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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們頂多被批評幾句矯枉過正。

    可要是她不簽字,這還真有些麻煩,要是鬧了出來,他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功夫,蘇曼囑咐完癩三,又和趙老大嘀咕了幾句。

    藍大衣就見兩人先后都大步出了場院,心里叫了一聲,“糟糕!”

    他在基層工作,可是知道,有些地方,村風(fēng)根本就未開化,根本就不知道法律是什么。

    剛才那兩人莫不是去村里召集人手去了?

    真要是一會過來,把他們圍起來,那今天的任務(wù)可就失敗了。

    頭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毀了這個養(yǎng)殖場。

    咬咬牙,藍大衣大手一揮,“同志們,咱們干活!

    把這些牲口全部銷毀,還有那邊那個大院的,一個不剩!”

    搶在他們把村里人召集起來之前,能銷毀多少是多少!回去對老大也能復(fù)命!

    “哐當(dāng)”一聲,打開雞棚的門,進去就是一砍刀,直接砍死一只母雞。

    那母雞只來得及

    “嘎~”

    叫了一聲,就斷了氣。

    另外幾人,也進去一臉兇殘的開始動手。

    這些人是動身前早就想好了,準(zhǔn)備倒是充足,怕踩一腳血,都換了雨靴。

    雞撲騰著翅膀,一砍刀連脖子都削下來了。

    兔子只發(fā)出瀕死的“吱”叫聲。

    牲口棚的地上,都是兔子和雞血,墻上也迸濺到了,那幾人的雨靴上都是。

    這一聲聲雞和兔子發(fā)出的慘厲叫聲,眼前一幕一幕,韓瑤,小苗氣的眼睛都紅了,張口就要罵。

    趙大奶來時還勸蘇曼,看到這個場景,那火氣嗖嗖的往上漲,理智潰敗,就想倚老賣老撒潑。

    蘇曼忙制住住小苗,扶住趙大奶,不讓她老人家過去。

    這么大歲數(shù),大冷天的,可別折騰出個好歹來。

    再說,這幫人可不講仁義,顧及你是老人,不會動手。

    看他們蠻狠跋扈的樣子,推你一個跟頭或是踢你一腳,傷到可犯不上。

    蘇曼貼耳在趙大奶耳邊說了幾句,老人家已經(jīng)拔高到嗓門的哭嚎,“我的天老爺啊,沒王法了,胡子啊這是~”

    頓時咽了回去。

    眼睛锃亮,“對,我小曼做得好!”

    老人家眼里都是欣慰,這脾氣,太對她胃口了,難怪呢,覺得小曼就是她親孫女。

    一摸蘇曼的手冰涼,還微微發(fā)顫,立馬就心疼起來。

    這是強挺著,她也害怕,卻必須要拿定主意。

    幾人就那么站著,看著這六個人,拿著長片刀,一刀砍死一只母雞,再一刀,兔子腦袋掉了一半。

    滿眼都是慘死的牲口,還有到處迸濺的血,蘇曼眼底蘊染一片血紅,這幫王八蛋!

    畜生!

    場院這邊,長毛兔有八百左右,母雞有一千五左右。還有兩千多只的半大的肉食雞,和兔子。

    砍也夠這幫狗東西砍一陣。

    這功夫,趙老大去村子里跑了一趟,不少村里人都跑了過來。

    范二嬸“哎媽呀!”一聲,走了進來,“這是干啥的?小曼,他們咋這么禍害牲口!”

    范二叔和趙二叔幾人也三三兩兩走進來,藍大衣聽到聲音,立馬警戒的站直身,厲聲警告,“我告訴你們,聚眾鬧事,是犯法的!”

    “哎媽呀,誰鬧事了?看個熱鬧犯啥法!”

    不少村里人都走進了場院,還有的在外面圍著看,藍大衣看他們沒動手,心里才輕松的幾分。

    合計著,想必這蘇家掙錢了,村里眼紅的也不少,這是號召力不夠,沒人替他們出頭呢!

    更放心了,翻手就結(jié)果了一只半大的長毛兔

    刀卷了刃,他們就用刀背砸牲口的腦袋。

    場院子里都是牲口亂竄,吱吱亂叫,嘎嘎嘎的凄厲叫聲。

    等韓濤帶著兩個警察來時,看到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扒開場院門口圍觀的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進來一看,少一半的牲口都被砍死了,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怒吼一聲,“你們干什么的!”

    對著身后兩個警察吩咐,“都給我抓起來!”

    藍大衣砍的正專心,這種單方面的虐殺,讓他血脈噴張,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叫囂著興奮。

    聽到吼聲,這些情緒被消減下來。

    不悅的抬頭,就要呵斥,一看是韓濤,態(tài)度立馬來了個大轉(zhuǎn)彎。

    臉上掛上笑,忙走出來交涉,“韓公安,我們是防疫站的工作人員,正在執(zhí)行命令�!�

    第153章

    鬧大

    “防疫站?我怎么不知道鎮(zhèn)上什么時候多了這個部門�!�

    “就上個星期,您事忙,估計是還沒聽說�!�

    點頭哈腰的,就要給韓濤敬煙。

    看了眼手上蹦到的血跡,忙在衣裳上擦了一下。

    剛來這工作,他就把鎮(zhèn)上數(shù)的上名號的公職人員都摸了個清,這位可是省城來的公子,他自然不敢惹。

    韓濤一把推開他遞過來的煙,眼睛里發(fā)出一抹寒光。

    好大的威風(fēng),成立一個星期,就直奔蘇家來了,這里沒貓膩誰誰信。

    對他的諂媚半分面子不給,嚴(yán)肅著一張臉,“執(zhí)行命令的公文出示一下。”

    “這,這個,韓公安,借一步說話�!�

    “快點,別廢話!”

    蘇曼在旁諷刺一笑,這情形,和剛才正好掉了個個,權(quán)勢地位真是個好東西啊。

    為首那人支吾著把剛才那個扣章的文件拿了出來。

    韓濤一看,鼻子差點氣歪了,哪個狗東西下的命令,手中的權(quán)利是讓你當(dāng)兒戲的嗎!

    怒吼了一嗓子,“就憑這個,你們就來強制執(zhí)行?”

    “蘇家報了案,說你們憑空闖入養(yǎng)殖場,打砸搶,告了你們!

    你們沒有處罰通知書,不合規(guī),那就是犯法!

    公職人員,知法犯法,跟我去公安局做個筆錄,快走!”

    這幾人顯然是不敢和韓濤硬剛,看著院子里的牲口死了一多半,也算完成了命令。

    “好好,我們絕對配合韓公安的工作�!�

    臨走前,拿出帶著的藥粉,一把一把撒到棚子里。

    對著蘇曼不懷好意的提醒,“這些可都是毒藥,這些牲口你可不能再拿去賣肉了。

    也別分給村里人吃,藥死了,可是要蹲大牢的�!�

    說完,就跟著兩個公安往外走。

    出了場院,換上自己的皮鞋,雨靴直接就扔到了糞坑里,砍刀也扔在那,都卷刃了,沒法用了。

    韓濤用力的攥了攥拳頭,他怕控制不住,直接給這幫混蛋幾拳!

    心里把這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可是夸下�?冢瑤蜖I長看顧嫂子,看顧成這樣,他簡直沒臉見營長了。

    過去對蘇曼點點頭,保證道,“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你是受害方,也一起去鎮(zhèn)里做個筆錄吧�!�

    蘇曼眼中森寒一片,“行,讓我哥跟你去吧。”

    她后邊還有事要做呢。

    蘇華和癩三聯(lián)系完石家棟,報完了公安,已經(jīng)開著拖拉機回來了。

    韓濤點頭,“嗯。”

    一行人走了,村里人還沒散去。

    都是莊稼院的老農(nóng)民,平時最恨禍害東西。

    看著棚子里都是死牲口,不是自家的也心疼,關(guān)系不錯的也是替蘇曼著急上火。

    “小曼啊,大家伙一起搭把手,把這些都收拾出來吧�!�

    蘇曼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不用,等會還有人來,這場面得留給他們看看�!�

    又高聲道,“鄉(xiāng)親們,都先別走,剛才這事,大家伙都親眼看到了,一會有人來問,你們給我做個見證。

    明兒,在那邊的院子,酸菜燉豬肉,大家伙都有份!”

    “這,小曼啊。。�!�

    莫不是氣瘋了?

    等石家棟,帶著好幾個人過來,說自己是記者,要采訪,還要上報紙。

    村里人才知道蘇曼留他們下來,還許諾出一頓豬肉的目的。

    一個個一臉激動,媽呀~

    我也能上報紙?

    作證,肯定做,沒問題!還有一頓豬肉在前面吊著呢,那更是配合。

    法不責(zé)眾,也不擔(dān)心剛才鎮(zhèn)里那幾人單獨找一個人的麻煩。

    人家問啥就說啥,說起那些人砍牲口,連牲口瀕死的慘叫都繪聲繪色的學(xué)了出來。

    當(dāng)然,大家伙說的也都是事情,有的嬸子大伯的平時說話就愛夸張,也只是略微夸大一點。

    石家棟連廣播電臺,電視臺的人,也都聯(lián)系了。

    采訪的,錄像的,拍照的。

    一個年輕的女同志,舉著相機,對著場院,牲口棚,死牲口,還有外面的糞坑里沾滿血的雨靴砍刀,也都咔咔一頓,拍了下來。

    韓瑤幾人更是重點采訪對象,整個過程,從那幾人進門開始,一字一句,說的那叫一個詳細。

    最后,蘇曼對著采訪的鏡頭,留下兩行眼淚,“我們農(nóng)民,養(yǎng)牲口不容易。

    若有錯,我認罰。

    若無錯,還請給我一個公道!”

    石家棟采訪過不少社會性事件,見得多了,對著滿圈的死牲口,也免不了的眉頭緊皺。

    他預(yù)感著,明天這報道一旦發(fā)出去,怕是會引起一陣的社會輿論。

    隨之而來的可能就是上級領(lǐng)導(dǎo)和各方面的壓力,但這是他的職責(zé),他一定報道到底。

    這也是他的工作成績,要想成為知名記者,就要敢做,這些風(fēng)險也是他要承擔(dān)的。

    記者要處在一個絕對公正公平的立場,采訪雙方,客觀的報道事實。

    采訪完蘇曼這邊,幾人又直接去了鎮(zhèn)里采訪。

    記者走了,村里人散了,看著好幾個牲口棚子里的一片狼藉,蘇曼臉色陰沉下來。

    什么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什么忍辱負重,什么韜光養(yǎng)晦,這些詞她都懂。

    這事最大的可能是王老蔫求了他的大靠山,當(dāng)然也不排除自己無意間招了誰的眼。

    隱藏在背后的敵人,有權(quán)有勢,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跳出來給你一記重錘,不如,鬧開來。

    她倒要看看,這背后之人到底有多大能量,報紙,廣播臺,電視臺,這些新聞能不能發(fā)出來。

    若是連發(fā)都發(fā)不出,那她就要另想辦法,太強大對抗不了,只能躲。她是雞蛋,又不是傻蛋。

    若是能發(fā)出來,肯定會引起各方面的關(guān)注,那人不知道還能不能坐得住。

    能不能趁機知道他到底是誰!

    鬧開來,她的這些牲口就不會白死,怎么樣明面上都會給她一個交代,做出些補償。

    也不至于賠的太多。

    之后如何,看形勢再做打算。

    第二天蘇曼起了個大早,去郵局買了市報,看到用了幾乎一整個版面,報道了這件事,才微微放下心。

    報道上,將整個事情,都寫了清楚明白,黑白的配圖,滿圈的死牲口,砍刃帶著血的砍刀,雨靴都清楚的印了出來。

    第154章

    來電話

    第三天早上,蘇曼打開收錄機,本市的電臺,新聞聯(lián)播和報紙摘要時間之后,本地新聞時間段,就播出了這條新聞。

    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現(xiàn)在就是等結(jié)果,蘇曼索性放松心情,也不心焦也不心急,該干什么干什么。

    喜被已經(jīng)做好,侍弄牲口有請來的這幾人做,她也不用操心。

    大冬天的,走在外面出口氣眼前都是一股白霧,太冷了,蘇曼就窩在屋子里貓冬。

    看看書,聽聽收錄機,和趙大奶還琢磨著把熏雞給做了出來。

    她從系統(tǒng)里找了熏雞的做法,先鹵后熏。

    鹵肉,系統(tǒng)里有一個叫萬能鹵肉配方,各種鹵料,她還特意跑了一趟中藥店,買了白蔻,小茴香、白蔻、肉蔻、砂仁,。。還買了山楂,能讓肉更軟爛。

    鹵出來的雞就已經(jīng)散發(fā)著濃郁的香味了,這是底味。

    蘇曼撕下來一小塊,給趙大奶嘴里塞了一塊,自己也嘗了嘗,兩人都不住的點頭。

    用這么老些東西,麻煩是麻煩,不過,這味,還真好。

    鹵好的整只雞,再熏。熏這步,主要用的就是白糖。

    鐵鍋底放上一層白糖,大火加熱,看白糖燒化了,開始冒煙的時候,就在鍋里放上簾屜,把鹵好的雞放在上面。

    蓋上鍋蓋,用白糖氣化的濃煙,去熏雞,在雞皮的表面形成一種焦糖色的亮膜。

    熏制的雞,雞皮吃著都不膩人,顏色紅亮誘人,有股淡淡的煙熏味。

    還能起到一定的防腐作用,比平常的做法能多放上幾天不會壞。

    剛熏好,蘇曼和趙大奶就你薅個雞翅,我薅根雞腿,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此時,省軍區(qū)的趙志峰,正和韓濤通電話。

    韓濤苦巴巴的語氣,“營長,這事你放心,我保證,以后肯定不會了�!�

    那天他回去,沒用半天功夫,就扽出了楊愛華。

    再追查下去,卻直接指向了韓家,他的外家。

    他姓韓,這里面辦事的人,他打幾個電話,幾句話就套了出來,他媽他大姨竟然都插手了。

    兩個姑娘的一點矛盾,就算她媽和大姨再喜歡楊愛華,也不會動用這么多關(guān)系。

    直覺這事不單單是為了給楊愛華撐腰出氣,里邊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他得休假一次,回家好好和家里談?wù)劇?br />
    不過,這事得先妥善處理完。

    蘇曼那邊得給她一個交代,賠償,道歉,他會壓著楊愛華去做。

    趙志峰這邊,瞞肯定是瞞不住,到時候蘇曼和他說了,他自己去查,那時候就真的連兄弟都做不成了。

    而且,上次他那場戰(zhàn)斗,雖然受了重傷,卻也入了大首長的眼,歸隊后直接把他調(diào)到了省軍區(qū)。

    他那個護犢子的性子,更何況,這還是他寶貝的不得了的對象。

    要是較起勁來,雖然不至于傷筋動骨,可也夠韓楊兩家喝一壺的。

    索性,韓濤硬著頭皮先給趙志峰打了電話,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韓濤說完,趙志峰眸光驀的一沉,小曼肯定氣壞了,出了這么大的事,她不定急成什么樣呢。

    韓家,他知道,在省城有點勢力。楊愛華,是韓家給韓濤選中的聯(lián)姻對象。

    把手伸到清市,為的是給楊愛華出氣,他的敏銳,韓家那樣的人家,不會做費而不惠的事,肯定還有其他的事。

    語氣里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韓濤,韓家有什么目的?”

    是沖著小曼?還是小曼就是被殃及的池魚?

    他們想要做成某件事,比如拉下某個對手,打砸了養(yǎng)殖場,只是他們達到目的其中一環(huán)。

    最終會把矛頭指向他們的真正目的。

    韓濤后背刷了冷颼颼,營長這語氣,他太熟悉了。

    他上次聽到這個語氣,還是出任務(wù)的時候,敵人的一個小隊全部失蹤。

    不由抓頭,什么目的,他TM的也想知道,“營長,這件事,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嫂子那邊,想怎么辦,我也會讓她滿意。

    我拿人格和你保證,以后肯定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

    嫂子兩個字,讓趙志峰腦中產(chǎn)生了一個愉悅的信號,不過隨即就滋滋被壓下了。哼!韓家!

    人格?韓濤或許有,韓家有這么寶貴的玩意嗎!

    韓濤是兄弟,他的保證他信,可他的保證也只能代表他自己,要是他能代表韓家,這件事就不會發(fā)生。

    敢欺負他媳婦,他會查清楚,哪怕是被無意牽連的,也絕對不放過!

    趙志峰冷聲道,“韓濤,記住你說的話,再有一次,我必定出手。”

    拼著退伍轉(zhuǎn)業(yè)的風(fēng)險,也要扒下他們一層皮!

    “是!營長,你放心。”

    “我保證,。。�!保n濤又啰里吧嗦,車轱轆話說了一遍。

    趙志峰止住他的話頭,“你去告訴小曼,讓她來鎮(zhèn)里接我電話�!�

    想到媳婦受了委屈,他就一陣的心疼,得好好安慰。

    蘇曼正吃的滿手油呢,韓濤來了。

    擦了擦手,讓他進屋坐,直接就問,“查到是誰做的了?”他這幾天都沒露面,今天來肯定是事情有了眉目。

    韓濤剛想點頭,心里一陣苦笑,他還真沒臉說,又搖了搖頭,“營長打電話來了,我接你去鎮(zhèn)上接電話�!�

    還是讓營長和嫂子說吧。

    聽到趙志峰來電話,蘇曼微微詫異了下,略想了想就知道,肯定是韓濤把發(fā)生的事告訴他了。

    兩輩子,她都萬事依靠自己,早就成了習(xí)慣。

    出了這么大的事,一直都是在想法子解決,根本就沒想到能依靠遠在省城軍區(qū)的趙志峰。

    應(yīng)該是韓濤和他通了氣,他不放心,才打電話來的,蘇曼麻利的找了軍大衣穿上,“行,咱們這就走吧�!�

    兩人直接來的公安局,到了也就幾分鐘,趙志峰的電話就打過來。

    “小曼?”

    “嗯,是我�!�

    聽到蘇曼的聲音,趙志峰不自覺的就嘴角上揚,接著就簡單的給蘇曼交代了清楚。

    怕蘇曼不知道韓家是哪家,還解釋了一下,是韓濤的外家,韓濤母親是再婚的,他隨母姓。

    最后問,“小曼,你想怎么辦?”

    “楊愛華?韓家?”

    蘇曼驚了一下,不是王老蔫?

    最大的嫌疑她想錯了?!

    第155章

    賠償

    不過想想,這事也像是楊愛華能干的出來的。

    大小姐,任意妄為慣了,看誰不順眼,收拾就是。

    可韓家是為什么?

    看向站在辦公室窗戶外面的韓濤,自己惹到韓家了?

    她怎么不知道?

    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到來鎮(zhèn)上報名民辦教師那次,和楊愛華一起的那個體面的婦人,對了,她是韓濤的媽。

    蘇曼抬手扶住腦門,這有權(quán)勢的人,心眼都針鼻子這么大嗎?

    為了幾句口角,還是她們有錯在先,就要毀了人家的生計,廢了一大年的辛苦!

    趙志峰的聲音又從聽筒傳來,“小曼,你放心,一切有我。”

    蘇曼突然鼻子一酸,一股委屈涌上心頭。

    原來有人關(guān)心的人,才有資格軟弱,要不只能自己撐著。她允許自己偶爾的軟弱,也不會放棄獨自撐起的本事。

    但這一刻,她覺得有趙志峰,真好。

    吸了吸鼻子,“嗯,我知道。”

    “以后,有啥事,一定要先告訴我,別自己一個人扛著�!�

    帶了些鼻音,蘇曼笑著道,“沒事,就是死了點牲口。趙大奶說財去人安樂,咱家賠得起。”

    聽到蘇曼語氣里帶著輕快,趙志峰的眉頭舒展開來,兩人又說了幾句結(jié)婚的事。

    說著說著,趙志峰心里有些微微泛酸,“小曼,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咋不給我打電話?”

    對象啥都不指望自己,讓他覺得自己用處不大,好像隨時可以被撤掉,安全感不夠啊~

    “你離那么老遠,告訴你也是讓你擔(dān)心,出去出任務(wù)分心咋辦?

    我沒事,你就放心吧�!�

    聽蘇曼這樣說,趙志峰又自愈了,媳婦這還是惦記他啊,把他放在心里了。

    不放心的又囑咐了一句,“以后再有啥事,你一定先告訴我,誰敢欺負你,我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蘇曼心里柔軟,眼中笑意滿滿,點了點頭。點完頭才反應(yīng)過來,電話線的那頭看不見,輕聲應(yīng)著,“我知道了�!�

    兩人磨磨唧唧的,你囑咐我,我囑咐你,說了好一會,才掛了電話。

    韓濤看蘇曼臉上帶著笑的走出辦公室,他臉上訕訕的替楊愛華和韓家道歉。

    蘇曼知道這事遷怒不到他身上,也沒對他說什么重話。

    韓濤胡擼了一把腦袋,長長松了一口氣,送了蘇曼回去。

    這事鬧到了報紙廣播電視上,受到了各方面的關(guān)注,齊書記這幾天也很是頭禿。

    接到了好幾位上級領(lǐng)導(dǎo)的電話,務(wù)必要妥善處理此事,不能造成不良的社會影響。

    齊副書記已經(jīng)轉(zhuǎn)了正職。

    蘇曼剛回家沒一會,齊書記就來了。

    他先去了場院那邊看看,那幾個棚子里的死牲口,蘇曼還沒處理,這件事報了公安,那就是證據(jù)。

    反正是冬天,也不會散發(fā)出什么氣味,一晚上就凍得杠杠硬,那些牲口死的奇形怪狀,血跡也都凍住了。

    自己的地盤,看了報紙他才知道出了事,齊書記直接把茶缸子砸了。

    讓他知道誰是背后黑手,他非得把他爪子剁下來。

    蘇曼這個養(yǎng)殖廠,他很看重,已經(jīng)帶動了附近好幾個村子的村民養(yǎng)牲口,發(fā)展副業(yè)。

    明年,她還有新的計劃,她出成本,村里人出勞力,一起養(yǎng)牲口,村里人的收入肯定會有所提高,生活有所改善。

    再逐步推廣到整個鄉(xiāng)鎮(zhèn),百姓日子好了致富了,這可都是他的政績。

    卻被人給盯上了,長毛兔的養(yǎng)殖發(fā)展到這個規(guī)模,要恢復(fù)怎么也要一段時間。

    他恨的牙癢癢,出了這樣的事,他有不可推脫的領(lǐng)導(dǎo)之責(zé),可當(dāng)務(wù)之急,這件事必須先有個了解,消除負面影響。

    他這次就是來做蘇曼的思想工作的,“小蘇同志,這件事,是公社工作人員的錯,我一定嚴(yán)肅處理。”

    “之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難,盡管開口,公社幫你解決�!�

    明示暗示,讓蘇曼不要再鬧大,事情適可而止,鎮(zhèn)里出面解決。

    蘇曼明白,這件事轉(zhuǎn)為鎮(zhèn)里的內(nèi)部事件,不要鬧到更高層,那就好處理得多。

    這件事是誰做的,她已經(jīng)知道。

    齊書記對她的幫助不少,買拖拉機,買粗糠,開介紹信,他都給了方便,支持她發(fā)展養(yǎng)殖業(yè)。

    她的目的,是想知道背后的黑手,本來也不是要牽連多少人,“齊書記,我是咱們鎮(zhèn)里的,肯定支持您的工作�!�

    可她的損失得有人來承擔(dān),“這事,責(zé)任誰來承擔(dān)?”

    誰來承擔(dān)?真正應(yīng)該擔(dān)責(zé)的,他TMD的也想知道是誰,把手伸到了他管轄的區(qū)域。

    可往上他沒有權(quán)限,一層一層,隱約指向省城,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斟酌著給劉蘇曼一個答復(fù),“小蘇同志,這件事是楊愛華做的。楊家在省城,勢力不小�!�

    “楊愛華會受到什么處罰?”

    蘇曼根本就不提那天那六個人,還有給他們派任務(wù)的人。

    他們只是權(quán)勢的走狗,替罪羊肯定是跑不了的。

    齊書記來做蘇曼的思想工作,那必定要有安撫的措施,相關(guān)的處罰他早就想好了。

    “她向你賠禮道歉,賠償你這次全部損失。

    小蘇同志,你統(tǒng)計個錢數(shù)出來,鎮(zhèn)里一定給你爭取到最大的補償。”

    蘇曼垂眸想了一下,趙志峰已經(jīng)和她交了底,她想怎么辦就怎么。

    報了一個數(shù),“二萬塊!”

    這批損失差不多有五千塊,可憑什么,楊愛華禍害她完照價賠償,她就是要讓她心疼。

    齊書記表情微滯了一下,“好。我去協(xié)商�!�

    兩萬塊,他那些同職位的有沒有不知道,反正他家里是沒有。

    楊愛華,楊家。。。

    楊愛華自然是拿不出這筆補償,這事鬧的太大,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沒想到蘇曼那個村姑,能掀起這么大的風(fēng)浪,恨的咬牙切齒,心里卻也著急起來。

    寶君姨給她托的那些關(guān)系,都把自己摘了出去,這件事都是她自己做的。

    她害怕,給家里打電話,被他爸臭罵了一頓。

    楊愛華的爸,撂了電話,氣的臉色黑紅,這個沒腦子的,要是在跟前,非扇她一頓不可!

    第156章

    新的打算

    可是,能怎么辦,鬧出來的爛攤子,他不想牽連太大,只能捏鼻子認了,替楊愛華出了這筆錢。

    不過,韓家,這是拿他閨女當(dāng)槍使了,到底什么目的?他也不能白吃了這個虧!

    幾天后,報紙新聞又報道了這件事的后續(xù),處理及時,壞人受到了懲罰,受害人得到了賠償,公平公正,情勢一片大好。

    經(jīng)過這次,也給了蘇曼一個警醒。

    她本來是想等知青大院和大場院租期到了,再和村里買過來,現(xiàn)在被鬧了一場,楊愛華賠了那么多錢。

    那個腦抽的要是不甘心,再來找麻煩,把這兩處給買走,她短時間內(nèi)可找不出這么合適的兩處地方。

    直接和村里談妥價格,把這兩處都買了過來。

    現(xiàn)在知青大院和大場院,都姓了蘇,不再屬于村集體,成了蘇曼家的房產(chǎn)。

    家里的營生,她也有了新的打算,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她還得發(fā)展點別的副業(yè)。

    賠償?shù)膬扇f塊,她沒有存進銀行,有了新的用處。

    于是,村里的大喇叭又廣播了一則消息,“廣大村民同志們注意了,那個,蘇家啊,老蘇家,承包土地,二十年。

    大塊地那邊有地的,想承包的,你聽好嘍。

    前五年,一畝地二十五塊錢。公糧統(tǒng)銷,提留,都不用你管了。

    啊,就是一畝地凈剩二十五塊錢。

    不要錢的,你也可以要糧食,苞米二百五十斤。

    往后五年一變,按著當(dāng)時的糧價,調(diào)整承包款。

    我再說一遍。。。。”

    大喇叭一廣播,大塊地有地的人家,立馬就沸騰了。

    正在吃飯的,飯碗一撂,飯也不吃了。正在撿糞的,土籃子一提,糞也不撿了。

    還有一個嬸子正納鞋底子呢,刺啦一下,那大錐茬子,好懸沒給旁邊玩的小孫子臉蛋子給扎嘍。

    哎媽呀!這可是個大事。

    東家走西家竄,都在激動的討論著。

    都是種地慣了的老農(nóng)民,那心里都有一筆賬。

    村里沒有水田,都是旱地,種的大都是苞米高粱大豆這樣的粗糧。

    苞米的價格,買是九分錢一斤,年頭好一畝地的畝產(chǎn)能有四百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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