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拿著兒子的買命錢,還要磋磨死兒子留下的孤兒寡母。
你們老趙家都不嫌磕磣,我嫌磕磣啥!”
上面補償趙志山的錢,都攥在小苗公婆手里,一分都沒給她。
“老三家的,你胡咧咧啥,。。。。�!�
“你們這么欺負我們母女,也不怕老三晚上出來找你!黑心爛肺的東西。。�!�
蘇曼看著小苗火力全開,完全不顧臉面,懟的她婆婆妯娌啞口無言,把趙家陳芝麻爛谷子的污糟事,揭了個底掉,算是徹底撕破臉,她公公那臉膛也是一陣黑一陣紅,怒瞪著她。
這世上,有些事,就看誰豁得出去。
欺軟怕硬,你軟弱,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你,哪有什么良心可言。只要你硬氣起來,他們倒是畏懼著你。
蘇曼不禁琢磨起來,要不自己也大鬧一場?把自己的三畝一分地口糧田從王老蔫家要回來。
合計了一下,想想還是算了,還是按著最開始的想法,王家春種夏鋤,她秋收,還省了種子化肥的錢,完美
~
到了大秋下的,有看秋的也不怕,她一邊收,隨手就扔到空間里,聽到有人過來的動靜,直接往莊稼地里一鉆,誰能逮到。
就算是逮到,捉賊捉贓,她啥也沒拿啊!
就是去開自己家的地,抄近道從地里鉆過來,這不是誣賴她嗎!
有了空間這個寶貝,蘇曼不會用這個手段去禍害村里別人家的地,也不會惦記別人家的東西,她一直守著那條道德底線。
王家的地不同,那本就是她的!
看小苗薅住趙家的大長輩三爺爺,哭嚎著,“三爺爺,你開開恩,給我們母女一條活路吧!
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天爺都看在眼里,那些作惡的,天都得把他早早收了去!”
趙三爺爺面皮狠狠抖了抖,年紀大的人最忌諱這些,小苗那話聽在他耳中,就是咒他遭報應,早死呢!
“這,這,潑婦,還不快點拉走,在這給老趙家丟人現(xiàn)。�!�
“眼”字還沒說出口,小苗那手勁差點給趙三爺爺扽個跟頭。
蘇曼在旁看到心里也是一陣解恨,村里的有些老人,慣會倚老賣老,看著德高望重,做出來的事卻是蠻橫霸道,半點道理不講。
明明都是為了一己私利,卻要打著為這一大家子日子過的好,名聲好這樣的旗號,簡直就是老厭惡!
突的,聽到有人揚聲叫自己的名字。
“小曼,你還站著干啥,還不過來幫忙,把你小苗嫂子拉開!”
尋著聲音望過去,就看見吳鳳霞對著她揚著下巴示意。
這個場合,一般這么指使的都是自家的人,蘇曼腦袋想了一下就知道她啥意思了。
趙志峰回部隊沒幾天,她就來過家里。
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兩人在處對象,話里話外那意思都是兒子是她的,兒子的婚事她做主。
想要當趙家的兒媳婦,就得好好表現(xiàn)給婆家看。
蘇曼沒搭理她這話茬。
她和趙志峰處對象也沒什么可藏著掖著的,光明正大,不怕人知道。
可巴結(jié)討好未來的婆家?
吳鳳霞還不如去做夢,夢里啥都有!
別說趙志峰和家里鬧僵,他的脾氣不可能受家里的擺布。
就算是他和家里還是像以前那樣和諧融洽的關系,蘇曼也不會自降身價,去巴結(jié)討好婆家。
讓一個還沒結(jié)婚的婆家給拿捏住,那她還不如找個地縫鉆進去,也太窩囊了。
若是趙志峰讓她那樣做,那她就要重新考慮兩人的關系了。
吳鳳霞還在那咋呼著,“小曼,快點啊,愣登的干啥呢,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還編排起她的不是來了。
蘇曼不客氣的高聲回道,“看吳嬸子說的,你們趙家自家人的事,我一個外人插什么手!”
對著范二嬸笑笑,“二嬸,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還一堆活呢�!�
“欸~
快回去吧~”
吳鳳霞看著蘇曼利落轉(zhuǎn)身就走,一點臉面都沒給她留,狠狠剜了她一眼。
這個死丫頭,滑不溜手的。
大喇叭可都廣播了,鼓勵村民養(yǎng)長毛兔,一等的兔毛一塊二一斤呢!
這死丫頭怪奸的,早就開始養(yǎng)了,也不知道掙了多少錢。
鎮(zhèn)里各個村子的支書去鎮(zhèn)上開會,就是這死丫頭給講的養(yǎng)兔經(jīng)驗。
還號召大家伙向她學習,還說要樹典型什么的。
她前幾天去找她,明示暗示,就差直接說了,給她兩對半大的長毛兔種兔。
兔崽子她怕養(yǎng)死,半大的再養(yǎng)養(yǎng)就能賣錢了。
這死丫頭愣是裝聽不明白,都不說給她兩對。
今天當著這么多人,她指使她去拉架,就是想擺擺未來婆婆的譜,也讓她把自己帶入是趙家人的身份。
聽她這個未來婆婆的話一次,就有第二次,慢慢的一點一點,習慣成自然,自己就拿捏住她了。
她那天可是去她屋子里看了個遍,一屋子的兔子,還有雞仔,以后隔三差五去拿一只,回家燉肉,家里肉錢都省了,那伙食都得好挺大一塊。
這死丫頭轉(zhuǎn)頭就走,一點不把她看在眼里。
真是氣死她了,和老三那個癟犢子一樣,冷心冷肺的玩意!
不行,老三的媳婦,一定得是她挑的,一定得捏在她的手里老老實實,以后才能徹底掌控老三!
蘇曼一點也不介意吳鳳霞怎么想,邁著輕快的腳步,就回了家。
把剩下的活干完,她就開始進系統(tǒng)學習。
現(xiàn)在,她學習到了初二的課程,已經(jīng)開始有不明白的問題了,需要花積分請私教。
年后收集的那批種子,賣的積分,她后來又去師專那賣了一次書,掙了九十三塊錢。
現(xiàn)在系統(tǒng)里還剩下兩千二百積分,在沒有找到新植物之前,那些積分她再不會動。
攢積分,和手里有積蓄,日子才過的踏實,是一樣的道理。
第78章
準備養(yǎng)豬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蘇華就把今天裝的水果糖賣完了,早早的回來。
蘇曼第一次在大哥臉上,看到了眉飛色舞這個表情,雖然形容的有一點夸張,但是大哥的眼睛真的閃著亮光。
“曼,有人要糖,要二十斤,一會我給送過去�!�
二十斤,一斤掙三毛,這一下子就是六塊錢,蘇華怎么能不高興。
他覺著離他掙大錢的心愿,又進了小小小的一步。
蘇曼看著大哥的精神狀態(tài),心里也是高興,“哥,哪個屯子��?”
“沙河子。”
“哎呀,八里地呢,回來都趟黑了�!�
“不怕”,
說著,蘇華就回屋去稱糖。
和蘇曼說了句,“我走了”,就甩開大步,興匆匆的又走了。
蘇曼估摸著大哥回來的時間,也不著急做晚飯,走到院子東墻那,量著步子規(guī)劃好,開始砌豬圈。
她已經(jīng)和鎮(zhèn)上的畜牧站訂好了,今年要抓六頭白豬羔子,六頭黑豬羔子。
挑身形好的留下一公一母,生豬仔。
剩下的豬羔都劁了。
劁過的豬,沒有發(fā)情期,長膘多,打架少,肉也少了騷味。
劁豬時,那豬吱哇的嚎叫,都能傳出半個屯子去。
蘇曼打算砌兩個小點的豬圈,兩個大點的豬圈,公豬母豬分開關著,那十頭小肥豬,也不能全關在一起。
要不打起架來,把豬圈都給拆了。
瓦匠砌墻,都會打墨斗,按著墨跡砌出來的墻才直溜。
蘇曼大致的劃了幾條線,砌豬圈也沒那么多講究。
這些天,她從山場拉了不少的石頭回來。
村子北面的山場,是村集體的,整塊的大石頭是要賣的,那些不大的碎石頭,村里人都可以去拉。
黃土添了碎草,攪拌均勻成堆成一堆,中間挖個坑,倒上水,一點一點和成泥。
砌墻的石頭縫,就用黃泥遛滿,這樣砌出來的墻才不活散,結(jié)實。
到了天頭漸黑時,靠西邊的那半截墻,蘇曼已經(jīng)砌了有小腿高。
搓了搓手上的泥,就打算回屋做飯,今天的飯也簡單,她打算做個高粱米干飯,蒸個雞蛋糕,一鍋就出了。
村里人干的都是體力活,沒有晚上少吃,或是吃粥好克化那些講究,能吃飽就是最滿足的事。
再配上芥菜疙瘩。
芥菜疙瘩用鹽腌制,烀出來是面的,到嘴里一抿就碎了,蘇曼還挺好這口。
她剛起身,范二嬸就來了,端著個二大碗,上面還扣著一個盤子。
蘇曼忙招呼著,“二嬸來啦,下黑飯吃了嗎?”
范二嬸應了句,“還沒呢�!�
就感激的拉住蘇曼的手,用力的晃了幾下,“小曼,二嬸也不多說啥,這回小石頭可是多虧你看著了。
這個死孩崽子,大夫說要是就這么不管耽誤嘍,慢慢就啥破裂,最后灌滿肚子血,非得死嘍!”
“咋?這么嚴重?現(xiàn)在小石頭在哪呢?”
“鎮(zhèn)醫(yī)院呢,得住一星期的院,觀察啥的,還得打吊瓶。”
蘇曼笑著道,“沒事就好,這一難躲過去了,小石頭以后就壯實的跟小牛犢子似的,啥事都順利啦�!�
這就是解心寬,范二嬸聽了心里也高興。
當長輩的,不想著孩子有多大出息,健康平安,一輩子別有太大的溝溝坎坎,就很滿足。
范二嬸子還念叨著,“等他出院,非得讓他爸好好揍他一頓,長長記性。”
蘇曼腦中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她記起來了,上輩子范二嬸家好像是沒了一個小孫子。
兩家一個村東頭,一個村子南邊,住的遠,也沒有轉(zhuǎn)著彎的親戚關系,就不怎么來往。
那小孫子什么時候沒的她也記不清具體時間,不過范二嬸養(yǎng)孩子最精細,家里的孫子孫女全都養(yǎng)大了,就沒那么一個小孫子。
蘇曼不禁在心里默念了幾句“阿彌陀佛”,小石頭這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進了屋,范二嬸就把碗放到了鍋臺上,“家里包了點餃子,端一碗過來給你和大華嘗嘗�!�
小石頭傷了要補充營養(yǎng),范二嬸就包了二斤肉的餃子,一個肉丸餡的,用的是純白面,這樣的好吃食,范家一年都吃不上一回。
除了給小石頭送的留的,都給蘇曼端來了,是真心的感謝。
“二嬸,咱們也不是外人,小石頭那傷著,多給他吃幾頓比啥都強�!�
蘇曼忙推讓著。
范二嬸堅持,兩人又讓了幾句,蘇曼知道她不會端回去,也就不再推拒,想著等過兩天去看看小石頭,給他買點好吃的。
小石頭沒事,范二嬸現(xiàn)在也有閑心八卦,和蘇曼說起了小苗的事。
“小苗這次啊,是與趙家徹底鬧翻了,地是要回來了,她公公答應,這兩天就請村支書量地,把她們娘倆的口糧田給分出來�!�
嘆了口氣,“不過,和婆家鬧崩,以后她們娘倆被人欺負,可就沒人替她們出頭了。
那地分給她,她也不見得占得住。”
村里沒有兒子的人家都受欺負,更別說連當家男人都沒有了。
就說種地,一條壟挨著一條壟,兩家的地以壟溝劃分,這條壟溝的東面是你家,西面是他家。
挨著你地的人家,要是個憨厚老實的,大家和平相處,干活時還能互相搭把手。
要是個愛占便宜蠻橫不講理的,今年蹚壟溝往你家地那邊欺點,明年欺點,慢慢的他家挨著你家的那條壟就特別寬,他就把自家的地多毀出一條壟來,那就是多打一條壟的糧食。
生產(chǎn)隊大集體之前,都是各家各戶自己種地,村里因為這個打架干仗的可不少。
蘇曼卻不這么想,“就算是不鬧僵,欺負小苗嫂子的,不也是趙家人,也沒看她公婆給她出頭�!�
至于種地,小苗既然做得出和趙家決裂,想必也是做好了準備。
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小苗今天那豁出去的架勢,上輩子為了小丫的學費,她敢自己上山打獵的狠人,欺負她,她敢以命相搏,一般人也要掂量掂量。
范二嬸聽了蘇曼的話,頗為贊同的點點頭,“是啊,趙寶力和他媳婦可真不是個東西,以后咱們能不和他家辦事,就遠著吧�!�
“可不是咋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范二嬸就回去了。
第79章
出義務工
蘇曼把她送到門口,抱了捆樹枝子,就開始做飯。
把她送的那碗餃子也放在鍋里熱了熱。
等蘇華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徹底黑透,兄妹倆邊吃飯,蘇曼邊聽大哥說賣糖的事,她眼中的笑意就沒淡過。
大哥,真的比以前強了。
也許某天,他會和常人一樣。
不,大哥比許多人,都更有頭腦,他也許會更好!
土地化凍,村里人也開始拉糞,把積攢的糞肥都揚到地里,秋天刨茬子時的大土卡拉都敲碎,把地平整一遍。
蘇華也開始收拾地。
這批進的糖比預計的要賣的快,他早就賣完了,和蘇曼叨咕著,平整完地,還要等下來雨水才能種地,這段時間再去城里進一批糖賣。
不過,他的打算注定要往后拖了,村里大部分人家的地平整的差不多時,村里的大喇叭就播報了一個通知。
“廣大村民同志們注意了,廣大村民同志們注意了。
和大家伙說一個好消息,附近這幾個屯子要建一個小學,就選在咱們屯子!”
扛著鐵鍬,犁杖從地里往家走的人,不由都一陣高興。
尤其是現(xiàn)在家里有孩子正在上學的人家。
每天從家里走去鎮(zhèn)里,一來一回,孩子都要走三個來點。
村里的孩子,不管丫頭小子,皮實淘氣的多,連跑帶跳的,孩子們倒是不覺得累。
可那一年到頭,鞋都磨破好幾雙,還得帶著中午的干糧。
這回好了,離家近,放學回來,還能幫著干點活。
大喇叭里繼續(xù)傳來村支書的聲音,“那個,小學健在咱們村啊,就得蓋小學校。
從明天起,出義務工,每家必須出一個人。
超過三口人的,三口出一口人。
明天早上六點,聽好了,是早上六點,到大隊集合,分活�!�
大喇叭里又重復了兩遍。
剛才還樂呵呵的村民,“咔嚓”一聲,笑臉沒了。
義務工義務工,顧名思義,就是白干,飯都不供。
大開春的,多翻兩遍地好不好,種的糧食是自家的,不比白干活強啊!
不過,這是下的任務,誰也不敢不去。
不去?那你試試,肯定罰的你悔的腸子都青了。
蓋學校,想也知道,都是力氣活,背石頭,砌墻,蓋房子。
蘇華不想讓妹子挨累就自己去。
晚上下工回來的時候,蘇曼聽蘇華說,王老大和王萍都去了時,不由驚詫。
按說這樣的累挺活,王家去的肯定有田玉芬,這可奇了怪了。
還沒出正月時,王老大的案子就有了結(jié)果,重新調(diào)查,證據(jù)不足,被放回了家。
不過他還沒完全擺脫懷疑,行動受到了限制,不能出所在的市。
村里有幾個人出過本市啊,這跟完全還王老大自由也沒啥差別。
蘇曼聽到這個消息,氣的差點把炕桌掀地上去。
王老蔫到底走了什么神仙路子,這么大能耐。
她知道,再想把王老大送進去,難了!
小學校就建在了道南,挨著原來生產(chǎn)隊的大倉庫,大場院,離著蘇曼家也不遠。
有王老大在,蘇曼怕他對蘇華使壞,就想著替換大哥,蘇華一根筋,怎么也不同意。
“那活累,曼在家�!�
蘇曼只能每天都叮囑一遍,“哥,上回咱家被人扔了狼腸子,就是王老蔫干的。
咱倆分出來,王家恨咱們一天老高,你可千萬加小心,他沒準對你使壞�!�
上輩子是因為大哥打了他,他記恨在心才害大哥。
這輩子兩人現(xiàn)在還沒發(fā)生過口角,可王家人,骨子里透出來的壞,分家出來不給他們當牛做馬使喚,就已經(jīng)觸了他們的逆鱗,能扔狼腸子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
工地上磚頭瓦塊子的,墻上掉下來塊石頭砸你腦袋上,去山場背石頭遇到放炮掉下來的大石頭,那都可以當成是意外。
蘇曼一點點,細細的囑咐大哥。
她想大哥像正常人一樣,就不能讓他一直呆在家里,也要讓他在外鍛煉。
一個村子住著,她也不能時時跟在他身邊,與其讓他處處避著王家人,還是讓他自己提高警惕更重要。
蘇華重重點頭,“曼,我知道�!�
扔狼腸子那次,兄妹倆多危險,他一直記在心里呢。
王家人可能使壞,他就更不能讓妹子去了,他是當大哥的得護著妹子。
這樣蘇曼還是不放心,每天都會過去工地那邊看一圈。
眼見著地基打完了,房子蓋起來了,要封頂了。
她心中也有了打算,就和蘇華商量,“哥,明天我去替你一天吧,今天鎮(zhèn)里捎信能抓豬羔了,你趕車去把豬羔拉回來吧。
我今天和大隊借驢車,就那頭大青騾閑著,它踢人,我不敢使它。”
這個可是著急的事,要是晚去幾天,那精神的好豬羔子,都讓別人挑走了。
逮豬羔,那小豬羔掙扎的厲害,使勁蹬著兩條后腿,也得大力氣才行。
蘇華點點頭,不過,他也囑咐蘇曼,“加小心”。
“嗯�!�
“慢慢干�!�
“哥,我知道啦~
”
大哥都知道囑咐她“偷奸耍滑”了。
第二天,正趕上禮拜天,蘇曼到小學校的時候,就看見王老蔫也在那,不時點頭,比劃兩下,不知道和村支書在那說著什么。
兩人相處的樣子,王老蔫再不是以前的順服,巴結(jié)討好,那派頭,在村里已經(jīng)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他來,也不是來干活的,這看看,那提醒提醒,指揮指揮,儼然是一副說了算的架勢,也是在彰顯他在村子里的地位和以前不同了。
看到蘇曼來,而不是蘇華,他眼睛不由瞇了瞇。
心中冷哼,不是蘇華,是蘇曼,那也正好。
她死了殘了,把那個傻子哄回王家,還不是幾句話的事!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就和村支書吆喝了一聲,“趙二哥,一會我?guī)е鴭D女們?nèi)ド綀瞿沁�,你就在這盯著吧,別來回兩頭跑了�!�
村支書是趙家人,和趙趙寶田都是同輩,是一個太爺爺。
他和王老蔫已經(jīng)稱兄道弟,“中,二兄弟去,我還有啥不放心的�!�
王老蔫還是一如既往的男婊,到了山場那,還裝出慈愛繼父的樣,特意囑咐蘇曼,“丑妮,山場一會就放炮了。
炮眼在東邊,你可離那邊遠點,在大石頭后邊躲好嘍。”
對上王老蔫黑森的眼睛,蘇曼直覺他不懷好意。
第80章
受到兩次驚嚇
放炮的時候,除了放炮那個人,炮眼附近,還有下面的山坡上,人肯定都要清空。
不過,那山炮一蹦,石頭往下滾,蹦哪去可說不準,附近干活的也肯定都會躲一下,以防個萬一。
當幾聲土炮炸響之后,看著她上面的山坡上,直直奔著她滾下來的幾塊大石頭,蘇曼眼中一片冷厲,果然和她想的一樣,王老蔫憋著壞呢!
王老蔫一直在尋找著機會,害蘇曼兄妹。
明刀明槍的半夜去家里殺人,他不敢。
就是在等著類似今天這樣的機會,他再加以利用,能把自己摘除的干干凈凈,她們兄妹被害也可算作意外。
蘇曼冷哼一聲,眸光狠厲更甚,恰好,她也在等著這樣的機會!
來而不往非禮也!
躲在一塊大石頭后的放炮人,看著幾塊大石頭齊齊向蘇曼的方向滾下去,顧不得想到底是哪一炮沒蹦對,騰的一下站起身,扯著嗓子吼。
“躲開,躲開,蘇曼,快往旁邊跑!”
他放炮有經(jīng)驗,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慌亂之下,肯定是往山坡下跑,可人跑的哪有石頭滾動的快啊,都得砸爛嘍!
距離太遠,加上放炮過后,石頭各種滾動掉落的嘩啦聲,他的聲音根本傳不到蘇曼那。
蘇曼卻并不恐慌,找準方位,飛快的從空間里放出幾塊半大不小的石頭,瞬移到滾落的大石頭前面。
那幾塊大石頭被蘇曼放出的石頭從下面硌了一下,沒壓過去,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往旁邊滾去。
離著遠,石頭滾動的飛快,放炮人只看見那石頭拐了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到肚子里。
自己叨咕著,“蘇曼這姑娘上輩子肯定是積了德了!”
才躲過了這一劫,沒出事就是萬幸!”
老天保佑,菩薩保佑,今天村里差點就吃席!
只是,他這顆心剛落到實地,就又提了起來。
上面的山坡,轟隆隆又傳來幾塊大石頭滾落的聲音,他往上一看,“哎媽呀!”
大叫一聲。
仔細一看,半山腰的一塊大石頭邊上,好像還有個人。
“誰!那誰!快往旁邊蹽!”
半山坡的王老蔫,撬動了那么幾塊大石頭,正喘著粗氣,躲在一塊大石頭旁歇氣。
看著那石頭拐了彎,沒砸蘇曼身上,不禁滿臉怒容,這么好的機會,又讓這個小畜生逃了。
卸力過后手腳疲軟,站起身,正打算下去,就聽咕嚕嚕,咕嚕嚕,聲音逐漸變大,王老蔫一回頭,“哎媽呀!”
嚇的差點尿了。
看著那方向,可能是山頭放的那一炮,剛才蹦活動的大石頭,這會松動滾下來了。
直直向他砸過來!
王老蔫心狠,蔫壞是真的,有心計成算也是真的。
反應也是真快,他在大山坡上,半點沒遲疑,手腳并用,就爬到剛才歇腳那塊大石頭下面躲好。
滾落的其中一塊半人多高的大石頭,幾乎是貼著他腦瓜頂滾過,一塊頭皮生生被蹭了下來,帶著油皮和血絲,疼的他腦袋都懵了一下。
躲過一劫,與死神擦身而過,王老蔫瞬間就嚇出一身的冷汗。
穩(wěn)定下心神之后,隨即就涌上一股驚懼,山上是誰?
誰要害他?!
可是,他剛才明明已經(jīng)到處看過,這附近肯定沒有人。
要是被人看見他在上面撬石頭,下面蘇曼就出了事,用豬腦子想也知道是他害人,這不是被人抓住把柄了嗎!
他不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失誤。
突然,他打了個激靈,看向那一片片的樹林,一眼望過去,幽深,陰暗,陽光似乎被隔離在外,那里面神秘的,似乎有著某些東西。
莫名的恐懼涌入腦中。
不是人,莫非是?
王老蔫不是土生土長的趙家窩鋪人,他和他大哥在十幾歲的時候,被他娘帶著,搬到這定居落戶。
也是以前聽村里的老人講古,那還是清末的事。
當時城里的富貴權勢人家都喜歡吃小野物,幼崽的肉細嫩,美味,頗受喜愛。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時間城里的食館酒樓,食客們都以吃野味的幼崽為好。
那些賣野味的獵戶,自然也要把握住這個發(fā)財?shù)臋C會。
越小的野味,價格越貴,一時間,山里的小野雞,野兔,小野熊,。。。被獵人禍禍了大半。
村里的青壯聽說了,也拿著麻袋鐮刀跑到山上,大野物他們抓不到,找個兔子窩堵一窩小兔子,他們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賣到城里換幾個錢,也能貼補家用。
深林子里的野物,也是要繁衍生息,這么做無疑是斷絕了它們的根。
村里的老叔公,捋著稀疏的花白胡須,一張口只剩兩顆牙齒,召集了村里的老少。
讓各家的青壯要打獵物貼補家用,就打那些成年的。
山有山神,禍害幼崽,那是要受到懲罰的!
可大家伙掙了錢,嘗到了甜頭,正在勁頭上呢,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轉(zhuǎn)頭又跑到了山上。
如此,又過了半個多月。
一個青壯,滿臉是汗,一身的狼狽,哀嚎著跑到老叔公家里,求他老人家救救他。
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當天夜里那個青壯就跟瘋魔了似的,縮在一個角落滿臉驚恐,不停的大吼,不讓人靠近。
沒過兩天,附近村子里的獵人,也有兩人失蹤,幾天后找到,一個被掏空了身體,一個沒了頭顱,身上的皮像是被活生生的扒掉,死狀極其恐怖。
找到他們的村民,到了晚上都不敢閉眼睡覺,睡著了也會大吼大叫的驚醒。
至此之后,這村子周圍的群山,就成了村里人的禁地。
只敢在外圍的山坡下?lián)煨┎窈獭?br />
時移世易,慢慢的村里人一點一點的又開始進山,卻再也不敢禍害幼崽。
這山有山神,也被一輩一輩人口口相傳,流傳了下來。
一般人對此都是半信不信,可是遇到說不通的事,就會聯(lián)想到這上面。
王老蔫也是如此。
他一時被自己嚇到,頭發(fā)根都豎起來了,
好半天才鎮(zhèn)定下來,一邊往回頭看有沒有再滾落的石頭,一邊下了山坡。
山坡底下的蘇曼,也是扼腕不已,多好的機會,就這么讓王老蔫這個老王八躲掉,可氣,可恨!
第81章
獨角戲
放炮人這回是徹底卸掉那根緊繃的神經(jīng),一屁股坐到地上,嚇的已經(jīng)虛脫。
今天真是太邪門了,他放了二十多年的炮,炮眼就沒估錯過,從來沒出現(xiàn)過今天這樣的事,回去得找趙大奶看看。
放炮人,其實心里最忌諱山場出事,因為整個山場,放炮是最危險的活,要是那死去的人抓替身,還有比他更合適的嗎!
心里已經(jīng)合計著,要是趙大奶說這事邪乎,他就不干了,提心吊膽,小心謹慎了這么些年,別到老了再把這條命搭上。
放炮人在那又是揮手又是跳腳,吼了半天嗓子都劈了,唱了半天的獨角戲,沒人看見沒人聽見,沒起到任何作用,卻參與了全程。
抹了把腦門上嚇出的汗,也走下山坡。
山炮過后,婦女們就開始撿石頭,用籮筐往回背。
蘇曼已經(jīng)面色如常。
范二嬸等幾個嬸子,剛才真是替她捏了一把冷汗,這會邊撿石頭,邊湊在她身邊說話。
努嘴往吳鳳霞和王萍那指了指,意有所指的道,“這就是老天疼憨人,咱小曼不像人家那姑娘又機靈又能說會道,啥壞事都能避過去。”
經(jīng)過蘇曼救了小石頭的事,范二嬸已經(jīng)完全把蘇曼當成自己人,在外說話辦事總是護著她。
前些天,吳鳳霞到處和人說蘇曼和趙志峰處對象,得意洋洋的顯擺,她想養(yǎng)長毛兔,那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咋養(yǎng)兔子咋防治兔病,蘇曼肯定對她不藏私,還得幫她養(yǎng)。
連種兔都不用自己買,蘇曼肯定挑最好的給她送家里去。
沒過幾天,她就自己顛了顛了的跑去鎮(zhèn)里抓了一對種兔回來。
像王二嬸那樣和她不對付,瞧不慣她啥事都顯擺的,就拿話笑話她,“咋?二嫂子咋沒讓蘇曼送兔子,大老遠還跑鎮(zhèn)上去了。”
吳鳳霞不樂意的瞪了王二嬸一眼,“非親非故的,蘇曼送我兔子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