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修真界有各種離奇的法寶,他也沒問這幅畫是用來做什么,重新塞了回去。
“這箱子……”
箱子上的龍雕刻地栩栩如生,真是挺了不得的工藝。
抬來的東西很多,白袍長老象征性地用神識一掃,擺擺手道:“進去吧。”
他在這里不過是列行公事,裴枝雀今日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白袍長老恨不得讓他們早點進去,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最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裴枝雀和杜北望身上。
嗩吶重新吹了起來,鑼再度敲響。
后排被抬進去的一個箱子里,被折疊的紙人齊刷刷睜開眼;第二排箱子里,活的寵物蛇身上爬著一名陰柔男子,暗嘆今日果然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居然只草草用神識檢查一遍;第三排箱子里,箱壁上偽裝成壁畫的陰物踹了旁邊陰物一腳:“老實點,王說了,雖然封印了氣息,但遇到厲害的修士仔細查,騙不過去……”
花轎夾層里,薄如紙片的閃電雷隨著花轎一起搖晃,顛簸中他真誠想著,冥都一行還算順利,倘若稍后劈得也順利,可以紀念一下,日后嫁娶日就不再劈了。
“吃我閃電錘,一剁人渣,二錘叛徒,三偷塔……”
外面在吹吹打打,裴枝雀并沒有捕捉到這道不和諧的歌聲,只感覺到了喜氣洋洋。
今天是個好日子,她想。
第58章
我全都要(二合一)
塔樓外圍著不少學員,
有的暗罵杜北望之流無恥,有的竟有些后悔,他們怎么就沒想出來這個主意?但很快,
這些遺憾的學員便沒了念頭,首先要困住神念,
就絕非一般人所能做到,何況他們也沒有三件天階法器用來善后,
繼續(xù)鎮(zhèn)壓住樓內邪魔。
高亢的嗩吶由遠及近傳來,如裂石流云,
穿破空間。
裴家家主親自上門敲定婚事的事情不是秘密,
如今看到長長的隊伍,
圍觀人不由一陣無語。
“不愧是裴家�!备邆學員對著同伴低語:“只有他們干得出這事�!�
“別罵了,
我家有個表叔也和裴家結過親。”
“說得好像我家沒有似的�!�
“我去,這轎夫長得好丑!”
涂著花花綠綠臉蛋的紙面人臉面無表情扛著轎子,
眼睛同時朝一個方向轉動,
先前說他們閑話的學員居然有點被嚇到,
內心又不禁又吐槽了一下對方的妝容。
轎子輕輕落地,
裴枝雀的出現(xiàn)吸引了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修真界讓人無語的事情就多了,學員很快就懶得去吐槽這婚禮隊伍,
目光大多落在嫁妝上,裴家這次可算是給足了裴枝雀面子,就那箱子瞧著都是至寶,上面的黑龍栩栩如生。
顧崖木藏住龍首,
鱗片也換了顏色,
一動不動附在箱子上。
花轎夾層內勉強可以自由活動的閃電已經出現(xiàn)在縫隙處,
只待時機飛出去。
至于裴枝雀,
她殷切的目光像是要透過簾子望向塔樓,
內心祈禱杜北望能夠突破成功,未來她的地位也能水漲船高。
塔樓內,借助法器之威,杜北望已經差不多融合完神念碎片。
精瘦男子心中冷哼一聲,不就是有個好娘親,不過那法器倒是真的神妙,若不是不好得罪杜家,他還真想搶了。
塔樓內突然震了一下,一名學員有些擔心:“神念不會暴動吧?”
精瘦男子冷笑:“憤怒是真的,放心,他們不會離開鎮(zhèn)壓邪魔的區(qū)域�!�
除非是天圣學宮遭遇生死危機,這些神念才會一起自爆,消滅外敵的同時盡可能地讓邪魔灰飛煙滅。
三層區(qū)域沒了鎮(zhèn)守的神念,依稀可以聽見外面的一點聲響,好像有人在奏樂。鏡族圣女冷笑:“肯定是裴枝雀�!�
裴家的人,一貫會用這種伎倆。
杜北望面上并無多少異色,現(xiàn)在突破才是最緊要的。他眼中有著血絲,瞳仁深處則是興奮的光芒,杜北望明顯感覺到身體內的枷鎖被打破,氣息不斷暴漲,原本逐漸枯竭的真氣在這兩日的碎片吸收中重新如源頭活水。
其他人也感覺到他的氣息變化,重新閉上眼,全神貫注突破。
“差不多了�!倍疟蓖壑斜虐l(fā)出精光,鏡族圣女天賦出眾,幾乎同一時間消化了神念碎片。
杜北望飛身而去,鏡族圣女不堪落后,一并離開,塔樓內剩下的五人開始著急,其中那個最膽小的,進來后一直在擔心神念會不會暴動的修士,情急之下居然也成功觸摸到境界門檻。
他年紀本身就比其他人大,只差最后一步因為天賦受限邁不出去,如今終于等到機會。
三人離開塔樓的瞬間,附近萬里內的烏云全部朝一個中心點匯集。
機會!
杜圣蘭神識一掃,確定大部分人不是留意烏云就是在關注杜北望三人,分離出一道細小的雷電鉆進了塔樓。他也不確定《驚弓之鳥》產生的分|身能堅持多久,正好趁著實戰(zhàn)摸索一下這套功法的極限。
蒼穹中像是有烽火點燃,云霧都要被燃燒轟碎,劫光未現(xiàn),已然能想象出這道雷劫蘊含的能量。
眾目睽睽下升天不被發(fā)現(xiàn),杜圣蘭自認還沒這種本事,他在等,等第一道雷劫落下后,借著電光作為掩護。
杜北望等三人渡得都是練虛期的天劫,他們能力差不多,如今同一時間突破,三人心中不但有豪氣,更升起了一種競爭意識。
無論如何,也不能失敗。
虛空中厚重的鉛云開始有光芒環(huán)繞,云霧被震散出漣漪,伴隨一聲巨響轟鳴,第一道雷劫破開卷起的積云,如一道飛虹躍下�;ㄞI和學員都往遠處散了些,杜圣蘭從縫隙滑出去,借著箱體遮掩,緩慢移動。
密密麻麻的電流在半空中螺旋交匯,分成三道,其中最粗的一道朝杜北望轟炸而去,這也預示著他的天賦是三人中最強的。鋪天蓋地的閃電攜萬馬之勢沖向渡劫人時,有一道閃電,正在拼命往上躥。
杜北望久違地拿出銀槍,主動迎上天劫,期間微微晃了下神,他怎么好像看到中間夾雜的一道雷跑回去了?
杜圣蘭很想順便給杜北望來一下,但他要先去抓緊時間檢查一下空中有沒有陣法,杜北望打散第一道雷劫時,杜圣蘭已經成功登天,云朵里還露了截尾巴。
‘嗖’地一下,閃電徹底鉆進了烏云中。
風云涌動的虛空,杜圣蘭感覺到一股不屬于雷劫的肅殺之氣,他往高升了一些,依稀可以看見天圣學宮周圍有一個巨大的霧氣圈,以流動之水布陣,這點就算是他也未必能精準控制。
好在杜圣蘭更擅長破陣,云中電弧形成滾滾劫云,杜圣蘭不想錯過這些學員的第二道雷劫,繼續(xù)動用秘法,想試試看能不能利用分|身來破陣。大約二十條左右的細小雷電穿梭在云層中,朝著周圍霧氣游走。
甚至都不用特意留一抹神念,這分|身好像自帶了一些意識。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有些驚悚,自己是借助冥鳥羽毛施展的《驚弓之鳥》,倘若真正感悟虛實法則的人,肯定能百分百發(fā)揮這門功法,說不準每一個分|身都會有自主意識,這么多意識生命體,他們會甘心重新消散回到主身嗎?
杜圣蘭深吸一口氣,看來偶爾借助外物也不錯,虛實法則還是不要再去嘗試感悟的好。
隨雷電大軍一起匯聚在云層中,準備出發(fā)前,杜圣蘭觀察下方情況,東南西北都站著一些學員和導師,他不清楚天圣學宮都有誰,但學宮只招天才,其中有幾人胡子都花白了,顯露出的境界氣息很一般。
學宮內沒必要隱藏氣息,大概率這就是他們的真實境界。
果真如顧崖木所說,胥洲請了陣法師協(xié)會出面,杜圣蘭牢牢記住這幾人的音容相貌,準備秋后算賬。
身后突然傳來一股壓力,杜圣蘭反應過來該出發(fā)了,他很快選好了劈的目標:那個瞧著年紀最大的學員。這個年紀還沒有突破練虛期,在天圣學宮核心學員中想來處在比較弱勢的位置,這類人道心一般都不怎么堅定。
劈了他,側面給杜北望施壓,讓對方回想起上次突破失敗時的場景,一箭雙雕。
有了決定,杜圣蘭毅然朝一個方向狂轟濫炸,有了他的加入,第二道雷劫瞬間帶有一種驚天的壓力,其中蘊含著的恐怖能量遠遠超過了杜北望的二重天劫。
年紀較大的學員察覺到了雷劫的不對,面色泛白,雷劫的降臨不過在須臾之間,學員緊張下施展了畢生所學應付。第二道雷劫潰散,但他也因為施展絕學耗損了不小的真氣。
圍觀的幾名導師立刻交換了一下眼神,怎么這雷劫好像又出問題了?
陣法師中一名貌不驚人的存在嘴角微微一掀,前幾次撲了個空,看來這一次終于要逮住了。學院的副院長邶三思聽說雷劫有異,匆匆趕來,和不遠處陣法協(xié)會的會長低聲交流:“如果這次能弄清楚雷劫異常的原因,陣法師協(xié)會必將再次名揚大陸。”
陣法師協(xié)會會長摸了摸胡子:“學宮不也一樣?全靠大家的通力合作�!�
兩人同時露出一個老狐貍的笑容,這笑容還未持續(xù)多久,忽然有些僵硬。
“你們看遠處……”有導師率先發(fā)現(xiàn)不對,指著遠處蒼穹,有電流正在那里動來動去,像是織布一樣對著模糊的霧氣又鉤又拉,電流動作整齊劃一,都能配上口號‘一二,一二……’
不等他們看清電流異動,第三道雷劫已經凝聚完成,更加粗壯的雷劫似乎因為太過強大,都有些模糊,每分每秒都在滋生出更加恐怖的力量。環(huán)繞在外圍的雷電猝不及防化作一條龍,就差沒把‘我有異�!瘞讉字刻在腦門上,長龍環(huán)柱,從前只聽說過突破成功會有異象,誰也不曾見過渡劫途出會有這種景象。
年齡較大的學員看到這道雷又是沖向自己,很想調整心態(tài),但他近處的杜北望已經穩(wěn)穩(wěn)過了三重天劫,另外一人也是,雙重的心理壓力讓他面色愈發(fā)慘白。
學員擺出全力應劫之態(tài),和雷光碰撞的剎那,他聽到了一聲龍的咆哮聲,學員心神顫動,驚愕間居然被這第三道雷劫傷到。
杜圣蘭滿意地回到天空中,這嚇人的手段還挺管用。
天空像是翻滾的大海,每一次起浪,掀起的劫云便更加厚重。
第四道天劫,杜圣蘭施展合歡心法,同時無限放大雷電中的毀滅之力,練虛境界他能施展的力量要更加強悍,尤其是合歡心法,雷光閃耀的瞬間,甚至讓這年紀較大的學員一瞬間陷入幻覺。
他模糊地看到自己突破成功,看到被學員大能收為親傳弟子的畫面。
一破心防,二傷身,三抹殺。
杜圣蘭見他道心已潰,全力一劈,那些電弧在震蕩的波動中沒有立刻消散,學員生出心魔真氣紊亂游走,腦海中只剩下嗡嗡的聲音,末了一口鮮血猛地噴出。身體的劇痛讓神智重新清醒……為什么,為什么自己這么倒霉?明明前段時間雷劫已經正常,學員瞪大眼睛,內心不停吶喊,電光映照出他瞳孔中的怨毒。
學員的身體筆直倒下,杜北望和鏡族圣女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
清楚這時候心境有波動于他們而言大為不利,但看一起渡劫的人死在四重天劫下,難免讓這兩人擔心自己這邊也會出問題。
杜圣蘭親自告訴他們,這種擔心是合理的。
天空中的雷劫快要堆積得比云層還要厚重,仿佛下一刻就會爆炸開,散發(fā)出的明光大有橫掃這片天地之勢。
天雷瘋狂凝聚,陣法協(xié)會會長面色一變,他朝另外一出區(qū)域看去,那邊的電流兢兢業(yè)業(yè)地工作,正對著霧氣布下的陣法拆卸拉絲,重新編排,電光閃動,發(fā)出‘哐嗒,哐嗒’的異響。
“這莫非是個團伙?”陣法協(xié)會會長眼中的錯愕不比先前那名學員死前少。
兵分三路,主身劈,分|身一隊破解陣法,分|身二隊如今正在密閉的空間孤軍奮戰(zhàn)。
塔樓內,先前成功潛入的電流還在摸索前進,樓內幾名學員抓緊時間融合碎片,精瘦男子猛地睜開眼:“哪里來的電?”
其余人嘆他大驚小怪,塔樓內部的世界各種奇怪的東西都有,區(qū)區(qū)一道電光罷了。
“不對!”精瘦男子極為警惕:“守護這層樓的神念已經潰散,這一片區(qū)域應該不會再出現(xiàn)任何異常。”
他想攔住那道閃電,但速度不如對方,短短一會兒功夫,閃電已經竄到深層區(qū)域。
沒有貿然前進太多,擔心觸發(fā)考驗,閃電搖身一變成為杜圣蘭當日闖樓時的樣子,彬彬有禮:“各位前輩們好�!�
眼看大變活人,塔樓內的學員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互相對視一眼后,有人認出了杜圣蘭。學宮直選時,對方表現(xiàn)得太過突出,所有人都要被留下審查,唯獨他跟著戒癡和尚一道離開。
學宮闖入了生人!
這個認知剛剛形成時,杜圣蘭分|身之一已經開始發(fā)表演說:“我來不是為了傳承,我只想給各位前輩一個家。”
深層區(qū)域似乎有人發(fā)出疑問。
可惜分|身所覆蓋到的意志有限,他沒有回應,滔滔不絕繼續(xù)往下說:“在下聽聞有幾個畜生強行打碎融合神念,天圣學宮已經爛透了,我們不如搬去冥都?”
接下來他委婉提到了黃金時代:“如今有人欲要效仿前人,開啟黃金時代,不知各位可愿駐守界壁?”
遠處的學員雖然聽不懂他話中的一些隱秘,但明白了來人的用意:偷塔的!
內心覺得極為荒謬,精瘦男子條件反射向塔樓外沖去,準備通知有人闖入。然而大門周圍覆蓋著一層陰影,模糊的狼犬輪廓讓精瘦男子下意識后退。
巨大的危機感襲來,他不斷后退,猛地沖了回去。
“出不去了!”
“什么叫出不去了,把話說清楚點�!�
精瘦男子沒好氣道:“你自己不會去看?”
前方激昂的演講還在繼續(xù)——
“什么是愛,什么是大愛?在下不才,在冥都已經闖出了一點名聲,還有人為我建雕像,頂禮膜拜,前輩們大可相信我的人品�!�
聲音回蕩在塔樓,說話的分|身抑揚頓挫,時不時還做出振臂等肢體動作。
深層區(qū)域,一道神念有些擔憂:“祁子期的傳人,腦子好像出問題了�!�
另有一道粗獷的聲音回答:“看著像是一道分|身,這功法有些新奇。”
“他腦子壞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說是否為真實�!遍_口的是一個已經二百多年沒說過話的男子,這男子鎮(zhèn)守的區(qū)域是一片血海,邪魔正在血海中掙扎,男子坐在中心區(qū)域的一塊巖石上,冷漠看著眼前一切:“如果有人真要開啟黃金時代,必殺。”
塔樓內聚集著不少神念,有的神念沉默,有的在思索。
一道年輕的聲音忽然道:“子期哥哥有留后手,他能好端端站在這里,應該不會說謊�!�
沉默被打破,開口的是昨晚親眼目睹兄長神念被消散的少女,這些年兄妹倆經常隔空交流誰一天鏡子照得最多,誰最美,但以后再也不會有人陪她一起了。少女去前線的時候還不滿二十歲,自爆的時候她沒哭,現(xiàn)在卻是忍不住哭了:“不留在這里了,他們罵我哥哥是丑八怪。”
少女的啜泣聲愈發(fā)壓抑,她抹淚抬眼的瞬間,目光觸及到邊緣地帶時,微微一愣。
能量已經不足以維持人樣,分|身正在一點點縮小,重新成為一條電流,但閃電條還在吧唧吧唧說個不停:“跟我走吧!大家共同重新建設冥都這片土地�!�
雖然不太合適,但身殘志堅這個詞是真的很適合形容他。
樓內神念其實已經有了決定,不過他們沒有打斷,默默聽著演說。
里面一張嘴吧唧個沒完,外面電閃雷鳴,轟鳴不斷。千軍萬馬的電流匯聚,恐怖的威壓還在不停膨脹,杜圣蘭加入后,周圍一團云當場被震散,五道天劫是個轉折點,后面每一道天劫沖擊性的力量會越來越強。
杜北望和杜圣蘭終于心有靈犀了一回,他握槍的手微微一緊……這雷好像是沖我來的。
飛流直下的杜圣蘭……我來了!
銀色的槍頭和閃電撞擊在一起,瞬間形成的漩渦帶有強大的吸力,另外一名還茍活的渡劫者不由離杜北望遠了一些。
碰撞的瞬間,杜圣蘭稍微施展了一下驚弓之鳥,發(fā)現(xiàn)多出的兩道電流并沒有增強整體的力量,他老老實實開始做近身攻擊。
“給我散!”
杜北望道心無比堅定,先一次的失敗激發(fā)出他徹底要將雷劫踩在腳下的信念。
萬眾矚目下,電光最璀璨的時候,杜北望猛地飛身沖向雷劫,之前也是在五重天劫時出了問題,這一次,他將徹底打破天雷帶來的陰影。
眼看二者的距離越來越近,沒有一點點防備,雷電竟幻化成一個大錘頭,錘子奇異的力量攪動起一陣小型風暴,杜北望神情巨變,下意識要縮回高昂的頭顱,他這一躲,杜圣蘭可就來勁了,錘子甩了兩下,掄起來就朝頭蓋骨砸去。
“這是個什么玩意?怎么會有錘子�!�
恐怖又令人發(fā)指的一幕驚到了眾人,作為學宮副院長,邶三思這輩子見過不少奇事,但天雷變錘這件事聞所未聞。
杜圣蘭只動用了三成鴻蒙源寶的力量,其余全部施展詛咒之力,恐怖的咒力讓周圍的電流變成了深黑色,雙頭怪物都在這種能量配比下都吃過虧,更何況是杜北望。
這一錘下去,哪怕有真氣護體,杜北望只能抗住鴻蒙源寶本身的力量,但身體卻在不斷被詛咒侵蝕。
旁人對鴻蒙源寶的印象還停留在那驚天一箭,錘子發(fā)揮出的效果不同,未有人往源寶上聯(lián)想,甚至還有認為是異寶出世的學員。
“北望!”杜圣蘭聽到一聲尖銳的呼喊,原以為是裴枝雀,定睛一看居然是墨虬,擔心親外孫渡劫,墨虬特意和學宮打了聲招呼,趕來天圣學宮,誰知剛一到就看到讓他險些心神俱裂的一幕。
裴枝雀聽到動靜出了花轎,下一刻癱軟地坐了回去。
出問題了。
雷劫又出了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