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我一拍大腿,她不會說話,只會點頭搖頭,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復雜了。
想了一下,我將問題簡化:“男的?”
洪曉蕓沒反應。
“女的?”我又問。
可這一下,洪曉蕓竟然點頭了。
我愣住了,不是說好了是酆都大帝么?怎么弄出一個女人來了?難道你是酆都大帝某個我還從來沒見過面的手下?
忽然,我腦海中電光火山,心道該不會自已之前猜錯了吧?
送千紙鶴的人不屬于酆都大帝?
“她是不是穿紅色的衣服?”我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結(jié)果洪曉蕓點頭了。
“怎么會這樣?”我無語了,還真猜錯了!
送千紙鶴的人不是酆都大帝的手下,而是白香月!
不過,歪打正著,這也就對了!
難怪陳久同埋我的時候,孟婆鬼就在洪村卻沒阻止!原來是白香月另有安排,她接觸了洪曉蕓。
甚至于我在洪村的時候晚上做夢莫名其妙喊洪曉蕓的名字,就是孟婆鬼做的小動作,目的就是引我去洪曉蕓那里拿千紙鶴。
“靠!”
我罵了一句,無心一問卻讓曾經(jīng)的很多細節(jié)都說通了。
我還在洪村的時候,白香月就一直在暗中護著我,只是她似乎忌諱著什么,不敢做的太明。
我直覺和酆都大帝有關(guān)系!
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有些詭異,既有合作的地方,又有相互隱瞞的地方。
這就產(chǎn)生了一個暫時無法解答的疑問,陳久同當初用散靈棺驗我,驗出來了沒有?會不會白香月一只千紙鶴牽打斷了它們的驗證,或者干脆騙過去了?
我心頭猛跳,那只千紙鶴很關(guān)鍵,似乎戳中了酆都大帝與白香月之間的交擊點。
這些問題不可能從洪曉蕓這里獲得答案,想了想,我立刻跳了另外一個問題:“洪安,就是你弟弟,還活著嗎?”
洪曉蕓眸光轉(zhuǎn)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然后點頭。
我松了一口氣,洪安還活著,就是不知道人在哪,沒和家人在一起;想來應該是酆都大帝做出什么安排了。
接著我遲疑了,因為很多問題洪曉蕓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法簡化到用點頭搖頭來回答。
可這時候洪曉蕓卻有了動作,她竟然伸出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她自已,兩手相互旋轉(zhuǎn)了一下,微微一笑。
我愣住了,不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
沒等我來得及問。
忽然“轟”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緊接著汽車兩邊的窗戶一黑,光線被遮擋了。
我朝前面看去,頓時大吃一驚,汽車竟然在騰空而起,遠離前面不算高的樓房,擋風玻璃上,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延伸,兩邊車門和車頂發(fā)出“喳喳”變形的聲音,玻璃一片接一片的爆碎。
此情此景,讓我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腦門。
是我們的汽車被一只大手給抓起來了!
“要死!”
我腦海中電光火閃,是鬼王!
……
第六百五十九章:差距巨大
嚴格來說就是曾經(jīng)的尸王,它被邙山鬼王附體了。
我心中萬千羊駝狂奔而過,本以為八卦城有周天八卦伏魔陣在,厲害的鬼魅是進不來的,卻沒想到還是被突破了�?隙ㄊ呛闀允|脫離掌控,讓鬼王殿急眼了。
我不明白施小媚為什么在鬼王殿眼里那么重要,值得鬼王殿興師動眾,竟然連邙山鬼王親自出動了。
私家車司機嚇的哇哇大叫,我立刻敲碎玻璃,打算把洪曉蕓帶出去,不管怎么樣絕對不能出八卦城,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但讓我絕望的是,窗外,尸王巨大的身體猛的一躍而起,竟然一下竄出了八卦城,八卦城的伏魔法陣都猛的顫抖了一下。
邙山鬼王大跨步遠去,沒幾步就遠的連八卦城都看不見了。
“完蛋了!”我心里哀嚎一聲,出了城,那自已唯一能借助的法陣也沒有了。
很快汽車被放下來了,一大群魔尸蜂擁而來,將汽車包圍。
尸王震天的悶音傳來:“抓出來!”
魔尸立刻上來扯車門,要將我抓出去,它們的眼睛全部變成了孤光,幽幽的,格外滲人。
司機被嚇到驚厥,昏死過去。
去死!我咬牙,沒坐以待斃,龍牙刀連連出擊,將靠近的魔尸全部捅翻在地。
下一刻,一股極其陰冷氣息忽然從車底直接透進來,頓時讓我汗毛倒豎,就好像掉進了零下幾十度的水里。
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已變得僵硬起來,渾身的血就好像快要結(jié)冰了一樣。我大驚,立刻用法力抵抗,妖心也劇烈跳動起來,將一股股的暖流送往全身。
但這一切無濟于事,鬼王出手,連丘處機不下的八卦伏魔法陣都不在話下,對我簡直就是小兒科。
很快,我就被凍的連刀都握不住,掉了。
一眾魔尸上千,拉走了洪曉蕓,又把我也丟了出去。
我躺在地上,邙山鬼王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它太高大了,像神農(nóng)架的野人一樣,高如一座塔。
血紅色眼睛的像燈籠那么大,猙獰而暴虐,我甚至能看清楚它眼中的血絲,如同龜裂的紋路一樣,縱橫交錯。
和之前在趕尸門所見不同的是,他全身插滿的鎮(zhèn)尸釘全部不見,通體血色,渾然一體,倒是那些密密麻麻符文還殘留了許多,看起來就跟紋身一樣,憑空多了幾分強悍和神秘的氣息。
“帶走!”這時候,一個蒙面的魔尸頭領(lǐng)上千,對著洪曉蕓一揮手。
幾個魔尸上前把洪曉蕓給架走了,接著它又看向我,瞇了瞇,道:“把妖心挖出來!”
幾個魔尸立刻走向我,手上的利爪長出來足足半尺,幽幽的泛著金屬光澤,無比鋒利。
我嚇的通體冰涼,強行打算起身逃跑,但還沒完全站起來,腳下一個趔趄又摔到在地。
幾個魔尸冷笑一聲,立刻按住我,將我胸口的衣服扯開了。
我奮力掙扎,卻根本沒用,魔尸的力量非常大,壓著我的手如同鐵箍一樣。
很快,其中一個魔尸“操刀”上前,利爪頂在我胸口。
下一刻我就聽到了自已心口血肉被劃開的“唦唦”聲,停在我耳朵里,如同催命的魂曲。
“慢著!”
忽然,施小媚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邙山鬼王此刻全身都籠罩在了一層綠色的尸氣當中,微微側(cè)目。
我立刻扭頭,發(fā)現(xiàn)施小媚正帶著幾個趕尸門的高級魔尸趕來,臉上多有焦急之色。
走到跟前,她見我還沒有大礙,頓時松了一口氣,對邙山鬼王道:“師父,請您放他一馬�!�
邙山鬼王居高臨下,遲疑了一下,音如悶雷道:“此人雖為冒品,但屢次與我王殿作對,妖心也是殿下點名需要的東西,你必須給我一個理由。”
“您先放了他,徒兒待會和您單獨說,很重要。”施小媚要求。
邙山鬼王遲疑了一瞬,道:“好,此次就依你,下不為例。”
“謝師父!”施小媚感激道,說完轉(zhuǎn)身背對邙山鬼王,對我比了一個口語:回城。
緊接著,邙山鬼王大手一揮,頓時周圍一陣尸氣迷茫,濃霧滾滾而來,讓周圍立刻伸手不見五指。
緊接著,那些陰冷的氣息就消失了,等尸氣散去,原地只空蕩蕩的剩下我,還有那輛車。
我立刻掙扎著起身,一拐一瘸的朝汽車跑去,妖心被剛才的危機一激,頓時如同發(fā)動機一般將滾滾熱流輸送道全身,沖淡了那股寒氣,能活動了。
我將司機扒到副駕駛,立刻驅(qū)車返回八卦城。
施小媚讓我回城,明顯有快跑意思,弄不好邙山鬼王還會返回來。施小媚所謂的單獨和它說,很可能根本就是沒有理由。
自已只有回到八卦城才安全,八卦伏魔陣肯定不是那么好突破了,鬼王肯定要付出代價。
等手腳靈活了一點,我立刻給苗苗打電話。
那邊秒接,急道:“阿春,你在哪?”
“我在回城的路上,洪曉蕓被鬼王殿抓走了�!蔽伊⒖痰溃蠛唵蔚膶⑹虑檎f了一遍。
苗苗大驚,道:“那你要快,邙山鬼王弄不好還會返回來,施小媚可能在誆它�!�
我立刻丟下電話,將車子飆的發(fā)飄的地步。讓我大松一口氣了,回城的路不算遠,幾分鐘后我的車子就沖進了八卦城。
苗苗和瓜哥趕來和我匯合,看了一下我心口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的傷口,嚇的臉都白了,道:“太危險了,幸好施小媚出言保了你�!�
我點點頭,嘆了一口氣,說:“真沒想到,她竟然拜鬼為師了�!�
施小媚口稱鬼王師父,已經(jīng)是再明顯不過了,而且可以想象,在對趕尸門下手之前,她恐怕就已經(jīng)拜師了。
趕尸門和尸王是她的拜師禮,甚至將我也設計進去了;想當厲害的手段和心思。
苗苗道:“施小媚生活在如同煉獄一般的趕尸門,從小到大,恐怕就沒體會過安全感是一種什么樣的東西。一旦她獲得力量能讓自已安全的時候,便很容易迷失在其中;甚至不惜拜鬼為師�!�
“人缺什么,便執(zhí)著和喜歡什么�!惫细缫舱f了一句。
“洪曉蕓被抓走了,不知道會產(chǎn)生什么后果。”我擔憂道,到底還是讓鬼王殿得逞了。
邙山鬼王實在太強了,根本就沒給我們?nèi)魏螜C會,一出手根本扛得住,實力實在差的天遠,全得跪區(qū)區(qū)一口寒氣便可以將我凍的渾身發(fā)僵。
“后果恐怕得問酆都大帝才知道了,它的那些爪牙恐怕也不知道結(jié)果會是什么�!惫细绲馈�
我緩緩點頭,那就只能等午夜了,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酆都大帝。
頓了頓我想起了海梅蓉和洪慶生,于是問:“海梅蓉和洪慶生呢?”
苗苗說:“你帶著洪曉蕓一跑,鬼王殿的人便立刻追著你去了,洪慶生夫婦被顧天朗帶走了�!�
“想辦法找到他們�!蔽耶敿吹�,酆都大帝那邊不能太指望,萬一它不說,自已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必須雙管齊下。
顧天朗丟了洪曉蕓,竟然還顧著洪慶生夫婦,肯定有原因。
截住他們,然后問清楚洪曉蕓身上的事,甚至同生辰八字的事也得再確認了一下,畢竟那只是赑屃單方面說的,別出了什么差錯。
“鬼官的人已經(jīng)去追蹤了,應該丟不掉�!泵缑绲馈�
我點頭,白臉青年沒有趕來和我匯合。
話音剛落,手機震動了一下,來了一條短信,我點開一看,是白臉青年發(fā)來的;內(nèi)容:顧天朗帶人準備離開,速來。
后面是一個地址。
……
第六百六十章:攔截
沒二話,我們立刻驅(qū)車趕往白臉青年發(fā)來的地址。
苗苗摸出一顆解尸毒的藥丸和一粒抹魂丸給司機喂了下去,抹魂丸是用來抹除短暫記憶的,對普通人有效。
剛才的場面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實在太過震撼,不這么做這司機弄不好要瘋掉。
很快司機就幽幽的醒轉(zhuǎn)過來了,瓜哥毫不猶豫的一記手刀又將他砍暈。
八卦城并不大,車子很快便到了。
我們隔著一百多米下車,白臉青年在面包車上朝我們招手。
我們換車后他道:“我已經(jīng)派人在出城的主干道上攔截了,城內(nèi)人多眼雜,我們出城再動手�!�
我們?nèi)藢σ曇谎�,都點點頭。
我問:“他們大概什么時候會走?”
“這就說不好了,隨時都有可能�!卑啄樓嗄甑溃f著指著前面的一棟酒店,說:“他們就在里面。”
……
接著便是等待的時間,酒店已經(jīng)關(guān)門拉閘,一直沒見動靜。
等了很久我有些沉不住氣,便問是不是人跑了,白臉青年很肯定的說還在里面。
時間一點點過,午夜我給酆都大帝發(fā)了一條短信,結(jié)果根本就沒發(fā)出去,聯(lián)系不上。
接著又是漫長的等,居然就等到了天光大亮,七彩鷹本能的打鳴,我一把捏住它的嘴巴;這要出聲就露餡了。
終于,酒店的地下車庫門打開了,一前一后五輛車有些急切的駛?cè)胲嚵鳎龀堑姆较蛉チ恕?br />
“走了!”瓜哥道。
但白臉青年沒著急,拿著手機連車子都沒啟動,絲毫沒有要跟上去的意思。
我們?nèi)私涣髁艘粋眼神,都沒再說話了。
白臉青年顯然在這里布置的不少人手,而且肯定在顧天朗的手下人打入了奸細,否則沒道理這么篤定。
接著又是半個小時,地下車庫卷閘門再次打開,一輛轎車一輛金杯偷偷的溜了出來,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但白臉青年沒動,手不自覺敲著方向盤,目光是不是掃過手里的電話。
“迷魂陣!”
瓜哥點評了一句,道:“看來洪慶生夫婦對于他們還有不小的價值�!�
我點點頭,從白臉青年的安排來看,先頭的兩個車隊,都是迷惑人的。這讓我更加肯定白臉青年安排了奸細在顧天朗身邊,對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往大了說,是鬼官在酆都大帝的勢力中砸下了楔子。
我不禁好奇起來,現(xiàn)在看來,鬼官也并不是守著封門村什么也不錯,相反,它在暗中羅織網(wǎng)絡。封門村那些散出去的人,就是它的勢力。
按照白臉青年的說法,鬼官曾經(jīng)想接觸鬼王殿,但結(jié)果好像是熱臉貼了冷屁股,鬼王殿不理它,或者是有芥蒂之類的。
后來它便隱隱轉(zhuǎn)向了半步多,也就是白香月那一系勢力。
想了想,我干脆挑明,問:“你們的鬼官大人是不是轉(zhuǎn)向半步多?”
白臉青年彈動的手指一頓,沉默,好一會兒才說:“我只是按照鬼官大人的意思行事。”
言下之意,就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微微皺眉,這個回答顯然避重就輕。但對方不愿多說,眼下的局面也不好再問了。
又過了一會兒,酒店地下車庫的大門第三次打開了,一輛七座的普通轎車開了出來,緩緩滑進了車流。
白臉青年目送它緩緩遠去,知道快看不見了才啟動車子遠遠的跟在后面。
顧天朗的轎車在城里繞了幾圈徑直出城。白臉青年立刻換了一輛轎車也跟了出去。
大約半個小時,白臉青年打了一個電話,開始加速前逼。
前方一輛大貨車忽然橫在路中,截住了顧天朗的車。
顧天朗反應也飛快,竟然和另外一人一人帶一個沖向了大貨車,看樣子是打算換大車。如果是那樣就難以攔截了,大貨車碾過去基本沒什么障礙物能擋住。
我急了,直接打開車門跳了出去,朝大貨車狂奔。
我速度完全超過了汽車,一閃就到了貨車旁邊,龍牙刀一斬而過,直接將一個車輪子連胎帶軸給劈了。
下一刻,“嗖”的一聲輕響,一把彎刀凌空而起,狠狠的朝我砍過來。反擊已來不及,我只得防御,橫刀一架。
“嘭!”我手臂微微一麻,身子本能的蹬蹬瞪往后退。
出手的正是顧天朗,此刻他臉色鐵青的瞟了一眼斷掉的車軸,怒道:“你是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