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等謝家華疑惑地問他弟弟卡是什么,他轉(zhuǎn)過身去擺了擺手,自覺瀟灑地離開了。
途經(jīng)何初三的病房,他隔著玻璃向內(nèi)瞥了一眼,夏六一還守在昏睡的何初三床前,握著何初三的手。
他平靜地走了過去,回到王凱文的病房。王凱文和這幾天以來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安靜而一無所知。秦皓想起王凱文跟他說自己喜歡何初三,他關(guān)上病房門,嘆息著在王凱文床邊坐下。
又是一個雙人失戀現(xiàn)場。
他忍不住摸了摸王凱文冰涼的臉,嘆道,“你怎么這么慘?”
仿佛在回應(yīng)他溫柔的撫摸,王凱文蹙起眉頭,神情痛苦地發(fā)出了夢囈,“阿媽……我不要再收卡片了,再收都可以打牌了,嗚嗚……”
“噗!”秦皓忍不住笑出了聲。
吞下了那個氣音,他又摸了摸王凱文苦兮兮的臉,又忍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躺了好幾天的王凱文被他的爆笑聲驚醒,在一片混沌中睜開眼,茫然地看著他。秦皓笑到嗆咳,一邊咳笑一邊趕緊按了護(hù)士鈴。
“你……咳,你醒了……”
番外五:失戀(3)
王凱文此時的心情簡直不能簡單地用驚悚二字來形容。上一秒,他還在陪他初三哥經(jīng)歷生死一刻,最后的記憶是在痛苦與混沌中被夏六一救下了疾馳的面包車,眼睜睜地看著初三哥被帶走;下一秒睜開眼,他卻看見了爆笑中的秦皓……是那個正經(jīng)冷淡的冰山臉秦皓???
是看到我這么慘所以很開心嗎??只是騙了一炮而已啊,而且那也不叫騙,我又不是故意的!
王凱文嚇到以為自己做噩夢,縮在被子里像團(tuán)起來的壁虎一般一動不動。醫(yī)護(hù)人員不得不在秦皓的幫助下把他掰回人形。醫(yī)生離開前,秦皓咨詢現(xiàn)在可以喂食物了嗎,被建議別吃太硬的,剛經(jīng)歷了腦震蕩,嚼狠了更頭暈。
秦皓于是端了一碗粥來喂王凱文,小心翼翼地將勺子遞到他嘴邊,“慢慢吃,嚼太快了會頭暈�!�
王凱文確實還在頭暈,慢吞吞地吃了一口,更暈了,擺擺手示意先不吃了。他迷迷糊糊地問,“初三哥呢?”
“他沒事,夏六一跟他家人在照顧他�!�
“謝英杰呢?”
“抓起來了�!�
“哦,”王凱文松了一口氣,又茫然道,“你為什么在這里啊?”
“我……”秦皓一時解釋不清過去幾天發(fā)生的事,“我一直在這里照顧你�!�
王凱文傻乎乎地,“為什么�。课野屇�?”
“你有阿媽?”秦皓剛才好像確實聽見他叫阿媽。
“��?你沒阿媽?”
“……”秦皓真沒阿媽。
除了何初三沒人知道王凱文還有個阿媽,王凱文和何初三都昏迷著,沒人告訴秦皓要通知他阿媽——真是配角的阿媽的悲哀。王凱文阿媽這幾天還以為兒子失蹤了呢,這下終于得知消息,跑到醫(yī)院來抱著兒子一邊抹眼淚一邊絮絮叨叨地數(shù)落他。
秦皓已經(jīng)喂完粥了,挺尷尬地站在旁邊,“那我就先走了。”
王凱文拍著媽媽的背,回過頭,“你要回去上班嗎?”
“這兩天不用�!彼埩艘恢芗僬疹櫷鮿P文,還剩兩天呢。
王凱文眼巴巴地看著他。這位面具仔頭不那么暈了,緩過神了,喝了秦皓喂的粥,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那你有空的話可不可以再來看看我?明天幫我?guī)П緯梢詥�?�?br />
“什么書?”
“有字的就行。初三哥讓我多看書�!�
秦皓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背影看起來冷冰冰的。
但王凱文卻很開心,抱著媽媽的手臂問,“阿媽,你看他可不可愛?靚不靚仔?”
“他是誰?做什么的?”王阿媽問。
“新認(rèn)識的朋友。人家是警察,勁不勁呀?”
“你這個衰仔,天天學(xué)人做古惑仔,現(xiàn)在學(xué)到醫(yī)院里了吧?還跟警察做朋友?騙誰?怕是來抓你的吧?”
“真沒有,阿媽,我跟初三哥學(xué)金融,炒股啊,很正派的�!�
“炒股的都不是好人!”王阿媽斬釘截鐵地說,“對面樓的黃阿叔炒股炒到全家跳樓!你初三哥這么聰明,怎么都不帶著你學(xué)好?是不是他找了男朋友就學(xué)壞了?”
“我們不是那樣炒……”王凱文跟他媽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說不通,最后還被他媽拍了一腦袋,“別打啊,我腦震蕩……”
……
第二天秦皓帶了一本《世界拳王爭霸絕技》來,還是彩頁的。每一頁都有一名赤裸上身、黃金身材的肌肉猛男,掐腰弄拳。
王凱文感慨地翻了一翻,頭更暈了。
“你不喜歡嗎?”秦皓觀察他的表情。
“咳,”王凱文委婉地說,“想看有字的。”
秦皓翻到后面幾頁,大量的配圖解說文字那里,“這里有字�!�
“咳,”王凱文委婉不下去了,“我不是很愛看這種,我喜歡初三哥那款的�!�
“彬彬有禮、儒雅英俊嗎?”秦皓想,“我不是那款�!�
可是王凱文說過覺得他很可愛,還說想從朋友做起。
“大概只是想做朋友,順便再打打炮吧。”秦皓又想。
心里有一點莫名的小失落,秦皓道,“我出去再買一本。買金融類的書可以嗎?”
“不不,別,”王凱文趕緊拉住他衣角,他的用意本來就不在書,“你坐著陪我說說話吧�!�
秦皓就在他床邊坐下了,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他并不是個善言辭的人。王凱文等了他一會兒沒動靜,只能自己先開口道,“我阿媽回去煮飯了。早上我還讓她給你帶了早餐,以為你一早就會過來呢�!�
“我早上去買書了�!鼻仞┱f,想了想又說,“我明天要上班,早上上班之前來看你可以嗎?”
“好啊,來喝我阿媽熬的豆?jié){。她親手熬的,很香。”
秦皓嗯了一聲,又沒話了。
兩人都安靜了一會兒。秦皓十分努力地找了個話題,“你……”“你……”王凱文也說。
兩人都頓了一下,“咳,你先說�!薄澳阆日f吧�!�
王凱文大著膽子先說了,“你前幾天為什么一直照顧我?”
“我以為你沒有家人�!�
“沒有別的理由嗎?”王凱文忐忑又期待。
秦皓看著他,“你上次說從朋友做起,還算數(shù)嗎?”
“算啊算啊。”王凱文趕緊點頭。
“朋友的話,可以抱一下嗎?”
王凱文趕緊張開雙臂。秦皓湊上來緊緊抱了抱他,聞了聞他脖子上的味道——王凱文的媽媽給他擦澡了,是檸檬味香皂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可愛。
“前幾天醫(yī)生說你傷到頭,有可能變植物人。我很擔(dān)心�!鼻仞┍еf,“你醒過來太好了�!�
王凱文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臉,“你還沒說完,為什么照顧我。”
“謝謝你那天晚上陪我睡覺。”
“還有呢?”
“你很可愛�!�
王凱文感嘆道,“你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我?”
“我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
嘴里說著不知道,兩個人還是像樹袋熊一般互相緊抱著,舍不得放開。王凱文猶猶豫豫地說,“朋友的話,可以接吻嗎?”
“不可以吧�!�
王凱文有點失望,因為跟秦皓接吻的感覺真的很好。但秦皓隨即低下頭吻了他,輕輕的。吻了以后,秦皓自己倒先臉紅了。王凱文也覺得有點喘不過氣,喃喃道,“那不然,還是直接從男朋友開始吧?”他摟住了秦皓的脖子。
兩個人膩膩歪歪地又親了一會兒。秦皓想起什么,退了退道,“那你不能再做古惑仔了,我不想有一天親手抓你�!�
王凱文茫然道,“我不是古惑仔啊。我和初三哥都是廉署的線人,跟你一樣是臥底�!�
秦皓面露狐疑,王凱文接著解釋道,“我以前是在街上混過一陣,可是跟了初三哥以后就洗手不干啦。初三哥當(dāng)時算計你是因為你的身份被老掌柜發(fā)現(xiàn),老掌柜要求夏先生殺你。所以初三哥先下手為強(qiáng),截胡了。我們是為了救你啊�!�
秦皓蹙眉,“你們是為了救夏六一�!�
“咳,那,那也是啦……對不起�!�
秦皓看了他一會兒,“好吧。再親一下就原諒你。”
王凱文趕緊親了他一下。秦皓笑了,扯了扯王凱文肥嘟嘟的耳垂,還是覺得王凱文很可愛。
就先從男朋友開始吧。
……
當(dāng)天晚上秦皓就借陪床的名義留了下來,鎖上房門跟王凱文互相履行男朋友的義務(wù),繼續(xù)上次未完成的二夜情。
王凱文身殘志堅,自己連床都還下不去呢,跟他一起互相摸了一炮還不算,非要纏著秦皓“上來”。秦皓小心翼翼爬上了病床,跨坐在王凱文身上,一邊俯下身去親吻他一邊拆解彼此的衣服。王凱文很快被秦皓包裹住了,犀利的臀肌纏得他嘶嘶地抽冷氣,起起伏伏的快感令他仿佛置身波濤洶涌的大海,喪失了所有的主動權(quán),情難自禁地頭腦昏聵了——字面意思的“腦震蕩”。
“好暈……嗯……好暈……”
“要我慢點嗎?”
“不,不要……啊……你好緊……”
最后的激烈時分,王凱文被蕩得差點當(dāng)場厥過去。事后清理也是秦皓自己做的,王凱文嬌軟無力地縮在被子里等秦皓回來抱著睡覺覺,十足的小嬌妻。
秦皓很快回來了,抱著他小心地擠在狹窄的病床上,并且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王凱文回親了他一下,嘆息著說,“對不起啦,等我身體好了再好好回報你。我真的是純1來的,我會做一個好老公的�!�
秦皓笑著又親親他,“好啊,等你�!�
……
秦皓每天上班之前與下班之后都來看王凱文,有時候會在電梯里遇到行色匆匆的謝家華——當(dāng)然是來看陸光明。
謝家華這一天跟他互相打了招呼,忍不住問,“你又來看王凱文?”
“嗯。”
謝家華疑道,“你跟他……”
“他現(xiàn)在是我男朋友。”秦皓說。
謝家華挺驚訝,但知道王凱文是何初三的助理,為人沒什么問題�!巴玫模8D銈�。不過你們是怎么在一起的?”
“一夜情。”秦皓說。
他一直到出了電梯都還在笑,想到謝家華震驚的神情就覺得好笑。在路過的門窗玻璃上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揉了揉臉,覺得自己最近幾日笑得比一輩子都還多。
果然談戀愛會讓人開心吧。
他進(jìn)了王凱文的病房。王凱文正跟阿媽一起欣賞那本《世界拳王爭霸絕技》。王阿媽不耐煩地說,“哎呀,看來看去,還沒有皓皓靚�!�
“那是�!蓖鮿P文很得意。
王阿媽抬頭看見秦皓進(jìn)來,“正好,皓皓你陪他,我先回去了。”
“阿姨慢走�!鼻仞┱f。
王阿媽走過來捏了捏秦皓的胳膊,撩起袖子看看,跟王凱文說,“比書上的靚多了,還是警察。你這個男朋友找得比你初三哥好。”然后又拍了拍秦皓的背,在秦皓的一臉茫然與王凱文的一臉得意中走了。
秦皓關(guān)上病房門,問王凱文,“阿姨知道我們倆的事了?”
“我今天跟她說啦�!�
“她……她沒說什么?”
王凱文開開心心地把他拉過來親了一口,沒所謂地說,“我十幾歲就跟她說我喜歡初三哥,喜歡男人啦。她有一陣想不通,后來就算了。我對她好,我男朋友也對她好,她相當(dāng)于有兩個好兒子,對不對?”
秦皓嗯了一聲,心里卻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這個戀愛談得也太簡單、順利、快捷了,一丁點波折都沒有。看看家華哥和陸光明那般風(fēng)云詭譎,再看看何初三和夏六一那般驚濤駭浪,總擔(dān)心自己和王凱文是不是哪里不對。
“醫(yī)生說我我能下床走動走動,”王凱文說,“你陪我去看看初三哥好不好?”
何初三這幾日已經(jīng)度過了危險期,夏六一在照顧他脫離危險期后跟他提了分手,被重新收監(jiān)。何初三大受打擊,這段時日以來食不下咽,吃啥吐啥,只能靠靜脈注射營養(yǎng)劑為生,臉頰都凹陷了進(jìn)去。陸光明昨日也來看望過他,他跟陸光明說了幾句,倒是將陸光明給說通了,自己卻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衰樣。
秦皓攙扶著王凱文去看望他。何初三掙扎著坐起來,虛弱地將王凱文上上下下都打量詢問了一番�!癒evin,連累你了。”
“初三哥別這么說,我的命是你給的,路是我自己選的。你也快點好起來吧,你這個樣子太讓人擔(dān)心了。”
何初三垂著眼,瞳孔晦暗而無神,“我這段日子,清醒時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想著殺了他�!�
王凱文反而湊近何初三,認(rèn)真地說,“這就對了,初三哥,想殺死他就對了。殺死他需要體力,需要時機(jī),需要恰當(dāng)?shù)氖侄危愀右煤贸燥�,好好睡覺,好好地生活,耐心地等到能再見他的那一天,狠狠地捅他,剮他千刀萬刀,一泄心頭之恨�!�
何初三笑了。用蒼白的手背揉了揉眼睛,呆了一會兒,忍不住又笑了。
他懂王凱文的意思:絕望之時,不用愛他,恨他也可以撐下去。
“謝謝你,Kevin�!�
……
王凱文在秦皓的攙扶下出了病房,后怕地拍著胸口,“哇,夏先生要是知道我說這樣的話,肯定要揍死我,我剛才說完腿都嚇軟了�!�
“你教唆殺人,我可以逮捕你的。”秦皓說。
“好怕啊,阿Sir饒命啊。要不然今晚你把我拷起來玩吧?我還沒玩過這種呢�!�
“別鬧�!�
番外五:失戀(4)嗶嗶——
秦皓其人沒有什么出格的想法,一開始玩?zhèn)騎乘就算新鮮特別了。后來跟王凱文愈來愈老夫老妻,王凱文是個很能標(biāo)新立異的仔,而秦皓放得開、接受度大,漸漸地就開始手銬皮鞭上陣,越玩越大膽放縱。這段從一夜情開始的感情,夜生活一直都非常地和諧。
秦皓因為在謝英杰一案中堅守職責(zé)保護(hù)證人立下小小功勞,加上謝家華的強(qiáng)烈舉薦與要求,被重新調(diào)回重案組,重歸謝家華手下。他頭腦靈活,身手敏捷,對江湖情況十分了解,在重案組屢破奇案,兩年之后被升為督察,開始帶領(lǐng)自己的小隊。
而王凱文一直在何初三身邊做事,刻苦勤奮,聰明好學(xué),漸漸從當(dāng)初大字不識幾個的小助理變成了十項全能的總裁秘書,是何初三杰出的左膀右臂。
何初三將驍騎堂轉(zhuǎn)型后的業(yè)務(wù)全權(quán)移交給了馬如龍,自己重歸金融領(lǐng)域,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基金公司,放開手腳吸納大批投資,參與市場角逐,積極開創(chuàng)事業(yè)。這位金融才子在商場上一帆風(fēng)順,宏圖大展,但在情場上卻仍舊摔得頭破血流——三年以來,他找遍了全香港的太平紳士,鍥而不舍地為夏六一的案件游說,但一無所獲;不僅如此,待在監(jiān)獄中的夏六一也依舊不肯見他,執(zhí)意與他徹底了斷。
……
這一日,王凱文陪著何初三又去找了一位太平紳士,遭到拒絕;何初三一時鉆了牛角尖,隨即又去了赤柱監(jiān)獄探監(jiān),自然,也再一次被夏六一拒絕了。
出了監(jiān)獄大門,何初三突然倚靠著路邊的電線桿坐了下來,并拒絕了王凱文的攙扶,說要“一個人待會兒”。王凱文當(dāng)年的一句勸言讓他撐了三年,但三年了,他仍不舍得將愛意轉(zhuǎn)為恨意。他已經(jīng)嘗試盡了所有的方法,還是不能替夏六一減刑一天,還是不得見夏六一一面。他疲憊到不知該如何前行。
王凱文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自知幫不上他,只能默默陪伴。
孤零零地在地上坐了許久,何初三突然自己爬了起來,抹了抹臉,又整整衣褲領(lǐng)帶。
“初三哥。”王凱文迎了上去。
“回去吧。”何初三恢復(fù)了平靜,和以往無數(shù)次面臨挫折失敗時一樣,在冷靜自處之后有了新的主意,“幫我約東東姐,問她周六下午有沒有空出來坐一坐�!�
“好�!�
……
傍晚時分,王凱文回到自己家中——他跟秦皓同居的小家中。秦皓給他做了他最愛的海鮮菠蘿飯,還預(yù)了晚上八點的電影。
“快點吃。”已經(jīng)先吃完的秦皓將碗筷排在他面前,“還有一個鐘頭電影開始了�!�
王凱文端起碗來一通狂吃,吃到最后幾口,一邊嚼飯一邊含糊不清地跟他說,“初三哥,唔,又去見夏森森……夏森森還是……不見……”
秦皓抓緊時間在他面前拖地——他們倆都工作繁忙,又不想請家傭打擾二人空間,所以時常爭分奪秒地找時間打掃衛(wèi)生——頭也沒抬地說,“家華哥這幾天在跟明哥吵架,今天來上班,臉上被咬出兩排牙印�!�
“噗——!”王凱文把嘴里的菠蘿粒噴了出來。
“別笑�!鼻仞﹪�(yán)肅地說,但自己隨即也忍不住笑出來了,“看起來好疼,所有人都在忍笑。但是誰都沒忍住,除了我�!�
王凱文快手快腳地擦桌子,擦完又自覺地將碗筷拿去洗,“他們感情都那么好,為什么怎么總是吵架?或者像初三哥那樣鬧分手不見面?為什么我們倆在一起三年了都沒吵過架?”
秦皓停下拖把想了一想,他倆還真的從來一句都沒吵過。
王凱文從廚房里冒出個腦袋,在嘩嘩的水流聲中大聲說,“我小時候聽我阿媽說,‘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戀人是歡喜冤家,要吵一吵打一打才會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