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能十?dāng)?shù)年如一日的照顧這樣的老太婆,這位女主人簡直可以立地成佛了!
陸姐對許素蘭深表同情,所以,在劉敏一再要求她帶她找許素蘭時,她只當(dāng)沒聽到,跟沒事人似的袖手看她鬼嚎,完全不搭理。
劉敏嚎了一陣?yán)哿�,暫時偃旗息鼓,以備再戰(zhàn)。
許素蘭這邊已將書房翻了個遍,成功的找到了吳青遠(yuǎn)的小金庫,一只藏在書柜后的保險柜。
保險柜的密碼,她當(dāng)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當(dāng)然了,就算知道密碼,她也不知道保險柜怎么開,她沒用過這種東西,吳青遠(yuǎn)也從未跟她說過保險柜的事。
許素蘭對著保險柜發(fā)了會怔,忽然想到自己手機里有開鎖匠的號碼。
那是前陣子她出門時忘了帶鑰匙,打電話找丈夫兒子兒媳求助,結(jié)果沒一個人愿意回來送鑰匙。
無奈之下,她只能找開鎖匠開門,后來擔(dān)心自己再忘了,便把鎖匠小李的手機號存下了。
她拔通小李的電話,謊稱自己忘了保險柜密碼,現(xiàn)在急需用里面的東西,問他能不能幫忙打開。
小李那邊答應(yīng)得干脆利落:“阿姨,你放心,這活兒,分分鐘的事,手到擒來!”
他倒是沒吹牛,見到這保險柜后,便胸有成竹,拿出工具倒騰一陣后,保險柜的門果然應(yīng)聲而開!
第17章
許素蘭開心異常,大方的多給了他一倍的錢。
送走小劉后,她關(guān)上房門,開始仔細(xì)的查驗保險庫里的“戰(zhàn)利品”。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捆捆的粉紅色。
她拿在手里數(shù)了數(shù),足足有十捆,將保險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約摸估算一下,差不多有五十萬。
這還只是現(xiàn)金。
除了現(xiàn)金外,下層的鐵盒里,還有五根金條,黃澄澄的閃著金光,刺得許素蘭眼花繚亂!
這存貨,真真是豐厚到超乎她的想像�。�
存貨就這么多,那吳青遠(yuǎn)銀行卡里的錢,更是難以想像了!
身為一個窮困潦倒的家庭主婦,她每天恨不能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給自己買身貴點的衣裳都像割肉一般。
現(xiàn)在看到這么多錢,她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激動自然是激動的,但更多的,是憤懣酸楚和憋屈!
同樣一個家里,她過著赤貧的日子,每日為柴米油鹽精打細(xì)算,而她的丈夫,卻擁有著她難以想像的財富,他指縫里隨意流出一點渣渣,都能讓她活得不那么辛苦,可是,就連這點渣渣,他都不愿意給她!
許素蘭之前對吳青遠(yuǎn)只是怨懟,可此時此刻,她卻是真真切切的恨上了這個男人!
想把錢藏起來不給她花是嗎?
她偏要將他洗劫一空,讓他變成窮光蛋!
她轉(zhuǎn)身回自己房間,把自己的行李箱拖過來,將里面的錢和金條全都拿出來塞進(jìn)去,又仔細(xì)檢查下一格里的東西。
打開一只文件袋,一個黑色筆記本露出來。
許素蘭翻開細(xì)瞧,果然是吳青遠(yuǎn)的小帳本。
上面記載著一筆筆收入,記得很隱晦,看不出是人名還是公司名。
但到底夫妻多年,有些名字,她連蒙再猜,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比如有些人名,明顯是他在家中打電話時,曾經(jīng)提過的醫(yī)藥代表又或者醫(yī)療器械公司的名字。
所以,這帳本就是他的黑色收入來源無疑了!
許素蘭毫不客氣,再次收歸囊中,剩下的還有房產(chǎn)證之類的東西,她也懶得再細(xì)看,一股腦抱走。
偌大一個行李箱,裝得滿滿登登的,真是滿滿成就感!
她拖著行李箱就要出門,劉敏那邊聽到動靜,再次破口大罵。
“許素蘭,你這個賤貨,你給我站住!你要是敢邁出這個家門,以后,就休想再踏進(jìn)來一步!我說到做到!”她罵得嘴角生沫,眼神兇狠,“你這樣無法無天,青遠(yuǎn)他是一定會跟你離婚,將你掃地出門的!”
許素蘭本來沒功夫搭理她,聽到這話,到底沒忍住轉(zhuǎn)過身來。
“他將我掃地出門?”她冷笑著俯視著地上這個濃痰一樣的人,眼底的憎惡滿得快要溢出來!
沒了兒媳這層枷鎖,她直呼其名,“劉敏,你好像忘了,你所住的這套房子,跟你,跟你兒子吳青遠(yuǎn),沒有半點關(guān)系!這房子,是我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chǎn)!”
“那又怎么樣?”劉敏瞪眼,“管它以前是誰的,但現(xiàn)在你嫁給我兒子了,那就是我兒子的財產(chǎn)!總歸有我兒子的一半!”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許素顏滿面譏諷,“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財產(chǎn)!跟你兒子,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不可能!”劉敏堅決搖頭,“青遠(yuǎn)早跟我說過了,會讓你同意在這套房產(chǎn)上加上他的名字的!你別想騙我!”
她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許素蘭心里更恨了!
剛結(jié)婚那幾年,吳青遠(yuǎn)的確一直想加名,說什么,他住著她的房子,沒有安全感和歸屬感,總感覺是寄人籬下,要是夫妻倆吵架,怕她一生氣,會將他掃地出門!
他那個時候,最擅長扮弱裝可憐。
許素蘭心疼他,也的確動過給他加名的念頭。
幸好,當(dāng)時她家的鄰居安伯伯,與父親是多年至交,自從父母意外去世后,便一直很關(guān)心她,聽說她嫁給吳青遠(yuǎn)時,他還勸她要慎重考慮。
他說她如今是孤女,要防止別人利用她的感情吃絕戶,凡事要多留個心眼,無論是房產(chǎn)還是遺產(chǎn),都不要輕易給人。
她以后無所依靠,這些東西,是父母給她最后的保護(hù)。
她當(dāng)時還算明智,聽了安伯伯的話,最終沒給吳青遠(yuǎn)加名。
但父母留下的遺產(chǎn),她還是拿出來用了。
吳青遠(yuǎn)從小縣城調(diào)到市里,就是用了她那筆錢。
后來兒子女兒出生,家中經(jīng)濟緊張時,一應(yīng)開銷,也是從那筆遺產(chǎn)里出的。
許素蘭看著這套老房子,再看看自己在父母離開后,在這套房里所過的憋屈日子,恥辱淚水盈眶。
若父母在天有靈,看他們的掌中嬌寵,如此愚笨,被人遭賤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一定會心痛得合不上眼吧?
是她無用,是她不孝,是她辜負(fù)了父母的期望,將這原本美好的人生,過得亂七八糟!
“爸,媽,對不起……”
她在心中默念,將淚水逼回去,面色卻愈來愈冷!
她有一堆的事要做,暫時是不打算跟劉敏糾纏的。
但現(xiàn)在,她改變主意了!
惡心人的濃痰,就該及時清除了才好!
“你說掃地出門,倒是提醒我了!”她冷冷的瞥了劉敏一眼,“我的確是該將你和你兒子掃地出門了!”
“白住了我三十多年的房子,我白白伺候了你十多年,你們還對我指手劃腳,罵罵咧咧的!”
“劉敏,你真以為,我許素蘭就是你們母子倆手里的泥人兒,任你們捏圓搓扁嗎?你們做夢!”
說完,將行李箱一放,擼起袖子,薅著劉敏的衣領(lǐng),直接將她扯到了房門外,又順手把她的輪椅扯出來,直接摜到樓梯口!
劉敏哪想到她敢這么做,又驚又嚇,吱哇亂叫。
一旁的陸姐也有些手足無措,跟出來正想勸解,許素蘭卻利落的把房門鎖上了。
“這是我的房子,是我的個人財產(chǎn)!”她對著劉敏,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白住著我的房子,還敢對我指手劃腳!吃著奶,罵著娘,我呸!你們可真是不要臉!我告訴你,從現(xiàn)在起,老娘不伺候了!你和你那兒子,該滾哪兒滾哪兒!別想再臟老娘的地兒!”
第18章
“你你你……”劉敏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許素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你是不是又想說,等你兒子回來,讓他跟我離婚?那我真是求之不得呢!現(xiàn)在不是他要跟我離,是我許素蘭要跟他離!我不光要跟他離,還要他凈身出戶呢!你呀,就等著過過好日子吧!”
說完,順手把密碼鎖的密碼改掉,將行李箱一拉,頭也不回的離開。
劉敏氣得直打顫兒,想再罵人,卻因為過度激動而失聲,只能拼命的拍打著地板,拍得手都腫了,也不肯停下來。
陸姐生怕她氣出個好歹,忙給吳新打電話。
吳新這會兒正要公司忙得焦頭爛額,得到消息,氣得兩眼發(fā)黑,暴跳如雷!
“她竟把奶奶扔出來了?她瘋了嗎?她腦子是不是壞了?她這是在作死啊!作大死�。“职直緛砭筒幌矚g她,只是看在她一直照顧奶奶的份上,才容忍她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卻親手把自己唯一的用處抹殺了!天哪!怎么辦?要怎么辦?”
他是真的被氣懵了,滿心崩潰無處訴,下意識的對著護(hù)工吼了出來。
陸姐聽到這話,忽然明白為什么許素蘭行事為什么那么癲了!
婆婆這么難伺候,兒子又是這狗德性,她只說自己命苦,沒想到,這女人的命,比她苦上百倍!
但對方是她的雇主,她雖心中鄙夷,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打斷他的叫喚,提醒道:“吳先生,你先別說這些了,老太太這會兒可在地上坐著呢!你媽媽把密碼也改了!我們進(jìn)不去了!你趕緊回來,先把老太太接走再說!”
吳新氣到爆炸,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打電話給黃琳。
黃琳一聽說要將劉敏接到他們的婚房,尖叫拒絕:“不行!我堅決不同意!你奶奶是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嗎?她睡拉睡尿的臭死個人!我才不要跟她住一起呢!”
“只是暫時過渡一下!”吳新怒道,“又沒說一直住!我這會兒實在走不開,也沒法送她去養(yǎng)老院辦手續(xù)��!你要是實在不愿意,要不你跑一趟,送她辦手續(xù),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黃琳仍是搖頭,“我說過了,你不要孝心外包!你奶奶的事,憑什么要我管?怎么著也輪不到我這個孫媳婦吧?”
“你這說的什么話?”吳新氣得快要吐血,“咱們還是不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就是互助互愛嗎?”
“你可拉倒吧!”黃琳輕哧,“你與你媽不也是一家人?我怎么沒見你對她互助互愛過?吳新,我警告你,你別想用這些屁話,把我變成你媽媽的接班人!我沒那么蠢!”
“我是獨立的個體,我首先是我自己,其次才是你的妻子,是苗苗的母親!”
“如果我與你們之間有沖突的話,我第一時間考慮的,永遠(yuǎn)是我自己的感受!”
“你別想拿綁架你媽的那一套來綁架我!她活成什么樣了?我眼又不瞎,我看得到!我才不會像她那么蠢!”
“你……”吳新只想讓她幫個忙,卻招來她這長篇大論,氣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恨聲罵:“你說得振振有詞,可用起媽來,也沒見你有半點憐惜!”
“我為什么要憐惜她?”黃琳輕哧,“她又不是我媽!行了,我懶得跟你廢話!我要送苗苗上學(xué)了!你不許再打我電話!再打,我直接拉黑!”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吳新無計可施,只得又跑去跟老板請假。
老板聽到他又要請假,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臉色,直接拉下來了。
但看在吳新是業(yè)務(wù)骨干的份上,他咬咬牙忍下了,不耐煩的朝他擺擺手:“走吧走吧!”
吳新如逢大赦,開車疾馳回家。
同一時間,許素蘭坐著出租車,停在了銀行門口。
這么多錢,放在家里不安全,她做了那么多挑釁吳青遠(yuǎn)和吳新的事,這父子倆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雖然密碼鎖的密碼改了,卻無法阻止他們惡意破壞。
所以,得給這些“戰(zhàn)利品”選擇一處穩(wěn)妥安全的地方。
她將錢存了,將帳本和金條存進(jìn)了銀行的保險柜。
辦完這些事后,她直奔城中的安心律師事務(wù)所。
這是本城最大的律師事務(wù)所,里面有一位郭立律師,是她之前連線何淑律師咨詢離婚事宜時,何律推薦給她的。
他所在的律所,跟何律是同一個大老板,業(yè)務(wù)能力超強,口碑絕佳。
許素蘭雖然只是一個家庭婦女,但偶爾也會從社會新聞中刷到郭立的名字,知道他擅長打離婚官司,又有何淑推薦,她便選定郭立做她的律師。
去之前她先打了電話,跟他簡單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郭立早從何淑那里知道了她的情況,對她的案子很有細(xì)心,邀她去律所面談,申請財產(chǎn)保全這種事,當(dāng)然也是越早越好。
事務(wù)所很氣派,裝修低調(diào)奢華。
她才一進(jìn)門,便有前臺向她微笑致意:“請問,您有預(yù)約嗎?”
許素蘭自報家門,前臺早得到消息,立時上前引路。
本來是打算將她帶到郭立辦公室的,半道卻被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攔住了,扯著她問今天大老板是不是過來了。
前臺明顯不想說,顧左右而言他,女人軟磨硬泡,糾纏不休。
許素蘭見狀,便自己進(jìn)了電梯,直上十樓,出來后便在走廊里一排排找過去。
正找著,腳底卻踩上了什么東西,意識到是人的腳時,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只顧著找人,沒注意看路,你沒事吧?”
說著,抬頭看向?qū)Ψ健?br />
對方是個男人,個子很高,一頭雪白銀發(fā),那張臉不像頭發(fā)那么老,但應(yīng)該也有點年紀(jì)了,約摸四十歲左右。
此時,男人正皺著眉頭,直勾勾的瞪著她,表情明顯很不悅。
許素蘭一向與人為善,遇事從來都是主動退讓。
今天是來律師事務(wù)所辦事的,她自然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便又繼續(xù)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腳是不是踩疼了?要不然,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
男人不答話,仍是死死的盯著她,那眼底的不悅,此時直接變成了慍怒,連眼尾都微微泛著紅!
許素蘭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這個男人,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第19章
看他的穿著打扮,應(yīng)該非富即貴。
拜吳青遠(yuǎn)所賜,她還是能認(rèn)得幾件男士奢侈品的。
就他身上這身西裝,大概就得值個兩三萬塊,更別提手上那塊手表了。
按理說,這么有錢的人,應(yīng)該不會跟她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計較。
可這男人看她的眼神,簡直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實在叫人頭皮發(fā)麻!
許素蘭感覺到危險,往后退了又退,也不管他回不回應(yīng),轉(zhuǎn)身就跑!
可抬步的那一瞬間,后衣領(lǐng)被人扯住了!
她驚悚回頭,果然是那個銀發(fā)男抓住了她,看向她的眼神,也愈發(fā)的怪異!
“你……你干嘛?”她結(jié)結(jié)巴巴問。
男人仍是不答話,只拿那雙死眼瞪她,抓著她的手,也絲毫未松,反而愈來愈緊了!
許素蘭本來很害怕的,可是,被他瞪了這么久,忽然就怒了!
人要是倒霉,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
她就是不小心踩了他一下而已,何至于用這種要吃人的眼神,惡狠狠的瞪她?
再說了,這事也不是她一人的錯好吧?
走廊那么空,她明明記得一個人也沒有的。
他像只鬼似的無聲無息的冒出來,還挨她那么近,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不然,那么寬的走廊,怎么就會被她踩到?
她都夠倒霉了,還遇上這種死變態(tài),真的是叔可忍,嬸子也忍不得了!
“放手!”她一旦發(fā)起脾氣來,也絕不是好惹的,厲聲喝叱:“你要再這樣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銀發(fā)男“呵呵”了兩聲的,挑眉問:“你想怎么不客氣?”
許素蘭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
她揚手給了他狠狠一耳光,同時將腳抬起,狠狠的踩在他的腳面上!
照顧了這么多年死癱子,天天把劉敏抱上抱下的,她別的本事沒有,但長期練出來的臂力,遠(yuǎn)超普通女人。
這一巴掌下去,銀發(fā)男臉上立時浮起鮮明的五指印,腳部傳來的疼痛,讓他下意識的松開手,去抱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