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宋書硯:“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定魂丹明明是我親眼看著你咽下去的,就連薛神醫(yī)都說你已經(jīng)解毒了�!�
聽著宋南姝清潤的嗓音,宋書硯的視線已經(jīng)挪到了她張合的紅唇上,喉頭輕微翻滾。
沒注意宋書硯意圖的宋南姝還在問:“定魂丹明明應(yīng)該百毒不侵,即便是后來端王再給你下毒……”
宋南姝話還沒說完,宋書硯便已經(jīng)扣住她的側(cè)臉,低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來的突然,宋南姝向前趔趄小腹抵在妝奩桌案邊緣,她單手扶住桌案,一手抓住宋書硯扣著她側(cè)臉的大手手腕,欲轉(zhuǎn)身推人,宋書硯手臂收緊,扣著她的側(cè)臉的手也強勢的半分力道不松。
“別推開我�!彼螘幩砷_宋南姝的唇,在她急促的喘息中,用鼻尖輕蹭她的鼻尖,語聲嘶啞,“你是我溺水時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別推開我�!�
四目相對,宋南姝瞳仁顫得厲害,眼眶再次不受控酸痛,也紅的一塌糊涂。
宋書硯再次吻住宋南姝,不同于剛才的淺嘗輒止。
這次他叩開唇齒……
他愛的有多深,便吻的就有多用力。
宋南姝不知道自己是不愿面對,還是不敢面對,又或是……控制不住對宋書硯心軟。
她緊緊閉著眼,心揪成一團。
原本都已經(jīng)離開的謝時容想起自己跑的太著急,把自己的藥箱給忘在宋南姝那兒了!
謝時容一拍腦袋,沒走沈府正門,直接翻墻進來……
他準備先進來偷偷瞧一瞧,要是宋南姝和宋書硯在吵架,他就別撞上去了!
要是沒有吵架他再拿走自己的藥箱也不遲。
誰知道,他剛從屋瓦之上輕盈落地,轉(zhuǎn)頭就從未關(guān)的窗戶縫隙瞧見宋書硯正姿態(tài)強硬扣著宋南姝的側(cè)臉在吻她。
宋南姝竟然閉著眼承受,沒直接給宋書硯一巴掌!
謝時容一時愣在原地睜圓了眼。
哎?
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宋南姝不是接受不了和宋書硯的姐弟戀嗎?
這怎么他前腳剛走,后腳就親上了?
風過,樹影搖曳……
宋書硯睜開眼,朝立在窗外瞪大眼看的謝時容看去,那黑眸中陰沉沉的殺意讓謝時容脊背一寒。
謝時容連忙轉(zhuǎn)身,背對著宋書硯無聲拱手道歉,然后消失在落葉紛紛的院中。
謝時容一走,宋書硯便將宋南姝轉(zhuǎn)過來將她抱起安置在妝奩桌案上,一手撐在宋南姝身體一側(cè),一手將窗戶關(guān)了,用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望著宋南姝。
“我又難受了……”
宋南姝呼吸一窒,羞惱的就要推人。
可根本推不動。
宋書硯抓著宋南姝的手擱在自己側(cè)臉上,紅著眼說:“再幫幫我吧,太難受了……”
“宋書硯!”
宋書硯見宋南姝要生氣,將頭靠在宋南姝肩頭:“可有了昨晚,我心底的那個空洞越發(fā)難以滿足,會變的更貪心,更難以滿足。”
他環(huán)抱住宋南姝,用力將人按向自己,語聲中染上了哽咽:“所以想你的時候,就更難以忍受,真的……太難受了,比毒發(fā)還讓人難以忍受�!�
宋南姝心跳的速度很快,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將宋書硯擁住。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不再是宋南姝能控制的,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宋南姝昨夜因為宋書硯的一句句難受而心疼,已經(jīng)錯了一次。
她怕,怕有了第二次心疼的縱容,就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一旦突破了心中的底線,她怕自己會被一步一步蠶食干凈。
“幫幫我吧!”宋書硯帶著痛苦的聲音就像是魅妖的低于,帶著蠱惑,“或許,得到了滿足……我就能放下了,我們試試好不好?”
滿足了,就會放下嗎?
宋南姝心亂的一塌糊涂,皺眉推人:“宋書硯,這還是大白天的你……”
第252章
宋書硯很快抓住宋南姝話里的漏洞,望著她的眼,認真問:“白天不行,晚上就可以嗎?”
宋南姝拳頭收緊,一把把人推開:“宋書硯,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宋書硯這次沒有強硬把人按住,輕而易舉便被推開。
見宋南姝站好整理衣裳,他上前幫忙將衣領(lǐng)拉好,幫她整理頭發(fā)。
宋南姝抬眸對上宋書硯認真望著她的深邃目光,她一時間竟有些受不住宋書硯這樣眼神,撥開宋書硯的手,她問:“你還沒說,你明明吃了定魂丹,為什么沒有解毒?”
“我沒吃。”宋書硯說,“在舌頭下面藏著�!�
宋南姝瞳仁一縮:“宋書硯!你知不知那藥是救你命的,定魂丹的蠟殼一旦被捏碎,一個時辰內(nèi)就時效,你……”
“我還有!”宋書硯雙手扣住宋南姝的肩膀,“只是現(xiàn)在我還不能解毒,月影衛(wèi)我不能放手。”
宋南姝愣了一瞬:“你還有定魂丹?”
知道自己騙了宋南姝不對,她老實說:“對……謝時容有,即便謝時容沒有,他也能解了我身上的毒�!�
宋南姝沒想到謝時容的醫(yī)術(shù)這么厲害,薛神醫(yī)都束手無策他竟然有辦法?
宋書硯該不會是誆她的?
“我發(fā)誓,絕對沒有騙你。”宋書硯保證,“等月影衛(wèi)脫離瑞王掌控,我立刻解毒……”
宋南姝張了張嘴,卻沒有非勸宋書硯解毒。
端王以為用毒控制了宋書硯,才會放心把月影衛(wèi)交到宋書硯的手中。
宋書硯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樣。
對此,宋南姝沒有再多說什么。
她只問:“你還活著的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宋書硯點頭。
“端王知道你是誰嗎?”宋南姝又問。
“知道�!�
宋南姝只覺呼吸不暢,半晌才道:“以后,不論什么事,都不要瞞著我!”
“好!”宋書硯視線落在宋南姝鬢邊白發(fā)上,心口疼得幾乎要窒息。
若是知道,他的一場假死,會讓宋南姝傷懷成這樣,他決計不會用這樣決絕的方式離開。
哪怕……哪怕是演一出毒發(fā)不治呢!
也比讓宋南姝親手趕走他,然后再迎接他的死亡好。
他伸手想要觸碰宋南姝的白發(fā),卻被宋南姝皺眉躲開。
“阿姐,我?guī)湍闳景l(fā)可好?”宋書硯看向宋南姝,“謝時容那里有改變發(fā)色的東西,他的藥箱就在這兒,我……”
“阿硯,我乏了�!彼文湘吐曊f。
從昨日到今日她知道了不少信息,需要時間消化整理一下。
宋書硯知道,十幾年的姐弟……這樣的在心底根深蒂固的關(guān)系,想要扭轉(zhuǎn),并非一朝一夕。
尤其這些年,宋南姝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保護他的角色。
他有耐心。
兩人的關(guān)系并非一點突破都沒有。
雖然沒有成為真正的夫妻,可是至少昨晚做的事情,早已經(jīng)超出了親情范疇。
他有耐心一點一點將宋南姝心蠶食。
“好,昨夜阿姐是辛苦了……”
“宋書硯!”
宋南姝頭疼得厲害,聽不得昨夜二字。
宋書硯拿過妝奩上的面具遞給宋南姝:“阿姐,幫我戴上吧�!�
宋南姝原本不想,卻被宋書硯強行攥著手腕,把面具放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拿著面具,宋南姝輕嘆一口氣,讓宋書硯在妝奩前坐下。
她立在宋書硯身后,看著鏡子中的宋書硯……為他將面具戴好,又覺得面具的系帶不是很柔軟。
“回頭讓迎春給你重新編一個系帶,這個系帶雖然結(jié)實可不夠柔軟。”
宋南姝幫宋書硯戴好,又用梳子為宋書硯理了理頭發(fā),剛要把梳子放回去,便被宋書硯拽著手拉入了懷中。
“宋書硯!”宋南姝眉頭又皺了起來。
宋書硯看著宋南姝的模樣,把人按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指輕輕揉了揉宋南姝的眉心:“別皺眉,你一皺眉……我便總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
他手指摩挲著宋南姝的細腕,順勢與宋南姝十指緊扣,低聲說:“我一會兒就要去神衛(wèi)軍衙署,那衙署的餐食可是難吃得很�!�
“我讓迎雪去給你送飯�!彼文湘f。
宋書硯語聲似在撒嬌:“我想吃你做的,很久沒吃了……”
宋南姝撇開眼不看戴上面具的宋書硯。
可好不容易才失而復(fù)得的親人,宋南姝又怎么會連這點小小要求都不滿足,她輕輕嘆息,又望著他問:“想吃什么?”
“你做的,什么都好!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挑食�!彼螘幷Z聲中盡是笑意。
神衛(wèi)軍衙署派人來尋沈序洲,管事派人送信過來,一直守在門外的迎雪輕輕將院門推開,正要去主屋通報,卻在順著未關(guān)好的窗口瞧見自家姑爺懷中摟著自家姑娘,兩人不知道在說什么宋南姝目光中都是縱容。
迎雪忍不住在心底笑了一聲,她碎步上前,在門口低聲說:“姑爺、姑娘,神衛(wèi)軍那邊來人了,說出了點事,沒辦法只能來叨擾姑爺,請姑爺前去處置�!�
宋南姝聞言要從宋書硯的身上起來,可宋書硯卻按著她不松開。
“還有什么要求?”宋南姝問。
“我怕下值后,你就不在府上了�!彼螘帨惤文湘叺吐曊f,“阿姐……我可太了解你了�!�
宋南姝掙扎不開,氣惱低聲質(zhì)問:“難不成你還想把我囚禁在沈府不成?”
“我哪兒敢!”宋書硯擁著宋南姝,“我只是怕阿姐!答應(yīng)我別躲著我好不好?對我來說……你在哪兒,哪兒便是家,你要是走了,我就沒有家了�!�
“我知道�!彼文湘瓗缀鯖]有怎么想便應(yīng)下了。
躲什么?
宋書硯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他沒死,他活著……便是宋南姝此生最幸運之事!
她為什么要躲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在意的人!
她只是接受不了兩人有超出親情之外的感情,但宋書硯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從未減弱過一分一毫。
之前硬是趕走宋書硯讓宋書硯離京,到接到宋書硯的死訊。
沒人知道她有多后悔。
第253章
宋南姝再也不想步之前的后塵。
她只想宋書硯此生平安。
況且,正如宋書硯所說,她在哪兒家就在哪兒,宋書硯在哪兒……她的家也就在哪兒。
“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你,你到底怎么在宋書硯和沈序洲之間身份轉(zhuǎn)換,你這一身功夫是怎么來的……我都要聽你親口告訴我。”宋南姝盯著他的眼睛說。
得到了宋南姝的回答,宋書硯這才松開她。
宋南姝站起身,宋書硯一邊為宋南姝整理裙擺,一邊仰頭望著她道:“那下值回來,我給阿姐帶點心�!�
迎雪立在門口不好進去。
片刻,主屋正門打開,一身勁裝窄袖的宋書硯戴著面具從屋內(nèi)出來。
迎雪連忙躬身行禮。
“夫人累了,讓夫人好好歇著。”
“是!”迎雪應(yīng)聲。
宋書硯心情愉快,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恭送宋書硯出了院子,迎雪這才笑著打簾進門:“姑爺和姑娘的關(guān)系真是越來越好了�!�
宋南姝坐在床榻旁沒吭聲,只低聲說:“迎雪,你去吩咐廚房準備一下,晌午……我要親自下廚給姑爺準備午膳,你去問問沈府老管事,看看姑爺平日里喜歡吃什么�!�
“哎!奴婢這就去�!庇┬τ瘧�(yīng)聲,轉(zhuǎn)身去廚房那邊通知。
迎雪倒是去問了管事,可管事回說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喜歡吃什么,說從未見主子挑食過。
迎雪來問宋南姝時,她便說了幾個宋書硯平日里愛吃的,讓廚房去備菜。
“讓迎秋去命人套車,等給姑爺備好午膳,我們?nèi)ヒ惶饲帻埶隆!彼文湘馈?br />
她曾經(jīng)不知道在神佛面前許過多少次愿,只要她的阿硯能活下來,她做什么都可以。
如今,阿硯尚在人世,不論是不是神佛之功,她都心存感激。
“是!”迎雪應(yīng)聲,一步三回頭從宋南姝的院子出來。
“都是咱們公子喜歡吃的菜。”迎雪跨出院子,輕嘆一口氣對迎秋說道,“咱們姑娘這是想公子了,剛讓我去吩咐廚房準備的都是咱們公子喜歡吃的菜�!�
迎秋聽到公子二字,不由紅了眼:“我也想公子,只是……我知道姑娘心里更難受,所以一直不敢在姑娘跟前提起�!�
迎雪抬手順了順迎秋的脊背,迎秋和迎夏、迎春和她是不一樣,迎秋是公子救回來的,所以對公子的感情比她們都深。
“迎秋,公子最在意的就是咱們姑娘,雖然公子沒了,可是姑娘還在……咱們照顧好姑娘就能讓公子九泉之下安心!”迎雪說著拉起迎秋的手,“好了!咱們?nèi)N房盯著給姑爺備菜�!�
迎秋用手背抹去眼淚,頷首:“嗯!”
宋南姝一個人在屋內(nèi)不知道坐了多久,為宋書硯準備好午膳后,命人熱在灶頭,讓迎雪按照時辰去神衛(wèi)軍衙署送午膳,自己便動身前往青龍寺。
迎秋跟在宋南姝身邊,剛出城不久撩開馬車車簾往外瞧,就看到了帶著枷鎖艱難緩步挪動柳云珩。
迎秋頓時幸災(zāi)樂禍:“姑娘!姑娘你瞧……馬車外!”
聽到迎秋高興的聲音,宋南姝傾身車朝窗外看去,看到柳云珩痛苦咬牙前行,囚服上全都是血痕,她眸色冷淡……
柳云珩偏頭,正對上馬車內(nèi)宋南姝的視線,他腳下步子一頓,呢喃了一聲:“南姝!”
“被看到了!真晦氣!”迎秋放下馬車車簾。
“南姝!宋南姝!”柳云珩突然情緒激動,帶著沉重的枷鎖向前追了兩步,“宋南姝!宋南姝你停下來!”
見馬車與他擦肩不肯停下,柳云珩喘著粗氣,揚聲喊道:“宋南姝我救你一命!難道換不到你下車見我一面!”
前行的馬車陡然停下,雙目通紅的柳云珩喘著粗氣,一瞬不瞬望向那架馬車。
“姑娘!”迎秋心有憤憤,但拗不過自家姑娘,只能下了馬車,她狠狠瞪了柳云珩一眼,伸手將自家姑娘扶了下來。
“宋南姝!”形容狼狽穿著囚服的安遠侯夫人看到宋南姝,猛然站起身來,“宋南姝你這個賤人!”
安遠侯夫人要沖上前,卻被官兵一腳踢在膝窩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