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陸遲歇跟上來,在凌灼要走時拉住他:“跟我去洗個澡換衣服�!�
凌灼瞪他,陸遲歇不為所動:“你打算這副模樣坐電梯上樓?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五分鐘后,陸遲歇把人拽進更衣室的淋浴間,門一甩上將人按在瓷磚墻上便親了上去。
熱水澆頭而下,凌灼身上衣物被他盡數(shù)剝?nèi)�,連同他自己的一起。
陸遲歇一條腿卡進凌灼雙腿間,撐著他身體往上一托,將他抱得更緊。他們身體緊貼在一起,換著角度的不斷深吻,口腔里每一處都被對方的舌碾過,凌灼覺得自己快被他吞吃入腹了,渾渾噩噩間終于找回點理智,在陸遲歇的吻下移到脖子上時推了一下他肩膀:“洗、洗澡……”
陸遲歇在他脖子上重重一吮。
凌灼一聲急喘,推拒的手慢慢變成了環(huán)抱住他的姿勢。
更多曖昧聲響逐漸被水聲掩蓋。
二十分鐘后,凌灼坐在更衣室的隔間里,身上裹著陸遲歇的外套,等著楊明給他送衣服下來。
陸遲歇倚著對面的衣柜喝水,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凌灼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想起剛在淋浴間里被他手弄得最后差點崩潰,臉紅得幾要發(fā)燙,又覺十分憋屈。
開口時嗓子仍是啞的:“你今晚到底發(fā)什么瘋?”
陸遲歇慢悠悠擱下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戲拍完,搬來跟我一起住�!�
凌灼頭疼,鬧了半天,還是為了這事。
他說:“這不方便,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陸遲歇:“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住的小區(qū)私密性很好,比你住其他地方好得多�!�
凌灼:“我經(jīng)紀人剛幫我接了個綜藝,之后要來家里錄制,真的不方便�!�
陸遲歇:“你就這么怕被人發(fā)現(xiàn)?”
凌灼:“……你講講道理吧�!�
陸遲歇:“不會發(fā)現(xiàn),就算發(fā)現(xiàn)了我們關系好住一起有什么所謂?除非你自己心虛�!�
凌灼徹底無話可說了。
他確實心虛,畢竟他和陸遲歇的的確確是這種不正經(jīng)關系。
陸遲歇再次說:“搬來跟我一起住�!�
凌灼沉默。
半晌,終是點了頭:“好吧,我得想想怎么跟靜姐說。”
“凌灼,”陸遲歇叫他的名字,“明明怕水,剛為什么要跳下來?”
提起這個凌灼就沒好氣:“你還好意思說,有你這么混蛋的嗎?故意往水里摔嚇我�!�
陸遲歇:“你嚇到了?”
凌灼:“你下次要發(fā)瘋換個方式吧……”
陸遲歇仍盯著他,凌灼低了頭。
然后他聽到陸遲歇在他頭頂?shù)男β�,抬眼看去,這人似乎終于恢復正常了,伸手刮了一下他鬢發(fā):“對不住啊�!�
凌灼本來還想數(shù)落他兩句,注意到他現(xiàn)在都還有些紅的左臉,又不好意思了,他剛那下,下手也挺重的。
“你臉,疼么?”
陸遲歇不怎么在意,手指一下一下撩著他發(fā)絲,在他這樣似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注視下,凌灼莫名其妙又紅了臉。
“灼哥?你在哪?”
楊明終于出現(xiàn)的聲音打破了隔間里略微妙的氣氛,陸遲歇推門出去,拿了衣服再又帶上門遞給凌灼。
凌灼扯了一下身上他的外套:“你先出去吧,我換了衣服也馬上出去。”
明明剛已經(jīng)坦誠相對該看的都看過了,這會兒他卻又不好意思起來。
陸遲歇玩味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笑了笑沒說什么,出去了隔間外。
十分鐘后倆人一起坐電梯上樓。
陸遲歇送凌灼到房門口,在凌灼進門時提醒他:“很晚了,趕緊睡吧�!�
凌灼心不在焉地點頭,猶豫了一下,忽然問他:“陸老師,你以前真的沒經(jīng)驗嗎?”
陸遲歇挑眉。
凌灼聲音更含糊:“……你其實是老司機吧?”
剛在淋浴間里,這人明明老練得很,他倒是真一竅不通、自慚形穢。
陸遲歇笑了,還笑得頗為愉悅,凌灼被他笑得十分不自在,皺了一下眉:“你笑什么?”
陸遲歇:“你又懷疑我了��?”
不等凌灼再說,他接著道:“凌老師這么說,我勉強當做是你對我那方面能力的夸贊吧。”
凌灼實在沒臉再說下去,趕緊進門,丟出句“”關了門。
半分鐘后,手機里收到陸遲歇發(fā)來的微信:“,明天見。”
凌灼彎了一下唇角,摁黑手機屏幕。
第33章
躁動
搬家的事情,過了兩天凌灼就和張靜提了,張靜原本說已經(jīng)幫他看中了兩個房子,還要再仔細斟酌下,凌灼干脆直說了他的打算。
“陸老師家那個小區(qū)一般人也進不去,私密性挺好的,他家里地方大,就他一個人住,我去了也不擠,而且他說了我去不用給房租……”
那邊張靜沉默了一下,說:“這理由你自己覺得站得住腳嗎?我差你那每個月幾萬塊的房租?”
凌灼:“那也確實比你看的那兩房子好啊,能省就省嘛�!�
張靜:“算了,我不說你,你都決定了我要是反對還惹你嫌,你想跟他同居就去吧,你自己把握住分寸就行�!�
凌灼想說不是“同居”,轉念一想住同一個屋檐下可不就是同居,……算了。
張靜又提醒他:“你,做好防護措施。”
凌灼尷尬道:“靜姐你想哪里去了,我又不是女生�!�
而且他和陸遲歇真沒發(fā)展到那一步,雖然說出來張靜壓根不會信。
張靜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們搞不出人命,但防護措施還是得做,為你好�!�
凌灼紅著臉掛了電話。
身邊響起陸遲歇不懷好意的笑聲,凌灼抬眼望過去:“你笑什么?”
“做好防護措施,”陸遲歇一邊笑一邊點頭,“挺有道理�!�
凌灼:“你怎么又偷聽我講電話?”
陸遲歇:“我光明正大聽�!�
凌灼:“反正現(xiàn)在她同意了,這樣你滿意了吧?”
陸遲歇:“等拍完戲我?guī)湍惆峒��!?br />
凌灼懶得理他,起身先離開了休息室,他下午要出外景拍戲。
往外頭走時,碰到個高挑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生被人帶進來,凌灼目不斜視,女生經(jīng)他身邊過卻多看了他兩眼,還沖他笑了一下。
凌灼不認識這個女生,但帶她進來的人倒是見過,是張?zhí)忑R身邊的助理。因為加戲改戲那事他和張?zhí)忑R之間有點不尷不尬,面子上倒還過得去,至于撞見對方這種私事,他也沒有八卦的興致。
凌灼沒理人,徑直走出去。
出片場時楊明發(fā)現(xiàn)落了個東西,又急忙忙回頭去休息室拿。
凌灼站在一臨時搭的拍攝棚下等,地方比較偏僻,附近連個工作人員都沒有,那剛打過照面的女生卻單獨跟出來,笑吟吟地和他搭訕,問能不能加微信。
凌灼拒絕了。
女生長得其實挺漂亮的,混網(wǎng)紅圈的,和張?zhí)忑R說男女朋友也好,炮友也好,反正就那么個關系,今天她被張?zhí)忑R的助理帶進劇組來,碰到凌灼這樣的頂流自然就有些想法,于是剛借口上洗手間又跟了出來,想勾搭凌灼。
男人嘛,大多那么回事,大大小小的男明星她也交往過好幾個了,但像凌灼這樣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不肯給的,還是頭一回碰到。而且凌灼態(tài)度堅決,看著并不像裝的,女生笑笑沒多糾纏,又轉頭回去了。
凌灼更沒什么想法,他從出道第一天起就沒少碰過這種事,早見怪不怪。
之后等楊明出來,他們一起出片場上車去外景拍攝地。
下午就一直在外景地拍戲,到傍晚又轉場回來接著拍夜戲,全部結束已經(jīng)是九點以后。
最后一場夜戲是群戲,拍完陸遲歇拉住就要回去卸妝換衣服的凌灼,提醒他:“一會兒一起走�!�
大庭廣眾下,凌灼沒好意思跟他拉拉扯扯,快速點了一下頭。
回到酒店坐電梯上樓時,又碰到白天見過的那個女生。
女生拿著房卡和他們一起走進電梯,還跟凌灼打了個招呼,目光落陸遲歇臉上轉了圈,到底有賊心沒賊膽,沒敢跟他搭訕。
女生在他們樓下兩層下電梯,張?zhí)忑R就住在這層。
電梯門重新合上,陸遲歇盯著上跳的樓層數(shù)字,像是漫不經(jīng)心地問凌灼:“剛那個,你認識?”
凌灼:“不認識啊,下午在片場見過一面而已,她是張?zhí)忑R女朋友吧,我看他助理帶她進來的。”
陸遲歇意味深長看他一眼。
凌灼:“陸老師你這是什么眼神啊?”
十五層已到,電梯門打開,陸遲歇丟出句“沒什么,就覺得凌老師魅力挺大的”,先走出去。
凌灼莫名其妙,跟了出去。
他回房去洗澡,十點半陸遲歇來敲他的房門。
“都這么晚了,今天還要上課嗎?”凌灼開門放人進來,他倒是已經(jīng)困了,哈欠連天。
陸遲歇:“你明天不是十點以后拍第一場戲,不用那么早起,急什么。”
“那你呢?”凌灼問他。
“明天離開劇組,請了假去外地拍廣告還要參加個活動,周末回來�!标戇t歇隨口解釋完,走進客廳,長腿往沙發(fā)里一坐。
凌灼頓時醒了神:“那不是要去四五天?”
“嗯,”陸遲歇睨他一眼,“舍不得我?”
凌灼心說他有什么好舍不得的,過去陸遲歇身邊坐下:“明天幾點走?”
陸遲歇:“早上八點多的飛機,直接走這邊過去,近點�!�
凌灼“哦”了聲,沒再問了,去就去唄。
“你這周還有別的工作嗎?”陸遲歇問他。
凌灼:“明天下午要回去拍新專輯封面和宣傳照。”
陸遲歇捉過他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他無名指的指節(jié),低了聲音:“凌老師,男朋友不在,你得老實點�!�
凌灼好笑說:“我能怎么不老實?我不老實了你打算怎么辦?”
“你可以試試,”陸遲歇語氣略危險,“你自己看著辦。”
凌灼懶得跟他說這個:“你可真無聊�!�
安靜片刻,凌灼側過頭,在陸遲歇耳邊問:“這里去機場也要四十多分鐘吧,你明天五點不就得起來?”
陸遲歇:“嗯。”
凌灼:“那你還不趕緊去睡覺啊,都這么晚了?”
陸遲歇說了句“不想睡”,抬手換了個姿勢,將凌灼攬進懷。
凌灼閉著眼睛笑了笑,額頭貼著他下巴蹭了一下,小聲說:“陸老師,我好像真的有點舍不得你�!�
也不知道算不算舍不得,就是一想到四五天不能見,總覺得有些別扭,這種情緒他是第一次對除仲一然之外的人生出,也是第一次能夠輕易說出口。
陸遲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稍稍收緊:“真的?”
凌灼想了想說:“不知道,也許吧。”
陸遲歇看著他。
凌灼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轉開眼:“算了,你當我沒說過好了�!�
他起身進去浴室洗漱,陸遲歇跟過去,抱臂歪倚在門邊看他,凌灼刷著牙目光對上鏡中陸遲歇看向自己的眼神,不自在地沖他笑了一下。
凌灼洗臉時,陸遲歇又往前一步,貼近他身后,手指他的臉頰上輕輕刮了刮,看著鏡子里他的臉說:“臉皮怎么這么�。俊�
凌灼旋身想跟他說什么,被陸遲歇抱住腰往上一送,坐上了洗手臺,陸遲歇傾身往前,他只能背靠著身后瓷磚墻壁,不動了。
陸遲歇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一根手指仍不緊不慢地撩刮著他面頰,凌灼想著自己明明坐得更高,居高臨下看陸遲歇,竟還是有種被他肆意逗玩的錯覺,實在叫人不愉快。于是想轉移點陸遲歇的注意力,隨手捉起臺子上的剃須刀,和陸遲歇說:“你胡渣長出來了,我?guī)湍闾炅税��!?br />
陸遲歇由著他折騰,凌灼便當真動起手,先幫他把面部皮膚潤濕,再將擠出的泡沫狀的剃須膏抹上去,做的時候凌灼小心翼翼捧著陸遲歇的臉,認真得像對待一件精雕細琢出的藝術品。
可不就是藝術品,凌灼想著,陸遲歇這張臉其實才是他最大資本,他媽媽安昕的長相偏美艷,他的外貌有七分繼承自安昕,但輪廓更硬朗、更英氣,給人的視覺沖擊也更強烈,難怪顏狗那么多。
“在想什么?”陸遲歇問。
凌灼回神:“沒什么,想你這張臉怎么長的。”
陸遲歇:“你不如問問你自己。”
凌灼笑了一下:“彼此彼此�!�
再低下聲音:“陸老師,你的胡渣怎么這么硬,軟化起來好慢啊�!�
陸遲歇:“硬嗎?”
凌灼:“硬啊�!�
他的聲音更輕:“你胡渣硬,身上別處的毛發(fā)肯定也硬吧,我聽人說毛發(fā)硬的那方面欲望也更強烈,是不是真的�。俊�
陸遲歇:“凌灼。”
凌灼:“干嘛?”
陸遲歇:“不想就別一直撩撥我�!�
凌灼:“我沒有……”
陸遲歇:“欲望強不強烈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凌灼沒好意思再說,他確實只是有點好奇而已,但問出口了自己也覺得怪那什么的,好似他故意的一樣。
待陸遲歇的胡渣徹底軟化了,趕緊拿起剃須刀幫他剃干凈,再擦去他臉上泡沫。
一清理干凈,陸遲歇的唇便覆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剃須膏殘留的香味。
凌灼啟開唇回應他,手撐在他兩側肩膀上,再慢慢收緊。
這樣唇舌親昵交纏的感覺凌灼早已經(jīng)熟悉甚至習慣,從一開始的磕磕碰碰到現(xiàn)在游刃有余,都是陸遲歇教會他的。
從浴室到房間,被壓進床中放肆親吻,所有的感官能感受到的都只有一個陸遲歇,陸遲歇的吻、陸遲歇的氣息、陸遲歇低啞的喘氣聲,甚至是陸遲歇這個人。
凌灼渾渾噩噩的腦子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循著本能,回應他熱情深吻。
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時,理智才堪堪拉回一些,凌灼輕推了一下身上人:“我接電話。”
陸遲歇幫他把手機摸過來,來電人竟然是仲一然。
凌灼拿過手機,坐起身接了,仲一然打電話來是通知他明天的工作推遲到大后天,凌灼說了收到,又跟仲一然隨便聊了幾句,仲一然問他:“你還沒睡嗎?”
凌灼還未開口,陸遲歇的手已從他睡衣下鉆進去,貼著他的腰輕輕一捏。
凌灼倒吸口涼氣,瞪面前人一眼,沒心思再跟仲一然說,回了句“”掛斷電話。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