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傳下來的手藝

    第二天清晨，秦淮茹害怕上班遲到，天剛亮就醒了，索性不再睡了。

    從被窩里出來時凍得直打顫，但干活后就不會冷了。

    吃完早飯后，她把多余的飯菜溫在鍋里，準(zhǔn)備了洗臉用的熱水和飲用水。

    出門前看到丈夫還在熟睡，忍不住親了一口，便高高興興地去上班了。

    “喲，秦姐，你起得可真早！”

    許大茂在水池邊洗漱時看見秦淮茹出了門，真是個勤快人。

    “家里沒鹽了，我去早市買點，不影響上班�！�

    秦淮茹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許大茂愣在原地，心里嘀咕，李國慶不來上班，自己買包鹽都不行嗎？

    "媽，您是不是把給我找媳婦的事放在心上了？"

    許大茂轉(zhuǎn)身回屋問母親。

    "當(dāng)然上心了，你爸天天早出晚歸，不都在幫你操持這事嘛，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此時許母正給女兒梳頭，一會兒她要去學(xué)校。

    "太好了！不過，我娶了媳婦住哪呢？家里只有兩間房，還有小妹，地方不夠了。"

    許大茂犯愁了，他平時住在外屋，將來娶了媳婦可不行。

    "哥，你是想讓我搬出去嗎？"

    許鳳玲噘著嘴，不太高興。

    "不是這個意思，哥總得娶媳婦呀。"

    許大茂搓著手，他不想離開這個院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里的生活。

    "好了，等你真娶了媳婦，我和你爸帶著小妹回老宅住。"

    許母早已打定主意。

    "這樣��！"

    許大茂心中安定，可以安心去工作了，但在出門前，又瞥了一眼李家那邊，心里不屑。

    ……

    太陽高照，李國慶終于睡了個好覺，不用擔(dān)心上班，自在醒來。

    當(dāng)他打著哈欠端著盆到院子里洗臉?biāo)⒀罆r，被鄰居大媽看見了，忍不住議論紛紛。

    "二大媽早�。�"

    "還不算早呢，我都快做午飯了。"

    二大媽懷里抱著小兒子劉光福。

    "看來是不早了。"

    李國慶簡單洗漱后，走進(jìn)廚房，發(fā)現(xiàn)鍋里的早餐都涼了，算了，出去吃吧。

    如今還未實施憑票定量供應(yīng)，只要收入合法，便能隨心所欲地享受美食，他絲毫不擔(dān)心被調(diào)查。

    況且，他不過是個普通人，怎會有人特別關(guān)注他呢？

    “李國慶，今天你要出門？不再去釣魚了？”

    二大媽多問了一句，身旁站著的是她的次子劉光天，長子劉光齊則去上學(xué)了。

    “不釣了，太冷了，我去外面隨便吃點，填飽肚子�！�

    李國慶推著自行車，頓時覺得自己像個時代的弄潮兒。

    等他走遠(yuǎn)，二大媽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

    秦淮茹一大早就忙碌準(zhǔn)備，還得趕去上班，而李國慶卻可以睡到中午才起，還有閑情逸致外出吃飯。

    等院子里的鄰居們都聽說這件事后，也都紛紛指責(zé)。

    平時不太合群的賈張氏靠在一旁插嘴道：“我就說過秦淮茹吃過不少苦，看看吧，她還要工作養(yǎng)活李國慶。

    我家就不一樣了，我家東旭很勤快，誰要是嫁進(jìn)來都能享福。

    以后啊，秦淮茹有的是后悔的時候。”

    但其他人并不認(rèn)同，你賈張氏自己懶惰，和李國慶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國慶離開院子后，直接騎車到了豐澤園，這家四合院餐廳已有百年歷史，內(nèi)部裝飾精致，菜品豐富。

    這里曾經(jīng)花費五千大洋購置，以擅長制作國宴菜肴聞名。

    菜品包括魚翅、海參、燕窩等珍稀食材。

    他今天只是想點兩道菜試試味道，畢竟穿越到這個時代，生活不應(yīng)該過得清貧。

    “咦，何大清！”

    剛到豐澤園門口，李國慶遇到了熟人何大清。

    “李國慶，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何大清剛從豐澤園出來，他曾在這里學(xué)廚藝，如今軋鋼廠的工作沒了，想找以前的師傅幫忙找個活干。

    “還能干什么？吃飯唄！”

    李國慶對何大清的行為很看不慣，拋棄子女、攀附他人，年紀(jì)一大把了還不安分。

    “你來這里吃飯？”

    何大清一臉驚訝，這不是普通工人能消費得起的地方。

    “來嘗嘗味道�！�

    李國慶看著豪華的豐澤園，毫不怯場。

    即使現(xiàn)在四進(jìn)大院價值不菲，但他也有三進(jìn)大院，曾經(jīng)非常值錢。

    回想二十年前，一個大洋可以買百斤大米，即便到建國前貶值了一半，仍能換幾十斤米面。

    越是小型的四合院或大雜院，價值越低；而正規(guī)的大院則極為珍貴。

    他姥爺留下的三進(jìn)大院，如今還能賣三萬元，但要花三個億也未必能再買到。

    “你真是敗家�！�

    何大清面色不佳，同樣失業(yè)的他低聲下氣想應(yīng)聘豐澤園，卻被拒絕了，認(rèn)為他只會做大鍋飯，做不了精致菜品。

    而李國慶卻能來這里吃飯，比他還過得好。

    “我不怕，有秦淮茹養(yǎng)著我，你呢？難道靠傻柱養(yǎng)活自己？”

    李國慶的話讓何大清有些難堪，他雖然跟白寡婦跑了，但也一直給傻柱兄弟寄生活費。

    易中海把那筆錢截走了，用來裝好人救濟(jì)傻柱兄妹。

    要不是這樣，何大清老了真敢回傻柱家養(yǎng)老？

    何大清只是覬覦寡婦，易中海才更算得上道德敗壞。

    “我不跟你這小輩一般見識。”

    何大清氣得說不出話，也被噎得無言以對。

    他心中恨透了小宋江，壞了他的好事。

    荷花這是受了騙，被壞人迷惑了心竅。

    李國慶突然想到什么，說道：“何大清，你是不是在找工作？你可以去賣包子啊，你家之前可是做生意的。”

    “胡鬧，我們家三代都是雇農(nóng)，賣包子也是給人打工�！�

    何大清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這可是很嚴(yán)重的成分問題，商戶和雇農(nóng)差別巨大。

    “看你嚇的，我只是開玩笑罷了。

    行吧，工作你自己慢慢找，反正有傻柱養(yǎng)著你�！�

    李國慶笑著走進(jìn)豐澤園，賣包子沒什么可羞恥的，就說這豐澤園，現(xiàn)在看起來高檔，以后也免不了要烙餅、蒸窩頭、沿街叫賣。

    “你……”

    何大清差點被氣暈，冷靜下來后，覺得李國慶雖然話說得不好聽，但也確實沒說錯，他有傻柱養(yǎng)著，不急。

    李國慶到了店里，點了兩道菜：烏魚蛋湯和蔥燒海參。

    不是最貴的，卻是最特色的。

    冬天吃海參能暖身子，烏魚蛋湯更是教員喜歡的菜肴，他也跟著學(xué)。

    飯后，李國慶算了算辦席的開銷。

    雖然獎勵的菜場里有不少物資，但還是缺了些東西，也需要準(zhǔn)備一些拿得出手的禮品。

    布料是個不錯的選擇，買幾匹布拿在手里也體面，而且自己買布找人做衣服比買現(xiàn)成的劃算得多。

    于是他騎上自行車去了前門大街，忽然間，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京城的冬天格外寒冷。

    李國慶走在胡同里，突然一輛三輪車迎面而來。

    一開始他沒太留意，可就在擦肩而過時，他愣住了。

    “何大清！等等……”

    李國慶下意識喊了一聲，急忙剎車，可三輪車絲毫沒有停下，等他回頭，人早已蹬著車遠(yuǎn)去。

    “天哪，何大清竟然在蹬三輪車？這太夸張了吧！”

    李國慶有些發(fā)懵，剛才他確實認(rèn)出了那蹬車的人就是何大清。

    這位廚師不干了，跑去干體力活？難道現(xiàn)在工作這么難找？

    算了，何大清家的事跟他沒關(guān)系。

    接著往前走，沒多久就來到前門大街。

    雖然王府井那邊布料不少，大柵欄的價格也更實惠，但這里布料的質(zhì)量是最好的。

    既然要買，就買最好的，不心疼錢。

    “咦，雪茹絲綢店，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李國慶又停下自行車，幸好這車結(jié)實，否則早撐不住了。

    他想了想，把車靠在外邊。

    原本沒打算買絲綢，但忽然想到給秦淮茹買件旗袍，私下里也可以拉近關(guān)系。

    而且，總覺得這家店的名字似曾相識。

    “哎呀，客官，您從哪兒來的？看著挺陌生的�！�

    剛進(jìn)門，李國慶就聽見招呼聲，熟悉的臺詞，難道走錯了？這里是絲綢店沒錯。

    他抬頭一看，一位冬天還穿絲綢的漂亮女人，頓時明白了。

    我的天，這不是陳雪茹嗎？《正陽門下小女人》里的絲綢店老板娘。

    那之前遇到的蹬車人，應(yīng)該不是何大清，而是別人。

    李國慶原本對這部劇了解不多，只看過一些片段，印象里講述的是公私合營的故事，讓他感到不太愉快。

    "客人？"

    陳雪茹輕輕擺手，她被眼前的情況弄糊涂了，自己有這么大的吸引力嗎？

    "抱歉，剛才走神了。"

    "我是從東直門過來的，主要是為了買布料，順便給妻子挑選些絲綢衣物。"

    李國慶逐漸冷靜下來，意識到這是五二年的場景，距離《正陽門下》開篇還有三年時間。

    眼前的陳雪茹比劇中顯得更加年輕，不知是否已經(jīng)婚配。

    盡管她舉止優(yōu)雅、氣質(zhì)出眾，但性格強勢，一般男子難以應(yīng)對，更別說像他這樣的男人，因此即使見面也沒有特別的想法。

    "哎呀，從那邊過來挺遠(yuǎn)的呢。

    不過我的絲綢可是這里最好的哦。"

    在這個時代，陳雪茹就已經(jīng)燙發(fā)戴耳環(huán)，十分時髦。

    "有哪些樣式可供選擇？"

    李國慶身懷足夠的資金，在這種高級店鋪里依然能保持從容。

    "種類很多，請這邊走。"

    陳雪茹帶著香氣引路，向顧客介紹店內(nèi)絲綢。

    李國慶分辨不出具體的好壞，但能夠感受材質(zhì)與偏好的顏色，很快選定一款。

    "就這款吧，能推薦一位制衣師傅嗎？我可以先支付訂金，等下次帶妻子來測量尺寸。"

    看到價格尚可接受，他決定購買。

    "沒問題，下次帶您妻子來時，我會請裁縫到店里，免得您來回奔波。"

    陳雪茹覺得此人出手大方又體貼，便想要多交談幾句。

    "您好，怎么稱呼？我需要給您開張單據(jù)。"

    "姓李，叫國慶。"

    這個名字是他的便宜姥爺起的，帶著幾分怨氣，覺得這個外孫不夠出色，不過也可以理解為道家的國慶而治思想。

    "李國慶，這名字很特別。

    我是陳雪茹，這家絲綢店的老板，祖上傳下來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