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千鈞一發(fā)之際,紇溪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谷流風(fēng)身邊,將他一把拽回到自己身后。
同時紫色藤蔓如幻影般竄出,堪堪擋住了谷一刀的攻擊。
回頭見谷流風(fēng)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冷聲道:“谷流風(fēng),還愣著干什么,谷一刀已經(jīng)被控制了,你想讓慕容峰得逞嗎?”
谷流風(fēng)被紇溪這一喝罵,猛地醒過神來。
果然發(fā)現(xiàn)谷一刀行動呆滯,眼神發(fā)直,而且明明有著金丹期的實力卻根本發(fā)揮不出來,很顯然是受了控制。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奴隸控制。
谷流風(fēng)緊緊握住雙拳,他沒想到自己特意送到郊外去養(yǎng)傷的舅舅,竟然會落到慕容峰手中。
難怪自己救出母親后傳了幾次信給谷一刀,卻沒有收到任何回應(yīng)。
慕容峰見谷流風(fēng)怒發(fā)沖冠的模樣,不由嘲諷一笑道:“想知道我是怎么抓到這個男人的嗎?他聽說你被我囚禁了,就傻到獨自一人跑來營救,結(jié)果剛好撞在黑護法手上,哈哈哈……死到臨頭了,這男人還在喊著你們的名字,那樣子可真是叫人惡心!”
“不過,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他如今只是我的傀儡。我讓他殺人他就殺人,我讓他去死,他就得去死�!�
說完,他身上靈力散發(fā),朝著谷一刀冷冷道:“去,給我把他們兩個都給殺了!不要吝惜你自己的命,給我用拼命的打法!”
谷一刀聞言,就像是被按下了開關(guān)的木偶,手中的刀陡然提起,朝著谷流風(fēng)狠狠砍去。
谷流風(fēng)幾次提起長劍想要反擊,可是看到舅舅的臉,卻又收了回來,只能一味躲避,口中不停呼喊著,“舅舅,我是流風(fēng)啊,你快醒醒!”
“哈哈哈,醒醒?你別做夢了!”慕容峰大笑道,“誰讓他們這么倒霉,一頭撞到黑護法的手上,如今早已魂魄全失,成為了沒有神智的戰(zhàn)斗傀儡。想讓他醒來,你還是等下輩子吧?哈哈哈……”
谷流風(fēng)雙目赤紅,朝著慕容峰狠狠撲過去,“慕容峰,你這個畜生,我殺了你��!”
可是,很快一把刀橫在他面前,阻擋了他的去路。
谷一刀完全用的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谷流風(fēng)除非下殺手,根本就沒辦法逼退他。
谷流風(fēng)只覺得滿心憤懣與仇恨無法發(fā)泄,讓他想要將慕容峰這個混蛋碎尸萬段。
耳邊突然傳來紇溪清冷的聲音:“我拖住谷一刀,你去拿下慕容峰,不管是什么病因,至少把人擒下來查清楚了再說。你若是在如此沖動沒有章法,豈不是剛好中了慕容峰的計?”
谷流風(fēng)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憤怒與慌亂慢慢變?yōu)槠届o。
沒錯,他身邊至少還有奚玥,只要有奚玥在,舅舅就可能還有救!
哪怕舅舅真的被抽去了魂魄,再也無法恢復(fù),他也一定要讓慕容峰這個畜生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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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父?(月票加更5)
想到這里,谷流風(fēng)眼中兇光一閃,整個人如幻影般消失在原地。
慕容峰正看得無比暢快,忽然就看見谷流風(fēng)消失,隨后身形一晃,竟已出現(xiàn)在離他不足五米處。
慕容峰頓時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祭出法寶。
他在慕容家最擅長的能力是煉丹,修為也是靠著丹藥堆積出來的,說是金丹期,可實際上卻是連金丹初期的劍修都打不過。
而谷流風(fēng)呢?他的修為雖然也是靠著秘術(shù),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硬生生提上去的�?善陂g卻是經(jīng)過了無數(shù)實戰(zhàn)的磨練,又是金丹期巔峰,又哪里是慕容峰這種軟腳蝦能比的?
所以只是一個照面,慕容峰甚至都來不及發(fā)出聲音讓谷一刀來“護駕”,就感覺大腿一疼,緊接著整個人被狠狠摜倒在地上。
谷流風(fēng)手上天蠶絲祭出,眨眼之間就將慕容峰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而另一邊,谷一刀砍向紇溪的刀卻一刀比一刀兇猛。
只是,傀儡到底是傀儡,所有的行動都是機械的,有跡可循的。哪怕是金丹期也不過是紙糊的老虎。
紇溪只是閃躲了幾次,很快就看清了谷一刀的破綻。
在下一刀砍來時,她手中紫色藤蔓陡然竄出,將他拿刀的手牢牢綁縛住。
被紫冥幽蘿綁住的谷一刀還在劇烈掙扎,紇溪縱身向前,手中銀針精準(zhǔn)地扎入他的后腦勺。
不過一會兒,原本還在劇烈掙動的谷一刀就慢慢安靜下來,最后沉沉睡了過去。
谷流風(fēng)將被天蠶絲綁起來的慕容峰丟在一邊,匆匆回到谷一刀身邊,焦急地問道:“奚玥,我舅舅還有沒有救?”
紇溪收回了探查他腦域的靈力,皺眉道:“具體的情況需要等回去后再詳細(xì)檢查,但我初步查看發(fā)現(xiàn)他的腦域似乎被人挖去了什么,變得極其混亂�!�
“但若是真的被人抽取了神魂,恐怕就算我能讓他活著,他也很難再恢復(fù)原狀了!”
谷流風(fēng)聽到紇溪的話滿臉呆滯,身體輕輕的顫抖著。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沖到慕容峰面前,死死揪住他的衣領(lǐng)厲聲道:“慕容峰,你到底對我舅舅做了什么?”
慕容峰被搖晃的一陣陣頭暈眼花,大腿上的傷口更是讓他痛的齜牙咧嘴。
谷流風(fēng)狠狠一拳打在他臉上,嘶聲大喊,“慕容峰,你要不說,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咳咳……”慕容峰發(fā)出一聲劇烈的咳嗽,一雙眸子充滿了怨恨與厭惡盯著谷流風(fēng),“你這個畜生,難道你想弒父不成?”
“弒父?!”谷流風(fēng)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雙目充血,臉上卻滿是嘲諷,“慕容峰,你覺得你配稱我的父親嗎?”
“有父親會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下人虐待而冷眼旁觀的嗎?有父親會放任自己的孩子被人侵犯,卻無動于衷的嗎?”
“還有什么樣的父親,會當(dāng)著孩子的面強~暴他的母親,甚至還以此為要挾?”
“還有什么樣的父親,會用鞭子一遍遍抽打自己的孩子,用烙鐵按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只為了逼他說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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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為人
“慕容峰,像你這樣的畜生,竟然還敢自稱我的父親?!我看你根本就不配為人�。 �
慕容峰被谷流風(fēng)雙目赤紅,形如惡鬼的樣子嚇了一跳,身體本能地往后縮了縮。
可隨機像是想到了什么,大聲厲喝:“就算這些是事實又如何?那也改變不了我是你父親的事實�!�
“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你的身體發(fā)膚,都是我給你的!沒有我,哪有你能活在這世界上?”
“我想怎么對你就怎么對你,這是你理應(yīng)承受的。如果你殺了我,你就會背上弒父的罪名,一輩子洗不掉身上的罪孽,將來也一定會遭受天譴,哈哈哈……”
是的,天譴!
每一個武者在晉級時都要克服自己的心魔,武者的修為越是高深,心魔就越是強大。
谷流風(fēng)如今已經(jīng)是金丹期巔峰,遲早要迎來自己突破元嬰期的契機。到那時,弒父的罪孽,很可能會成為他最可怕的心魔。
慕容峰想到這點,自覺抓住了谷流風(fēng)的致命弱點,頓時哈哈大笑,口氣說不出的囂張。
“還有谷幽蘭那個賤人,我讓她把東西交出來,她竟然死活不肯,還想著跟別的男人私奔。哈哈哈……可是,她逃得掉嗎?”
“在我面前裝什么貞潔烈女,結(jié)果服用了寒食丹,還不是成為蕩婦一個,為了寒食丹,乖乖跪在我的面前舔我的腳,求著我上她。就算是我把她賞給黑護法的手下,她都乖乖地躺在三個男人底下呻吟,哈哈哈……這樣的蕩~婦,難怪生出你這么大逆不道的賤種!”
谷流風(fēng)猛地伸出手,狠狠掐住慕容峰的脖子,雙目赤紅宛如地獄修羅,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慕容峰被掐的兩顆眼珠子都凸出來,口中艱難地喊著:“你敢……弒父……天譴……”
一雙修長白皙,如玉雕琢的手輕輕按在谷流風(fēng)青筋暴起的手背上,清冷的聲音平靜地傳來,“谷流風(fēng),先別沖動,我還有話要問他�!�
谷流風(fēng)深吸了一口氣,才猛地松開手。
慕容峰砰一聲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口中還不停咒罵著,“孽子、畜生……咳咳,你大逆不道,不得好死……咳咳……”
話還沒說完,紇溪手中的紫色藤蔓陡然竄出,狠狠抽在慕容峰臉上。
慕容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慘叫,雙目怨毒地看向紇溪,張口就道:“你這個——”
話還沒說完,又一根藤蔓抽在他臉上,發(fā)出“啪”一聲巨響。
慕容峰“哇”的吐出一口血,混合著幾顆碎裂的牙齒,臉上滿是驚恐。
紇溪微微笑道:“你要是再罵我或谷流風(fēng)一句,我不介意把你的牙齒統(tǒng)統(tǒng)抽下來�!�
慕容峰渾身打了個抖,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半晌才沖著紇溪嘶吼道:“我警告你們,你……你們要是殺了我,絕對會后悔的。殺了我,你們也跑不了……”
紇溪嗤笑一聲,滿臉輕蔑,“讓我們后悔?就憑你這個上不得臺面的慕容府?哦?還是靠那兩個在封龍域秘境中化為一灘血水的慕容海和慕容長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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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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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峰先是一愣,隨即臉色陡然大變,整個人即使被綁住的,都朝著紇溪撲過去,“你……你知道他們兩個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殺了他們?賤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紫色的藤蔓陡然揚起,狠狠抽在慕容峰臉上,這一下,慕容峰連鼻子都骨折了,直疼的他不停慘叫。
紇溪冷冷道:“現(xiàn)在是我問你。你說我們跑不了,你們慕容家背后的人是誰?是不是那個穿灰色斗篷的人?”
慕容峰原本還在痛的嗷嗷慘叫,聞言卻是一驚,“你……你怎么會知道?你見過?”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陡然大變,“那天黑護法感應(yīng)到府里有人窺視,是你對不對?”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明只有筑基期修為,為什么能躲過黑護法的探查?黑護法可是元嬰期的高手,任何人都不可能逃過……”
“黑護法?”紇溪皺眉道,“谷一刀的魂魄也是被他抽走的?”
“沒錯�!蹦饺莘逡а赖�,“黑護法手中有一面煉魂旗,是極其厲害的法寶。那谷一刀不自量力跑來救慕容流風(fēng)那個畜……于是就被黑護法用來祭旗,煉化了魂魄�!�
“既然魂魄完全被抽走了,谷一刀按理說會死,可為什么如今變成了傀儡?”
慕容峰臉上露出遲疑之色,想要不說,就見紇溪的紫色藤蔓高高揚起。
他感覺到臉上一陣陣鉆心的疼痛,嚇得魂不附體,連忙道:“我說!我說!黑護法身邊有一個廖先生,擅長傀儡之術(shù),經(jīng)常會抓些美貌的少男少女,采補完后,魂魄貢獻(xiàn)黑黑護法的煉魂旗,只留下一魄在軀殼內(nèi)�!�
“留下一魄的軀殼不會死亡,卻會失去心智渾渾噩噩,廖先生就用特殊的手段把他們煉化成傀儡養(yǎng)在身邊。谷一刀這個戰(zhàn)斗傀儡,是我付出了不少代價,特地請廖先生幫忙煉制的�!�
“所有被煉成傀儡的人,都不可能恢復(fù),哪怕解除了傀儡禁制,也會變得毫無心智,只能渾渾噩噩像白癡一樣過一輩子……”
“我殺了你——�。 蹦饺莘宓脑捵尮攘黠L(fēng)瘋狂暴走,整個幾乎要撲過去,將這個惡心冷酷自私的男人狠狠撕碎。
紇溪一把拉住谷流風(fēng),低頭看著慕容峰,“黑護法是什么來歷?寒食花又是從哪來的?”
紇溪剛進(jìn)來的時候,就在這屋后頭發(fā)現(xiàn)了養(yǎng)的嬌艷欲滴的寒食花。
寒食花的外表和罌粟極其相似,但是這兒的“罌粟”體型卻極其巨大,而且花香濃郁,卻散發(fā)出黑暗的氣息,顯然是黑暗系的靈植。
在寒食花的旁邊還放著好幾瓶血液,顯然是那些童男童女身上采集來的鮮血。那些鮮血很顯然是用來澆灌這花的。
紇溪用一個單獨的儲物袋將這花收了起來丟進(jìn)空間,才趕過來,卻正好看到谷一刀拿刀砍向谷流風(fēng)。
她對于這個寒食花是非常好奇的。這么巨大的一株黑暗系植物,按理說以如今的汨羅大陸環(huán)境,是根本不可能找到,更不可能培養(yǎng)到開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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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舒坦
慕容峰聽到紇溪的話卻是渾身打了個抖,立刻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黑護法送來了寒食花和丹方讓我煉制寒食丹,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他不肯說,而是不能說。
慕容峰比誰都清楚那黑護法的心狠手辣,如果自己泄露了不該泄露的秘密,那……慕容峰簡直不敢想象慕容家的下場。
紇溪聞言嘴角翹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聲音清越動聽,“哦?原來你已經(jīng)什么都不知道了��?既然你不知道,那我留著你還有什么用?”
話音剛落,紫色的藤蔓呼啦啦打了個轉(zhuǎn),一把卷住慕容峰的頭部和脖子,藤蔓的尖端毫不留情地掰開慕容峰的嘴巴。
紇溪手指尖不知何時已經(jīng)拈著一顆黑色的藥丸,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一彈,藥丸精準(zhǔn)地落入了慕容峰的口中。
慕容峰拼命地想要掙扎,可是他本就雙手被天蠶絲捆住,又哪里能掙得拖紫冥幽蘿。
只覺得一粒冰涼的藥丸順著自己的喉頭滑下去,帶著苦澀的,仿佛催命般的藥味。
紫冥幽蘿松開了他,慕容峰滿臉驚恐與憤怒地瞪著紇溪,正想要破口大罵。
突然,一股鉆心的疼痛從他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骼處傳來。
耳邊似乎還有著恐怖的“咯吱咯吱”聲,就像是有無數(shù)只蟲蟻鉆進(jìn)了他的關(guān)節(jié),對著他的骨骼一陣陣啃咬。
“啊啊啊————!”
慕容峰痛的臉部完全扭曲,全身不停在地上打滾哀嚎。
那種全身骨骼被一點點啃噬掉,血肉中慢慢被摻入了碎骨攪拌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恐怖,太過痛苦。
可是最詭異的是,明明他承受著如此巨大的痛苦,可是從外表看來,卻完全沒有任何跡象。
他不停地?fù)舸蛑约旱年P(guān)節(jié)骨頭,可是除了讓骨頭斷裂,根本不能減輕半分痛楚。
“饒命……饒命……我說……嗚嗚嗚……我說……”
慕容峰匍匐在紇溪腳邊,一遍遍痛苦地哀求。
此時此刻,紇溪在他眼中的恐怖,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多于了黑護法。
甚至他現(xiàn)在想著,還不如讓慕容流風(fēng)剛剛掐死了他,與其承受這樣的痛苦,倒還不如死了舒坦。
紇溪拿出銀針,在慕容峰的腦袋上輕輕一扎,原本還在痛苦哀嚎的慕容峰立刻紓解了臉上的痛苦,慢慢安靜下來。
此時的慕容峰已經(jīng)滿臉鼻涕眼淚,手腳骨折多處,臉上是被紫冥幽蘿抽出來的顯眼傷痕,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哪還有慕容家代理族長的模樣。
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怨毒,惡狠狠地瞪向谷流風(fēng)。
都是這個孽子,要不是這個孽子勾結(jié)外人算計慕容家,他慕容家絕不會落到如斯田地。
可是當(dāng)慕容峰的目光接觸到紇溪含笑的眸子,立刻渾身一抖,再不敢有絲毫隱瞞。
原來,早在二十幾年前,慕容府突然損失了好幾個金丹期高階的長老,慕容府的實力一落千丈。很多旗下產(chǎn)業(yè)負(fù)責(zé)人都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取慕容家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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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手結(jié)束
眼看著慕容家走投無路之際,突然有一個自稱黑護法的人找上了當(dāng)時慕容家的族長。
他們承諾,可以幫慕容家打壓旗下的勢力,讓他們繼續(xù)穩(wěn)坐四大世家的位置。交換的條件是,慕容家要成為他們的耳目,全心全意效忠于他們。
慕容家的人事實上并不清楚黑護法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他的修為非常高,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是元嬰期修為。身邊還有一個四品醫(yī)師和一個擅長煉制傀儡的廖先生。
有了黑護法的幫助,他們慕容家很快在金陵城重新站穩(wěn)腳跟。而暗地里,他們也開始幫黑護法做各種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就比如說寒食丹,雖然寒食丹的丹方慕容峰是在這兩年才拿到的。但寒食花卻一直由他們慕容家在精心培養(yǎng)著。
每天他們慕容家都要打著招收小廝學(xué)徒的幌子,從流浪兒或者偏遠(yuǎn)的山區(qū)篩選出具有靈根的孩子,將他們作為寒食花的培養(yǎng)液。
紇溪皺眉道:“你們抓了如此多的孩子,難道從來就沒有孩子的父母親人發(fā)現(xiàn)不對,跟你們鬧過?”
慕容峰低垂著腦袋,輕聲道:“當(dāng)然不是沒有,若是有父母親友發(fā)現(xiàn)了端倪,我們通常會把孩子的全家,或者整村的人都?xì)⒌簟缓蠹薜湹缴⑿尬湔呋蛲练松砩稀!?br />
“你們到底還是不是人?!有沒有一點人性?!”
紇溪還沒有說話,谷流風(fēng)已經(jīng)再也忍受不了,朝著慕容峰狠狠一腳踹去,“這天底下難道只有你們是人,別的孩子百姓都是畜生嗎?就算是畜生,那也是命,容得你們?nèi)绱怂烈廑`踏殘殺?慕容峰,你們就不怕遭報應(yīng),你們就不怕死后不得輪回,永墮畜生道?!”
慕容峰忌憚紇溪,可是對于谷流風(fēng)卻是充滿了仇恨,聞言立刻理直氣壯地道:“我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振興慕容家,那些低賤的凡人,死成百上千個,也不過跟螻蟻一般,有什么值得愧疚和憐憫的?倒是你這個孽畜,明明流著慕容家的血液,卻伙同外人來陷害慕容家,你才罪該萬死!你這個畜生才會遭到報應(yīng)!”
谷流風(fēng)手中長劍猛然幻化而出,一步步朝著慕容峰走去。
慕容峰看著他雙目比剛剛更加赤紅,仿佛要滴下血來,每一步走出,身上的殺氣都濃重三分。
這讓他心里升起濃濃的恐懼,身體不停蠕動著往后退,“我……我是你父親,殺了我……你會遭到天譴……你絕對過不了心魔那一關(guān)……你一樣會隕落的……”
紇溪上前一步,一把拉住谷流風(fēng),淡淡道:“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人背上心魔,讓我來吧?”
“不!”谷流風(fēng)轉(zhuǎn)頭望著她,目光灼灼,眼底有沉淀了二十幾年的痛楚與仇恨,可更多的卻是執(zhí)著與決絕,“奚玥,你為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但這個人,我想要親手結(jié)束他的性命�!�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你知道我有多痛恨慕容流風(fēng)這個名字,又有多惡心慕容峰這個畜生,可是偏偏,我的身上卻流著他的血,這是我避不開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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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逃不掉
“既然是我的罪,那就讓我親手來結(jié)束這一切,親手結(jié)束這場輪回了二十年的噩夢。哪怕為此背上弒父的心魔,我也在所不惜!”
話音剛落,谷流風(fēng)的長劍劍光陡然暴漲,朝著慕容峰狠狠劈下。
慕容峰長大了嘴,滿臉的恐懼絕望,隨即化為歇斯底里的瘋狂與陰狠,“殺了我你們會后悔的……你們馬上就會來陪我,誰也逃不掉……哈哈哈哈……”
慕容峰的身體以眉心和鼻子劃得直線為中軸,瞬息被劈為兩半。
滾燙的鮮血噴濺出來,灑了谷流風(fēng)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