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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辈街厝A淡淡道,“吐完我就把他拉黑了�!�

    吳雩失聲一笑。

    這大概是步重華第一次看見吳雩真的笑起來,雖然短促半秒就淡去了,但沒有任何敷衍、應(yīng)付、強行賠笑的畏縮感,冰凍似的眉眼五官一下就活了,仿佛有種驚心動魄的神采一掠而過。

    吳雩長相一直不錯,這點南城分局里人人都能看到,但那只是拋開他寡言少語、畏縮局促的氣質(zhì)之后,純粹針對那五官面孔的客觀評價。直到這一刻,步重華才從那流動起來的神情和笑意中,瞥見了十三年前風(fēng)采俊秀的影子。

    ——“那是大牢,連個耗子都他媽帶把的大牢。他長得那么好看,你說為什么所有犯人都惦記著?”他仿佛聽見年大興油膩陰狠的聲音再次從審訊桌后響起:“你覺得他們在惦記什么,警官?”

    步重華肌肉突然有些繃緊了,扶在吳雩身側(cè)的臂膀不自然起來,不引人注意地微微放開了稍許。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吳雩“嗯?”了一聲。

    剎那間步重華的第一反應(yīng)是松開手:“怎么?”

    “這個陶瓷……”

    南城分局洗手間才裝修過,墻壁水池清一色雪白,吳雩皺眉盯著他剛才用過的水池,只見白陶瓷在燈光映照下蒙著一層水,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他和步重華兩人的影子。

    ——暴雨,監(jiān)控,城中村滿地低洼的積水……

    “郜靈�!眳泅蝗幻俺鰜韮蓚字。

    “什么?”

    “我知道怎么找到她了,”吳雩望向步重華,眼底閃爍著異乎尋常的亮光:“案發(fā)當(dāng)天下暴雨,從郜靈家出來四條岔路都積滿了水,就算她貼著監(jiān)控死角也沒用!”

    “——她的影子躲不開,一定會被投在水面上!”

    ·

    “郜靈家門口四條岔道,明光路、金鈴路、正興巷子、貓耳胡同,調(diào)出每條路出口周邊監(jiān)控,針對所有可能投下倒影的地方做色相分析!”

    “五月二號下午兩點十二分零六秒貓耳胡同出口十五米,小部分水面發(fā)生逆風(fēng)方向波動,疑似周邊有動態(tài)干擾!”

    “貓耳胡同出口路面積水勾勒出疑似人形倒影,王主任!”

    王九齡唰地一個回頭,差點把自己新買的假發(fā)掀掉:“做局部高清!快!”

    五月二號下午2:12:08,年小萍被殺前八個小時,南城區(qū)特大暴雨,六級東風(fēng)。距離另一名失蹤少女家116米的某個路面水洼中,水面卻向西南方向蕩出了幾道波紋,仿佛是一只腳踩在水坑邊緣而激起的細微震蕩——那一閃即逝的瞬間被監(jiān)控圖像捕捉、放大,經(jīng)過無數(shù)道圖像處理,終于從圖像中采集到了一道模糊的深藍色側(cè)影。

    原地消失的少女,終于再次向刑警們透露出了她的影蹤。

    順著貓耳胡同向下,城中村的每段轉(zhuǎn)角、每條岔路、每個監(jiān)控鏡頭都被抓取,每一幀畫面中的積水都被捕捉分析,高清技術(shù)將她刻意掩藏的行蹤暴露無余:14:15:02,她深藍色雨衣經(jīng)過五道胡同口樹蔭,積水中映出了一只穿紅色膠鞋的腳;14:20:06,她從五道胡同轉(zhuǎn)向遠航路,在一家超市監(jiān)控邊緣露出了半邊雨衣;14:36:07,她終于走出城中村最破敗低洼的地帶,交通監(jiān)控漸漸密集,越來越多畫面中閃現(xiàn)出了她的身影……

    “找到了!步支隊!”一名視偵猛地從監(jiān)控屏幕前抬起頭,聲音興奮到嘶啞:“下午三點半,目標經(jīng)過高速橋下全家便利店門口,監(jiān)控拍到了正臉,她在沿鐵路線向北步行!”

    ——鐵路兩邊布滿了鐵道監(jiān)控,只要沿這個方向走,她就絕對避不開密集的攝像頭!

    此時不到四點,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深藍雨衣的郜靈匆匆走過監(jiān)控圖像,臉色蒼白,面無表情;她的膠鞋踏在積水里,褲腿已經(jīng)濕了,雨衣下擺隨風(fēng)掀動,露出了半只鼓鼓囊囊的黑色書包。

    無數(shù)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目送她向北,一路前往暴雨傾盆的四里河,直到在河堤監(jiān)控缺失的曠野上,再次消失了蹤影——

    那蘆葦叢生的曠野,正是幾個小時后年小萍被殺害的案發(fā)現(xiàn)場!

    技術(shù)隊大辦公室一片躁動鼓舞,王九齡順手拽下假發(fā)套啪地往桌上一拍,亢奮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賭著了!郜靈失蹤跟年小萍被殺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兇手不是第一次作案,這孫子肯定有前科!”

    步重華驀然松出一口氣,回頭看向吳雩——這小子頭發(fā)凌亂神情疲憊,正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雙手用力抹了把臉,視線隔著人群恰好與他一碰。

    “讓老章帶著他的四房夫人去查郜靈當(dāng)初那通報警電話,去調(diào)出警記錄,去調(diào)監(jiān)控!”王九齡一疊聲吩咐:“只要找到當(dāng)初郜靈報警時跟蹤她的人長什么樣,案情就有眉目了,快!立刻去!”

    “等等,先叫警犬�!辈街厝A回過神來攔住了他:“讓隔壁警犬大隊以郜靈留下的最后一段監(jiān)控、

    以及年小萍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兩個地點為圓心,附近五公里范圍內(nèi)展開第一波搜索,法醫(yī)現(xiàn)勘收拾東西出發(fā),跟我一起去四里河�!�

    王九齡:“��?你去干嘛?”

    “去找郜靈�!辈街厝A沉聲道,“我總有種感覺,那個女孩子最后應(yīng)該沒能活著走出那段河堤�!�

    王九齡這才反應(yīng)過來,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我……我跟你一起去!”

    凌晨四點,天幕岑寂,唯見長河奔騰南下,消失在廣袤的平原盡頭。十幾輛閃爍紅藍光芒的警車排成一行呼嘯而至,一輛接著一輛停在晦暗的曠野上,少頃十六組城市追蹤警犬分頭了沖進茂密的蘆葦叢。

    “那邊!”

    “是!”

    刑偵支隊三班倒了幾天幾夜,熬得人倦馬疲,年輕點的湊在一塊聊天提神吃東西,年紀大點的在警車里爭分奪秒睡覺。步重華反手關(guān)上車門,踩著荒草走上前,只見吳雩背對著他蹲在路邊抽煙,還隔著幾步便一回頭,敏感地望過來。

    “不用,”步重華示意他別摁熄煙頭,然后丟給他一個熱騰騰的塑料袋:“補充點能量,別光抽煙�!�

    吳雩低頭一看,是幾個素三鮮包子:“什么時候……”

    “新鮮的,剛過來的路上停了一下。”

    吳雩確實是餓了,三兩口抽完煙,蹲著吃了包子,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血氣。步重華拿著瓶水待在邊上,捻起他隨手摁熄在石塊上的煙頭,打量了兩眼,問:“你干嘛老抽便宜貨?”

    吳雩頭也不抬說:“你又知道是便宜貨了�!�

    “煙濾嘴棒外面的紙質(zhì)感粗糙,沒有打孔,煙絲的形狀、色澤和感覺也不一樣。像廖剛他們用的煙絲抽起來有棗泥味,你每次抽的時候就只有嗆人,焦油含量應(yīng)該很高吧�!辈街厝A扔了煙頭,說:“省錢攢老婆本也不能從這上面省,以后得病就知道厲害了�!�

    “……”吳雩終于意外地抬眼問:“你真不抽煙啊?”

    “你說呢?”

    “那你怎么能……”

    步重華挑眉看了他一眼,嘴角似乎噙著一絲揶揄的神情,但沒有回答,話鋒一轉(zhuǎn):“四里河派出所對劉俐那屋子的現(xiàn)勘報告出來了,確實發(fā)現(xiàn)了大量屬于郜靈的指紋,尤其集中在抽屜、書桌、床頭柜,少量在筆記本電腦電源線對應(yīng)的插板上,初步符合郜靈偷竊劉俐電腦現(xiàn)金的行為,但目前無法具體判斷指紋留下的時間。除此之外,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藏匿物品化學(xué)品的跡象�!�

    吳雩無聲地點點頭,皺眉道:“可是她偷了電腦,為什么要帶到河堤邊?”

    這話問得很有道理。如果是偷竊銷贓,應(yīng)該去津海當(dāng)?shù)氐碾娔X城,再不濟也該去二手電子廢品回收市場;在暴雨滂沱中步行一個多小時帶來河堤,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把贓物拿去換錢,倒像是要把電腦丟進河里毀尸滅跡了似的。

    但反過來說,把一臺電腦徹底毀損的方法有很多,最方便的無疑是丟在馬路當(dāng)中,讓車流連固態(tài)硬盤都徹底碾碎,何必要刻意躲開監(jiān)控來到河邊上?

    “所以我們必須先找到郜靈,”步重華站起身,跺了跺腳底潮濕的雜草,說:“只有找到郜靈,才能知道劉俐所說的‘大生意’到底是指什么�!�

    “各組注意各組注意,”突然步重華手里的對講機響了:“8組申請支援,362段河堤下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重復(fù)一遍8組申請支援……”

    信號沙沙聲淹沒了后面的話,兩人對視一眼,步重華立刻拔腳走向空曠處:“我是步重華,8組通報方位!8組能聽見嗎?”

    信號滋啦作響,似乎那邊有很多人在跑動,噪音中夾雜著警犬焦躁的吠叫。周圍所有刑警同時起身望來,每個人臉色都繃得鐵青,少頃頻道那邊“嗡!”一聲干擾重響,終于傳來了警犬大隊長斷斷續(xù)續(xù)的吼聲:

    “步支隊!8組緊急呼叫步支隊!”

    “362段河堤下泄洪口傳出強烈異味,我們已經(jīng)封鎖泄洪洞口!立即申請現(xiàn)勘支援!”

    河堤下雜草叢生,一段傾斜的上坡后是幽深昏暗的河道泄洪洞口,約三米寬、兩米高,在凌晨五點多藍灰色的天光中猶如巨獸之口,深不見底,散發(fā)出極為不祥的森冷氣息。

    訓(xùn)犬員遠遠站在河岸邊,各自面露驚懼,緊拽著躁動不安的警犬。少頃河灘盡頭傳來人聲,只見步重華匆匆?guī)粟s到,還沒靠近就只聞見一股熟悉的惡臭撲面而來。

    步重華腳步不停,反手示意吳雩退到線外:“你不舒服,站著別動。”

    吳雩頓住腳,只見步重華已經(jīng)鉆過警戒線,一手脫下外套捂住口鼻,順著光滑的上坡迅速攀爬上去:“王九齡!老王!”

    洞里一陣蒼蠅嗡嗡,戴著防毒面具的王九齡跟小桂法醫(yī)踉蹌奔出泄洪洞口,無數(shù)只綠頭大蒼蠅隨之烏壓壓地沖了出來,漫天亂飛。步重華捂在外套里悶聲喝問:“怎么樣?能辨認嗎?”

    王九齡一把掀開防毒面罩,指指幽暗深邃的泄洪洞,滿臉難以言喻的表情搖了搖頭:

    “滿地尸水,辨認個屁?都他媽巨人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嘔吐事件羅生門》

    有朝一日嚴峫江停步重華吳雩見面了。

    嚴峫:“……”

    步重華:“……”

    江停和吳雩內(nèi)心同時思索:“原來那就是當(dāng)年吐在我藍盆友身上的煞筆�!�

    本文入V啦,謝謝支持!

    因為注意到所以才想說一聲~評論區(qū)打零分也無所謂的請隨意~反正現(xiàn)在積不積分就那回事了~也不重要~感謝大家各抒己見~!

    下章放從第十章到現(xiàn)在為止的所有霸王票感謝名單~請不想看的大大屏蔽下章作者有話說~從此以后每天即時統(tǒng)計24小時內(nèi)的霸王票~謝謝~!

    第20章

    Chapter

    20

    [VIP]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

    “你們好了沒!”小桂法醫(yī)跳腳怒吼:“快來個人幫把手扛尸體,

    王主任又滑倒在尸水里了!”

    可憐王九齡一把老胳膊老腿,

    蹲在河灘上吐得撕心裂肺,兩腿腳發(fā)軟地站不起來,

    剛眼淚汪汪要去拉步重華,

    卻只見步重華瞬間原地消失,

    下一秒憑空出現(xiàn)在了兩米之外,表情冷漠紋絲不變,

    仿佛一切都只是錯覺。

    “……你個驢!”王九齡悲憤道。

    幸運兒終于在第十八輪猜拳后喜中頭獎,

    蔡麟哭喪著臉戴上雙層手套,被小桂法醫(yī)粗魯?shù)乜凵戏蓝久婢撸?br />
    牽驢似的揪著領(lǐng)子牽進防洪口,

    下一秒兩人齊齊踩到了漆黑油膩的尸水,

    險些跟王主任一樣當(dāng)頭滑個倒栽蔥。

    尸體已經(jīng)完全腫脹起來了,雙眼突出,嘴唇翻起,頭皮與帽狀腱膜分離,

    綠色經(jīng)脈網(wǎng)遍布所有裸露出來的部位,

    皮下充滿了液態(tài)油脂。蔡麟簡直快哭出來了,站在那不敢下手,

    指著尸體頭部顫顫巍巍地問:“這這這玩意不是蛆嗎?!”

    小桂法醫(yī)不斷轟蒼蠅:“說什么呢親愛的,這怎么是蛆,

    別廢話了趕緊上手�!�

    “你是不是當(dāng)我讀書少,

    這玩意不是蛆還能是面條嗎?!”

    “你見過哪條蛆長這樣!別廢話了趕緊搬頭!”

    “爸爸!爸爸!”蔡麟哭爹喊娘地抱著小桂法醫(yī)不松手:“求求你放我出去,我小時候掉過幼兒園糞坑我最怕蛆了,

    回頭我就去看心理醫(yī)生!”

    “閉嘴,文盲!這玩意怎么可能是蛆?”小桂法醫(yī)捻著一條蟲懟到蔡麟的護目鏡前,氣沉丹田道:“人家叫尸蠹!”

    蔡麟:“……”

    五分鐘后,尸體停在河灘邊的擔(dān)架上,蔡麟蹲在不遠處吐得撕心裂肺,軟著兩條腿向眾刑警伸手,所有人齊刷刷向后退了半步,連警犬都扭頭鉆到了訓(xùn)犬員身后。

    蔡麟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剛要抹眼淚罵街,就只見吳雩拎著一瓶礦泉水走來。

    “嗚嗚嗚我就知道只有小吳才是我人美心善的寶貝兒……你干嘛?!”

    吳雩停在十米外,彎腰把礦泉水瓶放在地上,輕輕踢了一腳,讓水瓶骨碌碌滾向蔡麟,然后他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了。

    “尸體高度腐敗,頭面嚴重變形,暫時無法斷定身份,待會回去我們要取個肋軟骨來做DNA對比,但腳上所穿的紅色膠鞋跟監(jiān)控中郜靈腳上那雙完全一致。結(jié)合環(huán)境、濕度、溫度,以及尸體呈現(xiàn)出的腐敗現(xiàn)象來看,死亡時間應(yīng)該是一周左右,蛆蟲和尸蠹的孵化程度也初步符合這一判斷�!�

    步重華戴著雙層口罩站在兩三米以外:“致死原因呢?”

    尸體停在河灘邊,因為搬動的關(guān)系似乎比剛才更膨脹了,四肢仿佛泛著油光的象腿,周圍十米以內(nèi)連警犬都不敢接近。小桂法醫(yī)全身上下防護服罩得嚴嚴實實,用鑷子把蛆蟲一條條夾進玻璃瓶里,搖了搖頭:“不好立刻斷定,不過尸體頭部、肘部、背部有明顯外傷,枕骨按壓似乎有輕微骨擦感,可能跟致死原因有關(guān)系�!�

    “鈍器傷?”

    “不好說,腐敗得太厲害了,創(chuàng)角、創(chuàng)緣都非常模糊,而且現(xiàn)在沒法肉眼觀測創(chuàng)腔。你看我只要把這創(chuàng)口一扒開……喏,全是高蛋白,就算有組織間橋也都被破壞完了。”

    “不能通過骨片大小來判斷么?”步重華盯著那堆白花花的高蛋白問。

    “嘖!步哥是內(nèi)行人�!毙」鸱ㄡt(yī)打了個響指:“回去我們第一件事就先開顱看看骨折線和骨片大小,結(jié)合現(xiàn)場環(huán)境來看,如果骨片大的話,石塊木棒一類兇器大概沒跑了;如果骨片小的話,我猜也有可能是用那個筆記本電腦的銳角砸的�!�

    步重華面色微凝。

    兇手殺死年小萍時正中心口,一刀斃命,堪稱是干凈利落,但殺郜靈時卻制造了多達七八處外傷,甚至還打碎了她的顱骨——暴力血腥的虐殺方式往往暗示著兇手與死者之間微妙的情感聯(lián)系。

    為什么要采取兩種迥異的殺人手法?

    難道說,這兩個女孩子對兇手的意義完全不同?

    “華哥,快過來看!”廖剛一頭鉆出泄洪洞,小跑著沖下陡坡:“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

    步重華雙手插在褲袋里,一回頭——廖剛手上一個黑乎乎沾滿泥土葉片的東西,赫然是監(jiān)控圖像里郜靈拿的那個書包!

    步重華拔腿就迎上前,隨便拽了個痕檢員扯下手套戴上,剛把書包接過來,心里就咯噔一下——那包相當(dāng)大,但拉鏈是開著的,而且比想象得要輕。他把手伸進去翻了翻,里面只有錢包、鑰匙、化妝品、餐巾紙衛(wèi)生巾、兩件舊衣服等零碎雜物,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劉俐的那個筆記本電腦呢?

    郜靈怎么可能就帶這點東西,大雨天走一個多小時跑來河堤下的泄洪洞里?

    “錢包里什么都沒有,兇手拿走了身份證和銀行卡,看來有一定反偵察能力。”

    廖剛看步重華臉色不是很好看,咽了口唾沫說:“另外我們還找到一塊染血的石頭,不清楚是不是兇器,已經(jīng)交給王主任拿去做檢驗了�!�

    步重華默然不語,半晌把書包扔給他:“讓訓(xùn)導(dǎo)員把貝爺牽來�!�

    警犬大隊四條一級犬,都立過摞起來比人高的功勛,分別叫劉德華郭富城黎明張學(xué)友,號稱津海四大天王,平時稱華仔城城小明歌神。后來在一次特大行動中毒販持土制霰|彈槍打中訓(xùn)犬員,華仔一聲怒吼,如閃電般穿過鐵砂彈雨,撲上去一口咬掉了綁匪的手,等特警攻上來的時候這狗已經(jīng)把人手當(dāng)鹵雞爪咔咔啃得差不多了。從此華仔名震華北,大家都同意它已經(jīng)站在了食物鏈頂端,市局政委親自給它改了名叫貝爺。

    貝爺雖然是以啃雞爪子出名的,但實際它是頭功勛搜毒犬,曾創(chuàng)下過隔著橡膠輪胎聞出五公斤海洛|因的記錄。如果什么地方裝過毒品,哪怕封得再好,只要有一絲一毫殘留,也很難完全逃過貝爺?shù)谋亲印?br />
    廖剛一邊納悶著一邊去找警犬大隊長,大隊長親自把貝爺請下車,大黑背沖書包里呼哧呼哧聞了半天,嗷嗚一聲,扭頭鉆進訓(xùn)導(dǎo)員懷里,只留了個毛茸茸的狗屁股對著廖剛,意思是沒聞出來。

    步重華擼了把狗毛,起身把書包扔給廖剛,面色沉郁:“拿去給理化分析室吧�!�

    廖剛趕緊答了聲是,把書包交給痕檢員。

    “現(xiàn)場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哦,還真有——我們在洞口提取到了兩組腳印,一組有進無出,腳長23厘米,推算身高約160到162,深淺度被暴雨破壞所以無法精確估算體重,但能確定是體型較瘦的女性,應(yīng)該屬于郜靈。另一組有進有出,腳長26厘米,推算身高約180到184,屬于兇手的可能性非常大,從行走方式中看不出有什么異于常人的特征�!�

    兇手膽子相當(dāng)大,而且也非常聰明:在泄洪洞里殺人拋尸,上游只要一開閘,洪水傾瀉而出,什么痕跡都能沖刷得干干凈凈,連狗都聞不出來。但同時他的運氣又差了一點,五月二號那天雨下得那么大,偏偏就沒開閘,以至于留下了自己和死者的腳印。

    不過,這對刑偵人員來說也并不是很重要的線索,畢竟津海這樣一個北方城市身高一米八幾的男性太多了,刑偵支隊除了吳雩這個營養(yǎng)不良的后進分子之外,近五年內(nèi)錄取進來的小伙子就沒人身高低于一米八二的。

    “死者腳印間距平均,不像是被挾持,十有八九是她在這里約了人�!绷蝿偀o可奈何地問:“現(xiàn)在怎么辦,步隊?難道郜靈真的偷了劉俐的電腦,約在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跟人交易,然后被交易者殺人滅口,隨之將一切身份信息都抹除了?”

    小桂法醫(yī)在旁邊聽得一臉扭曲,從他的表情來看,他大概已經(jīng)把自己代入什么竊取國家機密威脅國土安全的美劇BGM里了。

    步重華扭頭望向高處,泄洪洞口的現(xiàn)勘人員進進出出,兩名痕檢員正頭對頭蹲在泥地上,分別給兩組腳印建模。他收回目光看了眼表,片刻后搖了搖頭,吩咐小桂法醫(yī):“收拾一下回分局解剖室,我跟你一道做尸檢�!�

    小桂法醫(yī)沖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后便收拾好勘驗箱,欠身默哀五秒,再為尸體蓋上白布:“蔡麟——!”

    遠處蔡麟一個哆嗦。

    “給我過來!別廢話!”小桂法醫(yī)撅著屁股抬起一頭擔(dān)架,不耐煩地指指另一頭:“七八個人出石頭就你出剪刀,你還有什么話好講?!”

    “那他媽是上一輪!不行我都已經(jīng)幫你把人抬下來了,我要求再來一盤!”

    “男子漢大丈夫不要磨嘰!這次我抬頭你抬腳,蛆都給你挑干凈了你還想怎么樣?!”

    “啊啊啊你手上那條是什么東西!別過來!媽媽啊——”蔡麟連滾帶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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