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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可能是兇器!”穆昔說,“兇器或許就是魚!”

    謝漣:“……讓雨竹吃魚撐死?”

    室內(nèi)驟然安靜。

    徐涇忍無可忍,“二百五!她的意思是凍魚!”

    謝漣:“!,對噢!”

    凍硬的魚就是鈍器,可以作為兇器。

    魚身可能有冰碴,毆打時會殘留在頭發(fā)內(nèi),但冰碴融化就看不出什么了。

    兇手運氣不錯,雨竹的頭發(fā)內(nèi)沒找到魚的碎肉或是魚鰭碎片,否則一定會被認(rèn)出。

    “你們剛剛說的周建又是誰?”

    穆昔道:“路上再解釋,現(xiàn)在必須去周家一趟,周萍或許不是去買魚!”

    *

    對周家的調(diào)查重新展開。

    周家目前共三人,周建、周萍、周延。

    周建的妻子已經(jīng)去世,周建沒有工作,周萍在一家商店打工,幫忙搬貨和收銀。

    他們家與姚家的關(guān)系一般,尤其是周建,每次看到姚家人都要吹胡子瞪眼,就因為當(dāng)年分房的名額。

    周延和姚家的關(guān)系倒是不錯,他懂禮貌,見到鄰居們都會打招呼,包括姚家。

    他和雨竹的關(guān)系很好,還曾教過雨竹學(xué)拼音,去年暑假,雨竹總?cè)フ抑苎�,周延會給她出十以內(nèi)的算術(shù)題。

    周萍的性格也不好相處,幾年前和姚家人吵過架,現(xiàn)在見面不會說話。

    有仇恨,認(rèn)識雨竹,能叫得動她,家中還丟了一條魚。

    說是被野貓叼走,但現(xiàn)在存的都是年貨,魚和肉類只能放在冰柜里,野貓如何打開冰柜?

    冰柜可不是電冰箱。

    去的路上,謝漣終于理清邏輯。

    “哎,就算鎖定周家人,也有三個,會是誰?”

    穆昔說:“周建和周延之中?”

    “可周萍也不像好人�!�

    “雨竹被強奸過,或許是他們合謀�!�

    “……合謀殺害鄰居家的孩子?一個人殘忍還不夠,一家子都如此殘忍?!”謝漣無法相信,“我看就是周建,應(yīng)該不會是周延。”

    “為什么?”

    “周延只是個孩子,而且人家性格挺好的,應(yīng)該是隨媽了,這個周萍肯定是隨周建。”

    幾人正討論,應(yīng)時安又接到一通電話,他說了幾句掛斷電話,道:“有一個新的情況�!�

    “周家的?”

    “剛剛派出所那邊查了周家的戶口,發(fā)現(xiàn)周萍是四歲時才登記的�!�

    謝漣:“那會兒也計劃生育?”

    徐涇的眉頭皺得快能夾死人。

    穆昔說:“姐妹,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動動腦子?”

    “有什么不對的,”謝漣說,“現(xiàn)在都不是搞計劃生育嗎,家家戶戶都只生一個,生一個好,國家給養(yǎng)老!你沒聽過?”

    “周萍的年紀(jì)比周延大,而且那時候還提倡多生!”

    謝漣:“哦,也是�!�

    徐涇想捂住耳朵。

    被氣死事小,在穆昔面前丟人是大。好歹是他們隊里的刑警,怎么會如此之蠢?

    徐涇想,從豬圈里搞一頭豬來也比謝漣有用,好歹還能吃幾頓。

    謝漣不知道自己正被徐涇編排,還在爭辯究竟有誰可能對雨竹下手。

    穆昔考慮的卻不是這件事,她若有所思道:“嫌疑人確實該認(rèn)得雨竹,那便不可能是盯上鄒家的病秧子了……難道只是巧合?”

    家屬院里,還有其他姓鄒的人家?

    警察浩浩蕩蕩來到周家,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是放假過大年的狀態(tài),每家都有很多人,一聽說警察又來了,都跑過來圍觀。

    譚家人也聽到消息,譚雙的父親譚大山和母親桂秋煙趕過來。

    桂秋煙正好遇到穆昔,“女同志,兇手是周家的?我家雙雙呢,也是她殺害的?”

    穆昔不忍回答,也不忍沉默,她選擇如實相告,“殺害譚雙的和殺害雨竹的不是同一人。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很低。”

    “你們不能不管雙雙��!”桂秋煙捂面痛哭,“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連兇手的影子都沒看到!你們……是鄒彬吧?一定是鄒彬!他害了我女兒,不敢再回來了!”

    林書琰低聲問穆昔,“病秧子會不會是鄒叔叔?”

    “年齡對不上吧,聽描述,病秧子和文姐應(yīng)該是同一代人�!�

    “……私生子?”

    穆昔沉默。

    鄒彬擺脫母女二人,跑到其他地方重新娶妻生子,在身份證還不是通行證件的年代,操作一番或許可以實現(xiàn)。

    但施名姝至今為止還將她與鄒彬的感情稱之為愛情。

    一個孤苦的老人,等待另一半多年,真等到這么一個結(jié)局,太過殘忍。

    周萍已經(jīng)回家了。

    應(yīng)時安第一次見到周萍,她的長相很普通,大眾臉,不愛打扮,穿的都是過時的舊衣,看著比實際年齡還要大。

    周萍的目光很不友善,張口便是趕人,“你們出去,這是我家�!�

    應(yīng)時安道:“我們是為姚雨竹的案子而來。”

    “和我無關(guān)!”周萍說,“死了拉倒,別找我!”

    她揮手趕人。

    周萍的態(tài)度激怒圍觀的鄰居們。

    “周萍!你平時對我們吆五喝六就算了,你連孩子都不放過?她已經(jīng)死了,你的嘴要積德!”

    “不愿意配合警察,難道你是兇手?”

    “警察叔叔,我看周建和周萍都可疑,他們平時就不合群,我們跟他們沒感情!”

    應(yīng)時安看向說話之人,是個年近四十的大哥。

    穆昔心里詭異的平衡了。

    周萍再拒絕,殺人犯的標(biāo)簽就會打到她身上,她知道鄒家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只好讓應(yīng)時安進(jìn)去。

    “只能你進(jìn),”周萍說,“其他人不能進(jìn),而且要關(guān)門�!�

    應(yīng)時安道:“我們有規(guī)定,必須兩人同時辦案�!�

    周萍不太情愿,但只能點頭,“那就兩個人�!�

    徐涇往里走。

    應(yīng)時安的目光避開徐涇,對穆昔說:“跟我進(jìn)來。”

    徐涇:“……”

    穆昔朝徐涇齜牙笑,“徐副隊長,這次也用背嗎?”

    徐涇:“……”

    這就是穆昔的不!計!較!

    穆昔進(jìn)屋前,還沖徐涇做鬼臉。

    徐涇咬牙切齒道:“你們不覺得有問題?”

    謝漣和林書琰同時看向徐涇。

    “我是說穆昔和應(yīng)時安!”徐涇問,“他們沒問題?!”

    謝漣茫然道:“什么問題?”

    “太過親密了吧!”

    謝漣問:“不可以嗎?”

    徐涇說:“他們怎么可以親近!他們是最不能親近的人!”

    競賽那日,徐涇沒有留意賽場上的轟動,不知應(yīng)時安和穆昔的關(guān)系,但知道他們都是已婚狀態(tài)。

    已婚之人,與同事拉拉扯扯親密無間,這是出軌行為!

    他非要找到證據(jù)去告應(yīng)時安的黑狀!

    此刻的謝漣已經(jīng)陷入頭腦風(fēng)暴。

    已知應(yīng)時安和穆昔是最不能親近的人。

    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

    所以夫妻之間是不能親近的??!

    謝漣碰了碰林書琰,問出靈魂問題,“孩子到底是怎么生出來的?”

    林書琰:“……”

    徐涇:“?”

    謝漣又在說什么蠢話?

    還是問棋山派出所的,得,又在派出所面前丟人了。

    幾秒鐘后,徐涇聽到林書琰的回答,“不太清楚,應(yīng)該領(lǐng)了證就可以有孩子吧。我記得之前辦過一起案子,查到一些影片,是必須躺在一張床上的。”

    徐涇:“……”

    倆二百五。

    第

    132

    章

    感情好

    周萍吸煙。

    她抽旱煙,

    是用煙紙和煙草自己卷的,一坐下便叼住煙,旁若無人地取出火柴。點煙,

    甩手,熄滅火柴。

    煙霧繚繞,周萍掐著煙,

    冷漠地看向應(yīng)時安和穆昔,“雨竹的事,我不知道。”

    應(yīng)時安道:“其他人都已經(jīng)問過,除了你,例行詢問而已,

    不必在意。”

    周萍說:“就算你問了,我也不清楚,我不喜歡孩子,看見孩子就煩。”

    “不是談孩子,

    是談你自己�!�

    周萍指尖夾著煙,煙紙前端是猩紅色的,煙灰落在周萍的褲子上。

    她回過神,

    胡亂將煙灰彈走,說:“我就更沒什么好談的了�!�

    “聽說你還沒結(jié)婚?”

    “……,

    有關(guān)系嗎?”

    “隨便聊聊�!�

    周萍不滿道:“不樂意結(jié)�!�

    “現(xiàn)在不結(jié)婚的人比較少,家里人不催你?”

    “他們都是光棍,憑什么催我?”周萍的語氣很沖,

    “你關(guān)心我的婚姻狀況,

    你想和我結(jié)婚?”

    穆昔偷偷看向應(yīng)時安。

    面對周萍的攻擊,應(yīng)時安說:“完全不想�!�

    周萍:“……”

    “咳,”穆昔拽拽應(yīng)時安的衣袖,

    對周萍熱情道,“別誤會,應(yīng)隊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隨便聊聊。你昨天一整天在哪里?”

    “在店里�!�

    “沒放假?”

    “我能放什么假?”周萍兇巴巴道,“他恨不得把所有活兒都扔給我做,昨晚讓我回家過年已經(jīng)不錯了!過個年只讓我休息兩天,大年初三就要營業(yè),營業(yè)我就得去上班!”

    “打倒資本打倒資本,我現(xiàn)在怎么又被資本困住了?!”

    其他不提,周萍對工作的抱怨十分真實,牛馬的悲慘一生。

    “有人能證明你一直在工作嗎?”

    周萍反問:“老板還跟你一起上班?他是負(fù)責(zé)享受的,我是負(fù)責(zé)賺錢讓他享受的!”

    這話穆昔還真沒法反駁。

    “就是說,你昨天一直一個人在店里,對嗎?”

    周萍冷哼,不愿回答如此愚蠢的問題。

    “昨夜我們出門找雨竹,你知道嗎?”

    “知道,周延出去找了。”

    “為什么沒一起去,你放心周延一個人出門嗎?”

    “他都是大小伙子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周萍罵道,“他們老姚家不把人看好了,讓我們?nèi)フ胰�?虧他能想的出來!依我看,她死的好,讓他們家人長長記性!”

    周萍的話越說越難聽。

    穆昔鋪墊好,引入正題,“今天早上我們過來時,你不在家,你去做什么了�!�

    “買菜�!�

    “今天菜市場開門了?”

    “沒有!”周萍不悅道,“我今天都沒上班,他們能開門?我就是去碰碰運氣�!�

    “買什么啊,這么重要�!�

    周萍朝穆昔翻白眼,“魚,昨天晚上家里就沒做魚,過年餐桌上能少了魚?準(zhǔn)備今晚燉魚吃。”

    “沒提前準(zhǔn)備?不應(yīng)該吧�!�

    余水市過年,晚飯八菜一湯,菜的數(shù)量必須是雙數(shù),一般都會有一條魚。吃過晚飯一邊看春晚包餃子,晚上十一點再放鞭炮煮餃子吃。

    周萍說:“不知道去哪了,沒找到�!�

    “不在冰柜里?”

    “如果在,能不做?”

    應(yīng)時安道:“家里莫名其妙丟了一條魚,不認(rèn)為奇怪?”

    周萍嗆道:“奇怪有用嗎?我認(rèn)為奇怪,魚就能回來了?我不出去買魚,就坐在家里奇怪?坐等魚砸在我頭上?”

    穆昔發(fā)現(xiàn)了適合周萍的職業(yè)——律師。

    穆昔說:“魚會不會砸在你頭上,我不太清楚,你如果不想在家里談,可以和我們回局里先待24個小時。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大年初一進(jìn)警察局,往后一年都……”

    “我又沒殺人,你憑什么抓我?”

    “配合警方是每個公民的義務(wù),周萍,你可以選擇主動配合或者被動配合�!�

    周萍的煙剛好燃完,煙灰落在手指上,她不耐煩地甩開,臉上滿是不服氣,但嘴上服了軟。

    “你問。”

    “我們來是要確定幾件事,第一件事你已經(jīng)回答了,你昨天沒有不在場證明,并且你不知道冰柜里的魚去哪了�!�

    周萍道:“一條魚,和雨竹有關(guān)系?”

    “你不需要知道,”穆昔接著說,“現(xiàn)在確定第二件事,你和周建是什么關(guān)系。”

    周萍躲開穆昔的目光,“……父女�!�

    “如果是父女,在我剛剛提出這個問題時,你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認(rèn)為我不可理喻�!�

    周萍:“……”

    “你四歲那年,戶口才遷入周家,你是周建的養(yǎng)女,不是親生的?”

    周萍沉默片刻,輕聲道:“做父女久了,就和親生的一樣。”

    她的反應(yīng)卻告訴穆昔,收養(yǎng)和親生孩子是不一樣的。

    穆昔道:“第三件事,昨天周建和周延在做什么,你知道嗎?”

    “我爸總出門,不知道是去做什么,周延應(yīng)該在學(xué)習(xí),我爸總和他說,將來一家人都要靠他養(yǎng),要好好學(xué)習(xí),他很努力�!�

    “周建已經(jīng)退休,他每天都出門?”

    “他閑不住。”

    “出門會做什么�!�

    “……”

    穆昔問:“不方便回答?”

    “不是不方便,只是……我也不清楚,我沒問過�!�

    周萍目光躲閃。

    穆昔便說:“詳細(xì)談?wù)勚芙ò��!?br />
    周萍:“……”

    她不愿意談周建。

    穆昔道:“你們父女之間關(guān)系好嗎。”

    “不怎么說話,”周萍低聲道,“我不太想和他說話�!�

    “理由�!�

    “和他不親,他兇�!�

    穆昔一時不知他們二人誰比誰更兇。

    孩子討厭父母的性格,長大成人后卻很有可能與父母性格一樣,周萍在無形之中也被周建影響。

    “周延如何?”

    “他是個好孩子,”周萍臉上終于露出笑容,“他很聽話,不用我們操心,除了做作業(yè),就是幫忙做家務(wù),他還會做飯,昨天年夜飯,指望不上我爸,都是周延做的�!�

    穆昔道:“第四件事,你和譚雙是朋友?”

    突然提到“譚雙”的名字,周萍瞳孔震動。

    她舔著干澀的下唇,猶豫很久才說:“是,我們一起長大,在她出事前,一起去幼兒園,一起玩。”

    “你看到她失蹤前和鄒彬在一起?你認(rèn)為鄒彬?qū)⑺龓ё叩目赡苄源髥�。�?br />
    周萍:“……”

    她不愿回答這個問題。

    開門聲響起,周建穿著軍大衣走了進(jìn)來。進(jìn)門前他便看到家門口有警察,看到穆昔和應(yīng)時安后態(tài)度更差勁,“又來我家干什么?”

    但他也只是罵了一句,接著便脫下軍大衣掛好,進(jìn)房間了。

    穆昔都沒來得及多問幾句。

    第一次來時,周建也是不配合的態(tài)度。

    穆昔看向應(yīng)時安,征求他的意見。

    應(yīng)時安道:“你和周萍談,我和周建談?wù)��!?br />
    他起身正要走,就聽到“啪”的聲音,聲音不大,是有東西掉在地上。

    應(yīng)時安左右看去,剛剛唯一被動過的只有周建的軍大衣。他走到軍大衣前,看到地上有一個粉色棒的棒棒糖。

    周萍突兀地喊道:“我爸喜歡吃糖!”

    *

    警方對周建的行蹤展開全面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他每天出門都是去隔壁幾個區(qū)的公園。

    平時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有人曾見過他。

    去公園大多是散心的,和他一樣坐在長椅上放空的人很多,大多數(shù)人都沒注意過他,只是公園周圍的老板會留意路人。

    鄒念文剛到刑偵隊,林書琰主動去幫她掛外套,“師父,你剛剛做什么去了?”

    “找你們說的病秧子,”鄒念文隨便找了個杯子喝水,“感覺他還在,沒走,但是沒找到人,真是怪了�!�

    林書琰緊張道:“你是說直覺?還是和他有心靈感應(yīng)?”

    鄒念文哭笑不得,“你看電視劇看多了?什么心靈感應(yīng),我和一個嫌疑犯能有心靈感應(yīng)?”

    林書琰連忙搖頭,“我的意思是,我的直覺總出錯,所以……”

    “這就是感覺,說不好,”鄒念文道,“就像我一直感覺有人在跟蹤我,但實際去找又找不到�!�

    謝漣說:“文姐,我們現(xiàn)在懷疑周建�!�

    “他?他的年紀(jì)太大了吧�!�

    “男人和咱們女孩不一樣,”謝漣說,“我見過七十歲的爺爺還在吃壯陽藥,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搞到的�!�

    鄒念文:“?”

    咱們女孩?

    鄒念文道:“說說你們查到什么了�!�

    “周建身上總會帶棒棒糖,而且經(jīng)常去公園�!�

    “公園里小孩子會比較多,拿糖誘騙孩子?”

    謝漣激動道:“一個商店老板親眼看見他把剛買的棒棒糖交給了一個小女孩,而且他只去其他區(qū)的公園,從來不去黃巖區(qū)的公園,他肯定是害怕做的壞事被發(fā)現(xiàn),所以去更遠(yuǎn)的地方作案!”

    鄒念文問:“有證據(jù)嗎?”

    “現(xiàn)在是過年期間,人比較少,但過兩天出來玩的人就會多了,到時候我天天蹲在公園附近,抓他現(xiàn)行!”

    鄒念文道:“你剛剛還說他只去黃巖區(qū)以外的公園�!�

    “是啊,去一個沒人認(rèn)識他的地方嘛,降低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

    “照你這樣說,他更不可能對鄰居家的孩子下手,”鄒念文說,“鄰居家的孩子出事,他豈不是更容易被抓到?”

    謝漣傻住。

    他問穆昔和林書琰,“這點兒事你倆都想不通?還敢說自己腦子好使?”

    穆昔道:“我知道啊,但是周建的行為的確可疑,就算沒有殺雨竹,也不見得沒做其他事。”

    林書琰說:“不管怎么樣,都要查周建。”

    謝漣:“……”

    好好好,傻子只有他一個。

    幾個人圍起來開小會。

    “我們就直接去提取周建的DNA做比對,比對成功就抓人,比對不上再繼續(xù)查唄�!敝x漣的方法簡單粗暴。

    穆昔道:“現(xiàn)在出結(jié)果慢,不過也是個方法。”

    “還得派人去盯著周建�!�

    應(yīng)時安說:“有人在守著周家,我們已經(jīng)去過兩次,打草驚蛇了,今天周建沒再出門。”

    鄒念文最了解周家一家人,她考慮過后問道:“你們怎么看周萍?”

    穆昔說:“脾氣是不好,但看起來真的不知情�!�

    鄒念文挑眉,“連你都這樣說。”

    “你懷疑她?”

    “不好說,這些年我總感覺她在躲避什么。”

    謝漣問:“躲什么,躲她爸?”

    鄒念文道:“我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感覺,她會不會知道周建的事,或者……算了,現(xiàn)在什么證據(jù)都沒有,先把周建查清楚吧�!�

    應(yīng)時安說:“我會要求所有人都配合檢測DNA,重點查周建的�!�

    穆昔說:“他如果不是對孩子下手就好了�!�

    “怎么說?”

    穆昔道:“如果他喜歡美女,就可以讓美女盛裝出現(xiàn),給他下套�!�

    謝漣的頭轉(zhuǎn)得向撥浪鼓,四處看,“美女在哪?”

    穆昔說:“我啊�!�

    謝漣:“我是說美女�!�

    穆昔:“……”

    謝漣和她一起當(dāng)女孩后,對顏值的要求明顯提高了。

    謝漣若有所思,小聲嘀咕道:“引他上鉤啊……好像是個辦法。”

    *

    提取DNA一事當(dāng)然遭到大部分人的拒絕,對于被當(dāng)成兇手一事,大家反應(yīng)強烈,“我們都是看著雨竹長大的,怎么會對雨竹做這種事?!”

    “對,懷疑誰也不能懷疑我們!我們?yōu)榱苏矣曛�,一整晚都沒睡覺,現(xiàn)在卻被你們懷疑?!”

    不光是要被提取DNA的男人反對,家屬們的情緒也異常激動。

    熊嵐和姚向榮站在中間聲嘶力竭地喊道:“只是配合做調(diào)查,不是你們殺的,你們怕什么?!”

    他們這一喊,大家的情緒更激動了。

    “大年三十晚上幫你去找孩子,還成了我們的錯了!你們欺人太甚!”

    在混亂中,穆昔把熊嵐和姚向榮從人群中拽了出來。

    “這種時候能說這種話嗎?!”

    熊嵐熬到現(xiàn)在都沒睡,眼睛紅腫,“我要找到殺我女兒的兇手,我要殺了她!”

    見她如此,穆昔不好再責(zé)備,她說道:“我來,看我的�!�

    正要去安撫群眾情緒的應(yīng)時安幾人聞言看過來。

    徐涇道:“你又要做什么,你……”

    穆昔打斷他,問:“現(xiàn)在不用找人背我過去吧?”

    徐涇:“……”

    這件事還能不能過去了?!

    穆昔走到人群中間,清了清嗓子,“各位……”

    大家吵成一團(tuán),沒人理她。

    徐涇冷笑,“有什么用?還是我……”

    他的話仍然沒說完,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所有人都被嚇到,呆愣地看向發(fā)出尖叫的人——穆昔。

    穆昔保持微笑道:“看來大家的聽力還不錯,我就直接站在這里說了�!�

    徐涇:“……”

    他真想找個人直接將她背走。

    應(yīng)時安走到徐涇身邊,看著穆昔淡淡道:“徐副隊長,適可而止�!�

    “什么意思?”

    “收起你的偏見和針對,”應(yīng)時安說,“我不理會你,是懶得計較,不代表我沒有脾氣。你一次次地針對穆昔,不就是因為我被調(diào)到分局,你失去了晉升的機(jī)會?”

    徐涇:“……”

    應(yīng)時安看向徐涇,“論能力,我比你強,論經(jīng)驗,我辦過的案子,尤其是疑難案件,遠(yuǎn)比你多。即便是論家世,你也不如我,局長為什么選你?就憑你脾氣大,憑你愛挑刺?局長選你去他家?guī)退舸�,也比讓你�?dāng)隊長強�!�

    徐涇:“……”

    應(yīng)時安變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應(yīng)時安的攻擊還沒停,“局里會從外調(diào)人,說明在局長的認(rèn)知里,局內(nèi)暫時沒有可以來擔(dān)任隊長的人。徐涇,你有不滿,我不關(guān)心,你可以繼續(xù)不滿,但如果你的不滿讓你忘記本職工作,讓你習(xí)慣針對其他人,你可以離開刑偵隊�!�

    徐涇:“你,你就為了穆昔?”

    “她的能力,需要我說?”

    應(yīng)時安看向穆昔。

    穆昔清過嗓子,就開始流淚,“鄰居們,大家都沒看到尸體,可能不太了解現(xiàn)場的情況。兇手用了很多種方法折磨雨竹,雨竹是被活埋的,可以說是在土里活活疼死,我是局外人,第一次見到雨竹,看到她的模樣,我的心都特別難受,更別說大家了,雨竹是你們看著長大的。”

    吵鬧的鄰居們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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