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橘白飛快從口袋里拿出提前裝好的符紙塞進了杯子,它一碰著液體,就融化了。
杯身在瞬間變得燙手,但水溫不高,杯子還很厚,遠不達燙手的程度。
江橘白看著發(fā)白發(fā)灰的奶茶。
他的臉變成了紙一樣蒼白和單薄。
他忍不住低笑一聲。
這樣的他,跟徐文星又有什么區(qū)別?
徐欒甚至愛他。
回到教室,江橘白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江小夢伸長了腦袋,“什么味道?好香啊......”
“小賣部買的奶茶粉�!苯侔鬃碌耐瑫r,從兜里掏出剩下三包,“你想喝自己拿。”
“我喝,但我只要一包�!苯裟昧艘话滩璺�,拎著水杯美滋滋地跑出了教室。
上課鈴響了之后,教室里的學生還稀稀拉拉的。
距離高考僅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學校里沒再格外要求學生需要達到一個如何如何的復習目標,尤其還是在今年怪事頻出的情況下,一切以心態(tài)為主,以健康為主,以......要死別死在學校為主。
江橘白心浮氣躁地寫了兩道題,他注意力一直在那杯奶茶上。
他放下筆,手指慢慢爬過去,把杯子攥到了手里。
他擰開蓋子之后,低頭認真地看著杯子里冒著熱氣的奶茶。
看了幾秒鐘,他被甜味兒熏得頭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仰頭,將杯子里的奶茶喝了一口。
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就是一股奶茶味,江橘白不喜歡奶茶。
符紙會不會失效了?
江橘白好奇地又嘗了一大口。
甜。
太甜了。
他甚至都難以咽下去。
因為還有一種很明顯的工業(yè)的味道。
“什么東西這么好喝?”一只冰涼的手不知從哪里出現(xiàn)的,扶住了少年的腦袋,扭向一邊。
徐欒正好吻住江橘白,他接住江橘白的唇,深吻進去,同時也將江橘白嘴里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液體給奪走了。
他將江橘白徹徹底底品嘗了一遍,才放開江橘白,抵著江橘白的額頭,喟嘆了一聲“甜”。
江橘白直愣愣地看著對方,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
“怎么了?”徐欒用拇指擦掉少年唇角的奶漬,他的笑容有種大仇得報后的寧靜與平和,哪怕他渾身都陰森。
“有、有點膩�!苯侔茁曇舳吨卮稹�
“眼睛怎么紅了?”徐欒歪了下頭,更加專注地端詳著少年。
“太甜了�!苯侔缀鷣y回答,他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偽作平靜,他不知道眼前的惡鬼會不會察覺到,但他已經(jīng)盡了全力。
他殺“人”了。
徐欒湊近了少年,舔了口他還甜膩的唇,直接又重重吻下去,“我怎么覺得不太甜,我再嘗嘗�!�
它把江橘白口中最后一絲甜味兒也攪走了,江橘白的心臟都跟著顫了起來。
少年眼底一片不知為何出現(xiàn)的濕意,他眼珠都潤出了一層微紅色,像一只被大雨將毛淋得濕噠噠后無助的貓。
江橘白在晚自習的時候,給江祖先發(fā)過去短信:
今天用了一張符。
老爺子回復得倒快:干得挺好。
過了幾秒鐘,老爺子又說:再堅持一陣子你就可以解脫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一想到那徐欒對江橘白做了什么事,江祖先就肝膽欲裂,它怎么能......它怎么敢......
江橘白靠在隔間里,他垂著腦袋,無精打采。
徐欒除了上自己以外,對他其實挺照顧的。
那些打他主意的惡鬼,還有越來越耀眼的成績。
他腦海里的確無數(shù)次冒出過殺死徐欒的沖動,但徐欒不是已經(jīng)死了?
可如果他跟吳青青說,跟江祖先說,“他想上就讓他上,管他呢。”
他們會崩潰。
江橘白應該過去自己心里那關(guān),可他過不去。
應該做的事情通常都是不那么愿意做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躲在隔間里消化情緒的少年還穿著春天的校服,長袖長褲,因為他冷,他的體溫在下降,熱度在流失。學校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換上了夏季。
他抹了把臉。
想,
算了,他以后多給徐欒燒幾筐紙,下輩子他還給徐欒當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要當老婆
遲了好久,發(fā)60個紅包
第70章
第三張符
學校一派安詳,雨停后,高一高二年級的學生組織起來清理操場、跑道上的落葉,還有大禮堂旁一直任其生長的那片沒什么水的池塘。
校長說請吃飯,在食堂吃,隨便吃多少,大家伙立刻就挽著袖子拎著工具往那池塘里沖。
學生就是好用,一頓飯就能打發(fā)。校長和主任穿著錚亮的皮鞋站在池塘邊的水泥臺子上,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產(chǎn)生了同樣的想法。
江橘白在小賣部買了瓶橘子汽水,他插上吸管,路過大禮堂,看見那邊熱鬧,江小夢拖著他,“走走走,我們?nèi)タ纯矗タ纯��!?br />
本來沒什么水的池塘在雨季過后積了水,踩進去呱唧呱唧地響,不過下池塘的都是穿著涼鞋的。
主任還在一旁發(fā)表演講。
“吃得苦中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上人!”
“流血流汗不流淚,這是一種磨礪,這是只讀課本學不會的東西,要親身經(jīng)驗,才知道你將要學會什么道理,這道理,就在你身體里扎了根,這對你們以后的一生都是起作用的!”
“能別說了嗎胖子,除個草而已,叭叭的,煩不煩?”
“......”
江橘白蹲在主任邊上,他咬著吸管,睨了一眼主任,笑了一聲。
主任一甩袖子,“不陪你們了,我走了�!�
主任剛走沒多久,就有人舉著鋤頭在地里敲了敲,接著女生一句“窩草”,連連后退,撞在一個男生懷里。
“怎么的,投懷送抱啊?”
“不是,這里......有個人頭,不對不是人頭,是人骨、腦袋�!�
“什么啊......”
江小夢伸長了脖子,“挖到什么了?”
“徐茜說她挖到了人頭�!�
江小夢立刻就站了起來,“挖出來看看�!�
那女生卻不好意思地朝江橘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推了旁邊的男生一把,“我不去,你去,我膽小,力氣也小�!�
“你去年在運動會上丟鉛球可不是這樣的�!�
“滾啦”
江橘白勾起唇角,他低頭往嘴里含了一口汽水,以前他不懂這些,就算是有女生故意一臉?gòu)尚叩刈策M他懷里,他也能把人拽開推開,嫌別人不長眼睛,明明路那么寬。
但跟徐欒廝混大半年,他對這樣的小心思,還是能看明白一些了。
但江橘白心底沒什么感覺。
“我靠真的是人頭哎!”
“讓我看讓我看!”
周圍鋤草的都圍了過去,江小夢要不是因為穿著球鞋,早就跑過去加入他們了,她一副恨不得自己扛著鋤頭下地的架勢。
“這里為什么會有人頭?真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聽說很多學校都是建在墳場上的啊�!�
“哎喲!”
一個女生突然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濕地里,她尖叫起來,“誰絆我?!”
“誰絆你了?”她旁邊的男生把她抓了起來,眼睛卻看見了她腳下正踩著一根翹起來的大棒骨。
“我去.......”男生立刻沒了憐香惜玉的心情,推開女生,舉起鋤頭就是一頓狂挖。
大棒骨被他挖了出來,可地下卻還有,他拔了幾株草根,蹲下來,雙手利索地刨開了面前的一片地,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狠狠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江橘白咬著吸管,這下都不用那群學弟學妹大聲通報了,他視力好,將那一片的白骨森森看得一清二楚。
“我們這是挖到墳了嗎?”
“但是這個埋這么淺,建學校之前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而且還這么完整......還...新鮮,你們不覺得這骨頭新鮮嗎?”
“這兒還有衣服碎片,還能看出是紅色……”
“不是,誰又殺人了��?怎么還沒完沒了了?!”
眾人臉上皆是一片懼色,但細看,更多的是興奮。
“再挖一挖�!�
“快快快,別讓主任發(fā)現(xiàn)了�!�
肉眼可見的,眾人的速度比之前聽見學校請吃飯的速度還要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刨什么價值萬金的稀世珍寶。
他們腳下本來還算平整的池塘,被齊心協(xié)力挖出了一個大坑。
他們蹲下來,把鋤頭鏟子都丟到一邊,把剛剛挖出來的骨頭憑著生物書給的印象慢慢拼湊,雖然明顯缺了東西,但大體已經(jīng)有了人形。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四個人?”
“這里有四座墳!”
“這里以前是墳場?”有人發(fā)出了關(guān)鍵的一問。
“不……不是啊,我聽我奶奶說過,這里以前是曬稻谷的場子?”
“那稻谷場以前干嘛的?”
“稻谷場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這里還有衣服呢,至多不超過十年,還都是女的,看骨盆也知道�!�
有人說著,往那坑里丟了條沾滿黑色淤泥的紅裙子過去,如果不細看,裙子像一團黑泥巴。
江橘白緩緩站了起來。
尋找女兒的母親,紅裙子,四個,大禮堂旁邊……
這是徐梅她們母親要找的東西。
徐陳亮和徐小敏又來了學校,徐陳亮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
“怎么就你們學校怪事多?”
主任和校長也腦袋泛疼,因為已經(jīng)有不少家長已經(jīng)打算將自己家學生往市里轉(zhuǎn)了。
以前轉(zhuǎn)學的家長都說是因為市里的教學資源更好,現(xiàn)在好幾個家長都說是因為他們學校不安全。
天知道呢,他們已經(jīng)給學校各個角落都撞上了監(jiān)控,包括教室。只差在廁所也裝監(jiān)控了。
四具骨頭,包括那完全看不出款式的裙子,也被一齊拉走了。
結(jié)果三天后出了,是那女鬼在找的人。
"什么女鬼?還說還說!"徐陳亮舉著字典往幾個下屬頭上丟,“那幾個孩子不是已經(jīng)被拉回去埋了?怎么又出現(xiàn)在了學校?”
“誰知道呢�!�
“學校最近才裝了監(jiān)控,這明顯已經(jīng)埋了有些日子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幾個孩子是被屋頂砸死的沒錯,后來……后來不是傳那條路鬧鬼,一個女鬼,在找她女兒,有人撞到過她,她就是這幾個孩子的母親……”
“你還說!”
驗出了結(jié)果,幾具骨架被送回到了那女鬼一直盤桓不去的地方,派出所還派人給重新堆了座墳,做了塊木碑豎在墳頭。她們的親人,除了母親,其他人都已經(jīng)搬家了。
江橘白趁周日放假,從家里回學校的路上,拐彎去了一趟那女鬼的盤踞點。
夕陽懸在山頭。
山林深處,一道白影緩緩接近了江橘白,“你找到我的女兒了?”
江橘白引著女鬼到了那座新墳前,土都還是濕的。
“死了?”
“我想起來,是死了的�!�
在女鬼的絮絮叨叨聲中,江橘白大概知道了這幾個女生去世以后為什么又被埋回了學校。
她們的確是徐游的孩子沒有錯,在學校去世后,直接從醫(yī)院拉進了徐游的家中,遺體助徐游繼續(xù)做他的實驗,為了方便,一個階段的實驗結(jié)束后,徐游便直接將他們的遺體埋在了學校的池塘里。
如果徐游還在,肯定會阻止校方清理這座池塘。
徐游是個沒有感情的動物,但x欲是組成動物的一部分。
那女鬼說,她當時懷有的本來只有一個,是徐游往她身體里安放了其余三個受精卵,不過她說她是自愿的,別說三個,三十個也可以。
只不過作為母親,在她的心里,只有最開始的那一個,是她的女兒。
她一直在找的,也是那一個,是徐梅。
“看在你幫我找到了她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女鬼轉(zhuǎn)過臉來,笑得陰沉。
江橘白:“什么忠告?”
女鬼的手指伸向了江橘白的臉。
她本意應該是摸江橘白的臉,但不知為何,半途猛地一頓,選擇不直接觸碰,而是隔了一小段距離。
“你的臉......”她手指沿著少年的臉型畫了一圈,“你被惡鬼纏上了,它會要你的性命。”
“......”
“你看看你,你都快跟我們一樣了。”她捂嘴笑了起來,在看見江橘白不慌不忙之后,她笑容消失,“你不信就算了�!�
江橘白轉(zhuǎn)身離開。
“喂!”
“真要死了,記得來嬸嬸這里,嬸嬸生前是剪頭發(fā)的,我給你免費剪頭!”
江橘白照舊把符紙往奶茶里泡。
“最后一口,我喝不完了�!�
徐欒看著江橘白嫌棄萬分的表情,視線慢慢轉(zhuǎn)移到了他水杯上面。
“其實我也不喜歡甜的�!�
江橘白正想說話,水杯已經(jīng)到了徐欒的手里,徐欒仰頭就幫江橘白把最后一口奶茶給喝了。
江橘白聽見了咽下去的聲音。
徐欒舔了下唇角,“我想你親我,你還沒有主動親過我�!�
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下了晚自習的時間,教室里加上江橘白,只有五個人,另外四個都距離江橘白很遠,刷題刷得很認真。
江橘白看著徐欒,對方明顯對自己正在對他做的事情一無所知。
徐欒還沉浸在一切都已經(jīng)了結(jié)了,他跟眼前少年的熱戀當中。
看出江橘白表情復雜糾結(jié),臉白了又紅,他手掌貼到了江橘白的后腦勺,將人帶到近前。
“你每次明明不愿意又努力說服自己的樣子,特別可愛,你知不知道?”
徐欒在江橘白被挑逗得惱怒的眼神下,偏頭吻住他。
惡鬼的唇舌都是涼的,像碰上了一塊冰。
江橘白忍不住往后瑟縮,又被摟著脖子往前,他整個人都被罩進了徐欒的懷里。
徐欒一點點的侵入少年的唇齒,舌尖舔到了少年的舌尖,它跟它的主人一樣,往旁邊躲,往后縮,徐欒輕輕勾住它,將它輕輕吮吸著。
"......"江橘白喉間發(fā)出嚶嚀聲,他推了徐欒一把,徐欒直接將他壓在了窗臺上。輕吻驟然從細雨綿綿變成了疾風暴雨。
徐欒的吻從江橘白的唇一路游走到了江橘白的喉頸,待江橘白受不了這種耳鬢廝磨溫水慢煮之時,他的手指才輕輕握住少年的。
江橘白的背忍不住弓了起來,身體微微發(fā)著抖,耳朵紅透了,像剛從火紅的落日上裁下來的。
他的落進了徐欒的手里,像掌控了他整個人一樣掌控著它。
在惡鬼的手中,再硬也硬不到哪里去,但是足夠燙,江橘白自己都能感受到它的溫度。
徐欒玩夠了,但沒有要結(jié)束的意思,也沒有放它出來的意思。
他彎下腰,將它吞入口中。
江橘白倒吸一口涼氣,手指立刻在徐欒的肩上攥緊。
過了數(shù)分鐘,江橘白猛地站起來,他抓起水杯和手機,近乎狼狽地從教室逃竄了出去。
但他木著臉冷冰冰的樣子,讓班里另外四個人嚇了一跳。
“誰招惹他了?”
“一個人坐那后面,還能生氣?”
“估計是做題做生氣了吧�!�
最后一張符,江祖先每日都提醒江橘白,別忘了,別前功盡棄。
江橘白的心跳,從早上開始就很快。
他兜里揣著最后一張要喂給徐欒的符,前面兩張符已經(jīng)用掉了,徐欒沒有察覺到,同時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
江橘白都懷疑那符是不是江祖先自己畫的,是不是沒有用處?
有用最好。
但是沒用,他為什么心底一松?
江橘白都快將那張符紙在手里攥化了。
他的走神,在陳芳國把他叫到辦公室的時候結(jié)束。
“你這兩天狀態(tài)不太好啊。”陳芳國喝著茶。
“是不是因為天氣太熱了?”過了五月,全國都開始升溫,徐家鎮(zhèn)自然也不例外。
“還好�!�
陳芳國傾身拍了幾下江橘白的肩頭,“再堅持堅持,還有不到一個月,依你的成績,你基本可以隨便挑大學了,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想法��?”
“首都吧�!苯侔走t疑著說。
“好志向,好地方�!�
江橘白從小到大,除了看病和購物,沒出過這個市,平時最多在鎮(zhèn)上逛逛,他不知道首都是什么樣子的,只知道國內(nèi)最好的大學是在首都。
首都離江家村也挺遠的,村里有人去過,又回來了,說掙不到錢。
他要是去,就不回來了,鬼太多了這里。
“那個�!�
什么那個?
江橘白好奇地四處看,球場上一個唇紅齒白但陽光健氣的男生朝他跑了過來,他抱著籃球滿頭大汗,笑得有些憨氣。
“我叫向生,也是高三的,高三2班,我認識你很久了�!毕蛏炝耸郑匆娮约菏终粕先腔�,又尷尬地把手縮了回去。
“我不打籃球�!苯侔渍Z氣不冷不熱,他不認識眼前這男的。
“不不不,不是打籃球,我是想問,”向生咽了咽口水,“你準備去哪所大學?”
江橘白蹙眉,“你上次測驗多少分?”
“621�!毕蛏ζ饋怼�
“那你問我去哪所大學?”
向生的笑登時就僵在了臉上,“一個城市,也可以的�!�
江橘白這才明白了對方正在向自己表達什么,他冷淡的表情變得局促起來。
他能敏感察覺到女生的情感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怎么男的也......他到底哪里吸引男的了?
少年什么也沒說,扭頭就跑。
向生看懂了江橘白的意思,嘆了口氣,沮喪地轉(zhuǎn)身,然而,下一秒,他就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籃球直接一記砸在了腦門上,他眼前當即天旋地轉(zhuǎn),倒在了地上。
“哎,你們聽說沒有,2班有個男的,下午打籃球被扔到了,送醫(yī)院去了�!�
“這也能去醫(yī)院?”
“腦震蕩,中度的�!�
“牛�!�
江橘白晚自習的時候,聽見江小夢和閨蜜隔著一條走道在聊天。
“長得好帥的呢。”
“好心疼啊�!�
江橘白聽得好玩,“長得丑你就不心疼了?”
“不會,”江小夢正義凜然,“我甚至都不會問。”
“但是向生真的長得挺帥的,他跟以前的你是一個類型,你現(xiàn)在沒那么愛笑了,比以前更酷了�!�
“向生?”
“對啊,向生,好多女生喜歡他,他特別會打籃球�!�
江橘白回了頭,看向窗外,表情從閑聊的漫不經(jīng)心變得冷了下來。
他心臟使勁的緊縮,又有什么東西在里邊同時使勁往外撐,他心臟被攥得發(fā)疼,同時也被漲得發(fā)疼。
他在桌子上趴了下來,不知道出于什么,因為什么,眼淚從眼眶里涌了出來。
徐欒是惡鬼,所以會審視自己身邊的一切生物,他并不吝嗇于對那些生物出手。
即使只是說了幾句話。
江橘白在為他分辨的同時,更多的是無力,他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改變徐欒,他們本來就不是一類。
殺了徐欒,成為了一件無比正確的的事情。
但他不想殺它。
他希望徐欒可以是個好鬼,是無辜,是被害者,是迫不得已。
但徐欒一次次向少年證明。
它是鬼,不是人。
下了晚自習之后,教室里空無一人,江橘白從洗手間回來,看見徐欒坐在江小夢的位置,拿著筆,低頭在給他批著題。
少年抬手,直接把掌心里一團紙喂進了嘴里。
符紙碰到唾液,瞬間融化了。
徐欒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還沒張口說話,江橘白就按住他的肩膀,彎下腰,朝他親了下去。
徐欒怔了一秒鐘,他手中的筆“咔”的一生被他掰斷了。
但他卻推開了江橘白,勾唇笑,“怎么了?”
江橘白抿了下唇,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徐欒。
“行吧行吧。”徐欒扶住江橘白的背,吻上去,他張開口,由淺吻轉(zhuǎn)為深吻。
他幾乎將少年口中的津液舔舐盡,然后像懲罰一樣掐住江橘白的腰,吻變得重得毫不留情,沒有一點溫柔可言。
江橘白穿著校服,徐欒甚至低下頭,在江橘白胸前咬了一口。
少年疼得叫了一聲。
卻被徐欒捂住嘴,徐欒居高臨下看著少年的淚眼,淡淡道:“寶貝,這樣才公平。”
作者有話要說:
咬嘴巴不等于咬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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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被恐怖鬼怪們聽到心聲后》稚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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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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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聽說都同床共寢不知道多少次了!】
本來想吃瓜的簡越瞳孔地震。
惡鬼散去后,簡越忍不住對身旁男人笑道:“我剛剛聽到他們說你談戀愛了,這是假的吧,你要不要澄清一下啊?”
男人黝黑的眸子隱隱泛著紅光,本以為會聽到否定的回答,卻見他看著自己說
“也可以是真的�!�
簡越:“……”
笑容逐漸消失.jpg
第71章
消失
應得的什么?
江橘白腦子里已經(jīng)全被裝上了漿糊。
如何了?今晚九點,不見不散。
無畏子正在用一塊白棉布擦拭著一顆又一顆的釘子,每枚鐵釘肉眼可見的長而鋒利,長度超過無畏子的中指最頂端到腕部的距離,尖端閃爍著冷冷的寒光。
他面前的桃木桌上擺放著他即將要裝進布包當做行李的物品,護身符、三清鈴、羅盤、太極陰陽劍、招魂幡、桃木令牌,天蓬尺等,若不是一口氣帶不了太多,無畏子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裝身上。
畢竟今晚要滅的可不是普通的怨鬼。
那是死了一次又一次,多重怨氣加身,同時又被年輕人類陽氣滋養(yǎng),日日都在成長的一只惡鬼。
如果不能一次解決掉它,令它卷土重來,那可就不是鬼,而是祟了。
“小白還算理智尚存,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若是換了別的人,被這等鬼魅蠱惑,估計連爹媽都不認得了�!睙o畏子欣慰道。
那鬼裝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蠱惑了江橘白,哄著江橘白做那樣的事情,又接連殺人,若不是那鬼怨氣沖天,實在是厲害,他們幾人早就已經(jīng)將他收服。
江棉喝了一口氣茶,深吸一口氣。
“若他老實點,我們盡力,將他送去超度,也未嘗不可。”
“超度?這樣的惡鬼,天不容,地獄也不會收,我們說了不算�!�
無畏子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時間差不多了�!彼L臂一伸,把桌子上的工具全部掃入布包,他將布包一把甩到肩上,屋外月色朦朧,搖曳的樹蔭張牙舞爪形同無數(shù)鬼影。
一聲嬰孩的啼哭傳來。
將詭異的靜謐給打破了,注入了亂七八糟的生活氣。
“哎呀哎呀抱善怎么又哭啦?”三人一塊丟下手里的東西,跑到后屋暫時打理出來的嬰兒房,旁邊是在洗奶瓶的無畏子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