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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39章

    那雙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今天不用早起,可以再睡一個回籠覺。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子朝向里側(cè),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就敏銳的感覺到了某個地方不同于以往的滑膩。

    隨著他蹬腿的動作,空氣鉆入,泛起微微的涼。

    他下意識的并攏了雙腿。

    那個滑膩的觸感越發(fā)清晰,微微的涼被皮膚的溫度暖熱,和他早晨醒來時(shí)被忽略的感覺幾乎完全一樣。

    懵懵懂懂的少年坐起了身子,纖細(xì)白皙的手臂緩緩撐開了被子,手指抓在了自己的褲子上。

    片刻過后,那雙清澈圓潤的眼睛驟然放大,眼底滿是詫異。

    “這么多!”

    他聽見自己忍不住輕呼出聲,又很快閉緊了嘴巴。

    還鬼鬼祟祟的用手臂撐開床簾,往外面看了看。

    還好,傅寒洲沒有在房間里。

    烏發(fā)紅唇的小少爺再次把目光挪到了自己的褲子上,然后再次瞳孔震驚。

    不得不說。

    即使看第二次,還是覺得很震撼。

    他姜洛洛,真的就很猛男!

    穿白色的小布料幾乎被浸透,兜都兜不住,似乎馬上就要溢出來了。

    厲害厲害厲害……

    少年眼睛格外亮,一邊興奮的給自己換衣服,一邊在心里偷偷夸自己。

    以前,在現(xiàn)實(shí)世界上中學(xué)的時(shí)候,他身邊同齡的男孩們都經(jīng)歷過這個階段,當(dāng)教室里沒有女生的時(shí)候,他們也會談著這個問題大加炫耀。

    炫耀自己第一次是在幾歲,夢到的究竟是哪個女明星,或者是哪個心儀的對象。

    可姜洛洛從來都沒有夢

    遺過。

    所以他一直都很遺憾,他的青春期是不圓滿的。

    和別人相比,他有些殘缺。

    在聽的最多的那幾年,他甚至起過讓媽媽帶自己去男科醫(yī)院看看的想法。

    他一直懷疑自己有問題,所以才和別人不一樣。

    但現(xiàn)在好啦!

    眉眼盈盈的小少爺一邊輕快的哼著歌,一邊干脆利索的收拾了自己的衣服。

    他只是比別人遲了幾年而已。

    而且從今天的情況對比他有限的生理知識,不能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天賦異稟!

    他姜洛洛真的超級棒!

    腳步匆匆的傅寒洲提著東西上了樓梯。

    今天宿舍樓里沒有別人,他出去給姜洛洛買飯但還是不放心,有封承霄那次闖進(jìn)去的前車之鑒在,他很怕自己離開不過片刻時(shí)間,姜洛洛就會被人欺負(fù)。

    更何況……

    更何況昨天晚上,他懷著某種惡劣的心思沒有做任何清理,把自己的東西全部留在了那里。

    今天早上等他醒來,發(fā)現(xiàn)身體上的異樣,不知道得害怕成什么樣子。

    他或許會懷疑自己。

    但他并沒有任何證據(jù)。

    畢竟昨天晚上下了安眠藥之后,他睡得很香。

    傅寒洲緩緩撩起眼皮,邁上了最后一層臺階。

    他很期待,看到一會兒的姜洛洛露出那種可憐又凄惶的模樣——

    就像以前他求著自己幫他一樣。

    傅寒洲推開門的時(shí)候,聽到了歡快的歌聲在輕輕哼著。

    他的腳步頓了頓,眼中閃過詫異。

    腦海中浮現(xiàn)的第一個念頭是有人進(jìn)來了,可同時(shí)理智又告訴他,這就是那個小笨蛋的聲音。

    這個調(diào)子……他很開心?

    晚上睡覺的時(shí)候被別人做了那種事情,他竟然會開心?

    下一秒,一雙又細(xì)又白的長腿踩在了上鋪和下鋪連接的階梯上,清瘦白皙的踝骨格外漂亮,在早晨陽光的折射下白得幾乎要晃了人的眼。

    輕快的調(diào)子從那雙紅潤的唇瓣中溢了出來,對方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看見是自己,又繼續(xù)很開心地彎了彎眼睛,

    “早上好,哥哥~”

    他真的很開心。

    傅寒洲掩下瞳孔中的震驚,心底思緒復(fù)雜。

    對于他出乎意料的反應(yīng),簡直摸不著頭腦。

    所以他只能輕輕地“嗯”了一聲,深沉如夜的視線投射在對方身上,嗓音低沉,

    “今天的心情很好?”

    對方格外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聲音歡快:

    “你不知道,我好棒!”

    傅寒洲:“?”

    傅寒洲把手里給他買的早飯遞了過去,那雙漆黑狹長鳳眸帶著探究,

    “哪里好棒?”

    對方高高興興地接過了他的投喂,要用那種歡歡快快的調(diào)子說了謝謝。

    畢竟他愛吃這家的炒河粉,老板的炒河粉炒得很香。

    可是面對傅寒洲的問題,姜洛洛卻有些犯了難,簡直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如果他們之間是正常的同學(xué)關(guān)系,那自己也可以告訴他。

    畢竟大家都是男孩子嘛,說一說這些問題也沒有什么。

    但傅寒洲并不是普通的男孩子,他是個喜歡男孩子的男孩子,他和正常人不一樣。

    自己說這種問題,這種變態(tài)不知道又會怎么想。

    姜洛洛打定了注意,很快搖了搖腦袋,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決定了,自己很棒這件事情他要牢牢地藏在心底,誰也不告訴。

    不管是變態(tài)傅寒洲還是變態(tài)封承霄,待遇全部一樣。

    長身玉立的青年站在原地,濃黑劍眉微微下壓,在那里反省自己——

    難道姜洛洛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東西嗎?

    第542章

    被真少爺病態(tài)圈禁的豪門假少爺

    38

    下一秒,他看到姜洛洛把炒河粉的盒子放在了書桌上,然后踮起腳尖,從他的床上撈下了一堆衣服。

    傅寒洲抬眼過去,一秒就鎖定了目標(biāo)。

    是昨天晚上他穿的衣服。

    身體的反應(yīng)先于他的話語,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率先伸了過去,

    “你去吃飯,我給你洗�!�

    一向愛泛懶的小少爺這次卻格外堅(jiān)定了搖了搖頭,表情格外認(rèn)真,

    “不用啦,這次我自己洗。”

    傅寒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對方抬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眼底熠熠發(fā)光:

    “你不懂,這次的意義不一樣!”

    傅寒洲:“???”

    在傅寒洲的一頭霧水中,那個小小的身影抱著自己的衣服哼著歌,快快樂樂的沖進(jìn)了洗手間。

    過了好大一會兒,傅寒洲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身體控制權(quán)一般,提著手里剩下來的那份炒河粉,放在了自己桌子上。

    -

    整個上午他們倆都相安無事。

    傅寒洲在那里學(xué)習(xí),偶爾也會拿出來筆記本電腦處理一些東西,姜洛洛喝水的時(shí)候從他旁邊走過,看見上面全是一溜兒的英文,比英語的理解還要費(fèi)腦子。

    馬上面臨高考的姜洛洛一點(diǎn)也不緊張,反正傅寒洲早就放棄監(jiān)督他學(xué)習(xí)了,他現(xiàn)在玩一玩也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

    所以索性背十分鐘的題就獎勵自己玩半個小時(shí)。

    中午的時(shí)候一起吃了飯,剛剛準(zhǔn)備睡午覺的時(shí)候接到了封承霄的消息,說是已經(jīng)上了車,帶著一大包的零食來找自己。

    他動作很快的回過去的消息,還附上一句他想喝學(xué)校外面的那家芋泥糖水,讓封承霄別忘了給他帶來。

    發(fā)完消息之后,他關(guān)掉屏幕打了個哈欠,在外面的蟬鳴陣陣中開始了自己的午休時(shí)光。

    這一覺睡得很長,傅寒洲也沒有喊自己。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太陽都落下去了,外面的天空也已經(jīng)微微泛黃。

    他慢吞吞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打開了自己的手機(jī)。

    微信上靜悄悄的,對話界面是他和封承霄的最后一條消息。

    封承霄沒有來學(xué)校,也沒有回復(fù)新的消息。

    這不是黏人精封承霄的行為習(xí)慣。

    姜洛洛想了想,給對方打過去的電話。

    可是電話一直在忙音中,沒有任何人接。

    心頭閃過一陣陣不祥的預(yù)感,姜洛洛瞬間清醒了過來,火速穿好了衣服,抓著手機(jī)就要下床。

    “去哪?”那道平靜冷淡的聲音響起,沒有任何波瀾。

    姜洛洛在衣兜里翻著自己的鑰匙,順口回答,

    “我聯(lián)系不上封承霄了,他明明說了下午來找我的,他肯定出事了�!�

    站在他身后的青年目光深了深,唇線緊緊繃著,

    “無論他出了什么事,你都要在他身邊嗎?”

    “我總得去看看他,他其實(shí)對我很好的�!�

    那道軟乎乎的聲音格外清亮,卻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扎在了傅寒洲心上。

    鑰匙碰撞的聲音響起,微信通話的鈴聲也跟著想了起來。

    姜洛洛快速點(diǎn)開的通話,聲音清清脆脆:

    “封承霄,你這不是沒事嗎,你在搞什么鬼呀?”

    視頻那邊是封承霄熟悉的臉龐,他離手機(jī)很近,整張臉都放大在了屏幕上,看不清背景。

    依舊是熟悉的混不吝語氣,連說話都要占他的便宜,

    “想我了嗎寶貝兒?”

    “誰在想你��?”

    背對著窗臺的少年耳廓泛起淡淡的粉,聲音軟乎乎的,

    “封承霄,你不要臉。”

    對方看著他只是笑,聲音倒是和往常一樣,活像只急色鬼,

    “我好想你啊,寶貝,你親親我吧,親親我我就好受一點(diǎn)了�!�

    那道軟乎乎的調(diào)子輕輕地“呸”了他一聲,漂亮的面孔湊近屏幕,一臉認(rèn)真的問他,

    “你今天為什么沒有來學(xué)校呀,封承霄,你不是說一會兒就到了嗎?”

    那雙桃花眼明明是笑著的,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問題出口的瞬間,姜洛洛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眼神似乎暗了暗,明顯沒有那么開心了。

    但那種晦暗的視線只是一閃而過,比夏日出現(xiàn)的閃電還要快,一眨眼就消失的毫無痕跡。

    簡直就像他臆想出來的一樣。

    “家里出了點(diǎn)問題,寶貝�!�

    對方往后靠了靠,后腦勺枕著手臂,聲音里都帶著嘆息,一如往常,

    “你也知道的老婆,我爸媽就生了我一個兒子,剛剛他的身體出了問題進(jìn)了醫(yī)院,剩下的一大攤子事全都落到了我身上,老公也沒有辦法�!�

    他又在口頭上占自己便宜。

    小少爺習(xí)慣性地抿了抿紅紅的嘴巴,沒有接他的話茬,

    “那叔叔他現(xiàn)在還好嗎?”

    “老頭身體硬朗的很,我走了他都不會走,別擔(dān)心�!�

    封承霄的視線往外瞟去,又很快收回,他看著屏幕上那張漂亮到耀眼的臉龐,忍不住湊過去隔著屏幕親了親對方,

    “這兩天我可能沒辦法去陪你了,寶貝,在學(xué)校里面要乖乖的,好不好?”

    “不管是害怕還是出了任何問題,都要第一時(shí)間給我打電話,再重要的事情也沒你重要,我會第一時(shí)間幫寶貝解決掉。”

    “高考也很重要,我們寶貝也要盡量考,畢竟之前學(xué)習(xí)學(xué)了那么久,對不對?”

    明明還是以前那種調(diào)子,但是從現(xiàn)在的封承霄嘴巴里說出來,卻讓姜洛洛覺得心里不是個滋味。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很乖很乖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會好好高考�!�

    “那你呢,封承霄?”

    卷翹濃密的睫毛揚(yáng)了起來,像兩把密密的小刷子,

    “這兩天你家里的事情能處理完嗎?你能順利參加高考嗎?”

    屏幕另一邊的青年只是深深的看著他,又忽然輕輕的笑了笑,

    “當(dāng)然,寶貝兒。”

    “我會陪著我們寶貝好好考,還會第一時(shí)間出,現(xiàn)在寶貝高考結(jié)束的考場外�!�

    他的聲音頓了頓,調(diào)子壓得格外低,像是在格外急迫的期待他的回應(yīng),

    “寶貝等著我,好不好?”

    得到了自己期待的答案,手臂撐在腦袋后的青年掛斷了電話。

    掌心的手機(jī)像是脫力一般“啪嗒”掉在了地板上,圍在病床前的一圈醫(yī)生和護(hù)士蜂擁而至,有條不紊的對他進(jìn)行治療。

    站在床邊的中年男人有一張和封承霄五分像的面孔,對方冷著一張臉,但眉心蹙起的角度都能看得出來心疼。

    似乎是想罵他,但又不舍得罵他,

    “現(xiàn)在放心了?能好好看病了?”

    “真不知道他給你下了什么迷

    魂藥�!�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大口大口地吸著氧,臉色白的幾乎像紙,手臂上青筋隆起,長長的針頭刺了進(jìn)去,靜脈注射器不時(shí)流出藥液。

    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點(diǎn),連手臂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額頭上流下大顆大顆的汗滴。

    他幾乎在痛到崩潰的邊緣,可還是努力撐起身子,看向自己的雙腿,目若寒星,

    “必須把我的腿保住!”

    他死死的盯著醫(yī)生,一字一頓,

    “什么痛我都能忍,無論用什么方式,都要把我的腿保��!”

    “我還要保護(hù)他�!�

    “我不能廢掉!”

    -

    掛斷了電話,姜洛洛又默默把自己的鑰匙放了回去。

    還好封承霄沒有出意外,可是他也不能來學(xué)校了。

    宿舍里面只有一個傅寒洲,他還不理自己。

    睡了一下午的姜洛洛有些無聊,他將自己身上的防曬外套脫掉,又開始百無聊賴地趴在了書桌旁,擺弄著自己的手機(jī)。

    等到吃飯的時(shí)候,傅寒洲又按時(shí)的開始叫他。

    吃飯,睡覺,學(xué)習(xí),玩手機(jī)。

    兩天的時(shí)間過得很快,在一個一個晨光明朗的清晨里,他迎來了屬于自己的高考。

    本來的時(shí)候姜洛洛還以為自己會緊張,可是他的生活簡直太規(guī)律了——

    吃飯,睡覺,考試,玩手機(jī)。

    七門考試一晃而過,

    這幾天簡直跟夢游一樣。

    高考結(jié)束后的考場外面人山人海,姜洛洛握著自己的手機(jī)走出了考場,沿著封承霄早上給他發(fā)的位置走去。

    穿過滿臉歡欣的學(xué)生家長,走過滿是警察叔叔的街道。

    幾個拐角過后,目的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

    他腳步輕快,重新往上背了背自己的小書包——

    鬼魅般的腳步聲從背后響起,一塊布料捂住了他的口鼻。

    身體被完全禁錮,刺鼻的乙醚氣息涌入口腔鼻腔。

    濃度很高,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掙扎,可蹬在地上的雙腿力度漸漸變小。

    意識的最后,他被人扛了起來,徹底離開了主干道……

    -

    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周圍是無邊的黑暗。

    一點(diǎn)光線也沒有,黑的像是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視覺,只有數(shù)不盡的忐忑和恐懼。

    毛骨悚然的麻意從脊背升起,對未知的恐懼占據(jù)了他全部的心防。

    在全部的死寂中,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蜷縮起了自己的身體,試圖用這種方式,對于外界所有的黑暗和恐懼。

    他環(huán)視四周,看不到任何東西,入目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

    不知道這個地方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他被關(guān)在了哪里,只有冰涼的地板格外冷硬,侵襲著他裸露在外的小腿……

    第543章

    被真少爺病態(tài)圈禁的豪門假少爺

    39

    有人綁架了自己,但不知道到底是尋仇,還是為了求財(cái)。

    原主以前得罪的人太多,對方想要狠狠的教育自己一頓也正常。

    如果是求財(cái)?shù)脑�,自己身上有封承霄給買的信托產(chǎn)品,一個月可以領(lǐng)12萬,如果對方獅子大開口,他也可以暫時(shí)先求助封承霄。

    那不管是為了打擊報(bào)復(fù)還是為了求財(cái),對方一定很快就能出現(xiàn)。

    畢竟自己消失的越久,就越可能被發(fā)現(xiàn),對方要承擔(dān)的危險(xiǎn)也就越多。

    蜷縮在地板上的少年眼眶泛紅,努力小聲小聲地安慰著自己。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封承霄一定知道自己消失不見了,他一定知道……

    不知道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過了多久,周身的血管都像是被麻痹了,他幾乎要僵硬成一座雕塑。

    可即使過了這么久,那個綁架自己的人也依舊沒有到來。

    好冷。

    好怕。

    好餓。

    他鼓起勇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挪動著身體,站了起來。

    探入黑暗中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努力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前摸索。

    這是一個不太大的房間,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床邊有個圓形的小桌子。

    可是上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他發(fā)誓他在房間里靠手指摸著,找了好幾圈,可依舊什么都沒有找到。

    他又累又餓,只能坐在床上,那雙漂亮的眼睛有些無助地看著前方,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完蛋了。

    綁架自己的歹徒不想威脅自己了。

    他可能是想把自己活脫脫地餓死在這里。

    消化完這個信息的姜洛洛眼淚流得更兇了,房間里傳來小聲的抽噎,原本還是小小的哭,可是在這個念頭越來越篤定之后,就連哭泣都變得很大聲。

    他也太壞了吧!

    就算自己以前得罪過他,那他完全可以打自己一頓或者踢自己幾腳來報(bào)仇,也不至于把人餓死吧?

    格外委屈地抽噎聲在房間回蕩,直到他的哭泣幾乎耗干了所有力氣,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也沒有任何人理他。

    他像是被這個世界徹底遺忘。

    丟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小黑屋,沒有人知道。

    又餓又累的少年蜷縮在床上,胃部傳來燒灼一般的痛,身體的疲乏再和胃里的難受作斗爭,最后是困意占了上風(fēng),他閉上了眼睛。

    睡到半夢半醒的時(shí)候,他似乎聽到了腳步聲。

    幾乎是那一個瞬間,姜洛洛立刻清醒了過來,瘦弱的身體往后躲了躲,警醒地縮在了角落里。

    房間上方的位置傳來些許光亮,光線很隱約,可是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的姜洛洛還是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

    他聽到金屬和木頭碰撞在一起的聲音,而后一個黑點(diǎn)堵住了那些光亮,他的世界又再度回歸到了無邊無盡的黑暗里。

    只是這一次,房間里不只有他自己。

    他聽見了另一道呼吸聲,還有鞋子踩在木頭上的聲音。

    屬于男人、沉重的聲音。

    那一瞬間,幾乎所有的血液和恐懼都在倒流,姜洛洛一顆心都被揪了起來,像只掉落到陷阱里的小獸,對上了黑洞洞的獵槍。

    “你是誰?你為什么要把我關(guān)起來?我以前到底怎么得罪了你?”

    所有的問題一股腦地問出口,可他并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一下又一下的腳步聲響在他心上,對方一個字都沒有說,可是被注視的感覺卻讓他越發(fā)心底發(fā)涼。

    這一刻,姜洛洛無比渴望對方罵自己一頓,或者打自己一頓。

    起碼這樣能看透對方真實(shí)的想法。

    可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那雙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像是沙漠中潛行的狼。

    他怕的不成樣子,只能努力往后躲著,連指尖都因?yàn)榭謶衷谖⑽㈩澏丁?br />
    頭頂上懸著的達(dá)摩克利斯之劍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會垂下來,刺穿他的心臟。

    又或許面前是個歹徒是個變態(tài)殺人狂,會拿出一把尖刀,把自己的捅死在這個沒人知道的黑暗房間里。

    或許為了發(fā)泄他心頭的恨,還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自己肢解掉……

    無數(shù)恐懼的念頭在他腦海浮現(xiàn),身形纖瘦的少年臉色格外白,一雙漂亮的眼睛因?yàn)榭謶直牭么蠖鴪A,像是掉落到蛛網(wǎng)中的蝴蝶,孱弱又絕望。

    腳步聲步步緊逼,最后落在他面前。

    最先被刺激到的感官是鼻腔,對方身上噴著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水,并不難聞,卻因?yàn)殡x得近而存在感極強(qiáng)。

    下一刻,對方的手指攥在了他脖子上。

    姜洛洛使出全身的力氣去拍打他,可是對方太高了,他所有的力氣在絕對的控制面前,簡直就像小打小鬧一樣。

    修長有力的手指握著他的脖頸,力氣并不很大,粗糙的指腹從他頸邊蹭過,手指挑開他襯衫的領(lǐng)口。

    修長指節(jié)從少年柔軟細(xì)膩的皮膚上的游移,像是雕刻師在面臨上好的美玉,在琢磨著究竟要把它雕成什么樣。

    姜洛洛往后躲,后背撞在了墻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長而卷翹的睫毛因?yàn)椴话捕秮矶度�,那雙漂亮的眼睛穿過那人的肩膀,看向另一個方向。

    剛剛的時(shí)候,他清楚的聽到了鐵鏈和木頭碰撞在一起的聲音,陽光又是從房間上方傳來,看起來這應(yīng)該是一間地下室。

    歹徒下來了,木質(zhì)的梯子也會跟著下來。

    所以他只要跑得夠快……

    少年攥緊了自己的手指,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又格外努力地問對方,

    “抱歉,我不知道以前怎么得罪了你,你想要錢或者想打我一頓都可以……”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輕輕的往外挪了挪腳步,在心底估測著這一段的距離。

    他只有這一次機(jī)會。

    這一次失敗的話,對方一定會防備著自己,他很難有機(jī)會再次逃出去。

    對方的手指已經(jīng)解開了他兩顆紐扣,動作慢條斯理,像是過生日的人拆開自己的禮物,興致盎然。

    這種暗示性十足的動作越發(fā)堅(jiān)定了姜洛洛的猜測。

    完蛋了。

    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他遇到的所有人都有些變態(tài),現(xiàn)在更是直接遇到了色狼。

    如果今天不能逃出去,他一定會對自己那樣……

    姜洛洛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悄悄地邁出了自己的腳步,聲音放低,輕輕的叫了一句“哥哥……”

    滑過他胸口的手指頓了頓。

    似乎連呼吸都停頓了一秒。

    姜洛洛不敢再等,趁著對方晃神的功夫,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去——

    那里一定有梯子!

    那里果然有梯子!

    手指碰到粗糙木頭的第一秒,姜洛洛幾乎要喜極而泣,可是他連半秒的停頓都沒有,一邊摸索著,一邊飛速蹬著梯子往上爬去。

    他甚至來不及聽身后的動靜。

    可似乎從他喊完那句哥哥之后,對方真的沒有了動靜。

    或許是三秒,又或許是五秒,手背蹭到冰涼的墻壁,他已經(jīng)爬到了梯子的盡頭。

    他顫顫巍巍的站好,即使看不見也努力睜大了眼睛,開始去找出口。

    這一次,他終于聽到了腳步聲。

    對方的腳步很慢,可姜洛洛動作卻很慌,他生怕錯過每一秒珍惜的時(shí)間,終于摸到了覆蓋著出口的那塊鐵板——

    上了鎖的鐵板!

    霎時(shí)就像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姜洛洛從里到外一片冰涼。

    對方鎖上了出口。

    他逃不出去了。

    緩緩的腳步聲停在了下面,男人的聲音隨之響起,

    “下來。”

    姜洛洛和他僵持著,手指緊緊攥著那把冰涼的鐵鎖。

    可下一秒,身體傳來劇烈的晃動,梯子搖搖晃晃個不停,對方似乎想活活把他摔死!

    他下意識地抱緊了梯子,“別、別——”

    而后,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腳腕,將他扯了下去。

    失重的感覺突然傳來,姜洛洛覺得自己可能要摔到腦袋開花,可沒想到他正好掉進(jìn)了男人懷里。

    兩個人距離格外近。

    連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他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男人拖著往床上走去。

    他驚恐,從哀求到怒罵,連踢帶打。

    可是對方還是輕輕松松地撕爛了他的衣服。

    冰涼潮濕的空氣爭先恐后地侵襲著他的身體,對方的手臂卻格外熱,再次將他單手抱了起來。

    就跟抱小孩一樣。

    “滾開,變態(tài)!”

    他撕打著對方,甚至還有幾巴掌拍到了對方臉上。

    可對方的目的卻格外堅(jiān)決,再次抱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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