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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67章

    *

    夏知懵懵懂懂醒來過一次。

    他感覺有人在吻他,輕輕的,蜻蜓點水一樣溫柔。

    但他有點睜不開眼睛,模糊也看不清人。

    只聽見一個低沉柔和的聲音。

    “再睡一會吧,還沒到�!�

    他仿佛聽到了仿佛飛機在云上呼嘯的聲音。

    他意識到了什么,掙扎著想要起來,身體卻很軟,很輕,他感覺自己瘋狂用力,卻也不過動了動手指,卻仿佛聽到細碎的鎖鏈聲響,但再聽卻又咂摸不出味道了,隨后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萬米高空之上,有人把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隨后和他十指相扣,溫柔與他接吻。

    好像……是個男人。

    他有點抗拒,別開臉。

    于是他就被人扣住了下巴,那吻忽然粗暴起來,他被咬得很痛,要掙扎,卻又被摁下,那吻又纏綿溫柔起來,但是綿密,冰冷,不容拒絕。

    最后他模糊聽到那人從唇齒間逸出一聲低沉又迷醉的嘆息。

    “只只……”

    抓到你了。

    [hide=1]

    ……

    夏知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模模糊糊再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渾身發(fā)軟。

    他感覺有些不舒服,他恍惚了一會,就知道不舒服在哪里了。

    被子下面,他什么也沒穿,屁股也漲漲的,酸麻又疼痛,好像有粗大的東西塞在里面……

    夏知視野漸漸清晰,他慢慢看清了腰間冷白有力的臂膀,交纏在一起的腿。

    夏知瞳孔慢慢顫抖起來,他意識到什么,一瞬連掙扎都忘記了,大腦一片空白。

    等回過神,他強忍作嘔的沖動,猛然推開了背后的男人——噗呲,插死在他背后的粗大東西被他的動作粗暴的拽出來,似乎有粘稠的液體被帶出來,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拽著被子跑下了床,被肏得大開的花穴似乎漏風般,他甚至能感覺有風灌了進去,涼涼的,還有液體不停的流淌下來。

    他聽到了細碎的鎖鏈聲響。

    夏知無法遏制一種濃郁的作嘔感。

    被迷藥過度洗滌的腦子讓他的視野還是稍稍模糊,但也并不妨礙他看清扣在他腳踝上的細細鏈子,那鏈子從他瘦白的,滿是吻痕的腳腕蜿蜒著,最后到了一個男人冷白的手上……

    那只手動了——

    嘩啦。

    鏈子繃緊了。

    夏知睜大眼睛,終于看清了床上的高頌寒。

    男人披著寬松柔軟的黑色絲質睡衣,露出大片肌肉緊實的白皙胸膛,一只冷白的手攥著冷銀的鏈子,而另一只手卻握著他胯下粗長濕潤的東西,隨意的擼動著。

    而他一邊擼動,那烏黑的眼瞳,還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夏知心臟幾乎一霎停止,他貧瘠的大腦幾乎不能理解為什么會發(fā)生眼前的一切,他怔怔的,仰頭望著高頌寒,嘴唇哆嗦:“……你……你……為什么……你……”

    他幾乎崩潰似的,帶著哭腔:“高頌寒�。。。 �

    ——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是夢,一定是夢,他一定還在做噩夢!!

    高頌寒唇角彎起細微的弧度,于是冷淡的樣子就消融一些。

    他輕聲說:“只只,用中國的話說�!�

    “洞房花燭夜,我們在行周公之禮�!�

    夏知大腦嗡嗡的,“你……你在說什么……”

    于是食肉動物語調溫和的跟可憐的小動物解釋說。

    “只只,我們結婚了,就在昨天�!�

    “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了。”

    他下了床,一步一步逼近了夏知,“喜歡戒指嗎?”

    夏知回過神來,看到自己的左手……有一枚雕刻著楓葉的銀色素戒。

    而等他回過神來,高頌寒已經(jīng)逼近了他。

    夏知幾乎是本能反應的要跑,然而還沒抬腿,就身體一軟,趴在了地上——身體……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高頌寒給他……給他下藥了��!

    戴著同款男戒的的寬大手掌掐住了他的腰,他輕易被人攔腰抱了起來,就在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高頌寒說了什么——

    結婚??什么結婚……他跟高頌寒……結婚???

    夏知的嗓音倏然拔高:“你開什么玩笑!!”

    他怎么——他怎么可能會跟一個男人結婚�。�!

    然而高頌寒卻只是把他溫柔的放在床上,然后捏起他的下巴吻他,手往下摸索,摸到那口昨天被他肏得可憐兮兮的穴。

    太可憐了,昨天晚上被肏得渾身發(fā)抖發(fā)紅,哭得撕心裂肺,但是又因為藥物作用,怎么肏都肏不醒,跑也不知道,只能無助的扭著腰任肏,不停的高潮,穴都快被肏爛了。

    但高頌寒總覺得肏不太夠。

    夏知“唔唔唔”——

    下一刻,粗大的東西塞進來,直接沖進了花腔。

    夏知兩眼猛得翻白,在高頌寒懷里痛得渾身發(fā)抖——

    男人嗓音低沉,“乖,讓我再肏一會�!�

    ……

    夏知被肏弄得奄奄一息,眼淚快流干了。

    高頌寒與顧斯閑不同的是,他會溫和一點的對待他,如果他哭得非常厲害,上氣不接下氣,要哭喘過去了,高頌寒會把他抱在懷里,溫柔的給他揉胸腔順氣,粗暴的動作也會慢下來一些,等他適應,再勻速而用力的進去。

    就好像真的是對待自己可憐又嬌氣的妻子。

    不會真的停下來,但會讓他適應一下。

    殘暴之下,近乎憐憫的一點點溫柔。[hide]

    備注:雖然我寫文啰嗦又水文筆稀爛

    但耐不住我石更(挽尊

    又菜又愛寫,是我了(移開目光

    章節(jié)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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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ths

    ago

    標題:chapter139

    概要:蜜月

    但這并不意味著夏知不會被肏得穴肉外翻。

    因為完全滿足高頌寒的欲望也是很困難的事情。

    嬌氣的妻子必須努力的撅起屁股,一遍一遍被丈夫來來回回肏透肏到最深的地方,要不停高潮很多很多次,才能讓丈夫射一次。

    這中間嬌氣的妻子會崩潰的嚎啕大哭,會到處逃跑,會瘋狂罵人,也會可憐巴巴的求饒,而他欲望深重的丈夫會為難的考慮一下,如果嬌氣的妻子懦弱的撒嬌,他會輕一點肏,如果破口大罵,他就會重一點懲罰。

    妻子的穴也是很嬌氣的,已經(jīng)被來回肏了很多遍了,稍稍重一點依然會疼得渾身抽搐發(fā)抖,幾下就肏到高潮射出來,最后射得什么都射不出來了。

    一副不可耐受的嬌氣包模樣,讓人心尖發(fā)軟,幾把梆硬。

    ……

    等欲望深重的丈夫把微涼的精液塞滿了花穴,微有滿足的時候,嬌氣的小妻子已經(jīng)渾身發(fā)軟,滿臉淚花,徹底失去掙扎的力氣了。

    高頌寒吻了吻夏知耳垂上的楓葉耳釘,把半暈厥的少年抱在懷里,解開他腳腕上的鎖鏈,披了件衣服起來,拿起一邊的平板,開始翻報表。

    肉棒插在少年的屁股里,絲毫沒有要拿出來的意思。

    ……

    夏知再模糊醒來,感覺屁股漲漲的滿滿的,稍微一動就會撞到前列腺,讓他本能般開始受不住的哆嗦。

    而他竟是赤身裸體被高頌寒抱在懷里的。

    兩個人肌膚相貼,比所有人都親密。

    夏知一瞬幾乎反胃到作嘔,卻毫無辦法,他只能哆嗦著說:“拿……拿出去……”

    高頌寒唔了一聲,把少年稍稍抬起來,粗大的肉棒拿出了一些,在夏知以為高頌寒要徹底拿出去的時候——

    “噗呲�!�

    高頌寒把肉棒插進了他的花腔。

    “啊——”

    夏知被迫緊緊地抱住了高頌寒的肩膀,身體死死貼在高頌寒胸膛上,眼淚洶涌而出,嗓音嘶啞著哭,“不要不要……疼,疼……”

    高頌寒于是不緊不慢的抱怨著:“都肏了一夜了,只只怎么還是這樣嬌氣�!�

    夏知哭得滿臉淚花,“求求你,求求你高頌寒,你拿出來,你拿出來……”

    高頌寒微微側眼看他,眼尾勾著漠然,他淡淡說:“只只,我是不是說過,我們結婚了?”

    夏知瞳孔微微放大,他喃喃說:“沒有……沒有,我們沒有結婚,兩個男人怎么結婚……”

    在此之前,夏知的腦海里甚至沒有男人可以結婚的概念。

    “只只忘了,這里是美利堅了嗎�!备唔灪N在他耳邊,低沉說:“同性戀是可以合法結婚的�!�

    夏知崩潰說:“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結婚,結婚要簽字的,我沒有同意,我沒有和你結婚——嗚嗚嗚疼,疼,不要動,不要——疼——啊——”

    夏知幾乎被花腔里亂動的大東西折磨得慘叫起來,卻被掐著腰,毫無辦法的被固定在高頌寒的幾把上。

    “只只怎么沒簽字呢�!�

    高頌寒拿出了一張夏知非常眼熟的文件,“這不是只只的簽字嗎�!�

    夏知睜大眼睛看了——是那份高頌寒讓他簽的法文文件!!

    ……但那個時候是為了綠卡……

    男人的聲音溫柔又冷,聽著仿佛不帶任何惡意,“只只不知道嗎,想要綠卡,最快的方式就是找個美國人結婚啊�!�

    卻讓夏知遍體生寒。

    “只只和我結了婚,現(xiàn)在也是美國人啦,開心嗎。”

    “以后就和丈夫住在洛杉磯,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妻子吧�!�

    “不要!!”

    夏知崩潰的哭出來,他伸手想要搶過那份文件撕碎,卻又因為穴腔里的大東西微微一動而痛得近乎折了腰,手指無力的在空中劃過痕跡,與那張鎖死他命運的證明擦肩而過,只能哭嚎:“你騙我!��!你騙我……高頌寒你騙我……唔唔唔……”

    他的嘴巴被親住,嗚嗚嗚說不出話。

    “No。”高頌寒摩挲過他的柔嫩香軟的唇,聲音是優(yōu)雅動聽的倫敦腔,“You’re voluntary.”

    ——是你自愿的。

    夏知睜圓了眼睛,他的大腦自己翻譯出了這句意思,他撕心裂肺,“At that time……because I believe you!!”

    “You should trust me now.”高頌寒溫柔的說,“and call me husband.”

    “我不是,我是直男……你不要,不要這樣對我,高頌寒不要這樣對我……嗚嗚嗚嗚不要——啊——我不喜歡男人,我……唔唔唔……”

    凄然的慘叫被永不停歇的愛欲侵襲,從此所有的嚎啕都無聲無息。

    *

    高頌寒大概是忍太久了。

    最開始的幾天,夏知幾乎沒從高頌寒的雞巴上下來過,屁股上一直插著他硬邦邦的東西,無論做什么,吃飯,洗漱,還是怎樣。

    夏知被插得直痛哭求饒,高頌寒也只是會溫柔的安撫一下,把塞在花腔的雞巴換到腸道里,再多的請求,便充耳不聞了。

    幾天下來,夏知的穴高高的腫著,里面塞滿了濃稠的精液,恍惚走路,乳白粘稠的液體都會從屁股里流出來,順著蒼白的大腿一直流到腳踝。

    高頌寒不太高興,然后夏知的屁股就被肛塞塞住了。

    “只只穴好小。”他吻吻少年的耳垂,“肏的狠了會不會爛掉?好擔心,要擴張一下才行�!�

    “蜜月期過去了,才可以拿下來。”

    ……玉煙

    夏知也是被高頌寒沒日沒夜肏弄了半個月后,才模糊的知道,這里好像已經(jīng)不是紐約了。

    這里的氣候是濕潤的,被高頌寒摁在落地窗上,掰著腿肏的時候,強勁的精液射進花腔的時候,夏知臉被迫貼在窗戶上哭的時候,他從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遠遠的,仿佛能看見遼闊的海。

    自由的,遼闊的,遙遠的……海。

    他終究做不了那只與海浪搏斗的海燕,只能做一只被砍掉了翅膀的白鳥,此生活在愛欲的恐怖牢籠中哭嚎。

    稍微反抗,便會被殘酷的獵人掰斷翅骨,扯爛鮮艷的羽毛,拖到愛欲的地獄里沉淪。

    夏知被高頌寒肏狠了,疼了,大哭沒用的時候,也會懦弱的,不堪的,絕望的想。

    如果高頌寒……沒有告白就好了。

    如果……他們一直是朋友就好了。

    他們會一直……很好很好吧。

    但他很快就又被迫想起那些淫靡的畫卷,那兩次無聲無息不留名姓的強暴。

    于是他又覺出赤誠之心被拉扯踐踏的疼痛來。

    高頌寒從來都不是朋友。

    自始至終,高頌寒都是背著槍的獵人。

    他把捕殺獵物的獵槍藏在暗處,偶爾露出一絲溫柔做誘餌,一點點將他這個天真的獵物困進了堅固的獸籠。

    而獵物還以為自己真的被獵人單純的愛護著。

    夏知忽然想到了鄰居家以前養(yǎng)豬,好像也對豬很好,無論是飼料,還是關照。

    畢竟飼養(yǎng)它的時候,是不會饞肉的。

    但宰殺它們的時候。

    猩紅的血染在刀上,豬疼得嗷嗷慘叫一個村子都能聽見,也未見人有半分留情。

    他雖然比豬聰明點。

    但好像也就那樣吧。

    當屠刀落下的時候,其實都沒差別。

    ……

    后來,大概是公司的事情真的很多,又或者是高頌寒給他們兩個安排的【蜜月】結束了。

    高頌寒不再每天都高強度的肏他,會去公司處理事情。

    夏知就被關在了這棟很靠海的別墅里。

    Yuki的銀鏈,他的簽證也都被高頌寒沒收了,夏知沒去要,他知道不可能要的回來。

    高頌寒偶爾會給他戴上鎖鏈,不過他倒不像是為了鎖住他,只是單純覺得這樣很漂亮,當成一種夫妻情趣。

    這鏈子上的鎖夏知自己也能打開。

    別墅的防守其實不是很嚴謹,也沒人看著他。

    夏知之前房間里的東西也都帶來了,完美復刻的紐約的那間公寓夏知的房間,連球星海報歪斜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那依然是夏知的臥室,衣服也都在。

    夏知有一次偷偷跑了出去,這不是很難。

    然后他很快發(fā)現(xiàn),是他太天真了。

    他在洛杉磯人生地不熟,只能去找警察,笨拙的描述自己的現(xiàn)狀,然后表示自己是偷渡客,請人帶他去大使館。

    但是警察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杯熱茶,讓他坐下。

    然后夏知就等來了高頌寒。

    男人不緊不慢的看他一眼,用流暢的英語和警察談話。

    “我的妻子生了病,總認為自己是偷渡客,要回中國去�!彼f,“麻煩你們照顧了�!�

    警察畢恭畢敬,“應該的,高先生�!�

    然后夏知恍惚發(fā)覺,洛杉磯,現(xiàn)在好像真的是高頌寒的地盤。

    無論他跑到哪里去,就是混跡在乞丐堆,或者跑到黑市想買一張船票。

    都會有人把他請到一邊。

    夏知發(fā)現(xiàn)他們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他,竊竊私語。

    然后沒多久。

    高頌寒就會過來,把他帶回去。寓掩

    夏知一直記著那個眼神,他心中有著不詳?shù)念A感,他喃喃問:“他們……他們?yōu)槭裁茨菢涌次摇?br />
    高頌寒安靜看他一會,然后憐憫說,“只只……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了。”

    男人掀起眼皮,微微笑——這樣總讓他的冷俊中帶著些薄情的狡猾,“你的精神診斷出來了,是重度被害妄想。”

    夏知的瞳孔驀的一縮,他的手哆嗦起來,“你……你……你……”

    高頌寒輕柔的握住他的手,“而我是只只的丈夫,也是只只的監(jiān)護人�!�

    “美國是人權國家,他們會給你一些照顧的同時,也會聯(lián)系我�!�

    夏知崩潰說:“你胡說八道��!我已經(jīng)好了,我是正常人——”

    “你這個混蛋��!”

    他控制不住情緒,香味飄逸開來,他拽住高頌寒的衣領要去打他,然后被輕易制服,輕輕一推一按,安全帶一系——高頌寒的車裝了特殊的安全帶,會把夏知的四肢都扣起來。

    “特地為只只做得�!备唔灪俏莿訌棽坏玫南闹浇�,吻到了眼淚,就舔干凈,帶點笑意,“讓只只不要發(fā)瘋的東西�!�

    夏知掙扎無果,只能不可置信的望著高頌寒,眼淚幾乎洶涌而出——

    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

    無論夏知是跑出去,還是怎樣,高頌寒一般都不會很生氣。

    他脾氣很好。

    高頌寒覺得少年有點像剛開始適應新籠子的小鳥,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著。

    高頌寒想,會疼嗎。

    估計會很疼吧。

    不過他會治好他的傷,就像之前那樣。

    章節(jié)140:

    8

    months

    ago

    標題:chapter140

    概要:栩栩

    而往往夏知被高頌寒從各種地方帶回來之后,他就會看到有個西裝打扮的助理過來,畢恭畢敬的遞給高頌寒一摞照片。

    高頌寒會當著夏知的面,饒有興致的翻看那些夏知逃跑后,在洛杉磯大街小巷茫茫然夢游似的照片。

    那些照片是他跑出去之后遇到的人,經(jīng)歷的事,跟故事畫冊一樣,最后都會到高頌寒手里。

    高頌寒會仔細的看,不放過任何細節(jié)。

    夏知木木的想,看起來像西裝革履的大總裁在欣賞幼稚的小豬歷險記,真他媽的搞笑。

    夏知又晦氣的想,他才不是豬。

    但隨后夏知又有點難過的想,他被高頌寒騙身又騙心,耍得團團轉——人家豬到底只是被騙了身,他好像比豬還蠢點。

    他媽的,蠢透了。

    ……

    然后高頌寒翻閱完了,挑出幾張給夏知看。

    夏知麻木的看了一眼。

    “不要跟這樣的人說話�!备唔灪钢直凵嫌写糖嗟哪腥�,“他是人販子,只只會被賣掉的�!�

    高頌寒輕聲嘆氣,“怎么那么不讓人省心�!�

    ——然后大總裁把小豬歷險記里不太滿意的情節(jié)挑選出來,跟主人公小豬說,下次不要這樣選了,要那樣選。

    但不管怎么選。

    結局都一樣。

    逃跑的小豬會被主人領回家,躺在案板上,锃亮的刀鋒在一邊。

    很快,它就會親吻小豬柔軟的肚皮,深陷其中,挖出斑斕的五臟,浸冷滾燙的心腸,再剝皮拆骨,割下紅肉,論斤稱賣。

    沒人在乎小豬疼不疼,也沒有人在乎小豬到底有沒有把主人當成過可以依賴的家人。

    也許,主人自己都不在乎。

    ……

    高頌寒對他到處跑的容忍度高的離譜,但有時候容忍度也會低的嚇人。

    夏知忍無可忍,猛然摘了他被迫戴上的戒指往高頌寒身上扔:“我他媽的就是被人販子賣掉也比在你這里好!!”

    高頌寒一抬手,接住了夏知扔過來的素戒,眼瞳一瞬陰沉下來。

    夏知:“還有,你又比人販子好到哪里去……你騙我結婚,你不經(jīng)我同意把我?guī)У铰迳即墎�,你……你……�?br />
    夏知因為說話太大聲幾乎咳嗽起來,眼淚洶涌而下,他凄然的看著高頌寒:“你強暴我……”

    他絕望的看著高頌寒,“我那樣相信你……”

    “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

    高頌寒臉色冷俊,眼瞳冰冷的看著夏知,他表面看起來還是那樣從容——沒人知道他死死握著戒指,幾乎要把那戒指陷進掌心皮肉骨血中去。與湮

    少年泣血般的話,每一個字都如長針死死扎在他的心上,幾乎扎透了他最柔軟的地方,疼得他血肉模糊。

    ……他怎么不痛呢。

    可是又怎么才能不恨呢?

    ——一片真心實意的好心腸,無所畏懼的真孤勇,騙得他一顆柔軟真心淪陷,最后又抽身無情,高高在上的嘲笑說他的愛惡心。

    天真無邪的脫口而出,把他的心撕成一片一片,又要假惺惺的無辜道歉,輕描淡寫后是對他的避如蛇蝎。

    怎么能這樣無辜。

    從吉他社樓下轉身離開之后,沒有夏知的每一夜,他都輾轉難眠。

    他也嘗到了夜不能寐,翻來覆去的想一個人的滋味,他想夏知想到心尖發(fā)疼,想到發(fā)瘋——從未有一個人能讓他這樣思之如狂。

    但那個時候他還沒那么狠心,他還是會心軟,還是會彷徨想,算了吧,算了吧……只只是直男罷了,沒關系,他可以等的,可以等的……

    可是夏知。

    他對他陰奉陽違也就算了。

    可最后,他居然說他在食堂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想跟她談戀愛。

    高頌寒那個時候茫茫然想。

    ——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

    高頌寒那時候還沒從夏知逃課的憤怒中回過神來,就又收到了這條不啻殺人誅心的回復。

    他幾乎心碎。

    高頌寒從未感覺到自己居然這樣渺小——像螻蟻一樣渺小。

    所以,心碎裂成一片一片,也不會被太陽看到。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欲望和恨痛壓過了深愛,惡意生成的邪念吞噬了他的柔軟心腸,那一刻,他只想得到他。

    得到他的妻子。

    愛到了極致,終是生出求而不得的恨意來。

    他著了魔,發(fā)了瘋,他本來就是惡鬼,終于又在求而不得的思念里墮落成了邪魔。

    夏知走進他房間的時候——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夏知離開那個房間,更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出現(xiàn)的情況下讓夏知不能接近保險箱。

    他知道少年見了帕斯,知道了朱莉的真相。

    但只要他想,他可以繼續(xù)用似真似假的隱秘謊言,讓夏知活在那個玻璃一樣天真純凈的世界里——他可以立刻送朱莉去做變性手術,然后用收回指控的誘惑讓朱莉對夏知說出他想說的話,再栽贓誣陷帕斯,因為其父欠了ua公司高利貸等等理由,使他懷恨在心,對夏知說出這樣的話……

    即使玻璃偶爾破了一角,滲漏出了細碎的讓少年恐懼的黑暗,他也可以不動聲色的誘哄他,說那是白日的黑星,是太陽的黑子,是理所應當,有光有暗般應該存在的一種美麗。

    而少年一定會相信他。

    似真似假,假亦還真。

    直到到天荒地老。

    ——但他什么也沒做。

    只冷眼看著少年拿著密碼揭開真相。

    看少年親手打碎了玻璃,崩潰絕望痛哭的那一瞬間。

    他在心中生出絕望的快意,卻又仿佛和監(jiān)控里的少年一起絕望嚎啕。

    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已經(jīng)到了絕路。

    他們不是碎裂的鏡子,他們是潑出去的污水干涸在地上。

    再也沒有重圓的希望。

    ……

    高頌寒走到渾身發(fā)抖的夏知身前,慢慢握住他的手,把戒指重新套到無名指上。

    夏知猛然想抽回手,卻慘叫一聲,高頌寒把他手捏脫臼了。

    他疼得發(fā)抖,唇蒼白到哆嗦,“…………”

    男人沒有任何表情的把戒指重新套到了他的無名指上,幽幽說。

    “只只要是再摘下來,另一只手也不要了好不好?”

    夏知眼瞳放大。

    “別擔心,我會喂只只吃東西的。”高頌寒摸摸少年柔軟凌亂的頭發(fā),愛憐的親親他的嘴唇,“好嗎。”

    少年無聲無息,眼淚流了滿臉。

    他想,沒有愛過,談不上什么心如死灰,但被背叛的疼痛,說到底還是讓他覺得滿目荒誕,可笑至極。

    他看著高頌寒,麻木說,“我餓了�!�

    高頌寒嗯了一聲,把夏知抱起來放到沙發(fā)上,起來要去做飯。

    夏知又說,“我手疼�!�

    他抬起那個被高頌寒拽脫臼的手,看著高頌寒,重復說,“我疼�!�

    高頌寒只沉默的看著他。

    夏知:“……”

    于是夏知低下頭,放下了那只無力的手,他望著窗外,喃喃說,“你怎么不心疼我一下�!�

    夏知低頭說,“你以前割傷了手,我都好心疼的�!彼f:“你怎么這樣�!�

    高頌寒閉了閉眼,終是心軟,酸澀又帶著痛。

    他拿起少年的手,咔噠一下,給他掰了回來。

    ……

    夏知背對著高頌寒,用還高頌寒掰回來的那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耳垂。

    少年的烏黑的眼瞳定定的,他猛然扯下了和耳朵長死在一起的耳釘,帶起痛極的血。

    夏知生生揪下了和血肉長死在一起的楓葉耳釘。

    他疼得身體發(fā)抖,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流。

    他把楓葉耳釘扔進了垃圾桶。

    他望著窗外的,忽然遲鈍發(fā)覺,萬物繁盛的夏天似乎已經(jīng)到了。

    只是洛杉磯是地中海氣候,四季不太分明,熱夏已至,氣候依然如春般風和日麗,覺不出烈日驕陽,炎炎似火。

    也因此讓夏知覺出水土不服的滋味來。

    夏知想,他好想家啊。

    好想爸爸,好想媽媽,好想姥姥,好想yuki……

    高頌寒看到他的耳垂,眉頭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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