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宣示主權(quán)
初鸞和靳宴禮到枕山半島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diǎn)半,兩個人吃完飯,初鸞就被阿姨領(lǐng)著四處熟悉環(huán)境去了。
獨(dú)棟別墅無愧枕山之名,嵌在山景之中;庭院里綠植繁茂,錯落生長。一樓是客廳和開放餐廚,以及酒柜;二樓是書房,健身房,以及幾個客房。
初鸞原本想挑二樓的房間作為臥室,卻被阿姨告知靳宴禮平日會客都在二樓,不得已只能選了三樓靳宴禮隔壁的房間。
看她從旋轉(zhuǎn)樓梯上下來,靳宴禮起身:“走吧。”
“去哪兒?”初鸞問完,反應(yīng)過來,“這么早就要去老宅嗎?”
“順路辦點(diǎn)其他的事。”靳宴禮回答道。
初鸞眨了眨眼,沒多問,車子卻在半道調(diào)頭,往柏霆國際去。
“抱歉,我得臨時去公司聽個會,你跟我一起去,在辦公室等我,可以嗎?”
早春的望京看起來還很蕭條,公路兩旁的行道樹仍然擎著干枯的枝條。初鸞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開地圖軟件,又說,“或者要么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店等你吧?”
如果天氣好一點(diǎn),她可能會讓靳宴禮在半途把她放下,自己一個人走走。
靳宴禮抬眼看他:“樓下咖啡店養(yǎng)了條狗,你確定?”
初鸞面色微變,小聲嘟噥:“那我還是跟你上樓吧�!�
她怕狗。
小時候被朋友家的狗咬過。小狗看起來活潑可愛,也很親近她,誰承想臨到她快走了,竄上來一口咬住她的腿窩。傷口不大,出了點(diǎn)血,雖然不嚴(yán)重,但還是把初鸞嚇到了,往后一直遇狗就躲。
靳宴禮翹了翹唇,吩咐司機(jī)把車停在路邊,帶著初鸞進(jìn)了柏霆國際。
祝汲走在前面為兩人刷開門禁。三個人的身影剛消失在電梯間,下一秒,青鳥各個內(nèi)部消息群不約而同地炸開——
【我靠天上下紅雨了還是我眼花了,怎么看到boss竟然來了,今天公司高層有什么戰(zhàn)略會議嗎?】
【回樓上,沒有噢~利益相關(guān),匿了匿了�!�
【只有我關(guān)心和boss走在一起的女人是誰嗎?姐姐我可以!】
【上28樓了,偷瞄了一眼,兩個人確實(shí)郎才女貌,般配得很,難道是家里介紹的相親對象,今天過來宣示主權(quán)?】
【有沒有一種可能boss也是樂在其中?不然為什么平時都只從地下停車場走專屬電梯去辦公室的人,今天居然把車停在路邊?哎呀真是好難猜啊!】
久不露面,傳聞中一直在瑞士談合作的boss,忽然攜手佳人空降望京青鳥總部的消息很快在公司里不翼而飛,下到實(shí)習(xí)生,上到董辦,全都伸長了脖子打探消息,想知道能和自家boss出現(xiàn)在一起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靳宴禮帶著初鸞進(jìn)了辦公室,示意她隨便找地方坐,又問:“喝什么?”
“��?”
“不是想去咖啡廳?”
初鸞撇撇嘴,悄悄腹誹:誰規(guī)定了去咖啡廳就一定是想喝咖啡?也就只有靳宴禮,這么古板。
“喝……拿鐵吧。”
靳宴禮點(diǎn)頭,撥通內(nèi)線電話:“你好,onica,麻煩給我太太送一杯拿鐵�!�
那頭掛斷電話的onica表面淡定,但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循環(huán)土撥鼠尖叫。她深呼吸好幾次,才打開群聊,發(fā)送消息:
【?震驚我全家……boss親口通知!不知名美女居然真是老板娘!而且我覺得還真被剛那誰說中了,不是老板娘要宣示主權(quán)��!明明是boss在這暗戳戳秀恩愛!】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沒聽說上次我去給boss送咖啡,被某位梔子花小姐叫住幫她跑腿的事吧?然后boss直接當(dāng)著她的面說請不要因?yàn)閭人私事妨礙員工的正常工作,我他媽笑死好嗎!】
群里沉寂了片刻,很快一大片消息雨后春筍一樣刷出來。
onica在一大片哈哈哈和震驚中看到兩條精準(zhǔn)指出boss區(qū)別對待的真相,滿意地踩著高跟鞋走向咖啡機(jī)。
不好意思,她就是這么睚眥必報。誰讓某位不知名梔子花小姐一來就頤指氣使,把她當(dāng)打雜的使喚?
—
靳宴禮和onica說完就去了旁邊的會議室,留下初鸞在辦公室里喝咖啡玩手機(jī)打發(fā)時間。
但因?yàn)樗暗乃阉饔涗洠鱾軟件都在不遺余力地向她推送青鳥智能,ai行業(yè)風(fēng)向,中間夾雜一些芭蕾舞團(tuán)資訊。她抿了抿唇,索性關(guān)了手機(jī),打量起靳宴禮辦公室里的書架。
書架正中是一幅抽象畫,四周擺了兩層科技和財經(jīng)雜志,以及一套《史記》。這倒是靳宴禮的風(fēng)格,但書架上有一排地理雜志,是初鸞沒想到的。
她剛要伸手抽出一本來看,就看見玻璃門外靳宴禮的身影漸近:“看什么?”
初鸞收手,乖巧地背在身后,仰起臉朝他搖了搖頭:“沒什么。不過你怎么開始看地理了?”
靳宴禮深深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帶過:“隨便看看。”
初鸞拉長聲音,“噢”了一聲,沒再細(xì)問。
如果換成以前,她肯定要刨根問底的。因?yàn)樗�,在靳宴禮這里,從來不會有“隨便看看”這種話。他是一個目的性很強(qiáng)的人,沒有廣泛的興趣,只喜歡研究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但現(xiàn)在,他們之間到底有了兩年的空缺,她再也沒有向他刨根問底的立場。
她低下頭,抿了口咖啡,掩飾自己的失落。
靳宴禮看了眼腕表:“該走了。要讓onica幫你打包這杯咖啡嗎?”
“不用不用�!背觖[放下咖啡,從包里翻出紙筆,給onica留了張字條:“咖啡很好喝,謝謝onica”,末尾又畫了個小愛心。
靳宴禮站在門口,雖然面無表情,但初鸞還是為自己的磨蹭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朝他小跑過去:“走吧走吧�!�
到電梯口,靳宴禮忽然看向初鸞:“想起來有東西忘拿了,你等我一下�!�
他說完,轉(zhuǎn)過身,目不斜視,邁著長腿走回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