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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也合該那圖桑阿倒霉,奉天城又有人凍死的消息,通過某些人的管道傳入京中,那明珠一派的人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馬上就告到皇帝面前,惹得圣上大怒,急召圖桑阿上京去問罪,又對索額圖大罵了一頓。如果不是有一大堆官員幫忙說情,說不定圖桑阿馬上就被撤職了,結(jié)果好說歹說,皇帝才允許他留任察看,戴罪立功。

    同時,皇帝也知道了張保等數(shù)名低品官員以私財救助百姓的事,不但下旨嘉獎,還示意吏部將這幾名官員去年的考評都列為優(yōu)等。

    這一次朝中紛爭,無論是陳良本還是玉恒都沒有涉入其中,起碼在表面上是如此。但這件事卻再度引起索明兩派的爭端,隨著數(shù)名官員的落馬與新人的上位,原本作為導火索的奉天再度凍死人事件卻漸漸淡出人們的眼界。

    這一番擾攘拖了兩個月多才塵埃落定,等到圖桑阿再度從京城回到奉天時,張保家里已經(jīng)在打包行李了。他當初上任是在秋天,卻是因前任突發(fā)疾病死了,才接那人的任期做下去的,因此今年四月就任滿了。京中伯爵府也來了信,催他盡早上路,免得再留在奉天與上司起沖突。

    不過才吃了虧的府尹大人還不至于馬上就尋他的晦氣,他還得提防跟著回來的幾個監(jiān)察御史會打小報告呢。

    城中受過張保救助的百姓聽說他要走了,紛紛來向他告別。他們不懂得說什么光冕堂皇的話,卻是真心將張保當成了大恩人,甚至有很多人從自己身上的衣服絞下一小塊布,交給手巧的女人縫了一個小小的萬民傘(其實應該是百民傘),張保拿到手上的時候,感動得熱淚盈眶。

    淑寧自出生就在奉天長大,如今要離開,心中很是不舍,她決定要好好再看一遍這個城市,因為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回來。

    佟氏不放心她只帶著春杏在身邊,但長福長貴各有職司,馬三兒又有差事要做,秋菊太過貌美,容易招惹事非,也不能派出去,而虎子年紀又太小了。最后是端寧自告奮勇充當妹妹的護花使者,他還找來好友桐英。有了這樣一位熟悉奉天又身份顯赫的向?qū)�,他們絕不可能會出事的。佟氏欣然同意了。

    他們首先要去的是城內(nèi)的幾條大街�;⒆哟蝾^陣,淑寧帶著春杏先走,端寧和桐英走在后面。端寧見桐英有些悶悶不樂,就問他怎么回事。

    桐英勉強笑笑,說:“上次來你家時,你額娘說話很親切,今兒怎么變了?我聽著有些別扭�!�

    端寧并不在意:“上回她只知道你是我同窗好友,并不知你身份,說話就沒有忌諱。后來別人告訴她了,她今天才會恭敬些,并沒什么大不了的�!�

    桐英卻有些悶悶的:“從小到大,除了跟我一樣的人,別人都對我畢恭畢敬的,看我的時候都看的是我的出身。自從我額娘去世后,除了我哥哥,更是連個能正經(jīng)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認得一個你,眼里看到的是我這個人,說話行事都只把我當普通人看。你妹子也是如此。你額娘上回把我當成是子侄輩那樣與我說話,其實我心里很高興,今天她改了態(tài)度,讓我很難受�!�

    端寧放慢了腳步,轉(zhuǎn)頭去看他:“你一向是個豁達的人,怎的今日哀怨起來?真不象你�!彼氵^桐英的一個拳頭,笑著說:“想那么多做什么?我額娘對你恭敬些,只不過是人之常情,又沒特地巴結(jié)你,你有什么好難受的?我們?nèi)ネ姘��!?br />
    桐英笑了,便拉著他急步跟上淑寧他們。

    他們一行人,走遍奉天的大街小巷、市集店鋪,又跑去看城郊的青山綠水。兩個少年騎著馬,虎子駕一輛小車載著淑寧與春杏,一路說說笑笑,全當是在春游了。

    等到他們游完最后一個地點,準備回家時,桐英拉了端寧一把,后者就會意放慢了馬速,兩人落在馬車后面。

    桐英說道:“后天你們就要走了,我恐怕沒法去送,今天怕是最后一次見你。日后不知能否再見面,但無論如何,你別忘了我這個朋友�!�

    端寧鄭重點點頭,說:“我會給你寫信的�!�

    兩個少年好友互相捶了對方一拳,相視而笑,卻聽得前面淑寧叫他們:“哥哥,桐英哥,你們在做什么?快走啊,再晚城門就要關了�!眱扇诉B忙跟了上去。

    第42章

    回京

    起程回京的日子最后卻拖了幾天。因為佟氏身體不適,請大夫來診斷時,卻發(fā)現(xiàn)是她懷孕了,已經(jīng)有了將近三個月。張保喜出望外,為保穩(wěn)妥,要等到滿三個月,胎兒穩(wěn)定了,才起程。佟氏紅著臉接受了丈夫的體貼安排。

    他們最終是在暮春四月離開奉天,踏上回京的路程的。淑寧陪著佟氏坐在車里,侍候她起臥,閑暇時,便聽母親講述京城伯爵府的事。

    她的祖父,名叫哈爾齊,封爵是一等威遠伯,承襲自跟隨太祖皇帝東征西戰(zhàn)的太祖父。祖母伊爾根覺羅氏,娘家是紅帶子,只是已經(jīng)沒落了。祖父一向少管家事,但祖母卻是整個家族的掌控者,最不能忍受有小輩違逆她。

    大伯父晉保,還有大伯母那拉氏,近一年多來常與自家父母通信,算是比較熟悉的了。大伯父原在城西大營,現(xiàn)在被調(diào)到禁軍,官職是正三品參將,目前是幾個兄弟中官職最高的人。他與大伯母育有兩子一女,分別是長子慶寧、次子順寧和次女婉寧,另外還有庶出的長女芳寧和幼子安寧兩個孩子。慶寧已經(jīng)娶了妻,媳婦兒是李家的小姐。次女婉寧,以美貌和聰慧名聞京師,深受祖母寵愛。

    二伯父興保,如今閑賦在家,但手下操縱了幾家大酒樓和店鋪,日進斗金,等于是掌握了全府的重要財源進項。二伯母索綽羅氏,娘家是世居吉林的望族,與二伯父生了二子一女,按家族排行來講,是三子誠寧、四女媛寧和年方六歲的五子偉寧。其中媛寧只比淑寧小幾個月。

    四叔容保,是宮中侍衛(wèi)出身,在天津大營歷練了幾年,當了個游擊將軍,前幾年剛回到京城,重新當上侍衛(wèi)長,品級倒是比以前高了。娶妻沈氏,娘家是世代書香,不知為什么將女兒嫁給了一個武官。兩人挺恩愛的,有一個年方三歲的兒子,叫做淳寧,排行第七(大房的安寧排第六)。

    這些就是他們家所有的直系親屬了。

    淑寧差點沒被那一堆的“寧”給繞得頭昏腦漲,多虧佟氏不厭其煩地來回講,她才把所有的人名與排行記住了,然后是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我家有那么多親戚呀?而且都是要在一個家里生活的那種。

    然后佟氏又告訴她,除了這些是一個家里頭的人以外,還有一位姑媽,比自家老爹長兩歲,閨名叫福麗,婆家舒舒覺羅氏,也是世代勛爵,丈夫叫那日德,有一個與端寧同齡的兒子叫阿森,一個女兒叫絮絮,今年也十歲了。姑父那日德在江南做官,他們一家都跟去了,因此并不在京中。

    佟氏就這樣啰啰嗦嗦地介紹著伯爵府里一大家子的情況,累了就躺下來睡一會兒。淑寧很孝順地坐在邊上,時刻留意著給她掖被角。二嫫坐在前頭,時不時地進來看佟氏的情景。

    沒辦法,佟氏都那么多年沒生育過了,而且在生女兒時還大傷元氣,多年來身體都不算很好。張保對這一胎非常小心,為了要找一輛穩(wěn)當堅固的好馬車,還親自跑遍各大車馬行,最后是淑寧與二嫫相熟的那個木匠,親自出手下足料打了一輛車。淑寧沒法弄出彈簧之類的東西減震,就多多地墊上被褥。她召集丫環(huán)們打開貯存室找出幾年前就沒再用過的舊棉被,把它們統(tǒng)統(tǒng)堆在馬車里,雖然保暖效果不及新被,做棉墊倒是很好的材料。

    雖然人人都在擔心佟氏在孕期上路會有不適,但目前看來,似乎這個新弟弟或妹妹很乖,完全沒有在母親體內(nèi)造反的跡象。佟氏每天好吃好喝好睡,害喜也不嚴重,讓全家都放下了心。

    這一路走的有八成都是近年新修的大道,平穩(wěn)得很,天氣也一天比一天暖和。某日傍晚時,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中途過夜的驛站,準備在此整休一夜,明天一早出發(fā),天黑前就能回到伯爵府了。

    驛站的房間還算干凈,飯食也能入口,現(xiàn)在在此借宿的只有張保一家,驛丞倒是侍候得很用心,連跟隨的下人的酒飯也不馬虎,還叫差役們準備新鮮的草料給他們喂馬。

    張保他們在吃飯時,驛站外傳來車馬人聲,驛丞早就迎出去了。馬三兒探頭打量了一會兒,回來稟報道:“是差人壓解著幾個犯官和他們的家眷,要在這里過夜,足有二三十人呢,似乎是重犯�!睆埍C碱^一皺,不去管他,只問佟氏吃飽了沒有,又催女兒多吃口肉。

    等飯桌撤下,張保命女兒扶妻子回房歇息,然后才招來馬三兒,如此這般吩咐一通,讓他去了。

    馬三兒拿了一壺酒兩小碟花生豆干,找到一個閑下來的驛站差役,跟他喝酒聊天,天南地北地吹了一通,然后才扯回剛才新來的那幫人身上。那差役喝了大半壺酒,又在興頭上,渾不在意地就說了。

    “那群人我知道,是安徽那邊的犯官,兄弟你沒聽說吧?那里的巡撫聽說跟個山大王勾結(jié),殺人越貨,搶了不少金銀財寶,連南邊送給朝廷的貢品都不放過。誰家跟他作對,他都叫那幫子強盜把人全家殺光搶光。嘿,這膽兒夠肥的,兄弟你說是不是?”

    “是啊,他怎么就那么大膽兒呢?這么說,那些人里頭就有這個巡撫?”

    “哪兒能�。吭缈沉祟^了,這幾個都是跟他一伙兒的,是從犯。算是命大了,全家發(fā)配寧古塔,與批甲人為奴。你說這皇上怎么就那么寬宏大量呢?他們害了那么多人,還放過他們的性命,偏偏那幫子人還不領情,整天哭哭啼啼的,剛才那兩個押解的兄弟就跟咱訴過苦了……”

    那差役嘮嘮叨叨說了半日,才喝干最后一滴酒,吃完最后一粒花生走了。馬三兒長吁一口氣,便回去向張�;卦�。

    張保聽完后,跟蘇先生商量半日,最后是蘇先生得出了個結(jié)論:“前任安徽巡撫的案子,牽連甚大,恐怕有半個安徽的官員都被拉下馬來,必會有大量空缺,大人回京后,不妨到各處走動走動,若能得一個知府或道臺的缺,也是好的�!睆埍M饬�。

    ……

    淑寧陪著佟氏回房,又叫人捧來一盆熱水,親自與母親洗腳,還邊洗邊說:“趕了一天路額娘也乏了,用熱水洗個腳,晚上定會睡得很好�!辟∈闲睦镘涇浀�,淡淡笑道:“雖然趕了一天路,額娘又不用自己走,洗腳做什么?”

    淑寧愣了一愣,想想也是,便笑了:“就算不用走,洗一洗也舒服些么。”二嫫和春杏都笑了。

    剛洗完,張保就進來了,問妻子道:“身上怎么樣?有沒有不適的地方?”淑寧忙端起水盆,招呼著其他人一起出去了,給父母留下個二人世界。

    佟氏懶懶地挨著床頭,說:“我身上還好,這個孩子很乖呢,很少折騰我。”

    “哦?”張保坐在床邊,“看來多半是個閨女,才會這么乖。”

    佟氏有些發(fā)愁:“我還是想給你多生個兒子的,只有端寧一個太少了。”

    張保卻不在乎:“怎么會少呢?多生一個象淑寧那樣的女兒,又聰明又乖巧,比別家生了一堆混世魔王豈不是要強得多?”

    佟氏被他哄笑了,又與他說笑了一陣,然后才睡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卻聽得外面一陣喧鬧,心下一驚,忙爬起來,看見丈夫已起了身,正問外頭侍候的人是怎么回事。

    張保回頭見她醒了,說:“別忙和,你再睡會兒,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比缓笠淮蜷_房門就出去了,到了前院,卻看見兒子女兒已經(jīng)在那里了,正呆呆地望著前面跑來跑去的人,便問他們道:“怎么起來了?侍候你們的人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淑寧張張嘴,不知怎么說,端寧鎮(zhèn)靜些,把答案告訴了父親:“是京中快馬沿路報信,太皇太后薨了�!�

    張保頓時愣住了。

    蘇先生穿著便袍從前頭走過來,對他說:“大人,方才連夜來的消息,太皇太后是申時去的,皇上已經(jīng)宣布了國喪,凡有爵位的人家百日內(nèi)禁婚嫁,一年內(nèi)禁止設宴玩樂。驛丞已經(jīng)叫人摘纓子,并撤下紅燈籠了�!比缓笏D(zhuǎn)頭望向淑寧,“只怕小姐也要換身衣裳才好。”

    淑寧這才醒悟過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水紅旗裝,看了父親和哥哥一眼,便施了一禮回房去換衣服了。

    孝莊居然這么早就死了,她怎么就記得看過的清穿文里,女主曾在孝莊面前大展身手,并討得她歡心呢?現(xiàn)在就死的話,那些阿哥們還都只是小孩子吧?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些事都丟到腦后,匆匆回房找素色的衣服。春杏也跟著幫忙找,卻邊找邊發(fā)愁:“姑娘的衣裳多是顏色鮮亮的,不是紅就是黃啊粉的,素色的衣裳,就只有幾件淺色的夏衣了,可這天還涼著呢�!�

    淑寧停下手中的動作,想了想,對她說:“那個紅木大箱子里頭不是有一件藍布旗裝么?先拿出來給我換上�!贝盒颖牬罅搜郏骸翱赡鞘遣嫉模媚锲饺沾┧贾皇菫榱四团K而已。”

    淑寧堅持要穿,春杏也就依了。待換過衣服,淑寧想起父親如今跟蘇先生在前頭商議事情,母親說不定是一個人待著,便去她房里照看,卻見佟氏已經(jīng)穿好衣服起來了。

    佟氏穿了件青色袍子,看了看女兒身上的衣裳,嘆了口氣道:“罷了,如今是國喪,穿布的也好,想必府里的人不會說什么閑話。”

    折騰了一宿,佟氏與淑寧都是直到四更天才又再睡下的。第二天還要早起趕路,人人都頂著黑眼圈,默默地搬運行李和裝車。淑寧見到驛站已經(jīng)全換了白色的紙燈籠,差役們帶的帽子都沒了那束紅纓子,再回頭看父親,也同樣摘去了帽上的紅纓。

    一行無話,匆匆趕路,窗外的景色漸漸變得繁華,行人也多了起來,臨近傍晚,他們終于到了京城。淑寧還來不及瞻仰這個兩朝古都的城門,早有伯爵府的人在那里候著,略寒暄幾句,便換了趕車的人,趁著暮色往伯爵府去了。

    第43章

    進府

    在這一小段路上,佟氏叫女兒坐直身體,替她整理了頭發(fā)衣裳,又整整自己的,然后鄭重對她說:“這一路上,家里都有什么人,額娘已經(jīng)大致告訴你了。如今只有一條,伯爵府里與咱們在奉天時的家不一樣,行事作派都不是一般官宦人家能比的,你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路,也不要出頭冒尖。我們只要平平安安熬過這幾日,等你阿瑪定了缺,就能走了�!�

    淑寧也嚴肅地點點頭�?磥憩F(xiàn)在的情景就像林黛玉進賈府那樣,要處處小心才行了。

    佟氏又低聲提醒她一些禮儀上的事,見到祖父祖母要怎么磕頭,叫到伯父伯母和叔叔嬸嬸時怎么叫,還有跟兄弟姐妹們見禮又如何如何,要怎么對待下人,有哪些仆役是有體面的,要客氣對待,林林總總地將路上說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淑寧都將它們記在心底。

    不一會兒,馬車停下來了,淑寧只覺得車子晃了一下,又走了起來,佟氏小聲說道:“進了大門了。”

    大約走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車又停了,佟氏又說:“這是二門�!避嚧芭赃厒鱽韽埍5穆曇簦骸拔�?guī)鹤尤ソo阿瑪請安,你先帶女兒去見額娘吧。”佟氏低聲應了,外面腳步聲漸遠。過了一會兒,車又往前走。

    再走了一段距離,馬車才真正停下。外面有個女人說話:“請三太太和三姑娘下車吧�!�

    佟氏怔了一怔,便有人掀開車簾子,放好了腳踏。她慢慢挪出去,早有二嫫接上來,將她扶下車。淑寧跟著下車的時候,記起母親的吩咐,也是慢慢地、很端莊地下了車。旁邊一個媳婦子上來扶,“喲”了一聲道:“瞧三姑娘長得多水靈呀,老太太見了定然喜歡�!�

    淑寧有點想打冷戰(zhàn),她見這個媳婦子穿的也是綾羅綢緞,就知是個體面的仆婦,也不說話,只微微一笑,倒把那媳婦子給鎮(zhèn)住了,不好繼續(xù)調(diào)笑下去。

    佟氏只淡淡掃她一眼,便問方才請她下車的那個中年嬤嬤:“王嬤嬤,你方才叫我什么?”

    那王嬤嬤忙解釋道:“三太太不知道,這是今年開始府里定的規(guī)矩,因慶哥兒已經(jīng)娶了親,原來的太太,如今都稱老太太,奶奶們就稱太太,慶哥兒媳婦便是慶大奶奶了。幾位爺,如今都是老爺呢�!�

    佟氏笑笑:“那慶哥兒如今也是爺了吧?”“可不是嘛�!蓖鯆邒邞寺暎蛿v著佟氏的另一邊胳膊,要扶她進去,“三太太如今可金貴呢,我來扶著您。”

    淑寧拒絕了那媳婦子來扶她的舉動,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扶什么呀。她端端莊莊地跟在后面走,一行前后倒有七八個女仆跟著,穿過了兩個月洞門,來到一處大院落,旁邊都是抄手游廊。她們直接穿過院子,來到正面的房間,一個穿綠的俊俏丫環(huán)打開簾子迎上來,未開口先含笑:“可把三太太和三姑娘盼來了,老太太和兩位太太都等急了呢�!�

    佟氏隔開王嬤嬤與二嫫的攙扶,自己上了臺階,向那丫環(huán)點點頭,便招呼女兒跟她一起進去。

    進門就是一架黃花梨鑲玻璃的大屏風,雕著富貴牡丹的圖樣,繞過屏風,里面黑鴉鴉地聚了一群女人。淑寧差點眼都花了,定一定神,才見到正中坐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旁邊各坐著一個婦人,都打扮華貴,滿頭珠翠,便知這是祖母與兩位伯母了。

    早有侍女在地面放了兩個蒲團,佟氏領著女兒磕了頭,祖母才微笑著說:“自家人不必多禮了,你又有了身子,用不著這么客套�!辟∈系皖^應是,然后又給兩位嫂子行過禮,才在大嫂子下手的一把圈椅上坐了。接著便是淑寧給兩位伯母見禮,然后大伯母又引見了兩個年青的女孩子。一直站在她身后作少婦打扮的,是大堂嫂李氏,另一位坐在下手的,是大堂姐芳寧。她們都給嬸嬸佟氏請了安,又一一與淑寧見過禮,然后淑寧便悶不吭聲地站在母親身邊。

    祖母伊爾根覺羅氏臉圓圓的,看著一團和氣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卻有些像《還珠格格》里的那位太后娘娘,貌似慈眉善目,實則透著一股威嚴,舉手抬足都顯露出一種“我是當家人”的氣勢。

    大伯母那拉氏也是圓臉,總是帶著微笑,卻讓人覺得有點高深莫測。

    二伯母索綽羅氏是個長臉,尖下巴,嘴唇有點薄,不過很會打扮,脂粉抹得恰到好處,從頭到腳的服裝首飾都沒什么可挑的,看來傳言她開脂粉成衣鋪子,也還是有點依據(jù)的。

    至于李氏,果然如傳言中的其貌不揚,長得還算端莊,勉強能稱得上清秀,只是整個人沒什么精神,也很少開口。

    芳寧也是很沉默寡言,不過還是很有少女的青春氣息。

    老太太問佟氏有幾個月身孕了,佟氏回道:“有三個月了�!彼c點頭:“要小心自個兒的身子,你男人子嗣少,你要多多爭氣才是。”佟氏低頭應道:“是,媳婦知道�!�

    老太太又把眼光移到淑寧身上來:“三丫頭幾歲了?”佟氏忙替女兒回答道:“到八月就滿八歲了�!彼謫枺骸捌饺绽镉袑W規(guī)矩女紅吧?”佟氏答:“媳婦兒天天教她做。”

    老太太點點頭,又抬起手來招呼著:“三丫頭過來,讓奶奶看看你�!笔鐚幟ψ呱锨叭�,任她拉著自己的手瞧,背脊上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

    老太太又問:“讀過什么書?”這個問題淑寧早有準備,便回答道:“只讀過些《女訓》《女誡》之類的,額娘說女兒家針線最要緊,不許我多讀書呢�!彼缏犝f這位祖母大人不太喜歡母親讀書,這樣回答應該沒問題吧?

    卻不料她搖搖頭,說道:“你額娘最是小心人,其實倒不必這樣,女孩兒家多讀些書,倒也不是壞事,只別看些不好的書,移了性情就行了�!边@話讓佟氏和淑寧都暗暗稱奇,這才幾年功夫,她怎么就完全改變了態(tài)度呢?

    接下來又說了幾句閑話,淑寧才回到母親身邊繼續(xù)站著,老太太這才發(fā)覺,便叫丫環(huán)搬了個凳子來,讓孫女兒坐下。

    有個媳婦子上來回話,說侍候三太太和三姑娘的人都在外頭呢,老太太要不要見見。老太太點了頭,便見到二嫫帶著小梅秋菊和春杏上來磕頭。那拉氏看見,皺了皺眉。

    老太太認得二嫫,略問了些話,轉(zhuǎn)頭看見秋菊,就問道:“我怎么覺得這丫頭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那拉氏正要開口,索綽羅氏搶先說道:“額娘不認得了?她本是慶哥兒房里的丫頭,慶哥兒那年不是還說要把她收房嗎?也不知怎的,竟跑到三弟妹那里去了�!彼袔追值靡獾仄擦四抢弦谎�,那拉氏卻是不動聲色:“小孩子家不懂事玩笑罷了,我聽說三弟妹那邊少人使喚,見這丫頭還算伶俐,才送過去的。”李氏卻只是站在她身后,似乎沒聽到這些話。

    老太太不管兩個媳婦之間的暗斗,只揮揮手讓四個女仆下去了,嘆了口氣道:“這怎么夠呢?別說三媳婦兒有了身子,里外都要人侍候,再看她們姐妹幾個,都是丫環(huán)婆子一大堆。三丫頭這樣太過寒酸了,就算她阿瑪在外地做官,不好帶太多人,也不能太失體統(tǒng)才是�!�

    佟氏低頭受教,淑寧還是那副乖巧樣子,心里卻已經(jīng)在大嚷:“難道你要給我弄一堆丫環(huán)婆子跟著嗎?不要�。。�!”

    可惜祖母大人聽不到她的心聲,便對大兒媳說:“你回頭瞧瞧,多撥幾個人給她娘倆,尤其是你三弟妹那里,曉事兒的婆子多安排兩個。”然后指指淑寧,“三丫頭那里,就照四丫頭的例吧。慶哥兒媳婦平日里也多照看她一下�!蹦抢虾屠钍掀畔眰z都應了。

    四丫頭的例又是多少個人?

    這時天已經(jīng)黑了,老太太發(fā)話:“叫下面的人把飯擺上來吧,看來老三和端哥兒是留在前頭跟老爵爺吃了�!毕旅娴娜藨�,片刻后果然有人來回話,說老爵爺留了三老爺和四少爺在前頭吃飯,讓這邊先吃。

    底下人馬上在旁邊的房間里擺桌椅,正手忙腳亂呢,卻聽得有丫環(huán)在外頭報說:“二姑娘跟四姑娘來了�!比缓缶吐牭靡魂囥y鈴般的笑聲:“奶奶,我來了,可趕上吃飯了嗎?”

    淑寧好奇往門外瞧去,心想:“難道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二堂姐了?”

    幾個丫環(huán)掀起簾子,一個嬌小的身影在一堆侍女的簇擁下走進門來,拐過屏風,然后,淑寧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那女孩只是十歲左右年紀,身量尚小,穿著一身素白旗服,領口、袖口與下擺處用絲線從月白到深藍色繡了層層疊疊的小花,遠看還以為是鑲了幾道藍邊,待走得近了,才知道衣飾華美精致。

    等她走近,淑寧才清楚地看到她的相貌,一雙又黑又大的鳳眼,小巧的鼻子,紅紅的小嘴,膚色極白,像是細瓷一般完美無缺,一頭烏黑的秀發(fā)交纏著藍色的緞帶,綁成雙鬟,兩邊各有幾根緞帶垂在肩上,未扎起的頭發(fā)都放在腦后。年紀雖小,卻有一種很特別的仿佛成年女子般的風情,不出幾年,定然會長成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少說也是范冰冰那個級別的。

    李氏這時就站在淑寧旁邊,忽然開口說:“這就是婉妹妹了�!�

    淑寧點點頭,心想:“果然是美人啊!”

    第44章

    婉寧

    老太太一聽到最寵愛的孫女的聲音,哪還有先前威嚴的模樣?早已笑得眼睛都瞧不見了:“猴兒,我就知道你最會找吃的,聞見飯香就來了。”

    那婉寧一把就撲過來,攀住祖母的脖子,撒嬌道:“奶奶這話說得我好像饞鬼似的,太過分了,都是因為奶奶這里的飯菜太好了,不然我怎么會一聞見味道就忍不住了呢?”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眼里都沒了別人了。

    淑寧都快看直了,耳邊卻傳來一把細細的聲音:“孫女兒給祖母請安。給伯母請安,給母親請安。給嬸娘請安�!鞭D(zhuǎn)頭一瞧,卻只見是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穿著蛋清色的旗裝,也梳著與婉寧一樣的發(fā)式,眉目清秀,只是比不得婉寧美麗�?磥磉@就是四姑娘媛寧了。

    老太太只是隨意揚揚手,便抱著婉寧問長問短,那媛寧撇撇嘴,就轉(zhuǎn)往索綽羅氏那邊去。

    那拉氏不等女兒撒完嬌,就開口道:“怎的這般沒規(guī)矩,只纏著你奶奶不放?快過來見過你三嬸與妹妹。”

    婉寧這才發(fā)覺旁邊坐著的佟氏與淑寧,忙笑著走過來行禮,說:“是我怠慢嬸嬸了,嬸嬸別見怪。”不等佟氏說沒關系,就抓住了淑寧的雙手,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瞧。淑寧呆住了,心想這種情形真眼熟,可不要接著來一句“這個妹妹我見過的”才好。

    誰知那婉寧忽然好像想起什么好笑的,又強忍住,道:“這個妹妹我見過的�!保ㄊ鐚帲何覈澹。�

    不過她很快又補充說:“不是真見過,是看著面善,覺得好像以前就認識了�!辨聦幵趯γ娉读顺蹲旖牵骸澳皇怯质乔笆酪娺^?”婉寧笑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哦。”然后就拉著淑寧親親熱熱地說話。淑寧發(fā)現(xiàn)她有兩個小酒窩,笑起來時極甜。不得不說,這位漂亮的小姑娘的確很討人喜歡。

    老太太還是笑咪咪的:“這樣也好,以后姐妹間相處就更融洽了�!�

    底下人報上來說飯擺好了,老太太一招手,全體人就移師隔壁房間吃起飯來。

    淑寧在奉天時,佟氏在禮儀上對她管教甚嚴,在餐桌上尤其如此,因此她不但執(zhí)筷噎飯的動作很文雅,對食不言的規(guī)矩也嚴格遵守,有時她自己都會為此驚嘆,覺得“原來我也會有這么大家閨秀的一天”。早聽說大戶人家規(guī)矩嚴,所以淑寧是很認真地打算照著母親教的去做的。

    誰知這次一上飯桌,母女倆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那婉寧不停地哄著老太太,又常夾好吃的給她,站在旁邊侍候布菜的李氏都快下崗了。祖孫倆說說笑笑的,哪有什么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可言?

    那拉氏見佟氏母女都很吃驚,便說道:“三弟妹別見笑,我這閨女最沒規(guī)沒矩了,偏老太太喜歡她這樣�!辟∈厦ε阈Φ溃骸斑@樣和和樂樂的才高興呢,婉姑娘實在討人喜歡�!�

    老太太一臉慈愛地看著孫女:“這話我愛聽,我那么多個孫女里頭,就數(shù)二丫頭最貼心了。”她這話一出,媛寧便不高興了,佟氏望望女兒,也有幾分尷尬。芳寧低頭吃飯,似乎完全不在意。

    婉寧笑著對淑寧說:“三妹妹吃飯時真斯文,其實一家人不需要這些虛禮,說說笑笑的不是更開心么?”淑寧笑笑,吞下口中的飯,才開口應了聲:“姐姐說的是。”

    旁邊的媛寧瞧了她一眼,又繼續(xù)吃飯。

    飯后漱口的程序,跟《紅樓夢》里的極像,淑寧實在萬分慶幸自己沒把多年前看過的情節(jié)忘掉,不然那杯嗽口茶上來時,她一定會被那清新的茉莉花香騙倒,直接喝下去了,那可就鬧了大笑話。

    真是的,只是伯爵府,干嘛學人家國公府的作派呢?

    一幫子女人又重新回到方才的房間說話,婉寧繼續(xù)討著祖母歡心,媛寧繼續(xù)撇著嘴,佟氏、淑寧繼續(xù)和李氏、芳寧一起充當沉默一族,只偶爾回答兩句。過了一會兒,門外有人來報:“三老爺和四少爺來給老太太請安了。”

    不一會兒,簾子掀了起來,張保帶著端寧進來了,又是一番磕頭見禮。老太太跟兒子說了幾句話,便趕他去跟兄弟們見面,只留下孫子陪伴。

    端寧今年十二歲了,虛歲也有十三,本就長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他自小練習騎射,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看起來比同齡的少年要高些,加上長年讀書,又增添了書香氣息。淑寧就常笑話說,他一站出來,只要微微一笑,那些夫人太太大娘大嬸們就恨不得他是自個兒的兒子。雖然這話一說出來,淑寧就挨了哥哥一個腦崩,但還是很有道理的。

    老太太細細打量著多年不見的孫子,滿意地點點頭,便拉他到自己座位的另一邊坐下說話。

    婉寧看了端寧好一會兒,便拉著祖母的手撒嬌道:“這個哥哥真好,為什么他不是我親哥哥呢?”端寧笑道:“妹妹這是什么話?難不成我就不是你哥哥么?”婉寧抬頭望著他,可愛地眨著眼睛,問:“真的?”端寧笑著點頭,她便高興地笑了:“那以后你就要把我當成親妹妹一樣哦�!崩咸葠鄣孛念^。

    媛寧在下面冷笑了一下,瞧了淑寧一眼。佟氏皺皺眉,但沒說什么。淑寧本有些心里發(fā)酸,但很快就平復了。因為她瞧見自家哥哥陪著祖母與堂姐說笑時,臉上的笑容一直沒變過,就是那種溫溫文文的笑。這種表情她見得多了,只要哥哥遇上別家夫人太太拉著他說話又擺脫不了時,就是一直這樣笑的,表面上看起來很乖,實際上早不耐煩了。也對,自家的好哥哥,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拐去?淑寧心情很好地看著眼前的祖孫同樂圖,冷不妨瞧見端寧望過來時,對她眨了眨右眼。

    她心情更好了。

    談話持續(xù)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老太太有點累,便只留下婉寧一個,其他人都打發(fā)走了。淑寧跟著哥哥去給伯父們請安,回到自家住的院落時,已經(jīng)將近一更天了。

    他們一家住的,就是當年張保住過的院落,名叫槐院,離主屋有些遠,一邊圍墻外頭就是青云巷,再過去就是伯爵府的圍墻了。院子當中種著三顆大槐樹,樹下是幾張石桌石椅,旁邊擺著幾盆花草。院子三面都有房屋,正屋三正兩耳,三間正房是張保與佟氏夫妻會客的地方與居所,耳房分別是庫房與大丫環(huán)的住處;東廂兩間大屋,一間是書房,另一間是端寧的房間,西廂的兩間房,除了淑寧的住處外,還有間丟空,另有耳房給其他丫環(huán)媳婦子居住。正屋后頭有條過道,通向小小的后院,那里建了幾間小屋,也是下人的住處。

    長福與二嫫有自己的居所,就在府后的幾處院子里,馬三兒夫妻也到他二大爺家去了,老伍頭是早早被安排到馬棚附近車夫聚居的院子里,長貴與府里其他仆役一處住著,跟著主人們住在一個院子里的,只有秋菊和春杏。

    那拉氏派來了幾個婆子,只說其他人明天一早就會過來。這天趕了那么久的路,進府后又到處請安見人,人人都累得要死,便隨便洗了洗,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就起來了。因還要準備下午去娘家探訪的事,佟氏指揮著幾個下人打包禮品。人手不夠,眾人好一番忙亂。

    這時有人上門來了,是老太太屋里侍候的人,就是昨天見的那個穿綠的俊俏丫環(huán),名叫翠英的,來問昨夜他們一家四口睡得可好,有沒有短什么使的用的,細細地問了一遍。她長相俏麗,說話行事卻很溫柔,又愛笑,容易給人好感,佟氏她們都對她很客氣。

    她又恭敬地請他們?nèi)粲惺裁醋〉貌皇娣牡胤�,盡管開口說。張保淡淡地道:“這是在自個兒的家里,若有什么要吩咐的,我們自然會說,你不必費心了�!比缓缶统鋈チ�。

    翠英一陣尷尬,正好外面有管事帶了一群男女仆役來,是那拉氏分派給三房使喚的,她便借機告退了。

    新來的人有六女兩男,分配的結(jié)果是:一個年紀較大又比較老實的丫環(huán)素云和一個三十來歲的媳婦子王瑞寶家的,負責侍候佟氏起居;一個叫巧云的俏麗丫環(huán)侍候淑寧;那兩個叫書香和墨香的十五六歲丫頭,眉清目秀,又識得幾個字,就分配給了端寧;還有一個叫粉官的,原是幾年前買的小戲子出身,現(xiàn)在當了粗使丫頭。男仆方面,王瑞寶跟了張保,他兒子王貴跟了端寧,與虎子一同作小廝。

    那個王瑞寶家的,剛好就是昨天要扶淑寧的媳婦子,曾侍候過二太太索綽羅氏和大房的小妾生產(chǎn),也算是經(jīng)驗豐富了。她丈夫王瑞寶正是老太太手下王嬤嬤的兒子,一家人都是有體面的,只是一直輪不上好差使。三房只有長福和二嫫夫妻倆能算得上號,他們跟過來,也是想要出人頭地的意思。

    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巧云,似乎與秋菊是認識的,只是關系不太好,兩人目光一對上,連淑寧都能看見電光霹啪作響。

    佟氏給新來的仆役們訓話,不外乎三房有三房的規(guī)矩,日后老實干活不要偷懶之類的。淑寧留意到書香和墨香兩個聽訓的時候老是走神,眼睛不斷地往旁邊瞟,她一看,原來是端寧站在那里�?磥磉@兩個丫環(huán)是被內(nèi)定為四少爺日后的小老婆了,不然怎會那么大膽地放秋天的菠菜?不過,她倒是有點無語,不知是誰安排的?她老哥雖說虛歲有十三了,但還是男童啊�。�!正是上初中的年紀,現(xiàn)在就安排這些太早了吧?

    端寧早就察覺了,看來也心里有數(shù),他轉(zhuǎn)頭看見妹妹一臉古怪地看著他,搖搖頭,一臉苦笑。

    訓完話,人們都散開來,各做各的事去了。春杏挑了門簾進屋,報告說:“二姑娘和四姑娘來了�!�

    第45章

    不和

    婉寧和媛寧雙雙結(jié)伴而來,向佟氏請過安后,婉寧直接就問起怎么不見端寧。佟氏淡淡笑道:“方才到前頭去了,怕是老爵爺要考究他的武藝吧�!蓖駥幱X得十分可惜,不過還有淑寧在,便直接拉著她回房說悄悄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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