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謝妄掃了眼，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一排清單，有點頭暈眼花。
每個老師都生怕自己布置的作業(yè)少了，跟較勁兒似的，一個比一個多，那么多科目疊在一起，作業(yè)量讓他瑟瑟發(fā)抖。
他坐到沙發(fā)上，一手抓著短袖脫下來，另只手不耽誤回消息，“小老師，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現(xiàn)在的課程對我來說，有點吃力�！�
這不是假話。
他整個高一基本沒學，唯一能看得懂的就是數(shù)學，因為早年參加過數(shù)學競賽，現(xiàn)在學的之前都學過，除此外的其他科目，完全跟天書一樣。
想要跟得上課程，還得從頭開始補。
謝妄起了個念頭，可憐巴巴的繼續(xù)發(fā)信息賣慘，“因為我基礎太差，現(xiàn)在學習的，連課本上的內容都看不懂，更別提做作業(yè)了。不知道小老師，能不能發(fā)揮樂于助人的優(yōu)良品德，幫幫我這個想要進步的差生？”
尹滿月看到這條信息，真的感同身受了。
她自己就是重生回來的，即便前世學的很認真，這一世再接觸到課本，仍舊覺得吃力，更不用說高一完全荒廢的謝妄了。
什么都不會的情況下去做作業(yè)，不僅是在浪費時間，還是在自我折磨。
尹滿月狠狠共情了，耐心回復他道，“我怎么幫你？”
“幫我補課�！�
尹滿月心虛，“我其實學的也不太好�！�
“總比我強吧？”謝妄挑了挑眉，“既然說好要一起考大學的，你不能只自己進步，不管我呀！小老師，你說句話啊。”
少年好不容易在她的帶領下，重拾了學習的熱情，尹滿月怎么忍心打擊他拒絕他？
她只思考片刻，就回復道，“好，我?guī)湍阊a課。”
“什么時候開始？”謝妄見計劃得逞，迫不及待的追著問，“明天可以嗎？”
不知是不是明確了她的心意，才剛剛和她分開沒多久，他就如此熱切的盼望著，和她的下一次見面。
尹滿月還要準備下周的開學匯演，想了想跟他約定，“下周開始上課，你這周先把高一每個科目的第一章簡單看看，有不懂的記下來�！�
“行。都聽小老師的。”謝妄以為她要復習備課，沒有堅持。
*
周末這天，謝妄只在早上和晚上給尹滿月發(fā)了消息，其余的時間都在忙工作。
既然決定要好好學習，以后是萬萬不能熬夜的，不然第二天到學校就只剩睡覺，那樣的話，她一定會對他失望。
他打算干完手頭這個大活，暫時不接這么大的任務了，一切還是先以學習為主。
只有學習，才能和喜歡的人談戀愛��！
尹滿月這一招，真是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而尹滿月也只在謝妄發(fā)消息過來的時候，回復他幾句，剩下的時間，一分好幾份。
早上和晚上要去店里幫忙，然后既要復習高一的知識，還要完成高二布置的作業(yè)，還要準備開學匯演的舞蹈。
總之，一個周末下來，忙得不可開交。
以至于晚上謝妄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捏著手機，躲在被子里聊了幾句，人竟然就睡了過去。
隔天早上醒來，還是因為耳邊忽然響起低沉性感的男聲。
她驚得睜大了眼，以為自己床上睡了男人，結果便聽見那道聲音，不疾不徐的從手機里傳出，“尹滿月小懶豬，別睡了，六點多了，再睡要遲到了！”
“……”
想到昨晚的電話，她一看通話記錄，竟然足足有六個小時。
尹滿月愣住，她不知道自己昨晚有沒有說夢話，有沒有打呼嚕，臉上帶著些羞赧，軟軟的埋怨，“你怎么一晚上不掛電話？”
“聽你打呼嚕啊�！敝x妄笑話她，“你打的呼嚕可響了，我還從沒聽過這么響的呼嚕呢，舍不得掛斷�！�
尹滿月滿臉通紅，“我才沒有打呼嚕。”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哥錄了音，你要不要聽？”他半真半假的道。
“謝妄！”尹滿月哪怕活了兩世，也是個沒經(jīng)歷過人事的少女，在男生面前打呼嚕這種事，對她而言很丟面子，她氣的掛斷電話，“你好討厭！”
完了，玩過火了。
謝妄看著黑掉的屏幕，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給少女發(fā)消息，“沒打呼嚕，我騙你的，別不理我？”
小姑娘沒回他。
他又一連發(fā)了好幾條，依然是同樣的結果。
謝妄低笑，小姑娘還挺有脾氣的。
*
尹滿月到校時，全班同學居然都到了，連劉老師也在。
她看了眼時間，朝尹滿月點頭，示意她快回位置上坐好。
尹滿月微微鞠躬行禮，小跑著進教室，習慣使然的抬頭朝謝妄的位置上看去，然后狠狠一愣。
平常都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少年，今天兩眼炯炯有神，含著三分笑意的看著她。
看什么看？
想到他說她打呼嚕，她才不想理他。
尹滿月傲嬌的移開視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只是身后那道強烈的熱辣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朝她刮來。
她偷偷拿出手機，藏在書本下面給他發(fā)消息。
“背書！別再看我！”
這條消息發(fā)出去，還是很奏效的，少年不再看她，她頓時感覺輕松不少。
尹滿月安下心，也拿出英語書背單詞。
早讀上到一半的時候，劉老師在門口拍了拍手，“安靜！大家停一下，現(xiàn)在下樓升國旗！”
尹滿月起身下樓，等走到王思瑤的座位旁時，她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的并肩往樓下走，“今天是咱們高二的升旗，有寧清舟誒！每到這個時候我就覺得，長得矮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排隊能排在前面，看寧清舟大帥哥看的更清楚！”
“……”尹滿月偏過頭來，澄澈的小鹿眼里閃著不解，“你的偶像不是謝妄嗎？怎么又成了寧清舟？”
以前沒聽她說過對寧清舟有想法啊。
“咳咳�！蓖跛棘幉⒉徽J為花心是錯，跟她解釋道，“我偶像還是謝妄，只不過心上人換成了寧清舟，同時欣賞兩個男生犯罪了嗎？”
“……”
王思瑤不在乎她的無語，面露緋色，侃侃而談，把她是如何對寧清舟淪陷的始末說了。
原來她周六出門學古箏時自行車壞了，寧清舟恰好路過，主動幫她修車，宛如天神下凡，她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愛上了。
“真的，我的天！你不知道他有多帥！”王思瑤晃著她的胳膊，“我敢保證，當時如果你在場，你也一定會愛上他的！”
這時，身邊有人經(jīng)過。
尹滿月看去，就見謝妄和徐子明，陳星洲，三個人說著話，走到了前面去。
王思瑤唔了聲，“謝妄他們怎么也來升旗了？不過說實話，謝妄也好帥啊……算了，我不挑了，謝妄或者寧清舟，隨便給我一個我都愿意談�！�
“……”尹滿月把她推到隊伍里，“先升旗再做夢吧。”
她比王思瑤個子高些，送走王思瑤后，往后走了幾米遠，融進隊伍里。
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她直覺是謝妄的，偷偷拿出來看了眼。
少年個性鮮明，即便只是條信息，也能讓她瞬間臉紅。
“寶貝，又愛上了？”
第24章
哥給你帥一個
尹滿月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少年發(fā)這條信息時輕佻又嘲弄的表情。
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裝作不經(jīng)意的回頭看去。
高大挺拔的少年，排在隊伍最后面，他那張臉太出眾，即使穿著校服，也一眼就吸引了人的注意。
不過他并沒注意到她，懶懶的吊著眼梢，冷臉盯著捏在掌中的手機。
旁邊和人說話的徐子明倒是看到了她，嬉皮笑臉的推了推謝妄。
謝妄不耐煩皺眉，徐子明指了指她，他倏地抬眸，在看到她時，薄薄的眼皮向上一挑，跟下蠱似的。
尹滿月如觸電般，本能的轉過臉去。
手機的震動緊隨而至。
“看你一眼就心虛？寶貝，難道你真移情別戀了？”
這人說話總是不正經(jīng)，浪蕩而曖昧，寶貝長寶貝短的喊，喊得她心驚肉跳。
“說話啊寶貝，你也覺得寧清舟比哥帥？”
“……”
他明顯聽到她們說的話了，怎么還能得出這個莫名其妙的結論？
這人在蠻不講理。
主席臺上已經(jīng)有人上場了，尹滿月準備收起手機，消息嗡嗡嗡的震個不停。
“怎么？用不用我退出，讓你們兩個在一起啊？”
“祝福�！�
“你不要和我說話了，他會吃醋的�！�
“喲，你還真敢不理我了是吧？”
“行�！�
“等著�！�
“老子過去找你。”
“咱們當面說�！�
尹滿月嚇了一跳，現(xiàn)在可是全校同學的面，為了謹防謝妄亂來，她連忙組織語言，快速發(fā)過去一條信息。
“我不喜歡寧清舟。”
擔心這一條穩(wěn)不住謝妄，想了想，又補上一條。
“在我心里，你是最帥的�！�
越想越心虛，覺得這兩條回復也不夠，謝妄可是惡龍少年，發(fā)起瘋來，誰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
她思索片刻，又發(fā)了兩條過去。
“沒有不理你，剛剛手機信號不好�！�
“你乖一點好不好？”
謝妄長得高，一米八四的身高，視線開闊，輕而易舉就能看到前面的一切。
他看著少女低著頭忙碌，纖細嫩白的脖子，不盈一握。
大概是因為沒得到他的回復，她緊張兮兮的左右環(huán)顧，見沒人注意到她，才借著系鞋帶的空隙，蹲下身朝后面看來。
謝妄見狀忍住笑意，慢條斯理低頭回復。
“算你有眼光，寧清舟升個旗有什么帥的？等下哥給你帥一個�！�
尹滿月內心不安，“你要做什么？”
謝妄并沒有回復。
這時候，開始升國旗。
尹滿月收起手機，認真專注的看向主席臺。
平心而論，寧清舟確實很帥，和謝妄的冷戾薄情不同，他長了一張好學生的清冷斯文臉，是家長和老師們看了都會喜歡的類型。
升國旗過后，是國旗下演講，演講者依然是寧清舟。
他穿著校服，戴著淡灰色的眼鏡，模樣尚且有幾分溫潤，聲音則十分疏離冷淡，不疾不徐，也不起波瀾，仿佛是個目中無塵清心寡欲的佛子。
有人生來就吸引人，比如謝妄，比如寧清舟。
他只是平靜的做完了演講，下臺時便掌聲雷動，經(jīng)久不息，直到田喜明主任上臺，提醒了三四次，才終于徹底平息。
田喜明道，“接下來，按照慣例，又到了通報上周違規(guī)違紀學生的時候�！�
尹滿月微微抿唇，猜測會有謝妄。
果不其然，因為開學曠課，擾亂課堂秩序，謝妄被重點批評。
一中全體學生，沒有不認識謝妄的，自然也都知道這位大佬，是通報名單的�？�。
對于這樣的通報，別說謝妄不以為意，全校學生因為次數(shù)太多，也都變得不以為意。
誰料這次田喜明說著，卻忽然話鋒一轉，“經(jīng)過我們與謝妄同學的多次溝通，謝妄同學也終于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決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于是在今天，他懇請學校，給他一次機會，他要在國旗下，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做一次深刻的檢討。”
此話一出，原本蔫蔫的，等著散場回班的學生，一個個都激動沸騰了起來。
什么？
校霸謝妄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還要在國旗下當眾做一次深刻的檢討？
這世界怎么忽然之間變得如此玄幻？
田喜明看著臺下的騷動，抬高了幾分音量道，“學校愿意給每一個學生機會，犯了錯誤不可怕，認識到錯誤，改正不再犯，學校堅信，每個學生都是一個好學生。好了，接下來，讓我們把時間留給謝妄同學！”
臺下一陣嘩然，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熱烈議論著。
“靠？真的是妄哥？”
“妄哥還會做檢討？他是不是被人穿越了��？”
“我猜妄哥這么做，肯定是因為那個被他承認過存在卻又保護著的女生�！�
“挖去啊，照你這么說的話，咱們花心浪蕩的妄哥，終于要收心了？”
“有沒有人知道那個讓妄哥改邪歸正的女生是誰��？我出五百塊，買個消息！”
“……”
尹滿月臉頰微紅，她知道謝妄一直不在乎這些通報批評的。
可這一次，他會乖乖的做檢討，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有關。
胡思亂想間，聲浪如潮，她抬眸，遠遠的看向已經(jīng)走到主席臺上的少年。
田喜明朝他點點頭，他頂著一張冷酷淡然的臉，竟然出乎意料的朝著田喜明鞠了個躬。
全場更熱鬧了，甚至男生們還嫌棄的喝倒彩，以此來調侃他。
謝妄不以為然，邁著長腿走上前，一只手搭在話筒上，一只手放在唇邊，似笑非笑的出聲，“噓——”
起哄聲依舊，甚至還爆發(fā)出哄笑聲，謝妄也不急，保持著這個動作，幽冷的眸光靜靜掃過全場。
一秒鐘。
五秒鐘。
十秒鐘。
這一年的少年，還沒有成長為后來的謝總，但是舉手投足間的從容，自有一種風度和威壓。
他就沉默的等待著，什么話也沒說，強大的氣場，慢慢鋪開。
直到所有人噤聲，偌大的校園鴉雀無聲，他才從容開口。
“尊敬的老師們，親愛的同學們，我是謝妄�！�
第25章
閃閃發(fā)光的他
少年桀驁不羈，只是報個名字，也張狂至極。
初升的太陽光，傾瀉而下的照在他身上，他站在一片光里，模樣辨不分明，冷傲的聲音卻格外清晰。
“相信在此之前，很多同學不止一次的聽說過我的名字，比如，謝妄曠課，謝妄打架，謝妄談戀愛，謝妄被通報，等等，我的名字總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各種各樣不光彩的名單上�！�
有人哄笑出聲，謝妄也短促一笑，氣息在話筒中流轉。
“其實說真的，在此之前，我并不在意，因為當時的我忙著曠課，忙著打架，忙著談戀愛等一切，能夠帶給我強烈刺激的活動中，并試圖通過這些活動麻痹自己，從而忘記眼下的痛苦�！�
“然而任何逃避都無濟于事，痛苦并沒有因為我的視而不見而消逝，那些麻痹我的活動，從一開始帶給我快樂，在日復一日間，慢慢變成了囚禁我的枷鎖，它們消磨著我，腐蝕著我，讓我一次次的陷入迷茫，越發(fā)看不清路在哪里�！�
“同學們，墮落是很容易的，學壞也并沒有什么技術含量，只要豁得出去，肯無底線的放縱自己，就能無師自通。”
“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成為之前的謝妄，但那并沒有什么可驕傲的�！�
“反而是在場的每一個你，每一個遵守校規(guī)校紀，努力學習認真鉆研的你們，自律的你們，積極向上的你們，為了變成更優(yōu)秀的自己而不斷努力的你們，奔著一個目標日日為之堅定奮斗腳踏實地的你們，才是真的了不起�！�
“我為你們感到驕傲，我曾自卑沮喪的以為，無法再成為你們。可是有人相信我，可以改過自新�！�
一直安靜的人群，聽到這里，嗅到了曖昧的氣息，爆發(fā)出起哄聲，有人甚至高調的吹起了口哨。
謝妄微微一笑，繼續(xù)從容的道，“在這里，我要感謝學校，沒有開除我，感謝我的班主任劉老師，感謝她愿意相信我，愿意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所以我才能有機會站在這里，和大家說這些。同時，我還要感謝我的……朋友，感謝她沒有放棄我，她和我約定考同一所大學，讓迷茫的我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
“我的朋友她學習很認真，她值得考一個很好的大學，所以，為了不拖她的后腿，讓她如愿以償考到心儀的大學，我以后要做一個好學生，要遵守校級校規(guī)，要認真學習，并從今天起，甘愿接受全校師生們的監(jiān)督�！�
“謝謝大家，我的檢討結束�！�
掌聲如雷般響亮。
謝妄神色不變的淡淡頷首，沐浴在粼粼金光中，意氣風發(fā)的走下主席臺。
尹滿月一直目送他，直到看不見，才伸手撫上劇烈跳動的心口。
她想，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這篇檢討，不會忘記他站在臺上閃閃發(fā)光恣意矜傲的樣子。
這樣的他太美好了！
她不知道前世的他，經(jīng)歷了什么，才從這樣明媚美好的少年，變成后來那般深沉冷肅凝重。
可她既然重生了，就會從現(xiàn)在不離不棄的陪伴著他，呵護著他的這份美好，她要她的少年無災無難，永遠春風得意！
*
謝妄的國旗下檢討，影響巨大。
第一節(jié)語文課的時候，語文老師直接點名他，“謝妄同學，請你把觀滄海這首古詩朗讀一下。”
謝妄認識漢字，全都讀了下來。
結果第二節(jié)英語課的時候，班主任劉老師又把謝妄叫了起來，抽查上節(jié)課學的句子，讓他進行翻譯。
謝妄笑的吊兒郎當，口吻卻很恭敬，“老師，我知道你是在監(jiān)督我，想讓我好好學習，可是咱們能不能考慮一下此刻仍是學渣的我的水平，您讓我翻譯的句子，我都不知道在哪里，英語書上的這些東西，我不認識它們，它們也不認識我�！�
他說的太過實在，全班哄堂大笑。
體委高文耀一句話總結，“老班，妄哥和它們還不熟，你得給他點時間，讓他和人家認識認識，交流交流感情�！�
話糙理不糙。
劉老師莞爾道，“行，既然要好好學習，就趕快把之前沒學的補上，老師明天還提問你�！�
謝妄一本正經(jīng)，“是！”
第三節(jié)課的物理，和第二節(jié)課狀況差不多，物理老師提問謝妄，謝妄說沒聽懂。
物理老師便問，“你哪里沒聽懂？”
謝妄厚著臉皮提議，“老師，您有沒有考慮過從高一的知識開始教我？”
物理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據(jù)說在當老師前是個道士，主打一個隨心，當著全班的面就罵起來。
“滾蛋，自己補課去！聽不懂今天就去預習去復習，明天還提你，不會還罵你！罵不死你！”
全班再次哄堂大笑。
最后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王老師一向喜歡謝妄，聽說了他做的檢討，心里感慨這孩子總算結束了叛逆期。
她在黑板上寫了一道例題，問全班，“有沒有人想上來試一試的？”
眾人不約而同的道，“妄哥！”
王老師含笑看著謝妄，“看來這是眾望所歸，謝妄，你上來做一下吧�！�
現(xiàn)在他們學的是立體幾何，而這道題目讓求證的是線平行于面。
眾人知道謝妄肯定沒學過，猜想他還是和前兩節(jié)課一樣，只會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