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張禹城說:“不用,我在飛機(jī)上吃過了,不餓�!�
賀怡又說:“那等你打完電話就回屋洗漱一下休息休息,你在飛機(jī)上肯定休息不好,今晚還要熬夜守歲,不趁現(xiàn)在休息一下?lián)尾蛔��!?br />
張禹城點頭:“好的�!�
賀怡見這邊沒她什么事,便不在兒子身邊多待,很快走開去做自己的事兒了,或是修剪些鮮花點綴一下家里,或是和姐妹們聊聊這些天的趣事,又或是換身衣裳看看今晚要穿哪一件,總之,不愁沒東西打發(fā)時間。
不論是在賀家還是在張家,賀怡一慣是被寵的那個,沒有人會讓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會找上張禹城的爸爸協(xié)議結(jié)婚,也正是因為知道張禹城的爸爸不會管她,因為彼此沒有愛,所以沒有牽絆,各自自由。即便有了孩子,也沒能牽絆住這對夫妻,有孩子更像是對這樁婚姻交差,孩子生下來了就沒什么事兒了。所以在對孩子的教育陪伴上,這夫妻倆真比不上爺爺外公甚至是帶孩子的保姆阿姨。
張禹城生下來賀怡就以言行舉止灌輸他一件事,人生來自由,我給了你生命,以后人生自有你自己安排掌握,我不會干預(yù)。
也有人奇怪,這樣的賀怡為什么會結(jié)婚。
其實這也是賀怡對自己頗有自知之明,她只會玩也只想玩,而支撐她能這么玩的前提是,金錢。但她沒能力經(jīng)營并守住這么大筆金錢,不如找個可信賴的依靠,有一紙契約,兩相幫忙。剛好張禹城的爸爸也是個家庭以及婚姻觀念感很淡的人,他是獨子必須要有繼承人,又不愿被婚姻束縛礙手礙腳,所以與賀怡算是一拍即合。
所以張禹城曾對倪路說沒有感受過幸福,倒也不是真的誆他,而是普通家庭父母皆重視孩子的那種幸福他是真的體會不到,畢竟陪伴他最多的不是外公,就是家里的保姆。
每年張禹城的生日,他的父母能記得并給他寄一份禮物或發(fā)紅包都算好的了,有時候他們甚至都會忘記,張禹城甚至敢說,也許他媽媽不知道他今年過的是十八歲還是十九歲的生日。
在賀怡心里,她的兩個兒子都很優(yōu)秀,但這是他們的優(yōu)秀,與她無關(guān),她自己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張禹城給他哥通電話,得到的回復(fù)跟賀怡說的差不多,爺爺并無大礙,只是年紀(jì)在那兒,稍不注意就會積食,吃點藥就沒事了。
結(jié)束電話后張禹城看一眼空蕩蕩的客廳,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間,等洗漱完換了干凈衣服就整個人倒在床上,莫名就想到了倪路,想到那間小小的,可不論他多晚回去總會給他點燈的小臺燈,還有兩個人都在宿舍,即便不說話,但一回頭就能看見對方的那種充實感。
也許,喜歡上倪路,喜歡的就是他的人間煙火味吧。
因為去鎮(zhèn)上的車最晚六點就停了,所以倪路四點多就坐上了開往鎮(zhèn)子的大巴,身邊還拖了個黑不溜丟的醬油瓶子——倪華。
知道倪路初三要去鎮(zhèn)子上參加高中同學(xué)聚會,倪華大年三十就開始磨他,磨得倪路不得不同意領(lǐng)他去鎮(zhèn)子里玩。晚上要怎么安排他們兄弟倪路正頭疼,如果是他一個人,跟同學(xué)借住一宿還好說,這還帶一個弟弟,就總不太方便,不過倪華自己早給自己安排妥當(dāng)了,“哥你不用管我,我去網(wǎng)吧打一通宵!”
放未年成人一個人在網(wǎng)吧一個晚上?
倪路不說話,但眼神明明白白表達(dá)一個意思——不可能!
實在不行就花點錢住旅館吧,他們這一晚上五六十可以住一個標(biāo)間,就是環(huán)境不怎樣,但有個地方暫且休息一下就行了,其他的沒必要講究。
倪路下了車,帶弟弟去吃了點東西,然后帶他去網(wǎng)吧坐了一會兒,眼看時間差不多,叮囑倪華不能亂跑,晚上十點左右過來接他這才往聚會的地點趕去。
同學(xué)聚會無疑就是去吃飯,吃完飯轉(zhuǎn)場一般是KTV或是去酒吧,不過因為高中的班主任也在,最終大家都選擇去唱歌,不過畢竟都成年了,到了唱歌的地方并不一定是單純的唱歌,肯定會喝酒。
以前大家不敢鬧倪路,可能是因為已經(jīng)畢業(yè),各自有了各自的前途,偶像學(xué)霸的濾鏡沒在高中時那么濃厚,大家也都敢起哄讓倪路唱歌喝酒了。唱歌倪路是真不會,和張禹城到底是不是不會唱歌真不一樣,既然不能唱歌,那酒就避不開了,到底還是被以前的同學(xué)起哄著喝了兩罐啤酒。
之前喝過香檳有過微熏的感覺,兩罐啤酒下去,倪路又有了同樣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但反應(yīng)是真慢了,只不過理智還在,只不過沒到走不動道的地步,臉也沒紅多少,旁邊的人完全看不出來他醉沒醉。
十點半的時候,想到倪華還一個人在酒吧,倪路拒絕了高中同學(xué)們的挽留,走出了KTV,雙手插在衣兜里,迎著更為凄寒的晚風(fēng),走在深夜寂靜的路上。
冷風(fēng)吹來,人是清醒不少,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身上卻仍是熱的。
網(wǎng)吧離KTV有點距離,倪路走得身上那點熱度都快沒了的時候,放在衣兜里,一晚上都沒響過的手機(jī)忽然響了一下。
手機(jī)掏出來點開,是張禹城給他發(fā)了條消息:聚會結(jié)束了?
倪路沒多想,回:嗯,剛出來。
手機(jī)又響了一聲:打開另一半APP。
倪路喝了酒反應(yīng)稍微遲鈍的腦袋幾乎沒有思考地就下達(dá)了照做的指令。
APP一開始,定位自動發(fā)送,不久提示聲傳來:“您的男朋友正在朝你靠近,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于美大酒店,現(xiàn)在距離您直線距離約兩公里,選擇使用的交通工具為出租車,大概十分鐘后到達(dá),請您原地等待�!�
倪路反應(yīng)遲鈍的腦袋更是發(fā)懵。
啥?誰在朝他靠近?兩公里,十分鐘??
十分鐘都不到,等遠(yuǎn)遠(yuǎn)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轉(zhuǎn)身看去,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見那熟悉的挺拔身影時,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張禹城他,現(xiàn)在不是該在遠(yuǎn)離此地的,京市家里嗎?
遠(yuǎn)處的身影快速朝他靠近,最后站在他面前為他擋住了迎面吹來的寒風(fēng)。站在倪路面前,張禹城伸手輕觸他微涼的臉頰,用醇厚的嗓音輕聲說:“喝酒了?”
倪路怔怔地看著他,眨眨眼睛,仍不敢置信。
“張禹城?”
看他這樣,張禹城忍不住輕笑一聲,“是我�!比缓笫謸嵘纤劢茄谠诎l(fā)絲之中的疤,“喝醉了?喝了多少?”
眉腳那塊地方都被摸得發(fā)燙了,倪路才伸手拉下他的手,然后握住,小聲說:“兩罐啤酒,沒醉�!�
沒醉,只是反應(yīng)有點慢。
張禹城并不和他計較這個,反握住他的手,拉他,“不是說今晚沒地方睡嗎?酒店房間我都開好了,跟我走�!�
倪路讓他拉著走了兩步,“你什么時候來的?”
張禹城說:“就今天下午,知道你要參加同學(xué)聚會,就開了酒店等時間差不多了才給你發(fā)消息�!�
倪路:“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
張禹城回頭,朝他一眨眼睛,“給你驚喜啊�!�
張禹城叫的出租車還停在路邊,正準(zhǔn)備把倪路塞進(jìn)去,已經(jīng)低頭彎腰的倪路忽然“啊”一聲。
張禹城以為他是忘了什么東西,“怎么了?”
倪路說:“小華,還在網(wǎng)吧里。”
他的確是忘了,差點把弟弟忘在網(wǎng)吧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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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臨更新電腦出問題,先用備用系統(tǒng)登陸上傳更新,有問題明天再慢慢修吧,淚目,我太難了
第0086章
隔壁
倪華現(xiàn)在正坐在鎮(zhèn)子里居住條件相當(dāng)不錯的一家酒店套房的小客廳里的沙發(fā)上。
他哥倪路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fā)里,據(jù)說是他哥室友的一位大帥哥從燒水壺里倒出兩杯水,放上茶包,然后一杯給他,一杯放在他哥面前的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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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禹城放下水杯,狀似很自然隨意地直接坐在倪路所坐的那張單人沙發(fā)扶手上,笑著對他說:“之前我來過鎮(zhèn)子上一趟,見過倪路的媽媽黃阿姨,她邀請我上你們村子玩,剛好這段時間放假我又沒什么事,和你哥說了一聲后就過來了�!�
可能是因為喝了點酒,在酒店的房間里坐下來被暖氣一熏,就覺得腦袋有些沉,倪路本來正坐在沙發(fā)上用手揉按太陽穴想讓自己好受些,聽見這話手上動作一停,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扶手上的張禹城。
他什么時候跟他提過他要過來這事?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好么。
倪華恭恭敬敬地接過水杯后,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fā)上,沒敢多動彈一下。
他跳脫,那是在自己熟人的人面前才這樣,跟不熟悉的人在一塊,他簡直安分如兔,更何況他哥這個室友氣場強(qiáng)大,哪怕就隨隨便便一坐,姿態(tài)表情也放得很自然隨和,他也莫名覺得緊張,哪哪都不自在。
這位姓張的哥哥,一看就知道和他們這些鄉(xiāng)下出來的沒什么見識的野小子不一樣,沒想到他哥能他這樣的人認(rèn)識,并交上朋友。
不久前他哥發(fā)消息說在網(wǎng)吧門外等他讓他出來,他一掀開軟簾一眼看見站在他哥旁邊的這人,還以為自己眼花,他雖然只去當(dāng)過一次武替,時間還不長,但也見著了不少明星,有一位還是以前只能在電視上看見的大明星,但都沒有哪一位一眼就讓他看愣了的。
還真好看,而且很有氣質(zhì)。
如若嵌著星辰的眼睛帶著笑意看過來的時候,心臟都震了一下,過好久才回過神來。
張禹城回了倪路一個含笑的眼神,再看向倪華,雙手捧著茶杯不時抬頭窺一眼他,安分謹(jǐn)慎得哪里像倪路口中所說屁股長針坐不到兩分鐘就滿屋子鬧騰的小皮猴子模樣。
張禹城似想起什么,剛坐下來沒多久又站起來:“對了,小華,我給你帶了禮物�!�
倪華趕緊放下杯子,“什么,禮物?”他看向他哥。
倪路扶著沙發(fā)站起來,“你還準(zhǔn)備了禮物?”
張禹城站在房間門口說:“對,不止小華的,二叔二嬸,你和你媽媽的禮物�!�
等張禹城進(jìn)了房間,倪路這才扭頭看一眼倪華,然后坐回去,說:“都拿來了,那就收下吧�!�
禮物一聽就是提前準(zhǔn)備的,倪華挺好奇地問:“哥,他知道我呀?”
倪路點點頭,拿起張禹城泡好的茶喝起來,打算解解酒,“你今年也回來過年這事我跟他提過�!�
之前在出租車上倪華坐在副駕,還沒機(jī)會跟他哥單獨說話,這會兒不由問:“哥,你倆關(guān)系挺好?”
好到能讓這位室友大過年的跑來找他哥,還給他們?nèi)胰艘蝗藴?zhǔn)備一份禮物。
因為茶剛泡上不久,茶水入口還有些燙,但燙上舌尖的液體卻讓倪路腦袋清醒了一些。
“好�!�
倪路就說了一個字,倪華卻覺得能從這個字里聽出份量。
他哥從來不主動帶朋友回家玩,以前的關(guān)白桃,現(xiàn)在的張禹城都是自己跑過來的,但他能從他哥的態(tài)度里感覺到他對兩個人的不同。
關(guān)白桃和幾個同學(xué)專門上他哥家去找他,他哥雖然不至于失禮到完全不理人,但領(lǐng)著幾位同學(xué)去村子里玩的時候,從頭到尾他都能感覺出他哥是在應(yīng)付,跟他們在一起更像個陪襯而不是主人。但今天這個張禹城出現(xiàn),他哥跟在他旁邊,整個人看起來很放松,相處說話什么的都很隨意。
倪華撓撓頭皮,可能這就是好朋友跟普通朋友的差別吧。
張禹城很快出來了,拿著兩個盒子,他一個一個遞給倪華:“你哥說你在武術(shù)學(xué)校上學(xué),學(xué)校是封閉式管理平常不怎么出來,我想了想就給你準(zhǔn)備了這個,充電就能玩,連上WIFI還能跟其他人組隊,可單機(jī)也可和朋友開黑,平常下課沒什么事可以打發(fā)時間�!�
倪華接過一看,竟然是掌上游戲機(jī)!
震驚還沒過,張禹城又塞過來一個略小一些的盒子,“這是耳機(jī),無線藍(lán)牙的,帶上耳機(jī)在宿舍里玩也不會影響同學(xué)�!�
雖然是無線藍(lán)牙耳機(jī),卻也是那種游戲?qū)S茫暵犘Ч普嫒缗R其境的耳機(jī),光看盒子就覺得不便宜。
之前他哥說可以收禮物,倪華心想應(yīng)該不貴重,可能是什么衣服小禮品之類的,收下也沒什么,哪想到是這么貴重的東西,倪華喜歡上網(wǎng)打游戲,雖然掌上游戲機(jī)沒怎么了解過,但也知道不會便宜。
第一個盒子是下意識接到手上的,第二個盒子倪華不敢接了,他不由看向他哥:“哥……”
倪路皺皺眉,站起來看他們手上的盒子,問:“很貴?”
張禹城說:“貴不貴,我也不太清楚,這是人家送我的,可能覺得我這個年紀(jì)肯定愛玩這些就給我了,可是我現(xiàn)在完全用不上了,放在家里也是積灰,想著小華還能用上,不至于浪費,這才拿過來了,還是小華嫌棄這是人家送我的?”
說完張禹城又看向倪路,“千里迢迢的,總不會再讓我背回去吧?”
張禹城知道,他們兄弟倆,做主的肯定是倪路。
倪路深深看了張禹城一眼。
倪華怕張禹城誤會趕緊說:“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太貴重了�!�
倪路對弟弟說:“沒事,收下吧,畢竟是你張哥的一番心意�!�
至于張禹城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一聽就知道是借口。但最終讓他改變主意的還是張禹城最后那句“總不會再讓我背回去吧”。
這話莫名讓倪路聯(lián)想到張禹城一個人大包小包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過來找他,精心準(zhǔn)備的一堆禮物沒送出去又只能大包小包背回去的畫面。
好笑之余,還挺心疼。
也像他對倪華說的,貴重是貴重,到底是張禹城的一番心意。沒錢準(zhǔn)備一份不值錢的禮物是心意,不能因為禮物貴重就不是心意,所以拒絕吧?這也挺傷人的。
有他哥放話,倪華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收下這兩份禮物,收在手里仔仔細(xì)細(xì)一看,難掩歡喜地看了又看,摸了一遍又一遍。
張禹城對上倪路看過來的目光,小小輕挑眉毛,透露一絲得意:看,禮物送對了吧,弟弟多喜歡。
倪華是喜歡,他上學(xué)的時候同學(xué)就有在玩的,他湊上去看過好幾回,不深入了解是因為知道得不到所以沒必要去了解,但真正擁有了,那歡喜的情緒就打心底一絲一絲冒出來了。
張禹城只送出了倪華的禮物,給倪路的他沒拿出來,他的意思是:“既然先見到小華那就先給小華,晚上睡覺前他直接就能玩上了�!�
張禹城住的是酒店套房,有兩個房間,里頭放的都是一張大床,倪華本以為晚上他哥會跟他一塊睡,結(jié)果不知怎么到最后他一個人睡了一個房間,戴著耳機(jī)打開掌機(jī)躺在床上快意廝殺,半點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他哥跟張哥是室友,關(guān)系好,親近,又是兩個大男人,睡一間房,有問題嗎?
當(dāng)然沒問題啊!
喲,又有怪物殺過來了,不自量力,看我大刀!
這廂倪華躺在床上沉浸在游戲世界里“呯呯呯”痛快殺怪,那邊,倪路脫光了走到花灑附近,打開開關(guān),水沖下來,伸手試試水溫,差不多了才走到花灑下面,任熱水從頭澆到腳。
熱水澆在身上,昏昏沉沉的腦袋才覺得輕松了些。酒的味道倪路并不討厭,但喝完酒身上的不適才是折磨人,也不知道千杯不醉的人到底是什么體質(zhì),他自己小小喝一點就昏沉得不行。
倪路雙手撐在墻上,任熱水澆透身體的時候,浴室的門口被人由外面打開,張禹城走了進(jìn)來,眼睛盯著背對他的那道身影看。等倪路察覺的時候,張禹城的雙手貼在他的手邊,人站在他身后,把他整個人都攏在了他的身前。
倪路眨了眨被水沖過的眼皮,轉(zhuǎn)過身,任張禹城用手把他貼在臉上的發(fā)全撥至腦后,直至他一張臉完整的露出來,兩個人在熱水沖刷下四目相視。
感受到貼在身上的熱度,倪路說:“小華就在旁邊�!�
張禹城說:“門鎖上了�!�
倪路說:“他會聽見�!�
張禹城說:“他戴著耳機(jī)�!�
倪路默了幾秒,伸手輕撫上他完美無暇的臉,“我懷疑你是故意的,專門弄來副耳機(jī)送給他�!�
張禹城像高貴慵懶的貓,貼著主人擼毛的手,以臉頰輕蹭主人溫?zé)岬恼菩摹?br />
他說:“我算不到他今晚會跟你出來。”
倪路輕輕笑了,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張禹城低下頭,吻住他的唇。
花灑盡職地始終不斷冒出熱水沖刷在站在下面的兩個人身上,于不斷冒熱水的嘩嘩水幕里,他們四肢纏在一起,張禹城用力地抵在倪路的身體,把他壓在墻上,輾轉(zhuǎn)吻他。
不知什么時候起,倪路的雙腿夾住張禹城的一條大腿,以坐在他這條腿上的姿勢靠在他懷里。張禹城一只手固定在他的下巴上,迫他仰起臉承受自己的吻,另一只環(huán)在他腰間,于他腰上臀部反復(fù)揉按,一條塞在倪路腿間的手更是不肯安分,不斷地抵著他腿心的所有部位推擠蹭弄,不停撩撥著倪路,催醒他尚未蘇醒的肉芽。
倪路本來就昏沉的腦袋,讓他吻得更是大腦宕機(jī),只能任予任求。
吻停下的時候,他們的唇間還粘連著一條細(xì)細(xì)的銀絲。
“我想你了�!睆堄沓桥c他抵著額頭,啞著聲說。
倪路怔怔地看他,熱水沖刷得眼睛生疼,他閉上眼睛吻上去。
兩個人沒在浴室做到最后,只是用手幫彼此弄了出來。到了床上,在窗簾拉上的房間里,重頭戲才開始。
倪路靠在墊高的枕頭上,下肢打開,借著床頭燈昏暗的那點光芒,看張禹城倒出粘稠的液體于掌上,再擠入他打開的股間。擴(kuò)張,潤滑,來回揉按,倪路撇開視線手背堵住嘴,眼角是一圈染著水光的紅暈。
“小華他……”
在徹底丟開理智前,他還是本能的猶豫。
張禹城傾身吻他,“我們小聲點,他聽不見�!�
真的嗎?
還有一絲的猶豫,在容納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時,再不剩絲縷。
只記得不要發(fā)出聲音,卻被壓在身下弄得更用力,他咬住了唇,但連在一起的部位拍擊的聲音卻于寂靜的夜晚清晰至極。
又快,又重,只覺得身體都要被撞散了。
外人眼里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于床上更似失了控的野獸,壓抑克制許久,一朝放縱,再無理智。
沉重的床甚至都微微震動移位。
窗簾徹底遮住的窗口外,天色泛白的時候,屋里的動靜才逐漸停下。累極喊啞的倪路就著張禹城的手喝了口杯子里的水后,再撐不住倒在床上,很快身邊的位置一沉,張禹城躺上來,把他往懷里一撈,抱住了他才肯睡下。
過沒多久,玩了一通宵游戲,才發(fā)現(xiàn)時間不早的倪華嚇一跳的同時趕緊關(guān)上游戲機(jī),摘下耳機(jī)往床頭柜一放,拉起被子往腦袋上一蓋,很快也沒了動靜。
兩個房間里的人不約而同的睡到了中午快十一點才起床。
沒有人叫,倪華一閉眼一睜眼,十一點了。
極少睡這么晚的倪華翻身而起,推開門一看,他哥的室友張禹城正在小客廳里倒水,聽見開門的聲響轉(zhuǎn)過身來看見是他,露出一笑。
“小華醒了�!�
倪華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皮,“抱歉,我起晚了�!�
張禹城說:“我也是剛起。”
倪華問:“我哥沒起?”
張禹城說:“沒,可能是認(rèn)床,晚上沒睡好,讓他再睡會兒�!�
倪華記起來一件事,“對,我哥是有點認(rèn)床,換了新環(huán)境都會很難入睡�!�
張禹城問:“餓了吧,我叫人把吃的送上來�!�
倪華剛想客氣說不用,肚子就咕咕叫了,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