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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溫柔有禮的美人總是惹人喜愛的,朱妙琳又亭亭玉立,換做其他男子定不忍拂了她這份好意,可言琛卻十分不解風情,一句“不必了”就要脫口而出,幸好二皇子嘴快:“本王也無事,那妙琳便跟著本王與之恒一起去找找言三小姐吧。”

    -

    “嗚…嗯…四殿下…阿漓…站不穩(wěn)了…”

    細碎的呻吟自公主府中一處偏僻的小花園中傳出,未等飄過圍墻,便被微風吹碎在百花芬芳之中。

    言清漓高抬著一條腿,搭在面前青衣男子的臂彎中,另一條腿勉強立在地上,卻不住的在打顫。

    她張開的雙腿間,粉嫩花蕊不斷被一根紫紅色的粗長肉刃進進出出,嬌弱的花唇被撐到極致,緊附在男子的陽莖之上,隨時都像要破裂似的,隨著男子發(fā)狠的聳腰頂胯,被擠進穴兒中,再被狠狠抽出,還帶出了一些粉紅色的穴肉。

    寧天麟怕再這般肏下去言清漓就要哭了,他雖然喜歡看她在他身下因激爽而哭泣,可想到她稍后還要見人,便好心的停下來讓她換了個姿勢。

    他將言清漓翻了個身,讓她轉(zhuǎn)過身扶著亭柱,小心的掀開她的裙擺,將裹滿了晶亮蜜液的兇物又從后面頂入了進去。

    “嗚……”

    言清漓翹著白嫩的臀兒,被寧天麟撞得腰窩發(fā)軟,她剛要開口討?zhàn)垼愫鋈宦牭絿鷫ν鈧鱽砺曇簟?br />
    “之恒,據(jù)說言三小姐日前與陸家公子退了婚?”

    寧天文見言琛確實重視這位妹妹,便生出了想要娶了言清漓的心思,若能如此,他與言府的關(guān)系便綁的更加牢靠了。

    只是他已有王妃,言琛當不會允許自己的嫡妹嫁給他做側(cè)妃,可前些日子言三小姐的不堪傳言滿天飛,這樣的女子應當也不會再有別的男子敢要。

    如此一來,說不定做他的側(cè)妃,言琛也會松口。

    寧天文心一狠,覺得丑便丑吧,大不了娶回去不碰就是,總歸他想娶的是言清漓背后的利益,與她人無關(guān)。

    “確有此事,不過家父與舍妹分別許久,還不想將她早早嫁人�!�

    言琛聽出了寧天文的言外之意,直接將言國公給推了出來做遮擋,打算絕了寧天文的心思。

    一墻之隔內(nèi),言清漓聽到來人的名字,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寧天麟再次被言清漓因緊張而絞緊的穴兒逼的進退不得,他自然也聽到了言琛與寧天文的聲音,可又因言清漓害怕被言琛發(fā)現(xiàn)而表露的反應,忍不住吃味。

    “阿漓,不要躲�!�

    寧天麟撈住言清漓的腰肢,強行將她緊閉的穴肉肏開,打通出一條濕滑不堪的甬道。

    “嗚…四殿下…快些…有人來了…”

    言清漓細若蚊吟,甚至將衣裙放下了一些,阻擋臀上那些清脆響亮的拍打聲,可在隨時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情形下,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越被肏著越生出陣陣快感,穴里的水兒堵都堵不住。

    寧天文一時摸不清言琛的意思,便打算回頭再與言國公提及此事,他給朱妙琳使了個眼色,朱妙琳便適時接過話茬,指著前面的一扇月亮門道:“這后面有一處小花園,不如進去找找吧,說不定漓妹妹逛到這邊來了。”

    言清漓真的快哭了,若是單獨一個言琛,她還能努力去安撫,可若還有其他人與言琛一起,被撞見她與寧天麟在此行茍且之事可就糟了。

    “四殿下…你插的好深…快要將阿漓插死了…阿漓好舒服…”

    寧天麟知道言清漓是在故意說些露骨的情話刺激他,但這些淫媚的話語他還從未聽言清漓說過,寧天麟十分受用,當即就涌上一陣精意,忍不住掐著言清漓的腰肢律動的更加快速。

    “阿漓…阿漓…”他不住的喚著身下人兒的名字,與她融為一體。

    外頭言琛等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言清漓早就紅透了臉,雙腿間被肏出了一股又一股的花水,將腳下的地面都噴濕了。

    她咬著牙繼續(xù)小聲刺激寧天麟:“…四殿下…阿漓的穴兒…要壞了…要壞掉了…”

    寧天麟發(fā)狠的沖刺,將言清漓的臀肉都撞出了一片殷紅:“阿漓,你喊我的名字,好嗎?”

    吉福已經(jīng)開始在外面悄聲提醒了。

    “天麟…天麟…嗚…啊…你要插壞阿漓了…阿漓啊…要被你插壞了…”

    【加入Q天麟扣住言清漓的乳兒,耳根一酥、腰眼一麻,抽插的速度猛然加快,將言清漓又肏出一波汁水后終于悶哼了幾聲,將積蓄許久的濃精盡數(shù)抵在她的宮口泄了進去。

    “咦?你們可有聽到什么聲音?”

    寧天文向言琛與朱妙琳詢問。

    言琛耳力比寧天文好,早就聽到這花園里隱約有什么聲音,但畢竟隔著一堵墻,也聽得不太清。

    “許是漓妹妹真的在這里吧�!敝烀盍丈平馊艘獾慕o二人帶路。

    拐進月亮門,三人一眼便看到守在花園入口的吉福。

    面白無須的內(nèi)侍在看到來人后面色不改的上前行禮。

    “呦!這不是吉福公公嗎?”寧天文向花園口掃了一眼,“怎么?四弟在這兒呢?”

    言琛見著吉福守在這里,心中忽地閃過一個荒唐的想法,他瞇起眼眸向吉福發(fā)問:“敢問公公,舍妹言清漓可在里面?”

    吉福正要回答,花園口就慢慢出現(xiàn)兩個身影。

    寧天麟坐于輪椅之中,自己推動輪子而行,言清漓走在他身側(cè),很守禮的并未與他靠的太近。

    “言三小姐果然醫(yī)術(shù)廣博,天麟今日受教了。”

    “臣女慚愧,能為四殿下解憂,是臣女的福氣�!�

    那二人看樣子相談甚歡,直至走到了花園口才看到外面的人。

    言清漓看到言琛時有些錯愕,錯愕后又生出欣喜。

    “兄長?”

    那一份小女兒見到心上人的微妙心思也只有言琛才能看懂了。

    言琛面上的冷峻之色緩和了一些,可卻在注意到她身邊的寧天麟時微微凝滯。

    他語氣微冷道:“敢問四殿下,為何會與舍妹單獨逗留此地?”

    —【題外話】—

    寫多了,拆成了兩章,這兩章只收取了肉的部分,劇情字數(shù)未收費

    啊…睡覺(

    )

    第五十七章

    他不中用

    但凡長了耳朵的都能聽出言琛語氣之中的不善,寧天麟再怎么說也是皇子,他這般質(zhì)詢的態(tài)度已然有幾分不敬了。

    不過若說這份不善是出自兄長擔憂親妹與外男獨處而影響名節(jié),倒也無可厚非。

    然而寧天麟?yún)s知曉,言琛的對言清漓絕非單純的只是兄妹之情那麼簡單,他這語氣中的敵意倒像是怕被人搶了自己女人。

    真是可笑,阿漓本就是他寧天麟的女人。

    寧天麟十分想將這句話說出,看看言琛是何反應�?伤不能,想到他與言清漓的籌謀,想到言清漓費勁心力的取得到言琛的青睞,他不能僅僅為了一己私欲就將言清漓的苦心毀于一旦。

    “天麟不適湖心島上的熱鬧,聽聞榮臻皇姐府中百花生香,便出來隨意看看,恰巧遇上游園至此的言三小姐,沒想到三小姐也在越州生活多年,天麟與三小姐相談甚歡,便多聊了片刻�!�

    寧天麟一身淡雅青衣,談吐溫和,坐于輪椅中的身形略顯消瘦,與同樣身為皇子的寧天文一比,倒是親切的毫無攻擊力。

    他歉意的看向言清漓道:“是天麟思慮不周,一時忘了時辰,還望言小公爺莫要因此責怪三小姐。”

    言清漓倒是不擔心寧天麟會意氣用事的與言琛較勁,他這個人慣會隱忍,且他腿疾痊愈之事仍是秘密,他需要以弱者的姿態(tài)周旋于朝堂中,令昌惠帝對他放下戒心,絕不可能會因私情影響正事。

    只是……什麼叫與她相談甚歡?

    言清漓秀眉輕蹙,倒叫人以為她與寧天麟很投緣似的。

    上次她在容陽給寧天麟施針之事言琛就已經(jīng)耿耿于懷,此次又與他獨處還相談甚歡,怕是言琛又要誤會她了。

    言清漓悄悄看了言琛一眼,果然,那人的臉色又冷冽幾分。

    她正要補充幾句,一旁的寧天文就忽然開口:“之恒,難道這位就是……就是……”

    寧天文驚訝的都結(jié)了舌。

    第一眼見到言清漓時,寧天文與朱妙琳都未曾想過她就是言琛的妹妹,直到言琛質(zhì)問寧天麟,他們方才反應過來,她就是那個被傳的十分不堪的言三小姐。

    朱妙琳也是心中一沉。

    這位言三小姐平日不喜走動,總是窩在自個的院子里不見人,她去過言府幾次從未見過言清漓,只從言婉口中聽說這位言三小姐自小養(yǎng)在越州,性情禮數(shù)都登不得臺面,是以她也以為言清漓自卑見人,便從未將她放在過心上。

    但這傳言也未免太過偏頗了。

    朱妙琳暗中打量眼前女子,竟隱隱生出些自愧不如之意。

    這般麗質(zhì)佳人幸好只是言琛的妹妹,若是別家小姐整日在她未婚夫婿身邊晃,她怕是得寢食難安。

    “原來這位就是漓妹妹�!�

    朱妙琳主動向言清漓示好,既然言琛只與這一位嫡妹親近,她也應當與言清漓交好才對,畢竟是未來的小姑,相處好總歸是沒錯的。

    “漓妹妹,我是朱妙琳,之前常聽婉妹妹提起你,今日終于有機會得見了�!�

    朱妙琳見言琛冷著臉一語不發(fā),便體貼的替他說明了來意,還特意將言琛這一路對言清漓的擔憂也不遺余力的說與她聽,這副派頭,倒是有幾分嫂嫂對小姑的關(guān)切了。

    言清漓在心中冷笑,從言婉嘴里能聽到她什么好話?朱妙琳還未過門呢,這聲漓妹妹倒是叫的親切。

    “清漓見過端王殿下、朱小姐�!�

    言清漓在得知了寧天文與朱妙琳的身份后,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向二人見禮。

    朱妙琳親昵的稱呼人家漓妹妹,結(jié)果人家不冷不熱的喊她一聲朱小姐,這一下子可將關(guān)系給拉遠了。

    朱妙琳尷尬的臉熱,但見言清漓笑意盈盈,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最后只能歸咎為言清漓不懂人情世故,她都這般示好了也不知接著。

    難怪言婉厭煩她,就算容貌生的再好,也是被商賈養(yǎng)大的,的確登不得臺面。

    言琛并未因?qū)幪煳呐c朱妙琳這一打岔而有所緩和,他仍舊盯著寧天麟,言辭犀利:“舍妹年幼無知,但四殿下應當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四殿下難道不知你與舍妹獨處,會給她的名節(jié)帶來多大的影響?”

    令朱妙琳不舒服的那種感覺又來了。

    十八歲的女子哪里就年幼無知了?寧朝中十八歲的女子嫁人生子的比比皆是,又不是十一、二歲的幼女,言琛袒護他這位妹妹袒護的已經(jīng)有些失了分寸了。

    未等寧天麟開口,寧天文倒是先笑了起來。

    他笑的毫不掩飾,拍著言琛的肩膀道:“之恒,本王理解你關(guān)心言三小姐的名節(jié),不過今日若是其他男子與言三小姐獨處,你計較也情有可原,但四弟嘛……”

    寧天文又開始發(fā)笑,瞧向?qū)幪祺氲哪抗馐浅嗦懵愕谋梢�,他壓低聲音:“盛京誰不知曉我這位四弟是個廢人?他下身沒知覺Qベqun.7.3-9!5=43-0~5~4

    ,那處早就不中用了,放心吧!無人會認為三小姐名節(jié)受損的�!�

    寧天文雖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故意叫在場的幾人都聽了去。

    朱妙琳一個大家閨秀,哪里聽得這種葷話?當即就臉色緋紅的看向一邊,裝作什么都沒聽到。

    吉福推著輪椅,聽到寧天文如此不顧及寧天麟的顏面直呼他是個廢人,兩條發(fā)白的眉毛緊蹙在一起,卻又因著自己是個下人沒有開口說話的份,只能將手指握的都沒了血色。

    而寧天麟依舊面色清和,保持著淺淡的笑意,只是在聽到那般侮辱的言論后臉色稍稍白了幾分。

    言清漓腿心中間忽地一濕,一汪濃精就毫無征兆的從花唇之中擠了出來,黏在大腿根上慢慢向下淌,直淌到膝蓋處才停住,干涸在她腿上,形成一條風干的白色長河。

    幸好衣裙長,將裙下那番淫靡之色全都遮住了。

    言清漓有些臉紅,方才寧天麟泄了不少,她生怕會有更多的白精流出,趕緊不動聲色的夾緊了穴兒。

    這番神色,倒與朱妙琳有異曲同工之妙,像是女兒家聽到了什麼令人羞赧的話語而露出的反應。

    寧天文全然不知,他口中那位“那處不中用的廢人”,剛剛在花園內(nèi)狠狠的將言三小姐的穴兒肏的紅腫脹大,肏的她腿腳酸軟連連求饒,泄在她體內(nèi)的濃精擦都擦不完,到現(xiàn)在還往外流呢。

    言琛對寧天文這種肆無忌憚嘲諷親兄弟的行為頗有微詞,但皇家之事向來復雑,他也不想摻和,只是神色稍緩和了些,未再繼續(xù)提及這個令寧天麟難堪的話題。

    他轉(zhuǎn)頭對仍舊站在寧天麟身邊的女子冷聲道:“宴席將開,還不過來?”

    言清漓乖巧的向?qū)幪煳呐c寧天麟施了一禮,趕緊跟著言琛走了。

    在遠離了寧天文等人后,她才怯怯的問道:“兄長方才可是生氣了?”

    言琛不語。

    “哎呀……我與四殿下真的只是湊巧遇到,上回在容陽幫他治了一回腿疾,他覺得有些效用,就向我請教……兄長你慢些,等等我嘛!”

    言琛向身側(cè)瞥了一眼,小姑娘與在容陽時一般無二,追著他聒噪的說個不停。

    心中的郁結(jié)瞬間散去不少,言琛將腳步放慢了一些,只是神色依然緊繃著。

    “是嗎?僅僅是討論醫(yī)理?你不是與他相談甚歡嗎?”

    言琛并未真的生氣,只是想逗逗言清漓,聽她繼續(xù)圍著他像只小鳥一樣跟他吵鬧,結(jié)果此話一出,那小姑娘卻還不樂意了,反而質(zhì)問他:

    “兄長這是何意?都說了我與四殿下只是巧遇,我倒想問問你與朱小姐又是怎麼回事?”

    “還說什么特意來尋我……怕是你帶著朱小姐逛園子,不小心碰上了我,我竟不知兄長與朱小姐已經(jīng)這般熟稔,人家可親近的喊我漓妹妹呢!”

    “依我看兄長根本不想退婚,巴不得趕緊將朱小姐娶回來給我做嫂嫂!”

    言琛上陣打仗驍勇無比,但在面對不講理的小姑娘時立刻便敗落下風,言清漓這噼里啪啦的一通話將他堵的一愣一愣的,結(jié)果那贏了的小姑娘自己還氣的冷哼一聲,丟下他自己走了。

    言琛對言清漓這頓飛醋很受用,心中最后一絲郁結(jié)頓時就沒了,他怕言清漓誤解,想要解釋,對面卻走來幾個公主府的婢子,言琛立刻冷然的負手走過,等那些婢子過去后,他才上前生硬道:“我并未與朱妙琳熟稔,她是端王帶來的,我只是——”

    “才不是!你就是與她相熟!”

    “……”

    言清漓壓根不理會言琛,又提裙跑開。

    “清漓,回來!”

    言琛低喊了一聲,眸光掃向四周,見并未有什麼人注意他們,又趕緊邁著大步追上去,“你聽我說,我——”

    “我不聽!”

    ……

    寧天麟看著走遠的一男一女,寬袖之中的手指漸漸收攏,向來溫和的眸色中也染上一層慍怒。

    就算言清漓說過她只是想利用言琛,可寧天麟仍舊覺得在言琛身旁一顰一笑都如此靈動的可愛女子,是那麼刺目。

    “這兄妹倆看著倒是有點意思�!�

    想起寧天文還在旁邊,寧天麟立刻收斂起即將喧囂而出的狠意,掩飾性的輕咳了兩聲,恢復成毫無威脅的廢人四皇子。

    寧天文忍不住嘲他:“四弟,身子差就別來湊這個熱鬧了,莫非你還希望乞巧宴上會有哪家小姐心儀你?跟著你回越州做四皇子妃守活寡嗎?”

    寧天麟苦笑一聲:“二哥說笑了。”

    寧天文“哈哈”大笑幾聲,也不將寧天麟放在眼里,與有些怔愣的朱妙琳道:“走吧,妙琳,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題外話】—

    對不起,寫這仨人的互動寫的太高興沒收住,我保證下章就是驚豔亮相+初戀登場

    第五十八章

    言三小姐的真容

    “青時兄,言家兩位小姐都來了,怎沒瞧見言三小姐呢?”

    一個俊俏公子不斷在宴席中張望,試圖尋找身形最大、相貌最粗鄙的一位小姐,那日他臨時有事未能與陸眉等人一起喝花酒,錯過了親眼見到言三小姐機會,一直耿耿于懷。

    陸眉扇著扇子,目光游離在奉茶的侍女們身上,懶洋洋道:“言三小姐有恙在身,大抵是留在府中養(yǎng)病呢吧�!�

    張朝聞言噗嗤一樂,“陸兄,此言差矣!你又不是沒見過言三小姐那副尊容,這乞巧宴上佳人才女如云,她敢來嗎?她若真敢來,那臉皮豈不是比城墻還厚了!”

    “誒,青時兄,這次我認同張兄所言!”

    “不錯!此種場合,若言三小姐有些自知之明,定是不敢露面的�!�

    ……

    那日見過言清漓“真容”的其他幾位公子頭一遭紛紛附和起張朝,張朝瞬間有種眾星捧月之感,得意洋洋的瞥向陸眉,卻見陸眉打了個哈欠,壓根沒看他。

    張朝白了陸眉一眼,轉(zhuǎn)頭與別個好奇心泛濫的公子們口若懸河的描述起言三小姐的真容,忽然他肩膀一沉,隨即身子向前一張,被人從座位中給擠了下去,跪在了地上。

    “誰!誰敢……”張朝從地上企.鵝qun

    7:8:6:0:9:9:8:9:5

    爬起,正要發(fā)怒,一抬頭看見撞他之人,氣焰霎時滅了大半。

    “乖兒子夠懂事啊,見著爹還知道行大禮�!�

    裴凌坐在張朝的位置上,單腳踩著椅子,一臉似笑非笑的欠揍樣。

    周圍頓時一陣哄笑。

    張朝前陣子認裴凌為爹之事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聽說張侍郎還鬧到了御前,不過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

    張朝當著這么多世家公子與小姐們的面出了糗,一張肥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裴燕召,你、你可別欺人太甚!這是公主府,還容不得你造次!”

    “有兒子這么跟爹說話的嗎?信不信小爺給你一腳?”

    裴凌一抬腳,張朝就立刻嚇得往后縮,結(jié)果人家只是將腳從椅子上挪到了地上。

    張朝氣惱不過,又不敢拿裴凌如何,恰好其他人打了個圓場,將張朝給拉到別的座位去了。

    裴凌嫌棄張朝用過的茶盞,招來侍女給他換上新的。

    陸眉掃了他一眼,笑道:“燕召兄今年怎得有興趣來乞巧宴湊熱鬧了?”

    裴凌今日未帶著他那柄嚇人的重劍,身上少了些煞氣,他雙手枕在腦后,翹著腿,坐姿完全看不出是出身顯貴的世家子,倒與地痞流氓可混為一談。

    裴凌與陸眉是同窗,他雖不太待見這位風流成性的公子哥,但總比張朝瞧著順眼。

    他冷笑一聲:“小爺是被逼無奈,鶯鶯燕燕的吵都吵死了。”

    裴凌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他雖不似陸眉榮幸的成為盛京貴女黑名冊上的首要人物,但因著他性子太兇,也是榜上有名。

    武英侯老夫人心急嫡孫的親事,命裴澈綁也要將裴凌綁去乞巧宴,心里期望著這小子見到那些出色的閨秀們,說不定能開竅。

    盛京第一惡霸與盛京第一紈绔坐在一塊,兩人的容貌風姿都是人中龍鳳,但偏偏吸引不到姑娘們青睞的目光,看起來倒是同病相憐。

    陸眉將折扇一合,哥倆好的湊上來摟著裴凌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燕召兄,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性子得收收,姑娘們向來喜歡溫柔男子,你這般兇神惡煞的,姑娘們都避之不及�!�

    “陸青時,你還有完沒完?愛娶你自己去娶!”裴凌不耐的甩開陸眉的胳膊,忽地靈光一動:“對了,你娘前陣子不是給你尋了門親事?聽說你還跳護城河抵死不從?怎麼,好不容易有瞎了眼的姑娘肯嫁你,你還不娶?”

    陸眉又將折扇展開,裴凌瞥了眼扇面上的字,嫌棄的向旁邊挪了挪。

    “那事可真不怪我。”陸眉欣賞起另一頭含羞說笑的世家小姐們,眼神放肆的如同在逛青樓:“燕召兄,你是未見過那言三小姐,她可真是——”

    “言小公爺?shù)健�!�?br />
    “言三小姐到——!”

    兩聲通報打斷了陸眉的侃侃而談,隨之而來的,是熱鬧的湖心島忽然寂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說笑交談。

    “言三小姐?可是被陸家公子退婚那位?”

    “是吧……不是說又病又丑嗎?怎還露面了?”

    “畢竟是長公主的乞巧宴,誰家的公子小姐不想來?”

    ……

    片刻寂靜后,宴席中立即爆發(fā)出竊竊私語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棧橋入口。

    若換做平時,言小公爺這般俊逸非凡又未曾娶妻的男子出現(xiàn),定會吸引一眾姑娘們的眼球,但此刻,大家竟只對那位傳聞中的言三小姐興趣濃厚。

    引路侍女將兩人引入宴席。

    為首的男子身形高大、面容冷峻,一身月白錦袍配白玉發(fā)冠,那毫不掩藏的冷傲之氣即便被眾多雙眼睛注視著也絲毫不減,他駐足停下,回首等待身后的女子。

    湖心島上的眾人屏住呼吸,待看清言琛身后的女子時,再次鴉雀無聲。

    那女子一張清麗動人的俏臉語笑嫣然,黑如寶石的眼眸于眼尾處微微上翹,顧盼流轉(zhuǎn)間不經(jīng)意便流露出三分媚意,卻又不顯風塵,反倒有些疏冷。

    她與言琛同樣一身月白衣裙,纖腰玉帶,衣料下的銀絲若隱若現(xiàn),挽著輕盈的雙刀髻,一頭烏如黑泉的長發(fā)于腰后瑩瑩波動,頭上除了一只翡翠穿花步搖外,再無多余點綴。

    她緩步而來,姿態(tài)從容,裙琚上的大片藕色芙蓉花隨著腳下的每一步而綻開盛放,雅致又旖旎。

    言清漓并不算盛京中最美的女子,但她卻與那些被禮教規(guī)矩束縛住的大家閨秀們有些不同,身上自有一種出塵靈動之氣,直叫人移不開眼,即便與盛京雙絕之一的言小公爺站在一塊,也登對的如從畫中走出來的神仙眷侶。

    坐席上許多小姐們都露出驚訝錯愕之色,有些盛裝而來的則將頭上佩戴的金釵銀鈿悄悄摘下了幾樣。

    與那言三小姐的輕靈一比,倒顯得她們這滿身珠翠庸俗了許多。

    言婉頗為不屑的瞥了言清漓一眼后就移開目光,可心中的嫉妒卻只有她自己知曉。

    世家公子們臉上的神情更是精彩紛呈,有了前頭對言清漓丑陋粗鄙的印象,此刻一對比,說是驚為天人也不為過。

    就連許多自詡清高的公子都看得有些怔愣,在對上那女子淡淡掃過來的目光時,臉色紛紛泛紅。

    張朝則是一口茶水灌進口中,尚未來得及咽下,便從口中噴出。

    “青、青時兄……咱們前些日子見到的那位……你確定是言三小姐嗎……”

    與陸眉�;煸谝黄鸬膸孜还痈鐐儚埧诮Y(jié)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日明明是個面容可怖的女子,怎得就……就……

    沒得到陸眉的回應,那些公子哥便轉(zhuǎn)頭去看他,卻發(fā)現(xiàn)陸眉依舊維持著方才與裴凌交談的懶散姿勢,手上的折扇也已經(jīng)靜止,慣來吊兒郎當?shù)纳裆┰谀樕�,盯著人家言三小姐目不轉(zhuǎn)睛。

    若再仔細看,竟能看到他眼中沒了輕浮之色,反倒多了愕然與凝重。

    幾位公子哥們當即一滯。

    要知道盛京第一紈绔流連花叢許久、閱女無數(shù),什么樣的天香國色沒見過?可還從未見他對什么女子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裴凌對周遭人的反應不屑一顧。

    好看是好看,可又不是什么傾世美人,至于麼都……

    他“切”了一聲,別過頭前又看了那少女一眼。

    “小公爺,三小姐,湖心島上一切隨心,自行落座便可�!币肥膛Ь吹南蜓澡∨c言清漓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說是自行落座,可如言琛這般地位崇高的朝中要臣,還是要坐在主坐席那邊的。

    言清漓不會天真的以為言婉會喊她過去,正想看看言如坐在哪里,便忽然聽到一個爽朗的女聲喊道:“小表妹!來我這里!”

    言清漓循聲看去,只見女子席中站起來一位個頭很高的女子在向她招手,那女子不若旁邊的小姐們生的白皙若雪,她膚色呈小麥色,眉眼雖生的英氣,卻仍是颯爽動人的。

    言琛看到那女子為言清漓解圍后,臉色和緩下來,對她溫聲道:“去吧,那是我表妹,慕晚瑩,也是你表姐。”

    慕?

    竟是言琛生母慕英的娘家人……

    言清漓心中一暖,笑著向慕晚瑩走去。

    她這一路走過,又是引得眾人目光紛紛跟隨。

    主坐席中,三皇子寧天弘搖頭淡笑:“不愧是言國公之女,生的這般麗色,看來傳言不可盡信�。 �

    他興致極佳的與身旁的黑袍男子道:“言之恒倒是重視這位嫡妹,只是可惜了,如今這般局勢我們不可與言家人走的太近,不然將這位言三小姐給燕召娶回來做夫人倒是門當戶對,你說呢?子陽?”

    寧天弘旁坐那位身穿黑袍的英俊男子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反應與周遭眾人的驚訝也顯得格格不入,他只在言清漓露面之時看了一眼,便又低下頭繼續(xù)獨酌,聽到寧天弘的問話,才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蘇凝霜見裴澈明顯沒有被那位言三小姐所驚艶,心中倒是欣慰不已,她柔聲道:“我也瞧著言三小姐落落大方,燕召應當會喜歡這般與眾不同的姑娘,待我回去請母親探探他的口風,若是真喜歡,倒也不是不能成全�!�

    蘇凝霜又與寧天弘說了幾句,見裴澈始終不與他們主動交談,便轉(zhuǎn)過頭與身旁一個五六歲的錦衣男童低聲說了幾句。

    那男童眼神閃躲,怯弱的看了蘇凝霜一眼,又猶豫著看向裴澈,小心翼翼的邁開一小步。

    可他走出去一步后又企.鵝q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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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看蘇凝霜,見蘇凝霜向他笑笑,才鼓起勇氣走到裴澈身邊。

    裴澈忽然察覺被人輕輕扯住衣角,側(cè)頭看去,就見男童滿臉期待的問他:

    “父親,沖兒…沖兒可以坐在你身旁嗎?”

    —【題外話】—

    粗長的一章,不知道阿漓這個亮相夠不夠蘇hh

    PS:這章信息量有點多,懷疑裴大狗身體不純了的再去熟讀簡介提示的第二條(哼哼

    第五十九章

    再遇故人

    慕晚瑩是慕老將軍的孫女,言琛生母慕英的親侄女。

    身為武將,隨時都有戰(zhàn)死沙場的可能,慕家為了寧朝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慕老將軍慕震霆共有五子一女,除了長子慕城外,其余四子均英勇殉國,唯一的女兒在嫁入言國公府后,也因言國公風流成性而積郁成疾,早早病亡。

    慕家男丁零落,已不復曾經(jīng)的風光,如今只剩下一身傷病的慕老將軍與長子慕城、以及慕城的一雙兒女——慕晚意與慕晚瑩。

    常言道上陣父子兵,慕城與慕晚意作為慕家男人中僅剩的頂梁柱,父子二人一同披甲上陣,至今仍戍守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為慕家維持著那份往昔榮光,而留在盛京中的慕晚瑩便成了慕老將軍夫婦的掌心肉。

    慕晚瑩是慕家最受寵愛的小小姐,但她與其他名門望族養(yǎng)出來的大家閨秀不同,她不愛紅裝愛武裝,性子十分潑辣,被人戲稱“慕辣椒”。

    “小表妹,你可比我想象中俊俏多了,祖父那日從言府回來就夸你,我早都想去找你玩了,可嫂嫂說你前些日子病了,不許我去擾你,怎么樣?如今身子可好了?”

    慕晚瑩拉著言清漓坐下,親昵的完全不似頭一回見她。

    雖然言清漓不是慕英的親生女兒,但她被言琛出面認在其母名下,又有慕老將軍出面做見證,言清漓與慕家已然是實打?qū)嵉谋碛H,比言婉和言如都更親近一些。

    “多謝表姐關(guān)心,清漓只是染了風寒,如今已經(jīng)大好了�!�

    之前為了與陸眉退婚而裝病,但其中緣由復雜雑,言清漓不想過多解釋,便隨口胡謅了一句。

    “哈!我就知道外頭那些傳言是假的!竟說什么你病入膏肓了……小表妹,那些人整日閑得慌就喜歡亂嚼舌根,你可莫往心里去!再者那陸眉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咱們盛京比他優(yōu)秀的男兒比比皆是,就憑你這家世容貌,今日之后上門提親的人大抵會將你們言府門檻踏破,到時你可得擦亮眼睛。”

    女兒家被退婚總是對名聲有損,慕晚瑩心直口快又熱情,許是怕言清漓心中不平,便一直在旁龐安慰她。

    上一世言清漓出身不高,又整日沉浸在各種醫(yī)理之中,身邊并沒有什么知己好友,唯獨一個蘇凝霜,還交友不慎,是個心懷不軌的。

    她在面對慕晚瑩這份自來熟的熱情時,一時有些不知如何回應,便只能笑著應和,直到她將臉都要笑僵了的時候,一聲長長的“長公主到”才將她給解救了。

    她二人抬頭向主坐席那邊看去,一個攏著碧色綾羅的嫵媚女子于主位上坐下,她落座后,身旁還跟著坐下兩名玉面少年。

    榮臻長公主與言清漓過往的印象也有了很大變化,更加雍容華貴了,且那滿眼的媚態(tài)與漫不經(jīng)心簡直與從前秀麗端莊的公主殿下判若兩人。

    若不是言清漓還認得榮臻長公主這張臉,說是換了個人她都信。

    “小表妹,看到那兩個男子沒?”慕晚瑩向榮臻長公主身邊的兩名少年揚了揚下巴,悄悄與她道:“表面是住在公主府里唱戲的戲子,實際上是長公主養(yǎng)的面首�!�

    慕晚瑩伸出手指比劃:“這樣的面首,公主府中至少還有十幾個!”

    言清漓一愣。

    榮臻長公主是昌惠帝的長女,已逝太子的胞妹,榮臻的駙馬很多年前就已病逝,之后她便一直住在宮中陪伴皇后,那時也未曾聽說過她還有養(yǎng)面首的癖好。

    如今世道,女子別說是公然豢養(yǎng)面首,哪怕只是外出行個醫(yī)都要被指責為拋頭露面,背上不知檢點的罵名,這也就是因榮臻為公主,又是昌惠帝的愛女,世人才不敢當面詬言。

    可即便如此,朝野之中仍有一些古板的大臣持反對之聲,稱榮臻長公主此舉有傷風化,損皇家體面,但昌惠帝卻對榮臻表現(xiàn)出了出奇的寬容,未予理會那些吵吵嚷嚷的大臣。

    言清漓輕嘲一笑,從前倒不知昌惠帝這般疼愛自己的長女,想來他也知道自己間接除去了太子,又逼瘋了皇后,對榮臻心懷愧疚,才這般縱容的吧。

    “要我說那些官員就是迂腐,榮臻公主可給咱們女子長了臉,養(yǎng)幾個面首怎么了?那些臭男人不也是三妻四妾?”

    慕晚瑩性子直,什么都敢說,一直在旁表達著對榮臻長公主的欽佩。

    言清漓聞言淡淡一笑,倒是對這位白撿來的表姐生出幾分喜愛。

    那邊榮臻長公主見賓客都到齊,倚在一個面首身上慵懶的說起了開宴的場面話,言清漓覺得沒意思,便在主坐席中尋找寧天麟與言琛的身影,可這一找,卻忽地看到了一名黑袍男子。

    見到那人,言清漓立刻僵住,渾身血液如同被三尺寒潭冰凍,周遭的一切聲音霎時歸為死寂。

    斜飛入鬢的眉、朗如星辰的目,俊美無儔的容顏與年少時期一般無二,僅有的變化,大概是那曾經(jīng)僅用發(fā)帶高束起的發(fā),如今半束在腦后,斜插著一支銀簪,而從前日日穿著的絳色衣袍,如今卻變成了黑色。

    再無肆意張揚的影子。

    一瞬間,言清漓眼前思緒翻飛,仿佛看到了一個正在銀杏樹下執(zhí)劍起舞的絳衣少年,高束起的墨發(fā)隨著劍招凌亂飄灑,一招一式都是年少輕狂。

    “子陽哥哥,等你年滿二十,是不是就要束冠了?”

    清秀少女坐在石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隨手摘下來的可憐小草,目光跟隨著樹下舞劍的少年。

    少年收劍蹲在少女面前,摘了朵小花硬塞進她手中,揚唇一笑:“怎么?清清不喜歡我束冠?”

    少女調(diào)皮的將花兒草兒都插在少年頭上,拍拍手道:“倒也不是,只是我更喜歡你束發(fā)練劍,灑脫的不像世家公子,倒像個江湖大俠!”

    “那有何難?待我及冠后便只做半束,依舊可以像個大俠!來,讓大俠親一個!”

    少年傾身就要去親吻少女,少女笑鬧著推開他,起身就跑:“我收回方才的話!你哪里是大俠,你就是個色魔采花大盜!”

    “色魔就色魔!專采你這種無知小花!”

    少年故意落在少女身后張牙舞爪的追著她跑,將那少女逗的又叫又笑。

    “走開!哈哈哈裴子陽!你快給我走開!”

    ……

    “小表妹?清漓表妹?”

    慕晚瑩見言清漓微微發(fā)抖,呆呆的看著一個方向一動不動,以為她身子又不舒服了,擔憂的叫了她兩聲。

    言清漓被慕晚瑩從記憶中喊出,這才看清裴澈并非是一個人來的,他低著頭飲酒,而身邊坐著一個的孩童,那孩童另一邊則是蘇凝霜,蘇凝霜正溫柔笑著與那孩童說話。

    言清漓再次如墜冰窟,身子都跟著晃了一下。

    慕晚瑩連忙拉住她的手——這一拉,才發(fā)覺她手心冰涼。

    “小表妹,你這是怎么了?”

    慕晚瑩見言清漓臉色蒼白,心急的就要去尋言琛。

    “表姐,我無礙……只是剛剛有些眼暈�!毖郧謇熠s緊抓著慕晚瑩不讓她走。

    “真的?”慕晚瑩仍舊不太放心,她覺得自己這位表妹實在太過憐弱,想著回頭應當教她一些拳腳功夫強身健體。

    “真的。”言清漓點點頭,將指甲嵌入掌心,用疼痛迫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她故作無意的看向裴澈那潑潑qun7:8:6:0:9:9:8:9:5

    邊,與慕晚瑩道:“那邊那位穿黑衣的可是武英侯府世子?聽聞他與兄長齊名盛京雙絕,想不到竟連子嗣都這般大了�!�

    言清漓知道自己總有一日會見到故人,卻沒想到見著的是這么刺眼的一幕。

    那孩子看著都已經(jīng)有五六歲了,這么說,蘇凝霜應當是與裴澈成婚后立即就有了身孕。

    言清漓再一次將指甲狠狠扎進肉里。

    慕晚瑩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雙眼一亮:“不錯,那位便是武英侯世子裴澈,你別看他生的年輕俊朗,他可是與琛表哥一樣都是咱們寧朝赫赫有名的勇猛戰(zhàn)將,將那群東陽人打的狗血淋頭,還收回了蒼陵十三城呢!”

    許是出身武將世家,慕晚瑩對裴澈贊賞有加,不過再看向他身旁的蘇凝霜時,語氣便沒那般激動了:“他身旁那位就是世子妃——蘇尚書之女蘇凝霜,那個小不點是武英侯府的小世孫,我記著好像有六歲了。”

    果然。

    她死了六年,他們的孩兒竟也是六歲。

    “不過……”慕晚瑩話鋒一轉(zhuǎn),英氣動人的臉上忽然也露出些小女兒家的八卦氣息。

    她湊近言清漓與她咬起耳朵:“我聽聞武英侯世子與世子妃,在成親前便有了首尾,他們二人是奉子成婚!”

    第六十章

    朱妙琳的好意

    乞巧節(jié)又稱女兒節(jié),古來傳統(tǒng)便是女子們向天上仙子乞求巧手的日子。

    長公主的乞巧宴也有個十分應景的環(huán)節(jié)名為“賽巧”——實際上就是為各位閨秀們準備的一個施展才藝的機會,吟詩、作畫、撫琴起舞、甚至可以展示女紅……

    才藝最為出眾的小姐可得到榮臻長公主親賜的“彩頭”,也許是名貴字畫、珍世古琴,又或許只是一些玩物擺件。

    是什么彩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彩頭的女子必定會獲得盛京才女的稱號。

    自然,賽巧并不強求,全憑自愿,不過極少有姑娘們愿意錯過這個機會。

    那邊內(nèi)閣學士府的小姐已經(jīng)頭一個開始撫琴,而言清漓卻絲毫無心去欣賞才藝,一顆心都系在了慕晚瑩方才與她說的那句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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