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只是……
夏知:“你忽然跟我說這些,是想做什么?”
陳愚:“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夏知望著她。
陳愚:“哈哈哈不要害怕,不是讓你去殺人放火,也不是做什么壞事。”
“是……我父親的骨灰�!�
夏知一怔。
陳愚望著夏知,“蘇相遠(yuǎn)拿走了我父親的骨灰。我想……高頌寒應(yīng)該會知道下落吧�!�
夏知搖搖頭說,“我可能……幫不了你這個忙。”
他望向陳愚,“我不想再見他了。”
陳愚也大概能猜到夏知的遭遇,她心中微微升起酸意,一瞬想到了父親。
她輕聲說,“沒事兒�!�
夏知低頭沉默,他不能幫陳愚什么,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問船票的事情。
陳愚望著遲疑的夏知,卻問,“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兒,需要我?guī)兔�?�?br />
陳愚:“沒關(guān)系,不用不好意思,盡管說就是了�!�
夏知也知道這不是矯情的時候,就問,“……你知不知道,從哪里可以買到回中國的船票?”
夏知看著陳愚,“不要身份證明的那種�!�
陳愚微怔,“你要回國?”
夏知嗯了一聲,“抱歉,所以幫不上你的忙了……”
“我知道倒是知道……”陳愚想了想,“但我認(rèn)識的那位船長比較苛刻,可能會質(zhì)疑你的身份……因?yàn)樗?jīng)因?yàn)閹б幻植婪肿油刀芍袊�,結(jié)果在半路被炸了船……”
夏知:“�!�
陳愚:“當(dāng)然,當(dāng)時帶船的是他的一個朋友,他沒有上船,僥幸逃生了�!�
陳愚:“要簽證主要是給船長看一眼,確定你不是一個危險分子。”
夏知說:“我的簽證……什么的都在高頌寒手里�!�
陳愚:“誒,你要不想辦法把簽證什么的偷出來?你知道他把你簽證放哪了嗎�!�
夏知回憶了一下高頌寒的房間配置,最后想:“大概……會在保險箱里吧,但是我不知道密碼……”
陳愚想了想,她拿出一張紙,唰唰唰寫了幾個數(shù)字給夏知。
夏知:“?這是什么?”
陳愚:“根據(jù)我搜集到的資料——這是高頌寒母親的生日,高頌寒的生日,還有你的生日。”
夏知眼尾抽了一下,無語的望著陳愚:“……”
“哎呀,你可別小看人的生日啊�!标愑拚f,“而且只是臥室的保險箱,密碼肯定也很簡單的�!�
“打不開的話可以打這個電話,專用撬保險柜�!标愑抻纸o了夏知一個號碼,壓低聲音說:“黑市的,給錢就撬,當(dāng)然,不給錢的話,里面的東西要是值錢,偶爾也可以一起撬�!�
夏知:“……………………”
夏知現(xiàn)在可以確定,陳愚在某些方面,確實(shí)有些非常離譜的經(jīng)驗(yàn)。
但他看著那三個數(shù)字,心動了。
章節(jié)137:
8
months
ago
標(biāo)題:chapter137
概要:荒唐
第130章
夏知和陳愚告別后,就直接回了公寓。
他三點(diǎn)多回來的,一般這個時候高頌寒在公司,不會在公寓里。
他感覺公寓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了。
以前回來的時候,總感覺公寓底色是有點(diǎn)朦朧溫暖的,現(xiàn)在卻總覺得有些冷硬森然——圍墻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裝上的鋼制柵欄,很高,他以前可以隨便翻出去的花園墻現(xiàn)在估計翻不過去了。
什么時候裝的……
夏知心中莫名浮起了不安,他站在門外猶疑不定起來。
但他強(qiáng)行把這種不安壓了下去,狠狠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不管怎么樣,抑制透骨香的藥他是一定要帶走的,不然跑去哪他都會倒大霉。
他帶著自己的單肩包進(jìn)了客廳。
背后的電子門咔噠,自動關(guān)上了。
夏知沒在意,以為是風(fēng)吹的,他先回到房間,把最重要的那瓶抑制透骨香的藥塞進(jìn)包里,然后在包里塞了幾件換洗的內(nèi)衣,和兩件最近穿得上的薄衣服,還有那個綠皮日記本,以及最近用的上的課本。
夏知看著自己花巨款買的游戲機(jī),露出了心痛的神色:“……”
……算了,不要了,先把最重要的東西帶走再說。
夏知看一圈,把最喜歡的那只塑料薩摩耶塞到了自己口袋里。
接著,他背著塞得不算鼓鼓囊囊的包,從裝飾花瓶下面摸出了高頌寒房間里的鑰匙,咔噠打開了高頌寒的房間門。
夏知第一次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心虛極了,左看右看,腳步都下意識的放輕了一些。
高頌寒的房間沒什么變化。
夏知猶豫著,看了一下遠(yuǎn)處的保險箱。
陳愚跟他說保險箱一般會有報警裝置,輸錯密碼的話可能會驚動高頌寒。
也許他的簽證沒那么重要,沒必要一定要放保險箱吧。
夏知拉開了高頌寒的抽屜,里面整齊的擺放著設(shè)計類的書,還有一些文件。
夏知把文件扒拉出來,拆開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是c大的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是洛杉磯的某個大學(xué)。
高頌寒要轉(zhuǎn)學(xué)嗎?
但這是空白的表,沒填名字。
夏知看了看,又給規(guī)矩的放回去了,但是放回去的時候不小心折了個角:“�!�
從小到大夏知的課本都會折角,人家的書都是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夏知的書角就要翹起來。
夏知趕緊把它捋平放好,塞回去。
扒一圈也沒能扒到他的簽證。
只有保險箱沒扒了。
夏知猶豫糾結(jié)的拿出了陳愚給他的三個日期。
陳愚說,輸完這三個要是都失敗那就直接打電話求助,畢竟第四次失敗來的就是警察了。
……
助理ryan進(jìn)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MR.高正在看監(jiān)控。
應(yīng)該是監(jiān)控吧。
ryan瞄了一眼,看到了一個背著單肩包的銀發(fā)少年在黑白灰的房間里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偶爾被攝像頭掃到臉——ryan在心里驚呼,天,他長得可真好看。
也許冰肌玉骨用在一個男人會顯得有些娘,但是用到這個少年身上,卻是恰到好處。
明明是很柔和的臉頰,舉手投足間,卻有種利落的瀟灑感。
ryan想,難道這是什么密室逃脫節(jié)目請來的明星嗎,真好看啊。
男人卻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忽然問,“柵欄都裝好了?”
ryan立刻說:“是的先生,還有您額外吩咐的信號屏蔽裝置……和一些讓人暈厥但不傷身的無味迷藥,這是裝置的遙控設(shè)備�!�
ryan想,本來是只裝柵欄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先生忽然又通知加上另外兩樣?xùn)|西。
這總讓ryan聯(lián)想起了他以前見過的捕獸籠——但實(shí)際上那并不是捕獸籠,而是先生的家。
男人淡淡嗯了一聲,“好的�!�
ryan能模糊的看出了一種藏在冷峻下的病態(tài)愉悅。
Ryan遲疑的問:“先生……?”
高頌寒淡淡說:“沒事�!�
他忽然若有所思,“紐約這邊的項目,已經(jīng)臨近收尾了吧。”
ryan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洛杉磯那邊比較急,所以您看您什么時候……”
男人看了看視頻里像只小動物一樣對著保險柜摸摸索索的少年,“明天就可以。”
“安排一下私人飛機(jī)吧�!备唔灪⒙哪﹃娮庸P上的小楓葉,凝視著視頻里的人,“我要帶我的妻子回去�!�
高頌寒:“不過他可能不太聽話,以防萬一,多準(zhǔn)備幾個人�!�
Ryan愣了一下:“好的先生�!�
高頌寒想到了少年給他發(fā)的信息,眼瞳森然幽冷。
高頌寒知道自己這樣不正常。
但對著夏知和陳愚在咖啡館約會的照片,還有夏知發(fā)來的,要找女朋友的信息——他沒有辦法再去克制著憤怒和愛欲,變得“正�!薄�
……
夏知不知道背后的風(fēng)雨欲來,正對著密碼保險柜愁眉苦臉。
他先輸了高頌寒母親的生日。
【xx1007】
密碼錯誤。
夏知額頭微微冒出冷汗,他安慰自己想,沒事,拿不到簽證也沒關(guān)系,那個船長看他長得純良說不定能直接放他上船呢……
然后輸高頌寒的生日。
【yy1217】
密碼錯誤。
夏知:“……”
啊他就說高頌寒那種人怎么會用生日當(dāng)密碼嘛�。�!
夏知看著最后一個數(shù)字,最后想,算了,大不了不拿簽證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了。
他一個一個的輸進(jìn)去。
【zz0830】
咔噠。
鎖開了。
夏知:“…………?”
夏知想,好吧,能看出來高頌寒對他確實(shí)是一片癡心,如果那天晚上強(qiáng)迫他的不是高頌寒的話,他可能真的會被感動,一丟丟,也許。
當(dāng)然現(xiàn)在什么都甭說了,不可能的。
夏知擦擦汗,往保險箱里看,保險箱有兩層,第一層放著一個扎好的牛皮本子。第二層……
時至春末,已近夏暖。
夏知望著保險箱里的東西,一霎如遭雷擊。
他呆呆木木的望著第二層文件袋上面放著的——他丟失了很久的銀鏈,還有厚厚的一沓照片——太厚了,一個手機(jī),還有板正疊好的……他的……他的……內(nèi)褲。
第一次……也是……高頌寒?
夏知的臉色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氣是怒,只覺遍體生寒。
他幾乎是踉蹌著后退了幾步,一下懟翻了那個塞著卷起素描紙的畫桶。
素描紙只是簡單的卷起來,沒有用橡皮筋滾著,于是這一翻,好幾張畫倏然在夏知眼前鋪開了。
夏知第一眼看到的是繁盛的楓樹,穿著金紅衛(wèi)衣的背影。
夏知之所以第一眼看到的是這個,是因?yàn)槠渌漠嫛?br />
全部都是赤身裸體的他。
畫紙上的少年滿身紅痕,眼尾帶著淚花,或者蜷縮,或者兩腿張開,或者被人抱在懷里,露出秀氣的玉莖,或者修長白皙的手指插進(jìn)那個地方……
每一個地方都畫得細(xì)致入微,就仿佛夜夜觀摩,仔細(xì)摩挲研究過痕跡的留存,又被畫筆細(xì)致的拓下來,
夏知看著這些畫,如同看著洪水猛獸,也像看著他來美國這些日子背后……所潛藏的,他根本不能接受的惡心真相。
夏知捂住嘴,一剎間他幾乎應(yīng)激般渾身戰(zhàn)栗,惡心的想吐,眼前幾乎天旋地轉(zhuǎn),他踉蹌幾下,渾身發(fā)抖。
他撿起一張畫,背景是他的臥室,看擺布,是在他中度被害妄想發(fā)病之前。
原來,在那之前,高頌寒就……
他就被高頌寒……像玩物一樣……
“�。�!”
夏知猛然把畫撕成了碎片,畫的碎片如雪花一般飛舞,和他的眼淚一起。
少年身上隱秘的香味因?yàn)楸l(fā)的情緒倏然炸開!
——漫漫人生十九載,從未有一刻這般凄然。
他真心信任的朋友,舍命相救的伙伴。原來自始至終,從頭到尾,都把他當(dāng)成一個可以隨意褻玩的玩物——
難怪,難怪高頌寒總是那樣傲慢,總是那樣冷冷冰冰的眼神看他。
他算什么?泄欲的玩具?還是摸起來很舒服的性愛娃娃?
對待這樣的東西,當(dāng)然不必正眼相待。
在他眼里,他連人都算不上吧——
那些告白,那些喜愛,那些照顧,那些貌似真心的東西……說到底,不過虛情假意的蒙騙,一場肉欲游戲的開局。
可能連高頌寒自己都覺得演得惡心。
高高的月光,從來都未曾將地上的爛泥放在心上。
偏偏他夏知當(dāng)了真。
他以為自己真的認(rèn)識了很好的人,他以為自己真的走出了牢籠,來到了新的世界。
原來一切只是他以為。
原來從頭到尾。
都是他以為。
夏知?dú)獾妙^腦發(fā)暈,胸口起伏,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難過痛恨到嘴里發(fā)苦。
這種憤怒又悲苦的情緒一直潛藏在心里,從帕斯那里知道那一夜可能是高頌寒,到如今親眼見到所有的證據(jù)和真相后徹底爆發(fā)!
他發(fā)瘋一般把畫全部都撕碎,手指生疼也不停下,他任由碎紙如雪花般飛揚(yáng),卻依然擺脫不了蔓延骨血的荒唐。
——高頌寒。
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你為什么能這樣對我?
明明是融融春日,夏知卻當(dāng)真如飲冰雪般遍體生涼,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懂,他不懂為什么生死相依的伙伴,能這樣肆無忌憚的輕褻他。
痛恨到極致,反而有些靈魂被掏空似的空蕩,夏知茫茫然想到了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他想。
西方歷史書上寫路易十六殘暴,被眾人推上了斷頭臺。
那么國王要被砍頭的時候,守護(hù)國王的騎士長去哪里了呢。
……一定是死掉了吧。
不然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國王血淚流干,卻還能這樣殘忍的無動于衷呢。
隨后他又神游似的想,哦,對了,說起來……
也可能是背叛了。
地球online有很多設(shè)定。好像沒有設(shè)定說,騎士長一定要忠于國王。
覺得騎士長不會背叛國王的,只有信任騎士長的國王自己吧。
夏知捂住眼睛,卻也擋不住眼淚從指縫洶涌而出。
他永遠(yuǎn),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會原諒高頌寒。
永遠(yuǎn)不會。
……
發(fā)完了瘋,夏知哆嗦著起來,他想,他要把簽證拿走……
他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防止讓自己陷入過呼吸。
他不要在美國了,他要讓陳愚幫他聯(lián)系船,他要立刻買票回中國……
他再也不要見到高頌寒。
他要把高頌寒和美國從他的世界一起干脆利落的剔除掉。
?
夏知忍著惡心去看保險箱,哆嗦著從照片下面的文件袋里拿到了他的簽證,他的精神證明等文件——當(dāng)然,他也被迫看到了照片的內(nèi)容。
是他的日常。
一開始在美國,去各種街道上偷偷學(xué)街舞……的日常。
后來參加各種商演的照片。
在便利店買吃的喝的。
去唐人街吃餃子。
跟asta在一起溜街。
原來他自以為隱瞞的很好的,高頌寒不會知道的事情。
其實(shí)對方全都了如指掌。
男人像只躲藏在陰暗里的怪物,編織著細(xì)密的網(wǎng),將無知無覺的他困縛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近乎遍體鱗傷。
偏偏陽光之下,又顯得那樣令人驚悚的可靠。
……
夏知閉了閉眼,無論高頌寒做了什么,他都已經(jīng)不會驚訝了。
他已經(jīng)麻木了。
他把照片,銀鏈,還有內(nèi)褲……都塞到了自己包里。
摸到銀鏈的一瞬間,夏知又忍不住想哭。
幾月未見,竟覺此去經(jīng)年。
他緊緊抓著銀鏈,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Yuki……
從未有一刻,他這樣思念一個人。
沒關(guān)系的,沒關(guān)系的,只是錯信了一個人,只不過是錯信了一個人。
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走的時候。
保險箱里的手機(jī),忽然響了。
——很熟悉的音樂。
打上花火。
——是asta最常用的手機(jī)鈴聲。
那一瞬間。
夏知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僵硬的回頭,看著那個在保險箱里,肆無忌憚響著的手機(jī)。
手機(jī)顯示來電聯(lián)系人——
Shade。
——陰影。
手機(jī)優(yōu)哉游哉的響了一會,在音樂達(dá)到高潮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隨后手機(jī)屏幕上冒出了短信。
【shade:微笑�!�
【shade:只只,我喜歡你�!�
……
章節(jié)138:
8
months
ago
標(biāo)題:chapter138
概要:噩夢
夏知死死盯著手機(jī),如同盯著惡鬼,驀的,他想到了什么,他猛的上前抓住手機(jī),打開了它——手機(jī)連手勢密碼都沒設(shè)置。
跳出來的全是短信。
asta和shade的全部短信——
……
【shade:[圖片]】
【shade:這個很適合他�!�
【asta:先生,帶他去打了耳洞。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楓葉耳釘。】
……
【asta:[定位]】
【asta:今天在這里有兩場演出,夏的狀態(tài)不太好】
【shade:怎么了?】
【asta:好像腳有點(diǎn)疼,但他還要跳�!�
【shade:取消那場演出吧。】
【asta:好的,先生�!�
……
【asta:先生,夏知今天說他想學(xué)吉他�!�
……
【shade:你說了不該說的話。Asta�!�
【shade:[圖片]】
【shade:你應(yīng)該不想她將關(guān)于你的想念變成緬懷的�!�
【asta:對不起,先生�!�
【shade:由于你愚蠢的行為,你母親下個月的資助金會降低40%�!�
【shade:如果你不想她生活艱難,不要做多余的事�!�
【shade:另外,我要求你全程開錄音�!�
【asta:好的,先生�!�
【shade:另外,現(xiàn)在用于聯(lián)系我的這部手機(jī),晚上會有人取走�!�
【shade:我會用別的方式聯(lián)系你�!�
……
——每天,asta每天都會給shade通知他今天做了什么,還會拍照,如果高頌寒想讓他做什么,就會借著asta的口說服他去做。
他在小事上一般不會太違背朋友的意愿,例如如果asta說這家店不好吃,有另一家店好吃,他就會去另一家店……
asta說的話……全部是真的��!
手機(jī)咣當(dāng)摔在了地上,夏知后退好幾步,如同看著魔鬼。
好可怕。
高頌寒好可怕……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手機(jī)忽得又響了。
夏知嚇得一個哆嗦,猛然把還在響得手機(jī)踢到床底下,帶著自己的簽證奪門而出。
夏知背著包匆匆下樓,手放在門上想要按門把開門……
沒動。
夏知瞳孔微微一縮。
那一瞬間,他心里一片冰涼,他忽然想起來。
在他發(fā)瘋的時候,高頌寒把門換成了遠(yuǎn)程的可遙控的電子門。
夏知放在門把上的手戰(zhàn)栗起來,他使勁拉門,卻根本拽不動——門被鎖死了。
他腦子嗡了一聲,所以……為什么高頌寒把門鎖了??
夏知又想要去踹窗戶,他之前去救高頌寒的時候就是破窗出去的——但是,那曾經(jīng)被他一腳踹碎的玻璃落地窗竟不知何時裝上了層疊的鐵柵欄。
冰冷,堅固,整個公寓,竟不知何時變作了牢籠。
他當(dāng)時匆匆上樓拿藥,竟然沒有注意到。
夏知腦海中忽然又浮出了一個很熟悉的成語——
甕中捉鱉。
夏知立刻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開始給陳愚發(fā)消息。
然而手機(jī)信號卻被屏蔽了,消息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去。
夏知:“……???”
明明……明明剛剛還可以的……
夏知望著打不開的門和鎖死的窗,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臉上的表情近乎凄然,他耳邊仿佛又回蕩起了顧斯閑溫柔又極其冷酷的箴言——
你會一生為人所愛,永遠(yuǎn)也逃不掉。
不……不要��!不要�。。�
這算什么愛?這算什么愛?�。�
夏知眼淚滾落而出,他幾乎瘋狂的捶門,“開門�。�!開門——”
救救我……救救我——
他不要再見高頌寒了。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
這個無恥的,陰冷的,可怕又強(qiáng)大的背叛者……
救命,救命……
黃昏漸長,無助的少年無助的蜷縮在門口,捶門捶得兩手發(fā)青,眼淚幾乎哭干了,頭傳來陣痛,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發(fā)瘋的透骨香。
夏知跌跌撞撞幾下,空氣中似乎有種淡淡的,聞不出的味道,讓他的頭有點(diǎn)發(fā)暈,他用力的甩甩頭,咬住唇,茫然想,是哭太久了頭暈嗎……
不,不是……他媽的……好難受……好像有迷藥……完了。
夏知踉蹌著,感覺眼前一切都在重影,下一秒,他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失去了意識。
安靜而偌大的公寓,仿佛蜿蜒著無數(shù)無形而猙獰的鎖鏈,將暈厥的少年死死的鎖在中間,動彈不得。
……
Ryan進(jìn)來再看男人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緊不慢的披上大衣。
Ryan看了一眼天色,“先生,您這是……”
高頌寒只淡淡說:“今天的工作處理完了。”
他頓了頓,仿佛有點(diǎn)愉快似的,唇微微彎起了一點(diǎn)點(diǎn)。
“要去處理一些家事了。”
Ryan想到了那個出現(xiàn)在高頌寒監(jiān)控里的少年,連連點(diǎn)頭,“好的,您慢走�!�
高頌寒不緊不慢的整理好袖口,微微笑,“記得安排好明天的飛機(jī)�!�
“已經(jīng)安排好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