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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宴無微笑起來,漂亮的臉幾乎熠熠生輝,“夏哥一定特別想見父母吧!”

    見父母?

    他爸媽已經(jīng)死了……宴無微……是來殺他的嗎?

    夏知睜大眼,整個人倏然放松下來。

    他其實沒必要害怕宴無微,終歸不過一死罷了。

    宴無微預(yù)料中的場景沒出現(xiàn)。

    少年反而閉上了眼,微微抬頭,對著宴無微露出了生嫩的脖頸。

    少年渾身放松,是一副獻(xiàn)祭的模樣。

    宴無微:“?”

    宴無微臉頰通紅,羞澀的說:“哎呀,夏哥,你這樣子是干嘛呀,這么熱情,人家怎么好意思……”

    嘴上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吧唧朝著嘴親了上去。

    夏知:“�。�!”

    夏知睜大眼看宴無微,一瞬心里直罵娘。

    宴無微卻笑瞇瞇的把人抱起來,“好啦好啦,現(xiàn)在就帶夏哥去見父母吧�!�

    夏知意識到什么,瞳孔驟然一縮。

    宴無微一臉神圣:“沒錯喔夏哥,我們的爸爸媽媽沒有死�!�

    夏知:“…………”

    *

    宴無微把夏知偷出來了。

    夏知完全沒想到,宴無微竟然可以帶著他大搖大擺的出來了。

    當(dāng)然,中間還是換了裝的,但是最詭異的是,莊園里的護(hù)士和醫(yī)生見了他,就像沒看見似的,看見宴無微這個生面孔,也會喊上一句“李醫(yī)生�!�

    宴無微就這樣笑瞇瞇的把他帶到了廁所,給他換了一身護(hù)士的衣服,拿著護(hù)士證,過安檢的時候人臉識別出了問題,宴無微便對那個核驗的軍官笑笑,說機器出錯啦。

    那個軍官愣了一會兒,有點遲鈍似的:“哦……那李醫(yī)生你們先走吧,我喊人來修一下�!�

    宴無微便牽著夏知的手走了。

    夏知回頭看那個眼神還有點恍惚的軍官,意識到什么,“你……催眠他們?”

    他的手很涼,是在害怕。

    這的確很可怕,因為宴無微好像只是看了一眼對方而已。

    宴無微對夏知安撫的笑笑,給他解釋,“不是哦,只是時間久了,潛移默化啦�!�

    莊園的防守的確森嚴(yán),機器檢測加上軍事巡邏,但挨不住宴無微的易容變裝手段實在精妙,加上催眠暗示,著實無往而不利。

    一開始混進(jìn)來的時候需要易容,裝扮成護(hù)士,避開人臉識別,加一點環(huán)境暗示,就可以混進(jìn)來。

    畢竟是人就會有懈怠和疏忽的時候。

    天天都會見到的護(hù)士——恰好有一天機器壞掉了,而護(hù)士卻趕著上班為病人換針,相關(guān)證件全部齊全——當(dāng)然會自然而然的放行。

    人永遠(yuǎn)比機器好騙。

    機器不會撒謊,但可以更改。

    混進(jìn)來之后,再對護(hù)士周圍的人進(jìn)行催眠暗示——比如醫(yī)生,比如手下的護(hù)士,比如每天下班都會見到的,守在門口的士兵……

    人的大腦,眼睛,全都會撒謊,尤其是被催眠暗示之后,比如——其實看監(jiān)視器的護(hù)士都很負(fù)責(zé),哪怕去個廁所都會交代其他人看著。

    但是宴無微只要在對方去廁所的時候,認(rèn)真的看著監(jiān)控,努力工作的樣子“恰好”被路過的李醫(yī)生看到,再稍加暗示,說點茶茶的話,李醫(yī)生就會自然而然的產(chǎn)生“其他護(hù)士沒有眼前這位負(fù)責(zé)”的潛印象。

    宴無微自然而然的從李醫(yī)生手里拿到夏知的監(jiān)視權(quán),隨后便是肆無忌憚的更改錄像帶。

    這種暗示同樣適用于將“宴無微”變成“李醫(yī)生”。

    醫(yī)生一般都會戴著口罩,在這種前提下,只要體態(tài),動作,神態(tài),氣質(zhì)十萬分的逼近對方,再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哪怕是熟人,一時半會,也認(rèn)不出來。

    在這種認(rèn)錯的基礎(chǔ)上輔以日久月深的深度催眠,就是一個天衣無縫——甚至摘掉口罩,都不會被認(rèn)出來的謊言。

    但這個謊言很脆弱,脆弱到只要進(jìn)來一個認(rèn)識“李醫(yī)生”的陌生人,就能立刻拆穿。

    但莊園防守森嚴(yán),這意味著他們不會隨便放陌生人進(jìn)來,哪怕是醫(yī)生護(hù)士的親屬。

    于是防守森嚴(yán)的同時,也將這里變作了一潭死水,令催眠下的謊言堅不可摧。

    后面哪怕他不易容變裝,他們也會下意識的把他認(rèn)成某個他想扮演的人。

    ……

    夏知跟著宴無微順利的離開了莊園,但是更讓夏知覺得不適和荒謬的是,宴無微的車……

    夏知遲疑半天才敢認(rèn):“這不是我的……嗎?”

    宴無微的車,是他三萬塊在西藏買的小別克。

    “是啊是啊�!毖鐭o微修長的手指轉(zhuǎn)著車鑰匙點頭,隨后抱怨著:“好難開哦�!�

    夏知被宴無微的不要臉震驚了,他媽的偷了人車還罵車難開,簡直豈有此理!

    但剛剛欣賞完宴無微精妙絕倫的催眠技術(shù),他又有點害怕宴無微搞他,憋半天才說:“你怎么……偷人車呢……”

    “這怎么能叫偷呢�!毖鐭o微睜大眼睛,委屈的要命:“這明明是人家從廢車廠撿回來的!”

    廢車場……?

    夏知反應(yīng)過來,兩眼一黑,戚忘風(fēng)把他三萬塊買來的車當(dāng)破爛扔了��!

    他媽的,戚忘風(fēng)得賠錢!�。�

    宴無微還在邀功:“我還自己換了發(fā)動機呢�!�

    ……

    ——————

    催眠瞎編的,看個樂子就行了(。

    436

    還是宴無微開車,一路穿行過城市熙攘的車水馬龍。

    少年坐在副駕駛,趴在緊閉的車窗上看著外面。

    a市沒有什么大變化,依然處處繁華,高樓大廈,只是如今已經(jīng)是十二月份,已經(jīng)入了冬,路過的白領(lǐng)都換上了厚厚的呢子大衣,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匆匆的走進(jìn)辦公樓。

    他們跑出來之后,就把喬裝的衣服扔了,宴無微很貼心的給夏知準(zhǔn)備了一身明黃色加絨衛(wèi)衣,深藍(lán)色寬松長褲,還有一雙撞色設(shè)計的運動鞋。

    但是夏知身體太弱,穿了這些還是覺得冷。別克的暖氣開得很高,但小別克很舊,關(guān)嚴(yán)了窗戶也會漏風(fēng)。

    夏知什么都沒說,但微微的寒戰(zhàn)卻瞞不過宴無微毒辣的眼睛,他笑嘻嘻的,什么都沒說,只把自己身上剛換上的深紫色骷髏印花衛(wèi)衣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了,一邊把扣子扣上,一邊親了親他的額頭,瞧著他的時候,琥珀色的眼里盈盈都是暖光。

    ……

    這外套顯然是宴無微平時常穿的。

    夏知以為自己全然把宴無微的氣息忘掉了,但是他發(fā)現(xiàn),其實根本沒有。

    宴無微在他身體上留下的痕跡,看似已經(jīng)被藥物洗刷了,但無可否認(rèn),折過的白紙撫得再平,也會留下不依不饒的折痕。

    這個男人的存在讓他內(nèi)心惶恐不安,想要本能的逃避,可他的身體被男人的味道裹挾的時候,依然會覺得舒適。

    他認(rèn)了主的身體,已經(jīng)兩個月沒有接觸主人了,清醒的時候,也會渴情,會想要戚忘風(fēng)的衣服,會想要佛手柑的味道。

    那是一種饞意,不吃不會死,但是會饞,會難受。

    想死又死不成,想走也走不了,跑太遠(yuǎn)沒有了戚家的藥,受疼又受苦。

    他只能讓自己閉眼,讓自己一直睡下去。

    夏知望著窗外的藍(lán)天和高樓,眼睛空空的。

    他試圖活在夢里,但總有人不停地逼他,要他認(rèn)清現(xiàn)實。

    夏知垂下眉眼,他看著手腕。

    防止他自殺的銀環(huán),宴無微也沒有給他摘下來。鎖香枷也在脖子上,里面有定位……但宴無微估計開了屏蔽器。

    夏知的額頭抵在玻璃窗上,有些麻木的看著外面,初時的激動已經(jīng)冷卻,他現(xiàn)在心中只有一種細(xì)微的漏風(fēng)的寒。

    宴無微說他父母沒死——宴無微說的。

    這話其他人說,哪怕一個陌生人說,夏知可能都會信。

    但宴無微,哈。

    宴無微騙他的事兒還少嗎,他之前被騙得還不夠慘嗎。

    這個人給他未來給他希望給他快樂然后再毫不在意的生生打碎,接著假惺惺的道歉。

    這個人,嘴里沒有一句真話,之前就騙得他好苦。

    他用世間最純真最澄澈的眼睛殺最多的人。

    他怎的還是不長記性,一句父母還活著,就傻乎乎的相信,毫不掙扎的跟人走了。

    如今宴無微說他父母活著,想來也不過是騙他溫順出籠的謊言。

    但是跟宴無微出來,也不是沒有好處。

    他觀察過,銀環(huán)是遠(yuǎn)程連接電腦,并且電磁充電的,只要離開特定范圍,監(jiān)控自殺的銀環(huán)大概釋放一次電流,就會因為停電而失去效用。

    在離開莊園之前它已經(jīng)放過一次電,現(xiàn)在離開電磁充電范圍,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釋放完全麻痹他的安全電流了。

    而這個小別克,是他的車。

    宴無微開著車,哼著歌,很愉快的樣子。

    夏知垂眸,用余光觀察了一會,伸手打開了車子的小儲物柜,拿出了一個備用口罩,低著頭玩。

    宴無微沒注意他。

    夏知慢慢的把口罩上的鋼絲一點一點的抽出來,借著宴無微的視角盲區(qū),若無其事的纏住細(xì)瘦的手腕,開始慢慢用力勒——

    “咣當(dāng)——”

    破舊的小別克跨過防震帶,夏知手一晃,鐵絲一下滑了出去。

    宴無微笑吟吟的盯著他:“啊夏哥,我是不是開太快了?”

    夏知心生恐懼,他低著頭,慢慢把手縮回來:“……沒……沒有�!�

    他……他怎么忘了,宴無微是醫(yī)生……很擅長外科手術(shù)……當(dāng)著他的面自殺,有點可笑了。

    ?

    宴無微翹起唇角,琥珀色眼瞳中一片寂靜的詭秘。

    可夏知就這樣放棄,又很不甘心。

    中間夏知試圖哄宴無微去辦公樓給他買椰子汁,自己偷偷自殺,但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難免瞻前顧后,一時間沒有想好是闖紅綠燈還是跳樓,回過神來的時候,宴無微已經(jīng)買了椰子汁回來了。

    但有一次,是差點成功了。

    他說自己要上廁所,然后摔碎了一個裝飾在廁所門口的雕花玻璃瓶,準(zhǔn)備在廁所隔間割腕,誰知玻璃片剛抵到手腕的那一刻,他忽而頭痛欲裂,疼得他尖叫了一聲,在廁所隔間渾身發(fā)起抖來。

    沒多久,他就感覺廁所隔間們開了,有人把他抱了起來。

    他模模糊糊聽見青年一聲懶散的嘆息。

    “夏哥怎么就是學(xué)不乖……”

    夏知身上一陣熱一陣?yán)洹?br />
    這種痛苦的感覺他很熟悉,和他看見女人**就會感覺到劇痛一樣。

    ——是宴無微給他下的催眠!

    夏知醒的時候,是在一個酒店。很干凈,床單雪白,外面隱隱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青年哼著歌,穿著一件深綠色的鬼臉衛(wèi)衣,牛仔短褲,一頭蓬松的金發(fā),還戴著黑色的耳骨釘,正盤腿坐在椅子上,戴著耳機在打一個很暴力的單機游戲。

    夏知眼前還有寫暈眩,他費力睜大眼,看見宴無微操縱的人物拿著槍,噗噗噗幾槍下去,粗暴的把一個路人射得血肉模糊,游戲的特效做的極其真實,腦漿都細(xì)細(xì)密密的迸出來了。

    夏知陡然一陣反胃。

    夏知雖然喜歡玩游戲,但基本上不會玩有太多太過暴力和血腥的畫面的游戲。

    宴無微卻舔著唇,眼睛閃亮,不停的按著游戲手柄,玩得很開心很高興的樣子。

    夏知沒動,宴無微卻從電腦屏幕的反光看到了他起來了,便摘下耳機看他,“夏哥醒了啊�!�

    他走過來很自然的抱他,柔軟的深綠色衛(wèi)衣帶著一點涼意裹住了少年。

    宴無微彎著眼睛撒嬌:“今天下大雨啦,就隨便找了家酒店住了,開車好累哦……夏哥有什么想吃的嗎?”

    夏知低下頭,半晌,他抬起頭,盯著宴無微:“你催眠我。”

    他跟宴無微出來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悄悄死掉。

    既達(dá)不成這個目標(biāo),他實在沒有必要和宴無微虛與委蛇。

    激怒宴無微,把他殺了,反而最好。

    “是啊�!�

    宴無微倒是很老實,抓抓臉,好像也很無奈,“夏哥總是想著死掉,很麻煩�!�

    “我自殺是很麻煩�!毕闹а劭此�,笑笑:“要不你動手吧,干脆一點。”

    “反正……你那么喜歡殺人,手上沾的血那么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宴無微怔怔的盯著他,好像很困惑,過了半晌,他好像理解了夏知的意思。

    他低頭碰碰夏知的額頭,委屈的說:“我沒有想讓夏哥死的�!�

    “……”

    “夏哥�!�

    宴無微輕聲說:“我犯了很多罪,殺過很多人……”

    “但一點也不想讓你死�!�

    夏知聽見窗外在下雨,淅淅瀝瀝的,一聲又一聲,他看見酒店的大落地窗的玻璃表面沾染的雨珠連成一片,讓窗外的烏云都朦朧起來,如同一場大夢。

    至少此刻,宴無微漂亮的臉,看起來無害又溫情。

    夏知漠然的望著窗外,想。

    騙子。

    撒謊精。

    ……

    夏知丟了的事兒當(dāng)然瞞不住戚忘風(fēng)。

    宴無微帶走夏知帶的十分囂張。

    戚忘風(fēng)平時看到的視頻都是被宴無微刻意更改過的錄像,宴無微走了之后就把他在病房玩弄夏知的錄像一股腦替換了上去。

    以至于戚忘風(fēng)一打開監(jiān)控,迎面就是風(fēng)情萬種的女護(hù)士和青澀少年在偷嘗禁果的avi。

    少年軟嫩的身體被玩得青青紫紫,即便沒有意識,也在女護(hù)士的玩弄下嗚嗚的無意識嬌叫著,下面穴都濕了,淚水漣漣。

    氣得剛從病床上下來的戚忘風(fēng)一腳踢折了撐著病床的鐵棍子,差點又因為傷口開裂躺回去,只在病床上暴跳如雷,咆哮著:“給我去搜人!!”

    他媽的,千防萬防,一個不防反倒讓人把家給偷了!

    ……

    小別克來到了鄉(xiāng)下,土路不太好開,但還好宴無微車技不差,順利開到了夏知的老家。

    夏知看到了他的家,一瞬間,他怔愣當(dāng)場,以為自己在做夢。

    年邁的姥姥坐在外面,撐著拐杖,看著年輕的工人們里里外外的忙碌。

    他爸在那指揮著,哪里要鋪水泥,放新地磚。他媽在給工人送水。

    盡管他知道在宴無微面前掉眼淚很窩囊,可他根本控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夏知坐在車?yán)�,背脊僵直,偏偏大顆大顆的淚水滾下來,浸透了臉頰。

    他特別想沖過去,可又只能坐在這里,靜靜的看著,什么也做不了。

    他家里人沒死……都還活著,都好好的,還活著……夠了,夠了……

    宴無微:“夏哥……”

    下一刻,宴無微整個被少年緊緊的抱住了,他把頭埋在宴無微懷里,讓淚水肆意流淌。

    宴無微琥珀色眼瞳微微放大,一瞬失神,他好像抱住了一只毛絨絨的小獸,在他懷里拱著腦袋蹬著腿,嗚嗚咽咽的發(fā)著抖哀哀的哭著。

    “我……我不是在做夢嗎……”

    夏知這些日子,每天,每天晚上做夢,都是這個景象。

    宴無微感覺到少年的身體在不停發(fā)抖,哭得一抽一抽,溫?zé)岬臏I水浸透了衣服。

    他完全不能共情對方的悲傷,也不理解對方的苦楚。事實上他如今只覺得快樂,快樂的心肝發(fā)顫,恨不得把懷里人扒干凈親個痛快——夏哥在主動抱他了誒!

    但無心的怪物在經(jīng)過慘痛的教訓(xùn)后,早就摸清了行走人間的法則。

    宴無微壓著自己的心花怒放,披著溫情的皮囊,輕車熟路的安撫著:“……夏哥,不要擔(dān)心,不是夢,是真的�!�

    宴無微聽見懷里的少年嗚嗚咽咽哭了一會:“我知道�!�

    沒等宴無微說什么,就聽夏知悶聲說:“我做這種美夢的時候,從沒見過你�!�

    宴無微:“�!�

    437

    一不小心說了大實話,夏知也有點不自在,他想從宴無微懷里起來,卻被宴無微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抱在了懷里。

    他聽見宴無微傷心的說:“我千辛萬苦的把夏哥帶過來看爸爸媽媽……夏哥,夏哥怎么能這樣說……”

    “……”

    宴無微語氣帶著一種悲痛欲絕后的故作堅強:“沒事……沒,沒有關(guān)系,夏哥怎么說我都行,我不會難過的。我知道,怎么都是我的錯�!�

    夏知:“�!�

    宴無微擦擦眼角,義憤填膺的說:“夏哥對我做什么都沒關(guān)系,但有一個人,我真的,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原諒!”

    夏知:“……”你能不能正常點講話……

    不會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臺x偶像劇吧……

    夏知:“……誰?”

    宴無微:“戚忘風(fēng)。”

    他控訴道:“他太過分了,把夏哥關(guān)起來這個事兒就不說了——明明夏哥父母沒死,還一直瞞著不讓夏哥知道,讓夏哥這幾個月都這樣傷心�!�

    夏知反應(yīng)了一會:“……這關(guān)你什么事兒。”

    “這怎么能不關(guān)我的事兒!”宴無微瞪大眼,很是義憤填膺,隨后又俯身貼著夏知的胸口,忽閃著漂亮的眼睛,楚楚說:“夏哥的事兒,可不就是我的事兒嗎�!�

    演,接著演。

    夏知移開視線。

    車窗外。恰好有一只對主人示好的土狗在嗷嗷叫:“�!�

    ……算了。

    少年精力不濟,又哭了一會兒,再接著就有點昏昏欲睡,但他又不舍得睡著,遠(yuǎn)遠(yuǎn)的睜著眼睛看窗外的父母。

    宴無微拿出根有線耳機,“聽歌嗎?”

    夏知悶悶的嗯了一聲。

    舒緩的旋律緩緩從耳邊響起。

    他盯著窗外,看見媽媽拿起磚頭,遞給了腳手架上的父親,父親不知道說了什么,媽媽愣了一會兒,隨后擦擦臉,笑了。

    在這萬物枯槁的冬日,夏知終于又見到了人間瑣碎溫暖的光景。

    夏知感覺自己好像生在土里,泥里,臟兮兮的摸打滾爬著,披荊斬棘的茍活著,他一直活,一直等。

    他等著一場難熬的隆冬,等著一場呼啦啦的,把大地裝飾蒼白的鵝毛雪;他也等著四季再次終結(jié),等下一場吹起的春風(fēng);他覺得自己努力一點,總能等到頭;可冬時烈烈深冷,春日乍暖還寒;等的時候覺得苦,等到頭了,也覺得苦,一年到頭,沒有一個季節(jié)令他好受。

    他總覺得難熬,苦熬,煎熬。

    他終于要熬不下去的時候,有人不讓他死,拖著他賴活,又費盡心機,施舍了他一點點溫暖的陽光和雨露。

    大抵都覺得野草不太講究,只要有了盼頭,就又可以生機勃勃的往下熬。

    事實也的確如此。

    ……

    宴無微這次也沒打算帶夏知走,他看過病歷,夏知的身體生著病,也只有戚家的藥能治。

    但他并不介意給情敵們找點不痛快。

    他哼著歌,把耳機線擺成愛心的形狀。

    金發(fā)青年手指悠閑的勾著耳機線,拿著手機和睡著的夏知啪啪啪自拍好幾張。

    先給戚忘風(fēng)發(fā)完,再給高頌寒發(fā)。

    ……

    戚忘風(fēng)的人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窩在破舊的小別克里,戴同一副有線耳機。

    怎么帶回去的不提,總之夏知是好好帶回來了,宴無微中途翻車跑路了。

    ……如果沉默有聲音,那么現(xiàn)在的聲音想必震耳欲聾。

    李墨眼觀鼻鼻關(guān)心:“……”

    戚忘風(fēng)還是忍不住了,他一把把照片摔在桌子上,臉色難看的要死,指著在照片上睡得很安逸的夏知痛心疾首:“他怎么能睡得著的��!”

    李墨咳嗽了一下:“……嗯,夏先生生著病呢。嗜睡很正常�!�

    戚忘風(fēng)一想夏知的身體,悶著一口氣,不吭聲了。

    李墨:“呃,夏先生已經(jīng)接回來了,要不戚總?cè)タ纯�?�?br />
    男人此時瞧著就像一只被人照臉踹了一腳的狗,本來中氣十足嗷嗷嗷對著空氣一通狂吠,一提這個,眨眼就又蔫吧下來。

    “……”戚忘風(fēng):“……人又不稀罕見我�!�

    李墨也不太清楚戚忘風(fēng)和夏知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他最近忙海外公司當(dāng)真是忙的焦頭爛額,戚忘風(fēng)的很多私事兒都是自己處理的。

    不過想來兩人之間應(yīng)當(dāng)是有誤會。

    在李墨看來,戚忘風(fēng)又是從火場里救了夏知父母,又是將夏知從毒販?zhǔn)掷飵Щ貋碇委�,夏知輕生也應(yīng)當(dāng)是因為那個報道,讓他誤會自己父母雙亡了。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父母的事兒了�!崩钅f:“你們好好說說,把話說開就是了�!�

    “……”

    戚忘風(fēng)沒吭聲,但他知道李墨說的對。

    夏知被宴無微偷走之后,他心吊得老高,差點以為要往事重演,心里為自己的拖拉后悔的不行。

    但如今塵埃落定,他又免不得再生猶疑。

    他被夏知充滿恨意的眼神刺傷,一想起來就疼得心肝肉痛,幾乎生出陰影。

    ……

    夏知回來之后,又被帶回了莊園。

    他蒙頭睡了一天,知道家人沒出事兒后,這次他沒做什么夢,心也很安穩(wěn)。

    起來之后,就開始四處溜達(dá),觀察這個他生活了將近兩個月的地方。

    這是一個敞亮的大臥室,地上鋪著厚厚的米色防摔地毯,屋子里的家具有衣柜,床頭藥柜,桌子,不過這些家具都裹著一層奶油色的防撞軟橡膠。墻壁上有很多漂亮的裝飾,顏色明麗歡快的畫。

    門口的玻璃花瓶里每天都會換新的鮮花,有時是玫瑰,百合,有時是藍(lán)色的滿天星。

    出門是寬敞的客廳,大大的落地窗上掛著玫瑰銀色的窗簾,東面的墻上擺著76寸的大屏幕,邊緣裹著防撞角,連著Switch各種游戲設(shè)備。

    房間裝著地暖,床頭有可以調(diào)節(jié)溫度和濕度的控制屏,室溫一直都是溫暖的。

    夏知走到窗前,拉上百葉窗,往外面看。

    昨晚似乎是下了一場薄雪,重疊的樹枝上掛著一層銀霜,冬日的寒意,輕輕的從眼睛里透進(jìn)心里。

    ……

    夏知先是給貓碗里放滿了貓糧,水,又從柜子里給貓開了個罐頭。

    柜子里除了放貓糧和罐頭以外,還放著很多貓玩具,逗貓棒,激光筆,還有要自己組裝的貓爬架和貓跑輪零件。

    不過夏知從來都只是舀一碗貓糧就了事,甚至倦意上來了連柜門都懶得關(guān)。

    小貓咪第一次聞見罐頭的香味,尾巴狂搖著就貼了過來。

    喂完了貓,他打開了才搬進(jìn)來就沒被主人碰過的新游戲機,去試新的卡帶。

    不過身體不太好,他還是很容易疲倦,玩一會兒就累了。

    戚忘風(fēng)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少年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游戲手柄扔在一邊,屏幕上還在重播劇情cg。

    小貓咪還在嗷嗚嗷嗚的舔空了的罐頭,小腦袋都快鉆罐頭里了。

    戚忘風(fēng)瞧著現(xiàn)眼,推著輪椅,從柜子里拿了一個罐頭準(zhǔn)備喂給它。

    但這貓顯然怕生,它不熟悉戚忘風(fēng)的味道,是以哪怕開了罐頭,它也一下扎到床底不愿意出來了。

    戚忘風(fēng):“……”

    戚忘風(fēng)把罐頭放到遠(yuǎn)處,推著輪椅到夏知身邊。

    他倒是想把夏知抱到床上去睡,奈何他現(xiàn)在實在是有心無力,背部蝴蝶骨二次斷裂,不好彎腰,腿也要養(yǎng)。

    其實他這個樣子實在稱得上是狼狽,出現(xiàn)在夏知眼前,甚至有點丟臉。

    但戚忘風(fēng)也想通了。

    ——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和夏知,并不是要爭得你死我活的對手,也不是相遇就要昂著頭比個高下的敵人。

    他總是那樣高高在上的歇斯底里,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的失敗,承認(rèn)自己的丟臉,他恨透了不愿意分給他一點點愛的夏知,恨得發(fā)了瘋,發(fā)了狂,所以他總是要步步緊逼,好讓夏知害怕,畏懼,哪怕夏知恐懼,哭泣,哀嚎,他也不愿意給夏知留下分毫余地,

    他以為這樣逼迫,得不到蝴蝶的愛情,至少可以贏到蝴蝶的忠貞,但回頭看,這好像與窮兇極惡的毒販?zhǔn)┡c受害者的手段沒有差別。

    也難怪夏知要恨他。

    他本來就是夏知的手下敗將,這到底有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呢。

    他何必對夏知那樣高傲兇蠻,好像下巴抬的稍微比夏知低一點點就輸了全世界。

    其實戚忘風(fēng)實在沒有必要在夏知面前,總是那樣高高在上。

    丟臉一點,又有什么所謂呢。

    畢竟,戚忘風(fēng)想要的從來都不是贏,而是夏知的愛。

    從球場到重逢,自始至終,從來都是。

    現(xiàn)在的身體沒辦法把夏知抱到床上,戚忘風(fēng)去床上拿了一件厚毛毯,蓋在了少年身上,又把暖氣開高了一點。

    ……

    ————————

    438

    雨后的夜空很是晴朗,星星盤旋其上,猶如璀璨的流沙。

    顧宅。

    夏知身上的藥癮,令人很是焦慮。

    顧斯閑很清楚,不想辦法解掉夏知身上的藥物依賴,即便把人帶回顧宅,也毫無意義。

    顧斯閑翻遍古籍,找到了一個似是非是的辦法。

    只是太過玄異,模糊說是解法在顧家代代相傳的朱雀戒上,具體如何作為,卻語焉不詳。

    有關(guān)香主和透骨香的秘密,顧宅頗有研究,但有些時光久遠(yuǎn)的古籍,隨著天下戰(zhàn)火,也有很多遺失。

    藤原家的古籍,卻保存的很好。

    是以他求助了母親。

    ——以父親的遺物為代價。

    ……

    電話里,女人的聲音很慵懶。

    “真難得……斯一也會想著來找我了�!�

    顧斯閑把前因和來意言簡意賅的交代了一遍。

    對面沉默幾息,輕笑了一聲:“這樣呀……還真是上心。,”

    “不過,既是香主,也難怪如此�!�

    “我雖不屑香主,但你來找我,卻也是對的�!碧僭蠎猩⒄f:“你母親我年幼時為了博人歡喜,學(xué)習(xí)家史,可是非�?炭嗟��!�

    “歷歷代代的香主都被誘騙過,那些人為了控制香主,會用盡殘酷手段……”

    女人的聲音含著笑意:“那些逃走的可憐香主,不是變成了**,就是變成了籠中的禁臠,這是好些的,還有一些被透骨香引誘的人下手不知輕重,砍了香主的手腳……不過這些人往往會被香毒毒殺,死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顧斯閑眉頭皺起來:“……”

    “當(dāng)然,顧家能穩(wěn)坐釣魚臺,成為香主最后的歸宿,靠得可不只是這些殘酷的手段�!�

    顧斯閑:“那是什么?【朱雀戒】嗎�!�

    藤原氏一頓,輕輕笑了:“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沒錯,藤原家代代相傳的神物是守護(hù)白朱雀的緋刀,而顧家代代相傳的,便是你手上的戒指——【黑朱雀】�!�

    顧斯閑眉頭皺起來

    :“黑朱雀……?”

    “天上朱雀有其名,謂之【白】。也就是白朱雀。”

    女人散漫說:“很多人尊稱祂為朱雀神;祂也是傳名最廣的一位神明,幾百年前,甚至家家戶戶都祭拜祂。很多人提起朱雀,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白朱雀。不管是藤原家,還是顧家,祭祀的神明,都是白朱雀——但這世上很少有人知道,除祂之外,還有一位朱雀神,名為‘黑’�!�

    “在古老的傳說里,這世間有黑白兩只朱雀——白朱雀居于天上梧桐,黑朱雀棲于地下靈山。而無論黑白朱雀,皆逐赤子而生,是以時常爭斗�!�

    “一代赤子,身負(fù)透骨香,成為香主,不得自由,為人所愛;一代赤子,身負(fù)黑朱雀,逍遙人間,孤獨終老�!�

    “只是忽而有一日,白朱雀得到了強悍的緋刀,斬了黑朱雀的頭——黑火散盡,血流千里�!竞谥烊浮夸N聲匿跡,無人再與白朱雀爭奪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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