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以后我上床,不許盯著我看。”
傅寒洲眼眸幽深,別開了視線。
封承霄喉結下壓,對著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腦袋里卻無師自通,全是見不得人的畫面。
這么圓潤的弧度真的很適合頂弄。
一邊爬樓梯一邊做,那張漂亮小臉都會哭到變花……
換衣服的時候,姜洛洛在心里慶幸了好幾次還好有窗簾在。
將脫下來的衣服折了折,他拉開床簾,還沒來得及爬下去,兩只手就朝他的方向伸了過來。
“我去洗�!�
傅寒洲聲音平靜。
“給我寶貝兒�!�
封承霄一臉興奮。
經(jīng)過他們倆輪流偷自己內褲那件事,姜洛洛再也不敢把衣服給他們了。
拒絕過后,他自己抱著衣服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里傳來清晰的水流聲,寢室里兩個高大的身影相看兩厭。
沒過多久,傅寒洲因為征文比賽的事情被語文老師叫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專門推開洗手間的門跟對方說了一聲,可是小笨蛋在生氣,只是用那種嬌嬌的視線看了自己一眼,又繼續(xù)抿著嘴巴不說話。
他在跟自己冷戰(zhàn)。
他喜歡上別人了。
兩個念頭在腦海浮現(xiàn),傅寒洲握了握拳頭,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封承霄在那里給自己收拾床鋪。
封大少爺在家里從來沒干過家務活兒,給自己老婆收拾東西還有耐心,給自己收拾的時候就勉強糊弄著看得過去就行。
他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雙手抱臂靠在門口看著姜洛洛,聲音里滿是笑,
“寶貝兒,我們晚上去吃什么��?”
正在悶頭洗衣服的姜洛洛抬頭從鏡子里看了他一眼,聲音軟乎乎地糾正對方,
“不要這樣叫我,這里可是學校�!�
封承霄看著他笑,帶著縱容的聲音蕩進他耳朵中,
“那好吧,沒人的時候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不可以。”
漂亮又嬌氣的小少爺再度拒絕了他。
似乎彎著腰洗衣服的動作有些累,他兩只手扶了扶自己的腰,細白瑩潤的手指掐著不盈一握的腰肢,又再次變換動作用拳頭捶了捶。
封承霄唇邊的笑容再次放大,他走過去,手掌搭在姜洛洛后腰,掌心的灼熱透過薄薄一層布料傳了過來,
“老婆,我?guī)湍闳嗳嗪脝�?�?br />
他聲音曖昧,氣息撩人。
可正在努力洗衣服的小少爺格外不解風情,
“不好�!�
封承霄想了想,“那我?guī)湍阆匆路貌缓�?我腰好,洗衣服一定不會累的�!?br />
小少爺抬起圓圓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跟防狼一樣。
每一個表情都寫滿了“你不懷好意”!
封承霄無奈:“你監(jiān)督我,好不好?”
姜洛洛想了想,往后退了一步讓開身子,下把點了點洗手臺的方向,示意封承霄繼續(xù)。
反正他的貼身衣物剛剛就已經(jīng)洗完了。
封承霄總不能喪心病狂到,在自己的監(jiān)督下對著他的衣服欲行不軌吧!
封承霄果然聽話,洗衣服洗得很認真。
站在旁邊的少年一張漂亮小臉卻皺了起來,聲音嬌嬌的指揮對方,
“你力氣小一點兒,封承霄,我的衣服都要被你拽破了�!�
“怎么可能?我力氣很小的�!�
封承霄在那里反駁著,還順勢給他展示,
“寶貝,你看我洗的干不干凈——”
“呲啦”一生脆響和他的聲音達成了同步,封承霄笑容僵在了臉上。
姜洛洛一臉震驚,“我的衣服!”
黑色長褲被直接拽爛,開線開了起碼得有十公分遠。
封承霄有些尷尬,連忙找補,
“都怪咱們學校定制的學生服質量不好,一點兒也不結實!”
他扯了扯手里的褲子,姜洛洛連忙上前一步搶過來,一臉心疼。
原主以前是桀驁不馴的小霸王,根本就不服管。
夏天的時候別人都穿校服,可是他卻穿著花花綠綠的奇裝異服,在校園里招搖過市。
他的校服早不知道丟哪去了,還好宿舍里還有一身,穿過來的姜洛洛都是白天穿著這身衣服當好學生,晚上換好傅寒洲的睡衣。
順便再讓傅寒洲把衣服洗干凈,晾一夜的話,第二天就能穿。
還是傅寒洲好。
姜洛洛抬起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濕漉漉的眼睛有些幽怨的盯著封承霄。
起碼傅寒洲給自己洗衣服,不會把褲子給洗爛。
封承霄表情有些尷尬,“寶貝,我再給你訂幾身好不好?”
少年嘆了口氣,開始打量自己破了洞的褲子,聲音軟軟,
“但是今天訂了,明天也不能穿。”
“那你穿我的!”封承霄下意識開口。
抓著褲子的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
兩個人瞬間意識到了和對方之間的身高差距。
封承霄再度默默閉上了嘴。
想了想,他又繼續(xù)開口,“那就不穿校服,我們出去買幾套衣服好不好?”
“再說吧�!�
細軟手指抓著褲子翻來翻去,表情格外認真,
“今天肯定不能去了,我的作文還沒寫呢,一會兒還得去教室里補作業(yè)�!�
“我想想……”
片刻之后,他抬起了腦袋,“我想自己試著縫一縫,你能不能去宿管阿姨那里幫我借針和線?”
封承霄瘋狂點頭,“可以可以可以!”
姜洛洛以為他要離開,卻沒想對方突然上前捧住了他的臉,重重地親在他額頭上,嘴巴分開的時候還發(fā)出了一陣細微的“啵”聲,
“我老婆脾氣真好!”
封承霄心里美滋滋,“等著我,我馬上去拿針和線!”
封承霄的腳步聲隨著關門聲消失,姜洛洛看著自己洗到差不多的短袖T恤,手指拎著又在水里揮了揮之后,“嘩啦”一下提了起來。
開始擰干。
他并沒有多少洗衣服的經(jīng)驗,干起活來也并不比封承霄要好多少。
抓起衣服擰的時候手臂使力,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臺上的水盆,只聽見“嘩啦”一聲,盆里的水和洗衣液一塊掉在了地上。
液體迸濺,灑了滿地。
姜洛洛手里拿著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他趕緊把衣服放好,又去另一邊拿了拖把,準備把地拖干。
可洗衣液和水混在一起之后,地面實在太滑了,腳上的鞋子有些不合腳,“呲溜”一下往前滑去。
重重的悶響帶著一聲急促的“啊”驟然響在洗手間里。
去而復返的封承霄打開了門,看見的就是坐在地上,小臉煞白的姜洛洛。
“怎么了寶貝?”
封承霄順手把他抱了起來,放在了洗手臺上。
抿著嘴巴的少年并沒有說話,白生生的手指捂著自己的大腿,額頭上因為疼痛都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封承霄低頭,看見地上斷成了兩半的拖把竿,裂口處格外尖利。
“不小心戳到腿了……”
軟乎乎的聲音響起,帶著巍巍的顫抖,痛到不行。
“木屑有沒有扎在里面?我們馬上去校醫(yī)室�!�
封承霄眉毛擰起,英俊的臉龐一臉擔憂,飛速將他抱著往外走去……
-
和語文老師討論完征文的問題,已經(jīng)到晚飯時間。
晚飯過后,就要去上自習。
傅寒洲從辦公室里出來向食堂走去,給姜洛洛買了他愛吃的福袋小餛飩,又在便利店里買了冰鎮(zhèn)的果汁。
從蛋糕店經(jīng)過的時候,他的腳步頓了頓,買了一份芒果班戟。
這個時間,同學們大多數(shù)都在外面吃飯,宿舍里面沒有多少人,格外安靜。
傅寒洲繞過欄桿,遠遠的看見宿舍門牌號,冷冽的面容有片刻柔和,又繼續(xù)大步走過去。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推門,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帶著輕呼響起,
“好痛,封承霄,你到底會不會啊……”
調子很軟,尾音還在微微輕顫。
像是痛苦,又像是歡愉。
傅寒洲推門的動作驟然停住。
“不是那里,你好笨封承霄……”
“我怕弄疼了你,老婆�!狈獬邢龅穆曇魩е懞�,喘息明顯。
落在把手上的手指驟然收緊,傅寒洲俊美的五官格外凜冽。
“我不怕疼,你到底能不能快一點?要不然你去叫傅寒洲好了。”
軟軟的調子帶著嗔怪,傅寒洲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們兩個做這種事情,還要喊著自己?
那自己在他心里算什么?可以共同游戲的對象?還是做他們這種事情中刺激的一環(huán)?
腳步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心頭的苦水翻涌,嫉妒幾乎要燒毀他的理智。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只要對他有用,誰都可以。
無數(shù)紛雜的念頭在叫囂,但依舊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心頭輕輕響起,
“或許有誤會呢?總要看一眼再做決定吧�!�
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指輕輕轉動,推開了一條縫。
第540章
被真少爺病態(tài)圈禁的豪門假少爺
36
從這個角度,室內的一切都正好收于眼底。
他坐在平時學習用的桌子上,褲子被褪下來,踢到了地上,露出兩條纖細雪白的小腿。
踩在了封承霄肩膀上。
傅寒洲被這一幕激得紅了眼睛。
封承霄跪在地上,一只手掰開了他的腿,腦袋探了過去。
踩在封承霄肩頭的玉足腳背繃緊,少年軟乎乎的調子回蕩在房間里,
“好痛封承霄,你到底會不會��?”
從這個角度,看不到姜洛洛臉上的神情。
可傅寒洲想也能想到,對方是如何一副媚眼如絲的模樣,臉色酡紅。
兩滴透明狀液體從腿縫落下。
滴在地板上,形成小塊的光亮水汪。
站在門外的男人目光陰沉,死死盯著那一小塊地方。
無窮無盡的怒火和嫉妒撕扯著他,幾乎要把胸腔里那顆跳動的心臟撕的鮮血淋漓。
一塊兒又厚又重的大石頭壓在了胸口,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無數(shù)翻涌的情緒涌進腦海,赤紅的眼睛陰沉晦暗,讓人望而生懼。
緊緊攥著門把手的手臂動了動,房門被推開一點縫隙。
他聽到封承霄的聲音驟然響起,“這樣這不是舒服了好多,寶貝?”
“現(xiàn)在要傅寒洲還是要我?”
另一道清軟的嗓音幾乎沒有什么停頓,“要你要你要你……”
巨大的痛苦猶如雪崩,鋪天卷地而來,讓他整個人幾近窒息。
握著門把手的動作格外僵硬,像是被數(shù)九寒天的風霜刀刃刺透,骨子里都浸著冷。
片刻過后,
臉色黑沉沉的傅寒洲帶上了門,決絕轉身。
宿舍里。
封承霄終于幫姜洛洛涂好了藥。
他受傷的地方正好在大腿內側,斷開的拖把桿扎到了他腿上,隔著褲子都蹭破了好幾塊皮。
醫(yī)生檢查的時候說,還好沒有扎進去的木刺,不然處理起來更麻煩。
給他們開了藥之后,封承霄又再度抱著姜洛洛走了回來。
手里的藥水被擰好了蓋子,封承霄將藥水和棉簽放在一邊,又撿起來姜洛洛的褲子,
“過一會兒再穿吧寶貝兒,先把藥水晾干。”
姜洛洛點了點頭,那張漂亮的小臉兒有些懨懨的,垂著腦袋看向自己受傷的大腿內側。
好痛。
蹭破了一二三四塊兒皮。
封承霄也站在旁邊垂著腦袋看他,一雙桃花眼流光溢彩,眼睛亮晶晶。
他給老婆涂藥了,他們倆之間有了更親密的關系!
這樣看,未來很可能他和洛洛比傅寒洲更親密。
封承霄很高興,又急著證明,于是偷偷親了親姜洛洛的臉,探著腦袋問他,
“老婆,現(xiàn)在的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傅寒洲?”
姜洛洛正為自己破了皮的大腿悲傷,根本沒有心情和他閑聊,于是隨口敷衍,
“喜歡你喜歡你現(xiàn)在更喜歡你。”
細軟嗓音在宿舍里飄蕩,尾音都像是化開的蜜糖,封承霄整張臉都興奮到發(fā)燙。
-
晚自習打響預備鈴的時候,姜洛洛的位置上還在空著。
有之前和姜洛洛聊過天的同學想問問他的行蹤,可是看著傅寒洲沉著一張臉的閻王模樣,又默默閉上了嘴。
他們才換了沒多久的新班主任到了教室,看著他們上晚自習。
過了得有十幾分鐘,外面才傳來兩道腳步聲,姜洛洛和封承霄姍姍來遲。
傅寒洲淡淡撩起眼皮,赤紅未褪的鳳眸掃了過去,眉心蹙了蹙。
他很快垂下了眼睛,掩住了其中的情緒。
姜洛洛走路的腿有些不利索,似乎是大腿被磨到了。
他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的行動自如,慢吞吞的坐到了椅子上,似乎是扯到了哪里,做下來的時候還發(fā)出一聲細微的抽氣聲。
傅寒洲握著鋼筆的手又緊了緊,銳利的臉部線條繃起,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姜洛洛拿出來作文本和試卷,然后偷偷看了傅寒洲一眼。
如果是之前的話,這個時候的傅寒洲就要帶著自己分析材料了,然后再確定寫作的方向。
可是現(xiàn)在傅寒洲一張臉陰沉著,冷若冰霜。
小心眼。
他還在生氣。
姜洛洛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開始自己分析作文。
后背被戳了戳,姜洛洛回頭,封承霄鬼鬼祟祟,
“給你買的話梅�!�
說著便把東西塞了過來。
正好晚上吃的東西有些油,姜洛洛從他手里接過撕開包裝,將帶著糖霜的話梅擠了出來,塞進了嫣紅柔軟的嘴巴里。
這一節(jié)課他都很安靜。
可旁邊的傅寒洲一直心不在焉,他聽著對方嘴巴里嚼著話梅,酸味刺激口腔發(fā)出吞咽口水的聲音,忍不住又用視線的余光看了對方一眼。
恰好,封承霄又開始戳姜洛洛,聲音壓得很低,但傅寒洲還是聽到了,
“累了吧寶貝,喝點椰子水�!�
旁若無人的親密在傅寒洲心頭掀起驚濤駭浪,他一顆心又酸又痛,像是被人用斧頭狠狠砸著。
可大概自己對他已經(jīng)毫無用處,所以他可以明目張膽的移情別戀。
可以在一個小時前和封承霄在宿舍里做那種事情,可以在課上和封承霄眉目傳情。
他和封承霄如膠似漆。
他再也不會喜歡自己。
翻江倒海的心底被深呼吸一點一點震壓,某個恐怖的念頭逐漸成型,在晦暗的眼眸深處翻涌。
一如這晚,躲藏在云層后面的月亮。
黑沉沉的,照不出半點月光。
-
姜洛洛感覺傅寒洲更奇怪了。
他好像喜歡自己,又好像很不愿意理自己。
他不再輔導自己功課,也不會用那種溫柔的聲音哄著自己,對著自己的時候冷淡了許多。
但他依舊會在太陽還沒升起的時候早早下樓買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依舊會趁自己沒回宿舍的時候替他洗換下來的衣服,還會時不時的給自己轉錢。
他好像喜歡自己,又好像不喜歡自己。
這個念頭在心頭浮現(xiàn)的時候,姜洛洛覺得他的情緒有些怪怪的,既沒有擺脫了gay之后的輕松,也沒有不被逼著學習的愉快。
高考越來越近,黑板上的倒計時一天天變少。
到最后的時候,姜洛洛幾乎放棄了。
以他的能力,永遠也考不到傅寒洲能考上的名校。
反正傅寒洲也不是那么喜歡自己。
他酸溜溜的想著——
那等的高考畢業(yè)后大家分道揚鑣,再也不見了也很好。
但是他學習不刻苦了,封承霄反而更高興。
學校的小樹林里,封承霄攬著他的肩膀安慰他,
“沒關系,寶貝兒,考不好也沒關系,我讓老頭多捐棟樓,咱們倆一塊選的學校�!�
姜洛洛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
封承霄卻很興奮,帶著對未來的暢想,眼睛都在發(fā)光,
“你想選什么樣的專業(yè),老婆?我們倆要不然提前選一選?”
“我肯定是沒得選的,家里那么一大攤子以后都要交給我,我也答應了老頭,大學的時候必須要進商學院�!�
封承霄摸了摸他的腦袋,聲音里帶著縱容,
“以后老公就努力掙錢給你花,洛洛就隨便學點自己喜歡的就好,不要有什么壓力,你是要快快樂樂的就很好�!�
“誰在談戀愛!出來��!”
一束手電筒的光照在了他們身上,教導主任的聲音隨之響了起來。
小樹林里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其他被驚動的小情侶們迅速逃竄。
姜洛洛一臉懵地看著身材肥胖的教導主任出現(xiàn),亮晶晶的眼睛忽閃忽閃。
教導主任跑出一身熱汗,劈頭蓋臉就開始罵人,
“姜洛洛,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談戀愛?你們——”
手電筒的另一道光照在了封承霄臉上,教導主任嘴里的話頓了頓,臉上浮現(xiàn)出難言的尷尬來。
封承霄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還煞有介事的叫了句“老師”。
搭在姜洛洛肩膀上的手紋絲不動。
姜洛洛推了推他的胳膊,也跟著老老實實的叫了句“老師”。
教導主任喘著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們兩個男的學什么跟人家鉆小樹林!”
“跟我去級部辦公室走一趟!”
姜洛洛小小的嘆了口氣,封承霄面對這種事情卻稀松平常,兩個人到了級部辦公室,一抬眼就看見了傅寒洲。
和他們兩個人完全相反,傅寒洲又在被表揚。
姜洛洛有些不自在地迅速抬起眼睛看了對方一眼,像是這段時間的任何時候一樣,傅寒洲看都沒有看他。
傅寒洲被表揚,他和封承霄被語重心長的教育。
臨走的時候,姜洛洛感覺似乎有一套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黏稠晦暗,讓人膽戰(zhàn)心驚。
脊骨發(fā)涼。
他立刻回頭看了一眼。
可傅寒洲依舊保持著背對自己的姿勢,連看都沒有往這邊看一眼。
簡直像個冰塊做的雕塑一樣。
倒計時還有三天的時候,學校給他們放了假。
班級里一片歡呼雀躍,還有莫名的傷感在流轉,三年的同學感情說淺也不淺,這一瞬間,所有的恩怨都可以被原諒。
收拾東西的時候,姜洛洛又看了一眼傅寒洲。
可是對方壓根沒有理他,也絲毫沒有和他冰釋前嫌的欲望。
軟紅唇瓣被咬了咬,浮現(xiàn)出越發(fā)靡艷的光澤來。
垂頭喪氣的小少爺默默收拾著自己的書包,糾結著要不要跟傅寒洲進行最后的道別。
第541章
被真少爺病態(tài)圈禁的豪門假少爺
37
姜洛洛的高考考場正好分在了本校,學校里允許學生住宿,他就沒有收拾東西離開。
正好等到考試的時候,他吃過飯就可以直接奔赴考場。
醞釀了一肚子的話,卻在推開宿舍門的時候轟然消散了。
傅寒洲并沒有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像以前陪自己學習的時候一樣,安安靜靜的坐在書桌旁,在那里刷著題。
時間仿佛在某一刻倒流,這個畫面“砰”地一下撞到了姜洛洛心上。
站在門口的少年晃了晃神。
片刻之后,他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你不用回家嗎?傅寒洲�!�
這段時間的學習繃得太緊了,大家都回家里放松兩天了。
就連封承霄都被緊急喊了回去。
臨走的時候,他哄著姜洛洛跟自己一塊回家,可是姜洛洛拒絕了。
封承霄緊緊抱著他,承諾著自己第二天就回來。
姜洛洛一度以為,今天晚上整棟宿舍樓里都只有自己的。
可是沒想到,傅寒洲竟然也沒有離開。
他的聲音在宿舍里回蕩,并沒有等到任何回答。
主動示好變成了尷尬,貌美又嬌氣的小少爺臉皮格外薄,慢吞吞地抱著自己的書包往另一邊走了。
“以前的時候,不是叫哥哥嗎?”傅寒洲低冽的嗓音傳來,聲線很平穩(wěn)。
剛走了沒幾步的少年停住腳步,轉過身去看了對方一眼,又輕輕叫了句“哥哥”。
反正高考過后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了,如果傅寒洲想聽自己叫他哥哥,那自己多叫他幾聲也沒什么。
畢竟摸著良心講,傅寒洲是這個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對過自己好的人了。
他只顧著為以后的事情憂傷,全然沒注意到那一句軟軟的哥哥出口,青年手臂的線條都跟著緊了緊,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不回家�!�
傅寒洲大發(fā)善心的回答了他的話,緩解了他的尷尬。
姜洛洛小小地“噢”了一聲,然后就不知道說什么了。
畢竟這段時間,他和傅寒洲交流過的太少了。
但是今天晚上傅寒洲留在這里的話,他還是很高興的。
要不然晚上的校園那么黑,宿舍里又只有自己,他一定會很害怕。
晚上傅寒洲照例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還給他帶了喜歡吃的夜宵。
姜洛洛說著“謝謝”,兩只手伸過去從對方手里接了過來,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追著大熱的綜藝節(jié)目。
他戴著大大的白色耳機,一張秾麗小臉襯的又小又精致,綜藝里的人鬧成一團,他也跟著彎了彎眼睛。
然后又笑出聲。
這種無憂無慮的樣子,看起來格外乖巧,軟的像天上的云,純的像湖里的水。
只可惜,一切都只是表象。
傅寒洲收回了視線,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姜洛洛追完綜藝的時候,聽到陽臺上傳來打電話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幾個字傳了過來,好像在說什么“區(qū)塊鏈”。
他只是淺淺的聽了一耳朵,掌心的手機便不要命的震動了起來,剛剛看綜藝的時候開了勿擾模式,他沒來得及回封承霄的消息,對方擔心他,還以為他出了什么事。
姜洛洛一邊匯報著自己的情況,一邊飛速去洗手間洗漱。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他感覺有些困,早早就爬上了床睡覺。
夜里他睡得很沉,又似乎在做夢。
夢里總是得不到清靜。
他夢到有什么又大又重的東西抱住了他,又折起來了他的腿。
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泛起微微的涼,他很想拉過被子把自己蓋起來抵御這些寒冷,可惜在他的夢里,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在瑟瑟發(fā)抖中,有什么熾熱濕滑的東西落在了他腿心。
有一寸一寸上移,落在了讓他忍不住位置顫抖,碰一碰都會哭出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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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來到這個世界太久養(yǎng)成了生物鐘,次日一早學校里的起床鈴聲并沒有被關掉,熟悉的旋律響起來,他幾乎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熟悉的白色墻壁,還掛著一只毛茸茸的小狐貍。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平日的同學們急著去上早課的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