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理直氣壯
陳雪茹一邊低頭寫單據(jù)，一邊感覺有人一直在注視著自己，心想這人一定很有魅力。
"好了，李國慶，改天有空可以帶您夫人再來。"
"好的！"
李國慶收好單據(jù)準(zhǔn)備離開，他還得去買些布料，用來做日常能穿的衣服。
誰知陳雪茹又開口："李國慶，你怎么從東直門跑到這里來，其實王府井那邊更近一些。"
李國慶想到未來可能要實行的公私合營政策，雖然他沒有店鋪，但也不能保證那三間大鋪面能保得住。
于是他說："我在東琉璃廠那邊有三家鋪子，之前是老字號果脯店，上周租給了街道，今天就來看看他們在賣什么。"
"��！你說的是賣酸梅湯的那家果脯店吧，那是你家的？"
陳雪茹很是驚訝："不對，我以前經(jīng)常去那家店買東西，怎么就沒見過您這位少東家呢？我記得那家店的老板是個姓蕭的老爺爺，您不是姓李嗎？"
"那是我姥爺，已經(jīng)去世了，把家產(chǎn)留給了我。"
李國慶在四合院里裝作貧窮是為了避免被人算計，但在外頭就不一樣了。
前門大街離東直門挺遠(yuǎn)的，走過去得花一個多小時。
“原來如此，那你為何不重開店鋪？如今是新時代，做生意比從前容易多了�！�
“我家的店之前也關(guān)門了，是我自己重新開起來的�！�
陳雪茹覺得這人經(jīng)歷和她類似，頓時覺得親近不少。
“我習(xí)慣了自由，不想經(jīng)營店鋪，出租就行，租金夠用了，何必操勞？”
李國慶覺得自己名字沒白取，確實國慶而治。
“你心態(tài)真好。”
陳雪茹心想，只是缺乏進(jìn)取心，這老字號果脯店恐怕要毀在他手里了。
“那是自然，耽誤您做生意了。”
李國慶打算告辭。
“別急，現(xiàn)在半下午沒多少顧客，不如喝杯茶聊聊？”
陳雪茹覺得這人挺特別，和她以往接觸的男人不同，最重要的是模樣俊朗。
“也好，聊聊無妨�！�
李國慶想趁機熟悉這邊情況，免得兩眼一抹黑。
但他為了避嫌，只待了不到半小時便離開。
這期間了解到不少事，陳雪茹仍是單身，但家人給她介紹了位叫侯成的相親對象。
目前她還在接觸中，談不上喜歡，也不討厭，處于觀望狀態(tài)。
陳雪茹的思想很超前，喜歡廣結(jié)善緣，還與毛熊那邊的人有所往來。
頗有商界女強人的風(fēng)范，盡管名字含“茹”，卻與秦淮茹截然相反。
秦淮茹目光短淺，只關(guān)心家庭瑣事，思想保守。
李國慶偏愛傳統(tǒng)觀念，這樣才能穩(wěn)固老爺們的家庭地位。
"李國慶，下次你來的時候，我請你喝酒，前頭胡同里有家不錯的小酒館。"
陳雪茹聽到腳步聲靠近門口，忍不住大聲喊道。
"行啊，既然賺了你的錢，你就該請客。"
李國慶頭也沒回地?fù)]了揮手，時間不早了，便去買了一些布料和棉花，準(zhǔn)備做冬裝，這些東西先收進(jìn)空間里。
回到四合院時已到飯點，他在中院看到何大清正敲打一張舊板凳。
總覺得有些奇怪，說不定蹬三輪車的家伙是何大清失散多年的親弟弟呢？
"真是個窩囊廢！"
何大清看著李國慶離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今天跑了一天，連份滿意的工作都沒找到，想到李國慶安穩(wěn)舒適的生活，心里滿是羨慕嫉妒恨。
"哥，你回來啦！今天沒去釣魚嗎？"
秦淮茹在后院水池旁迅速洗著衣服，雖然冬天的衣服不會天天換，但內(nèi)褲之類的東西還是要常洗的。
"怎么可能天天釣魚，今天去前門大街轉(zhuǎn)了轉(zhuǎn)。"
李國慶走近，用手貼在秦淮茹臉上給她暖和一下。
"哥，別這樣，在院子里呢。"
秦淮茹投來一個眼色，要注意影響。
"好的！"
他看見旁邊有板凳，便坐下來看著秦淮茹洗花短褲，娶媳婦就要找這種體貼的人。
"哥，你餓了嗎？要不要我現(xiàn)在就去做菜？"
秦淮茹被他這樣盯著，覺得不好意思。
"不急。
對了，你今天上班怎么樣，累不累？"
李國慶覺得應(yīng)該關(guān)心一下秦淮茹的工作情況。
“不累，車間工作不多，也沒人催促�！鼻鼗慈阊杆賹⑾春玫难濕媚萌チ罆瘢顕鴳c笑著靠近，濺了她幾滴水花，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討厭！”許大茂從窗戶看到這一幕，心情很不好。
他擔(dān)心自己一個人難過，急忙跑到中院找賈東旭來到后院。
結(jié)果正巧看到李國慶拉著秦淮茹進(jìn)了屋，隨后房門關(guān)上了。
沒多久，就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太過分了，也不讓人家秦姐休息一下，上班一整天了�！痹S大茂特意說這話給賈東旭聽。
“�。 辟Z東旭憤怒地低吼一聲，握緊拳頭沖出后院，回家后用被子蒙住頭，忍不住哭了起來。
“淮茹，我今天買了兩匹布和很多棉花，咱們和你家人可以做新衣服過年�！�
李國慶夾著香煙，與古之圣賢并肩而坐，他并不常抽煙，一天只抽兩三支。
“哥，兩匹布是不是太浪費了？”秦淮茹睜大眼睛，平時買四尺布就夠做一件冬裝棉衣，如果是夏裝短袖，兩尺多就夠了。
一匹布有幾十尺，哪里用得完？
“沒關(guān)系，這點錢不算什么。
我告訴你啊，我今天去前門大街評估了一下咱們家那三進(jìn)的大院子，能值三萬塊呢，還有……”
李國慶靠近秦淮茹耳邊輕聲說道：“姥爺臨走時留了話，咱家大院的房梁上有三根金絲楠木，比整個院子還要值錢。”
“��！”秦淮茹驚訝地喊了出來，隨即慌忙捂住嘴巴，這消息令她無比震撼。
“咱們一起努力，過幾年多生幾個孩子，好繼承這份家產(chǎn)。”李國慶熄滅煙頭，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防止漏風(fēng)。
“嗯！”秦淮茹害羞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李國慶忙著籌備酒席，所有準(zhǔn)備好的物品暫時存放在空間里。
不過有個難題，東西太多，無法直接運到村里。
要是坐客車，時間又不夠。
現(xiàn)在每周只休息一天。
對了，他忽然想到可以請婚假，三天內(nèi)工資照常發(fā)放。
這不是書面規(guī)定，而是廠里的慣例。
他覺得自己吃了點虧，因為秦淮茹的工資比他低，兩人之間存在幾毛錢的差距。
算了，日子還長，別總想著占廠里的便宜。
他不上班，秦淮茹也能請假，冬天的東西不容易壞，正好趁機回村辦酒席。
已經(jīng)是周五了，周六一早他就讓秦淮茹去廠里申請婚假。
“主任，我需要請三天婚假�！�
“行�。∵@是你男人的意思？”
車間主任臉色不太好，廠里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李國慶連酒席都不辦，這不是明擺著想拿假拿工資嗎？但別人是第一次結(jié)婚，不好拒絕。
“嗯！我們要回鄉(xiāng)下待幾天�！�
秦淮茹沒有多做解釋，但這事兒還是傳開了。
“李國慶那個家伙真是夠可以的，不但不辦酒席，還讓秦淮茹請假回鄉(xiāng)下，這不是跑去蹭老丈人的飯嗎�！�
"我想是不是他沒錢了，這個月?lián)尾幌氯�，差幾天的口糧？"
"有這樣的可能性，聽說他為了買自行車，上個月的工資都投進(jìn)去了。"
工人們覺得每次聊起八卦，話題總是繞不開李國慶，雖然他不在廠里，但依舊是大家關(guān)注的焦點。
誰讓秦淮茹明擺著待在二車間，見過她的人都忍不住嘆息。
賈東旭忍了很久，他真想把秦淮茹拉回來，至少能占點便宜，不然總覺得吃了虧。
可惜母親不會同意，秦淮茹似乎也沒這個意思，他很失望。
"秦淮茹，你家真的沒口糧了嗎？"
陳蕓想問個清楚，如果有困難，她可以幫忙，但只負(fù)責(zé)徒弟的吃喝。
"有口糧，是我家要辦喜事，周末來回時間不夠，所以請了三天假。"
秦淮茹不想騙師傅，但院子里在軋鋼廠上班的人太多了，如果知道她家有錢，肯定會引來不少麻煩。
"哦，我明白了。"
陳蕓真的明白了，原來別人的女方辦喜事嫁女兒，男方卻一分不出，這確實有些過分。
秦淮茹愣住了，真的明白了嗎？
……
李國慶今天中午才起床，洗漱完畢后想去吃飯，京城的餐館不少，不至于挨餓。
他的錢沒打算存，而且現(xiàn)在物價這么低。
他有兩千多塊，后面還有房租收入，在不買大件的情況下，很難花光。
"哇！"
后院，二大爺家的老二劉光天在玩耍，這孩子命不好，長大后也是個讓人頭疼的家伙。
到了中院，看見三大爺家的老二閻解放正躺在地上打滾，看起來特別皮實。
院里孩子挺多，倒也顯得熱鬧。
各家的大媽們要是去上班，現(xiàn)在的工作機會應(yīng)該不少，但如今的門檻似乎比以前高了。
“真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賈張氏低聲嘟囔著，意識到李國慶是個小人后，反而不敢太過張揚，擔(dān)心自己的行為會影響到兒子下一次的相親。
“賈張氏，你嘀咕什么呢？你有空做鞋底，也不給我們家送一雙�！�
李國慶突發(fā)奇想，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嗯，學(xué)習(xí)一下賈張氏的作風(fēng)，我家窮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憑什么要給你一雙？這是我為東旭做的鞋子�！�
賈張氏皺眉說道，她可不想占老賈家的便宜。
“賈張氏，你這話不對。
我和東旭以前同在一個車間工作，一起長大，就像親兄弟一樣。
你是他的母親，給我一雙鞋有什么不行的！”
李國慶理直氣壯地說著不合常理的話，連正在打滾的小閻解放都被他說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