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秦魚!”
看來堰川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來了。
越太初跟老太監(jiān)眼看著秦魚以一敵二硬撼兩個宗師,這兩個宗師一動手就知道不敵了,因此驚駭之下急欲逃走。
奈何秦魚沒給他們機會,動手快很準(zhǔn),并沒有過招的心思,畢竟這兩人可不是葉笙。
相繼擊殺兩人后,秦魚提著帶血的劍過來,問越太初:“給你下毒了沒?”
越太初否認(rèn),想了下,又說:“又勞煩秦姑娘了。”
秦魚也沒多說,把他們的繩索都挑斷了。
“血流河那死變態(tài)應(yīng)該快過來了,走!”
越太初起身后主動扶著老太監(jiān)出去,秦魚看了一眼,也沒管,走在前頭。
出來后,夜風(fēng)太涼,植物枝葉上凝聚了薄露,山中冷霧清凝。
看到外面七七八八死絕的兩宗門人,越太初輕呵了一口涼氣。
“東黃道外安排的人馬不知道是否還在,畢竟我們已經(jīng)被截了�!�
過山道的時候,越太初發(fā)覺這是往東黃道的路子,是原計劃定的路線,他想了下,跟秦魚提醒了下。
“既然已經(jīng)截住你,還秘密藏起來,就沒必要再騰出手去對付你們越氏在東黃道安排的人手,否則不是自行暴露�!�
越太初一向也是,只是對于那些人手……他也未必是全然信任的。
帝王多疑是天性,但他此時沒多說什么。
秦魚自然知道他想什么,卻沒說話,倒是老太監(jiān)吐了一口血,好像重傷垂死,讓越太初放下他。
“老奴不行了,帝君,您跟秦姑娘離開吧,切莫讓那些亂臣賊子追上來�!�
越太初不忍,在這次大難中,他何嘗不是看穿了一些人的嘴臉,反者,懼者,忠者。
但要說能在最后都以命相救的,也就這個陪伴他多年的老太監(jiān)了。
他不忍中,只能看向秦魚。
秦魚看了越太初一眼,“你要我救他?”
越太初:“若是秦姑娘有救助之法……”
秦魚:“我看看吧�!�
秦魚近前,伸手正按在老太監(jiān)手腕上。
老太監(jiān)喘氣如薄,“秦姑娘,不必了,我已是必亡之人�!�
說著伸手要拉開秦魚的手,但在手掌接觸之前,秦魚忽抽回手,“堂堂天宗,非天宗,如何亡?”
身后的越太初聽到這句話愣了下,但猛然想起什么,臉色大變,而秦魚已然身形后退,抓住越太初的衣領(lǐng)往后狂射。
在兩人后躍的時候,老太監(jiān)面目獰冷了下,殘敗之身忽如鬼魅幻變,矮瘦之身噶擦噶擦作響,骨骼撐起。
高大陰詭之體,不是血流河宗主又是誰!
越太初不是傻子,驗看對方揭露真容,他當(dāng)然想得更深一些。
“你殺了他?”
血流河宗主聞言嘆氣,“我沒殺他。”
他聲音沙啞,老邁。
分明就是老太監(jiān)的聲音。
這是暗示什么?
越太初一窒。
對,對方?jīng)]殺老太監(jiān),因為對方這些年本就是他!
他竟讓一個魔宗宗主近身多年,還信任無比!
恥辱,巨大的恥辱。
第1030章
死人而已(滄胖你不能對不起我百萬打賞加更,第二更)
想到自己這些年的諸多隱秘都過對方的手,而且到現(xiàn)在都在對方掌握之中……若非秦魚,對,若非秦魚,自己恐怕到最后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抓了我,又以我引秦姑娘,想奪地圖?真是一箭雙雕�!�
大概是今日遭遇太多,越太初對這件事反而出奇冷靜,因為絕望?
對方是天宗,秦魚不能敵,自己又無實力,怎么辦?
“秦姑娘,你走吧。”
越太初這話說完就看到秦魚跟血流河宗主同時動手,打起來了!
強者怎么可能輕易聽人命令。
其實準(zhǔn)確來說,血流河宗主動手得比秦魚快,因為他怕秦魚跑了。
這女子相當(dāng)狡猾敏銳,最好先下手為強。
天宗么,實力太強,具體參考之前璜宗跟秦魚的一戰(zhàn),全程碾壓,若非有葉笙配合,讓秦魚計劃得逞,否則還不至于能脫身。
但這次不一樣,身邊的越太初是真的,只是一個沒有多少武力值的人,對秦魚沒有半點助益,而血流河宗主此人性格跟璜宗也不一樣,他心眼太多,人也狠——裝老太監(jiān)這么多年,能不狠?
所以秦魚現(xiàn)在是真的孤身作戰(zhàn)了。
越太初看了幾招,發(fā)現(xiàn)秦魚……真的是被壓著打。
但以宗師扛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當(dāng)之可怕了,他看得出血流河宗主其實并沒有那么輕松。
忌憚,他對秦魚有十足的忌憚。
宗師如斯,未來天宗又該如何?
“你還看?管自己跑!”
秦魚低聲一喝,越太初反應(yīng)過來,看了看他們,轉(zhuǎn)身沿小道跑去。
留下無意義,他跑了,沒準(zhǔn)還可以引開血流河宗主?
血流河宗主并未追去。
因為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他要殺秦魚了——除非她吐露地圖。
“你是真不怕死啊。”血流河宗主輕笑說,下手力道驟然拔高,幾次差點奪秦魚性命,可惜后者洞察力可怕,跟泥鰍似的。
然而秦魚還是扛得艱難,“有地圖在,我的命終歸是有保障的,你也下不了死手�!�
血流河宗主:“阿,那可不一定,比如缺胳膊斷腿剝皮呢?你也能忍?”
秦魚:“還沒成功的事兒你想得這么起勁?不如想想萬一你落下風(fēng),可就沒有任何保命之法�!�
都是做夢想太多,明擺著她更囂張一些,以為自己是VIP嗎?
血流河宗主不惱不怒,只是笑了下,陡然殺意縱橫,探手如鬼爪,內(nèi)力翻涌呼嘯,竟真有鬼魅之聲。
硬抗是不可能的,天宗的招數(shù)宗師基本沒人能硬抗。
秦魚只能躲,躲成功了嗎?
身法,那一刻的身法達(dá)到巔峰級,鬼爪撲抓空氣,空氣一震,地面石子隔空碎裂,另一邊,側(cè)身翻轉(zhuǎn)的秦魚單手佇地,另一手挑劍,干將劍尖挑動石子飛掠而出,
砰砰砰!石子飛射而出,一顆顆爆射如子彈。
血流河宗主探爪飛掃,這些石子都被他輕易掃裂彈開,秦魚見狀臉色一變,翻身掠射而下,前者自然追趕,兩道殘影從山巒掠飛突射,轉(zhuǎn)眼,秦魚落地在一坡地上,后方冷風(fēng)急灌,他來了!
轉(zhuǎn)身,干將起手格擋勢。
轟!
秦魚被一掌拍了干將,下壓,鎮(zhèn)壓,跪地!
腿骨噶擦作響,血肉飛濺。
轉(zhuǎn)手腕,劍飛花,劍影繞手臂飛射,這是周山劍的頂尖纏劍術(shù),應(yīng)是可怕的,然而……血流河宗主冷笑一聲,翻手,指尖勾勒彎影似幻,竟反手抓住了劍刃!甩手一劍。
鏗!干劍飛出十幾米遠(yuǎn),穿刺樹干之中,樹葉嘩啦作響,落下。
另一邊,秦魚見狀后躍,落地吐血。
虛弱,衰弱,垂死。
真是可怕,天宗就是天宗,差距太大了。
“真是不知死活�!�
血流河宗主也沒打算現(xiàn)在擊殺秦魚,他需要控制她,然后逼問地圖。
要控制,只能近身,好在秦魚重傷了。
血流河宗主瞇起眼,察覺到秦魚的傷勢似乎有些作假,莫非,她是假意受傷?
有埋伏?
“怎么,你不敢了?”秦魚擦了下嘴角的鮮血,笑容輕蔑。
血流河宗主遲疑了下,卻微妙察覺到秦魚的一些氣息跟表情。
忽然冷笑。
“果然狡猾,你是真的重傷了,卻故意偽裝,讓我以為你有埋伏,好給你逃走的時間�!�
秦魚表情一僵,而血流河宗主果斷上前,探手去抓秦魚。
也是那一瞬,他瞧到秦魚僵住的表情上有微妙的笑。
什么?
他也感覺到靴子腳下好像有什么東西……
轟!
炸了!
堂堂天宗會怎么死呢?除了自然死,大概率就是被其他天宗殺死,要么就是……
炸死!
在腳下爆炸開來的瞬間,血流河宗主跳起了,但就算他跳起,爆炸的傷害還是覆蓋了他的雙腿。
腿腳炸傷,血肉骨骼不必說。
落地時,堂堂天宗站都站不穩(wěn),幾乎倒下時,他看到那邊的秦魚沒有說什么囂張言語,也沒有得意炫耀,她動了。
有什么東西。
她的左手憑空多了好幾個東西,相繼扔出。
轟轟轟!
炸,炸,炸!
腿腳重傷的血流河宗主連跳起的機會都沒有,想要雙手撐地躲避,但秦魚速度太快,仿佛就防著這一手。
他被炸中了。
連環(huán)炸!
偌大的山林,爆炸聲實在太響了。
火光白光耀眼。
已經(jīng)沿著小道狂奔的越太初驚愕,轉(zhuǎn)身看著后方。
那邊怎么了?
——————
血流河宗主還沒死,爆炸火光之后,他奄奄一息,只吊著一口氣。
天宗的血厚啊,這都不死。
“火雷……儲物戒指?”他吐出一句話。
“改良一下就是地雷,看來你不是現(xiàn)代科技位面出身,這都不認(rèn)識。不過你倒是認(rèn)得儲物戒指啊�!�
秦魚轉(zhuǎn)了下手指上的輝煌小介子。
“不過無所謂了。”
“死人而已�!�
在血流河宗主瞳孔中閃過震驚的時候,秦魚閃電般近身,干將遠(yuǎn)在十幾米外,但她的右手憑空出刀。
嘩!人頭飛起,噴血,落地。
一刀殺敵的秦魚停下身子,扶住大石頭,喉嚨咳了下,大片的血落在石頭上。
她的重傷自然是真的。
一來是真的不敵,二來是必須真受傷才能讓對方相信她無抵抗能力,才會乖乖步入她設(shè)下的埋伏。
什么埋伏呢?
既有火雷。
自有地雷。
第1031章
還有天宗(第三更,求月票推薦票什么票票我都要。)
她拿了火雷材料稍加設(shè)計改裝就能弄出簡易版地雷,弄地雷于她不能,化學(xué)技術(shù)性而已,難得是設(shè)局。
血流河宗主人頭飛起的時候恐怕看到了下面余留火光照耀的地面……爆炸的一個地雷鏗之外,還有其他地雷。
她在跟他對戰(zhàn)的時候,曾幾次躲避其中,恐怕每次閃避都精準(zhǔn)避開了自己設(shè)下的地雷,唯獨他,被一步步誘引其中。
這等算計,恐怖如斯!
但更可怕的是——她一早就知道他是老太監(jiān),更一早就知道他會把越太初藏在百丈山,以他引她,所以她提前埋了地雷反設(shè)計。
局中局,套中套。
到底什么時候埋的,血流河宗主就不知道了,因為他死了,死絕。
“收尸吧,壁壁�!鼻佤~在黃金屋中虛弱言語。
——好。
黃金壁開始收割這位血流河宗主死后遺留的戰(zhàn)利品,暗金碎片收攏進(jìn)黃金屋。
是的,對方是邪選者。
只是秦魚沒有給對方多言的機會,更懶得跟對方言辭博弈。
無所謂了,敗者而已。
——你很可怕。
——竟強殺邪選者天宗。
黃金壁沒想過秦魚膽子這么大,設(shè)這樣的局強殺血流河宗主,不過她之前也從未說過確定對方是邪選者,也是夠隱忍的。
“強殺了又如何,到底也是付出了巨大代價�!�
秦魚壓下沉重的內(nèi)傷,拿出赤靈果,這東西能修復(fù)傷勢,補全一些內(nèi)力,但她內(nèi)傷太重,也只能補一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