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道路兩旁,沿街樓房的窗戶上,掛滿了納粹的卐字旗,希特勒青年團和德意志少女聯(lián)盟的孩子們在夾道歡呼相迎。
人潮洶涌,難以通過,安娜和井上惠子只好站在人群里觀看這場盛大的歡迎儀式。
退回來的士兵,那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有疲憊,有戰(zhàn)爭帶來的痕跡,但總歸精神狀態(tài)還算好。
他們中有人一語不發(fā),眼眸黯淡,擰著眉頭思索著什么,有人則興高采烈,訴說著戰(zhàn)場上的所見所聞。
一位士兵眉飛色舞地說:“出發(fā)的時候,我和你們打賭,我們一定能在圣誕節(jié)前回來,瞧瞧,我的猜測應(yīng)驗了!波蘭簡直不堪一擊!我們甚至沒有使出什么勁兒,他們就被攻占了,哈哈�!�
“威廉,別說了�!�
“為什么?這真是一次有趣的經(jīng)歷,不是嗎?”
一旁臉色陰沉的士兵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我他媽叫你別說了!”
“庫爾特,你瘋了!你的搭檔死了關(guān)我什么事?”
“我沒瘋,收好你的得意,小心下次死的就是你。”
威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哈哈大笑,“我是一名優(yōu)秀的士兵,那些死掉的人都是不服從訓(xùn)練和安排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快拿到鐵十字勛章!德意志萬歲!元首萬歲!”
聽見他的呼喊,整個隊伍也開始喊了起來。
如同山呼海嘯,跟隨著卐字旗在風(fēng)中飄舞。
“德意志萬歲!元首萬歲!”
這些立下戰(zhàn)功的士兵,必將迎來屬于他們的獎賞,沒有人能夠拒絕這份豐厚的誘惑。
那位士兵因為打人的動作,帽子掉到了安娜跟前。
安娜下意識俯身幫他撿起來,遞給他。
她看見了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有些遲疑:“庫爾特?”
面容疲倦的青年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
黑發(fā)黑眸的面容實在令人難以忘記,他從記憶里的某個角落搜索出一個久遠的名字:“安娜?”
“是我,陳安娜�!�
青年士兵反倒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哦,您好,好久不見�!�
安娜真誠地說:“從黑森林出來以后,一直沒有機會當面感謝您,因為您的相助我才得以活命。今日能有這份榮幸邀請您嗎?”
青年士兵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不,身為士兵,我沒有擅自脫離隊伍的權(quán)利,我必須前去接受獎賞,就像必須接受戰(zhàn)爭�!�
安娜沉默了一下,詢問:“如此,我能知道您的聯(lián)系方式嗎?”
青年士兵沉默了一會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東方女孩黑發(fā)黑眸,眉目精致,眼眸之間流露出明亮的光,閃爍著一種高尚的不忍。
她是一種絢麗的東方之美,這是安逸且平常的生活賦予她的禮物。
而他早已被這場戰(zhàn)爭摧毀得面目全非。
他需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靜靜舔舐自己的傷口,重建一個新的自己,哪怕重建后的人,靈魂早已殘缺不堪。
他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不,安娜,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安娜默然,她理解他的想法,“好吧,那祝你好運�!�
瓦爾特搖了搖頭,“哈,上帝不會原諒我們。”
“我只是祝福一個被迫上戰(zhàn)場的人�!�
青年士兵卻因為她的這句話掉下了眼淚。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身份牌,放在胸前喃喃自語:“我的戰(zhàn)友,我的兄弟,這場戰(zhàn)爭非你所愿,愿你的靈魂自此得以安息……”
幾天以后,安娜做客別墅,和漢娜坐在客廳織毛衣。
門被人從外邊打開,許久未見的人終于回到家里。
安娜和漢娜同時站了起來。
漢娜終于松了一口氣,展露笑顏,說:“費多爾,歡迎回家�!�
安娜則呆愣愣地看著他,很久以后,才說道:“費多爾,歡迎回家�!�
他依舊軍裝齊整,儀態(tài)優(yōu)雅,金色的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冷肅的面容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是的,我回來了�!�
他走上前,微微抱了一下漢娜,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心愛的姑娘,用力抱了她一下,然后立刻收手。
點到為止,最適合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
這時,馬特太太抱著被子路過。
看見許久未見的男主人,馬特太太特別留意到了他的軍服上的標志,發(fā)出一聲驚呼:“費多爾,你已晉升少校啦!瞧,還有一級鐵十字勛章!”
費多爾淡淡地點了點頭,對于這事并未顯露出太多的熱情,并將左胸前的一級鐵十字勛章摘下來收進口袋里。
他剛才回來得有點急躁,忘了做這件事情。
馬特太太有些不解,只覺得這位男主人果真古怪。
連日來,那些得以晉升的軍官都快要陷入瘋狂了,她已經(jīng)聽到了那群軍官的很多種慶祝方式,每一種都奢靡至極,鋪張至極,恨不得昭告世界自己得勝歸來的消息。
賽克特家,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每個人的行為都很古怪。
第0119章久別重逢
自愿報名參與醫(yī)療隊的尼科拉斯回來了。同學(xué)們繞著他問東問西事實上,作為在校醫(yī)學(xué)生,尼科拉斯并非這次救援的主力軍,只是處理一些簡單的工作,照顧一些輕傷士兵,所以他對這場戰(zhàn)爭的體會并不算很深刻。當然這不妨礙他在同學(xué)們面前吹噓,夸大其詞,暗示自己做了哪些重要的工作,在士兵面臨為難之際宛若天神降臨,化身救人的白衣天使.…或許對他來說,這就是爽文情節(jié)吧。安娜百無聊賴,手指轉(zhuǎn)動著鋼筆。尼科拉斯的吹噓直至索尼婭到來才結(jié)束。課堂結(jié)束后。安娜收拾課本,放進書包。走出教室之后,尼科拉斯攔住了她,硬是和她扯一些戰(zhàn)地醫(yī)院的事情。安娜微笑以對“尼科拉斯,我想,我可能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哦,是的,抱款�!澳猩戳怂谎郏鞍材�,我想,你能否重新接受我的追求?”
安娜提醒他:“我和弗雷德里希還沒分手�!�
“我的追求和他無關(guān)。"“抱歉,我并無此意�!�
“為什么?我雖然在學(xué)業(yè)上比不過他,但就男子氣概而言,我絕對勝過他,安娜,你需要看見更勇敢的男性。”
安娜:“你可以讓我成為你的妻子?”
男生臉上露出不自在的表情,“這是一個為時尚早的話題。““哦,你只是單純想和我上床?”
男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臉色漲得通紅�!斑@不是一位淑女應(yīng)該說的話.安娜走到他面前,微笑著說:“尼科拉斯,承認吧,你只想要一個地下情人,只是想和我發(fā)生一些肉體關(guān)系,而一旦涉及責(zé)任的話題,你就選擇逃避,這并不是什么勇敢的行為。她說完,也不顧他的反應(yīng),就離開了。她剛走出校門,就看見了一輛車�?吭诼愤�。不是軍車,但她就是知道這是費多爾腳步微頓,她走上前,敲了敲車窗,打招呼」“費多爾,下午好!”
費多爾面帶笑意,打開車門。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他今天果然沒有穿軍裝。安娜看懂了他的意思,也如他所愿坐上車。車子啟動,安娜有點好奇:“我們要去哪里?”
“土耳其菜,我想,你不會拒絕�!�
作為探店界的小達人,安娜在腦子里搜索番,歡呼一聲:“是那家新開的嗎?它好貴。而且非常高冷,對她這種專欄美食家都愛搭不理的,一看就沒有合作的機會。
看見她高興,他的情緒也不禁被點染用完晚餐,安娜打包了一份土耳其面包帶走。兩人沿著河岸而行。費多爾詢問安娜的生活,安娜也如實回答,話嘮一點也不怕冷場。兩人都在回避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話題。臨近年底,柏林的街頭圣誕的氣息又濃厚了幾分。
今年的圣誕注定是一場盛大的慶典,納粹罕見地放開了宵禁,很多店鋪都沒有關(guān)門,里面照樣坐滿了人,應(yīng)該是得勝歸來的士兵在慶祝,時不時爆發(fā)出一陣陣歡呼。她輕嘆了一聲:“弗雷德里希今年不能回來過圣誕。費多爾知道她在說什么。英法已經(jīng)聯(lián)合封鎖德國的西部海洋通道,如今不說是人回來,就是貨物也很難進出她今天出門沒有戴圍巾,夜間氣溫有點低,捂著手打了個哆嗦費多爾就近給她買了一條圍巾。安娜一看上邊大名鼎鼎的標簽,有點黑線。
一條實用性的圍巾而已,犯不著買奢侈品吧。
她嘀咕了兩句,費多爾說:“這無關(guān)緊要,只是因為它臨近�!�
然后幫她把圍巾圍上。
他們正走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有一個影子從拐角處突然冒出來,差點撞到安娜身上,費多爾眼疾手快,連忙抓住來人。
是一個臟兮兮的孩子,大概才八九歲左右,看樣貌是個猶太小孩,生得十分瘦弱,襯得腦袋和眼睛都非常大。
此刻,那雙眼睛里流露出祈求之色。
“先生,請放過我,求求你。”
接著,又有兩人追了上來,是身著黑衣的蓋世太保。
他們把小孩抓住,拎著他脖子后邊的衣服,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孩子發(fā)出嗚嗚咽咽的哭聲。
費多爾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兩個蓋世太保在大冷天的被派出來執(zhí)勤,非常冷漠,但看見費多爾著裝體面,不得不分出一點耐心:“先生,這只小老鼠出來偷東西,卑劣的猶太小老鼠�!�
那孩子哭道:“先生,只有一小塊面包,其他什么也沒有偷。”
他攤開掌心,把一塊臟兮兮的面包露出來。
一位蓋世太保拍掉他手里的面包,拖拽著他走。
這場面實在過于難看,安娜忍不住出聲:“警察先生,請留步�!�
但說完話又感覺有點后悔。
這種事情以后會更多,難道都要管下去嗎?在這個糟糕透頂?shù)臅r代,她身為一個中國人尚且自顧不暇,這不是蠢又是什么?
眼見兩人注意到了安娜,費多爾不動聲色走上前,把她半邊身子都藏在身后。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與其讓她做這件事引起別人的關(guān)注,還不如他來做。
他把幾個馬克交到其中一個蓋世太保的手里,微微頷首,“警察先生,面包錢由我來支付�!�
“這些錢恐怕不夠支付�!�
擺明了想借機敲詐。
費多爾也不多言,又拿出一些給他們。
兩位蓋世太保笑了一下,拿著錢走了,順帶踹了一腳那個孩子。
“這次遇見好心人,暫且放過你,下一次你可沒有那么幸運�!�
安娜扶起那個孩子,稍微檢查了一下,沒有看見明顯的外傷,心中松了口氣。
但他穿得實在過于單薄,整個瘦弱的身子都很冰涼。
安娜從脖子上摘下圍巾,圍到他的身子上,并把那份打包好的土耳其面包給他。
她摸了摸他的臉龐,“小朋友,你快回家,爸爸媽媽應(yīng)該擔心了。”
“爸爸被抓走了,媽媽也生病了,買不到藥,媽媽餓了,我只能偷東西,對不起,我是一個壞孩子�!�
安娜聽了心中無比難過,但她對于這種事情毫無辦法,又想起自己的包里慣常備用一些磺胺,于是掏出來給他,身上還有一些零散的錢,一共五個馬克和二十二芬尼,全部都給了他。
“你回家吧,把藥給媽媽吃了很快就好。”
那孩子給她給她再三道謝才離開。
緩了片刻,她才起身,和費多爾一起走回去。
兩人沉默了很久。
很久以后,費多爾才說:“安娜,我不希望你陷入類似的事情�!�
安娜踢著路邊的石子,聲音有些低落:“我知道,今天只是一個意外�!�
男人停止步伐,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你總說這些事情是意外,但我卻總是在擔心,如果沒有我在你身邊,你會面臨什么情況�!�
察覺到她的情緒不佳,他撫摸她的頭發(fā),把她攬進懷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嘆息:“安娜,你什么時候才會學(xué)著冷漠一點�!�
安娜依靠在他懷里,只覺得這個暖暖的懷抱很令人著迷。
“我很努力,費多爾。”
學(xué)習(xí)什么?學(xué)習(xí)如何變得越來越不像一個人,放棄某些固有的情緒和觀念,放棄深入骨髓的本能反應(yīng),才能在一個充滿敵意的環(huán)境里安然無恙。
她伸手抱著他的腰,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喃喃說道:“或許是因為有你在身邊吧,才給了我這種肆無忌憚的勇氣……”
這句話就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他的心臟,男人撫弄她頭發(fā)的手一頓,“安娜,每當我想離你遠一點……”
卻總是會不由自主靠近。
安娜抬起頭,露出微笑,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他的下頜,“或許,可以不用遠離……”
這是一種久違的邀請,他看見了這種信號。
上帝,在他說出退出的那一刻,他以為畢生再也無法看見這種信號了。
男人的氣息變得不穩(wěn),他們在夜色中,那雙眼睛里的神光卻緊緊落在她的臉上,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他顫抖著聲音:“安娜?”
他在等待一個確切的答案。
她卻像一只狡猾的狐貍,避開他的試探,松開他的懷抱,往前走,搖了搖手。
她的聲音隨風(fēng)傳來:“或許,可以當作沒說過……”
他三兩步追上她,從她身后把她緊緊攬在懷里。
他們在夜風(fēng)中相擁。
2023蘭122218ǎ53闌27“說過了就是說過了,不能當作沒有說過�!�
他們驅(qū)車,前往他們的愛巢,都有一種盡情奔赴一場性愛的覺悟。
他們熱烈擁吻,讓彼此的體液糾纏,讓氣息交錯。
他們在水中親吻,讓水淋濕全身,又為對方剝離身上所有衣物。他們?yōu)閷Ψ降纳眢w感到驚訝,震撼,感動,陌生過后,一種久別重逢的情感涌上心頭。
他在水中撫弄她的乳,挑撥頂端的蓓蕾,又俯下身含住吮吸輕咬。
他說:“安娜,不是我的錯覺……”
她抓著他的金色頭發(fā),“嗚……什么?”
“你的乳房和臀部曲線更加成熟了,看,它真可愛,我的手掌已經(jīng)快要容納不下它了�!�
安娜低頭,看見自己的左乳被他的手抓著,指縫間露出細膩的嫩肉,充滿了色欲。
她有點狼狽地別開了頭,“不要這樣�!�
他低聲笑了一下,把她推到洗手臺前,讓她扶著邊沿。
他伸出手掌,在她腿縫間微微用力。
“安娜,不要害羞,你的身體很美,請為我打開,好嗎?”
安娜依著他的話把腿打開。
男人拍了拍她的臀,讓她翹起臀部。
一切準備就緒。
他將腫大的陰莖放在她的臀縫間摩擦,龜頭戳弄她的陰唇和陰蒂,直至這里濕潤無比,才將龜頭抵著她的穴口,緩緩?fù)七M。
他握著她的腰,慢條斯理地抽插著,每一次用力都能刮過她的敏感點。
安娜忍不住呻吟,“嗯,費多爾,啊……”
“安娜,看看鏡子里的你,是多么美麗�!�
盡管知道他不懷好意,她還是分神往鏡子里看去。
她看見了自己被撞得乳房搖晃的模樣,臉上都布滿了情欲的潮濕。
他則在鏡中眼含笑意,看著她一副狼狽的模樣。
安娜覺得不爽,她想要攻他,又被他用一種絕對溫柔的力量控制住,不得不在他身下呻吟。
他說:“可憐可愛的小安娜,請認清現(xiàn)實,這一次,是我的主場。”
他說完最后一個詞,猛然插入她的身體最深處,停頓了一下,將她的一條腿撈起來,讓她的性器官更加暴露在自己的抽插范圍中,迅速操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