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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陳文港把手探進(jìn)去,熱水熨燙著他的皮膚。

    胸丨膛重量從背后靠過來,霍念生伸手,一顆顆解丨開他的襯衫紐扣。

    手指隔著薄薄的衣料,慢慢往里摸丨索,霍念生蹭著他的脖丨頸,一點點把那件衣服往后扯,袖口的扣子卻還系著,結(jié)結(jié)實實卡住了手腕。陳文港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兩只手已經(jīng)背了過去。

    霍念生慢條斯理地動作,把衣服在他身后打了個結(jié)。他是故意的。陳文港突然騰空了,霍念生把他打橫抱起來,他感覺到騰騰上蒸的水汽,然后便一寸寸浸入溫丨熱的水里。

    水的浮力推著人往上,浸透了的衣服和褲子則變得無比沉重,成了桎梏的鎧甲。

    霍念生俯在浴缸旁邊,抱著他的肩膀,讓他上半身不至于滑下去,用胳膊結(jié)實地?fù)沃哪X袋。陳文港躺在他臂彎當(dāng)中:“你要小心,一個失手,我們明天就要一起上社會新聞了。”

    霍念生又把他撈起來一些,扶著他坐起來:“別怕,我不會松手的�!�

    陳文港濕漉漉地坐在浴缸里,側(cè)過臉看他:“你想說什么?”

    霍念生挑挑眉,卻顯得為難:“我其實還沒想好該怎么問。”

    陳文港想到霍振飛:“你想問我有沒有干自作主張的事?”

    霍念生溫和地看著他:“你也會自作主張嗎?”

    “當(dāng)然會。”陳文港笑了笑,“小孩子都會自作主張,何況我一個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的行事方式,這不是正常的嗎?念生,我不會做什么都征求別人的意見,要是我們意見不一致,我都不能保證不惹你生氣。還有別的嗎?”

    霍念生盯著他,“哦”了一聲:“但你保證不會背叛我,是嗎?”

    “你覺得呢?”陳文港回視他,粼粼波光映亮他們的臉。

    “你看,寶貝兒,我這個人可能不那么自信。”霍念生在他耳邊說,“我希望最好是不要吧�!�

    陳文港給了他一個眼神,霍念生勾了下唇角,慢慢垂下視線,把他襯衫綁起的結(jié)解開了。

    背后一松,陳文港坐在水里,扭著頭試圖擺脫束縛。霍念生又伸出手,毫發(fā)無損地解開了兩只袖口的扣子。陳文港看他一眼,把衣服脫下來,團(tuán)起來丟出去,濕淋淋地摔到地上。

    霍念生嘆口氣,用嘴丨唇來蹭他的鬢發(fā)。

    陳文港撩起一捧水揚到他身上,抓住了他打濕的前襟。

    他用力把人往下拽,霍念生沒有反抗,順從地被拉進(jìn)了浴缸里。一個全須全尾地穿著衣服,一個只褪了上衣,浸水的衣料沉甸甸的,動作變得艱難許多,他們在水里有些狼藉地接了個吻。

    作者有話說:

    抱歉來晚了!

    一個小細(xì)節(jié):佛手柑精油有助于調(diào)節(jié)神經(jīng)系統(tǒng),緩解抑郁、焦慮和恐懼等精神壓力。

    注:“F1、F2和F3賽車的區(qū)別主要在于技術(shù)水平不一樣”這幾句參考網(wǎng)絡(luò)文章《f1f2f3賽車區(qū)別》

    第72章

    第72章

    浴缸里往外潑出一地的水,嘩啦作響,大理石地板濕漉漉的,地上衣服也都是濕的。

    人則像變成一只水母,舒展,收縮,游弋,最后融化在透明的水里。

    陳文港垂眼盯著發(fā)過大水似的地面,在熱水里泡久了,血液直往臉上沖。他支起半個身子,說要出去透氣。腳腕卻突然被抓住了,霍念生低下頭,嘴唇在踝關(guān)節(jié)內(nèi)側(cè)輕輕觸了一下。

    他像受到了一點驚嚇,立刻蜷起腿,掙脫開來,像一尾魚躍過似的濺起水花。

    霍念生笑了笑,撐身,覆上去。

    手掌貼在胸口,血肉之下,心臟強(qiáng)有力地跳動,一下一下鼓點般敲打。

    陳文港推開他,裹著浴巾出了浴室,涼浸浸的空氣一股腦涌入胸腔。

    他才覺得舒出口氣來。

    隨后霍念生拿毛巾擦著頭發(fā),也跟著走出來,順手打開了電視。

    屏幕上跳出一部熱播民國劇的畫面,音響里嘰里哇啦發(fā)出動靜。從小流落在外的女主角正在當(dāng)面質(zhì)問當(dāng)大小姐的妹妹,她已經(jīng)享盡榮華富貴,為什么還要針對自己,給自己使絆子。

    霍念生就沒再換臺,專心看她們唇槍舌劍。

    陳文港靠著吧臺,擰開一瓶果汁:“你喜歡看這個?”

    霍念生扭頭向他“噓”了一聲:“先聽聽她怎么解釋。”

    穿洋裝燙發(fā)卷的妹妹露出個發(fā)狠的表情:“你搶走了爸媽的愛,你還搶走了世杰的愛!”

    那個不知長什么樣的世杰可能是她的未婚夫。

    陳文港看得眉頭擰成一言難盡的一團(tuán)。這劇火得像莫名其妙�;裟钌拱贌o聊賴,眼睛黏在電視上,他指那個女配:“你看這角色,其實跟霍英飛還挺像,換他上可以本色出演。他們這種人的心態(tài),好像就是什么好東西都想霸占,自己不要的,扔了也不愿讓別人占便宜�!�

    陳文港忽然回神:“霍英飛?”

    “我另一個堂親,和霍振飛差不多的關(guān)系�!�

    霍念生面上一片平靜,沒有多作解釋。

    電視畫面跳了一下,變成插播的廣告。

    陳文港把果汁放在臺面上,似乎覺得該說些什么,但又無從開口。他猶豫一下,走了過去,用手指扒了扒霍念生半濕的發(fā)根,幫他把頭發(fā)一點點理順。

    霍念生哼笑一聲,反手扣住了他的手,拇指緩慢摩挲。

    次日雖然還是禮拜天,霍振飛過來只為了看看比賽,找點娛樂,打過招呼就先回去了。

    陳文港又去看了眼Alex號。

    發(fā)動機(jī)沒有那么快修好,他們這次注定無功而返,但也不急,以后還有的是機(jī)會。

    到了鄭宅門口,陳文港下車,霍念生從車窗里探出胳膊,跟他告別。

    陳文港問:“下次我們一起出海么?”

    霍念生笑笑:“你說了算啊�!�

    告別之后驅(qū)車下山。

    路上卻接到個電話,霍念生掉頭,去了醫(yī)院的方向。

    霍愷山的氣色還是那樣,灰白黯淡,病房里也依然一股消毒水混合著衰敗和蒼老的味道。

    這次霍念生是獨自被叫來的。他施施然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對面。

    但好歹沒把在外面那種輕浮散漫的態(tài)度帶進(jìn)來:“爺爺,最近感覺怎么樣?”

    霍愷山手里還拿著那個相框——給霍京生看過的那個,霍念生其實也看過正面。他用樹皮般的手摸索著照片,答非所問:“你爸爸,鳳來,是我和你奶奶的第一個兒子�!�

    霍鳳來。

    霍念生淡淡笑了一下:“我知道。”

    霍愷山倚在床頭,眼球渾濁,氣息短促:“用我們那時候的話說,就是家里有了長子。我當(dāng)然高興啊……但我沒想過,有了兒子也是要管的。這該是女人的事,不是有你奶奶在嗎?她不是當(dāng)媽的嗎?結(jié)果,她也沒有管,她天天描眉畫眼,跟一群朋友出去打牌�!�

    他換了口氣:“這樣……我最近總在回想,鳳來從小到大,都是保姆和傭人照顧,他們就更不會管少爺仔了,要什么給什么,怎么慣著怎么來,只要能討好他,點煙倒酒輪著伺候。再大一點,就是被狐朋狗友給帶出去。我記得鳳來那時候,十多歲在學(xué)校里就跟女同學(xué)拍拖,把人帶出去過夜,對方家里找上門,我還說小孩子沒什么,朝三暮四也正常的,他知道拍拖是怎么回事嗎?秘書告訴我,我才知道他去夜總會都是白金會員,比他的老子還熟悉門路�!�

    霍念生往后向椅背一靠,沒插嘴,只管聽。

    霍愷山說:“后來我們又有了其他孩子,就是你二叔、三叔、四叔他們,雖然我也算不上管過多少,至少不再像之前那,完全放任。念生,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老頑固?錯了,我心里也是有親情的。現(xiàn)在我看你二叔他們,每個人至少有妻有兒,只有鳳來……他連一輩子都沒過完。你的奶奶也早就走了,我這個當(dāng)爸爸的,只能反思自己的責(zé)任。我是為他遺憾�!�

    霍念生說:“爺爺,不需要想太多。醫(yī)生說了,思慮過重對身體不好。”

    霍愷山置若罔聞,盯著他看:“所以,你能理解現(xiàn)在我又作為祖父的苦心嗎?京生沒有膽子,他不敢不聽話,最讓我揪心的是你。如果你也像你爸爸一樣,你是讓我死也不能瞑目�!�

    霍念生與他對上視線,微微一笑。

    桃花眼上挑,讓霍愷山看到當(dāng)年風(fēng)流倜儻的長子。

    他艱難地喘息起來,霍念生走上前,一手抄兜,一手提壺,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柜上。

    霍愷山說:“在我閉眼之前,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答復(fù)�!�

    霍念生笑著說:“爺爺,我們再看吧�!�

    *

    晚間鄭玉成結(jié)束應(yīng)酬,到家的時候掛鐘已指向十點。

    這個時間鄭秉義和霍美潔已經(jīng)上樓回房,客廳電視卻還開著,兩個人影蹲在那里擼狗。

    陳文港半跪在地毯上,拿一柄細(xì)密的小刷子給YOYO梳毛。驕傲的貴婦犬仰躺在地,四個爪子搭著,愜意地瞇著眼。鄭寶秋用彩色毛線給它揪了個小辮,舉著手機(jī)試圖錄下來。

    鄭玉成悄無聲息走過去,沒驚動任何人,從背后注視他們兩個。

    陳文港笑著拍開她的魔爪,將YOYO解救出來,把糾結(jié)打窩的毛發(fā)用刷子撫平。

    那個消瘦的背影讓他想起一個人,是前陣子見過的何家的一個姑娘,何沁芳。

    鄭玉成去見她算是被撮合的——作為父親的老友,何世伯實在待他不薄,也有何家其他長輩對他中意,既然他跟何宛心談不下去,大家又張羅介紹他與其他年紀(jì)相仿的女孩相識。

    兩方都還年輕,沒有大張旗鼓安排成相親的局面,只是兩家人共同出席一個晚宴。

    在宴會上鄭玉成見到這個知書達(dá)理、斯文內(nèi)斂的女孩,鄭秉義也欣賞,她安安靜靜地站在長輩身邊,滿身的書卷氣竟讓人覺得,透出幾分陳文港的影子。

    但他沒有跟對方更近一步的打算。

    何沁芳乖巧地來跟鄭玉成攀談,他躲出去,抽了半包的煙。

    恰逢何宛心也出席了宴會,鄭玉成在綠植后面打火時,撞見她因為一個胸針對服務(wù)員呼來喝去。他潛藏在暗處看他們,夾著煙看了許久,才像突然反應(yīng)過來似的,出去勸阻。

    何宛心原本咄咄逼人,見到他面便唱戲似的換了張臉,高抬貴手,放了服務(wù)員一馬。

    鄭玉成去洗手間的時候忽然自嘲地笑了,他越笑越大,甚至上氣不接下氣地彎了腰。

    然后何宛心成了他至少名義上的女朋友。

    有時候做決定只是一瞬間的事,鄭玉成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他做不到無欲無求把婚姻當(dāng)生意談,不得不結(jié)婚的話,為什么還多去禍害一個無辜的姑娘?何宛心不是好人,他也不是好人,既然何宛心無比執(zhí)著,正好,壞人跟壞人鎖死就行了,哪會有誰比他們兩個更配。

    他和何宛心約法三章——

    只要在外人面前,他最大程度照顧何宛心的面子,盡到溫柔體貼的責(zé)任,兩人私下獨處,她可以妥協(xié),不強(qiáng)求親密關(guān)系,甚至萬一將來結(jié)婚,同意通過試管嬰兒進(jìn)行生殖。

    當(dāng)然這是將來的事,會通過婚前協(xié)議另行約定。

    談妥的時候,鄭玉成不知是背上了一個重?fù)?dān),還是松了一口氣。

    鄭寶秋終于發(fā)現(xiàn)有人在后面:“大哥,你這喝酒了��?我讓廚房給你……”

    鄭玉成擺擺手:“沒關(guān)系,不用,我回去睡一覺就可以了�!�

    鄭寶秋蹬蹬跑開了:“至少喝杯蜂蜜水吧,你等等,我去給你弄�!�

    陳文港手上梳毛的動作停了,他回頭看鄭玉成,YOYO不耐煩地拿爪子扒他。

    鄭玉成頭也不回地往樓梯上走:“你們玩吧,我需要休息一下�!�

    他兩步一個臺階,像怕自己后悔。

    陳文港沒能體察他有什么隱情,往后一連十天半個月,他的日子倒都很清靜。

    社會學(xué)院有個研究方向?qū)诘慕淌诨亓怂泥]件,去學(xué)校見面的時候一切順利。談了一個多小時,對方歡迎他提交申請。

    往回走的時候還趕上新生運動會,他遇到幾個同班同學(xué),莫名就被拖上看臺給本院加油。

    隔著操場,他和游盈見到戚同舟。但離得遠(yuǎn),戚同舟沒發(fā)現(xiàn)看臺上的他們。

    開學(xué)后年輕人都忙著燃燒青春,積極報名運動會一點都不意外,只沒想到他參加的還是一萬米跑,拿了名次后猶如英雄歸來,一群人送水的送水,打扇的打扇,扶他下了操場。

    似乎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陳文港想起李紅瓊的八卦,不確定地朝那邊看了好幾眼。

    游盈好奇地問:“你在看什么?”

    他搖頭:“沒事,是我看錯了。”

    教授給陳文港布置了書單,他從圖書館借到一部分,但不必天天跑來校園,接下來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厚仁特教學(xué)校,有工作就做工作,沒工作就翻書做功課。

    晚上陳文港走得晚,辦公室只留他一個人,有人敲了兩下。

    緊跟著江晚霞走了進(jìn)來,訥訥地喊了聲“陳老師”。

    羅素薇判定她試用期不通過,已經(jīng)下了盡快搬走的通牒,但也幫她找了其他住處。

    江晚霞卻始終拖拖拉拉沒搬,陳文港心生警惕:“晚霞姐,怎么了?”

    她放低聲氣:“我想……談?wù)劜什实氖�。�?br />
    陳文港嘆了口氣,合起書:“你先坐——算了,你別動�!彼鹕砣ソo她搬了把椅子。

    然后他坐回自己的辦公椅,江晚霞很感激:“我一直知道你好心,所以……”

    陳文港打斷她:“你有話直說�!�

    江晚霞壓低聲音。

    聽完陳文港倒怔了半天。

    她發(fā)誓:“這是真的,她爸爸叫霍鳳來,以前我在酒店做迎賓的時候……有的她。不信的話,可以跟霍家人去驗DNA�!�

    作者有話說:

    第73章

    第73章

    聽來聽去這是一段風(fēng)流韻事的后遺癥。

    江晚霞病容被歲月摧殘得發(fā)苦。平時皺眉太多,眉心擠出撫不平的川字紋路。但她當(dāng)年應(yīng)該是漂亮的,十幾年前霍鳳來身邊有成群結(jié)隊的女人,她是其中一個,還給他生了孩子。

    “這事都有誰知道?”陳文港用平和的聲音詢問,“江彩她自己知道嗎?”

    “霍鳳來當(dāng)然知道,但那個王八蛋,只會花言巧語,要承擔(dān)責(zé)任就做縮頭烏龜�!苯硐颊f,“霍愷山也知道。我被逼得跑到他的車前讓他看孩子,保鏢還差點對我動手!”

    想起往事,叫她目光中多了許多憤世嫉俗:“可霍鳳來他在外面留的種多了,霍愷山那個老家伙,明明已經(jīng)接回去好幾個孫子,就因為我生的這個是個女仔,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至于女兒,江晚霞說:“她已經(jīng)大了,我會把身世告訴她的�!�

    陳文港聽出她的意思非同尋常:“你這是想干什么?”

    她說:“不是我想干什么,是我沒辦法呀。你也看到了,陳老師,我是病入膏肓了,江彩我還能養(yǎng)活她幾年嗎?娘家人已經(jīng)跟我斷絕關(guān)系,以后她還要上大學(xué),還要嫁人,孤苦伶仃的,除了讓她去爸爸那邊生活,還能怎么辦?”

    陳文港在白熾燈下看著她,目光平靜得像一潭清水。

    江晚霞四下看看:“那個,霍先生今天沒來接你?”

    陳文港點頭:“他在彰城。他以前在那邊工作,有事的時候還要兩頭跑。”

    她“哦”了聲,把心一橫,圖窮匕見:“我知道,他就是霍鳳來的兒子——”

    陳文港笑笑:“所以你就想到通過我,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江晚霞閉上了嘴。

    他說:“我不知道你怎么打聽到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可能你關(guān)注霍家的動向有一陣子了吧,這個不重要。現(xiàn)在你是把霍念生看成一個認(rèn)祖歸宗的‘成功案例’,還是覺得他能看在有一半血緣關(guān)系的份上,幫你們說情,讓他們把江彩也接回去?”

    江晚霞說:“你有沒有意識到,江彩算是他的妹妹?你們連這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陳文港嘆氣:“你需要同情的話,我是愿意同情你的。但我覺得江彩這個孩子自尊心挺旺盛的,她自己可能反而不接受。你要是把這些告訴他,還要跟她再打一次世界大戰(zhàn)�!�

    江晚霞不屑:“小孩子有什么自尊心?等生活沒著落的時候,她就知道不能任性了�!�

    談判陷入僵局。

    罪魁禍?zhǔn)资腔豇P來,但斯人已逝,骨頭都已成了灰。

    事到如今就算掘他的墓也沒用,只能先掰扯眼前的事。

    辦公室里光亮如晝,外面夜色黑沉,吞沒了這片光明。

    陳文港說:“經(jīng)濟(jì)上的困難,我可以把能申請的補(bǔ)助項目都幫你、幫她提交申請,或者同事之間可以幫你們發(fā)起募捐。只是你指望把江彩送回霍家,我個人覺得可能性不大�!�

    江晚霞不死心:“總要試一試。她是霍鳳來的女兒,憑什么不能拿到屬于她的東西?”

    法律上來說這樣是沒錯。

    陳文港把手里的鋼筆蓋拔開又按上,發(fā)出咔噠一聲。

    他回想前陣子,江晚霞母女的背景霍念生是查過的,后來因為鄭氏出了事故,他倒一直忘了問。然后,想來一個沒有來頭的單親媽媽,把她的來龍去脈摸透應(yīng)該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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