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俯下身，呼吸濕熱，似笑非笑道：“小丫頭，你要是再亂動，我就當(dāng)做你在勾引我……”
話音未落，男子邪魅的俊臉卻陡然一沉。
他松開空空如也的手，側(cè)頭望向自己的肩膀。那里正插著一枚不起眼的銀簪，簪頭刺破衣衫扎入血肉，鮮紅的液體浸透了玄色的衣衫。
男子緩緩抬頭，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笑容幽冷的女孩，一雙清眸危險(xiǎn)的瞇起。
這小丫頭居然傷到他了！
哪怕不動用修為，僅憑身體武技，整個金陵國能傷到他的人都寥寥無幾，更何況還是傷在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少女手上。
紇溪赤腳踩在床沿腳踏上，衣袂無風(fēng)自揚(yáng)，蠟黃的小臉上滿是桀驁：“就憑你？想讓我滿意，下輩子吧！”
只是下一刻，紇溪的臉色卻陡然大變，一股強(qiáng)大的壓迫感猶如狂風(fēng)巨浪席卷而來，五臟六腑仿佛被一只巨手碾壓攪動，痛楚難當(dāng)。
臉上的血色迅速退盡，身體無法遏制的顫抖，終于再忍不住，“哇”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這是屬于高階武者的威壓，在這樣的威壓面前，紇溪感覺自己就仿佛是一只渺小的螻蟻，隨時隨地都會被碾壓成灰。
027
廢柴亦或者天才
男子上前兩步，微笑著執(zhí)起她的手，“剛剛就是這只手傷了我？你知道傷到本王的人，都會是什么下場嗎？”
紇溪慢慢平復(fù)下呼吸，五臟六腑的疼痛讓她的臉色變得如宣紙一樣蒼白。
手腕輕動，想要擺脫男子的控制，身體卻被他狠狠一拉，拽進(jìn)了他懷中。
“上一回，有個自命清高的女人為了引起本王的興趣，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劍指著本王？然后，她就再也拿不起劍了。”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邪魅的危險(xiǎn)，“小丫頭，你說我是該廢掉你這只手，還是廢掉你全身的經(jīng)脈呢？”
“要廢就廢，說那么多干什么？你以為我會求你嗎？”紇溪仰首冷笑，臉色慘淡，可她的眼眸卻亮如星辰，滿是倔強(qiáng)冷傲，沒有一絲一毫退縮。
男子心中微微一動，一時間竟仿佛被這雙眼烙印了什么在心底，從來都平靜冷凝的心湖莫名泛起了點(diǎn)點(diǎn)漣漪。
他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身上的威壓褪去，聲音中含了幾分無奈：“年紀(jì)小小，怎么就那么倔強(qiáng)呢？”
紇溪皺眉，正要反唇相譏，突然感覺一股精純順著被扣住的腕脈透體而入，瞬間遍布全身。
清涼的氣息，帶著舍我其誰的霸道，在她體內(nèi)迅速游走，直至丹田。原本那股要將五臟六腑撕裂般的疼痛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她舒服到想要嘆息的清爽感覺。
“你干什么？”紇溪訝然，這個人難道是在給自己療傷？
可是回應(yīng)她的卻是男子無比震驚的神情，他緊緊扣著紇溪的腕脈，神色變幻不定，半晌才沉聲道：“聽說，納蘭府的三小姐納蘭紇奚從小就被診斷為不能修煉的廢物，所以才被拋棄在這靈氣稀薄的山野之地。你——真的是那個傳聞中的廢物納蘭紇溪？”
紇溪心中驚疑，臉上神色卻絲毫不變，淡淡道：“你不是早就調(diào)查清楚了我的身份背景才跟蹤到這里的嗎？更何況，我不是納蘭紇溪又會是誰？”
哼！這個身體可確確實(shí)實(shí)是納蘭紇溪的，這個世界也從沒有奪舍重生的先例。只要她不認(rèn)，誰也沒辦法說她不是納蘭紇溪！
男子卻是低低笑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玩味：“呵呵，好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世間就是有那么多眼瞎的人�！�
紇溪心中一驚，連聲追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原本一直平靜無波的小臉此刻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
溫?zé)岬氖终贫溉豢圩∷南骂M，男子俯下身，盯著她那雙清亮的鳳眸，緩緩道：“納蘭紇溪是嗎？本王記住你了，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紇溪冷厲的問話剛剛響起，卻只覺氣息一蕩，原本站在眼前的男人竟在瞬息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個房間中燭火搖曳，卻只有她形單影只，煢煢孑立，仿佛剛剛出現(xiàn)的陌生男子不過是她的幻覺一般。
混蛋——！紇溪暗罵了一聲，咬著牙躺回床上，閃身回了空間。
028
娘親？！
空間里還是和剛剛一樣，充滿了濃郁的清靈之氣，大片的黑土地雖然沒有種植任何草木，卻依舊仿佛孕育著勃勃生機(jī)。
可是紇溪的注意力卻沒有再放在這些土地和靈泉上。
就在剛剛空間報(bào)警，她閃身出去的時候，似乎看到中央那座須彌殿，第一扇門是打開的。
要知道，她擁有這個空間十幾年了，曾經(jīng)圍著須彌殿轉(zhuǎn)過不下千次。冰封，火攻，爆破...，能想的辦法統(tǒng)統(tǒng)想過，可是卻從來沒有打開過任何一扇門，就連一絲痕跡都沒有在上面留下。
紇溪快步走到須彌殿前，果然驚喜地看到，其中一扇門半掩著，門內(nèi)還能看到影影綽綽的淡金色光芒。
須彌殿第一扇門真的打開！
紇溪的心情一陣激動，又隱隱緊張地亂跳個不停。
剛走進(jìn)室內(nèi)，紇溪腦中就叮一聲響，莫名其妙就映入了一條奇怪的信息。
果然，空間是升級了。而且殿外的那些黑土，也當(dāng)真非常有利于栽種靈植。就是不知道這九幽靈泉所謂的溶解劑和催生劑到底是什么意思。
腦中的文字緩緩?fù)嗜ハ�，紇溪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注意力卻又很快被房間中央的一個巨蛋吸引。
是的，在這個須彌殿第一間房的正中央，懸空掛著一個巨大無比的蛋形物體。
巨蛋的周身散發(fā)出淡淡的金黃光澤，透過薄薄的蛋殼，還能隱約看到里面有個蜷縮著身體的生靈安靜漂浮著。
紇溪看到這個巨蛋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前世孕婦照四維彩超拍下的胎兒照片。她有一種強(qiáng)烈的直覺，這個蛋中的生物是活著的。
只是，須彌殿的玉霄一重門里，居然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巨大的未知品種的蛋，這也太出乎人意料了。
紇溪放輕了腳步，緩緩靠近巨蛋周圍，鼻尖逐漸聞到了一股淡淡的仿佛烤面包般的香味。
她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奇異的從所未有的親密感覺，就仿佛這個蛋里的生物和她是血脈相連的，耳邊甚至能聽到這個幼小生靈“咚咚”的心跳聲。
紇溪仿佛著了魔般，輕輕伸出手，撫摸在巨蛋光滑的表面。
“娘親~娘親~”
一個清脆稚嫩的幼童聲音陡然在腦內(nèi)響起，紇溪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金色光芒仿佛耀眼了不少的巨蛋。
剛剛，她是幻聽了嗎？她怎么好像聽到一個孩童在說話，而且……還是叫娘親？
可是，這屋里空空蕩蕩的，根本看不到人影。總不會，是這個巨蛋在跟她說話吧？
紇溪心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卻還是再次伸出手，按壓在金光雀躍閃爍的巨蛋上。
“娘親，你終于來看我了~~你再不來，寶寶就要悶死了~~”
029
什么品種
紇溪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道：“你在叫誰娘親？”
“當(dāng)然是你啊，娘親~”巨蛋的聲音充滿了歡悅與撒嬌般的親昵，“除了霹靂無敵偉大又漂亮的娘親，還有誰有資格做寶寶的娘親呢？”
紇溪滿臉黑線，簡直哭笑不得。
還誰有資格做你娘親！本小姐才年方二八，算上上輩子也沒活過二十個年頭，怎么就莫名其妙變成娘親了？
不對！這可是一只蛋，而自己卻是人，是胎生的哺乳類，怎么可能生出這么大一個蛋！
紇溪覺得自己簡直也要被這個蛋繞暈了，她沒好氣道：“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喊我娘親？”
“因?yàn)槟憔褪俏业哪镉H��？”金光又跳了好幾跳，那聲音也焦急了幾分，“娘親，我在這里常常都能看到你，一直在等你進(jìn)來看我，可是，可是你一直都不進(jìn)來。寶寶一個人在這里好孤單好寂寞……”
巨蛋越說越傷心，嚶嚶哭泣起來，清脆的童音含著委屈，哀哀凄凄，實(shí)在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不憐惜。
紇溪頭痛了，忍不住輕輕撫了撫巨蛋的蛋殼，放柔了聲音道：“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我這不是進(jìn)來看你了嗎？那個，你到底是……是什么品種？”
“品種是什么？”巨蛋似乎很喜歡她的撫摸，原本還在啜泣的聲音立時變得愉悅起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東西，但是，娘親就是我娘親啊，寶寶一直都知道的。嗚嗚嗚，娘親，你是不是不要寶寶了？”
說到最后，巨蛋似乎又不安恐慌起來，再度開始嚶嚶哭泣。
紇溪扶額，聽著孩童傷心期盼的哭聲，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的心情。
她真的是云英未嫁的少女，真的沒有哄孩子的經(jīng)驗(yàn)��！
為了阻止它哭泣，紇溪只得再度輕輕撫摸蛋殼，安撫道：“好了，別哭了。我沒有說不要你。那你知道，為什么你會在這個須彌殿中嗎？”
巨蛋接受撫摸，果然再度陰雨轉(zhuǎn)晴，金光雀躍跳動著幾乎要轉(zhuǎn)圈圈。
它連喊了好幾聲“娘親”，才仿佛努力回憶起什么：“須彌殿？我好像記得須彌殿這個名字……啊，對了！是須彌老爺爺，我記得他，是他把寶寶救出來的？”
“須彌老爺爺？那是什么人？”
“就是須彌老爺爺�。 甭曇糁袧M是迷茫，又充滿了懷念和依戀，“須彌老爺爺對寶寶可好了，他把寶寶從那個黑黑的冰冷的房間救出來，還喂寶寶喝香醇的靈氣。寶寶喝了靈氣就睡著了，等睡醒了，就看到娘親你了，嘻嘻~”
紇溪對著一會哭一會笑的巨蛋很是無語，從短短的對話就能看出，它是小孩子心性，對許多事都沒有概念，估計(jì)自己就算再問也問不出什么。
紇溪對此滿是無奈，正準(zhǔn)備松開按在蛋殼上的手，突然聽那小孩的聲音興奮大叫道：“對了，須彌老爺爺還有東西要交給娘親。寶寶見到娘親太開心，差點(diǎn)就忘記了！”
030
須彌老人
話音剛落，巨蛋的那一圈光暈突然彈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個銀色的光團(tuán)被分離出來，晃晃悠悠來到了紇溪面前。
紇溪先是一愣，緊接著還不等她問清楚巨蛋這是什么，銀色光團(tuán)卻陡然加快速度，沒入了她體內(nèi)。
紇溪一個趔趄松開了巨蛋往后退了好幾步，身上的內(nèi)力警戒的全速運(yùn)轉(zhuǎn)起來。
只是數(shù)息過后，體內(nèi)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疼痛或不適，反倒是眼前慢慢凝聚起一個半透明的人影。
那是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頭，一身白袍，須發(fā)皆已變銀絲，嘴角含著一絲親切慈祥的笑意。
可紇溪一看到他卻陡然渾身一陣緊繃，連無影針都本能地扣在了五指間。
因?yàn)檫@個老頭哪怕一副慈祥無害的模樣，身上卻散發(fā)出讓她無力抵抗，甚至想要匍匐的威壓，那渾濁的眸光更是蘊(yùn)含著無限幽光，宛如無底深淵望不見底。
“須彌老爺爺！”巨蛋發(fā)出一聲欣喜的驚呼，這一次幼童的聲音卻是沒有碰觸蛋殼，也依舊響在了耳畔，顯然是那團(tuán)銀光的緣故，“娘親，娘親，你快看，這就是救了寶寶的須彌老爺爺！”
紇溪卻不像巨蛋那么天真，而是滿臉戒備地望著漂浮在空中的老頭，緩緩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這個須彌殿又是什么地方？”未知就存在恐懼，雖然須彌空間陪了她兩世，但是如果不弄清楚，她永遠(yuǎn)沒有辦法完全的放心使用。
須彌老人卻沒有回答，他仿佛滿是震驚，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紇溪，眼中欣喜、驚疑、釋然、希冀的神光一一閃過。
就在紇溪受不了這種視線的壓迫，想要丟出無影針的時候，須彌老人終于開口了：“我在這個須彌芥子空間中等待了上千萬年，本以為沒有希望了，沒想到……沒想到，竟真的被我等到了�！�
他滿臉激動地看著紇溪，那目光仿佛紇溪是他的稀世珍寶、救命稻草一般：“沒錯！沒錯！是靈魂融合，沒想到來自異界的世外之靈真的能實(shí)現(xiàn)靈魂融合。哈哈哈哈……我們一族有救了！”
此言一出，直聽得紇溪心驚膽戰(zhàn)。須彌老人那一句來自異界的世外之靈，很明顯是一眼看穿了她的真實(shí)身份。
見紇溪露出警惕戒備的神情，須彌老人平復(fù)了激動的心情，溫文含笑道：“好孩子，你別怕，除了我不會有人能看穿你的真實(shí)身份的。尤其是等你完成破封之后，更是會與這具身體真正融為一體，沒有一絲一毫破綻�！�
紇溪皺眉，喃喃道：“破封之后？”
不知為何，她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半夜闖入的可惡男人說過的話，他說：如果你是廢物，這世間就沒有人是天才了。
難道，那個男人說的是真的，她體內(nèi)有什么能力被封印住了？
紇溪正想的入神，就聽須彌老人微微加快了說話的聲音繼續(xù)道：“好孩子，現(xiàn)在，你開始仔細(xì)聽我說，我的時間不多了。”
“時間不多？”此刻的紇溪腦子尤其一團(tuán)漿糊，只能無意識地重復(fù)著那陌生的字眼。
031
上古元靈
須彌老人灑然一笑：“我本就是殘留在這空間的一抹神識，為的是等到這空間真正主人的到來。輪回了千世，經(jīng)歷了不同的時空，我的元神早已慢慢被消磨殆盡，能留到現(xiàn)在，等到你的出現(xiàn)，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紇溪抬眸望向老人的雙目，神色中依舊充滿了戒備疏離，可是對上的卻是一雙充滿了親切與希冀的慈祥雙眸，那眸中有祈求祝福卻沒有陰謀算計(jì)，讓紇溪原本冷硬的心微微一動。
“這個空間是我用自己的靈體煉化而成，這千萬年來，我為了尋找空間真正的主人，也曾讓它成為許多有緣人的載體，你卻是唯一能使它升級的人。但如今，你看到不過是這空間極小極小的一部分�！�
紇溪陡然想起前世時空間對自己的幫助和屢次救命之恩，無論是否存在利用和算計(jì)，這些救助卻是實(shí)打?qū)嵉�。她看向須彌老人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感激�?br />
須彌老人微微一笑，看著她的目光更加柔和，“紇溪，等你的修為上去后，你會看到空間真正的樣子，那才是真正的讓修仙界所有人趨之若鶩的洞天福地、隨身法寶�！�
以紇溪的心性，聞聽此言也不由心情激蕩，忍不住暢想未來的光景。
不過，很快她就從美妙的夢境中清醒過來，畢竟，沒有絕對的實(shí)力，有再多的法寶也不過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她指著巨蛋：“那它又是什么東西？”
“咳……那是被封印的上古元靈。”須彌老人肅容道，“所謂元靈，即世間萬靈之源，是擁有創(chuàng)造與毀滅之能的神造之物。從你喚醒它開始，你們就已經(jīng)締結(jié)了生死契約。同心同源，生死與共，哪怕道心魔咒也無法切斷你們之間的聯(lián)系……”
“等等！等等！”紇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驚呼：“什么生死契約？我怎么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更何況這明明是一顆蛋，你居然讓我跟一顆蛋同生共死，你逗我呢？”
更何況，什么元靈？什么神造之物？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是完全有聽沒有懂好嘛？這到底是什么鬼？
“娘親，寶寶不是蛋，嗚嗚嗚……寶寶是娘親的乖寶寶……嗚嗚嗚……”
紇溪頓時頭痛了，不得不再度盡力安撫蛋寶寶。
須彌老人卻是呵呵笑了起來，“曾幾何時，世間人族為了得到這個生死契約弄得天柱傾塌、生靈涂炭，而你竟然還覺得虧了。紇溪小友，你放心吧，與元靈締結(jié)契約，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到你生死危難之時，你就知道了�！�
紇溪安撫了巨蛋寶寶，才松了口氣，聞言卻也沒有太大驚喜，只是淡淡笑了笑。
這不是說紇溪有多么的淡泊名利，而世人都只看到巨大的利益擺在眼前而蜂擁爭搶，卻不知，天底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得到多大的好處，就要承擔(dān)多重的責(zé)任，哪有什么純粹的好處可言？
032
寶寶不叫巨蛋
須彌老人見她眼中一片淡然，聽說了元靈的強(qiáng)大非但沒有貪婪欣喜，反而警惕冷靜，不由越加欣慰：“我馬上就要消散了，紇溪小友，你千萬要記住。在你擁有足夠的實(shí)力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元靈的存在。否則，這不只是會成為你的災(zāi)難，更會成為貪婪人族的滔天巨禍。切記切記！”
話音剛落，原本就虛淡的人影緩緩消散，化為點(diǎn)點(diǎn)銀光，消失在空曠的房間中。
“等一下！元靈到底蘊(yùn)含著什么秘密？”
為什么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元靈的存在？須彌老人甚至在提到空間的強(qiáng)大時，都沒有說過讓紇溪一定要保密，就可見元靈的特殊與強(qiáng)大。
“你給我這些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可是，回應(yīng)她的卻只有空蕩蕩的回音，與巨蛋嚶嚶的哭泣聲。
“須彌老爺爺消失了，嗚嗚……娘親，寶寶能感覺到，須彌老爺爺再也不會回來了……”
紇溪正要詢問，突然感覺腦中一陣輕微的刺痛。
緊接著，她感覺自己與這個空間的聯(lián)系陡然增強(qiáng)了，哪怕是站在這個房間中，她都能清晰感覺到空間內(nèi)外每一寸地方發(fā)生的事情。
紇溪震驚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她碰了碰哭的傷心的巨蛋，嘆了口氣道：“好了，別哭了，人總會有生離死別。你一顆蛋，為什么還這么多愁善感？”
巨蛋受到了她的撫摸，倒是停止了哭泣，可是卻大聲抗議起來，“寶寶不叫巨蛋，巨蛋一點(diǎn)都不好聽�！�
紇溪黑線，你一顆蛋還知道名字好不好聽，“那你想叫什么？”
巨蛋的聲音充滿了懵懂和期盼：“那個……那個，我也不知道要叫什么�？墒牵y道不是應(yīng)該娘親幫我取名字嗎？”
軟軟糯糯的聲音既乖巧又羞澀，紇溪仿佛看到了一個磋磨著衣角，神態(tài)扭捏的圓滾滾的小孩，正滿臉殷切地看著她。
紇溪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忍不住調(diào)侃道：“嗯，既然你不是喜歡巨蛋這個名字，那不如叫你蛋蛋，圓圓，滾滾？”
“娘親壞，寶寶一點(diǎn)都不圓滾滾，寶寶不要這么難聽的名字，嗚嗚嗚……”
巨蛋更加傷心的嚶嚶哭泣，紇溪哭笑不得，最終只能妥協(xié)道：“好吧，那我再重新想想，在我想出來之前，先叫你的小名蛋蛋，這樣總可以了吧？”
蛋蛋沒法，只能委委屈屈的答應(yīng)了，末了還要提醒紇溪：“娘親一定要快點(diǎn)給寶寶取名字哦！”
紇溪扶額：“你能別叫我娘親嗎？”天知道她今生才十六歲，還是個青春美少女，怎么能莫名其妙就做了別人娘親呢？更何況，還是一顆蛋的娘親。
“可是你明明是娘親啊？”蛋蛋的聲音里又是震驚又是悲傷，哭的比剛剛慘烈了一百倍，“娘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嗚嗚嗚……寶寶哪里做的不好可以改的！”
紇溪額角青筋直跳，被它哭的頭都痛了，最后只得破罐子破摔：“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什么時候說不要你了，你喜歡叫就叫吧！”
033
蛋蛋需要靈氣
蛋蛋瞬間破涕為笑，童稚的聲音中充滿了愉悅，“娘親真好，我最喜歡娘親了�！�
感受到這幼童般的生靈對自己深切的依戀和真摯的感情，紇溪的心中一動，對這個陌生的生物也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她撫摸著溫涼的蛋殼問道：“蛋蛋，你是會一直維持著這個……巨蛋的形態(tài)嗎？以后能破殼而出嗎？”
蛋蛋道：“寶寶……唔，蛋蛋當(dāng)然會破殼而出��！只是，想要出去很麻煩。”
“怎么個麻煩法？”
“蛋蛋需要靈氣，好多好多的靈氣。”
紇溪心中一動，突然想起從朱重八手上搜刮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