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個姿勢比起剛才還要緊,杜清輝本來就不是柔弱書生,肩膀一合攏,慈淵就完全在他懷里了。
“是我糊涂了,我怎么會這樣糊涂!連問都不問你……”杜清輝嘩然,覺得自己可笑,“我竟然以為你喜歡齊崇,所以才不敢暴露身份,怕你厭我。”
慈淵又平息下來,任由杜清輝激動地抱著他,頭暈目眩地問:“你,所以你才會……”
他多機靈呀,一下子就理解了杜清輝不敢見自己的原因,原來他們都怕彼此厭棄對方。
“我若是早知道是這樣,不會忍著躲你,小慈,原諒我……”男人按住慈淵的后頸,熱淚忽的就落了下來。
他說:“原來是我的自大害了我�!�
他太過耿耿于懷慈淵喜歡齊崇這件事,卻忘了從頭到尾,這都只是他一個人的猜測。
他犯了那些曾經(jīng)被他鄙夷的上位者一樣的錯。
杜清輝似唱搖籃曲地闡述著自己的愛意,慈淵在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他是一塊烙紅的鐵,此刻緊緊依偎在慈淵的皮肉上,擋住了一片風霜。
慈淵會做一個香甜的夢的。
當替身后墮欲的漂亮太監(jiān)
第81章你趕我走,是怕我將小慈也帶走
慈淵睡著后,杜清輝小心翼翼地放下他。
門忽的被推開,慈淵又要驚醒過來,杜清輝連忙捂住他的耳朵,一邊朝外面看,一邊輕輕地拍撫,當看到是誰推開門時,心里那點不滿又轉化為習以為常的厭煩。
穿著龍袍的齊崇神情不明,沒有往日里那種瘋勁,背著手站在門口,朝里面看時,就見慈淵睡在杜清輝懷里。
那一瞬間,齊崇確實流露出了不滿,可有不知道為什么硬生生壓下自己的不滿,只多看了兩眼慈淵便轉身退出去。
杜清輝將慈淵安置好,出去時,齊崇就站在院子里,身邊是著急的詩桃三人。
秋忠一見著杜清輝就急地想要湊過去詢問,可他和詩桃一樣都站在齊崇身后,人才剛剛踏出去一步就被齊崇擋住,打了個哆嗦,硬生生停下腳步,只用一雙著急的眼睛看向杜清輝。
慈淵到底怎么樣了?一定是醒了,否則大家怎么會都在這里等著……秋忠的心緒亂遭遭的,他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好,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慈淵保住了性命,大概也會跟著瘋過去。
回想那天夜里發(fā)生的事,秋忠手腳又要軟了,如果不是小秋撐著他,恐怕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
“詩桃,”杜清輝朝女人吩咐,“去請孫太醫(yī)過來。”
這話一出,大家便確定慈淵醒過來了,只是醒的不久,恐怕又睡了過去,否則杜清輝怎么會出來。
詩桃按捺激動地應了一聲,但沒有立馬動,不放心地看著里面。
慈淵畢竟是自殺,里面沒有人守著她不安心,怕慈淵再做出什么傻事。
看出了詩桃的擔心,剛剛才在里面平復心情的杜清輝眉眼清絕,聲音雖冷,卻讓人安心地安撫道:“小慈已無大礙,你放心去,不要耽誤了時間�!�
詩桃走后,杜清輝又看向秋忠,秋忠也看著他。
雖然封住慈淵命脈、保住一線生機的是陸京墨,但是真正救了慈淵的人,應該是秋忠才對。
如果不是他及時發(fā)現(xiàn)了慈淵的事,將人抱著朝太醫(yī)院的方向跑,也不會那么及時遇見陸京墨,又或者等遇見陸京墨的時候,可能慈淵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
杜清輝對秋忠,心存感激,目光也不如以前那樣高高在上了。
他吩咐小秋先領秋忠去休息,慈淵已經(jīng)睡下,秋忠留在這兒也沒什么用,不如養(yǎng)精蓄銳,等慈淵愿意見人了,自然就見到了。
等到只剩下齊崇站在面前時,杜清輝的臉色又漸漸冷了下來。
他對齊崇,實在提不起什么好臉色,尤其是在解開慈淵喜歡齊崇這個誤會后,就更沒好臉色了。
“玉玦哥�!�
齊崇緊握著手,這一個月其實發(fā)生了很多事,慈淵的生活停了下來,可別人的沒有。
宮宴血洗了整個洛錦,這本就是一場鴻門宴,只是宴請的對象從不是來赴宴的人,而是在外面的人。
那些蠢貨知道齊崇不懷好意,沾沾自喜地將不重要的孩子推進宮里做擋箭牌,自己則留在本家飲酒作樂,于是當屬于帝王私下圈養(yǎng)的暗衛(wèi)闖進去時,一個個披衣散發(fā),高歌炫耀,來不及醒酒便被斬于刀下。
血流了一地,將朱門潑灑得更鮮艷,等到翌日的旭日升起,地上那厚厚的血漿,比殺豬販的木樁上還要厚。
他們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齊崇這個新帝的蔑視,因為他們都認為齊崇不過是個靠著外人扶持上位的廢物,脾氣暴躁了些,嗜殺了些,可無甚才能,能壓制住別人,靠的不都是瘋嗎?
所以哪怕吃了幾次教訓,世家的人還是認為齊崇無能,靠的不過是杜清輝出謀劃策,而杜清輝,可是他們世家的人!
他可是八大世家之一杜家的嫡長子,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們哪里能想到齊崇的屠刀這么快就揮了下來,這個蠻不講理的暴君不懂禮法,連殺他們都不需要定罪。
幾個大世家除了進宮的和旁系,主家被屠了個干干凈凈,最后留下的,也都已經(jīng)嚇破了膽,再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旭日升起,護城河被染成紅色,這一天,大齊才算是真正的恢復生機。
但這件事,就算是杜清輝也不知道。
誠如世家那些人所想,就算杜清輝想要治理他們,也定然會找到罪證將他們入獄,秋后問斬,而不是說殺就殺了。
百姓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起來,整個洛錦都彌漫著一股血腥味,皇榜上貼著一張寫滿了世家罪責的紙,有專門的官兵念個他們聽。
于是才知道,昨晚洛錦死了多少人。
那紙上有多少是虛構的罪證,杜清輝一清二楚。
齊崇還是會叫杜清輝玉玦哥,可已經(jīng)沒有了曾經(jīng)的敬意和愛慕。
又或者說,那層虛假的愛慕終于被撕了下來。
他這一聲玉玦哥,分明滿含不滿和威脅。
瞧著外面層層把守的禁衛(wèi)軍,杜清輝在心里感嘆。
不愧是齊家的血脈,貪婪、自私,善于做戲,像一條毒蟒潛伏在暗處,你以為他真心交付,不過都是逢場作戲。
齊崇成長到如此地步,連杜清輝都沒有想到。
“小慈已經(jīng)醒過來了,外面還亂著……玉玦哥,百姓惶惶不安,孤不能沒有你,天下人也不能沒有你。”齊崇笑了笑,瞧著卻陰寒至極,“還是早點出宮,你覺得呢?玉玦哥�!�
杜清輝問他:“你剛才,聽到了我和小慈說的話。你趕我走,是怕我將小慈也帶走?”
如今皇宮都是齊崇的人,他雖不受牽制,但也絕對忌憚齊崇私底下培養(yǎng)的勢力,按理來說,齊崇應該巴不得他留在宮中監(jiān)視才對。
可齊崇寧愿將他丟到宮外去,做一個不穩(wěn)定的安撫人心的工具,思來想去,大概也只有一種可能了。
——齊崇怕慈淵跟著他一起走。
想到之前齊崇對慈淵不同尋常的態(tài)度,杜清輝對自己的猜想更加篤定。
新帝的笑頓時消失,面無表情地看著杜清輝,額角青筋凸起。
他側著頭,身后是已經(jīng)涌入進來的禁衛(wèi)軍:“玉玦哥,你該知道的,孤也早就說過了,小慈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外面有那么多人需要你,玉玦哥,你該出去了�!�
杜清輝并沒有抵抗離開,衣袍一攬,便神色如常地跟著禁衛(wèi)軍走出去,無人注意到他腰帶上的禁步已經(jīng)被取下,不知所蹤。
宮墻層層,將天地都圈出了一塊塊具體的形狀,杜清輝抬頭看著天,想到剛才伏在慈淵耳邊說的話,嘴角抿平。
那是察覺到外面有人在偷聽后,掩著手一點點傳遞給慈淵,連他自己都沒太聽清的叮囑。
他只希望小慈,能再等一等他。
當替身后墮欲的漂亮太監(jiān)
第82章他要齊崇心甘情愿放他離開
杜清輝離開后,齊崇站在門口停駐良久,等到詩桃都將孫太醫(yī)帶過來了,這才隨著兩人進去。
慈淵睡過去了,意識昏昏沉沉,蒼白的臉朝被褥里埋,細白的手垂在床邊,腳踏上是墜著的幾片杜清輝沒來得及處理的,染血的紗布。
孫太醫(yī)挎著藥箱,明明是秋月的冷天,身上還是冒了一層汗出來,低首含胸地過去看慈淵的狀況。
待他確認已無大礙后,又給慈淵換了一次藥,一雙黃豆大小的眼睛飄忽不定,朝齊崇說明慈淵現(xiàn)在的狀況。
人只要醒過來,不折騰就不會輕易死,外傷也好治,皇宮里要什么有什么,總不能還醫(yī)不好一個人。
就外傷而言,接下來只要好好養(yǎng)著,等傷口愈合便是。
可是外傷好治,心病卻難醫(yī)。
就算是神醫(yī)也難保慈淵會不會再有自殺的念想,況且慈淵心緒不寧,要是找不出原因,就會周而復始下去。
總有一天,慈淵會自己被自己折磨死的。
齊崇坐在床頭,床簾擋住了他的半張臉,孫太醫(yī)看不清他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可緊繃的下頜線和一言不發(fā)的態(tài)度,多少能讓人猜出點不平靜。
他聽孫太醫(yī)說完也沒說什么,輕輕地撫摸著慈淵的頭發(fā),在察覺到被褥下的人顫抖的幅度都快遮掩不住時,眸光才徹底暗沉了下來。
他又要控制不住的發(fā)脾氣,明明來的路上才吃下數(shù)倍的藥量,就算剛才面對杜清輝,也只是一瞬間的失控,可見慈淵這樣躲著他,卻完全控制不住。
齊崇的手痙攣抽動起來,手指扭曲地繃著,就連他自己都以為,他會控制不了地掀開被子,問慈淵有什么好藏的。
以為自己藏起來,就永遠不用睜開眼看見他了嗎?
可你到底為什么尋死,難道就因為見了我殺人的場景嗎?那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怕,都過了這些時日了,怎么還能怕到尋死呢?
可是就在他要動手的那一瞬間,眼前又浮現(xiàn)出慈淵手腕上猙獰傷口的畫面。
斷層的回憶畫面其實只閃了一下,宛如眨眼一般就過去了,可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夠讓他遏制住自己的脾氣。
他不能生氣。
想到那些在外面偷聽的話,齊崇頭一遭收回了手。
他不再摸慈淵的頭發(fā),從床頭站起來,詩桃過來要扶他,被他推開了。
“出去吧�!饼R崇揮了揮手,頭痛的厲害,脖頸上的青筋浮現(xiàn)起來,他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玉葫蘆,倒出幾顆黑色的藥丸一口吞下。
入口即化的藥丸很苦,很快就嵐苼侵入五臟六腑,將整個胸腔都絞動起來。
太醫(yī)院研究出新的方子,他換了新藥,一切都在往他希望的方向發(fā)展,除了慈淵。
可他也不敢對慈淵怎么樣,頭腦清醒的時候,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對慈淵造成的傷害。
割了腕的手上,傷痕觸目驚心,沒有什么比這更能讓齊崇從中得到教訓。
況且,他自己知道為什么會控制不了。
他確實是怕杜清輝將慈淵帶走,尤其是在聽了那些悶哭絕望的宣泄后,等杜清輝出來后,連表面平和的假象都不愿意維持,直接叫禁衛(wèi)軍將人趕了出去。
齊崇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不安。
如今他大權在握,哪怕是陸京墨他們聯(lián)合起來,也不能拿他怎么樣,慈淵是他的,只要他不愿意放走,誰也不能搶走慈淵。
顱中裂痛每增加一寸,內心的不安就也跟著加劇,齊崇走出去時,藥效發(fā)揮作用,他的臉色也慢慢平穩(wěn)下來。
詩桃緊跟其后,關門時聽見里面?zhèn)鱽碛袷鲎驳�,驚慌失措的響聲。
她不動聲色地擋住身后的齊崇,雙手一推,穩(wěn)穩(wěn)地將門關上。
*
等到人全都走了,一只怯生生的手才拽著繩索,將布簾都放了下來。
系統(tǒng)麻溜地從虛空鉆出來黏在了慈淵的手指上。
它一開口,就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慈淵,劇情線已經(jīng)完成了,時間線在宮宴那天驟然縮短,本來那天我可以直接帶走你的,可世界線判定還有救,就強行把你留了下來……”
提起這個,系統(tǒng)還有點生氣。
它怎么可能不生氣,本來宿主都不用留在這個世界受苦了!可是轉念一想,去下個世界也是受苦,這才沒有那么生氣了。
上個世界的劇情線是水到渠成,在該完結的時候完結;可這個世界卻提早了很多,幾乎是慈淵過完自己劇情的同一時間,劇情線就走向了100%。
系統(tǒng)一開始并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將劇情線一條條拉出來觀察,這才發(fā)現(xiàn)判定走向完成的原因竟然是“齊崇掌權”。
這條線原本該在結局的時候才逐漸清晰,但是因為杜清輝等人都圍著慈淵轉,無人知曉齊崇私底下在做什么,回過神來時,一切都塵埃落定。
系統(tǒng)這才知道,齊崇在乾明宮對慈淵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等孤的人都成長起來了,就不怕他們了,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一直住在乾明宮了�!�
原來這個他們,從一開始就包括了杜清輝等人。
他想要把權利集中在自己手上,而不是和杜清輝共享。
如果那個時候他就說出了這樣的話,豈不是表明從一開始,齊崇心里就藏著不一樣的心思?
可齊崇是最喜歡杜清輝,喜歡到原作里唯一瘋魔的攻啊,系統(tǒng)不明白,他這樣難道不算崩壞嗎?
系統(tǒng)問慈淵,慈淵也裝作疑惑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只是眼簾下垂時,睫毛擋住了眼底真正的戲謔。
齊崇喜歡杜清輝嗎?當然,畢竟杜清輝是唯一對他伸出援手的人。
可是他的喜歡,會比對權利的渴望還要多嗎?當然也不會。
他是帝王,是原作里強調了無數(shù)次“天性薄涼的齊家血脈”,這樣的人又怎么會真心愛一個人呢。
系統(tǒng)所給的原作并不是一本完整的書,而是衍生世界根據(jù)真正的原作總結出來的“原作”,所以很多地方,其實并不詳細。
概括出的故事,就和縮句一樣,你只能看到關鍵字提煉,卻不知道整個故事的清晰走向。
當慈淵看到杜清輝最后是和陸京墨在一起時,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按理來說,齊崇在原作里表現(xiàn)得那么瘋,最后卻心甘情愿放杜清輝和陸京墨歸野山林,本就是說不通的。
他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為了滿足自己愛而不得的癡念,連替身都能找,怎么會大度到讓陸京墨抱得“美人歸”呢?
除非,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愛。這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最后所謂的放手,恐怕也是警告,是讓杜清輝和陸京墨遠離朝堂的信號,否則依著杜清輝從一開始就入仕的性子,最后怎會愿意和陸京墨辭官退隱?
當時慈淵便隱隱猜到了,今天聽系統(tǒng)述說了一遍宮宴發(fā)生了什么,他又想到原作。
原作里宮宴只描寫了“慈淵”被齊崇千刀萬剮,但實際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恐怕只有齊崇自己知道。
或許他借著慈淵的名頭私下動過什么手,將自己藏在“愛而不得”的假象里,冷漠地借刀殺人。
現(xiàn)在會變得不一樣,只是因為多了一個“慈淵”,因為“慈淵”,杜清輝沒有原作里那樣警惕,提前察覺到齊崇想要做什么而進行阻攔。
慈淵是變數(shù),又或者說,衍生世界本來就是變數(shù)。
一個自由發(fā)展的世界怎么可能一板一眼地按照原作進行呢?
這些擁有了靈魂的主角成長,當他們的故事講述完時,原作的影響就會漸漸消失,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就都擁有了自己的靈魂。
靈魂的野蠻生長,才是衍生世界脫離書的框架,變成書之外的現(xiàn)實的根本原因。
可惜系統(tǒng)并沒有弄懂這一點,它真的希望慈淵可以按部就班,又當主角都是沒有靈魂的軀殼。
但這也是正常的,誰讓系統(tǒng)是個剛出生的小崽崽呢?
慈淵有時候都覺得,派系統(tǒng)下來的存在太傻,竟然會讓一個新人來做這樣的任務。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或許在那些存在眼里,自己并不是什么大麻煩吧。
慈淵摸了摸系統(tǒng),其實也摸不到什么,小光球就是有點熱,盤在手里都不好盤。
系統(tǒng)倒是不著急,內核滾燙還有閑心控制溫度,以免燙到慈淵。
反正有上個世界兜底,這個世界被留下來也沒那么“驚天地”了。
可是慈淵接下來該怎么辦?難道要留在這兒陪齊崇一輩子嗎?
“放心吧�!贝葴Y松開系統(tǒng),將手邊的禁步往里藏了藏,然后對小光球說,“杜清輝不會丟下我的,他可是主角受啊�!�
杜清輝在他睡著前,一直叮囑他不要怕,不論齊崇做了什么,都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也許諾他,一定會尋找時機進來救他。
杜清輝身邊,還是會有許多助力的,慈淵倒是不擔心他能不能做到,但是……
少年歪著頭,蒼白的臉上迅速聚攏起一種害怕而無助的神情,蜷縮起來發(fā)抖。
但是這樣悄悄地逃走,未免也太過丟人了。
他要齊崇心甘情愿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