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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就比如她和程學(xué)峻,那小子雖然平時被她呼來喚去,但是說話時都是很輕松自在的,根本不像周應(yīng)淮和周應(yīng)臣這樣嚴肅沉悶。

    奇怪的感覺越演越烈。

    她坐在椅子上換鞋,周應(yīng)淮和周應(yīng)臣一左一右把她包圍住,兩人身材高大顯得玄關(guān)都逼仄了不少。

    “期末考核通過了?”

    “通過了,年級第一�!�

    周應(yīng)淮和周應(yīng)臣一問一答,后者眉眼微垂,沒有任何不滿和不耐煩,乖巧得不像話,甚至在周應(yīng)淮問到重要問題的時候,他還會認真思索片刻,方才回答。

    這難道就是血脈壓制?

    程方秋看得津津有味,等換完鞋了,周應(yīng)淮拿著她的包和鑰匙,率先打開了大門,三人剛要下樓,就見一個年輕男同志急匆匆地從樓下跑了上來。

    程方秋認出這是住在樓上的鄰居,當(dāng)初他們換家具的時候他來幫過忙。

    “這是怎么了?”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張慶凱臉上難掩焦急,一聽便道:“我剛下班,一回來就看到馬同志他爸暈在下面樓梯上了�!�

    “那趕緊通知他家屬吧�!�

    程方秋語氣有些淡,她對馬家一家人都沒有好印象,這會兒一聽是馬家的人出事了,她根本就不想多管閑事,只是問了一句,就拉著周應(yīng)淮往旁邊站了站,給張慶凱讓出了路。

    “我這就準備去呢�!倍际峭粭澕覍贅堑�,張慶凱也知道這兩家發(fā)生過不愉快的事情,他訕訕一笑,當(dāng)即也不敢耽誤,直接沖上前去敲馬家的門。

    等他敲開,程方秋他們已經(jīng)走到樓下了,經(jīng)過馬樹根躺著的地方時,發(fā)現(xiàn)還有一位男同志在守著,更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周應(yīng)臣回頭看了一眼,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剛才那人敲的可是他哥家對面的門,照常來說,依照周應(yīng)淮的性子,就算是陌生人,只要他遇上這種事情都不會不管的,更何況是住在同一層的鄰居。

    正當(dāng)他疑惑的時候,一個老太太從樓上健步如飛地跑了下來,抱著那老爺爺就哭嚎了起來。

    “哎喲,老頭子你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你們兩個干的?天殺的,要是我老頭子出事了,我跟你們沒完!”

    “愣著干什么,快,快送醫(yī)院啊,等一下,你們身上拿錢了沒有,趕緊回去拿錢,醫(yī)藥費可得你們出!”

    周應(yīng)臣眉頭緊蹙,一切的困惑在聽到那個老太太一連串恩將仇報,倒打一耙的話后,都有了解答。

    這種人,死不足惜。

    周應(yīng)臣又將視線落在周應(yīng)淮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他哥現(xiàn)在的心情很差,甚至整個人都有些陰鷙。

    他甚少在他身上看見如此情緒外露的時候,不禁多看了兩眼。

    下一秒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對上,周應(yīng)臣驀然打了個寒顫,迅速收回目光。

    “真不知道馬家這又是整哪一出,訛錢嗎?”程方秋沒想關(guān)注這事,但是無奈張桂香的嗓門實在太大了,走出去老遠都能聽見她鬼哭狼嚎的聲音。

    也正是因為這樣,附近不少人連飯都顧不上吃了,直奔吃瓜第一現(xiàn)場。

    “這老頭子是被人打了?”程方秋繼續(xù)往下說,說到被人打了的時候,語氣還隱隱有些興奮,“還是得病才暈倒的?”

    她還在猜,就聽到周應(yīng)淮緩緩道:“我打的�!�

    “��?”

    “啊?”

    程方秋和周應(yīng)臣幾乎同時瞪大眼睛看向周應(yīng)淮,對比他們的不鎮(zhèn)定,他這個當(dāng)事人顯得格外平靜。

    “他干什么了?”程方秋驚訝過后,眼神也冷了下來,她不了解馬樹根,還不了解周應(yīng)淮嗎?他就不是隨隨便便會跟人動手的人,更何況打的還是一個糟老頭子。

    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只是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才會把周應(yīng)淮氣到失態(tài)?程方秋看著周應(yīng)淮那張清俊的臉,心臟撲通撲通加快了跳動,她莫名覺得這事跟她有關(guān)。

    尤其是今天中午馬樹根還來家里找過她,這兩件事肯定有關(guān)聯(lián)。

    “哥?”見周應(yīng)淮沉默,周應(yīng)臣也有些急了。

    程方秋更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她顧不得這是在外面了,上前拉住周應(yīng)淮的手,催促道:“你快說啊�!�

    周應(yīng)淮捏了捏程方秋的掌心示意她冷靜下來,他原本是沒打算跟她和周應(yīng)臣說這件事的,因為實在太過惡心和荒謬,尤其是馬樹根說的那些話……

    所以他準備吃完飯后,就去找后勤部的領(lǐng)導(dǎo)加快一下進度,把那一家子從機械廠趕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但是沒想到馬樹根這么不禁嚇,居然直接暈了過去,這事就變得沒簡單了。

    與其到時候他們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些添油加醋的版本,還不如他親自來說出真相。

    周應(yīng)淮沉壓兩秒,緩緩開口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只是省去了那些污言穢語,但是就算他不說,程方秋和周應(yīng)臣也能猜到馬樹根絕對是滿嘴噴糞!

    難道還能指望狗嘴吐出象牙來不成?

    聽完,程方秋氣得手都在發(fā)抖,雙眼瞪圓,平時總是盛著笑意的美眸因為憤怒而染上了幾分韞色,手緊緊握成拳頭,胸膛劇烈起伏。

    “媽的,還是打得輕了�!敝軕�(yīng)臣更是沉下臉,扭頭就想往回走,他非得把那個龜孫打得跪地求饒!

    程方秋卻攔住了他,“別去�!�

    “嫂子?”周應(yīng)臣眸中浮現(xiàn)出幾分不解,但是看著程方秋堅定的眼神還是停下了腳步。

    “這事關(guān)我們什么事?”程方秋歪頭沖著兩人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我們?nèi)コ燥埌�,別因為這件破事影響了心情。”

    聞言,周應(yīng)臣和周應(yīng)淮對視一眼,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然后跟在程方秋身后往國營飯店的方向走去,只是這一頓飯注定吃得心不在焉。

    三人吃完后,又在附近逛了逛,這才回了機械廠,剛到家,屁股還沒坐熱,門就被敲響了,一打開門就發(fā)現(xiàn)書記,調(diào)解員和馬常軍站在外面。

    “周同志,我們家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把我爸打成那個樣子?”門一開,馬常軍就撲了上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幸好有調(diào)解員攔著,不然他就撲到周應(yīng)淮身上去了。

    周應(yīng)淮嫌棄地往后退了一步,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程方秋拉到了身后,“說話是要負法律責(zé)任的,你自己都說了我們無冤無仇,我男人為什么要打人?再說了,你有什么證據(jù)是我男人動的手?”

    站在幾個男人中間,她身高上矮了些許,但是氣勢卻完全不輸。

    周應(yīng)淮見她護在自己跟前,心尖劃過一股暖流,正要上前,卻見程方秋在身后給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他便閉上了嘴。

    “這還要什么證據(jù)?我爸親口說的還能有假?”馬常軍目眥欲裂,聲音都拔高了許多。

    程方秋根本不看他,直接看向書記和調(diào)解員道:“錢書記,張調(diào)解員,那我還說他下午打了我呢,這是我親口說的吧?但是事實是他沒打過我啊,這一面之詞怎么能相信?”

    錢書記和張調(diào)解員對視一眼,目露猶豫,“確實不能完全相信。”

    馬常軍一聽這話,頓時慌了,“哪有這樣的!”

    說完,想起什么,又道:“可不是我爸一個人這么說,有人見到那個時間段我爸和周應(yīng)淮一起上了樓梯�!�

    馬常軍這是想徹底撕破臉,就連周同志都不叫了,直接改叫周應(yīng)淮了。

    程方秋驀然想起不久前這人諂媚的嘴臉,一對比還真是可笑,她譏諷地勾了勾唇,“那有人見到我男人動手打了你爸嗎?”

    “這……”馬常軍一噎,這確實沒人看見。

    程方秋聳了聳肩,“那不就得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準備洗洗睡了,就不打擾你們查案了�!�

    查案兩個字被程方秋咬得很重,想要關(guān)門,但卻被錢書記攔住了。

    “程同志,周同志,恐怕要麻煩你們走一趟了,馬同志他爸一口咬定是周同志動的手,按照流程需要兩方當(dāng)面對峙�!�

    錢書記其實內(nèi)心是偏向周應(yīng)淮的,他和這位年輕人打過幾次交道,感觀都很不錯,他不相信對方會動手打人,但是聯(lián)想到馬樹根說的話,他又有些猶豫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周同志這位新婚妻子,的確跟傳聞中的一樣美艷漂亮,但就是太漂亮了,再加上馬樹根說的那些話很容易讓人先入為主,他第一眼也被誤導(dǎo)了,覺得她就是會紅杏出墻的人。

    但是經(jīng)過接觸,他發(fā)現(xiàn)她頭腦清晰,言語流暢,根本就不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她就算真的偷人了,也不會蠢到在青天白日直接把野男人帶回家。

    所以馬樹根的話有些站不穩(wěn)腳跟。

    可如果是馬樹根誤會了,然后又把誤會的信息告訴給了周應(yīng)淮,周應(yīng)淮在盛怒的情況下是有可能動手的。

    真相還得慢慢調(diào)查,但現(xiàn)在至少得先把人帶去醫(yī)院。

    “行,我們就走這一趟�!背谭角锖芩斓鼐痛饝�(yīng)了,坦坦蕩蕩,沒有半分心虛,錢書記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醫(yī)院,說是醫(yī)院,其實不如說是機械廠內(nèi)部員工和家屬的專屬醫(yī)務(wù)室,常見的病都能在這兒治好,但是如果大病,還是得去大醫(yī)院,總共有四層樓高,第三層和第四層是住院區(qū)。

    平時這里人不多,可現(xiàn)在整棟樓卻是燈火通明。

    幾人到達馬樹根病房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里里三層外三層的擠了不少人。

    第55章

    惡心的一家子

    “聽說是周同志打的�!�

    “不是說是張家老二張慶凱打的嗎?我之前還看見馬家那老太太纏著人家要醫(yī)藥費,

    要五百塊錢賠償呢�!�

    “那都是誤會,馬家老頭子醒了說是周同志打的�!�

    外圍兩位中年男女一邊踮起腳尖往里面看,一邊討論著。

    “真的假的,

    周同志不像是那種人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周同志那新娶的媳婦兒給他戴綠帽子,

    人都帶到家里去了,這事正巧被馬家那老頭子看見了,

    他就把這事跟周同志說了,周同志一氣之下就動手打了人。”

    “周同志要打也該打那對奸夫淫婦!打別人算是怎么回事?我早就覺得那女的長得妖里妖氣的,

    又是從鄉(xiāng)下來的,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閨女,

    能干出這事一點兒都不稀奇。”

    “可不是嘛,

    真是給我們機械廠丟人!周同志也是真慘,

    因為這個小賤蹄子毀了名聲,

    還不知道打人的事情該怎么判呢,搞不好還要開除�!�

    眾人聽風(fēng)就是雨,

    再加上這種搞破鞋的顏色新聞最是能抓住人的眼球,他們根本不管事情真相,你一言我一語地就討論開了。

    甚至就連注意力都轉(zhuǎn)到了程方秋出軌的這件事上,反而沒幾個人關(guān)注打人的事了。

    剛到病房外的一行人自然把這話都聽進了耳朵里,

    馬常軍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自作孽不可活,

    他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把周應(yīng)淮給拉下馬,到時候技術(shù)部門就是胡平生一人獨大,

    他這個大功臣還怕喝不上一口肉湯嗎?

    程方秋和周應(yīng)淮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畢竟誰被造謠,心里都不會好受。

    錢書記和張調(diào)解員見調(diào)查結(jié)果還沒出,這些人就在這兒胡說八道,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不是添亂嗎!

    “散了,都散了,別在這兒聚集�!�

    “都幾點了,這里可是醫(yī)院,不是看熱鬧的地方�!�

    話音落下,人群倒是安靜了不少,還自動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但是一個人都沒走,反而其他一開始不感興趣的病人和病人家屬見事態(tài)升級,都圍了過來,人越來越多。

    錢書記和張調(diào)解員還沒來得及再勸,就被突然撲上來的張桂香給打斷了。

    “周應(yīng)淮,你個黑心肝的,我家老頭子好心好意告訴你真相,你居然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張桂香撲上來是直沖著周應(yīng)淮來的,但近到眼前,她又有些慫了,因為周應(yīng)淮個子高,眼神冰冷陰鷙,渾身的氣勢更是瘆人,一看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她又咽不下這口氣,就飛快打向了一旁看起來嬌嬌弱弱的程方秋。

    但是巴掌還沒打過去,就被一只大掌給遏制住了,那力道大得她感覺自己骨頭都快碎了,一張布滿皺紋的臉?biāo)查g扭曲。

    張桂香疼得連連尖叫,刺耳的嚎叫聲在病房里不斷回響,讓人不自覺地捂住耳朵往后退了又退。

    “周應(yīng)淮,你打了我爸又來打我媽?”馬常軍氣得發(fā)抖,嘴上那么說,可愣是沒敢往前去阻止。

    程方秋氣極反笑,“你可真會顛倒黑白,你媽才是打人的那一方吧?”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錢書記抹了抹腦門上的汗,他瞪了馬常軍一眼,“你當(dāng)我眼瞎嗎?”

    然后又沖著周應(yīng)淮柔聲勸道:“周同志,你先放手�!�

    他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重新制造矛盾的。

    要是周應(yīng)淮真想打人,依照他那體格,張桂香這會兒就不只是干扯著嗓子喊了,估計早就青一塊紫一塊了。

    “臟手�!背谭角镆采锨袄死軕�(yīng)淮的衣角,后者這才將張桂香甩開。

    張桂香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要不是馬常軍跑過來扶了她一把,她這會兒百分百會摔個狗吃屎。

    “你們這也太欺負人了,要是不給我們一個公道,我,我就不活了!”張桂香雙手拍著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像是全世界都欠她一樣。

    “我家老頭子現(xiàn)在動都不能動,都怪周應(yīng)淮!這種人渣留在廠里只會帶壞風(fēng)氣,兩位領(lǐng)導(dǎo),你們一定要把他開除!”

    錢書記和張調(diào)解員一臉黑線,他們哪有那么大的權(quán)力能開除周應(yīng)淮這樣的高級技術(shù)員?就算有,也不是這么簡單的事。

    周應(yīng)淮那是什么人?京市機械廠派遣過來的大學(xué)生人才,他們要想處置他,得寫報告上報,京市那邊點頭了,他們才能做決定。

    再說了,現(xiàn)在事情真相都還沒調(diào)查出來,他們怎么可能盲目站隊?要他們說,這里面的水深著呢,還是再觀察一下比較好。

    兩人都沒說話,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張桂香哭嚎聲一頓,下意識地看向馬常軍。

    馬常軍一驚,他媽怎么這么蠢,這個時候能看他嗎?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她說的這些話都是他教的?

    馬常軍拼命朝著張桂香使眼色,后者才后知后覺地繼續(xù)哭起來,“開除!賠錢!道歉!”

    程方秋將他們的小動作都盡收眼底,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直接無視,然后將視線挪向了躺在病床上的馬樹根,他一臉虛弱,額頭和唇角都有傷,泛著青紫,甚至衣服上還有干了的血漬,看上去傷得不輕。

    但是這傷跟周應(yīng)淮描述的位置不太一致啊。

    這可就有意思了。

    “被打得這么慘��?都腫成豬頭了�!背谭角镂嬷�,夸張地驚呼一聲,音量拔高好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有人不合時宜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雖然很快就收了回去,但是最里面的馬樹根還是聽到了,他兩眼一黑,差點兒氣暈過去。

    他本來就長得不好看,臉上又添了傷,就更丑了,但是怎么也稱不上一句豬頭吧?

    程方秋見這一招有效,再接再厲:“趕緊把簾子拉上,別嚇到小孩子了,不然晚上都要做噩夢�!�

    來圍觀的吃瓜群眾有不少都抱著孩子,一聽這話,紛紛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然后又勸站在馬樹根病床旁邊的楊麗群,“你家大丫頭和二丫頭也在,快把簾子拉上,嚇壞了可咋辦?”

    楊麗群下意識地去拉藍色的簾子,想把馬樹根跟眾人隔起來,但是剛拉到一半就被馬樹根給打斷了,“拉什么拉?你這臭婆娘也覺得我嚇人?”

    見楊麗群傻愣愣地還要拉簾子,馬樹根氣得臉色通紅,竟然直接撐起身子,整個人懸空在半空中,然后伸出手“啪”的一下打在了楊麗群手背上。

    刺耳的巨響響起,光是聽著就知道肯定疼得不行。

    “哎喲,這身板不是挺硬朗的嗎?看起來比我還生龍活虎,哪像是動不了的樣子,你說是吧,張嬸子?”

    程方秋陰陽怪氣地瞅了張桂香一眼,后者也沒想到馬樹根會突然起身去打楊麗群,驚得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能找出反駁的話來。

    還是馬常軍腦子轉(zhuǎn)得快,連忙上前把馬樹根給摁回病床上,用被子給他蓋得嚴嚴實實,恨鐵不成鋼又帶著些許警告地小聲道:“爸!”

    馬樹根也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中了程方秋那賤人的激將法了,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配上臉上的傷活像個鬼夜叉。

    馬常軍不經(jīng)意間瞅了馬樹根一眼,嚇得不敢再多看,心里嘀咕著自己之前下手有這么重嗎?

    是的,這傷是他打的。

    當(dāng)時他接到消息后就第一時間趕到了醫(yī)院,在聽到是周應(yīng)淮打的人后,就動了把這事鬧大的心思,一來能訛周應(yīng)淮一筆,好補上為了進技術(shù)部門而花的錢,二來也是向胡平生遞交投名狀的好機會。

    只要他除去了周應(yīng)淮,那胡平生肯定會高看他一眼,日后在技術(shù)部門胡平生是老大,那他豈不是就是老二?

    可周應(yīng)淮動手打的地方都是隱秘部位,不脫衣服根本就看不見,而且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被打的地方疼痛難忍,卻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就連醫(yī)院給出的驗傷結(jié)果都是為零。

    醫(yī)生還說他爸之所以會暈過去,是因為驚嚇過度。

    直白一點兒來說就是純粹被嚇暈的。

    馬常軍感到既憤怒又丟人,可讓他放棄送到眼前的這么好的機會,他怎么能甘心!而且兩家既然都已經(jīng)注定無法交好了,那他還不如直接撕破臉皮,借此為自己謀些好處。

    所以在得知當(dāng)時沒人看見周應(yīng)淮動手打人的全過程后,他就親自動手把自己父親狠狠打了一頓,為了獲取同情和信任,他還專挑了別人能看得見的部位打。

    與此同時還交代了家里人一定要統(tǒng)一口徑,咬死是周應(yīng)淮動的手。

    馬常軍篤定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周應(yīng)淮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可萬萬沒想到家里這幾個豬隊友當(dāng)時說得好好的,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各種掉鏈子,簡直沒眼看!

    馬常軍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一臉悲戚地看向程方秋,恨恨道:“我爸都成這樣了,你還說這些話故意刺激他,你這個人有沒有良心?”

    說完,又故意頓了頓,然后才裝作恍然大悟一般指著程方秋道。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爸,來個死無對證,以為這樣就可以將你偷人的丑事,還有周應(yīng)淮打人的事情一起抹掉?沒了目擊證人,到時候你們想怎么狡辯就怎么狡辯!”

    “我們都是一個廠的,你這毒婦心怎么這么黑?也就周應(yīng)淮瞎了眼,就算頂著綠帽子,也要把你當(dāng)成寶。”

    說到這兒,馬常軍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還不忘跟其他人賣慘,“我和我媳婦兒在廠里兢兢業(yè)業(yè)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xiàn)在被欺負成這樣,都沒個說法�。 �

    就算剛才這一家子破綻百出,但還是有人墻頭草似的順著馬常軍的話聲討起了程方秋和周應(yīng)淮。

    “打人就該道歉賠錢,你們怎么還這么理直氣壯地去刺激病人,沒看見他都那么虛弱了嗎?”

    “他年紀都可以當(dāng)你爹了,怎么下得去這么重的手?虧我以前還覺得周同志是個好人,結(jié)果……”

    “要我看,都怪他新娶的那個老婆,要不是她不要臉地背著周同志偷人,哪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放在以前,早就把她拖出去和奸夫一起浸豬籠了!”

    這種時候總有是非不分,裝聾作啞的跳梁小丑出來伸張正義。

    程方秋冷笑一聲,等鬧劇過半,見時間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開口:“說完了?那該我說了。”

    她這么氣定神閑,勝券在握的樣子讓馬常軍心里莫名爬上一絲慌亂和不安,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她拿不出證據(jù),又能翻出多大的浪來,便按兵不動,沒有開口。

    “錢書記,張調(diào)解員,你們都聽見了,馬常軍一家,還有這些人�!彼噶酥格R常軍他們,然后又指了指剛才開口的那幾個人,“他們一口一個偷人,一口一個綠帽子,是說我出軌,光天白日和野男人廝混對吧?”

    她話說得坦蕩直白,讓大家都有些意外,這件事放在別的女人身上,哪好意思說話,肯定羞憤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或者是一頭撞死以證清白。

    可她不光不怕,不羞,甚至臉上還有笑意。

    “你還有臉笑?”楊麗群撇了撇嘴,嫌棄地白了程方秋一眼,“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

    “關(guān)你屁事。”程方秋一記冷眼掃過去,楊麗群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脖子,她怎么忘了程方秋的戰(zhàn)斗力,她可不是好惹的!

    “錢書記,張調(diào)解員?”程方秋又催促了一遍。

    這兩人才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你們幫我做個見證,我要去公安局報案,告他們造謠誹謗�!背谭角镂⑽⒁恍�,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地吐出這句話。

    一聽見公安局三個字,錢書記和張調(diào)解員都愣了,其他人更是慌了,這怎么就扯上報案了?而且程方秋還要告他們造謠誹謗,這是個啥罪名?

    他們只不過多說了兩句,咋就構(gòu)成犯罪了?

    馬常軍只是慌了一瞬,然后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你少虛張聲勢了,我們作為受害者都沒說要報案呢,你們倒是跳出來說要報案了?”

    錢書記也勸道:“廠里的事情就不要鬧到公安局了,我們先協(xié)商解決,解決不了再考慮報案�!�

    這年頭都講究個名聲,要是這件事傳了出去,丟的可不只是周馬兩家的臉了,更是整個機械廠的臉。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親自過來處理這件事。

    “受害者?誰是受害者還不一定呢�!背谭角镏S刺一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可不怕報案,但有人怕不怕我就不知道了。”

    說到這兒,程方秋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馬常軍,后者眼神閃爍了一下。

    “報不報案先另說,既然你們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偷人,那請問奸夫呢?你們有誰見到奸夫了?又有誰聽到周應(yīng)淮抓奸的動靜了?”

    一連幾問,把大家都給問懵了。

    “抓奸的動靜確實沒聽到……”馬常軍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說謊,所以選擇實話實說:“但是有好幾個人都見到有個男人大包小包地跟你一起上了樓,還一起待了好幾個小時�!�

    程方秋等的就是馬常軍這句話,她唇角的笑意更濃了,“馬樹根說因為他告訴周應(yīng)淮我偷人的事情,所以周應(yīng)淮才惱羞成怒把他給打了,那周應(yīng)淮都把我和所謂的奸夫抓奸在床了,他怎么可能不動手?又怎么可能沒人聽到動靜?”

    程方秋說完,在眾人面前張開手臂轉(zhuǎn)了一圈,“大家都看看,我可是完好無損�!�

    大家的視線下意識地在程方秋身上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的確沒看到有任何傷勢,再結(jié)合前前后后的話,聰明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重點。

    對啊,周應(yīng)淮都把馬樹根打成這樣了,那他還會放過程方秋和那個野男人嗎?恐怕只會打得更狠才對,那這樣一來,住在樓上樓下的肯定多多少少都能聽到一點兒動靜。

    可現(xiàn)實卻截然相反。

    想到這,眾人懷疑的目光頓時掃向了馬家人。

    眼看局勢有些不受控制,馬常軍眼珠子轉(zhuǎn)了又轉(zhuǎn),他咬牙道:“肯定是奸夫在周應(yīng)淮回去之前就跑了,他沒抓個正行,再說了周應(yīng)淮那么疼你,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也許他原諒你了,他就樂意戴這頂綠帽呢?”

    這話倒有些道理,畢竟周應(yīng)淮疼老婆的事情可是家屬院傳遍了的。

    程方秋早知道馬常軍會胡攪蠻纏,她沒理會他,而是看向馬樹根,“你說我偷人,那你看到那人長什么樣子了?”

    馬樹根下意識地看向馬常軍,但是周應(yīng)淮腳步一挪,擋在了兩人中間,他看了個寂寞,便只能點頭道:“當(dāng)然。”

    話畢,像是不甘心,又像是不屑,他又補充了一句:“就是個小白臉�!�

    “小白臉?”程方秋循循善誘,突然抬手指向了門口,“那是他嗎?”

    馬樹根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立馬激動道:“就是他!”

    這個賤女人膽子可真大,居然讓奸夫跟來了醫(yī)院?簡直是自己找死!

    “快把他抓住,就是他,我不會看錯的。”馬樹根臉漲得通紅,差點兒從床上蹦起來親自去抓人。

    “叫什么叫?”程方秋露出一絲不耐煩,眉眼上挑,輕哼一聲,“應(yīng)臣你過來,讓他好好看看。”

    一直藏在人群里的男人走了出來,眾人這才看清他的樣貌,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哪是什么小白臉,不白,也不娘氣,反而生得又高又結(jié)實,甚至可以說是百里挑一的俊小伙。

    只是這長相怎么這么熟悉?

    等到周應(yīng)臣走到周應(yīng)淮身邊,大家紛紛瞪大了眼睛,這兩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特別是眉眼之間尤其像!

    而且程方秋剛才叫他什么?應(yīng)臣,應(yīng)淮?該不會是兩兄弟吧?

    下一秒程方秋就解了大家的疑惑,“我小叔子專門從京市過來探親,我們一家人還沒來得及一起吃頓飯,就被某些人污蔑造謠成那個樣子,這世間到底有沒有公道啊。”

    程方秋一改剛才的強硬,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剎那間就積滿了淚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著轉(zhuǎn),剪水秋眸,膚色雪白,好一幅楚楚可憐的美人落淚圖。

    人心都是偏的,再加上事實擺在面前,哪還能幫馬家人說話?

    “某些人眼睛臟,看什么都臟�!�

    “就是,嫂子和小叔子第一天見面,能有什么齷齪?”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媳婦兒今天下午還跟我說看見程同志帶著周同志的弟弟回來了,剛才沒往這方面想,現(xiàn)在可不都串起來了?”

    時間,地點,人物,全都對得上,事情真相也漸漸浮出水面。

    “那,那又怎么了,叔嫂搞在一起的多了去了,沒什么不可能的�!瘪R樹根捏緊床單,依舊不肯松口,各種骯臟話都往外冒。

    程方秋和周應(yīng)臣均沉下臉,但是不等他們說話,就有人搶先一步罵了出來,“我呸,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你媳婦兒跟你弟弟搞過,所以你說得這么信誓旦旦?”

    大家看過去,就瞧見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從人群后排跳起來,指著馬樹根破口大罵,她一邊罵,一邊往病房里擠,在她后面還跟著一個身穿正式中山裝的男人。

    有眼尖的認出來那人,連忙喊道:“副廠長好!”

    副廠長?錢書記和張調(diào)解員看過去,還真是常彥安常副廠長!

    他們趕緊招呼大家讓開,那兩人才成功進了病房。

    “我看你活了這么幾十年都是白活了,一把年紀了還滿嘴噴糞!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怎么沒把你打死,簡直是為民除害了,我肯定要拍手叫好!”

    徐琪琪幾步?jīng)_到馬樹根病床前,持續(xù)輸出,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馬樹根只覺得臉上的傷火辣辣的疼,偏偏他還記著馬常軍警告的話,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盡力扮演著傷重的病人。

    只是他那都快噴出火星子的眼睛暴露了他的氣血十足。

    他不能動,但是張桂香能動,她尖叫一聲,就往徐琪琪身上撲了過來,“你是哪來的小賤蹄子,嘴這么臭!你才跟你小叔子搞在一起了!”

    張桂香還沒近身,張調(diào)解員就攔了上去,用身體擋住了她的撒潑,但是不可避免地被張桂香在脖子上撓了好幾條紅痕。

    就算擁有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沒忍住爆發(fā)了出來,他氣得一把推開她,大聲喊道:“你這老婆子在這兒鬧什么呢?這可是常副廠長的夫人,你想清楚再動手!”

    副廠長?

    張桂香對身份十分敏感,她頓時就蔫了,不敢再撲騰,甚至還往楊麗群身后躲了躲,楊麗群一直沒怎么說話,見張桂香惹了禍,就往自己后面躲,氣得臉都紅了。

    “欺軟怕硬的老東西�!毙扃麋鞑逯�,看著氣勢洶洶,但其實她也被張桂香剛才那要沖上來打人的動作給嚇到了,要不是張調(diào)解員攔住了,這會兒她臉上肯定要被撓花。

    想到這兒她沖張調(diào)解員道了聲謝,然后不動聲色地往常彥安身邊挪了挪。

    常彥安瞥了她一眼,心道她還知道怕?

    “這是怎么回事?”常彥安視線在病房內(nèi)掃視一圈,最后落在了錢書記身上。

    錢書記只覺得渾身都快被冷汗浸濕了,他咽了咽口水,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最后又補充道:“現(xiàn)在看來馬樹根說程同志偷情的事情根本就不成立。”

    “錢書記!”

    馬常軍驚呼一聲,沒想到錢書記會這么就下了結(jié)論,但他也知道事實就擺在眼前,再往下說下去,就是胡攪蠻纏了,還有很大可能會引起公憤。

    畢竟這年頭家里有兩個兒子的不在少數(shù),房子又緊俏,有很多叔嫂都會不可避免地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他爸說那話不僅僅是在污蔑程方秋和周應(yīng)臣,更是在造謠其他叔嫂。

    那些人為了名聲,肯定會幫程方秋他們說話,到時候局面對他們肯定會更加不利。

    馬常軍深吸一口氣,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那就算是我爸誤會了,也不能改變周應(yīng)淮動手打人的事實,他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們說是事實就是事實?”

    程方秋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徐琪琪,然后才重新看向馬常軍,“你以為當(dāng)時就你爸跟我男人在場,沒有別人在,再演上這一出就能訛到錢?把我男人拉下馬?”

    見程方秋說出他的打算,馬常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還沒想到應(yīng)對法子,就聽到她繼續(xù)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們家滿口謊言,胡編亂造,才是真正壞了廠子名聲的人�!�

    “在馬樹根醒過來之前,張桂香一口咬定是張慶凱張同志打的人,把張同志扣在醫(yī)院,逼著人家交醫(yī)藥費,還獅子大開口要五百塊錢的賠償,我相信在場很多人都聽到了吧?”

    不用旁人回答,張慶凱本人就突然站了出來,他只要一想到不久前發(fā)生的事情,就氣得渾身發(fā)抖,“要不是有我同事作證,我恐怕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馬家人顯然也都想起這件事了,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張桂香,她張了張嘴,好半響才吶吶道:“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換作是誰都會誤會的。”

    “哪有那么多誤會,你們就是想訛錢,見從我身上訛不到,就換成周同志!”張慶凱越說,情緒越激動,他這會兒也看清了馬樹根臉上的傷,“你這些傷,我和我同事在樓道里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都還沒有,怎么現(xiàn)在就有了�!�

    馬樹根下意識地捂住臉上的傷,“放屁,當(dāng)時肯定有。”

    這人不是回家了嗎?怎么又突然出現(xiàn)了?

    張慶凱和馬樹根爭執(zhí)了兩句,各執(zhí)己見,誰都不讓誰。

    “看看報告,或者讓醫(yī)生來說不就知道真相了?”程方秋適時提醒。

    “對,把報告拿出來�!卞X書記瞇起眼睛,沉聲開口。

    他不是傻子,自然隱隱約約明白過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這會兒對馬常軍說話的語氣算不上友善。

    馬常軍哪能給他們看報告,咬死了不知道報告放哪兒去了,見他們又要找醫(yī)生,頓時慌忙去攔,“醫(yī)生日理萬機的,哪有時間管我們的事情?”

    “馬常軍,你這理由找得也太撇腳了�!爆F(xiàn)在都這個點了,來看病的人屈指可數(shù),就算有病人,他們有的是時間,等得起!

    “你該不會是心虛吧?”徐琪琪也跟著附和著說道。

    “去找醫(yī)生過來�!背┌仓苯記_著張調(diào)解員說道,后者頷首點頭,越過人群走了出去,馬常軍想攔都攔不住,他咽了咽口水,在心里祈禱醫(yī)生這會兒一定要有事,來不了!

    但是事與愿違,沒多久張調(diào)解員就帶著醫(yī)生回來了,正是之前給馬樹根診治的那位,他一來就如實說出了馬樹根的診治結(jié)果,并表示馬樹根現(xiàn)在臉上的傷是診治后才添的,跟診治前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馬常軍狠狠閉上眼睛,只想當(dāng)場暈死過去。

    第85章

    緊緊相擁

    “家屬院怎么有你們這種毒瘤?要是人人都學(xué)你們裝暈,

    把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傷嫁禍給別人,又是喊著要賠錢,又是喊著要開除,

    大家還有安生日子過嗎?”

    徐琪琪火力全開,

    每一句話都說在重點上,

    成功調(diào)動起了大眾的同理心。

    “你們這一家子都壞透了,張嘴就是謊話!誰還敢跟你們打交道?”

    “都離他們遠一點兒,

    指不定下次被訛的就是我們了�!�

    病房內(nèi)的氣氛一瞬間緊張到了極致,大家都讓錢書記和張調(diào)解員商量出個對策,

    一定要狠狠懲治一番馬家人,

    讓他們長長記性。

    但這種事情在家屬院還是頭一次發(fā)生,

    而且還牽扯上了高級技術(shù)員,

    更別說現(xiàn)在副廠長還在現(xiàn)場,

    該怎么處置倒成了一個難題。

    “要不直接報案吧?造謠,

    敲詐勒索……”程方秋自然看出了他們二位的糾結(jié),直接輕飄飄地給出了重磅建議,

    “這已經(jīng)不是廠里能解決的事情了�!�

    而且就算現(xiàn)在不報案,等會兒還是要報。

    當(dāng)然,這句話程方秋沒說,不然等會兒還怎么看好戲?

    “程方秋你給我閉嘴!”馬常軍見錢書記和張調(diào)解員明顯動搖了,

    嚇得連忙上前想去捂程方秋的嘴,

    但是沒等他靠近,就被周應(yīng)淮給攔住了。

    “我說過離她遠一點兒�!敝軕�(yīng)淮摁住馬常軍的肩膀,

    深邃的眼睛里沒什么波動,

    卻讓人感覺直墜冰窟。

    馬常軍只覺得骨頭都快錯位了,疼得冷汗連連,不自覺張了張嘴,

    卻怎么都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一道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β暎骸皢眩@兒可真熱鬧�!�

    眾人循聲望過去,就看見一身工裝,生得牛高馬大的胡平生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他就像是瘟神駕到一般,周圍人生怕挨到他,不約而同地往旁邊退去。

    胡平生像是沒看到一般,大搖大擺地從空位走了進來,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周應(yīng)淮身上,似笑非笑道:“周同志好大的威風(fēng)啊,這剛打完老子,就打小子?”

    “胡同志!”馬常軍像是見到了救世主,眸光一亮。

    胡平生淡淡掃了馬常軍一眼,沒露出什么特別的表情,馬常軍的確孝敬了他不少錢票,但那又如何?他今天不是特意為了他來的,而是專門來看周應(yīng)淮笑話的。

    自打周應(yīng)淮來了榮州機械廠,他就一直看他不順眼,無奈這人做事滴水不漏,完全找不到錯處來針對他,如今好不容易有個能抓住他小辮子的機會,他當(dāng)然不能錯過了,所以在聽到周應(yīng)淮把人打進醫(yī)院的消息后,他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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