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應(yīng)時安問：“他怎么跑了？”
穆昔聳肩，“是啊，好奇怪，說是有鬼�！�
她緊張地看向廢棄的辦公室，“真有鬼嗎？你看到?jīng)]，好可怕，我們也趕緊走吧。”
*
穆昔和茅亦好像在玩捉迷藏。
茅亦跑出去后，就失去蹤跡，好在穆昔和應(yīng)時安又重新匯合。
應(yīng)時安低聲告訴穆昔，“這邊的動靜是機關(guān)，辦公樓沒有人，我和茅亦都撲空了。龍元亮現(xiàn)在在三樓房間內(nèi)，他剛才和茅亦說了幾句話，其中一句話是，‘要讓他閉嘴’，可能指的就是你剛剛抓到的喬明�！�
穆昔毛骨悚然，“喬明豈不是很危險？而且茅亦還讓鄔江派出所的所長盡快過來……他們還真敢做絕？”
應(yīng)時安道：“很難說�！�
穆昔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喬明還沒招供，她都沒刑訊逼供，茅亦憑什么？！
就在穆昔打算去找喬明時，教學(xué)樓傳來凄厲地喊聲，“那個女的！救我！快來救我！！”
穆昔看向應(yīng)時安，“那個女的？在說誰？”
應(yīng)時安：“應(yīng)該不是我。”
穆昔說：“也不是我啊，我應(yīng)該是女俠�！�
應(yīng)時安好心道：“再不去，真要出事了�！�
穆昔把石頭和隨身聽塞給應(yīng)時安，向教學(xué)樓跑去。
教學(xué)樓內(nèi)的人數(shù)忽然多了起來。
穆昔趕到時，看到喬明被幾個黑影圍住
，其中一人正拽著他的頭發(fā)往外走。
穆昔呵斥道：“你們干什么？住手！”
茅亦大罵道：“他媽的居然是你，你不和童左好好待著，跑過來干什么？！”
應(yīng)時安隨后趕到。
茅亦道：“跑過來偷情？！年紀輕輕不學(xué)好，我來教教你好了！”
接下來是一片混戰(zhàn)。
穆昔也分不清對方都是誰，只知道茅亦先動了手，她還手，然后茅亦垂直倒下。
接著，那些黑影就都涌過來了。
喬明：“那個女的，你行嗎？你……你行的�！�
他看著茅亦撞在地上的疼，替他齜牙咧嘴的疼。
這些人都是沖著穆昔去的，有些身手。
應(yīng)時安收好隨身聽，走上前一手鉗住一個打算偷襲穆昔的人，將他們的頭一齊撞向圍墻，再退到一旁給穆昔發(fā)揮的空間。
黑影軍團漸漸發(fā)現(xiàn)事情不妙，有人高聲喊道：“警察辦案，你們敢襲警？！”
穆昔震驚：“我竟然也會聽到這句話�！�
茅亦漸漸恢復(fù)意識，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他們是警察，你們想干什么？！襲警是重罪！”
話音落下，“啪”的一聲，走廊的燈亮了起來。
龍元亮皺眉走過來，“這是在干什么？”
燈亮了，穆昔才看到和她交手的人都是誰。
四個穿警服的，還有五個穿普通衣服的。
鄔江派出所一共都沒幾個警察，這五個沒穿警服的大概是普通村民。
龍元亮走向被穆昔按在地上揍的人，慌張道：“梁所，你沒事吧？”
于旭盯著烏青的眼睛暴跳如雷，對著穆昔罵道：“還不滾蛋！”
穆昔扯著于旭的警服看了一眼，“警察罵人哦�！�
應(yīng)時安走過來，把她拉起來。
其他幾人連忙扶起于旭。
于旭怒不可遏，“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阻止我們辦案？！竟然還動手，簡直無法無天，你們是鄔江人嗎？！”
茅亦的態(tài)度比于旭更加囂張，“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把這里當(dāng)成什么地方了，竟然還敢對我們動手？你們還想離開鄔江？！”
于旭擰眉看了一眼茅亦。
茅亦道：“這個女的是余水市來的，童左的女朋友，才十六歲，還是個學(xué)生�！�
于旭心里忽然毛毛的。
從余水市來的？
童左的女朋友？童左什么時候交女朋友了？他才剛?cè)ビ嗨小?br />
就算真交了女朋友，有必要這么快就帶回來嗎？
還有，十六歲的學(xué)生？開什么玩笑，十六歲的學(xué)生能壓得他爬不起來？！
于旭冷臉道：“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去局里把話說清楚�！�
穆昔無所謂道：“去可以，但是先說明白幾個問題�！�
于旭：“？，你還敢討價還價？！”
穆昔問：“你們鄔江的警察辦案，都不開燈？”
于旭：“什么？”
“你們鄔江的警察辦案，還要拉著普通人一起？”
“……”
“還有，”穆昔看向喬明，“你們鄔江的警察辦案，是要拖著嫌疑人走的？”
喬明的臉色很差。
沒人比他更了解鄔江的現(xiàn)狀，于旭是茅亦的小舅子，很給茅亦面子，經(jīng)常幫茅亦辦事。
雖然說不上有多壞，但是卻不是一個能看得透徹的人，茅亦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如果茅亦是好人，都好辦，可惜茅亦都是。
現(xiàn)在鄔江有多少人對于旭有意見，只有于旭自己沒回過味來。
喬明這次算是栽了，還有這兩個陌生面孔，剛來鄔江就得罪茅亦，恐怕不能從派出所出來了。
喬明鼓起勇氣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是我自己做的，和他們沒關(guān)系，你們放他們走，我交代就是�！�
穆昔驚訝地看向喬明，“你還挺仗義，不過我還是對你沒興趣，抱歉啊。”
喬明：“……”
他黑著臉說：“反正這次是我連累你們，我就不多說了，帶我走�！�
于旭冷笑道：“你們還玩起梁山好漢的游戲了？襲警是重罪，都得跟我走！一個都別想跑！走！回派出所！”
穆昔問：“真的要我們跟你們?nèi)ヅ沙鏊�？�?br />
“少廢話！”
穆昔說：“你不想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嗎？”
“這里輪不到你提問！”
穆昔同情道：“你好可憐。”
于旭：“？”
穆昔說：“我打算起訴你。”
“就你？”茅亦問，“你知道法院的大門在哪嗎？回去上你的學(xué)吧，就你還想起訴，你連字都寫不明白！”
第
152
章
體罰2
于旭雖然忌憚穆昔和應(yīng)時安，
但也認為她的話很可笑。
“我們是按正規(guī)流程辦事，開不開燈都和你沒關(guān)系，起訴？笑話，
你起訴我什么？”
穆昔看向應(yīng)時安，求助道：“我應(yīng)該怎么說？”
應(yīng)時安道：“鄔江派出所往上算，是歸黃巖分局管轄的，
你可以說舉報他�！�
穆昔重申，“我要去舉報你�！�
茅亦不耐煩道：“都和你說了，趕緊回家玩泥巴去，就你還想舉報？”
應(yīng)時安問：“我有資格舉報嗎？”
于旭蹙眉。
比起看起來還年輕的穆昔，于旭更忌憚應(yīng)時安。
應(yīng)時安一看便不是學(xué)生，
而且從始至終一言不發(fā)格外冷靜，普通人難以有此定力。
于旭問：“你是誰？”
應(yīng)時安說：“黃巖分局刑偵隊?wèi)?yīng)時安�！�
于旭：“？，誰？”
茅亦道：“你有病？知道一個黃巖分局就亂吹？”
應(yīng)時安拿出警官證，“于所長，
需要檢查嗎？”
警官證不會作假。
于旭怔怔地看著警官證，冷汗直流，手腳發(fā)麻，
竟不敢伸手去接。
打算英勇就義的喬明也怔住了。
他看看應(yīng)時安，又看看穆昔，
沒從他們身上看出警察的氣質(zhì)來。
穆昔主動牽起于旭的手，把應(yīng)時安的警官證放進他手里，“于所長，
我就是幫忙遞個證件，
不是想吃你豆腐，你的臉也不行哈。”
喬明：“……”
果然沒有警察的氣質(zhì)。
于旭翻開警官證，上面有應(yīng)時安的名字和照片，
“應(yīng)時安，應(yīng)時安？難道你是那位……”
還沒畢業(yè)就小有名氣的應(yīng)時安，于旭去余水市開會時聽人提起過。
應(yīng)時安曾作為代表在開會的大禮堂中講話，與應(yīng)時安坐在一排的，都是于旭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人物。
于旭用力在褲子上擦了擦手，看一眼證件，再看一眼應(yīng)時安。
照片上的人與眼前的人一致。
茅亦道：“管他是什么人，我們抓襲擊副校長的歹徒，你們不由分說沖出來就動手，說破天你們也是襲警。你們從市里來的了不起？我要告你們，我……”
于旭忽然抬手甩了茅亦一巴掌。
深夜寂靜，教學(xué)樓空曠，這一巴掌格外響亮。
囂張的茅亦錯愕地看向于旭，嘴張了好幾下，都沒能發(fā)出聲音。
本欲開口打圓場的龍元亮沒再開口，他冷靜地看著應(yīng)時安。
于旭走到應(yīng)時安面前，雙手將警官證交給他，“應(yīng)隊長過來，是為了什么案子？今天的事就是誤會，我們接到報案，有人襲擊了龍校長，所以過來埋伏，沒想到遇到你們�！�
穆昔說：“于所長還沒說辦案為什么不開燈呢�！�
于旭：“……”
茅亦和他都是鄔江本地人，小地方的人講究人情，于旭自然要幫姐夫的忙。
這次茅亦讓他來之前，沒說清楚是什么事，他也沒多想，抱怨幾句就過來了。
至于開不開燈的……茅亦不讓開，說要給對方一個教訓(xùn)。
于旭沒多想。
于旭擠出僵硬的笑容，“這位是……刑偵隊的同事？”
穆昔笑瞇瞇道：“我是棋山派出所的�！�
“派出所的怎么和刑偵隊的……”于旭的目光在應(yīng)時安和穆昔身上來回移動。
穆昔道：“我們啊，來這里度假，沒想到會遇到于所長。于所長，我也是派出所民警，我不記得抓人的時候要先動手打人��？”
于旭：“……”
于旭尷尬道：“誤會誤會，我們沒動手。”
穆昔看向喬明，“沒動手嗎？”
喬明：“……你真是警察？”
穆昔說：“如假包換�！�
喬明在心里犯嘀咕。
穆昔？警察？腹��？色狼？這好像是騙局。
喬明指著茅亦說：“他打我了，他還讓我小心！”
穆昔道：“哦，于所長的確沒動手，只是看著茅亦打人？鄔江這邊派出所的工作內(nèi)容和我們很不一樣嘛，我們那邊看到人打架是能說話能阻止的，你們這邊需要保持安靜？很懂禮貌嘛！”
于旭：“……”
一句接一句的，往他心窩上扎。
派出所還有兩個穿警服的小年輕，不太敢說話。
剩下的年紀稍大些，看起來是于旭的長輩，他粗聲道：“喬明偷襲龍校長是事實，龍校長為了學(xué)校做了多少好事？現(xiàn)在都直接住在學(xué)校了，沒有龍校長，我們鄔江的孩子怎么辦？我看喬明就是欠揍！”
“立國！少說幾句！”
韋立國兇巴巴道：“我可不管他們是從哪里來的，對我們鄔江不好的事，我不允許發(fā)生！”
于旭緊張地看向應(yīng)時安。
應(yīng)時安則看向穆昔。
穆昔斂起笑容，正色道：“于所長，還有這位同志，我們的確有工作需要幾位配合，喬明襲擊龍元亮一事，還需要再細查，我們希望這起案子能移交到刑偵隊手里�！�
“這是我們鄔江的案子！”韋立國道，“為什么要找刑偵隊？而且你又不是刑偵隊的！”
穆昔退了一步，說：“既然我們有爭執(zhí)，不如打電話問問鄭局長，看他如何決定？”
應(yīng)時安拿出小靈通，撥打鄭局長的私人號碼。
電話只響了兩聲，鄭局長便接通電話，應(yīng)時安把小靈通遞給于旭。
于旭尷尬地看著小靈通，不敢伸手接。
他雖然去市里開過會，但沒怎么和鄭局長說過話。
應(yīng)時安再次示意他接電話。
于旭擦了擦手，恭恭敬敬拿起小靈通。
鄭局長道：“應(yīng)時安辦案，你們派出所配合好，案子該怎么辦，聽他的吩咐。”
“明白明白，”于旭對著墻壁點頭哈腰，“都聽?wèi)?yīng)隊長的，明白，呃，對了，還有一個人……”
于旭看向穆昔。
應(yīng)時安的名聲的確響，但他確實沒見過穆昔，穆昔看起來像是剛畢業(yè)沒多久的，但應(yīng)時安又很聽她的話。
這讓于旭心里不太平衡。
鄭局長：“還有人？誰？應(yīng)時安和誰過去的？”
穆昔微笑道：“我叫穆昔�！�
于旭報出穆昔的名字，下一秒耳朵就被鄭局長的聲音震碎，“穆昔？！”
于旭心中燃起希望，“您不認識？”
鄭局長問：“你的意思是，你們和穆昔有了小摩擦小矛盾？”
于旭又不太確定了，“都是誤會�！�
鄭局長的語氣很奇怪，很微妙，“自求多福吧。”
于旭：“？”
“咳，我是說，穆昔是個很聰明的年輕人，辦事……穩(wěn)妥，她需要你們幫忙，你們就幫，她參與過很多案子，立過功。”
于旭：“……好。”
沒想到這兩個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厲害。
能讓鄭局長親口夸獎的人可不多。
鄭局長又說：“我剛剛說的話，你一定要轉(zhuǎn)告穆昔。”
于旭：“？”
鄭局長：“我完全支持他們的工作，明白嗎？”
于旭：“……”
就算支持，也不用非要轉(zhuǎn)告穆昔吧？
掛斷電話的鄭局長松了口氣，嗐，差點兒又要跑十公里了，還好他機靈。
話又說回來，應(yīng)時安居然帶著穆昔跑到鄔江去了？鄔江那邊比較喜歡搞小團體，這次他們過去……
鄭局長美滋滋地想：又能去了一塊心病啦！
于旭別扭地轉(zhuǎn)達鄭局長的話。
穆昔說：“您看接下來……”
于旭無奈道：“你們有什么案子，我們?nèi)ε浜��！?br />
穆昔指向喬明，“他，我們得帶走�！�
于旭：“請便。”
“這不行，”茅亦抗議道，“喬明差點兒把我們副校長打死，他這是殺人未遂，你說帶走就帶走？”
于旭想死的心都有了。
平時茅亦仗著自己拳頭硬，做事高調(diào)就算了，現(xiàn)在他還看不清局勢？
余水市過來的人，鄭局長親口夸獎的人，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穆昔沒生氣，順口問道：“副校長都快被打死了，怎么不報警？”
茅亦怔住。
龍元亮的沒越攏越緊，他開口說道：“穆昔……警官是吧？今天在辦公室見過，沒想到您是刑警。”
穆昔客氣道：“您才是長輩。”
龍元亮說：“我擔(dān)心昨天襲擊我的人是學(xué)生，怕他們會留下案底，所以不想報案。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素質(zhì)比不了城里，沒有幾個愿意認真學(xué)習(xí)的，還有幾個行為比較過分，記恨上我不奇怪，以前也有類似的事情。我確實沒想到是喬主任襲擊我？”
龍元亮看向喬明，“喬主任，我們之間有過節(jié)嗎？”
喬明低下頭，不想和龍元亮對視。
龍元亮收回目光，從容道：“茅老師的性格比較急躁，辦案是警方的事，我們無權(quán)過問，我代他向你們道歉。今天的事就是誤會，到此為止吧�！�
穆昔笑笑，“您說的是�！�
茅亦還是不甘心，尤其對穆昔不甘心。
今天還說是童左的女朋友，現(xiàn)在就變成警察了，這不是耍人嗎？但龍元亮已經(jīng)發(fā)話，他也無可奈何。
于旭帶人把喬明先帶回派出所。
鄔江派出所十分簡陋，戶籍科只占一小間辦公室，由韋立國兼任辦公，其他人就混在大辦公室里。
說是辦公室，其實窗戶都是透風(fēng)的，桌椅是從學(xué)校撿過來的，破爛不堪。
于旭賠笑道：“二位請坐，不知有什么案子我們能配合？”
穆昔裝模作樣地坐下，“于所長，先談?wù)勀氖��！?br />
于旭：“我？”
“茅亦是你的姐夫？”
“對�！�
“茅亦看起來脾氣不太好，今天見到他時，他一直說所長是他的小舅子？”
于旭背后又開始冒冷汗，“這……他確實說話不太注意，我提醒他，一定提醒。”
“只是不注意嗎？”穆昔道，“我們說到底，只是幫老百姓辦事的，如果有人借此作威作福，可就本末倒置了。茅亦的話，我會如實反映給局長。”
“真的是誤會，”于旭急道，“這可不是我讓他說的。”
穆昔嚴肅道：“就算不是你讓的，結(jié)果就是他仗著你的身份在外狐假虎威，如果每個警察的親戚都在外面亂喊，以后警察還有公信力嗎？你好好想清楚！”
“我……”
應(yīng)時安接著說道：“于所長，我們這次要查的案子，您看？”
“我一定配合！”于旭說，“有什么案子，你們直說，我肯定都配合�！�
韋立國坐在后面沒吭聲。
穆昔說：“十幾年前鐵礦廠曾發(fā)生命案，三名意圖搶劫礦廠的劫匪被殺，我需要這起案子的詳細資料。”
于旭一怔，面露難色。
“鄔江高中的老師存在體罰學(xué)生的情況，你們派人去摸查清楚，有多少學(xué)生被打過，全部帶去驗傷。是誰下的死手，不管是普通老師還是校長，全部查明白�！�
“這……”于旭說，“鄔江的孩子是野了些，老師也是為了孩子們好，他們不聽話，小小的懲罰很正常。”
穆昔問：“你的孩子多大了？”
于旭：“？”
“他也被體罰過嗎？你在他身上見過嚴重的傷？”
于旭：“……”
當(dāng)然沒見過。
家家戶戶都認識，所有老師都知道于旭是派出所所長，誰會去打所長的孩子？
穆昔說：“嚴查�！�
“明白，明白�！眴堂鲉�，“這么說，你們是為了礦廠的案子來的？”
穆昔道：“不僅如此，也是為了學(xué)校，龍校長為什么要隱瞞被襲擊的事，他和茅亦是什么關(guān)系，喬明為什么動手打人，這些都要查清楚�！�
于旭聽明白了，應(yīng)時安和穆昔是奔著龍元亮來的。
“你們可能不太清楚，龍校長這個人是真的很不錯，他賺來的工資一大半都給村里的孤寡老人了，而且經(jīng)常去幫著干活，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他。”
穆昔看向兩個年輕警察，二人嚇了一跳，緩過神后連連點頭，“是真的�！�
穆昔說：“他如果沒問題，自然不怕查，您說呢？”
“……是這樣�！�
穆昔道：“麻煩給我們準備一個房間，我們想和喬明談?wù)�，您這邊只需要給我們準備礦廠案子的卷宗資料，再去查學(xué)校體罰的事就可以了，主要是帶學(xué)生們?nèi)ヲ瀭！?br />
“我明白了，明天就安排。”
韋立國忽然出聲問道：“你們?yōu)槭裁磥磬w江？”
應(yīng)時安說：“童左在余水市犯了點兒事，穆昔看到他身上的傷痕，帶他去驗傷，發(fā)現(xiàn)傷情很嚴重，已經(jīng)是輕微傷級別�！�
“就因為這事來的？”
穆昔反問：“這還不是大事？一個老師管教學(xué)生，要打到什么程度，才能造成輕微傷？這已經(jīng)不是正常的管教了�！�
韋立國沒再說什么。
于旭說：“你們跟我來吧，我們這里有詢問室�！�
喬明提前被帶到詢問室。
穆昔和應(yīng)時安坐下，穆昔主動拿起紙筆，應(yīng)時安道：“我來記錄，你問，你的案子�！�
穆昔眉開眼笑，“那我就不客氣啦，不愧是有腹肌的人，就是大度。”
喬明無語地閉上眼睛。
早知道他也去當(dāng)警察了，穆昔都行，他也能行。
穆昔說：“今天好歹也算救了你，就別繞彎子了吧？為什么要嚇唬人？”
喬明反問穆昔，“你為什么幫我？我能信任你？”
“我?guī)湍愕脑�？這應(yīng)該問你吧？”穆昔回憶道，“當(dāng)時你在喊‘那個女的，救命’，我仔細想了想，在場的人除了我，應(yīng)該沒有其他女性，應(yīng)該是在向我求救？”
喬明：“……”
穆昔態(tài)度誠懇，“而且你的聲音太凄厲太慘了，雖然你的長相不合我的胃口，但我真不忍心讓你挨揍。”
喬明：“……”
夠了！夠了！！這輩子不會發(fā)生比這更糗的事情了！
穆昔問：“你還不交代，是想讓我?guī)湍慊貞洰?dāng)時是如何求救的？”
喬明：“我說！”
“請�！�
“我……”喬明愁眉苦臉道，“你先告訴我，你和童左是怎么回事，童左不是和晴麗去余水市打工了？”
“他倆犯了點兒事�！�
“晴麗也犯事了？她在哪？！”
穆昔擰眉，“私生女？師生戀？你還是人嗎？”
喬明無語，“你是色狼，我不是。晴麗是我初戀的女兒，我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不正常嗎？”
穆昔：“……正常嗎？”
喬明：“……”
好像是不太正常。
喬明煩道：“反正我們清清白白！我就是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想彌補，正好晴麗在鄔江高中，我就想多幫幾把�！�
穆昔明白了，“你襲擊龍元亮是為了史晴麗？龍元亮對史晴麗做什么了�！�
喬明：“你先告訴我，晴麗的罪重嗎？”
“冒充警察行騙，白吃白拿，她現(xiàn)在需要一個立功的機會，明白嗎？”
喬明：“……她怎么會做這種事？都怪童左那個死崽子！和他爸一樣，只想不勞而獲！”
穆昔催道：“說原因�！�
喬明唉聲嘆氣，“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
“一開始做這些事的人不是我，是晴麗。我也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裝神弄鬼，龍元亮可能發(fā)現(xiàn)她了，我就趁著晴麗不在，再嚇唬龍元亮幾次，這樣就能洗清晴麗的嫌疑�！�
“為什么襲擊他�！�
“是意外，昨天布置的時候，龍元亮正好下樓，我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所以打了他一下。我沒想下死手，但這人吧，有的時候就是有無窮的潛力……”
喬明當(dāng)時擔(dān)驚受怕，手上的力氣沒處理好。
穆昔道：“你想好了，確實要這樣說？史晴麗裝神弄鬼嚇唬龍元亮？龍元亮不是一心為學(xué)生著想嗎？”
喬明的臉色十分擰巴，想說又不想說。
穆昔說：“你當(dāng)時的求救聲真的很慘，需要我去和你的初戀談?wù)剢�？�?br />
喬明：“……”
她真的是警察？有這么狗的警察？！
喬明認栽，“我看龍校長，好像沒有表面那么簡單，他很奇怪�！�
“據(jù)說你們走的很近�！�
“我……我也是沒辦法，整個學(xué)校的老師都聽他的話，尤其是那幾個男老師，我如果不合群，只能被排擠走。你看茅亦就知道了，跟在龍元亮身后作威作福，也沒人敢整他�！�
穆昔問：“他不是仗著于旭的勢嗎？”
“派出所所長是不能得罪，但鄔江人都知道，鄔江最德高望重的人其實是龍元亮，他的話沒人敢不聽，也就你們兩個剛來，不太了解情況�！�
穆昔好奇道：“這么說他做的好事都是假的？只是為了迷惑別人？”
“也不能這么說，好事他真的在做，但是……”
穆昔：“擠牙膏呢？墨跡，我看看你初戀的地址�！�
“我親眼見過他對女學(xué)生動手！他體罰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