聊天。
他心里憋著口氣,忿忿地夾了塊剛烤好的肉塞進嘴里,燙得差點哇一口吐出來。
魏紹遠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辛苦了,要不要我替你?”
他趕緊佯裝鎮(zhèn)定:“不用,你還要抱孩子,身上有煙味她會嫌棄�!�
一看就是同道中人。魏紹遠笑笑,遞給他一杯梅酒:“冬天喝這個,跟烤肉很配,也不傷胃�!�
“謝謝�!�
“許小姐跟我太太他們很聊得來,聽說她在夜市有一個攤點,也在新媒體做推廣,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一些忙�!�
叢嘉佑留意到他稱呼許小姐而不是叢太太,猜他已經(jīng)了解到他們家的復(fù)雜情況,還肯這樣誠懇地主動提出邀約,可見的確是有赤子之心的人。
魏紹遠的公司正是依托網(wǎng)紅經(jīng)濟興起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方興未艾。之前他還笑話許怡江不懂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道理,現(xiàn)在看來她不僅懂,還很識時務(wù)地把自家生意推到了人家專家的眼皮子底下。
她漸漸有了力量,豐滿了羽翼,將來就算離開叢家,也能靠自己的雙手和頭腦好好生活下去了。
這不就是他的本意嗎?最初得知她大學肄業(yè),在隔壁人家做小阿姨的時候,他想幫她,不也就是希望看到有這么一天嗎?
那他現(xiàn)在又在懊惱什么?為什么只覺得攢下的火越燒越旺,仿佛快要將他胸口燒出一個大洞?
只是因為那個吻嗎?
“二叔,雞翅膀要烤焦了�!毙浅胶痛蠛2恢朗裁磿r候跑過來的,瘋出一腦門子汗,歪著腦袋站他跟前提醒他。
叢嘉佑終于回神似的一凜,手忙腳亂去翻烤網(wǎng)上的食物。
手捧著星辰小公主披風的魏多多很醒事兒,問公主道:“你爸爸是不是跟你媽媽吵架了?”
“不是爸爸,是二叔�!贝蠛:苡心托牡丶m正。
“對啊,又吵架了,媽媽都不理他了。”
叢嘉佑發(fā)覺自己帶在身邊養(yǎng)大的這一個插刀從來都是快準狠,每日一扎,每扎必中,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這回他都想不出什么理由來辯解。
魏多多看他有點萎頓,一點都不像星辰大海平時說的那樣神氣活現(xiàn),忍不住給他出出主意:“男生不應(yīng)該跟女生吵架,萬一吵了就要主動去道歉,要是道歉也不頂用,就帶她去旅行吧!”
這可有點高桿了。叢嘉佑瞇起眼:“這誰告訴你的?”
“我媽媽的書里都這么寫的�!�
“你媽媽寫的書你能看得懂?”
“看得懂啊,我已經(jīng)認得1000多個漢字了�!�
叢嘉佑扶了扶額頭,大概被煙熏得有點缺氧了。
“可是我二叔馬上要自己出去旅行了,過年也不跟我們在一起��!”大海有點憂心忡忡。
“不帶媽媽去,回來以后媽媽更不會理你了�!�
星辰這一記補刀扎得他心窩子疼:“誰說我不跟你們一起過年?”
“咦,不是嗎?媽媽說你要跟那個陸阿姨去北海道旅行,聽說那里很冷很冷,雖然我挺想玩雪的,想跟你一起去,但是……”大海垂下頭,他想說的是,不帶媽媽他就不想去了,就算去,能不能去泰國啊,小美過年就在曼谷,而且那邊很暖和呢!
叢嘉佑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覺得要給人驚喜這活兒真的太難了,果然不適合他。
但想象一下許怡江是抱著怎樣一種心情向孩子們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又挺難受的。
這人怎么這么能委屈自個兒呢?
他忽然下定了決心似的,問面前的小不點:“你們要不要幫我?”
幾個孩子都豎起耳朵:“怎么幫怎么幫?”
“首先當然是保密,然后……”
他把幾個孩子拉到自己周圍,仔細密謀了一番。
遲遲她們隔著一段距離,看到的就是他一個大男人出得廳堂、下得了廚房,還能搞定一群小魔怪,當然連連夸他能干。
怡江安安靜靜地看著他飛揚的神色,沒有吭聲。
…
回去的路上,叢嘉佑自己開車,怡江坐他旁邊,兩人終于不得不擠在這樣一個相對狹小的空間里,誰都不主動說話,氣氛就有點壓抑。
怡江正絞盡腦汁,猶豫是不是拿孩子放寒假的事跟他說點什么,他突然先開口道:“去趟商場吧,有點東西要買�!�
“買什么?”
“去旅行的東西呀!”坐在后排的星辰和大海已經(jīng)莫名亢奮,“要去北海道,那里很冷很冷的,要買厚厚的衣服!”
“還有鞋子和帽子!”
“還有路上吃的零食!”
怡江心往下沉了沉,今天短暫的放松讓她暫時忘了這件事,其實他們馬上就要啟程,因為三天后就是除夕了。
上回兩個人就過年去旅行的事還沒來得及達成一致,梁伍就出現(xiàn)了,一番驚天動地之后,她跟叢嘉佑之間變得很微妙,她有意避開他,卻忘了逃避從來就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我行我素慣了,連孩子們的簽證、機票所有東西都辦好了,就等他們放假而已。
她再想反對,看看孩子們的興奮勁頭,也說不出掃他們興致的話來。
叢嘉佑瞄她一眼:“你現(xiàn)在考慮還來得及�!�
“考慮什么?”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旅行�!�
怡江呼吸一滯,很快搖頭:“不了,我跟小芒說好了,過年到他們那兒去。”
“你放心讓兩個孩子跟著我?”
說實話,不放心。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是古往今來通行的道理,何況星辰和大海還那么小。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嚴格來說,她甚至連孩子們正式的監(jiān)護人都算不上,在這個家里的地位也十分尷尬,今后這樣的情形可能還有百次千次,不是他就是他大哥,她都能攔得住嗎?
“那你能讓孩子們留在家里不跟你去嗎?”她語調(diào)平平地問。
“當然不能。”
那就是了。怡江苦澀一笑,只能安慰自己,星辰從小由他照料拉拔長大,她見識過他的細心盡責,相信他不會虧待兩個孩子。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盡量為星辰大海打點好行程所需要的一切,事無巨細地安排好,讓他們的旅途順利些,也舒服些。
兩個孩子高興得很,知道要出遠門,也很懂事,在商場里讓他們試衣服鞋子都百分百配合。要知道平時給他們買這些東西那得追著他們跑,甚至這樣都還鬧別扭不肯試穿,只有買玩具的時候才特別乖。
他們好像沒有跟媽媽分離的焦慮和不舍,怡江不知該高興還是心酸。
孩子的沖鋒衣、雪靴和帽子圍巾買了一大堆,叢嘉佑一直都只管刷卡,對她挑選的東西好像沒什么意見。
然而最后她清點所有購物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無端多出兩大袋東西,都是成年女性用的,款式跟星辰穿的差不多是親子款。
這應(yīng)該是他買給陸慧文的,大概還有點不好意思,都趁她顧著兩個孩子的時候悄悄買好,混在其他東西中間。
她沒說什么,只當沒看到,跟他一起把東西拎到車子后備箱里,又跟兩個孩子一起去買吃的。
☆、第37章
第37章
第37章
星辰和大海在超市里要一人坐一個購物車,
怡江和叢嘉佑只能各自推著他們,
兩個小家伙看中的要帶在路上吃的零食就丟進叢嘉佑推的車子里,而怡江還在看生鮮區(qū)流連,
不時看看菜肉蛋和海鮮。
叢嘉佑看她捧著一大塊牛腱子肉還若有所思的樣子,問:“你看這些干什么?我們過年不在家,你又要到袁小芒那兒去,
買那么多菜放家里不是浪費嗎?”
“我在想要做點什么菜帶到小芒他們那里去,
比如鹵水啊、炸肉啊、丸子啊……”
叢嘉佑不聽她說完就從她手里抽走東西放回原處:“做個客還準備這么多,你有沒有一點做債主的意識?”
“我們是朋友,
不是債主和欠債人。再說到人家家里做客,哪有空著手去的道理?”怡江把肉拿下來放進購物車,“你放心,這些東西我用自己的錢買,
不會用到你給的菜錢的。”
叢嘉佑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要被這女人氣死:“我現(xiàn)在是跟你談錢不錢的問題嗎?”
“不是你說的嗎?親兄弟,明算賬�!�
叢嘉佑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怡江看他吃癟的樣子覺得好笑,又忍不住哄哄他:“你有什么想吃的沒有,
明天燒給你們吃?”
在家還有一天,
之后去國外旅行,
就要有好一段時候吃不到家常味道了。
叢嘉佑氣哼哼的:“出去吃就行了,
你別大操大辦�!�
“那就簡單點,用烤箱做點菜吧!做個蝦肉雞翅,
番茄牛肉焗飯,
海鹽烤南瓜,
再焗點生蠔?”
“不要生蠔!”他大聲抗議。
“你不是愛吃嗎?”
“我現(xiàn)在不愛了,不行嗎?”
男人啊,你的名字果然叫善變。
“好,不要生蠔�!扁^續(xù)掰著手指,“那再做個湯……”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結(jié)賬的地方,星辰和大海早被食物的香氣吸引,拉著叢嘉佑跑出去了。
怡江結(jié)完賬,推著車出來,斜拉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握著一只剝好皮的烤紅薯。
“還愣著干什么,快趁熱吃�!眳布斡佑悬c別扭,想看她就著自己的手啃一口,又知道那樣太親昵了不可能,只能拉住她一只手,強行塞給她。
星辰大海也一人一個,已經(jīng)啃得滿嘴紅泥。
怡江忍不住嘮叨他們兩句:“你們下午吃了那么多東西,還沒吃飽啊,這么晚了還吃這個。”
“有什么關(guān)系,大冷天誰能抗拒烤紅薯的香味�!眳布斡幼约嚎幸恢蛔畲筇柕模寖蓚小家伙拉住他的衣角,“走了,我們回家�!�
…
夜闌人靜,怡江安頓兩個孩子睡下了才開始給他們收拾旅行要帶的東西。
衣物、食物、緊急用藥都分門別類整理好,怕他們在極寒天氣下穿不好衣服,每人每天穿的都從里到外搭配好用袋子分裝,貼上標簽,這樣叢嘉佑只要按圖索驥,孩子們總不至于太冷。
要帶的行李太多,孩子們的小箱子肯定是裝不下了,她記得其他行李箱都放在閣樓的衣柜頂端。
她搬了個折疊梯子去拿,伸長了手還是有些吃力,箱子不受控制滑下來,她不放手就自己也要被砸下去。
預(yù)期中箱子落地的巨響沒有發(fā)生,叢嘉佑托著箱子擰眉站在旁邊:“你到底在干嘛?夠不著不會叫我一聲嗎?”
他把她從梯子上拽下來,自己爬上去,腿長手長這時占滿優(yōu)勢,輕輕松松把幾個行李箱都拿了下來。
他拍拍手,低頭看著她:“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差不多,放進去就好。”怡江擦了擦箱子上的灰塵,“這個酒紅色的裝星辰的東西,藍色裝大海的,貼身要用的放他們自己隨身的小箱子里,應(yīng)該夠了�!�
“那我呢?”
“你不是用那個銀色的?”
她記得他有一個挺大的銀色Rimowa,應(yīng)付這一趟旅行差不多吧?
“誰跟你說這個,我說我東西還沒收拾。”
怡江瞥他一眼:“你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叢嘉佑心里有點小小的沸騰,臉上一熱:“所以呢?”
“所以出門旅行可以自己收拾東西了吧?”她一邊把箱子往外搬,一邊說,“讓星辰大海知道了,要笑話你的�!�
“那我不管,我東西太多,你不給我收拾,我出不了門�!�
“那就別出門了,留在家吧�!�
他又一陣激動:“你希望我留下來?”
快點求我,求我留下來陪你!
怡江覺得跟他說不清楚,用箱子撞開他:“麻煩你讓讓,擋著門了�!�
她把孩子們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碼進箱子里,輕手輕腳的,生怕吵醒他們。
最后扣上箱蓋,地上還有兩大包,是他悄悄買給陸慧文的衣服,剛才被混在一起拿上來了。
她坐在地上盯著那些東西看了一會兒,想拎出去還給他,沒想到他還等在房間門口。
他也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東西,拉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就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銀色的行李箱在地上大敞著,他還真等著她來幫她收拾行李。
她深吸口氣,先把手中紙袋里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件疊好了先放進箱子。
“這些先別忙著放進去�!彼焓帜昧艘患�,“你先上身試一試,萬一不合適明天好拿去換。”
“這不好�!扁芙^,“你買給陸小姐的東西,我不方便試穿�!�
他就知道!在商場偷偷瞄到她看這兩個紙袋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肯定以為這些都是給陸慧文買的。
是,他是不夠貼心,又鋼鐵直男,但她難道看不出這些款式都跟星辰他們的是親子款嗎?他要多混蛋才會給“女朋友”挑親子款的衣服來扎她的心?
他氣不過,把她拉到穿衣鏡前:“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跟她的尺碼差不多,讓你試你就試!”
怡江站著不動,他就把新的沖鋒衣拉鏈拉開,硬套進她身上,穩(wěn)住她肩膀照鏡子:“這樣不是挺好嗎?粉紅迷彩又酷又可愛,星辰也喜歡,再配上這個帽子……”
加絨的滑雪帽戴在她頭上,遮住她的額頭和耳朵,巴掌大的臉顯得更小了,一下又減齡好幾歲,像個沒畢業(yè)的學生。
他的手掌忍不住在她頭頂按了按,聲音也不由自主放低:“怎么樣,喜不喜歡?”
其實他看到怡江眼框紅了,眼淚都在眼睛里打轉(zhuǎn),他這么一鬧,她的忍耐也到了極限,使勁推了他一把,脫下身上的衣服摜進箱子里,帽子沒來得及摘,被他按住手:“為什么哭?”
不是無所謂嗎?不是讓他去找個正兒八經(jīng)的女朋友嗎?那這時為什么又要哭?
怡江不理他,手被他制住,就抬膝蓋撞他身前。還好他有防備,格擋躲過了,手卻不得不松開。以為松開她就會作罷,沒想到她一記勾拳過來,直接落到他一側(cè)臉頰,疼得他捂著臉連退好幾步。
怡江也愣了一下,指骨微微發(fā)麻,提醒她剛才這一拳打的不輕。
這傻子在她面前總是防備不足,掉以輕心。
他久久捂著臉不動,她怕真把他打壞了,上前兩步拉他胳膊:“哎?”
他這下可逮住了機會,突然攥住她的手,旋身把她摁在旁邊的墻壁上,親吻沒頭沒腦就落下來。
他在她唇上用力一吸,舌頭輕輕一頂,她看似堅不可摧的一面就被攻破,熟悉而干凈的氣息一下子涌入他的呼吸節(jié)律中去。
得了,誰也別笑話誰的防守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