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就知道敷衍他。
“爸爸,你說的跟網(wǎng)上是一樣的。”
但是傅贏知道,網(wǎng)上那些人說的意思,跟這個是不同的,不然那些人也就不會一直噓少年團(tuán),說他們作弊了。
傅寒川擦著頭發(fā)的手頓了下,現(xiàn)在的孩子因為過早的接觸網(wǎng)絡(luò),早已與他們那個時代不同了。
而且傅贏作為傅氏未來的接班人,他要受到的誘惑更多。
傅寒川對兒子的敷衍的態(tài)度做了些轉(zhuǎn)變,他道:“在成人世界,潛規(guī)則就是,有些人為了要達(dá)到他們的某種目的,就要拿自己的東西去做交換,以謀取更大的利益�!�
“這種潛規(guī)則,可以是小錢換大錢,可以是錢換權(quán),也可以是權(quán)換錢,甚至,用身體去換他們想要的�!�
傅贏的神情更加嚴(yán)肅了一些:“那她為什么要跟你做潛規(guī)則?她給了你什么?”
傅寒川捏了捏鼻梁,就知道跟那件事有關(guān)。
昨晚他回來的晚,這孩子肯定憋了一晚上。
他心中涌起一股火來,別讓他知道,是誰燒起了這把戰(zhàn)火,他一定不會放過的。
傅寒川道:“她沒有做什么,是有人眼紅她,故意抹黑而已�!�
傅贏這才松了口氣似的點了點頭,隨即另一個問題拋了出來:“什么是前夫?”
此問題一出,傅寒川的臉色立即就黑透了。
180
傅少他很在乎你
傅寒川拉長著臉,將半濕的毛巾隨手?jǐn)R在一邊,站起身去衣柜拿衣服,傅贏的目光跟隨著他,還在等著他的回答。
傅寒川脫下浴袍,露出結(jié)實挺拔的身軀,一偏頭,傅贏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
傅寒川套上白色襯衣,漠聲道:“還不去準(zhǔn)備上學(xué)?”
傅贏看著他在那里系扣子,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門口,他一回頭說道:“我知道,前夫就是離婚了的意思�!�
“你跟她離婚了,所以她才不回來。”
門關(guān)上,傅寒川的手指落在胸口的一顆紐扣,額頭青筋跳了下,呼吸就沉了下來。
早飯吃的異常的沉靜,宋媽媽瞧著兩父子,一句話都不敢說。
到了傅贏要去上學(xué)的時間,本該是傅家的司機(jī)去送,傅寒川忽然出聲道:“不用了,我送他過去�!�
車上,傅寒川的臉色陰晴不定,傅贏抿緊了小嘴也是悶不吭聲。
車輪一路碾過去,到了學(xué)校門口,車子一停下,傅贏自己背著書包下車,傅寒川忽然開口道:“不是離婚�!�
傅贏扭頭看了他一眼,烏亮的眼睛閃動了下:“真的嗎?”
傅寒川這一路想了不少,他抿著薄唇“嗯”了一聲,說道:“為了擺脫嫌疑才對外發(fā)布的公告�!�
傅贏微微垂眸,似乎有些理解了,又不是很能夠理解。
是說,為了不被大家說“潛規(guī)則”,才說離婚了的嗎?
可是,明明是他的爸爸媽媽,是一家人,又為什么要說潛規(guī)則呢?
傅贏有些凌亂,傅寒川冷漠的聲音已經(jīng)接著傳來:“但是從今天起,你不許再看任何節(jié)目,連動畫片都不可以�!�
傅贏猛地回神,提了口氣,睜大眼睛道:“為什么!”
傅寒川冷眸睨著他道:“你是不是該準(zhǔn)備期末考試了?”
傅贏張了張小嘴,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只好乖乖的下了車。
車上,傅寒川瞧著傅贏進(jìn)了學(xué)校大門,漆黑的眼底閃著冷光。
離婚?她見鬼了的離婚!
傅寒川沉了口氣,從車前方拿起手機(jī),將號碼撥了出去。
蘇湘剛送走祁令揚,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jī)看到傅寒川的號碼眉頭就擰了起來。這個時候不管是見到這個人,還是見到他的號碼,都一樣的讓她火大。
他簡直就是她命中的克星,當(dāng)她好不容易要起來的時候,就來擋她前路。
蘇湘承認(rèn)在這件事上遷怒了傅寒川,但她還是一下子將鈴聲給掐斷了,傅寒川聽著電話被掐,臉色更加難看。
當(dāng)他再次將那個號碼撥通的時候,這回電話通了,卻是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咿咿呀呀的說著他曾經(jīng)聽過的嬰兒語。
蘇湘只想讓自己能夠靜下心來工作,但是傅寒川的電話一再的打過來,她便讓珍珠去對話,表示她此時無心與他談?wù)撌裁础?br />
傅寒川眉頭一皺,咬牙切齒的道:“蘇湘,你難道沒有考慮過,當(dāng)你發(fā)出那個澄清公告的時候,傅贏會怎么想嗎!”
憑什么這種難題,要讓他來回答!
男人扯了扯脖子間領(lǐng)帶,心中也是窩著一團(tuán)火。
蘇湘一怔,呼吸微沉,她讓珍珠自己在地毯上玩,站起來走到了落地窗前。
她跟傅寒川在三年前,在外界面前就是離婚了的,而且鬧得非常的大�?墒悄菚r候傅贏還小,還能哄,她甚至騙他說在放媽媽假,后來又說在外地上學(xué),可傅贏在長大,他的認(rèn)知能力也在變化。
很多事,不是大人說幾句,他就會相信了的。
蘇湘考慮過,就算她此時跟傅寒川還在婚姻有效期內(nèi),在孩子面前,她跟傅寒川這種分居狀態(tài)都是不正常的。
兩年后,她跟傅寒川的離婚正式生效,那時候便是真正的離了。
她曾經(jīng)想過,到了那個時候,傅贏已經(jīng)是個大小孩,比較能夠接受這個事實,問題是,那個時刻提前來了。
蘇湘沉默了下,平靜道:“我會跟他解釋。”
傅寒川聽著蘇湘冷靜的聲音,眉毛高高的皺起:“你要怎么說?”
蘇湘道:“實話實說�!�
“你敢!”
傅寒川氣得恨不得將那個女人揪過來揍一頓,他要聽的不是這四個字。
他壓著脾氣,冷聲道:“出來,我們談一談�!�
蘇湘呼了口氣,說道:“傅寒川,現(xiàn)在這個形勢,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她默了下,主動的掛了電話。
傅寒川一句話沒說出口就被她掛了電話,梗在喉嚨不上不下的,他氣得瞪著手機(jī)想砸了,眉骨突突的跳。
兩人還沒見面就鬧了個不歡而散。
很好,他記下了!
就不信挖不出她來。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一路到了裴羨的皇圖。
裴羨針對昨天晚上的事件正在召集主管部門開會,傅寒川不等秘書通報就徑直的走進(jìn)了他的辦公室。
傅寒川是公司的大客戶,又是老板的密友,秘書很有眼力見兒的去給他泡了杯茶,掛著甜美笑容道:“傅先生,裴總一會兒就來,您先喝口茶稍等�!�
傅寒川拉張著臉滿臉不悅,秘書可不敢在這里作陪,送了茶水以后就趕緊的消失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辦公室的門推開,裴羨瞧著坐在沙發(fā)上黑著臉的男人,眉毛微微挑了下,走進(jìn)來道:“怎么,大忙人大清早的不去你的傅氏坐鎮(zhèn),跑來我這兒打卡?”
裴羨主持了一個多小時的會議,這會兒正口渴,便拿起傅寒川面前動都沒動過的茶水喝了一口。
傅寒川冷眸瞧著他,說道:“你開會議,為何作為事件的相關(guān)人,我跟她都沒有接到通知?”
裴羨瞧著傅寒川板著的嚴(yán)肅臉,有點兒想笑的沖動。
他將茶杯放回茶幾上,慢悠悠的坐在斜側(cè)的沙發(fā),長腿閑適的搭著,他瞧著傅寒川,一針見血:“她不肯見你吧?”
傅寒川的手指捏了下,指骨噼啪響了兩聲。
不出聲就是承認(rèn),裴羨了然的點了下頭,看來沒猜錯。
裴羨胳膊肘支著沙發(fā)扶手,身體傾向傅寒川的一側(cè),說道:“說實在的,蘇湘這個時候不來見你,才是正確的�!�
此時雖然形勢得到了控制,但依然是風(fēng)口浪尖上,避開碰面總是好的。
“外界都已經(jīng)在傳她潛規(guī)則,用特殊關(guān)系讓自己的團(tuán)隊晉級,這個時候她再來跟你見面,不就是給人落了實錘?”
傅寒川冷著眼看他,裴羨看他的表情,以傅寒川的智商,這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只是看起來蘇湘出的那一則聲明,讓他下不來臺了。
更下不來臺的是,在傅寒川看來,他們這個婚是離不了的。若是以后和好了,又怎么去說,其實他們早已經(jīng)復(fù)婚?
傅寒川收回了目光,卻是不冷不熱的道:“我想,在你這里就算被人拍到什么照片,一起商討對策這個理由,夠可以了吧?”
裴羨“嘖”了一聲,當(dāng)著他的面掏出手機(jī)來打蘇湘的電話。
鈴音響了幾聲后,蘇湘的手機(jī)接通了。
“蘇湘,有空嗎?”說話時,裴羨看了傅寒川一眼。
蘇湘看是裴羨的電話,將手頭事情放下來,平靜說道:“正在忙。”
裴羨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看起來只是一個開始,對方有意在比賽的時候公布關(guān)于你的黑料,我們分析下來,在接下來的決賽中可能還會繼續(xù),所以……在這樣的假設(shè)下,希望你能來一下公司,我們一起商量下對策�!�
蘇湘想了下,答應(yīng)了下來。
片刻后,蘇湘的車也到了皇圖的大樓下。
但當(dāng)她在會議室只看到傅寒川而沒有別的什么人的時候,蘇湘的臉就沉了下來,轉(zhuǎn)身就走。
門砰的一下關(guān)上,蘇湘的退路被封上。
她皺著眉,看著一臉陰沉的傅寒川,警惕的道:“傅寒川,該說的在電話里不都說了嗎?”
傅寒川唇線抿緊,淡淡的瞧著她。
蘇湘出門走得急,連眼底黑眼圈都沒來得及遮一下,會議室的自然光下,那黑眼圈分外明顯。
他微蹙了下眉,拎開一把轉(zhuǎn)椅坐了下來,淡聲道:“坐�!�
蘇湘瞧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氣,挑了一張距離他最遠(yuǎn)的座椅坐下,好像這樣就能跟他避嫌似的。
每一次她故意的與他保持距離,那種防備就讓他心頭怒火燃起。
他想到那些照片,怒火更盛,她跟祁令揚可不是這個樣子。
傅寒川諷刺的一聲冷笑,說道:“放心,這里是裴羨的地方,我不會拿你怎么樣�!�
蘇湘一想到在醫(yī)院的那些,臉頰羞憤的紅了起來。她按壓著性子,捏著拳道:“如果你是為了傅贏的事,我會跟他說清楚�!�
傅寒川幽深的眼眸平靜,但是眼底深處總讓人感覺醞釀著什么,他的這種平靜反而讓蘇湘心里不安定起來。
就聽他冷聲道:“要不要我把傅贏的原話先轉(zhuǎn)達(dá)一下,讓你先有個準(zhǔn)備?”
蘇湘的嘴唇微動了下,傅寒川烏沉沉的眼眸將她鎖住,說起道:“他問我說,我們是否已經(jīng)離婚。”
“他問,為什么我們不是住在一起。”
蘇湘的心里像是被針刺了下,緊緊一縮,又疼又酸。
三年不見,那孩子總裝的滿不在乎,可他是她生下來的,他想什么,她這個母親是可以感覺到的。
每次他的發(fā)脾氣都讓她心疼無比。
傅寒川冷漠的聲音又響起來:“這樣,你還要告訴他,要實話實說嗎?”
蘇湘的喉嚨哽咽了下:“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男人就回答了四個字:“權(quán)宜之計。”
這樣的問題,對傅寒川來說,并不是第一次遇到。
在傅贏身邊,總有那么幾個人會在他耳邊說三道四,但當(dāng)他看到這則公告是來自他的母親,這種說服力,讓一個孩子還能怎么想?
蘇湘垂下眼,盯著發(fā)著光亮的黑色烤漆桌面,她慢聲道:“你是要我……配合你,是嗎?”
她緩緩的抬起眼皮,兩人的視線隔開一張桌對視著,傅寒川的神情告訴她,她說對了。
桌下,蘇湘的手指幾度松開又握緊。
她忽然輕輕的笑了起來,說道:“傅寒川,我們走到這一步,你是不是也覺得挺累人的?”
傅寒川看著她臉上那種帶著疲憊的笑意,眉心皺了下,男人低沉平靜的聲線響起:“這不是配合,是事實�!�
“我允許你在公眾面前,為了維護(hù)你的事業(yè)說謊,但在傅贏面前,你該維護(hù)的是你的家!”
傅寒川說完以后,便起身先離開了會議室。
這一次,他沒有給蘇湘機(jī)會摔門離開。
他大步的走出走廊,徑直的走向電梯,腦子里是女人熬夜憔悴的面容。
垂著的手指握緊了,又一再的收緊,咯吱咯吱的響。
“砰”的一聲,密閉的電梯響起沉悶的響聲,傅寒川的拳頭砸在鋼板上,手骨一陣鈍痛,但他好像沒有什么知覺似的。
額頭抵在了手臂上,他的肩膀微垂,高大的男人此時顯出了無力感。
逼著她露面,是想看看她還好不好。
用傅贏作借口,是逼著她承認(rèn),她還是他的女人。
可什么時候,他需要用這些理由,才能見到她,才能告訴自己,她還是他傅寒川的人。
而這一次次的事,又都在提醒他,他帶給她的,好像永遠(yuǎn)都是磨難,不是幸福。
昨夜陪著她渡過難捱時刻的,一定還是祁令揚吧?
會議室內(nèi),傅寒川走后,蘇湘還坐在那里沒有立即離開。
裴羨抄著口袋走了進(jìn)來,說道:“他走了?”
“嗯�!碧K湘點了點頭,精神萎靡的樣子。
裴羨拎開張座椅,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問道:“你還好吧?”
蘇湘:“哦,還可以吧……”
裴羨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巧克力來,在她面前手指一張,說道:“遇到煩心事,男人抽煙,女人吃甜食。我看你這個時候腦子里大概沒什么多巴胺,吃點兒,心情會好點兒�!�
蘇湘挑了一顆杏仁巧克力,剝開糖紙,巧克力在嘴里咀嚼,甜苦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她的唇角牽扯出一抹苦笑,手指折著那金色的箔紙。
裴羨點了根煙,煙霧裊裊中他道:“傅少他很在乎你,也很擔(dān)心你�!�
“其實他也一夜沒睡。”
“你也知道,他的病還沒好,這樣對他的病情不利于恢復(fù)。”
“你不肯見他,他才跑到我這里來,非要我打電話誆你來。”
蘇湘沉默的繼續(xù)折紙,那種小小的箔紙漸漸的有了一點兒千紙鶴的雛形。
裴羨看了她一眼,彈了下煙灰,靜默了幾秒后再開口,卻是話題一轉(zhuǎn)說道:“傅少這個人吧,他是嘴巴刻薄,性子冷淡,但是對人一直都是重情重義�!�
“這些年,他的身邊并沒有別的女人。常妍,是卓雅夫人硬放在他身邊的。”
“你不在的這幾年,他無心別的女人,連應(yīng)付都懶得應(yīng)付一下,所以才半借著常妍,讓那些女人自動退避。”
“你應(yīng)該看到,常妍跟傅贏的關(guān)系很好,那是因為你離開后,傅贏病了,常妍照顧了他。可即便是這樣,傅寒川也沒有讓傅贏對你有任何的歪曲�!�
蘇湘的手指一頓,抬眸看了裴羨一眼。
她離開的時候,傅贏還小,正是需要媽媽的時候。若非情非得已,她一定不會離開。也是那個時候,常妍才有貼身照顧的機(jī)會。
如果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對傅贏說的是他的媽媽不要他了,孩子的思想是很容易被扭曲的。
所以,是傅寒川……
裴羨看著蘇湘細(xì)微變幻的表情,繼續(xù)說道:“他對傅贏很在乎,因為他是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