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時淵一抬手,將那丹爐用靈力給取了過來,打開爐蓋,讓雪覓自己往里面看,可惜剛才還一團團很干凈的藥液團,這會兒已經變成了黑渣渣。
時淵:“不是所有的丹藥煉制失敗都會炸爐的,會炸爐是因為有些藥材之間有沖突性,剛才丹爐的動靜,是藥液最后的融合,是正常的反應�!�
雪覓道:“可是今天老師煉丹的時候,他的丹爐就沒動�!�
時淵:“那是因為你們老師是煉丹大師,這種基礎丹藥他甚至不用力氣就能鎮(zhèn)壓�!�
重新讓人取了一份藥材:“再來試試�!�
雪覓再次嘗試起來,直到里面的藥液再次融合,丹爐又開始震動時,時淵將雙手覆在了雪覓的手背上:“別怕,不會炸的,繼續(xù)�!�
身后有時淵,雪覓頓時就不怕了,里面震動的再厲害,也繼續(xù)的往里輸入著靈力。
直到一股微弱的丹香傳出,時淵松開了他的手,雪覓翻開蓋子一看,里面有兩顆白色的藥丸,頓時拿出來驚喜的看著時淵:“淵淵,有兩顆!”
雖然因為靈力的輸入不穩(wěn)定均勻,導致這培元丹只是下品,但第二次操作就成功了,這煉丹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做得很好,以后無論是煉丹還是煉器都無需害怕,即便是炸爐,也傷不到你分毫�!�
這一身寶貝,當然不是小小一個丹爐能傷著的。
知道是知道,但雪覓也不敢保證以后煉制什么東西動靜太大了,他會不害怕,但如果有時淵在,那肯定就不一樣了:“你如果陪我的話,那我就不害怕了�!�
時淵輕聲一笑:“我這不是正陪著你�!�
雪覓圓眼一彎:“以后也要�!�
時淵依舊是笑:“好�!�
第51章
雪覓將丹藥瓶子遞給烏空空看:“我昨天煉的。”
藥瓶里大概有二十來顆勉強到中品級別的培元丹,這都是雪覓后來一爐爐煉制的,有時候靈力掌控的好,出丹比較多,一爐里面能出六顆,有的少的,大概也有個三四顆,不過品質是越煉越好,畢竟熟練了。
但上品是沒有的,就算一顆最基礎的培元丹,上品也不是那么容易達成的,否則那些上品丹藥,也不至于那么貴了。
烏空空將自己煉制的也拿了出來:“我煉的,我以前在家里煉過丹,不過我對這方面可能沒什么天賦,十份藥材能煉成一爐就已經很不錯了,幸好我們的丹課不多,否則我怕是要省吃儉用買藥材了�!�
烏空空說完想起那天雪覓在祿事閣買了那么多份藥材的行為,忍不住道:“你煉制成功了,那些藥材你要怎么辦?”
雪覓指了指花朝:“有花朝在,不怕。”
烏空空沒懂什么意思,難道是要讓他的兩個護衛(wèi)把藥材全都煉完嗎?
雪覓道:“花朝煉丹有天賦,他嘗試了幾次之后,就出了上品了,花朝說那些培元丹到時候可以拿去賣的�!�
烏空空驚了:“上品?你們煉制出上品了?”
花朝點頭,他之前沒有煉過丹,畢竟沒那個條件,但昨天嘗試過后發(fā)現(xiàn),煉丹好像挺容易的,那些被他用靈力提取出來的藥液能隨他所想的搓圓捏扁,融合后很自然就成丹了,如果凝煉藥液的過程中細心一點,出來的丹藥自然就是上品了。
對他來說煉丹很容易,就跟修煉吞吐一般,習慣就成自然了,但對繁縷來說,那簡直是災難,單是繁縷一個人,就報廢了二十多份藥材,才好不容易出了一顆下品培元丹。
把雪覓都看的搖頭嘆氣,直感嘆幸好材料買的多。
這大概就是各人天賦的不同之處吧。
說到賺錢這事,烏空空很熱心的幫他們參考:“這培元丹的材料很基礎,三靈石就能買一份,但上品培元丹就算再基礎,那也是上品,我看外面可以賣到五十靈石一顆,你打算怎么賣?”
雪覓道:“我們都商量好啦,等花朝把所有的材料都煉完,就去小市集擺攤子,一靈珠三顆上品培元丹!”
烏空空就是個喜歡熱鬧的性子,連忙道:“我也去給你們幫忙!”
雪覓說的小集市是指學院里面的集市,各院系只是主修不同,但課程大概是差不多的,都會煉制丹藥符箓法器,這煉出來的東西自己用不上,放著也是浪費,于是就會在學院內擺個攤子,賣給其他需要的人,價格自然比外面要低一些。
大家各取所需,慢慢的就形成了一個小集市,這里除了一些各自練手的作品,還會經常有一些在外面歷練所得卻用不上的東西,所以這小集市每天都很熱鬧,因為好多人都喜歡去那兒淘換些寶貝。
兩人說話的時候,有個模樣清俊的鳳眼青年走了過來,十分禮貌的朝著他們拱手道:“在下天族白家白荻,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烏空空:“靈族烏空空�!�
白荻似乎微微意外了一下,隨即又笑開道:“原來是靈族圣女烏大小姐,幸會�!�
白荻說完看向雪覓三人,雪覓道:“妖族雪覓�!�
白荻:“……”妖族那么大,那么多種族,這會不會太籠統(tǒng)了一些?
但見雪覓并沒有細說的打算,他也并非是那么看不懂眼色的人,直接說明了來意:“不知諸位可知會靈堂?”
雪覓自然是不知道的,別人入圣靈,那是早早的將圣靈各大院系,各大勢力都私下打聽的一清二楚。
雪覓入圣靈,聽得最多的就是那些人族天驕逆襲的二三事,其中多半還有可能都是杜撰的,所以聽到什么會靈堂,直接一個雙眼茫然。
烏空空這等閑不住的,連那靈修院珍饈閣都摸清了,更何況是三大堂之一的會靈堂:“自然知道,三大堂會之一,不知白公子提這會靈堂是何意?”
白荻道:“我白家有一族兄,幸得堂主賞識,被提拔為一分堂小堂主,我見諸位氣質非凡,今后定是有大造化之人,于是特來厚臉相邀,想為我族兄招攬些大能之人,不知是否能有幸邀得諸位加入?”
就連那些小宗門暗中都會有一些勢力傾軋,更何況是這三界第一學院,內里只會更復雜。
這些什么堂什么會的,都是學生自行組建,一些發(fā)展起來的,甚至能入得學院里的一些管理階層。
例如學院中的律事閣,就下發(fā)了一些權利到學生手中,一般院內的摩擦小事,可以依照學院規(guī)矩評判的,便由學生來負責。
還有一些歷練之地,學院里下發(fā)的任務,這其中多半也是學生來分派。
學院中除了教授學識,一般情況下一些仙師長老是不會輕易出面的,學生的事情學生自行解決,更甚至有些權利大的,還能左右到學院管理層。
所以很多有門路的新生,一進學院就入了各個堂會,尋找庇護,有些沒有門路的,就自行申請,看得上的就被挑走,看不上的就篩掉,只有極少數(shù),是被各勢力主動邀請的。
能被主動邀請的,多半都是入學院以前就名氣極大的,亦或者是出身相當不凡的。
例如百里香霆,他從未隱藏過自己蛟龍一族,蛟龍一族雖然類龍并非真龍,但這一族也是高階妖族,若以龍為皇族來定,蛟龍一族怎么也能算是個王族,所以一入學百里香霆就被各大勢力爭取。
但雪覓因為不想被太多人關注而玩的不自在,所以并未暴露身份,現(xiàn)在卻被主動邀請,想來應該是那天在祿事閣買買買的事所導致的。
他是不懂這些堂會是個什么情況,但他知道,這世上沒有白得的好事,他們又不是淵淵皇伯伯他們,能不計回報的對他好,有所予,必有所圖。
所以雪覓直接一口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想加入。”
白荻哪里聽過這么直白一點都不帶委婉的拒絕,畢竟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這一句不想加入已經將話頭堵死的一點回旋都沒有了,頓時面上有了那么一絲難看以及尷尬。
一旁的烏空空連忙道:“入會這事暫時還不在我們的計劃當中,所以這事有些突然,不知白公子可否給我們幾日時間考慮一下?”
烏空空的身份白荻知道了,靈族的,但靈族勢弱,甚至還比不上他們白家,不過是占了一個血脈上古罷了,倒是不足為懼。
但這個雪覓,年紀不大,出手卻非一般的闊綽,家中定然是高階妖族,所以未探明他身份之前,白荻也不會傻到得罪人。
于是順著烏空空的話階往下道:“是我唐突了,如今新生剛入學,想來還有諸多事物尚需處理,入會之事自是不需急在一時,合該好好考慮一番才是�!�
烏空空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雪覓壓根不會社交,甚至是一點都不懂社交的話術,不過想也是,人家才多大,才一歲而已,于是連忙接過話頭,又與這白荻寒暄客套了一番,見人臉色回暖了些,這才松了口氣,直到今日教授劍術的仙師來了,才各自散去。
等白荻一走,烏空空忍不住戳了戳雪覓的臉頰肉:“你呀�!�
雪覓摸了摸自己的臉,怕她再突然上手,連忙遠離了她半步:“我怎么了?”
烏空空:“就算你不想去,也該委婉些,至少給人留點面子,畢竟人家好心相邀,總不至于一言不合結下仇來,更何況這會靈堂在圣靈內權勢大得很,也是不好得罪的�!�
雪覓一臉不解:“我不想去就是得罪他了?”
烏空空:“這就是說話的技巧了,你直白的不想去和委婉的告知不想去,所帶來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你想啊,你要是有個什么好吃的想要分享他人,他人卻是一口拒絕說很難吃,他不要,你傷不傷心?要是當眾被拒絕,你會不會覺得難堪?”
雪覓想了想,但想不到這個可能,他要是有好吃的,不管給誰,沒人會不要,不管是十七叔還是其他那些叔叔們,他們都會高興的接下的。
見他皺著小眉頭的樣子,烏空空說:“現(xiàn)在你給我一顆靈果�!�
雪覓在戒指里挑了一顆青陽果遞給她。
烏空空沒想到他一出手就是青陽果,頓時饞的有點控制不住口水了,但還是裝作一臉嫌棄道:“這個難吃,我不要�!�
雪覓哦了一聲,又收回了戒指里。
烏空空道:“怎么樣?有沒有覺得我落了你的面子,很不高興?”
雪覓搖了搖頭:“沒有啊,你不要就不要啊,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你不喜歡這個不要就是啦�!�
烏空空一臉懵逼的看著花朝和繁縷:“你們家小少爺脾氣這么好這么有個性的嗎?”
花朝繁縷朝她無辜聳聳肩,小龍君有時候的一些認知,他們也是不太好琢磨的。
見雪覓取出靈劍,跟著眾人往練武場走去,烏空空連忙道:“誒誒雪覓,剛剛那個青陽果,你再給我一次唄�!�
雪覓:“你剛剛說不愛吃了�!�
烏空空:“我那是跟你演示拒絕的感受,我愛吃的,我這兒有圣蓮果,我靈族特有的,你吃過沒,我跟你換呀�!�
跟丹修課可以自主選擇座位不一樣,劍修課要根據(jù)身高來列隊,雪覓當之無愧的被安排在了第一列。
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兩個跟他差不多,可能比他稍微要高一點點的妖族小少年,那兩個一個狐族的,一個水族的,那個水族的好像是靈鯉一族,因為一站到雪覓旁邊,雪覓就能聞到他身上的水汽。
而且服裝是統(tǒng)一了,但頭飾發(fā)飾大家都不一樣,那靈鯉一族的,頭上還有一串紅色的魚鱗,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根腳來。
大家雖然都是今年新生,但每個人的年紀不一樣,修為也不一樣,有的人修為已經到了金丹期,例如花朝就是金丹期,有的還在煉氣階段,例如雪覓,當然還有其他人,只不過現(xiàn)在雪覓還不認識別人而已。
等以后新生課程上的差不多了以后,會有一次試煉考核,無論是新生還是老生,都要考核,然后根據(jù)考核的成績重新分班,那時候同班的差不多就是修為悟性能力相差不大的了。
所以這會兒的練武場上,有的人拿劍姿勢很標準,不止標準,還非常有氣勢,有的人,連劍都拿不穩(wěn),一看就是新手。
無論是標準的還是不標準的,都按照劍術老師的要求一步步來,提劍,御靈,操控靈劍懸空待命,這些都是圣靈學院劍術課在學習劍招之前,先要苦練至少一個月的東西。
有的人很快就上手,操控靈劍懸空,隨著自己的意念來去自如。
有的人,用靈力將靈劍提起來都難。
當然這個人并不是雪覓,雪覓的靈力修煉的很凝實,操控一把靈劍還是沒問題的,就是運用的有些生澀,不能自如的隨他所動。
站在雪覓后面的也不知道是人族的還是妖族的,是個青年人,他就連靈劍提起來都困難,靈劍在他手上完全不受控,不是被過大的靈力刺激的震顫不穩(wěn),就是靈力太小穩(wěn)定不住掉在地上。
隨著他的靈劍每一次掉到地上后都會惹來小小一陣唏噓笑聲,這讓那人的心理壓力更大了,以至于在操縱靈劍隨行時,突然堆積過去的靈力太多,導致靈劍不受控的直接飛了出去。
而站在他前面的人正是雪覓,雪覓正在專心用靈力將靈劍穩(wěn)在半空中,沒注意到后面的情況,直到那青年嚇得大喊了一聲快讓開,雪覓一回頭,那劍已經到了他的跟前。
正在后方調整其他人姿勢的劍術老師一抬手,準備將靈劍攔下,即便是相隔有些遠,但這距離攔下這劍還是綽綽有余,以至于他處理的不慌不忙。
然而比他反應更快的是雪覓掛了滿身的寶貝還有他身穿的時淵煉制的法衣,那靈劍朝著他這個方向過來,還未碰到他,就被一股極強的力量給反彈震開。
這靈劍都是初級靈劍,甚至連法器都算不上,哪里擋得住雪覓身上好幾件靈器的防護,所以眾人只聽到嗡的一聲,那把飛脫的靈劍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然后瞬間四分五裂的劈散開來,靈劍的碎片像天女散花一般砸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雪覓茫然的看著地上空空的劍柄,以及四周同學被靈劍碎片打到的呼痛聲。
劍術老師快步走了過來:“怎么回事?”
那青年連忙低頭:“是我突然一下子注入了過多的靈力,險些傷了前面的同學,對不起�!�
其他人雖然被碎片打到,但也就疼那一下,也不是多嚴重的事,一個個好奇的看著地上的碎片。
那劍術老師是知道雪覓身份的,學院里其他院系的長老未必,但五靈院的授課老師基本都知道,所以一點都不奇怪靈劍為何會碎掉,表情很淡定的將那青年換了個位子:“你靈劍損毀,先到后面去,記得下學后,多在寢閣練習御劍。”
隨后又將這位小龍君的一個護衛(wèi)調到前面來,繁縷雖然比第二排的人還要稍微高一點,但也沒高出太多,眾人相隔也有些距離,倒也看不太出來。
這場插曲后,并未再生波瀾,只是課后雪覓小聲朝花朝和繁縷道:“難怪淵淵和皇伯伯他們不停往我身上堆東西呢,原來上課真的好危險��!”
花朝跟著道:“可不是,今后在學院里也不能大意了,這學院可半點都不安全。”
烏空空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今日說好要一起回寢閣,下午她要看看花朝煉丹,看如何才能煉出上品丹,結果一個小胖子反倒是搶在了她前面走了過來,看著雪覓道:“你這件是不是法衣根本不是院服?”
雪覓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怎么了嗎?”
過來的小胖子就是那個頭上有紅磷的妖族:“你這法衣是哪里買的?”他剛剛看到了,剛才這人的衣服上顯現(xiàn)了陣法,后來那劍才破成渣的。
法衣外面賣是有的賣,但無一不是天價,而且還是那種競拍購買,所以大部分人都會收集材料,然后請煉器師出手,這比買成衣要稍微便宜一點,所以他想問問,這人有沒有什么購買渠道,畢竟他也好想要一件法衣啊。
雪覓道:“不是買的,是我家里人給我做的�!�
這話聽的那紅鯉眼睛一亮,連忙道:“那可以請你家里人幫我也做一件嗎?”
雪覓直接搖頭拒絕:“不可以。”
他家淵淵,只能給他做衣服!
烏空空無奈扶額,上午才教過他委婉,沒想到還是如此直接。
紅鯉被拒絕也不生氣,反倒是拿出一袋子每一顆都有鳥蛋大的珍珠來:“你可以幫我問問嗎?這些珍珠送給你,另外法衣煉制的材料我有,我還會額外支付靈晶的�!�
雪覓直接取出一盒每一顆都有他小拳頭大的珍珠,還搖晃了一下,聽著那清脆的珠響,道:“我也有珍珠,好多珍珠,你有錢你可以去外面買呀,我家里人是不會給別人做衣服的�!�
看了看對方的珍珠,紅鯉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第一次跟人比珍珠,他比輸了。
剛才那個操控靈劍失敗的青年這時也走了過來,看著雪覓道:“剛才對不起啊,是我的失誤,還好沒傷到你,我叫晉尤,人族的,你呢?”
雪覓倒是不介意剛才的事:“我叫雪覓,妖族的�!�
晉尤點點頭,繼續(xù)道:“我以后會好好練習的,下次肯定不會再出這種意外了。”
雪覓哦了一聲,轉頭看向烏空空:“要回寢閣嗎?”
烏空空點頭,然后雪覓朝著那個晉尤和紅鯉搖了搖手:“我先走了,再見�!�
紅鯉遺憾又羨慕的抱著一袋子珍珠看著他,等他們走了后,一轉頭看到剛才那個晉尤,那個晉尤剛想開口跟他說什么,紅鯉就嘆了口氣道:“你好好練劍吧,我也走了。”
人都散了,晉尤自然也不會多待,他還要去重新買一把靈劍修煉呢。
回到寢閣,雪覓一眼就看到云漓叔叔,連忙跑了過去:“云漓叔叔!”
烏空空本來跟在后面的,見他們家又有家長來了,立刻腳步一轉,朝著花朝小聲道:“待會兒你煉丹了來喊我啊,我先走了�!�
家長什么的,最可怕了。
云漓眉眼溫柔的看著雪覓笑笑:“今天上了劍術課?”
雪覓點了點頭,然后將劍術課上發(fā)生的事給說了,大概他現(xiàn)在正處在表達欲最強烈的時期,遇到親近的人,就想要叭叭叭的講個不停,一件事可以對著不同的人重復好多遍的那種。
云漓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的給些回應,還一邊將今日的午膳給一一拿了出來:“你墨亭叔叔說你不愛吃酸的,今日給你多帶了些甜肉,看你愛不愛吃。”
今天來之前,墨亭也去了一趟他那兒,不過他跟旭陽可不一樣,真要打起來,墨亭未必是他的對手,且他不像旭陽那么直心眼,自不會上墨亭的當。
墨亭大概也知道從他這兒哄騙不到,見沒什么機會了,只留了一句雪覓不愛吃酸的就離開了。
云漓也沒想到,為了跟小龍崽多相處,墨亭竟然干得出這種事,不過這也給他提了個醒,旭陽那一根筋的,下次說不定他也可以尋些什么事將人給支走試試。
心里開始算計著自家同族的傻龍,手上喂著甜甜可愛的小龍崽,這里的日子果然比東海有意思多了。
看到雪覓放到桌上的那一盒珍珠,云漓見他一口魚肉吃完,這才道:“怎么把珍珠拿出來了,喜歡這些?”
雪覓道:“剛剛有個小紅鯉想要用珍珠跟我買法衣,我的珍珠比他大,才不賣給他�!�
云漓看著雪覓依舊溫溫柔柔神色未變,心里卻決定待會兒讓人去看看是哪只心機鯉,竟然試圖用珍珠買他家崽崽的法衣,把他家崽兒當什么,小傻子哄么。
雪覓說完,云漓便一揮手,旁邊頓時出現(xiàn)了三大箱的珍珠,三大箱,里面大的珍珠有成年男子拳頭一般大,可夜間照亮,小的珍珠最小的也有鴿蛋大小,可以拿來當彈珠打。
云漓道:“東海別的不多,珍珠最多,這些你先拿著玩兒,玩完了隨時來找叔叔要�!�
說著一伸手,手上又出現(xiàn)一把銀白色,鑲嵌了華貴寶石的彈弓:“這弓是蛟筋所制,若以靈力激發(fā),亦能發(fā)出一定的威力來,不過平時,當做尋常玩物也可�!�
雪覓卻看著彈弓沒伸手:“蛟筋?是蛟龍的筋嗎?”
云漓點頭,雪覓卻搖頭:“那我不要�!�
云漓輕輕笑著問:“為什么不要?”
雪覓:“我認識一個人,他叫百里香霆,他是蛟龍一族的,他要是看到我用這個,肯定會難過的�!�
原來是這樣,云漓再次一揮手,那彈弓上纏繞的蛟筋瞬間變了顏色,原本是青玉色,現(xiàn)在變成了水藍色:“那不要蛟筋的,換個麒麟筋,你總該不會有朋友是麒麟吧?”
雪覓搖了搖頭:“沒有,我有人族的,有花精的,有鹿的,沒有麒麟的。”
云漓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將彈弓放到了他的手上:“拿去玩吧,這水麒麟水性比蛟筋還要強大幾分,你拿著玩的時候要小心些,別傷著自己�!�
雪覓連連點頭:“謝謝云漓叔叔�!�
云漓本來下午想要帶他去玩,卻聽他說要煉丹,還說煉了丹去小集市擺攤子,云漓自然是鼓勵,哪怕那上百份材料煉出來的培元丹全賣了也未必買得起那箱子里一顆小海珠,但崽崽玩的開心就好。
從雪覓那兒離開后,云漓在五靈院里轉了一圈,然后看到了那只拎著一袋子珍珠小胖子,這一看忍不住笑了,估計雪覓看他頭上的紅鱗便以為對方是紅鯉,這小胖子應當是紅鮫,難怪拿珍珠當貨幣。
這般小的孩子,云漓自然不會多計較,但想忽悠崽崽,那也是不行的,于是隨手一道靈氣彈了過去,原本好好走路的桂寧突然被樹上掉下的果子砸了個正著。
桂寧摸了摸腦袋,又看了看地上掉下來的果子,只猶豫了一秒,轉身去把果子撿了起來,在身上擦了擦便是一大口啃了下去,繼續(xù)蹦跶著往前走。
第52章
云漓離開了一會兒后,雪覓讓侍婢去隔壁將烏空空喊來。
烏空空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花朝和繁縷兩人正在整理那三大箱的珍珠,頓時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啊?難道是想給每一個來你小樓的人財力震懾嗎?”
雪覓正坐在椅子上吃果子,道:“我叔叔知道那個紅鯉想用珍珠買我的法衣,就給了我?guī)紫渥印!?br />
烏空空沒見過這么多珍珠,哪有女孩子不愛這珠光閃閃之物的,雖然不能擁有,但湊近一飽眼福也是可以的,于是蹲到旁邊看他們整理珠子:“那現(xiàn)在這是在干什么?”
花朝道:“分類,大的可照明放一起,小的能當彈珠和賞人的放一起。”
這珍珠自然是不需要一顆顆比對大小的分類,那得浪費多少時間,直接一道靈力將其托起,大的落一邊,小的落一邊,很快就分好了。
將三箱珍珠收起來后,繁縷取出丹爐和藥材,烏空空看著丹爐忍不住道:“你們就是用這個丹爐煉出的上品丹?”
這丹爐根本不是學院要求的普通丹爐,無論是上面雕刻的咒術,還是這丹爐的氣場,這根本就已經是個靈器了,比法器更高階,這樣的丹爐煉制培元丹,就好像渡劫修士在對付一個剛煉氣的奶娃娃,太小題大做了。
雪覓道:“自然不是,花朝是用學院里買的丹爐煉制成功的,現(xiàn)在我們是煉制培元丹出去賣的,有好點的丹爐自然更方便�!�
雪覓說著舉起那個丹爐向烏空空展示:“好看嗎?我在家里挑了好久,這個最適合花朝,你看上面有九霜花�!�
花朝的本源就是九霜花,是一種很高階的靈花,雖然能修煉成精的并不多,好難得才找到竟然雕刻了花朝本源靈花的東西,雪覓一眼就看中了。
好看,自然好看,哪有靈器不好看的,烏空空看著靈氣逼人的丹爐心里默默的想。
拿出丹爐后,花朝熟練的一次放進去了好幾份藥材,這種初級丹藥煉制熟練了,一次可以好幾份藥材同時提煉。
有了丹爐的加持,加上花朝煉制的靈火還是火系伴生靈珠,一個下午上百份的藥材基本消耗一空。
烏空空將最后一爐出來的培元丹裝進藥瓶里:“一共四千三百顆!”
一份材料不熟練的出丹可能就兩三顆,但若是熟練的,甚至可出九顆!所以這近五百份的材料成品四千三百多顆,出丹率那是真的高,更何況這還是上品。
烏空空看著花朝忍不住道:“你之前去天菱閣選擇功法感覺選錯了,你這樣的煉丹天賦,若修煉丹道功法,今后一定是丹王級別的!”
花朝倒是不在意:“輔修就是�!�
之前在天菱閣,的確最先朝他靠攏來的光球是煉丹一道,但他心里更渴望的是強悍的實力,這也是源于他的出生,在成為小龍君的護衛(wèi)前,他基本都是東躲西藏。
妖族跟人族的區(qū)別并不僅僅在壽命,妖族若想要化形,就要修煉出妖丹,妖族的妖丹相當于人族的金丹,可妖族的妖丹對于妖修而言,只是妖生的剛開始,空有金丹的力量卻發(fā)揮不出來。
就好像龍族,一出生的龍崽就有堪比上仙的實力,但并不意味著龍崽就能勝過上仙,僅僅是因為龍形強大,自身的力量加上破壞力,真不顧一切的殊死搏斗起來堪比上仙而已。
但若是讓龍崽自己發(fā)揮,哪怕那些正常得了傳承的龍崽,那也是打不過上仙的。
所以花朝即便堪比人族的金丹期,但早期的時候,甚至被筑基期的修士追著捕殺過,這也導致他一直對力量很渴望。
后來成為了小龍君的護衛(wèi),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樣東躲西藏了,但對于實力的渴望卻是半點不少,甚至更多,因為以后他除了自己,還要保護雪覓,正是因為這份對力量的渴望,最后才選了劍訣而非丹道。
不過他對丹道這么有天賦,以后完全可以兩手抓。
雪覓對花朝的選擇從不干預,他喜歡練劍那就練劍,喜歡煉丹那就煉丹,反正劍有,丹也有,要什么都有。
今天的時間已經不早了,再去擺攤自然來不及了,所以直到第二天下了課后,連同烏空空的護衛(wèi)北穆一起五人,去了小集市擺攤。
小集市上的人極多,好的地段都已經被人占了,烏空空拉著雪覓先去找空位:“北穆你先去買一個攤位牌,我們去找空位,你買好攤位牌就來找我們�!�
這小集市的攤位自然也不是白白給人擺的,也是要收取一定的費用,算是管理費了,若無人管理,這小集市還不知道會亂成什么樣。
繁縷和北穆一起去買攤位牌,既然是他們家小龍君想要擺攤,這費用哪有別人出的道理,就算只要五靈石。
找了一圈,總算是在一個人不算多的彎道口找到了一個空位:“就這兒了吧,別的地方都沒人去了。”
雪覓點了點頭,這里雖然不是最好的地方,但也算不錯了。
花朝上前從儲物器里取出桌椅,桌上還立了個牌子,寫的很清楚,一靈珠三顆上品培元丹。
雪覓隨便掃了一眼,道:“好多賣培元丹的,不過我們的最便宜�!�
烏空空道:“新生剛入學,第一節(jié)
丹道課學的就是培元丹,大家都會出來賣練手之作,自然多,不過上品的倒是沒多少,能直接煉出上品培元的,估計也沒那個閑工夫出來擺攤了。”
能煉出上品的,無一不是丹道天才,那些天才不是世家出生就是早早被招攬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有那個時間煉這些低級丹藥出來賣,還不如多學一學其他的丹訣,因此雪覓這攤子的上品不說獨一份,卻也的確是少見的。
攤子支起來了,剩下的自然就是等著顧客上門了。
坐在小桌子后面,雪覓兩手撐著臉看著面前的人來人往,有的穿著自己的便衣,但大多數(shù)都穿著統(tǒng)一的院服,不同院系衣服也是不一樣的,即便顏色一眼,上面繪制的紋路也各不相同,所以很好辨認。
烏空空坐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了,因為根本沒有人來買,但見雪覓耐心十足,沒有半點不耐的樣子,忍不住道:“你不覺得無聊嗎?”
雪覓看向烏空空:“為什么會無聊?你看,每個人都不一樣,那個穿青衣懷中抱著靈劍的,應當手中拮據(jù),他可能想要買符箓,但錢財不夠,所以已經貨比好幾家還未下決定,那個頭戴花髻的女子挑選貨物細致小心,但所看的皆是男子佩戴的款式,不是送家人,應該就是送喜歡的人,還有那個,他攤子上的人最多,但東西可能未必好,他旁邊不遠處有個身材粗獷的攤主,他那兒的東西應該比較好,因為前面那個看的人多,買的人少,后面這個幾乎只要是停下來看過的,都買了�!�
烏空空只看到人來人往,哪里注意到這么多:“你觀察的可真仔細�!�
雪覓晃動著腦袋笑了笑,他沒事就喜歡在神殿的觀星臺往下看,一看就是一天,從看熱鬧,到慢慢細致觀察每一個人,根據(jù)衣飾樣貌談吐行為,會忍不住去分析這些人的背后。
他覺得這樣的思考挺有意思。
以前他還是草的時候,沒有化形,無法移動,沒見過人,甚至還不懂什么是思考的時候,就已經會觀察周圍了,那些花花草草,飛鳥魚蟲,也許是因為這樣,他的耐心特別好,不但不覺得無聊,還覺得很有意思。
烏空空也學著他的樣子,趴在桌子上跟他一起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直到有人站到了他們的攤子前,她差點忘了他們在擺攤,還準備出聲讓人讓一讓。
等反應過來后,連忙立刻站起:“是要買培元丹嗎?全都是上品,一靈珠就能得三顆!”
來的是一男一女,不過兩人站的距離微微隔開了一些,女生清冷,男生倒是有些殷勤。
女子看了眼雪覓,然后朝著烏空空道:“可以看看品質嗎?”
烏空空點頭,連忙取了個小碟子,倒出一粒培元丹來遞給那女子。
女子晃動了一下碟子看了看成色,又聞了聞丹香,這才點頭:“這樣成色的,你們有多少?”
烏空空道:“有四千三百顆�!�
女子道:“我若都要,可否便宜些?”
烏空空看向雪覓,畢竟這些丹藥都是雪覓的,她可做不了主。
雪覓道:“那就一共十四靈晶。”
十四靈晶,倒是便宜了好幾十的靈珠,加上這等成色也的確不錯,若是在外面丹鋪子里買,可遠不止這個價,女子也不再多說,直接取出靈晶付了款。
雪覓將一大瓶的培元丹遞給了她,說是四千三百顆,實際上里面也有四千三百六七十顆了,怎么都不會讓人家虧了就是。
沒想到等了半天沒人來,這來了一個直接包圓了:“還以為那么多培元丹,今天未必能賣的完,沒想到這么順利!”
雪覓也點了點頭,然后將靈晶遞給花朝:“都是你的!”
花朝笑著接下:“謝小少爺。”
繁縷和北穆直到這時才拿著攤位牌找了過來,烏空空嫌棄的看著他們:“怎么這么久��?”
繁縷道:“人很多,好不容易才排到我們�!�
烏空空一秒變臉,嘻嘻笑著道:“我們丹藥賣完啦!”
繁縷意外的看了看花朝和小龍君,見他們笑著點頭,這才道:“全部?”
花朝嗯嗯道:“全部!剛才有個女子過來,看了看成色,應該是挺滿意,就全都要了,一共賣了十四靈晶!”
雪覓看向烏空空:“今日多謝你陪我來,我請你吃飯吧,我叔叔應該已經送膳過來了�!�
按照排序,今日應當是星茴叔叔送來。
烏空空頓時左右兩難起來,雪覓家那膳食,老遠聞著都饞的流口水了,可雪覓家的家長,老遠見著都恨不得想繞道了,就在食欲即將戰(zhàn)勝膽量的時候,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一腳踹向他們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桌子。
幾人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向來人,為首那人不說多賊眉鼠眼,五官確實好看不到哪里去,嘴角兩撇胡子,眼冒精光,雪覓很懷疑,這人是個鼠精。
花朝繁縷以及北穆幾乎是立刻上前,將雪覓和烏空空護在身后,不等他們開口,踹桌子的人聲音尖銳的開口:“誰準你們在這兒擺攤的?知不知道這里是我們歸一堂的地盤!”
雪覓揮開花朝和繁縷上前了兩步:“不知道,我只知道這里是小市集,我們買了攤位牌,那便在哪兒都能擺攤�!�
盧春一揮手,他帶著的人直接將雪覓等人團團圍了起來,旁邊的攤子見狀生怕殃及自身,連忙收了東西躲開了,不一會兒,這周遭甚至清了場,都站的遠遠的圍觀起來。
盧春怪笑了一聲上前:“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圣靈可不是你們那些世家妖族耍威風的地方,是龍都得給爺盤著!今日不教你認個乖,爺?shù)拿纸o你倒著寫!”
盧春說完,直接朝著旁邊的人道:“帶他們走,沒有攤位牌竟敢私自擺攤,念在他們新生初犯,帶去律事閣一人賞五鞭子以示懲戒!”
就在這時,又有一撥人來了,其中一個正是昨日邀請雪覓他們入會靈堂的白荻,白荻推開人群一路小跑過來,面露關心的詢問情況,雪覓看了他一眼,并未吭聲,烏空空怕雪覓吃虧,連忙說道:“我們有攤位牌,這些人卻睜眼說瞎話!”
白荻連忙朝著后面走來的人道:“哥!這兩位就是我說的同學,雪覓和烏大小姐�!�
被白荻喊哥的青年姿態(tài)從容的走了過來,看著盧春,應當是認識的,一臉似笑非笑的看過去:“這里何時成了你歸一堂的地盤,我竟不知?”
見到來人,那盧春也并不如何害怕,只是氣焰多少收斂了些:“原來是白堂主,我在這兒教幾個新生規(guī)矩,白堂主不會也要多管閑事吧?”
白荻的族兄,會靈堂分堂的堂主白晟,看了眼雪覓和烏空空,道:“若這閑事,我今日想管一管呢?”
盧春眼睛一瞇,氣息都變了變,似乎暗中在做衡量,最終明顯心有不甘,但也不愿正面跟會靈堂對上,只好道:“不過是幾個不懂規(guī)矩的新生,也值當白堂主如此,罷了,也不是多大的事,白堂主以后,可得管好你的人。”
盧春說完,陰狠狠的看了看雪覓和烏空空等人,轉身就準備走。
雪覓卻出聲道:“我讓你們走了嗎?”
盧春詫異的回頭,隨即不可置信的笑出了聲:“哈,白堂主,您的人好大的威風啊,怎么著,見到主子來了,就可以亂吠了?”
雪覓一伸手,焚天瞬間顯現(xiàn),一見到他揮鞭的動作,盧春本能的出手抵擋,但那一身加起來甚至都不到一百靈晶的防護器具,哪里經得起焚天的一抽。
明明見雪覓并未使上多大力氣,盧春身上的防御之物瞬間破碎不說,下意識抵擋的手,也瞬間見血的皮開肉綻。
這焚天還帶著火毒,見了血,那火毒瞬間往身體里鉆,疼的盧春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后,立即運轉靈力,抵擋火毒繼續(xù)蔓延。
誰都沒想到雪覓會突然出手,尤其是白家的兩人,這事明顯面上已經擺平,他們都已經想好了如何賣下這個人情,然后邀請雪覓入會。
卻沒想到雪覓竟然是這種脾氣,明明之前看起來軟軟乎乎,卻不想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要知道學院的規(guī)矩,最忌諱學生之間爭斗打架,所以剛才那盧春才會隨便按個名目帶他們去律事閣,而不是直接動手。
僅僅一鞭子,哪里夠泄下雪覓的火氣,他何時遇到過如此離譜的事,顛倒黑白,被人稱爺,還說他是見了主人的狗。
他終于可以體會為何百里香霆會一言不合就想甩鞭子了,這樣直接打回去才夠舒坦。
盧春捂著傷口,整個人疼的發(fā)抖,更是看著雪覓道:“好,好膽子!敢在學院中隨意動武,今日我不將你驅逐出圣靈,我名字給你倒著寫!”
盧春說完,朝著旁邊吼道:“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抓起來!”
花朝和繁縷瞬間就動了,各自取出了武器迎戰(zhàn)了上去。
北穆也不是畏戰(zhàn)之人,對方都動手了,那還等什么。
白家的兩兄弟明顯想要上前阻止,雪覓朝著他們腳下一甩鞭子,攔住了他們的動作:“這事與二位無關,二位安生旁觀即可�!�
白荻連忙道:“學院生事,當眾打架,情節(jié)惡劣的會被逐出學院的!”
雪覓:“那就要看是誰生的事,我不惹事,但我不怕事。”
白荻轉頭看向烏空空,平日里烏空空與雪覓同進同出的,他們關系應當不錯:“你趕緊勸勸,這學院里擅自動武,是很嚴重的!”
看著那邊已經纏斗起來了,烏空空也破罐子破摔了:“勸什么勸,打都打了�!彼拇_不想惹事,但事已經惹了,那就沒有退縮的道理,要是真被驅逐,大不了她帶著北穆浪跡天涯去!
盧春的修為還算可以,是元嬰期修士,但跟在他們身邊的最高修為也不過是筑基大圓滿,跟繁縷同級,因此單是繁縷和花朝兩人,就能將他身邊的人打的七零八落。
北穆修為高,為化神級別的修士,本就比盧春高一個階層,更不用說盧春受了傷,此刻還火毒纏身,越發(fā)不是北穆的對手了。
這邊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執(zhí)法堂的人,執(zhí)法堂算是律事閣的下屬分堂,主要負責圣靈學院內的巡守治安工作,這執(zhí)法堂雖然是學院管理層,但也是學生組建,這內里自然少不了一些勢力的把控。
一見到執(zhí)法堂的人,已經力有不敵的盧春連忙跑過去求援,回頭看向雪覓時,更是露出一抹陰冷的狠毒來。
執(zhí)法堂來的是一個化神期修為的老生,他帶的人幾乎立刻將兩邊鎮(zhèn)壓下來,或者說是花朝北穆他們看到有執(zhí)法者來了之后,便停了手。
那盧春身上被北穆刺了好幾劍,身上看著無比凄慘,因此在執(zhí)法堂的人面前根本無需賣慘,看起來就很慘了。
執(zhí)法堂的看了眼盧春,隨即便將目光轉向雪覓,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個死物一般,聲音更是不帶絲毫情緒起伏道:“將他們帶走�!�
雪覓一甩鞭子,攔住了那些企圖過來的人,他的焚天帶著上仙的威壓,即便那些執(zhí)法者的修為比他高,卻一下子還是被擋住了。
為首的執(zhí)法者看向雪覓,眼神不善的瞇起。
雪覓絲毫不懼的與他對視了上去,指著盧春道:“將我們帶走,那他呢?今日這事全是他一手挑起,不該也將他帶走嗎?”
為首的人冷笑了一聲:“他挑起?我只看到你在這里仗勢欺人,隨意動武,造成小市集的混亂,現(xiàn)在是你在仗著手持靈器,造成他人重傷,還抗拒執(zhí)法�!�
雪覓:“這么說,你要袒護他了?”
那人道:“我誰也不袒護,你有冤,那隨我回了律事閣自會給你上訴的機會,現(xiàn)在是你在抵抗執(zhí)法,就這一條,足以將你驅逐�!�
雪覓可沒忘剛才那個人也是要將他帶去律事閣,這律事閣怕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說不定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地方,他要是跟著去,他才是傻子!
“抗拒就抗拒,我看你們是蛇鼠一窩!”
花朝抿唇忍笑,昨日才在神君身邊學到的詞,今日就用上了,真不錯。
烏空空看向花朝,低聲道:“你還笑得出來。”
花朝剛想說什么,就聽到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
“雪覓。”
隨著這一聲喊,一股巨大的靈壓同時震懾了下來。
原本還站著的那群執(zhí)法者和盧春帶著的人,直接被這股靈壓猛地拍打了下去,膝蓋更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力量之大,重到那一片地磚瞬間因為這股鎮(zhèn)壓之力碎出一片裂紋來。
雪覓一回頭,連忙收了鞭子跑了過去:“星茴叔叔!”
星茴一彎腰將雪覓抱了起來,看了看眼前的混亂,捏了捏他的臉笑著道:“這是怎么了?”
雪覓指了指那一群人:“他們蛇鼠一窩欺負人!”
星茴哦了一聲:“那雪覓覺得要怎么辦呢?”
雪覓指向那個執(zhí)法者:“那人是非不分不問對錯一心偏袒自己人,根本不配為執(zhí)法者�!�
然后又指向那個盧春:“這人心思歹毒,無故挑事,還睜眼說瞎話,還想把我抓去什么律事閣挨鞭子,他說要打我們五鞭子,我們有五個人,那把要打給我們的鞭子,全都給他好了�!�
星茴道:“二十五鞭子可太便宜,既是懲罰,自當該翻一倍才是�!�
雪覓連連點頭:“那就給他翻倍!”
星茴笑著道:“你這又是擺攤子又是打架的,餓了吧,我們該回去用膳了�!�
雪覓回頭看了看那邊還跪著沒起來的一群人:“那他們呢?”
星茴看都沒往那邊看上一眼,抱著雪覓就往寢閣走去:“他們自會有人來處理,不用管�!�
再然后,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高大的青年抱走了雪覓,三兩步就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烏空空看向花朝和繁縷:“那個,也是雪覓的長輩?”
花朝點頭:“是的。”
烏空空看了看跪在地上,似乎被一股力量死死壓著,連起都起不來的一群人:“他們呢?”
繁縷道:“不用管了,我們也回去了�!�
烏空空還有些回不過神:“我們這跟執(zhí)法者都干上架了,這樣就沒事了?”
花朝道:“沒事沒事了,我們快點走吧,這都被圍觀多久了。”
這沒事當然比有事好,畢竟她家北穆也動手了,于是連忙跟著花朝和繁縷離開了。
至于剛才被雪覓擋住不讓出手的白家兄弟,則相互看了一眼,眼神卻忍不住帶上了幾分凝重。
而地上跪著的五名執(zhí)法者,以及盧春和他的四個狗腿子,動用了全身的力量,都動不了分毫,執(zhí)法堂其他的執(zhí)法者聞訊趕來,卻也救不起他們,自然只能上報。
可院內長老聽聞了此事,卻不慌不忙道:“既然起不來,那就跪到能起來再說。”
這上神施壓,可不是他們這種地仙級別的去了就能救起來的,上神罰他們跪到何時,那便何時才能起。
第53章
從學院回到妖神殿之后,雪覓其實就已經沒那么生氣了,他的氣性來得快,散的也快,只是原本高高興興賣了丹藥,可以跟朋友愉快吃吃喝喝的一天,就被那些人攪渾了,難免有些不爽快。
回妖神殿之后,星茴叔叔對這事也沒說什么,只是讓他拿出焚天,然后指點他下次要是遇到這種事,該如何使用焚天能將威力最大的發(fā)揮出來,他之前雖然也練過鞭子,但實戰(zhàn)打人還是第一次,難免手生。
龍十七得知他今天在學院里打了架,并沒有吃虧,高興的直把他往天上拋:“我家小崽兒長大了,竟然會打架了,干得不錯!”
說完又給了雪覓一大堆的東西,吃的喝的自然少不了,還有許多一次性的攻擊之物:“這個霹靂丹,再有下次,你就把這個丟出去,一次丟一把,炸的對面滿臉花,還有這個攝魂符,以靈力催動就可讓對方陷入迷陣,讓他當眾脫衣跳舞丑態(tài)盡出!”
古溪朝著那個不教好的家伙翻了個白眼,又朝星茴多問了兩句,得知那執(zhí)法堂竟然當眾偏頗,便不愉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