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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他捂著冰塊粗喘了一陣,突然間察覺到腳步聲,抬起頭,依然有些模糊的視野里出現(xiàn)了夏六一的身影。

    “在牢子里,你藏了一手�!毕牧豢吭陂T邊,懶懶地道。他看出秦皓腿功了得,是真正高手名下出師,不是一般二般的小混混。當(dāng)時蝦皮、跛沙等人圍攻秦皓,夏六一殺入重圍率先制住秦皓,替他解了圍。其實秦皓那時若使出全力,夏六一只靠單手恐怕制不住他。

    秦皓低下頭去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平靜道,“我孤身一人在監(jiān)獄,得找個靠山�!�

    他是探清了當(dāng)時三足鼎立的局勢,故意敗給了夏六一。夏六一想到他當(dāng)時裝模作樣說“我不用你出頭”、一副故作清高的樣子,心里罵了聲老母。

    “出獄以后,為什么不來找我?”夏六一接著問。秦皓既救過驍騎堂大佬,驍騎堂當(dāng)然不會薄待他,夏六一連管事的位置都給秦皓留好了,然而秦皓出獄后石沉大海,白瞎了夏大佬一番美意。

    秦皓仍然平靜,“你救我一次,我還你一次,已經(jīng)兩清了�!�

    言下之意,不是嫌驍騎堂太“黑”就是嫌入了幫會不自由,橫豎是不想跟夏大佬扯上關(guān)系。

    夏六一從鼻腔里冷笑出一聲,“跟喬爺比跟我好?”

    “我不是和義社的人,喬爺跟我是生意關(guān)系,我賣命,他給錢,僅此而已�!�

    夏六一又冷笑了一聲,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出了更衣室。小馬帶著保鏢在門外守候,此時忍不住探頭多望了秦皓一眼,果真跟青龍大佬長得極其相似,當(dāng)即打了個冷戰(zhàn),忙不迭扭頭追著夏六一走了。

    “仔細查查他的底,為什么要來打這種不要命的黑拳。”夏六一一邊走一邊偏頭對小馬囑咐道。

    “是!”小馬兢兢業(yè)業(yè)地答應(yīng)下來!并且敏銳地察覺到此人與大佬的關(guān)系并不簡單!雖然他是沒有把那猥瑣的想法往青龍大佬身上想,但是依舊直覺姓何的小子要失寵了,馬爺我今兒個真高興啊哈哈哈!

    ——其實馬爺是多想了。夏大佬對秦皓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對他那張臉唯一的念想就是拿把刀給他剮下來,省得看了徒增傷感。只不過他現(xiàn)在諸事繁多、人手不足,需要這樣聰明冷靜、不貪恩惠又身手利落的幫手。

    出了拳場已是月明星稀,拜別了喬爺,夏六一指使保鏢一路飆車趕回了家。打開家門一看,客廳里燈光溫暖,還充斥著剛洗浴過的浴室里飄出的潮氣。然而他脫掉外衣,趿了拖鞋,連喚了幾聲“阿三”,都不見人影。

    夏六一進各個房間找了一圈,打開廚房的蒸鍋,里頭擺著一盤剩了一半的魚和一碗米飯。魚只吃了魚頭和魚尾,魚腹最嫩的位置都還留著。夏六一伸手探了探那米飯,已經(jīng)冰涼了。

    他撥了何初三的大哥大,大哥大的鈴聲卻在客廳茶幾上響了起來。偏頭思索一番,他突然醒悟,出門爬樓梯上了天臺。

    何初三果然待在樓頂?shù)乃郊姨炫_。當(dāng)初剛剛搬進來時他就十分歡喜地向夏六一展示過這個天臺,夏六一只覺得其又破又舊還銹跡斑斑。然而不知何時,這小子把這里重新打理了一番,刷了漆,搭了木柵欄和小花臺,購置了吧臺桌椅、雨棚和各種小裝飾,綠油油的各類植物也都冒出了頭。吧臺上擺放著幾盞情調(diào)十足的工藝小燈,小巧燈泡在布制燈罩的籠罩下發(fā)出暖黃的光輝。何初三倚臺而坐,穿著素白的襯衫,背影筆挺修長,側(cè)臉清俊恬靜,場景十分美麗。

    夏六一目睹此情此景,一腔柔情,情難自禁。他老臉微紅地走上前去,剛要摟住遭他冷落、對月孤獨的何初三——就發(fā)現(xiàn)何初三正在就著燈光比對一沓數(shù)據(jù)表格。

    何初三一臉嚴肅專注,刷刷刷地翻頁、算數(shù)額,口中念念有詞地畫走向圖。夏六一瞪著眼睛看了他五分鐘,何初三埋頭苦干、充耳不聞,壓根不知道有人站在他身旁。

    這要是依夏大佬以前的性子,能直接抓起那沓紙片子就給他扔到樓外去,臭小子一看書就入魔,你大佬忍了你很多年了!然而今夜夏大佬春心蕩漾,覺得認真工作的臭小子看起來也十分賞心悅目。另搬了一條高凳坐在何初三身旁,他饒有興致地欣賞起何精英奮發(fā)圖強的樣子來。

    何初三奮發(fā)圖強了大半個鐘頭,總算得出一個令人振奮的結(jié)論,彈著紙片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他轉(zhuǎn)身跳下凳子要下樓去給同事打電話商議,冷不丁被趴在身旁的一個黑影嚇了一大跳!

    強自定了定神,他看清這是他一身黑衣的六一哥,正趴在吧臺上保持著偏頭看他的姿勢、睡得臉歪眉皺,嘴角還有一縷口水。

    這姿勢實在太有損大佬威嚴了,何初三下意識四下看看保鏢并不在場,這才放心地先拿袖角給他擦了擦口水,然后輕輕喚他,“六一哥?六一哥�!�

    夏六一睡得正爽,十分不樂意地睜開眼,迷迷糊糊看見他,還沒開口回話,肚子里就發(fā)出咕啦啦的一大聲。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何初三沒忍住轉(zhuǎn)了頭,“噗。”

    “笑什么?!他媽的你笑什么?!”

    “疼疼疼,沒笑啊,我沒笑,哈哈哈,別打了別打了,我下去給你熱飯�!�

    何初三給夏六一蒸了魚和米飯,還另炒了一份小菜。夏六一晚飯沒吃幾口,餓得發(fā)慌,一陣地狼吞虎咽。何初三坐在一旁,捧著腮笑盈盈地看他。

    “六一哥,我以后每天給你做晚飯吧?”

    夏六一包著滿口飯菜,咀嚼的動作頓了一頓,努力咽了下去,嗤笑道,“少他媽裝模作樣,我知道你工作忙,先忙你的吧!”

    往嘴里又飛快地夾了兩筷子菜,他含糊不清地又道,“周末有空的話,陪我去看場電影。”

    何初三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好啊�!�

    吃完飯,何初三站起來收拾碗筷,被夏六一攔了。夏大佬破天荒地要自己去洗碗,何初三倚在廚房門邊上看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大佬雖然做飯要燒房子,但洗個碗居然洗得像模像樣的。

    “看什么?”夏六一熟練地轉(zhuǎn)著盤子,“小時候,我那個人渣老爸除了吸粉、喝酒就是打人,不管我們死活,鄰居有時候送點剩菜剩飯,我跟小滿有時候去街市撿些爛菜葉,小滿做飯,我就洗碗。你也知道蛟龍城寨的水貴,我們經(jīng)常一個月不擦澡,但是碗得洗,不洗要拉肚子。一丁點水,我就能洗干凈碗。”

    何初三從后頭抱住他的腰,他也是城寨里的苦出身,窮得叮當(dāng)響,但竟也比夏六一當(dāng)年的境遇好上太多,在夏六一肩頭上蹭了蹭臉,他輕聲說,“我的最高紀錄是一瓢水,洗三個碗�!�

    夏六一嗤了一聲,把手里那淺淺一碗底的水給他看,得意道,“老子就這么點兒水,能洗兩個。多了沒有,我們家就兩個碗。人渣吃飯的時候,我跟小滿只能分一個碗�!�

    何初三把臉埋進他頸窩里,“我要是二十年前就認識你就好了。”

    “呵,你那時候就一只剛會打醬油的小豆丁,走路都搖晃,你頂個屁用!”

    “小時候吃不起豬肉,過年的時候我阿爸會用剁碎的咸魚包云吞。我要是認識你,就搖搖晃晃地端去跟你一起吃。”

    夏六一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只小豆丁端著一碗云吞、東倒西歪地朝他跑過來的場景,忍不住笑了好幾聲,轉(zhuǎn)過身來用濕漉漉的手掌捧住了何初三的臉。

    水管里嘩嘩的水流未曾停歇,他倆互相摟抱著倚在水槽邊,吻了一整槽水的時間。

    長吻初畢,夏六一依舊戀戀地撫摸著何初三的耳鬢,一腔柔情快要滿溢出胸膛。結(jié)果何初三卻微蹙起眉頭,“你嘴里怎么有雪茄味?”

    “靠!我談生意的時候裝裝樣子,抽了幾口而已!你知道我不喜歡雪茄!”

    “雪茄也是煙。還有,你這幾天在家里抽了七支煙,煙尾我都數(shù)過了�!�

    “媽的!老子就是抽了又怎樣?你數(shù)那玩意兒做什么?”

    “你忘了?抽一支就做一次‘那個’。八支了哦,六一哥�!�

    “……”

    夏大佬惡狠狠地瞪著他,臉上黑一陣紅一陣,沉默了半晌,突然別過頭去,脖頸都紅了,“我……洗個澡先�!�

    “噗�!�

    “媽的你又笑什么?笑什么!”

    “噗哈哈哈你好可愛……別打了,別打了,春宵苦短,我去床上等你……”

    夏六一紅著老臉洗了個澡,洗完出來在客廳里別別扭扭地轉(zhuǎn)了兩圈,最后還是一咬牙作出坦坦蕩蕩的樣子進了臥室——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何初三這個撲街,白白撩出大佬一身騷,自己已經(jīng)摟著大佬的枕頭睡著了!

    何初三長期睡眠不足,今天雖然名義上歇了一天假,但其實依舊在家工作了一天,還做了許多家務(wù),累到根本撐不住。他躺在床上摟著大佬的枕頭,欲求不滿地嗅著大佬的味道,嗅著嗅著就睡過去了。他臉色并不太好,眼下還帶著青黑,但神態(tài)卻十分安寧幸福,仿佛在夢里與大佬膩歪了三百回合。

    夏六一看著他恬靜的睡臉,又涌起一腔似水柔情。何初三在他面前一向是年輕而鮮活的,雖然稍欠武力,但仿佛有無限的精力,陀螺一般不停歇地轉(zhuǎn)動。明明年長的人是他,他卻一直享受著何初三的照顧。而他又何曾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去關(guān)懷追在他身后的何初三呢?

    夏大佬的柔情化作一腔酸楚內(nèi)疚,輕手輕腳上了床,輕輕抽出何初三懷里的枕頭,將他摟進自己懷里。

    動作雖輕,何初三仍然被他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竭力要恢復(fù)起精神與他“春宵”。夏六一手掌覆在他眼上,柔聲道,“累了就睡吧,明天再說,我又跑不了�!�

    何初三的眼睫在他掌心里顫抖,漸漸放松下來。他收攏手臂環(huán)住了夏六一的腰,閉著眼睛低聲開了口。

    “六一哥,我好中意你�!�

    “嗯,我知道,快睡。”夏六一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們以后不吵架了吧,也不賭氣了。”

    “好。”

    “我想每天都這樣抱著你睡覺�!�

    “好�!�

    “我……”

    “快睡吧你!有什么肉麻話明天再說,再啰嗦我揍你了!”

    兩人互相抱著,膩膩歪歪地大睡了一夜,是難得的好眠。

    ……

    翌日,夏六一在清晨鳥鳴聲中醒來。偏過頭去,他看見了何初三眉目清朗的臉,起伏的面部輪廓被晨光渲染出金色的光暈,溫潤動人。夏六一伸手輕輕揉搓他綿軟的耳垂,裝睡的何初三睜開眼睛笑了起來,烏亮的眼眸里閃爍著璀璨星辰。

    他笑著貼近夏六一,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輕聲道,“六一哥,抽‘煙’嗎?”

    夏六一想了一想,意識到他指的什么,臉又燥熱起來,“唔�!�

    何初三彎了眼又一笑,低頭沉入被子。夏六一滿臉通紅地等了一會兒,突然閉上眼睛微仰起頭,喉結(jié)顫抖著發(fā)出了第一聲暗啞的呻吟。

    ……

    秋風(fēng)一天比一天涼。鎮(zhèn)守在驍騎堂總部的古惑仔小嘍啰們紛紛換掉了單薄的夏裝外套,披上了人模狗樣的長款黑風(fēng)衣,一人一副墨鏡,在公司門口筆直地站成一排,模樣十分形似盲人歌舞俱樂部。

    作為分公司總經(jīng)理的馬如龍先生,新購置了一件豹紋貂毛領(lǐng)馬甲,鼻梁上一副鑲鉆墨鏡,走起路來昂首闊步、洋洋自得,屁顛屁顛地晃進了總公司,來跟他大佬匯報工作。

    他大佬最近幾日每天早晚各“一支煙”,發(fā)泄得恰到好處又意猶未盡,正兩條腿架在桌上哼著小曲兒吃棒棒糖。小馬一進門又聞到撲鼻的戀愛酸臭味兒,被熏得倒退兩步,在那甜膩的香氣中滿心沉痛地喚道,“大佬,我來啦。”

    夏六一下巴往沙發(fā)方向抬了抬,心情上佳,“坐�!�

    “大佬,又吃糖啊?”

    “你想吃?”

    “不想不想不想�!毙●R趕緊擺手。聽說了,大佬的棒棒糖覬覦不得。

    小馬嘰嘰喳喳地向大佬進行了例行匯報,并且得到了大佬的教唆指示,末了他添補上一事,“大佬,還有你上次讓我查那個打拳的小子的事,查清楚了�!�

    “什么打拳的小子?”夏六一吃糖甜暈頭,一時還沒想起來。

    “就是那個叫秦皓的�!�

    “哦,他。說吧�!�

    “這小子今年二十三歲,是泰籍華人。小時候父母離異,他爸到香港做工,他跟他媽留在泰國。功夫是跟泰國一個老武師學(xué)的。七年前他老媽得病死了,他到香港投奔他爸。他爸十幾年前就另外找了個小老婆,生了個女兒。這小子跟他爸和后媽的關(guān)系不太好,二十歲出來混做了古惑仔,跟了廟街‘老五’,后來‘老五’被差佬連鍋端了,這小子就逃到泰國去了。去年他爸和小老婆一起被車撞死了,留下一屁股債,全落到他那個十幾歲的同父異母的妹妹身上。他知道這個消息以后,就從泰國回來了,幫他妹妹把債還清了。但他妹妹前不久又查出了先天心臟病,需要馬上做手術(shù)……”

    小馬講到這里,手一攤,感慨道,“這小子就他媽是一個掃把星�。】藡�,克大佬,克爸,克后媽,還克老妹�!�

    夏六一不耐煩,“然后呢?他去喬爺那里打黑拳是為了掙錢給他妹妹做手術(shù)?”

    “對啊�!�

    “他入獄是怎么回事?”

    “這小子之前在屯門一個工廠打零工,不肯交保護費,得罪了‘胖和尚’手底下一個經(jīng)理,經(jīng)理帶人上門懟他,被他捅了一刀,沒捅死。本來道上的事歸道上解決,這小子也是突然轉(zhuǎn)了運,正巧有個差佬路過,就把他給逮了�!�

    “‘胖和尚’咽得下這口氣?”

    “咽不下啊�?伤仍诒O(jiān)獄里投了大佬你,出獄以后得知妹妹生病,又馬上簽了喬爺。先是驍騎堂,后是和義社,‘胖和尚’得罪得起哪個?”

    夏六一意味深長地嚼著棒棒糖。果然不出他所料,秦皓這小子看著不吭不響,腦子精著呢!蝦皮和跛沙都只是在牢子里逞逞威風(fēng),在外的幫會早就樹倒猢猻散了,出了牢子什么都不是。當(dāng)時三足鼎立的三位獄霸里,只有他夏六一在外風(fēng)頭正勁。只有跟了他,“胖和尚”才會有所顧忌,不可能派人到牢里使陰招。

    他慢條斯理地嚼完一整顆糖,抽了張紙巾擦擦嘴,才道,“去找他,喬爺給他多少,我開他雙倍。不用他打生死拳,分一個場子給他管。除了雙倍之外,他妹妹的所有醫(yī)療費、康復(fù)費我全包。他要是同意,就去找喬爺把他賣身契買過來�!�

    小馬咂了咂嘴,覺得這條件頗為豐厚,但以防萬一,還是嘴賤多問了一句,“呃,他要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媽的這點兒小事還辦不下來?!”夏六一一煙灰缸就把他砸出去了!

    馬總經(jīng)理抱頭逃竄出總裁室,憂傷地走過走廊,在電梯里琢磨出味兒來了——大疤頭蹲了牢子,炮仔被沉了海,一些其他心懷不軌的小頭目也在大清洗中被崔東東料理了,大佬這是手下缺人,在尋覓英才。姓秦的這小子壓根不是來跟何大嫂爭寵的,是來跟他馬紅棍爭寵的呀!

    小馬花花心腸不多,沒有勾心斗角、爭權(quán)奪利的興趣,只是對有人來跟他分享大佬的寵愛耿耿于懷——大佬雖然成日里對他連打帶罵,但其實一直打是親來罵是愛,有什么好處都少不了他,對他關(guān)懷仗義又全心信任,更別提當(dāng)年還曾救過他一條爛命。大家都知道他是大佬旗下第一大紅馬,簡直是頭戴紅冠、身披金鞍。但現(xiàn)在先來個姓何的基佬,又來個姓秦的冒牌貨,大佬的愛都要被瓜分得差不多了,令他好生心痛!

    電梯沉重地下到底樓,小馬哭喪著臉在街上吹了陣秋風(fēng),自我開解:最近的確忙得要死要死要死,手底下又盡是些還沒成氣候的廢物,多一個靠譜的弟兄來幫幫忙也是好的,苦活、累活、臟活交給他去做,馬爺我就能騰出時間去吃喝玩樂。

    想到這里他又心情愉悅起來,遂親自開車去了蓮香樓,打包了一份糯米雞、一份榴蓮酥、一份老婆餅,帶回家喂玉觀音去了。

    第53章

    養(yǎng)熟一只野貓

    馬總經(jīng)理辦事效率十分喜人。兩日之后,秦皓出現(xiàn)在了夏大佬的辦公室門前。夏六一正在里頭對幾個小頭目訓(xùn)話,訓(xùn)著訓(xùn)著就手癢想找棍子抽他們——在這個風(fēng)云變幻、商機洶涌的年頭,有為青年都奮發(fā)圖強去了,又沒文化又好吃懶做的才來當(dāng)古惑仔,擅長的事除了吃飯泡妞也就是打打殺殺,打又他媽的打不出個氣候來,夏六一想在這堆爛菜葉里挑出一片稍微像點樣子的都困難,看到他們這副糜爛不堪的菜樣就怒向膽邊起。

    “屁點小事都做不好,還回來問老子怎么辦?!老子什么事都自己辦,還養(yǎng)你們這群廢物做什么?!他媽的又沒出太陽,一個二個戴著墨鏡裝模作樣!覺得自己靚仔嗎?靚你們老母!教堂的這什么‘殘疾人守望相助會’的傳單都貼到公司門上了!”夏大佬一巴掌把一張愛心傳單扇到其中一個小頭目的臉上!“他媽的你們干脆去組個盲人合唱團!去教堂唱《哈利路亞》!給老子滾到門外去唱!”

    小頭目捂著臉上的傳單,與其余幾人面面相覷,分辨不清大佬這話是氣話還是命令。

    “滾——!”夏大佬一聲暴吼!眾人趕緊抱頭滾走!

    ……

    門外,秦皓抬手正要敲門。突然伴隨著一聲怒喝,門從里面打開,沖出一群抱著腦袋的惡漢。惡漢們看也不看秦皓,垂頭喪氣地在門外走廊上站成一排,兩手背在背后,拖拖拉拉、參差不齊地唱了起來,“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難聽死了!滾遠點!”里面又是一聲暴喝。惡漢們腳底抹油、滾得飛快,頃刻間作鳥獸散。

    秦皓面無表情地旁觀了這一幕,轉(zhuǎn)身進了總裁室。

    “還他媽有臉進來?!”夏六一盛怒未消,剛要開口臭罵就看清來人,愣了一愣,恍惚間竟以為十幾年前初見時那個年輕的青龍走了進來。

    但青龍的氣質(zhì)是儒雅而謙和的,并且從不對他露出這樣冷漠疏離的神情。夏六一低下頭去深吸了兩口氣,沒事人一般抬起頭,平靜地對秦皓道,“坐�!�

    “不坐了,”秦皓道,“我來是想跟你談?wù)��!?br />
    “談什么?”夏六一不想看他,不耐煩地隨手翻了翻桌上一沓文件。還要加條件?他媽的他給的夠多了吧!

    “你手底下有個姓馬的,昨天帶人把我妹妹從醫(yī)院綁走了。”

    夏六一莫名其妙地抬起頭,“你說什么?”

    “我昨晚找到他家,跟他和他家里一個人妖打了一架。”

    “……”夏六一。

    “人妖說我長得像一個故人,不和我打。姓馬的帶我去了一家私人醫(yī)院,我妹妹住在貴賓病房,已經(jīng)進了這一周的手術(shù)名單�!�

    “……”夏六一。

    “我多謝你對我妹妹的照顧,但這就是你的服人之道?強買強賣?”

    “……”一時接收的信息量太大的夏六一。

    昨晚當(dāng)他跟大嫂關(guān)起門來膩膩歪歪地“例行抽煙”的時候,小馬那邊究竟發(fā)生了多少亂七八糟的事……

    夏六一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十分擔(dān)心自己待會兒控制不住力氣會把小馬抽死。又疲憊地搓了兩把臉,他四下摸了摸,發(fā)現(xiàn)棒棒糖已經(jīng)吃完,于是皺著眉頭問秦皓,“有煙嗎?”

    秦皓沉默地摸出半包煙,向前一步推到他桌上。

    夏六一先抽出一根,想了想又多抽出一根,又想了想,又把第二根放回去了。將煙盒扔回給秦皓,他又四下翻了翻,問秦皓,“打火機?”

    秦皓又推了一支打火機。

    夏六一一邊歪頭點煙,一邊從鼻孔里哼出話來,“坐下吧�!�

    秦皓筆挺地站著,沒動作。

    “坐下吧!”夏六一噴了口煙,不耐煩道,“你跑這兒來跟我甩什么冷臉?你在牢子里跟了我一個月,我強迫過你什么?我罵人罵了一上午連一口茶都沒喝上,現(xiàn)在跟你說個話還得昂著腦袋說?你們一個二個衰仔,讓老子歇口氣行不行?”

    “……”秦皓終于在一旁沙發(fā)上坐了。

    夏六一叼著煙,摸了摸一旁冰冷的茶杯,打內(nèi)線電話叫秘書重新?lián)Q了杯熱茶進來,揉著太陽穴慢條斯理把那一支煙抽完了,才好言好語地跟秦皓道,“你救過我。無論如何,你妹妹的醫(yī)療費、康復(fù)費我是一定會支付的,不是施舍你,是回報你�,F(xiàn)下我手底下缺人,誠心誠意想讓你來幫手,你還有什么條件,有什么顧忌,都說說�!�

    秦皓木著臉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道,“我妹妹才十四歲,還在讀中學(xué)。法院認為我沒有固定職業(yè),生活不安定,把她的監(jiān)護權(quán)判給了社工組織。我之前入獄,他們已經(jīng)對我很有意見了。我如果再當(dāng)古惑仔,社工可能會申請我的禁止令,不讓我再去見她�!�

    “你被打死在喬爺?shù)睦夼_上,就能見你妹妹了?”夏六一道,“你生是古惑仔,死也是古惑仔,就只有這一條江湖路。你得罪了‘胖和尚’,他的東陽會在屯門稱王稱霸,手下一百來號人,他要是知道你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找起她的麻煩,你單槍匹馬再能打,能護得住她?喬爺只當(dāng)你是生財?shù)臋C器,他難道還會幫你出頭?除了我夏六一,你想想還有誰能保護你跟你妹妹的安全?”

    秦皓垂下眼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踏著高跟鞋、雪白大長腿的秘書端進來一杯熱茶。夏六一先吹吹氣,含了口茶在嘴里仔仔細細涮了煙味,又拎起自己衣領(lǐng)嗅了嗅,拿起桌上一沓文件扇了扇風(fēng),自覺是沒遺留什么味道了,這才好整以暇地去關(guān)懷秦皓,“回去慢慢考慮,不急�!�

    夏六一收起青面獠牙,好好哄騙了一番失足青年�?粗仞┏聊サ谋秤�,他內(nèi)心志在必得。他拿捏得住秦皓的把柄,知道這小子瞧著冷淡孤僻,其實重情重義,失去的東西太多,對少有的溫情就很珍惜,年紀雖輕,但腦子精明,處事冷靜,不貪婪,有眼光——要是沒長那張臉,該多討大佬歡心�。�

    大佬感慨完畢,從抽屜里翻出一面小鏡子和一瓶美發(fā)摩絲來,哼著小曲整理了一番儀容儀表,給自己理了個酷斃的偏分M字頭。在衣架上掛的兩條領(lǐng)帶當(dāng)中挑了又挑,最后一條都沒要,對著鏡子解了三顆襯衫扣子,想了想又扣回去一顆。抽了張紙巾,彎腰擦了擦原本就已經(jīng)很油亮的皮鞋。最后作出一副嚴肅威嚴的樣子出了總裁室,在保鏢們的跟隨下,春心滿懷地跟大嫂約會看電影去了。

    大嫂端著爆米花和咖喱魚蛋,在黑漆漆的電影院里等他。夏六一急匆匆趕來,借著屏幕光四下一看,這一場的人并不多,坐得稀稀拉拉,而何初三挑了在最后一排的最邊上角落里的兩個位置。

    “媽的,挑這角落干什么?”夏六一莫名其妙地走過去跟他招呼。

    何初三把他拉下來親了一口,大佬的毛被捋順了,坐下來心滿意足地戳了一顆魚蛋,夸獎他,“乖,挑的好。”

    銀幕上放映著當(dāng)紅小生與當(dāng)紅花旦飾演的《絕代雙驕》,花無缺由當(dāng)紅花旦女扮男裝飾演,英美不可方物。夏六一倒是很欣賞這位花旦,但是再英美,他今日也提不起任何欣賞的興趣——看著看著,他心猿意馬,在爆米花桶里摸住了何初三的手。

    何影帝牽著嘴角,還要跟他裝模作樣,“怎么了,六一哥?看電影呢�!�

    看你個鬼!跟老子裝?夏六一攥住他的手狠狠握了一把!何初三疼得倒嘶一口涼氣,苦笑著低聲道,“你輕一點啊,六一哥。把我的手捏斷了,待會兒怎么‘抽煙’啊�!�

    夏六一瞥了一眼坐在前面幾排、隔得很遠的其他觀眾,一把將何初三的衣領(lǐng)攥了過來,貼著他的唇輕笑道,“斷了,就用你的嘴。”

    他們纏綿地在無人察覺的小角落里接了個吻,夏大佬越吻越激動,漸漸坐起身來,幾乎要壓到了何初三的身上。何初三撫著他的后腦勺,還分神警惕地瞥了一眼前面的觀眾,覺得他六一哥最近越來越積極主動,仿佛久不開葷的人被打開一道大閘門一般饑餓難耐、欲求不滿。啊,真是仿佛養(yǎng)熟一只野貓一般的成就感!

    是時候把小藍瓶用光光,過一個盛大的兒童節(jié)了!何初三心猿意馬地盤算著。被夏六一發(fā)現(xiàn)不用心,狠狠嚼了他一口舌頭。何初三低哼出一聲,手就乖乖地伸到大佬褲子里面摸“煙”去了。

    ……

    一個禮拜后,秦皓正式拜入驍騎堂,因救龍頭大佬有功,被越級收為大佬的親傳門生,論輩份與小馬同級,算是小馬的師弟。驍騎堂并不像和氏宗族那樣是流傳了數(shù)百上千年的名門之后,拜入大佬門下的入會儀式并不盛大繁瑣。加之驍騎堂的長老們這幾年大權(quán)旁落,不管心中有無怨言,都揣著大大的紅包安享晚年去了,也懶得出席這種場合。在場人員除了大佬,只有十幾個驍騎堂的大小頭目們,簡簡單單搞了個例行儀式,這便了事。

    在場大小頭目中有不少見過當(dāng)年青龍真容的,冷不丁看見秦皓的臉,心中都有些悚然,加之又聽說秦皓在獄中“勇救大佬”一事,一致地認為這位弟兄說不定是青龍轉(zhuǎn)世或回魂、周身閃耀著前任大佬的耀眼余輝,不要招惹他為妙。

    然而入幫之后,夏六一卻并沒有直接對秦皓委以重任——一是不想壞了規(guī)矩,二也并不認為又年輕又毫無資歷的秦皓指揮得動大批人馬——而是把他扔給了小馬,讓小馬“看著辦”、酌情給他安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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