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98第317章
又是官升兩級
證據(jù)呈上來之時，明成帝見過之后，又讓其他大臣來辯證真假。
“諸位愛卿來看一看，這些公文的真?zhèn)��！?br />
明成帝將證據(jù)遞給一旁的太監(jiān)。
太監(jiān)又拿下去，給內(nèi)閣大臣來查閱。
上面的公章不僅有徽州府那邊，還有西北那邊給出的證明，證實了楊令瑜栽贓陷害宋氏一族，而真正往藥材里摻假的是曾家。
楊令瑜徇私枉法，謀財害命。
致使宋氏一族仍舊是下落不明。
疑似已經(jīng)被滅口。
罪證擺在這里了，楊令瑜洗不清白。
不僅楊令瑜面色蒼白，連帶楊閣老臉色都不好了，今日的事情是楊家所料不及的。袁家竟然讓人去徽州調(diào)查楊令瑜，且還找到了證據(jù)，連楊閣老都沒有料到自己侄子，會干這么愚蠢的事情，甚至落下這么大的把柄。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內(nèi)閣的大臣靜默不言。
朝會至今最終定奪的人是明成帝。
明成帝緩緩站起，威嚴(yán)的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楊令瑜革職查辦，打入刑部大牢，由刑部來調(diào)查此案。此外袁家毒害秦祈安，朕自會查明真相。”
隨即，明成帝目光如刀般在楊閣老和袁尚書身上來回。
朝會的緊張氣氛達(dá)到了頂點。
兩位大臣爭斗，如今看來是兩敗俱傷。最終是誰占的優(yōu)勢更大，尤不可知。
明成帝冷冷道：“楊正凱停職，禁足府中，等查明真相之后，再行發(fā)落�！�
至于袁尚書？
同楊閣老差不多，一樣要回府禁足，但是沒有停職一說。
明成帝氣得要甩袖離去。
剛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頭宣布道：“秦祈安賑災(zāi)有功，擢升為大理寺少卿，待毒殺案查明之后再擇日上任。”
這是讓秦馳先避嫌？
有人想問陛下您也沒將案子交給大理寺，避個哪門子的嫌？但腦子靈活的人猜測明成帝可能會將調(diào)查毒殺秦馳的案子，交給大理寺去辦。
明成帝在內(nèi)侍簇?fù)硐码x去。
朝中大臣伏跪于地，高呼一聲恭送陛下。
等明成帝的身影不見了，諸位大臣這才紛紛起身，楊令瑜讓大內(nèi)侍衛(wèi)押著去了邢部，連喊一句冤枉都沒有，而是看向了楊閣老。
楊閣老抿唇點了點頭，眼里帶著安撫之意。
楊令瑜慌亂的心稍為安定。
袁尚書提上來的證據(jù)，正常的流程還要復(fù)查，那自然是要聯(lián)系徽州府和西北那邊，等刑部查實之后尚需半年。
既然是判刑了。
執(zhí)行也需要一段時間。
那么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大了去。
“哎喲，袁尚書上回禁足，這才多久呀？”寧國公笑嘻嘻的來到袁尚書跟前說風(fēng)涼話。
剛才這人出聲損楊家。
有人還以為他站袁家這邊。可這剛散朝，他又逮著袁尚書諷刺了？
袁尚書怒瞪了寧國公一眼，也是氣憤的甩袖離去。其他官員下意識就給他讓開了一條道，或者說有人是本能離他遠(yuǎn)了點。
楊閣老臉色也不好。
一言不發(fā)的離去，當(dāng)中也沒有人上前跟他說話。
即便是他們派系的人，此時也要避嫌。
反倒是跪在殿前的秦馳，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衣擺，好笑地看了寧國公一眼。
寧國公朝他擠眉弄眼，“小子，我老人家肚子有點餓�！�
說完指了指秦馳腰間。
秦馳低頭一瞧，正是那鼓鼓囊囊的荷包。
他笑著解下來，遞給了寧國公。
寧國公接過先是聞了聞，“果然是我喜歡的桃酥�！�
然后，他打開取出一塊就送到嘴里。
今日比料想的散朝早。
按照秦馳的預(yù)計，起碼晌午都無法散朝，是明成帝不按規(guī)矩行事，朝會開到中途就甩袖離去。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出了大殿。
再一起出了皇宮。
寧國公出了宮外，手中的桃酥就吃完了，將空著的荷包塞回秦馳的手里，“陛下要放你的假，讓你好生休息，那就好好休息去。我聽說你去年中狀元也不曾回家鄉(xiāng)祭祖，正好趁此機(jī)會回去一趟。免得日后忙碌起來，想再找適合的時間就難了。”
“下官正有此意�！�
秦馳心里確實有此想法。
等回去再向上司遞個假條，等批了就能離京。
京官做得越大，想休個長假便越不容易，通常是辭官才能回鄉(xiāng)。
這邊秦馳不緊不慢的回家。
今日大朝會發(fā)生的事情，逐漸的在京城上層勢力之間傳開。
袁楊兩家對上。
在大殿上針鋒相對，都是要置對方于死地。原大理寺少卿楊令瑜被革職查辦，楊閣老勒令停職，回府禁足。
袁尚書也是回府禁足。
三人目前竟然是袁尚書被罰得最輕。
只能說毒殺秦馳遞上來的證據(jù)，僅是一個縣的縣令所查，還需要明成帝派人復(fù)查，有人紛紛猜明成帝會讓誰來接手此案？
一時之間不得而知。
倒是兩家夾在中間的人，又是秦祈安。
怎么想怎么詭異。
不要說又是巧合，這他娘的哪來的那么多的巧合？
戶部尚書夏維跟心腹聊起，“秦祈安這是在借力打力。”
“起初他不是同楊家交好嗎？”有心腹費解道。
夏維呵呵一笑，“真交好又豈會從不曾登楊家門？我聽聞當(dāng)初楊閣老以勢壓人，威逼秦祈安中狀元當(dāng)日告御狀。”
“此事秦祈安也沒吃虧。”
“錯，吃虧大了�！�
夏維了解明成帝，才會有此斷言，“在陛下高興之日，搞了這么一出，以后史書要怎么寫？寫三元六首的狀元郎，在陛下欽點其為狀元之后，在大殿上狀告某某人？陛下不會想看到這個，這相當(dāng)于一件本該完美的瓷器，突然多出了一道劃痕�！�
最令人氣憤的。
此事一次就好了，今日又來了第二回。
不怪得陛下氣得甩袖離去。
夏維笑了笑，“是秦祈安捅出此事，選的時機(jī)不對。”
那心腹仔細(xì)琢磨一下，還是沒有完全明白，“不是很懂�！�
“不懂也正常。”
夏維卻沒有再繼續(xù)說，“若你能看透，那就不是我的手下，而是可以站到我頭上去了。反倒目前看來，秦祈安沒虧就是了�！�
可不，沒虧。
又得了個大理寺少卿，正四品。
梅開二度，官升兩級。
98第318章
賜假
秦馳先去了工部，找王侍郎將工作交接。以后他就不再是工部的郎中了。
王侍郎倒是沒有為難他。
很順利便交接完成。
秦馳跟虞衡司的員外郎和主事告別，再轉(zhuǎn)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的官員聽到秦馳又高升，已經(jīng)有些許習(xí)慣，見到秦馳出現(xiàn)，紛紛上前來道聲恭喜。
秦馳一一回應(yīng)。
坐到自己的桌案，研磨墨條，寫了請假的條子。大理寺那邊尚未去上任，請假一事省了，但翰林院這里他是明晃晃掛著官職。因此這次要休的是賜假，還需要辦理必要的手續(xù)。
大夏朝官員請假有嚴(yán)格的文法規(guī)定。
主要包括例假、事假、病假、賜假和輟休假等。
例假是官員的法定的休息日。
事假是因個人事務(wù)需要而請的假，包括省親、祭祖、遷葬、治親生父母喪、送老親、送幼子以及完婚等事由的假期，除了丁憂外，規(guī)定為一個月。
病假是官員因病不能上朝或不能辦公而請的假，一般不得超過三個月。
在皇族成員和大臣過世時，全部官員可享受輟朝休假的待遇，也就是輟休假。時間根據(jù)逝世之人的等級劃分，如皇后、親王逝世休沐三日，公主、郡王品階則為一日。
以上幾種類型的假期，都是有明文規(guī)定時長。
唯獨賜假不一樣。
賜假是皇帝對官員的恩賜和體恤，沒有具體定義要休假多少天，全看皇帝個人的心情。
這個也是寧國公提醒秦馳的意思。
秦馳寫好了之后，就拿著請假的條子去請顏顯清。
顏顯清見到秦馳立馬起身，笑呵呵道：“祈安，恭喜又高升了�！�
“是陛下隆恩�！�
秦馳把條子遞給顏顯清。
顏顯清接過來一看，便知他的來意，“看你這模樣要請長假？”
“可不？”
秦馳不客氣的坐下來，“陛下說要等下毒的案子查清，兇手還在臨近太湖的縣大牢里，你也知道衙門解押犯人上京的速度怎么樣，等人上京起碼要兩月，還不算調(diào)查的時間。”
顏顯清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最后，兩人對視一眼。
各自心知肚明。
按照他們對袁尚書的了解。
那個兇手八成是活不到京城。
顏顯清小聲道：“這事情估摸又會是不痛不癢的掀過去，你要有個心里準(zhǔn)備�！�
“哎，我知道。把此事捅出來，也是心緒難平罷了�！�
秦馳嘴上這么說道，實際上他心里清楚，憑此事無法拉袁尚書下臺。要知道上回的貪墨案，比這事嚴(yán)重多了，證據(jù)又充分。從一開始，他僅是想借此來激發(fā)袁家和楊家的矛盾。
今日殿上的情況，效果還算不錯。
二人推心置腹的再聊了一陣。
秦馳便拿著蓋著公章的休假條子出了翰林院，沒有再去拜訪其他的人，直接回了翠花胡同。
宋錦在家里縫制著孩子的小衣服。
一旁有銀瓏陪著。
秦馳進(jìn)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邢書駕著驢車去采買回家。
邢書恭敬道：“草民見過大人。”
“自家人不必客氣。”
秦馳可是知道宋錦和金邢兩家很是親厚，幾乎是充當(dāng)了宋錦的娘家人。
邢書笑容憨厚。
秦八過來幫忙，一起把驢車上的東西搬進(jìn)屋。除了一些日常用的東西外，大多數(shù)是糧食和一些干貨、魚肉等。
洪老頭在一旁幫忙。
老李叔將馬車?yán)ネ：茫蜏惖胶槔项^身邊喜氣洋洋的嘀咕。
秦馳率先進(jìn)了家門。
進(jìn)了廂房便見到宋錦眉眼溫柔的做著針線活，旁邊的銀瓏在做著一雙小小的虎頭鞋。
兩人有說有笑。
秦馳邁入門檻，宋錦抬頭便發(fā)現(xiàn)了，“相公，今日怎么這般早回來？”
“事情很順利�！�
秦馳笑著回答。
銀瓏將針線籮收好，再讓小芙去端碗茶過來，擺到了秦馳隨手可得的小桌上面。然后，銀瓏帶人退出了屋子。
望了望門口，沒有人了。
秦馳輕聲道：“今日袁尚書狀告楊令瑜。楊令瑜革職查辦了，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入刑部大牢。”
他將今日朝堂的事娓娓道出來。
換作是以往的朝政，秦馳不一定會同宋錦說。今日的事情卻關(guān)系到了宋家。
在說這話的時候，秦馳一直留意著宋錦。
宋錦握住針線的手緊了緊。片刻后，她把針線放下，溫順?biāo)频臄肯铝搜鄄�，問道：“他還有可能出獄嗎？”
“沒有意外的，死罪逃不掉�！�
嚴(yán)格來按照大夏律法來判，楊令瑜可以死無數(shù)回。唯一不確實的因素，便是在于明成帝。這個事情秦馳沒有說出來。
他相信宋錦自己能懂。
宋錦沉默了很久，“今日你就算不遞楊縣令那本奏折，袁尚書也可能會狀告楊令瑜，他奏折都寫好了，證據(jù)也帶在身上�！�
“那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