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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梁親王無詔不得離開封地。

    信王一走就是多年,他對梁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執(zhí)念。他要在玉安重新修建一座皇城,這座皇城與其說是為少帝蕭珣修的,不如說是為他而建�;食侵亟ㄋ馁M的人力,物力,財力非同一般,饒是富庶如玉安,也頗覺吃力。信王帳下的屬官自是上諫過的,可他素來獨斷,自是聽不進去的。

    誰都沒想到,最先修建的太和殿,就這么塌了,還塌在了龍?zhí)ь^的這一日,仿佛一種不祥之兆,讓人心慌。說是即將完工,可不過是粗粗建好的主殿,即便如此,太和殿主殿坍塌也不是小事,還有一百多個民夫都壓在了里頭,至今還沒挖出來,民間群情激昂,朝堂之上梁都來的涉事朝臣和玉安的主管官員互相問責推諉,彼此攀咬鬧得厲害。

    自李承意領了御前的差事之后,沒事時便愛往穆裴軒這兒走一趟,如今竟也隔了好幾日沒來了。穆裴軒是藩王,不便干涉玉安事,只暗中著人小心地查了太和殿樓塌一事。聞風院初見成效,給了數(shù)日便將此事摸了個七八分,來匯報的正是阮修。

    阮修是喬裝過的,恭敬道:“重修皇城一事是工部和信王的僚屬合力施為,其中所費的楠木、琉璃瓦、金磚等物俱都是由信王僚屬負責采買運送�!�

    段臨舟說:“修皇城打哪兒來的錢?”

    阮修道:“信王府和國庫各出了一半,說是信王府出的錢還讓戶部打了條子�!�

    段臨舟扯了扯嘴角,說:“算盤倒是打得不錯�!�

    可不是不錯?朝廷狼狽遷都本就招致民心不穩(wěn),甫一來,這般大興土木修建皇城,焉能不生民怨。阮修道:“東家也知道,這樣大的工程,里頭門門道道多著呢,原本梁都玉安兩方就不合,現(xiàn)在硬湊一起,隔三差五地給對方使絆子�!�

    “就是這些被征調來的民夫可憐了,連個安生年都沒過上,就被征來了,”阮修說,“監(jiān)工的是信王側妃的娘家人,孟氏的一個庶出子弟,此人為了早日完工討好信王,不但克扣民夫口糧,每日還讓民夫至少得干七八個時辰,晝夜輪著,原本他們干的就是重活兒,民夫成日吃不飽穿不暖,又如此受累……每天三更半夜都有人往外拖尸體呢�!�

    阮修報了事,便悄然退了出去。

    穆裴軒對段臨舟輕聲說:“過幾日約莫事態(tài)要更嚴重,到時錦衣衛(wèi),信王府都要介入,讓聞風院的人先撤出來�!�

    段臨舟點了點頭。

    豈料后來介入的不止是錦衣衛(wèi)信王府,就連三司都摻和了進去。

    “那壓死在里頭的本就是服役的小民,要說哪朝哪代服役沒死過人,誰都沒把這事兒放心上,誰知道一個叫賀行歌的小民敲響了登聞鼓鳴冤呢,你說她哪兒那么大的膽子,竟然敢敲登聞鼓�!�

    李承意是披雨來的。太和殿塌的第二日,玉安城就下起了雨,暮冬雨冷,淅淅瀝瀝地落著,烏云罩頂,仿佛見不著光似的。他忙了好些日子,面上有些疲色,眼底生了青,坐在熏籠邊烤著手,一邊抱怨。他在京營里當差,原本這事是沾不上他的,可不知怎的,被推了出去。太和殿一塌,救人,抓人,查案,林林總總的事情,千絲萬縷。李承意就是負責去廢墟里刨人的,可憐他一個世家公子,即便是南遷時都沒吃過這苦頭。

    有人敲響了登聞鼓一事,穆裴軒和段臨舟都有所耳聞,知道的卻不甚詳細,問道:“這賀行歌家中也有人去服役了?”

    李承意說:“可不是,聽說她兄長在里頭呢,這賀行歌雖說是個天乾,可不過一個白身,也不知怎的,竟想起敲登聞鼓了,還說是要為埋在太和殿下的百姓鳴冤。這下可好,民間本就對此事議論紛紛,一下子炸了鍋�!�

    穆裴軒和段臨舟對視一眼,穆裴軒想了想,對李承意說:“如今停工了嗎?”

    “停了,”李承意說,“都這樣了,誰還顧得上?”

    穆裴軒沉吟道:“你這些時日身邊多帶些親衛(wèi),仔細安撫那些征調的民夫�!�

    李承意本想說不過是一些小老百姓,還能怎么著,可話到嘴邊,對上穆裴軒的眼神,又咽了下去。他不是蠢人,略略一想,澀聲道:“你的意思是……”

    段臨舟道:“百姓最易煽動,尤其是當他們飽受欺壓,心懷怨懟的時候,想想那壓在太和殿下的尸體,兔死狐悲之下,一旦有人煽動,難保不會生變�!�

    穆裴軒道:“你應當也聽說過去歲隴州發(fā)生的事,當時便是反賊煽動百姓作亂。”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

    李承意這些日子都住在那兒,只消一想督建皇城的數(shù)千民夫作亂,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道:“……我明白了,會小心的�!�

    李承意走后,段臨舟見穆裴軒一言不發(fā),問道:“在想什么?”

    穆裴軒抬起眼睛看了看段臨舟,握著他的手揉了揉,道:“玉安城里的這些事,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段臨舟自是明白他所想,說:“云琢?”

    穆裴軒點了點頭,眉宇間浮現(xiàn)一層陰霾,當初他們將幾個州郡都翻了個底朝天,偏偏還是沒能抓住云琢。他就像銷聲匿跡了一般,無影無蹤。穆裴軒當然不會認為這個坤澤是死了。因為穆裴之和黎越,穆裴軒恨極了九蓮教,更是恨不得殺云琢而后快,可這人藏身的本事,著實了得。

    這是梗在穆裴軒心里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穆裴軒深吸了一口氣,說:“他最好能藏一輩子,否則我定要殺了他。”

    段臨舟揉開他不自覺握緊的手指,道:“他們能將手伸到瑞州,未必沒有伸到玉安,且依我看此人行事作風,不是甘于隱姓埋名一輩子的人。你別急,我讓人查一查,只要他在玉安,定會留下痕跡。”

    穆裴軒看著段臨舟,對他笑了笑,說:“嗯,不急�!�

    朝堂之上,太和殿因何坍塌一事吵翻了天,又因賀行歌敲響登聞鼓,將此事鬧得極大,一時間小皇帝下了圣旨,著三司并錦衣衛(wèi)合力查清此案。

    玉安風聲鶴唳。

    這一日,穆裴軒被蕭珣召去了行宮,出了大殿往宮外走時,竟撞見了信王世子蕭元啟。

    穆裴軒來了玉安這么些日子,二人自是見過的,只不過單獨撞上,還是頭一遭。二人當年在梁都時就不睦,都是少年人,年輕氣盛,蕭元啟身份壓了穆裴軒一頭,偏穆裴軒這人眼高于頂,在梁都時又跋扈張揚,見了蕭元啟從不假辭色。便是偶有出頭的場合,有穆裴軒在,蕭元啟這個世子身份就變得不好用了。積怨之下,二人還動過兩回手。

    蕭元啟不是穆裴軒的對手,一來二去,小怨就積成了仇。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近侍替二人打著傘,雨下著,噼里啪啦地打在傘面上連珠似的作響。蕭元啟瞧著穆裴軒,涼涼地笑了一下,道:“穆裴軒,我若是你,就該好好龜縮在瑞州,玉安——可不是你該來的�!�

    穆裴軒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玉安不是你蕭元啟的,我為何不能來?”

    蕭元啟道:“只怕你有命來,沒命回去�!�

    穆裴軒微微一笑,道:“我這人向來命大得很,就不勞世子費心了�!�

    蕭元啟盯著穆裴軒,二人對視了片刻,蕭元啟突兀地笑了一下,撣了撣衣襟,道:“聽說你娶妻了。”

    “娶了一個商戶,還是個中庸?”蕭元啟嗤笑,“嘖,穆裴軒,你好歹也是先帝親封的郡王,怎的落魄至此了?還是說你們安南侯府,已經(jīng)淪落到了要賣身求財?shù)牡夭�?�?br />
    “若是如此,你不如和我好好地說一說,說不得,我還能支你個千兩萬兩的,幫幫你�!�

    穆裴軒眼里浮現(xiàn)幾分陰霾,他沉沉地看著蕭元啟,冷笑道:“安南王府自是比不得信王府財大氣粗,出手便是萬兩,如今太和殿坍塌,朝中正要撫恤百姓,世子如此慷慨,想來不會吝嗇,”他偏頭對送他出來的招喜說,“魏公公,可替陛下記下了?”

    蕭元啟臉色頓時落了下來。

    招喜瞧瞧蕭元啟,又瞧瞧穆裴軒,笑笑沒敢應聲。

    蕭元啟上前了一步,壓低聲音冷笑道:“穆裴軒,今時可不同往日,眼光放長遠些,免得將來禍及闔族。”

    穆裴軒瞧著他,也笑了一下,道:“今日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能發(fā)落我穆氏一族的,只有天子,”他上下地掃了蕭元啟一眼,眼神說不出的譏誚,“你算什么東西�!�

    蕭元啟教他那眼神激得腦子一熱,少時被穆裴軒踩著后背不能動彈的舊事又晃入眼前,他咬牙切齒地恨聲道:“你叫囂什么,你以為你還能猖狂幾時,天子,哼,天子,來日我父王得了那個位子——”

    蕭元啟此言一出,他身旁的宮人脊背一涼,道:“世子!”

    晚了,啪的一聲伴隨著那聲“世子”一道落了下去,卻是穆裴軒毫不留情地扇了蕭元啟一記耳光,呵斥道:“你放肆!”

    他這一巴掌扇得不輕,蕭元啟生生受了,登時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周遭宮人也被這一出變故驚著了。

    蕭元啟嘶聲怒道:“穆裴軒,你敢打我!”

    穆裴軒冷冷道:“打的就是你這個目無君上,尊卑不分的豎子!”

    蕭元啟簡直氣瘋了,自信王迎回玉安之后,蕭元啟被人奉承得摸不著東南西北,哪里受得了這等委屈,恨不得將穆裴軒生撕了。他也是習武的,二人動起手來,一旁的宮人急得直跺腳,紛紛看向招喜,問道:“招喜公公,這可怎么辦?”

    招喜看著雨中纏斗的二人,道:“著人去請信王和太師。”

    穆裴軒和蕭元啟這么一動手,就動到了御前。

    小皇帝蕭珣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丹墀上跪著的二人,信王和秦穹都來了,此事有宮人旁觀,一番分說孰是孰非弄得清楚明白。信王蕭邵聽完了前因后果,臉色比難看,抬腳對著蕭元啟就狠狠踢了一腳將他踹翻,撩袍子跪了下去,道:“臣教子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蕭珣說:“世子所說,來日王叔得了那個位子,得了哪個位子,嗯?”

    他年紀小,可居高臨下,沉著臉之下,竟也很有一番威嚴。

    蕭元啟伏在地上,他挨了穆裴軒好一通打,渾身都疼的,不甘心,辯說道:“皇上,分明是穆裴軒他誘我說的,他故意害我!”

    蕭珣提高了聲,道:“世子,你口中的穆裴軒是先帝親封的靖南郡王,更立下了平定西南叛亂的大功!”

    蕭元啟還想分說,被信王瞪了一眼,只得作罷,一旁的穆裴軒淡淡道:“世子對臣無理便罷了,只不過普天之下能發(fā)落臣的,只有皇上,世子如此威脅于臣,莫不是信王當真有——”

    信王當即開口打斷他,“郡王嚴重了�!�

    “犬子無狀,都是病糊涂了,胡言亂語,”信王說著,他又狠狠踢了蕭元啟一腳,道,“逆子,還不請罪!”

    蕭元啟用力磕在地上,道:“皇上,這都是臣的胡言亂語,還望陛下寬宥。”

    蕭珣垂著眼睛不說話。

    蕭元啟轉頭又看向穆裴軒,正對上他的眼神,咬了咬牙,道:“無心之言,請郡王原諒。”

    過了好一會兒,蕭珣說:“既好好養(yǎng)病,就在府上好好養(yǎng)著�!�

    蕭元啟應道:“是,皇上。”

    穆裴軒說:“方才世子說的賑濟撫恤民夫的銀子……”

    蕭元啟:“我什么——”

    “為皇上,為國分憂本就是本王當做之事,”蕭邵看著穆裴軒提了下嘴角,道,“郡王放心,本王會著人親自送去戶部的�!�

    穆裴軒笑了笑,道:“王爺慷慨,如此再好不過了�!�

    信王父子一走,蕭珣握著穆裴軒的手臂,道:“軒哥哥,委屈你了�!�

    穆裴軒臉上浮現(xiàn)笑,輕聲說:“臣不委屈,是陛下受委屈了�!�

    蕭珣一愣,怔怔地看著穆裴軒,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卻只是道:“軒哥哥,你衣裳都濕了,去換一身吧,”他開口叫道,“招喜,去給郡王拿身換洗的衣袍�!�

    穆裴軒道:“多謝陛下,不礙事的�!�

    蕭珣道:“怎么不礙事,萬一得了風寒……”

    穆裴軒說:“臣是武夫,這點寒意,不打緊�!�

    蕭珣抿了抿嘴唇,低聲道:“招喜都將事情告訴朕了,你是為了朕,才開罪了信王�!�

    穆裴軒笑笑,道:“臣和信王,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蕭珣神色微動,看著穆裴軒,道:“那軒哥哥,和朕是一條路上的人嗎?”

    穆裴軒看著面前年少的帝王,說:“自然�!�

    蕭珣笑了起來,緊緊地握了握穆裴軒的手臂,說:“安南王府國之肱骨,朕相信軒哥哥。”

    “對了,軒哥哥平定西南叛亂,朕還未好好賞過你,”蕭珣說,“軒哥哥想要什么只管和朕說,只要朕有,朕一定賞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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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裴軒回來時,雨還未停,段臨舟一眼就瞧見了他紫色袍子上的臟痕,細細一看,還不少,頓時嚇了一跳,“怎么了?不是去宮里了嗎,怎么跟泥里滾了圈似的?”

    穆裴軒見段臨舟自廊下走來,忙擺手,道:“我身上臟,你先進屋里去,我洗洗就過來,”

    段臨舟吩咐流光:“去備熱水。”

    凈室里,浴桶里放足了熱水,熱氣氤氳,穆裴軒將衣裳都脫了浸泡在里頭,慢慢地將在宮里撞見蕭元啟,激得他和自己打了一架的事情和段臨舟說了,說:“我只是衣服臟了,蕭元啟身上傷可不少�!�

    他沒打臉,只往藏在衣服里的皮肉招呼,保管讓他難受上好幾天。

    段臨舟哭笑不得,道:“那也犯不著在宮里打起來,想收拾他,法子多著�!�

    穆裴軒自沒說是因為蕭元啟提起了段臨舟,出言不遜,實在討打,他說:“我和蕭元啟不對付不是這一兩日的事情,多這一樁也不算什么,”穆裴軒的發(fā)冠取了,一頭長發(fā)披散下來,段臨舟撈在手中,如握了匹錦緞似的,烏黑柔軟。段臨舟勾起幾綹落入水中的濕發(fā),說:“到底是行宮,身邊又沒帶人——”

    穆裴軒仰起頭瞧著段臨舟,笑道:“他不敢�!�

    “若是在宮外或許還有可能,”穆裴軒道,“行宮里有付如晦的禁軍在,依我的身手,除非他能一招斃命�!�

    段臨舟哼笑一聲,道:“郡王身手了得,胸中又有成算,是我多余掛念�!�

    穆裴軒握著他的手指,湊唇邊親了一下,段臨舟揉了揉他的唇角,反而被穆裴軒拉得傾下身來吻住了嘴唇。二人耳鬢廝磨,穆裴軒聲音微啞,低聲道:“臨舟,今日皇上問我想要什么,他說我想要什么,都能給我。”

    “我險些忍不住說我想要阿勒爾部族貢來的那顆珠子,”穆裴軒似乎回到了殿前,那一刻,他當真是想說的,可他卻不敢冒險,那或許只是蕭珣的試探。南明珠事關段臨舟身上的“見黃泉”,沒有萬全的準備,穆裴軒不愿冒險。

    穆裴軒道:“皇帝年紀雖小,卻頗有城府,又多疑,一旦他得知我為南明珠而來,只怕要打草驚蛇�!�

    段臨舟略想了想就明白他在顧及什么,穆裴軒向來果斷,卻因著他,不得不再三深思,他笑了笑,摩挲著年輕天乾的后頸,道:“如今我們在玉安,謹慎些是好事�!�

    天乾后頸也生了腺體,他指腹間結了繭子,摩挲上去時搔得發(fā)癢,隱隱生出幾分酥麻。那處兒無論于天乾還是坤澤而言,都極為敏感,他偏頭咬住段臨舟的耳朵,道:“皇帝怕我路上出事,著人送我回來,臨舟,你猜猜我今日回來時碰見了誰?”

    段臨舟低哼了聲,拇指碾著天乾后頸處的腺體,滾燙的呼吸吹拂在耳邊,似乎要燒起來,“是誰?”

    穆裴軒道:“姚從。”說罷,含著中庸耳垂拿齒尖磨了磨,聽著段臨舟的喘息聲,低聲說,“記得嗎?”

    被他這般擾著,段臨舟思緒遲緩,過了好幾息才想起姚從是誰,“當初押送于大人一家入京的錦衣衛(wèi)?”

    穆裴軒笑了下,說:“段老板好記性。”

    段臨舟撐著浴桶邊支起身,說:“姚從怎么了?”

    溫軟的耳垂逃出了口中,穆裴軒有些意猶未盡,湊過去就要親段臨舟的嘴唇,偏被段臨舟躲開了。段臨舟按著他的肩膀,說:“姚從如何了?”

    穆裴軒靠在浴桶邊,看著段臨舟,說:“姚從本是北鎮(zhèn)撫司千戶,當初他奉命送于二哥一家入京受審,端王一案平反之后,朝中風向頓時倒戈,當初參與端王案的官員都受了彈劾�!�

    “姚從被郭淮推出來頂鍋,”穆裴軒說,“他降職成了百戶�!�

    段臨舟聽著,評價道:“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穆裴軒撥了撥他的手指頭,說:“大太監(jiān)張祿喜死在了南遷路上,你說,他一個當日權勢煊赫的大太監(jiān),怎么會好端端的死在半路上?”

    段臨舟若有所思,說:“你的意思是,皇帝?”

    穆裴軒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道:“在梁都時,林相和張祿喜沆瀣一氣,禍亂朝綱,皇帝深受其苦。郭淮是張祿喜的義子,你說皇帝能容得下他嗎?”

    “張祿喜死了,郭淮會不怕皇帝翻舊賬嗎?”

    穆裴軒勾著他的尾指,微微一笑,道:“姚從,姚從,他若今日不來攔我的車駕,我還想不起錦衣衛(wèi)�!�

    段臨舟頓時就反應過來,道:“你想讓姚從取代郭淮?”

    二人本就沒有秘密,穆裴軒也不想瞞著他,點頭道:“我至今還不知南明珠在不在庫房中,總要尋個人幫我探看一番。除了宮中的內侍禁軍,錦衣衛(wèi)是最好的人選。”

    “郭淮此人不堪用,若是他倒戈信王,對皇帝和我們都極為不利,”穆裴軒說,“與其如此,不如除了他,讓姚從成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实廴裟苷瓶劐\衣衛(wèi),在玉安,便也多了幾分倚仗�!�

    段臨舟忖度著,慢慢道:“姚從——可信嗎?”

    穆裴軒想起今日姚從攔他車駕時的情形,車駕不是姚從親自來攔的,而是一輛馬車自對路而來,打個照面的功夫,分墨手中已多了份對方送來的密信。

    姚從邀他茶樓一敘。

    二人相見時,姚從再看不出當日縱馬瑞州時的風光得意,足見這些日子顯然過得不大好。錦衣衛(wèi)在梁都橫行慣了,來了玉安,處處得夾著尾巴做人。姚從作為一個被郭淮丟出去的棄子,一個百戶,能活著來到玉安已是不易。

    穆裴軒道:“試他一試便知道了。”

    段臨舟想起什么,笑道:“阮修這些時日結識了一個朋友�!�

    “嗯?”若是一般的朋友,段臨舟自不會特意和他說,他看著段臨舟,段臨舟說:“水要涼了。”

    穆裴軒應了聲,從水中站起身,段臨舟已遞來巾帕,他折過身,就這么看著穆裴軒擦拭身上的水跡。青年肩寬腿長,身軀結實,無一處不透出天乾的精干強勁。他的目光太直白,夾雜著欣賞與喜愛,看得穆裴軒有點兒不自在。

    論起臉皮,穆小郡王從來不是段老板的對手。

    他問段臨舟:“好看嗎?”

    段臨舟笑了,勾連的目光往人下三路瞧,十足的浪蕩子,道:“好看,怎么不好看?沒有比我家小郡王更俊的天乾了�!�

    穆裴軒喉結滾動了一下,抓著段臨舟的手扯近了,吻他的鼻尖,說:“好看你只這么瞧著便夠了?”

    段臨舟忍不住笑,道:“那我還當如何?”

    穆裴軒低聲道:“不想摸一摸?”

    段臨舟本就是逗他的,聞言眼里都是笑,掌心貼著他的腰緩緩下滑,干脆利落地往他屁股上輕拍了一記,退了一步就想跑,“我的小郡王,光溜溜的也不嫌冷,先將衣服穿上吧,乖,”手還快,勾起穆裴軒的衣袍往他身上丟,穆裴軒一把撈住衣服,動作更快,欺近一步就抱了個滿懷,他咬住段臨舟的頸子,“既擔心我冷不該抱緊我嗎,跑什么?”

    段臨舟整個人都陷入天乾將將沐浴完的干凈皂角香里,也有幾分意動,偏過頭吻穆裴軒的嘴唇,說:“哪有求著別人抱的?”

    “求自己郡王妃抱怎么了,”穆裴軒理直氣壯。

    段臨舟哼笑道:“現(xiàn)在我可不是你的郡王妃。”

    穆裴軒抱起他就抵在了屏風上,唇齒相依間,含糊不清道:“是,你是我的新歡,我的周先生�!�

    郡王府上一片溫情繾綣,信王府上也“熱鬧”。

    蕭元啟跟著信王回了府,前腳剛進府,后腳信王就要請家法,誰知信王妃來得也快。蕭元啟如見了救星,嗷的一嗓子就往信王妃身后躲,“娘,娘啊,爹要打死我!我爹要打死我!”

    信王指著蕭元啟,“逆子!給我出來!”

    信王妃護著蕭元啟,道:“王爺,好好的,動這么大氣作甚?”

    信王怒道:“好好的?你也不聽聽這個混賬今日在宮里說了什么!”

    “能說什么?”信王妃不以為意,她道,“啟兒便是說了什么不當說的話,他一個小孩子,偶爾說錯話,這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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