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雖然分別日久,但夏知有些骨子里的東西是改不掉的,比如撒謊的時候永遠不敢正眼看他。
小騙子。
高頌寒目光掃過夏知,望向窗外,語氣涼涼:“他那么喜歡你,怎么會打你�!�
“再來�!备唔灪f,“你知道他脾氣不好,當(dāng)初要跟他走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他會打你?”
又開始算賬了。這次是算當(dāng)初他甩了高頌寒,跟著戚忘風(fēng)走的賬。
夏知:“當(dāng)時我以為戚忘風(fēng)只是拿我當(dāng)朋友……”
高頌寒更想冷笑,“哦?把手指插到屁股里的朋友?”
夏知噎住,隨后震驚中難掩羞恥:“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只只�!备唔灪钠綒夂偷恼f:“你融了我們的耳釘,丟了我們的婚戒,用透骨香勾引戚忘風(fēng)違約取藥,幫你逃跑。結(jié)果讓自己中了藥癮,現(xiàn)在被困在戚家,哪里都不敢去。”
高頌寒提到藥癮的事,還是遏制不住一肚子火氣,他說:“你做錯那么多事,還全須全尾的在這里,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跟我哭,跟我賣慘,你仗著什么?”
——無非仗著他愛他,舍不得動他!
“你當(dāng)初要是跟我回美國——”
夏知攥著手掌心,他告訴自己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讓他罵罵就過去了——但他脾氣實在也不大好,忍半天還是沒忍住,跟高頌寒爭辯:“這是我的錯嗎�。 �
“你要是不非要帶我去美國,我會走投無路求戚忘風(fēng)嗎?”
他紅著眼說:“我根本不想去美國�。∥乙矝]有要和你結(jié)婚!!是你強迫我的�。 �
高頌寒:“你可以求我。”
夏知:“我求你你根本不聽……你這個瘋子……”
“求我之前,”高頌寒冷笑說:“嘴巴都被戚忘風(fēng)親腫了,我怎么聽?”
“再不帶你回美國——”
高頌寒如刀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拿起夏知刻意遮遮掩掩的左手,無名指上的白金戒指閃著光,高頌寒:“嘖……”
夏知使勁抽手,“放開!放開!”
“結(jié)婚誓約,是你親口說的。”高頌寒松開手,看著夏知像受驚的小獸一樣戰(zhàn)栗的盯著他,半晌說:“是你說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夏知:“那是你逼我說的!!”
高頌寒眼底生寒,聲音淡淡:“你可以不說�!�
夏知簡直氣笑了,他不說?他不說,高頌寒倒是放過他啊!
本來就那么粗還戴羊眼圈,疼得他差點厥過去他怎么不說!
他不想再和高頌寒談了,他媽的能氣死,戚忘風(fēng)生氣就生氣,不讓他上學(xué)就算了,回頭跟戚忘風(fēng)賣慘就說全是高頌寒強迫他。他抵抗不了,戚忘風(fēng)一根筋的,可比高頌寒好騙多了。
夏知:“那你就當(dāng)我沒說過�!�
夏知爬起來就想走:“我本來就沒想過和你生——唔!”
高頌寒猛然捂住少年的嘴,捂得他臉色漲紅到缺氧,整個把人摁在沙發(fā)上。
夏知猛然睜大眼。
領(lǐng)帶一開始系的松,早被夏知扯下來了,高頌寒撿起來把夏知捆了個結(jié)實,隨后拿起手機就撥了個號碼。
他聲音冰冷,“查爾斯,帶人過來。今晚就回洛杉磯�!�
夏知意識到什么,猛然睜大了眼睛!
那邊似乎說了些工作的事兒,高頌寒又吩咐了幾句什么,夏知已經(jīng)聽不進了,他想爬起來,可是剛剛被高頌寒摁在沙發(fā)上操了一頓,雙腿根本沒什么力氣,他剛爬起來,就被高頌寒抱洋娃娃似的抱在了懷里。
夏知感到屁股底下有個硬物頂著他:“高頌寒……!”
高頌寒盯著他:“夏知,你不用太害怕,那個男人不好,我?guī)湍闳拥�。藥癮很痛,我也會陪著你戒。美國的學(xué)校還等著你回去讀完,畢業(yè)證還沒拿到,我知道你怨我,但沒關(guān)系,到了美國,我會慢慢給你道歉……”
頓了頓,高頌寒說:“戚氏想要向海外發(fā)展,戚忘風(fēng)和李墨正在和查爾斯對接洛杉磯的一些業(yè)務(wù),私人飛機已經(jīng)在等著了。”
他看了一時間,“……十分鐘后會有人來接我們�!�
夏知在高頌寒懷里動彈不得,看著男人冷峻的臉,眼底橫生了恐懼。
藥癮,他身上有藥癮,他不能跟高頌寒走��!
他知道高頌寒一向說到做到,他真的會直接把他帶到洛杉磯,讓他死熬!
447
藥癮令人心有余悸的劇烈疼痛瞬間攥住了他。
夏知這回是害怕的真哭了,主動在高頌寒身上蹭,一邊蹭一邊親他,兩條細長無力的腿微微敞開,抬起腰,讓軟嫩處主動摩挲著高頌寒的東西,淚水洶涌而出,“我錯了,我錯了,別讓我熬藥癮,別讓我熬……老公我熬不住的,我會死的……”
他哭得一張小臉全是淚,動作又笨拙又生疏,冷不丁的讓穴道吞下了粗壯的男,根,少年張開嘴巴無言的叫了一聲,高頌寒也被那嬌小的花腔熱情的吮吸給刺激到了,微微抽氣,額頭沁出微汗,但眼底依然沾著寒意,他說:“有我在,不會死�!�
他可以保證夏知在藥癮發(fā)作的時候死不掉。
而夏知顯然明白他的意思,愈發(fā)惶恐,說得好聽是戒癮,說不好聽,何嘗不是高頌寒對他出軌的懲罰?
他哭著說:“我,我錯了,我錯了,是我不該,不該勾引戚忘風(fēng),不該逃跑,不該丟掉戒指……”
夏知抱著高頌寒發(fā)抖,“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
他戴著戚忘風(fēng)的戒指,抓著高頌寒的襯衫,用很小的聲音,很懦弱的叫,“老公……”
“叫什么老公�!�
高頌寒覺得有些悶,他扯了扯領(lǐng)口,眼瞳冰冷,語氣微嘲:“我們的婚約不是無效嗎?”
“有,有�!�
“是我逼你的嗎?”
夏知流著淚,“是我自愿的……”
高頌寒笑了一聲,聲音冷而薄,“誓言是什么,還記得嗎?”
頓了頓,高頌寒睨著他,慢條斯理的補上一句:“當(dāng)然,你可以不說�!�
夏知抽搐了一下,像一只被馴化過的小獸,恐懼驅(qū)使他脫口而出,“我接受你,你成為我的……我的丈夫……論,無論貧窮與富有,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夏知說完之后,大腦一片空白。
他以為那些事兒他已經(jīng)忘的一干二凈了,但現(xiàn)實告訴他,沒有,根本沒有。
高頌寒早就用殘酷的手段馴化了他,他只是假裝忘記而已。
實際上高頌寒給與的鞭子和糖果,早就刻骨銘心。
高頌寒想喚醒它們,甚至不需要一個口令。
高頌寒聞言,神色稍緩。
“記住你說過的話�!�
他冷白而有力的手插進少年柔軟的頭發(fā)里,夏知被迫仰起頭,哆嗦著,聽見高頌寒喑啞低沉的嗓音——
“就算戴著別人的戒指,也別忘了誰是你的master�!�
……
等待查爾斯過來的時間里,高頌寒抱著夏知,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撫弄,從柔軟的頭發(fā),后脖頸,蝴蝶骨。
夏知在高頌寒懷里發(fā)著抖。
摸到小乳的時候,高頌寒一頓。
他左手無名指,接住了一滴滾燙的淚,它粉碎在戒指上,砸開了寥落的悲傷。
他的人籠著少年,那枚在他左手無名指上,只有他一個人遵守的約定,仿佛置身于一場暴雨。
“……”
高頌寒:“哭什么�!�
“我今天,跟你過來。”少年眼睛濕漉漉的,嘶啞的嗓音里密布著傷心,“我以為,你能幫我……”
高頌寒:“……”
夏知哀哀說:“我以為,我可以相信你的……”
高頌寒喉結(jié)一滾,心中重重一跳。
“誰都幫不了我�!毕闹褚恢粋劾劾鄣男÷梗咧阕又缚刂�,“你們這些人,全都都一個樣�!�
高頌寒的手,一點一點,慢慢松了。
半晌,他把少年抱在了懷里,撫著他的后背,慢慢安撫,卻沉默不語。
“你們都只想要我�!毕闹拗f:“從來不在乎我有多疼�!�
高頌寒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是你自己不聽話�!�
他說:“如果當(dāng)初跟我回美國,我怎么會讓你受這種罪�!�
他聽見少年哀聲說:“可是我那個時候也很疼……我會死在美國的�!�
少年說話的時候,帶著小心翼翼的瑟然,好像一只伏在惡獸爪下的白鳥,生怕哪里說錯了話,惹得惡獸當(dāng)場就撕碎了它。
高頌寒于是恍然覺得,自己好像太兇了。
——他沒想過要這樣兇的對他,只是一見到人,見到人身上滿是別人的吻痕掌印,那些藏在血肉骨骼里的陰暗占有欲便洶涌而出,輕易喚起他的與其父血脈相承的瘋病。
半晌。
高頌寒閉了閉眼。
他知道懷里人想要什么,又在要求什么。
他決計不可能答應(yīng)。
但是——
高頌寒的視線落在了少年過于消瘦的身體上,蒼白的皮膚下,是鮮活的血肉,青色的血管很細弱。
少年耳垂薄薄的,不是有厚福的模樣。
他雖然有十成的把握讓夏知活著熬過藥癮,但那種痛苦畢竟發(fā)自精神,麻醉藥也無濟于事。
——我會死在美國的。
“不會�!备唔灪犚娮约赫f:“不要亂說話�!�
少年便不再說了,只是沉默的掉眼淚,瘦削的肩頸微微顫著,帶著些熬受太過風(fēng)雨的瑟縮,哀聲喃喃:“我以為我可以相信你的……
查爾斯的人來了,“高先生。”
夏知戰(zhàn)栗了一下,就在此時,他聽見高頌寒說:“等一下�!�
夏知感覺自己被高頌寒抱起來,放在了辦公桌上,那東西抽了出來,淅淅瀝瀝的流了些黏膩的水液,他的屁股底下是剛被翻開的課本。
夏知睜大了眼睛。對上了高頌寒的目光。
“只只�!�
“我可以跟他們不大一樣�!�
高頌寒聽見自己微微低啞的聲音,“也可以讓你,如愿以償�!�
夏知咽了咽口水,手指蜷縮幾下。他似乎不太能聽得下高頌寒說話,只目光帶著些恐懼,不停的在門口流連,生怕有人破門而入似的。
高頌寒的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看那雙眼睛,他的心便很是冷靜。
——聰明人懂得利用自己的籌碼,以退為進,步步為營,從無名小卒,搏成游戲的莊家。
“只只想要我的容忍,想要我的幫助,全都可以�!�
高頌寒盯著夏知的唇,那里是軟嫩的,“我總是很大方,但只只總是很小氣……我不主動拿,便什么都不肯給�!�
夏知心臟重重的跳了一下,他的腳不安的絞纏在一起。
光潔的桌面被濃稠的液體沾濕了,可他因為求生欲,連羞恥都顧不得。
——他只意識到高頌寒的話里,有了轉(zhuǎn)機。
“只只�!彼犚姼唔灪f:“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沉默,無邊無際的向四周蔓延。
他在此地,像佇立枯竭的,饑獸遍地的荒野,白狼用爪子劃開他的胸腔,告訴他想活命,就得給他想要的。
半晌,他聽見自己輕微如蚊的聲音,“你……不帶我去美國,我可以……”
他的聲音帶著輕輕的啜泣,“試著……愛你�!�
這個承諾實在是虛無縹緲,無有泰山之重,不比鴻毛之輕。
高頌寒不語。
夏知大抵也覺得這樣的承諾有點可笑,猶豫半晌,又小聲說,“最喜歡你�!�
大抵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被夏知這樣的話說服。
——但高頌寒除外。
……
戚忘風(fēng)人趕到的時候,夏知正在在李教授的辦公室,整理練習(xí)冊,他低著頭,手指微微發(fā)抖。
戚忘風(fēng)上來就抓住人的手,抬眼看辦公桌背后的人,是個老頭子,他認識,教西方歷史的李教授。
戚忘風(fēng)看了一圈也沒看見高頌寒,臉色很不好看的把人從辦公室拽走了。
……
百葉窗輕輕搖晃,被切碎的陽光落在男人冷白的臉上,一雙烏黑的眼睛浸在了陰影里,濃得化不開。
高頌寒想,他實在不應(yīng)該心軟。
如果他足夠心狠,按計劃行事,夏知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在去美國的飛機上了。
但見了人,終歸還是狠不下這個心。
高頌寒想起了宴無微的話。
只只是為了救他,才和宴無微上了床。
“……”
高頌寒慢慢的垂下眼。
只只對他……也并非全然無心。
只是識人不清,又太過頑劣……
罷了。
總歸把人帶回美國,也要與他整日爭吵,悶悶不樂,藥癮發(fā)作,就更是痛苦難熬。倒不如以退為進,再想辦法。
他回頭看了一眼查爾斯,淡淡說:“有些合同細節(jié),再讓他們找戚氏談一談�!�
頓了頓,他說:“讓戚忘風(fēng)親自來�!�
*
夏知被帶回了莊園,本來戚忘風(fēng)是要立刻把人往床上帶檢查身體的,但是李墨給他打電話,說投資方說合同有些問題,需要再商討一下,要他立刻到場。
是以戚忘風(fēng)被叫走了。
也不知道投資方是不是腦子有坑,來來回回在一個小細節(jié)上來回拉扯,一個會商討了一天一夜,戚忘風(fēng)躁得不行,想著李墨為這個合同忙了幾宿沒合眼,他也不好當(dāng)個不稱職的老板,因為私事兒就給投資方臉色,生生忍耐下來。
第二天晚上戚忘風(fēng)才得空回了莊園。
毫無疑問,礙于高頌寒的事兒,一回去戚忘風(fēng)就檢查了夏知的身體。
一天過去,夏知身體恢復(fù)快,早就消了腫,是以戚忘風(fēng)粗長的手指探進花腔,沒發(fā)現(xiàn)不該發(fā)現(xiàn)的。
男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花腔敏感,夏知要是出了軌,有些東西他清理不掉——但夏知身上的痕跡卻遮沒完全消解掉。
戚忘風(fēng)逼問,夏知就哭,說是高頌寒喊他去辦公室,然后——
“他想猥褻我�!毕闹ㄖ鴾I說,“我就,我就跟他打起來了。”
他哄好了高頌寒,高頌寒便給他清理了身體,仔細穿好了衣服,他做事細致,戚忘風(fēng)自然瞧不出什么不對。
戚忘風(fēng):“?”
戚忘風(fēng)氣笑了:“你拿我當(dāng)三歲小孩騙呢??”
他揪著夏知胸口腫了一圈還沒完全消掉的奶頭,“你們打架怎么把奶,,,子打腫的??”
夏知被揪疼了,叫了一聲,哭得更狠了,前面是裝的,這回倒是真的,話里都帶著哭腔,“我都說了他想猥褻我了!我、我又打不過他!”
戚忘風(fēng):“……”
戚忘風(fēng)一想也是。
夏知見戚忘風(fēng)神色稍緩,知道對方是信了,但臉依然臭著,總歸沒發(fā)作說不許讓他上學(xué)。
他又小聲喊:“哥哥,別生氣了……”
少年聲音故意放軟,聽著像是拌了幾斤蜜糖,甜得齁人,戚忘風(fēng)再大的火氣都被這倆字哄沒了,把人抱起來親親嘴,“今晚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這回換夏知一臉晦氣了,用腳蹬他,“你還是別做了……”
上次夏知說想吃烤牛排,戚忘風(fēng)自告奮勇說給他做,結(jié)果中途把糖當(dāng)成鹽放了,煎出來的東西實在一言難盡。
“我手藝可進步了�!�
夏知嘗了嘗,確實進步了,但不妨礙難吃。
他到底心虛,是以也沒說什么,硬著頭皮吃了。
總歸吃了飯,戚忘風(fēng)也沒再提高頌寒的事兒,想來這事兒是過去了……沒等著夏知松口氣,就聽戚忘風(fēng)漫不經(jīng)心說:“高頌寒忒不要臉,我明天去找他算賬,你先別去上學(xué)了。”
夏知的表情,陡然僵在臉上。
原來不是不發(fā)作,只是在后面等著呢。
448
高頌寒放下了文學(xué)史的課本,掀起眼皮看眼前的不速之客。
戚忘風(fēng)的腿已經(jīng)不需要輪椅了,他穿著西裝,也遮掩不住身上的一股兵痞氣,“美國好好的軍火公司不做,跑來做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代課老師,真有你的啊�!�
高頌寒翻開了書頁,淡淡說:“從來不知道戚家的公子,除了有對病人使用違規(guī)藥品的愛好以外,還喜歡狗拿耗子�!�
“喲,你也知道你是見不得人的老鼠啊。”戚忘風(fēng)譏笑:“難怪喜歡猥褻別人老婆。”
高頌寒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看他:“……他是這么跟你說的?”
戚忘風(fēng)微微瞇起眼睛。
高頌寒輕出了一口氣,他合上書,挽起袖口,“我聽顧斯閑說,你給他用了成癮的特效藥。”
戚忘風(fēng)沒否認。
高頌寒站了起來,繞過書桌,一拳打到了戚忘風(fēng)臉上。
他靠在戚忘風(fēng)的耳邊,嗓音淡而冷:“聽說你家的藥企,在擴張洛杉磯的市場�!�
戚忘風(fēng)揪住了他的領(lǐng)子,聞言一頓。
戚氏之前的重點發(fā)展對象放在紐約,跟monster公司合作,但monster女總裁MS.肩部中槍進了醫(yī)院,很多生意談不成,現(xiàn)在戚氏有意往洛杉磯發(fā)展。
美國那邊很多投資商都和高頌寒有點深淺不一的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要是打了高頌寒,洛杉磯那邊的生意可就不大好做了。
戚忘風(fēng)舔舔唇,笑里帶著傲慢的痞氣,“哎……那你打吧�!�
總歸他下了藥,搶了人老婆,失敗者的無能狂怒,他受得起。
*
那天戚忘風(fēng)回來,臉上帶著淤青,夏知心知肚明他大概是和高頌寒打架了。
學(xué)校里有高頌寒上課,夏知就又被關(guān)在了莊園。
他跟戚忘風(fēng)大鬧了一場,但無論他怎么鬧,戚忘風(fēng)就笑笑,一邊親一邊安撫,但對于讓夏知去學(xué)校這事兒絕口不提。
夏知:“你不能這樣!我跟他又不會有什么交集!”
戚忘風(fēng)淡淡說:“他不是點名了嗎�!�
他語氣涼颼颼又陰森森的:“一個教室?guī)装賯人,第一個就點你啊�!�
夏知睜大眼,即便他是故意鬧的,聞言,心里一瞬間也涼了個透底。
“而且不是說他猥褻你嗎�!逼萃L(fēng)又抱起他,對他又親又哄,“你又打不過他,多危險啊。我不放心。”
他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去學(xué)校上學(xué),高頌寒在學(xué)校里,他上學(xué)恐怕也不大好受。
他會跟戚忘風(fēng)鬧這一遭,一方面是戚忘風(fēng)不讓他上學(xué),他之前那么想去,現(xiàn)在不去了,反而會坐實了心虛,另一方面,也是試探戚忘風(fēng)對這個事情的容忍度。
事實證明,這個態(tài)度其實沒必要試探,戚忘風(fēng)對高頌寒的容忍度為0.
他悶在房間里,好幾天沒和戚忘風(fēng)說話,但饒是這樣,戚忘風(fēng)也沒松口,講究得就是一個鐵石心腸。不過,冷戰(zhàn)是冷戰(zhàn)的,夏知身體認了主,找不得別人,晚上難受的夾著被子磨蹭,又少不得被戚忘風(fēng)摸進來哄,哄著哄著就張開了,,,腿,哭著裸,,,露了**,讓花腔被男人**的東西捅了,,,個透。
戚忘風(fēng)得了好處還不饒人,在床上逼問他明知道高頌寒在學(xué)校還那么想去,是不是舊情未了,那會兒把夏知操,,,,得滿臉是淚,哭著說不是的不是的,又夾著腿哄了很久,才壓了戚忘風(fēng)的火氣。
顯然戚忘風(fēng)魯莽是魯莽的,但該怎么做,倒也清楚的很。
晚上戚忘風(fēng)會腆著臉過來找夏知睡覺,抱著他洗澡,掌心倒上給夏知皮膚調(diào)配的專用香膏,粗糙的大手給他一點點揉進去。
夏知的皮膚很白,想牛奶一樣,也很敏感,戚忘風(fēng)受傷的那些日子一直沒給他涂藥,這幾天出去上學(xué),雖然夏知沒說,但戚忘風(fēng)能從他的反應(yīng)瞧出來他皮膚又難受了。
“你看你這身體也不好,出去干嘛?風(fēng)一吹就疼吧?”
戚忘風(fēng)一錘定音:“先找老師來家里教你,等皮膚養(yǎng)好了再去上學(xué)�!�
但夏知知道,明面上是皮膚養(yǎng)好了去上學(xué)——實際上,是高頌寒不在學(xué)校了,他才能去上學(xué)。
他心里涼涼的,既痛恨戚忘風(fēng)的獨斷專橫,又痛恨高頌寒的橫插一腳。
他一直悶悶不樂,不理會戚忘風(fēng)的小意討好,但夏知并沒有郁悶太久,事情便迎來了轉(zhuǎn)機。沒幾天,戚忘風(fēng)就跟他說,他可以去上學(xué)了。
夏知十分詫異。
到了學(xué)校,陳白不見了,問戚忘風(fēng),戚忘風(fēng)說是出去打網(wǎng)球崴到腳了,得在家養(yǎng)半個月,讓另一個人來照顧他。
而戚忘風(fēng)突然那么大方的讓他上學(xué),也有原因——高頌寒似乎有急事,先回美國了。
夏知聽說這個消息后,心里也松了口氣。
新來照顧他的是個學(xué)弟,人瞧著也沒陳白機靈,個子不高,有點木木訥訥的。
陳白給夏知發(fā)消息,給他打包票。
【白:哥你就放心吧,你別看柳衍平時不講話,做事可細著呢!】
?
確實是這么回事。這個叫柳衍的話不是很多,戴著個黑框眼鏡,看著有點沉悶,但是做事卻很細致周全,不管是上課占座還是給夏知訂餐,安排生活,提醒夏知吃藥,都做的井井有條。戚忘風(fēng)也很滿意。
其實戚忘風(fēng)對陳白是有些不滿的——尤其是在他和夏知的私人聊天里發(fā)現(xiàn)他叫夏知哥而不是嫂子的時候。
這個表弟性格太油滑,不太老實,長得雖然沒他帥,但說小白臉那也是差不離了。
雖然夏知不喜歡男人,可他那張臉實在是不怎么安全。
放在夏知身邊的人,實在不用長得太過出色。
柳衍性格很悶,不太愛說話,平時沒事兒,不需要照顧人的時候,就翻書做卷子,性格上,跟陳白的長袖善舞確實有著天壤之別。
所以當(dāng)高頌寒出現(xiàn)在講臺上的時候,柳衍還是在低頭悶聲做卷子,徒留夏知大腦一片空白。
柳衍和機靈的陳白不同,他不認識高頌寒,也不了解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甚至由于是好學(xué)生的原因,對于講課的教授都有著本能的敬重。
所以當(dāng)高“教授”讓夏知去一趟辦公室的時候,他雖然心有疑惑,也非常老實的幫夏知拿了書包,讓夏知去了,自己在辦公室外面等著。
但夏知在進去之前,猶豫了一下,從書包里拿了一本書,柳衍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剛剛上課的書。
辦公室。
夏知:“你……你不是走了嗎?”
高頌寒:“怎么,你很失望?”
男人肩寬腿長,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長褲,襯衫的扣子系在了最上面,他坐在辦公桌后,十指交錯,拱成了一座塔。修長勻稱的手指上,戒指微微發(fā)光。
“還是說�!彼唤�(jīng)心說:“你以為我真的走了,當(dāng)初的承諾可以作罷,所以不再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著……結(jié)果事情的發(fā)展不如你所料,現(xiàn)在才這樣意外?”
夏知回過神來,他沒敢看高頌寒,只搖頭,“沒有�!�
夏知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虛的很。
之前迫不得已答應(yīng)高頌寒以后,他就很后悔,因為這就意味著他要是去上學(xué),就得遵守“愛”高頌寒的承諾……笑死,他怎么會愛高頌寒!
可一直在莊園呆著,又悶悶的,整日在戚忘風(fēng)的監(jiān)視鏡頭下面,做什么都要管,也確實不大好受。
所以知道高頌寒走了,他心里是有竊喜的。
高頌寒掀起眼皮,語調(diào)冰冷:“小騙子�!�
夏知僵著不說話。
“只只,你不是那種愛悶在一個地方很久的性格,總會千方百計哄戚忘風(fēng)讓你出來�!备唔灪f:“所以,想帶你回美國,并不是很難�!�
夏知僵在了原地。
他手指攥了攥,半晌,他說:“……你好奇怪。”
“你明明是想讓我喜歡你�!毕闹f:“卻總說這樣……讓我害怕的話�!�
高頌寒怔了一下。
夏知拿著書,猶豫說:“我今天……好多地方?jīng)]怎么懂。”
高頌寒講課,把幾個歷史事件捋的條理清晰,按理說不應(yīng)該聽不懂,但夏知被高頌寒突然出現(xiàn)攪得心慌意亂,想著怎么應(yīng)付,自然什么也沒聽下去。
高頌寒:“哪里不懂?”
看夏知站那跟木頭似的沒反應(yīng),他拉了個椅子:“坐過來,給你講�!�
高頌寒先問了他幾個問題,夏知上課本來就沒怎么聽,自然回答的磕磕絆絆。
高頌寒知道他是被他的突然出現(xiàn)嚇壞了,課估計是一點都沒聽。
他心里多少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說不出的澀然,便也沒再動他,只耐心給他講著重點。
夏知盯著課本,看著上面墨印著蝌蚪似的鉛字,而男人冷白的手寫得一手漂亮的鋼筆字母,用英文講述美國歷史變動的時候,用的依然是熟悉優(yōu)雅的倫敦腔,他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課本上,但是沒用。
他們靠得那樣近,夏知不是木頭,他感覺得到他靠近的呼吸,毛衣與襯衫在暗影中曖昧的摩挲,以及對方每說出一個單詞,胸腔微微的震動。
他們曾經(jīng)一日日如此耳鬢廝磨。
年輕漂亮的身體被迫裹纏著黏膩的愛欲,一日一日掙扎求生卻永遠不得解脫。如今逃到現(xiàn)在,也不過周而復(fù)始。他無力抵抗,能用的手段,不過一個拖字訣。
夏知強行讓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課本上。
他知道高頌寒不會那么輕易的被他這樣的詭計打發(fā)。
他們是披著人類皮囊的強盜和野獸,如果他不主動付出點什么安撫他們,他們就會露出猙獰的面目,毫無猶豫的張開血跡斑斑的利齒,流著涎水,自己來他身上拿。
獵物在餓壞了肚子的怪物身下再怎么哭叫哀嚎求饒,都是笑話。
因為饑餓過度而原形畢露,只想把人拖到自己洞穴里大餐一頓的怪物,可沒平日那般好說話。
……
少年穿著毛衣,拿著筆,低著頭寫筆記的樣子很漂亮,溫暖的陽光落在他肩上,白嫩的臉頰逆著光,看著很是認真聽話。
末了,高頌寒問他:“我要是不喊你過來,你怎么辦?”
夏知默然一會兒,老實說:“借柳衍的筆記看�!�
柳衍上課還是很認真的,如果夏知上課摸魚沒搞懂,柳衍也會給他講。
他感覺高頌寒似乎有些不愉,猶豫一下,有些緊張的說:“你……別動�!�
高頌寒頓了頓,沒動,只用那雙無機質(zhì)的黑色眼瞳看著夏知。
夏知才發(fā)現(xiàn),高頌寒的眼瞳很黑,虹膜瞧著卻很淺,像他本人待人接物那樣,透著一股疏離和矜貴。
但此時滿滿的,都是他的影子。
夏知被看得更緊張了:“你……閉眼�!�
他看了夏知一會兒,然后把眼睛閉上了,睫毛長長的,在冷白的皮膚上映著陰影。
少年的手緊緊捏著筆記,他慢慢的和高頌寒拉開距離,然后仰頭,很快速的親了一下高頌寒的臉。
這個吻很輕,蜻蜓點水一樣。
高頌寒心臟重重一跳。
夏知親完之后就抓著課本和筆記本,非常利落的翻過辦公桌,打開門跑了。
是以高頌寒睜開眼,只看到了少年一掠而過的影子,和搖晃不休的門。
柳衍一臉茫然的被夏知拽跑了,“誒……”
一連跑下了好幾樓,夏知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他把課本和筆記塞給了柳衍,自己靠著墻喘氣。他體力太差,才跑三樓就沒勁兒了。
柳衍:“那個,夏同學(xué)……”
夏知擺擺手,“回去了。”
柳衍低下頭,干凈的筆記本已經(jīng)被夏知抓皺了,浸著泛香的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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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點純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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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頌寒手指不覺摸了摸左臉頰,顴骨處微微發(fā)燙,似乎還有著少年唇上細膩的余溫。
他覺出了一股難耐的躁意,解了領(lǐng)口的扣子,輕出了口氣。
助教抱著文件站在門口,試探著問:“高教授?”高頌寒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進來�!�
“教授,這是課表……”
助教對上高頌寒,也有點緊張,他聽人說過,這位的身份非同一般,只是暫代教授的職位,讓他好好招待。
“嗯。”
高頌寒低頭看課表,助教這才得空悄悄抬頭打量。男人五官優(yōu)越,皮膚冷白,身上的襯衫扣子微微解開,露出了雪白的鎖骨,氣質(zhì)極其清貴,面上一絲不茍,耳尖卻泛著薄紅。
……
不得不說,高頌寒給他畫的重點還是很好用的。
一般一堂課結(jié)束都會留作業(yè),試卷或者一篇小論文,本來高頌寒沒來的時候,是個老教授教的這門課,講得很好,但同時也默認大家都是早就什么都懂的高材生了,是以講得也很快。
夏知雖然有基礎(chǔ),但也就是中等水平,國外跟國內(nèi)教的東西差不多,但抓的重點可不一樣,國外多是進行小組討論和論文綜述,國內(nèi)除了論文,還要寫卷子……有時候夏知知道的東西,不一定是正確答案。
夏知多少有點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