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個姓鐘的，油鹽不進，我說一句她頂我十句，第一次見面就和仇人一樣，你倆跑了她全賴在我身上了，然后一直罵你，說你不是個東西�！�
“鐘曉倩還說我什么了？”我問李念。
“其他的我不想重復，太臟了，說你不是東西已經是最輕的了，我還不知道中文能被這樣組合的罵人，她對你是真的有仇�！�
昨天被鐘曉倩那種態(tài)度對待，我確實很奇怪，但是想想昨晚的經歷，鐘曉倩如果作為程黎這么多年的閨蜜，對我們的事情和程黎一樣清楚，那我在她眼里確實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在鐘曉倩看來，我的形象是：對程黎言語輕薄無視承諾而不自知的渣男友，甚至在和程黎未明確分手時，大學時找了個同居女友，這么一想我也覺得自己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
鐘曉倩也許罵得對。
我問李念：“你們倆后來干什么去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唄，怎么？難道我還能請她吃個飯？”李念一臉嫌棄。
抽完了這支煙，李念說：“說說吧，怎么回事啊？你和程黎一會兒尋死覓活的，一會兒又非她不娶的，吃錯藥了？還是程黎又給你下套了？”
昨晚的餐桌上，程黎如釋重負一般，開心地給我講她怎么做的這些菜。
“留學時候那邊的飯根本沒辦法吃，我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但是那邊中國超市的調料真是太貴太貴了，是國內十倍不止，而且并不是什么都有，有的同學如果回國，就會拜托TA哪怕幫忙多帶一盒十三香。幾年下來練就了這項手藝，我租房的房東一家人，經常邀請我去做飯，有一次還問我能不能每天幫他們做晚餐，可以免我的房租。我想天天做飯就成了負擔，于是拒絕了，唉~房租好多錢的，你再嘗嘗這個~”
她給我講發(fā)生在她公司的事，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隔壁部門有幾個姐姐，我覺得她們的生存意義就是給別人介紹對象。我才入職時候她們就特別熱情的過來嚷嚷，問這么好看的小姑娘有沒有對象姐姐手上有不少優(yōu)秀的小伙子，搞得和人販子一樣。我說我有男朋友后，她們就賊沮喪，像錯過雙十一似的，但是她們觀察我好久，覺得我可能沒有男朋友，哦，對了，那會兒我還沒和你相親見面呢。然后呢，她們就說我的男朋友和鬼一樣，聽說過但沒見過，讓我一周之內帶來看看，如果帶不來就要帶我去相親，讓我又好氣又好笑的。不過后來有個姐姐看到我和你一起，就算是看到了我的男朋友。”
我感到很有趣，“在哪兒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嗯……就是……在肯德基看到我潑了你一臉果汁，正好被一個姐姐看到了，我覺得她們會誤以為這是咱倆鬧掰了，結果那個姐姐說小程和她男朋友看上去感情可好了，從此姐姐們再也沒來找我說介紹對象的事情了。”
看來我給程黎同事們留下了“溫婉可人”的印象。
沒有陰謀論，沒有什么小算盤，我對程黎想得太多了。我自己解開了這個心結以后，程黎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變成了一個戀愛中的小女生，和男朋友坐在家里的餐桌上侃侃而談。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如此可愛，但是我還有想不通的問題，只有程黎能解答。
“那個……”現(xiàn)在的關系我反而不知道要怎么稱呼程黎了，像原來一樣直呼其名感覺太生分了，但又無從開口，憋了半天還是叫了她的名字。
“那個……程黎，這么多年，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小時候的事情，反而一直這樣兜兜轉轉的，我覺得……錯過了很多�！�
“嗯……”程黎盯著天花板想了想，說出兩個字：“害怕�！�
“嗯？”我沒太明白。
程黎解釋道：“我其實是個不太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人，那時把你叫家里寫作業(yè)已經是破天荒了。你給我傳紙條時候我心都快跳出來了，小女生嘛，總有很多浪漫的幻想，沒想到那天就互相表白了，那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了�？晌覜]想到第二天你就忘得一干二凈，我用了各種方式去刺激你、提醒你，我覺得你是裝的，我覺得你是不好意思所以不敢承認。我特別想直接告訴你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告訴你我已經是你的女朋友了，但是我害怕了。咱們那時太小了，我又害怕讓老師家長知道，我就告訴自己等一等，你想清楚了自己會回來的。我知道很多男生對喜歡的女生最直白的方式就是欺負她，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做，就用了這個方法，想方設法欺負你引起你的注意，保證我是你身邊唯一一個女生，沒想到你逆來順受的。不過我欺負你時候一半是喜歡，一半是真的生氣。最后上初中、上高中，我一直給自己找各種理由，每次鼓起勇氣想開口，話到嘴邊都像是泄了氣一樣，把話活生生憋回去。其實都是害怕和你挑明這件事，我總是和自己說，“明明都確定了情侶關系，憑什么非要我再提醒一遍��？”有一種可能性我固執(zhí)的不承認，那就是你可能根本不記得有這件事。中學時代過得太快了，我的那些小動作完全無法影響時間，當我意識到我錯失了所有機會時，人已經在加拿大了，我在機場大哭一場，暫時的斷了對你的念想，去迎接異國他鄉(xiāng)的新生活。那些年，對你所有面無表情的擦肩而過都是我裝的，可回頭看你是真的，只是你一次都沒發(fā)現(xiàn)。”
程黎長長的獨白讓我很難過，我對她說：“為什么會害怕呢？和我直接說多好啊，說不定我們……”
“害怕，這不是絕大部分人到最后都沒能開口的理由嗎？”程黎說，“你不也是嗎？”
我無言以對，確實很多緣分都是因為開不了口才白白錯過的，表白是，挽留也是。
我嘴里嚼著程黎做的菜，滿是遺憾地對程黎說：“19年，這個代價太沉重了�！�
程黎托著下巴看著我，“還好，值得，我等到了，絕大部分人的結局都是錯過�！�
“如果這中間我戀愛了，或者早早的相親結婚了，那不就……”我感到一陣后怕。
程黎眼中閃過一絲我沒有察覺到的光，她說：“所以我運氣好呀，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所以你肯定不會和其他人在一起的�！�
“哈哈。”我突然笑了，我發(fā)現(xiàn)了程黎身上的一個變化，“你現(xiàn)在怎么能這么順暢、這么自然地和我說話呀？這幾個月咱倆都沒好好說過話。”
“和自己男朋友說話那么拘謹干什么呀�！背汤枧e起雙臂伸了個懶腰，隨后慵懶地趴在餐桌上看著我，“我可是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你說，好多年的話�！�
我感到心頭一陣暖意，我走到程黎身后，第一次對她做了這個動作：
我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那是如小貓般柔順的頭發(fā)，溫和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我和程黎所有的隔閡與誤解在這一刻都被打破了。這個動作，以后的日子我會做無數(shù)次。
“吃飯啦，不要餓到了，我去給你盛飯�！蔽矣米约憾枷胂蟛坏降臏睾吐曇魧λf。
程黎閉上眼，腦袋在我手心蹭了蹭，辮子在腦后一擺一擺的。
170cm的女生，也可以像小貓一樣溫柔。
晚上11點30分，雖然有些戀戀不舍，我還是準備離開程黎家。
“今天你不回家嗎？”我問程黎，這里指的是程黎的父母家。
“不了，這邊離公司近，明天直接從這里去加班�！背汤枵f。
經過短暫的沉默，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同時開口。
程黎：“要不你也別回去了？”
我：“要不我也別回去了？”
我和程黎同時“撲哧”地笑了出來，程黎捂著嘴先停住了笑聲。
程黎說：“我說笑的，馬上要訂婚了，忍一忍吧。”
我也說：“我也怕你父親再沖出來，有陰影了。”
程黎像別人家那樣普通的女朋友一般，假裝生氣地捶了我兩下。
走之前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開車回去的路上，程黎發(fā)過來一條微信：
“讓你回去，有點小遺憾。”
第52章
公主和王子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后會不會有反轉
李念聽我眉飛色舞地講這些事，完全沒有好臉色。
“你們現(xiàn)在流行把狗騙進來殺嗎？”他問道，“你們幸福就好，細節(jié)不必說這么清楚。”
“別這么計較嘛，兄弟的幸福不算狗糧，快收拾一下和我走。”
“去哪兒？老子昨天被你們當面放鴿子，今天需要休息，哪兒也不去�！崩钅盍R罵咧咧地躺在沙發(fā)上。
我抄起旁邊的衣服扔他臉上，對他說：“少廢話，和我去星光廣場，買鉆戒，昨天不是沒買成嗎？馬上訂婚了，這是正事兒！”
李念不情愿地一邊穿衣服一邊嘟囔著：“買個戒指自己去不行啊，又不是我娶老婆�！�
“我的車還在那邊停著呢，需要你當司機帶我過去，少廢話，快走�！笨吹嚼钅钣兴鶆訐u，我突然囂張了起來。
看著我小人得志的樣子，李念說：“我這么幫你，也是看在老同學程黎的面上�！�
“我一定會娶程黎為妻的！”我拍著胸脯說。
“對，你如果不能給程黎幸福，我就開著你的車從你身上碾過去，也不枉我天天為你這孫子勞心費神的�！�
現(xiàn)實生活其實遠比電視劇狗血，沒有彩排，每天都是鮮血淋漓的現(xiàn)場直播。
主演和觀眾從來不會缺席。
買鉆戒還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情，我和李念逛了兩家就不打算繼續(xù)逛下去。一是因為那些戒指在我們看來都長得一樣，二是因為店員看兩個男的來選鉆戒，就一直在旁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如果我看向她們，她們還會露出欣慰的表情。
我決定在第三家店買，這家店有一項有意思的規(guī)定：買鉆戒的男士必須提供身份證，記錄身份證號碼在他們客戶資料庫中備案，只要買過一次，這輩子就再也不能從這里再買鉆戒了，寓意是這輩子只能為一個人買鉆戒。
我心想這東西不就騙女孩子開心嗎，真要二婚，換一家買就是了。但是旁邊一對情侶已經吵了起來，女孩子表示非這家不買，如果不買就證明她男朋友不夠真心。我見狀老老實實的把身份證給了店員。
店員拿著我的身份證對比了一下，確認是我本人，然后帶著尷尬的微笑對李念說：“那這位先生，請問您知道您的戒圈大小嗎？還是我為您量一下？”
在李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我慌忙打開手機翻出存好的程黎的照片給店員看，以示清白，“我女朋友戴12號的，已經量過了。”
店員看了程黎的照片，松了一口氣，我也同時松了一口氣。
店員又看了看我，嘆了口氣，我納悶兒這是什么態(tài)度�。�
因為提前問過程黎，她對鉆石大小不太在意，但是想要個設計好看的，最好有心形的裝飾托著鉆石，這家店正好有好有一種這種款式，我看價格也在我承受范圍內，就直接決定了。
“不拍張照片給程黎看看嗎？”李念問我。
我把鉆戒盒認真的收好，說：“不用了，我想找個機會給她個驚喜，我覺得虧欠她挺多的�！�
“那我先祝你們幸福了�！崩钅钚俸俚卣f。
我說：“太謝謝你了，哥們兒，正好請你吃個晚飯吧，估計以后大部分時間都要陪程黎了，咱們這樣出來小聚的機會就少了�！�
“那我要挑個貴的，讓你出出血。”李念說著掏出手機看周圍哪家餐廳夠貴。
這時我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對面是一個口氣很不好的女聲：“林天洋？”
“是我，請問您是？”其實我已經聽出來是誰了，畢竟昨晚才見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鐘曉倩。
“我是鐘曉倩。過來見個面，在體育場西路的云漫音樂餐吧。”鐘曉倩命令的語氣不容反對。
我對她沒什么好印象，準備回絕，“我正忙呢，沒時間……”
“讓你來你就來，廢話那么多，現(xiàn)在！”鐘曉倩說完就掛了。
李念知道是鐘曉倩的電話后，一臉厭惡，讓我別理她。
我覺得還是去一趟，畢竟是程黎的好閨蜜，長期看來還是要搞好關系的。
本來想在這家餐吧順便把午飯解決了，沒想到鐘曉倩叫我們來這里根本沒有吃飯的意思，這家餐吧就是她開的，因為晚餐時間太忙走不開。
老板娘鐘曉倩坐在吧臺后面，因為沒有空閑的吧椅，我和李念只能站著。
“你們店窮的連把富裕椅子都沒嗎？”李念挖苦鐘曉倩。
“不好意思，你們在本店屬于不受歡迎的客人，趕緊說完我還要忙，吃飯的話請你們另尋他處了�！�
鐘曉倩沒有與李念繼續(xù)爭執(zhí)的意思，直勾勾地看著我，對我說：“我不廢話，你離開程黎吧，你們在一起不合適�！�
李念向前一步攔在我面前對著鐘曉倩就是一頓噴：
“你這什么人��？還好意思說是程黎的朋友？俗話說一世破婚三世窮，你這做買賣的人不怕遭報應嗎？天洋和程黎從小到大二十多年才走到一起，你怎么……”
鐘曉倩打斷了李念，但是很平靜，完全沒有昨晚兩人吵得面紅耳赤的勁兒。
“我和程黎這么多年，我比你清楚他們過家家的故事。輪不到你插嘴�！辩姇再粵]有再理李念，而是對我說：“讓你離開程黎對你倆都好。我知道程黎單純，死腦筋。程黎全家人都有恩于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姐妹走上一條不幸福的道路。你和程黎家境天差地別，你不知道程黎過著什么樣的生活，你那點工資根本養(yǎng)不起程黎，我勸你趁早放棄，我認識很多不錯的女孩兒，樣貌也不比程黎差，可以給你介紹。說實話你人是呆了點兒，但也是個好人，但是門當戶對這條確實不是誰都能克服的�！�
我拿出口袋里的鉆戒盒，遞到鐘曉倩面前。
“我已經決定和程黎求婚，并按約定好的時間訂婚了。程黎不是那種貪圖錢財享受的人，而且我們倆會一起賺錢，我會盡最大力量不讓她受苦的。”
鐘曉倩看了看我，嘆了口氣，掐滅了手中的煙。
“唉，林天洋，好話說了你不聽，本來看在老同學的份兒上，這個理由如果你接受了，自己知道差距，對程黎放手，會好受一些。那我就告訴你真相�！�
“什么真相？”我問鐘曉倩。
鐘曉倩一字一句的對我說：“你被程黎利用了。你們用腳趾頭想一想，程黎這么好的女孩子，這么多年會一直一個人嗎？而且以程黎的家庭背景，她能隨隨便便找個普通人家嫁了嗎？程黎那么聰明，怎么可能一直抓著小孩子時候的玩笑話.不放呢？”
她頓了頓，似乎在整理后面的話，我看到李念明顯像和她吵，我示意他先聽。
“程黎的青梅竹馬不是只有你們。其實從程黎去國外留學時候，有個程黎家關系很好的世交家的孩子也去了加拿大，和程黎在同一所大學。這兩個人各方面都很般配，也獲得了雙方父母的認可。本來程黎和他都準備結婚，并且在加拿大定居了，不過后來男方繼續(xù)讀書深造，到了加拿大其他城市，婚事就拖了一些。經過這幾年，他倆都商量好要回國發(fā)展，男方正好今年畢業(yè)了，程黎就先回來了。他們兩個是很聰明、很現(xiàn)實、也有長遠打算的人，男方想回國后穩(wěn)定下來再談婚論嫁。結果男方家今年發(fā)生了一些變故，家里的生意出了很大的問題，并且和程黎媽媽的公司有關，我不懂那些商業(yè)方面復雜的東西，只知道程黎家很生氣，從支持他倆的婚事變成反對他倆的婚事，程黎如果和男方結婚后，男方家的問題能得到很大緩解，這是程黎媽媽堅決不同意的。但是程黎都30歲了，沒有時間等下去了，程黎的父母開始給她介紹其他對象，想快點把程黎嫁出去，讓男方斷了這個念想。程黎雖然表面答應了，但是要求自己找，家里介紹的一律不見。她現(xiàn)在找你就是拖著，因為從小就是同學，程黎能控制住你，用來拖時間再好不過了。前幾天男方回國了，他們已經決定盡快領證結婚了，程黎可是真心想幫他，畢竟人家可十多年的正牌男女朋友。林天洋，你馬上就沒有利用價值了，程黎可能會找個讓你不那么難堪的理由，再給你些補償吧�！�
我聽完這一段話，感覺之前雖然懷疑過程黎的目的，但最差也是拿我當備胎，現(xiàn)在看來備胎都不如，只能算是一面盾牌。
“這是你現(xiàn)編的故事吧，漏洞百出的�！崩钅罘瘩g道。
“你說我編的？我告訴你，程黎今天本來就休息不上班，她說加班是因為今天要和男方見面，他倆現(xiàn)在正在Z.U，R吃飯呢，就是程黎和你相親的地方，不信你直接去看看啊�！辩姇再徽f。
我還抱著一絲僥幸，我問鐘曉倩：“那個男的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嗎？”
“知道啊，叫文雪菲，怎么了？不知道為啥男的用個草字頭的菲�！辩姇再换卮鸬�。
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偷偷在程黎QQ空間看到那張牽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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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始要一直幸福。
當年就是因為這句話，我徹底放棄了對程黎的小幻想，接受了凌婉的地鐵理論，也接受了方可盈。
文雪菲，WXF。這不是鐘曉倩編的，這個姓名縮寫是巧合的可能性很小。程黎和她不可能那么多年前，我們上大三時候就準備這么一個人，只為了在多年后騙我。
李念打算和鐘曉倩理論，我卻心亂如麻，手有些顫抖，我拉住李念，對他說：
“走吧，和我去找程黎�！�
“天洋，這都是這個女人編的，這你都信��？”
鐘曉倩又點了一支煙，對我們說：“是不是編的，林天洋自己清楚，不見棺材不掉淚，本來不想告訴你真相，這是你自找的。對了，戒指快退了吧，花了不少錢吧？”
我握住口袋里的戒指盒自言自語：“一生一次，我身份證號都錄進去了。”
第53章
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嗎，讓我碰上了
李念邊開車邊說程黎不是那種人，你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這幾個月的故事比別人幾年的都精彩，鐘曉倩那個狗血的故事肯定是編的。但是李念的聲音也不是那么堅定。
“如果不是程黎親口和我說，我一定不信。”我緊緊攥著戒指盒。
“退一萬步講，就算程黎真的和那什么雪菲在國外找過對象，你也不用太激動，這都過去十幾年了，你缺席了人家的青春，程黎一個人在國外也會寂寞，你大學時候不也交過女朋友嗎？你倆都要結婚了，眼光放長遠一點，之前這些事都無所謂的�！�
感情經驗十分貧瘠的李念在不停地挖空心思安慰我，我只能用“嗯”來回應他。
Z.U.R餐廳距離鐘曉倩的餐吧不是很遠，十幾分鐘就開到了。李念還沒停好車，我就朝餐廳方向跑過去。
我在餐廳對面的馬路邊停了下來，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二樓落地窗旁一張張精致的餐桌，我也清楚的看到程黎確實像鐘曉倩所說，正在那里吃飯。程黎對面坐著一個人，不過被窗簾擋住一些，看不到全貌，但是從輪廓能判斷出來是個男人。
程黎他們坐的座位正好是那天她和我相親的座位，那一餐我們不是很愉快，但是眼前程黎卻看上去非常開心，可見和對面那個男人相談甚歡。
我撥通了程黎的手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程黎發(fā)現(xiàn)手機響了，拿起來看了一下，對對面的男人示意要接一下電話，然后用半遮嘴接通了電話。
“天洋？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手機里傳來程黎熟悉的聲音。
“我想你了，想見你�！�
“真難得，今天碰巧我周日加班，那明天晚上出來怎么樣？”
“我現(xiàn)在就想見你�！�
“別鬧，今天真有事兒�！�
“程黎，我就在餐廳樓下�！�
對面一陣沉默，我看到程黎放下手機從窗戶向外望，沒有費多少時間就看到了馬路對面的我。程黎壓掉電話，離開了座位。
程黎很快從餐廳出來，雖然隔著一條馬路，我仍然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夾雜著氣憤和擔憂。
她走到我面前，這時李念也從停車場跑了過來。
程黎沒好氣地對我說：“你跟蹤我？”
“你今天是和誰吃飯？”我質問她。
“一個朋友。”見我語氣不好，程黎也沒什么好口氣，眼睛不再看我，而是看向別處。
“一個朋友，是叫文雪菲嗎？芳菲的菲。”
程黎聽到我說這個名字，有一些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對我說：“是的�！�
“這個人……”我強忍著，盡量保持自己的聲音鎮(zhèn)靜，“是不是大學時候你父母給你介紹的對象？”
“……是的�！背汤瑾q豫了一下，還是承認了。
“你們曾經計劃在國外結婚定居嗎？”我繼續(xù)問。
“……是的，打算過�！背汤璩姓J了。
我不想繼續(xù)問了，鐘曉倩說的確實是真的。我多么希望程黎的答復都是否定的，哪怕騙我也好。
“天洋，我……”程黎似乎想辯解什么，我打斷了她。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為什么主動來找我，我怎么會相信你這么聰明的女人，從小在從商從政的家庭環(huán)境下長大，怎么會單純的惦記小學時候的事情。不是童話太美好，是我把你想的太美好了。我甚至真的以為能娶你為妻了�！蔽沂稚爝M口袋，摸了摸那個放著鉆戒的戒指盒，心形的戒托，那是程黎說過她要的唯一的彩禮。
“我一刻都沒有忘記……”程黎低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