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喜歡逗他玩。
第二天出院,是洛雨眠來接的他。
“給你�!币粋小盒子被她塞進(jìn)陸寒洲的懷中。
陸寒洲打開一看,頓時氣笑了:“你這什么意思?”
盒子里是一串粗糙的木制佛珠,一看就是便宜的地攤貨,難為她還用個盒子包起來。
“你不是想要串佛珠嗎?這個給你,別心心念念嘉年的東西�!甭逵昝邲]好氣地說。
她根本不信陸寒洲的話,畢竟結(jié)婚五年,他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父母給他留了東西,更沒有在她面前戴過。
更何況軍區(qū)有資本買這種昂貴的玩物的,只有首長的兒子陳嘉年。
但看在陸寒洲曾經(jīng)給她移植腎的份上,她還是花了幾塊錢買了個佛珠,就當(dāng)給他的補償了。
陸寒洲看向手中的佛珠,在洛雨眠算計他前,他確實很希望能收到她送的禮物。
如今真的收到了,卻只覺得惡心透頂。
“一串木頭珠子就想換我那串琥珀的,你們算盤打得真是好�!标懞藓仙虾凶�,扔了回去,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臟。
洛雨眠皺起眉:“陸寒洲,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勢利眼了?你什么身份,還想跟嘉年用一樣的?”
陸寒洲看她義正詞嚴(yán)的話語,通篇都透露著三個字——你不配。
他懶得再說話,不給?那就派出所見!
車子剛進(jìn)院門,陳嘉年就笑著迎了上來:“寒洲哥,你終于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我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都是你愛吃的�!�
洛雨眠見到他,臉上的表情都緩和了不少:“辛苦你了�!�
陳嘉年深情地回望著:“只要能幫你分憂,我一點兒也不覺得辛苦�!�
陸寒洲不想看他們演戲,抬腳就要往屋里走。
“寒洲哥,等一下�!标惣文旰爸�
他的聲音帶著惡劣的笑意:“寒洲哥你大病歸來,得用草木灰去去晦氣才行!”
陸寒洲心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一盆燃著星星點點紅炭的草木灰向他劈頭蓋臉潑來。細(xì)碎的煙灰竄進(jìn)鼻腔,嗆得喉嚨刺痛,陸寒洲咳得全身顫抖。
燃燒的紅炭灼傷了他的雙臂,一個小火星落在襯衫上,很快燃起了火。
陸寒洲嘶啞著嗓子喊:“快拿水來!”
陳嘉年像是被嚇到了,蒼白著臉一動不動。
洛雨眠反應(yīng)過來沖去廚房,可四下找不到容器,急得在原地亂轉(zhuǎn)。
陸寒洲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按照父親教給他的方法在沙地上打滾,這才將身上的火熄滅。
“寒洲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陳嘉年又害怕又委屈地看向他。
陸寒洲站起來,破損的襯衫能看到燒傷的肌膚,已經(jīng)起了大片水泡。
他看著面前這張裝模作樣的臉,忍無可忍地扇了陳嘉年一巴掌。
陳嘉年捂著臉,眼淚說掉就掉:“寒洲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陸寒洲反手又扇了一巴掌,直接將人扇倒在地上。
洛雨眠捧著水盆出來就看到這一幕,想都沒想就把水往陸寒洲頭上潑,滿身的炭灰遇水化成黑液,從他發(fā)尾不斷往下滴落。
洛雨眠將陳嘉年扶起來,看到狼狽的陸寒洲時頓了一下:“嘉年也不是故意的,你比他大,就別跟孩子計較了�!�
“你懷里這個孩子,好像只比我小一個月吧?”陸寒洲面無表情地反問。
陳嘉年淚眼如注地拉著洛雨眠的手:“雨眠,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幫寒洲哥去去晦氣,讓他以后不要再生病了......”
洛雨眠頓時心疼得不行,安慰道:“你那么善良,怎么會是故意的呢,只不過是不小心而已�!�
看著滿盆燃燒的火炭以及差點被燒死的丈夫,洛雨眠居然還能閉著眼睛說出這種話。
陸寒洲徹底心寒,冷冷地說:“是非對錯,警察自然會分辨�!�
“陸寒洲!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就這點小事你就要報警?作為軍屬,你能不能寬容一點,不要隨便占用公共資源!”洛雨眠怒道。
陸寒洲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畏懼:“受到傷害的是我,報警是我作為公民的權(quán)利,你有什么資格阻擋我?”
洛雨眠見他敢反駁自己,當(dāng)即厲聲道:“我是你妻子!你的事我都有資格處理!”
“妻子?”陸寒洲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洛雨眠,你現(xiàn)在還好意思自居我妻子,誰家妻子看著丈夫受傷還一味偏幫外人?誰家妻子會幫著別的男人設(shè)計陷害自己的丈夫?”
“洛雨眠,你若是再拿這個身份惡心我,別怪我魚死網(wǎng)破!”
“你——”洛雨眠聽著他一字一句的控訴,向來直挺的身軀出現(xiàn)了些許搖擺:“你是不是知道......”
突然,陳嘉年沖進(jìn)廚房拿了菜刀出來,對準(zhǔn)自己的脖子:“寒洲哥,如果你非要認(rèn)為我是故意的,那我這條命,就賠給你�!�
“不要!”洛雨眠嚇得幾乎破音:“嘉年,你不要沖動!”
陳嘉年看著洛雨眠的臉,凄慘一笑:“雨眠,這一切都因我而起,就讓我來結(jié)束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