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鑒于兩人的實際情況，兩人所受的處罰其實并不算太重，罰款五千，拘留八天，相對來說，算是很輕的處罰了。

    吳新目送他離開，心里疑云重重。

    吳青遠這次的反應(yīng)有點奇怪，他是那種無理也要攪三分的人，現(xiàn)在遇到這種嚴重影響聲譽的事，卻直接屈從了，叫人愈想愈不對勁！

    “不行，我還是得再去問清楚！”他正要再進去找經(jīng)辦的警察，被黃琳一把拉住了。

    “別去了吧！”她緊抓著他不放，“那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人！爸不比你厲害？他都認了，你就別添亂了！”

    “可你不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嗎？”吳新滿心不甘，“按理說，不該這么判定啊！”

    “爸和媽的關(guān)系，本來就很尷尬！”黃琳壓低聲音勸，“你要非去爭，回頭把事情鬧大了，丟臉的還是他們！這樣雖然受了點委屈，但好在南州離A城遠，沒有人知道，忍一忍就過去了！何必節(jié)外生枝呢？”

    說完，不由分說，扯著吳新就往外走，“苗苗和奶奶都等著咱們倆照顧，你就別再啰嗦了！回頭她們要是再出了什么事，那才真正鬧心呢！”

    吳新嘆口氣，到底還是委協(xié)了。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的確是不適合再找律師打官司什么的。

    兩人買回程機票返回A城，此時的許素蘭，已經(jīng)站到了女兒所在的城市。

    母女倆在高鐵上便一直聯(lián)系著，得知她要過來，吳涵歡喜異常，早早的便來高鐵站口迎接她。

    算起來，兩人已經(jīng)有將近一年沒見面了。

    吳涵的大學(xué)在外省，離家好幾千里路，她一般只在暑假回家，平時都是通過電話視頻聯(lián)系，雖然隔三差五的通話，但許素蘭還是很想念她。

    只是，家里那些破事兒，像根無形的繩索，將她牢牢拴住了，她一直想來看女兒的大學(xué)看看，只是每次說要來，吳青遠都說她是想躲懶逃避責(zé)任，是以，一直未能成行。

    隔著一年，看到那個身形高挑，面容靚麗的姑娘向自己飛奔過來，許素蘭心里滿滿的歡喜，快走了幾步迎過去，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媽！”吳涵抱著她，看到她那蒼然的白發(fā)和憔悴面龐，鼻子一酸，淚水狂涌！

    許素蘭亦是淚流滿面。

    兒子吳新背刺她，她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麻木了，決定連他也一并舍棄了。

    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拿骨血和心血養(yǎng)大的孩子，便算被重傷，那份感情，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抽離！

    但是，她還是要離婚！

    第14章

    許素蘭覺得自己一輩子真的不值。

    夜深難眠的時候，她會忍不住檢討自己。

    身為母親，她沒有給兒子做好榜樣，將自己陷身于這種無能窩囊的處境，讓他覺得失望無助，這才做出這種事來。

    可現(xiàn)在，看到用同樣心血骨血養(yǎng)大的女兒，如此的貼心貼肺，之前的那些自責(zé)的想法，便在瞬間煙消云散了。

    并不是她不好，而是她的兒子，繼承了他奶奶和父親骨血里的涼薄自私和惡毒勢利。

    這樣的人，你便算把心掏出來給他們，他們還嫌腥！

    他們是沒有心的，永遠不知感恩，只知索��！

    為這樣的人自責(zé)愧疚，根本就沒有必要！

    她得學(xué)會拋開所有不值得的情感和人，千萬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困在那泥潭一樣的愛情和親情里！

    這一次，她之所以特地來找吳涵，也是想跟她談?wù)勛约航酉聛淼拇蛩恪?br />
    她跟吳青遠要離婚的事，很快就將提上日程，她不打算瞞著吳涵。

    洗漱過后，母女倆靠在床上聊天，許素蘭直接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涵涵，媽媽決定，要跟你爸爸離婚了！”

    “媽，你說什么？”吳涵一怔，倏地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顫聲追問，“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許素蘭被她那雙震驚的黑眸瞧著，心里微微發(fā)緊，連雙手都不自覺緊握成拳。

    這樣的消息，對于吳涵來說，不亞于晴天霹靂吧？

    這世上的孩子，有哪個希望父母離婚呢？又有哪個，不希望一直擁有幸福美滿的家庭呢？

    更何況，吳涵還沒有成家，將來組建家庭，破碎的原生家庭，也會影響到她的婚姻人選。

    這也是她在這段婚姻里一忍再忍的主要原因，為了孩子的未來，她愿意做出這樣的犧牲，但現(xiàn)在她清醒了，她首先得是她自己，才是孩子的母親，如果她連自己都做不好，又怎能真正做好這個母親呢？

    “涵涵……”她深吸一口氣，直視著女兒，聲音低沉卻堅定，“我知道，這件事，你很難接受……”

    “不不！”吳涵拼命搖頭，“媽，我能接受！你和爸離婚這件事，我可太能接受了！我簡直恨不能你們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離掉！可是，你以前也這么說過的，每次被爸氣哭，就會這么說，但一次都沒有行動，甚至都不敢當(dāng)著爸的面說……”

    “不，這一次，媽媽是認真的！”許素蘭堅定回，“涵涵，這一次，媽媽一定要跟他離婚！媽媽再也不要再這樣痛苦的婚姻里面煎熬了！更不要再這么辛苦混沌的活下去了！”

    吳涵仍是將信將疑，看了她半晌問：“媽，是什么讓你下了這樣的決心？”

    許素蘭本想據(jù)實以告，可看著女兒那清澈明眸，忽然又覺得不該用吳青遠和駱梅那些齷齪事來臟了她的眼睛，是以，話到嘴邊，還是又咽了回去，只將劉敏折騰她的事簡略的說了一遍。

    “媽媽受夠了！”她難掩委屈憤懣，“我做著護工和保姆的活兒，可在你爸和你奶奶哥哥眼里，我卻是個吃他喝他的寄生蟲！可是，憑什么呢？沒錯，我是個家庭婦女，可家庭婦女做的這些活兒，放到勞務(wù)市場上，也能賺個萬兒八千的！就因為他們是我的家人，我就得白白付出，卻連最其碼的尊重都得不到！既然這樣，我直接去做護工做保姆，自己賺自己花，不是比伺候他們這些白眼狼更舒心更強？”

    她憋屈了很久，此時終于能跟女兒說說心里話，自然也是暢所欲言。

    吳涵握著她的手，聽她說話，愈聽，眼神愈是清亮歡喜，聽到最后，她干脆歡呼一聲，給了許素蘭一個大大的擁抱！

    “媽！你總算是醒悟了！你總算意識到，自己離開他們也能活，不！不光能活，你會活得舒心又自在！真是太好了！嗚……”

    她說到一半，忽然哭出聲來，“媽，你不知道我多期待這一天！你真是太棒了！你早就該這樣了！”

    許素蘭被她緊緊抱住，聽著她哽咽歡呼，眼淚也再度盈眶。

    她真沒想到，吳涵對于這件事，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完全贊同，或者干脆說，是求之不得！

    “涵涵，你當(dāng)真是這么想的嗎？”她有點不安，總覺得女兒的反應(yīng)有點過于反常了。

    一般情況下，孩子遇到這種事，都是哭鬧勸和，生怕家庭破裂的！

    女兒卻是興高采烈，拍手相慶，實在是叫她始料不及！

    吳涵看出她的擔(dān)憂，深吸一口氣，擦干眼淚，鄭重的握住她的手。

    “媽，有一個秘密，我壓在心里很久很久了，一直想要告訴你，但是，一直不敢開口！怕您聽到后，會想不開鉆牛角尖，就一直藏著沒說！但現(xiàn)在……”她揚唇輕笑，“現(xiàn)在，媽媽自己醒悟了，要和爸爸離婚，那我也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也該讓你看清你那位枕邊人的真面目了！”

    許素蘭聽到這話，心里倏地一顫！

    吳函用“枕邊人”這樣的代詞來指代自己的父親，看來，她可能已經(jīng)知道吳青遠的那些臟事兒了！

    果然，吳涵下一刻便將兩人的事合盤托出：“媽，爸出軌了！他和一個叫駱梅的老網(wǎng)紅勾搭上了，經(jīng)常帶著她出去浪！媽你在家省吃儉用，連件新衣裳都不舍得添！爸給你五千常用，還要囑咐你別亂花！可他給那個老三兒花起錢來，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對你這么摳，這么狠，卻還要拿你當(dāng)牛馬用，讓你伺候那老癱子！我每次看到你給那老癱子擦屎刮尿，我都氣得要爆炸！”

    她說到一半，又被氣到了，不停的拿手撫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又緊張的盯著許素蘭的臉，生怕她有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

    然而面前的媽媽，平靜如一潭死水，并未因此泛起一絲微瀾！

    這樣的反應(yīng)，反叫她愈發(fā)緊張了，忙急急勸慰：“媽，你別太難過！這其實也不算什么大事，你都要跟他離婚了！我跟你說這些，是想給你證據(jù)，讓你為離婚分財產(chǎn)做準(zhǔn)備！”

    第15章

    “你辛苦的伺候了他們那么多年，該要的得要，不能留給那個老三兒！為這些人渣生氣難過，根本就不值得！”

    “拋開這些爛東西，你才能活得更好！媽，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你……你怎么不說話啊？”

    她看到許素蘭的眼底漸漸涌出淚水來，心里一疼，一把抱住她，嗚嗚哭道：“媽，你別哭好不好？我就是怕您這樣，才一直不敢告訴你！可是，我若一直不告訴你，就等于背刺你！我……”

    “涵涵，別擔(dān)心！”許素蘭哽聲打斷她，“媽媽沒有想不開！媽媽只是在想，我真的好幸運！我這么糊涂愚笨的媽媽，居然養(yǎng)出來這么聰明通透的女兒來！可一想到，你這聰明通透，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煎熬掙扎，媽又覺得對不住你，特別心疼你！”

    吳涵聽到這話放了心，抹了把眼淚，笑著搖頭：“媽，我沒事的！只要你能走出來，我便算經(jīng)歷一些煎熬，也值了！”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的事的？”許素蘭輕聲問。

    “三年前的夏天！”吳涵啞聲回。

    “三年前的夏天？”許素蘭一怔，“那時你不是跟同學(xué)出去玩，意外失蹤了嗎？你該不是……”

    她想到這其中的內(nèi)情，心痛如絞！

    吳涵點頭：“是！我就是因為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們的事，才意外跌落山崖的！我當(dāng)時驚痛萬分，不敢相信，便暗中跟蹤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在外面以夫妻相處，各種肉麻惡心！當(dāng)時就覺得天都塌了！”

    憶及當(dāng)時的情形，吳涵不自覺咬牙，“我當(dāng)時想打電話給你，叫你過來抓他們，可是，想到你平時那么怕他，事事處處都順著他，我又猶豫了！我怕你知道后，沒有勇氣離開他，反而會更痛苦更煎熬！”

    “不能告訴你，我便打給了哥哥，可哥哥早知這事了，他說你早知道這事了！說像爸這樣有實力的男人，家外有家很正常！他叫我不要多管閑事，趕緊滾回家！還說什么，我要是跟你說這事，你會更難過，為人子女，要懂得給父母留面子！”

    “他可真是孝順��！”許素蘭滿面嘲諷，“倒是頭一回聽說，用這種方法給母親面子的！”

    “他跟爸一樣，已經(jīng)徹底爛透了！”吳涵輕哼，“但他那時一說，我也不知該怎么辦了，心里很崩潰，也不敢回家面對你，就只能繼續(xù)跟著他們，后來下雨了，我聽到你跟他打電話，說我失蹤了，我同學(xué)找不到我，報警了！”

    “你在那頭急哭了，我離他很近，我能聽到你的哭聲，但他呢？”吳涵呵呵冷笑，“他沒好氣的罵了你一通，說他會想法去找！可實際上，他根本就沒去找我！他帶著駱梅回山下的民宿，風(fēng)流快活去了！”

    “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是一點也不在意我這個女兒的！也是從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拿他當(dāng)我的爸爸了！我以后，只有媽媽，沒有爸爸！”

    “那你后來，怎么又掉到山崖下了？”許素蘭含淚望著女兒，心如被重錘猛打，“你……該不是自己跳的吧？”

    “不是！”吳涵搖頭，“我才沒有那么蠢呢！是下雨天山路太滑了，我不小心滑下去的！”

    她嘴上這么說，可是，那眼底的傷痛晦澀，卻瞞不過許素蘭的眼睛。

    她低嗚一聲，再度攬女兒入懷：“涵涵，對不起，媽媽以后，再也不會讓你經(jīng)歷這樣的事了！媽媽會跟他離婚，也會爭取應(yīng)有的財產(chǎn)！以后，就我們娘兒倆過，你爸和你哥，我都不要了！”

    “嗯！”吳涵用力點頭，“還有那個黃琳，你也別搭理她！她要是再讓你帶苗苗，你也不要答應(yīng)！你不知道，黃琳是駱梅的親生女兒！苗苗是駱梅的親外孫呢！”

    “什么？”許素蘭猶如被當(dāng)頭一棒，打得兩眼金星直冒，“你哥他……竟然娶了駱梅的女兒？”

    “是！”吳涵用力點頭，“我也是上次回家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苗苗喊駱梅叫外婆！我就去問吳新，吳新承認了，說什么，這是為了彌補那對老畢登年輕時不能在一起的遺憾！他們竟然是彼此的初戀！那當(dāng)時干嘛不在一起？干嘛要來禍害你呢？”

    “因為吳青遠當(dāng)時太窮了！”許素蘭冷笑，“窮無立錐之地！偏偏，我父母雙亡，又是獨生女，父母留下了遺產(chǎn)和房產(chǎn)，正適合他這樣的人來吃絕戶！他想要我的錢和房子，卻又想要駱梅的人，所以，這三十多年來，一直藕斷絲連！”

    “三十多年？”吳涵驚呆了，“媽你怎么知道的？你該不會是因為知道了這事，才要離婚的吧？”

    許素蘭用力點頭，把手機拍下的照片和視頻拿給她看。

    吳涵看完，氣得破口大罵：“太無恥太惡心了！媽，你把這些東西發(fā)我一份，我這回一定把他們搞臭搞死！我要叫他們身敗名裂，滾出網(wǎng)絡(luò)，滾出醫(yī)院！讓他們變成窮光蛋！”

    “暫時還是不要了！”許素蘭搖頭，“網(wǎng)絡(luò)曝光，是把雙刃劍！這世上什么人都有，在我們看來，他們背叛家庭，十分可恥，可駱梅到底是個小網(wǎng)紅，她那些粉絲，很多都尊崇真愛至上活出自我的！這些人才不會幫我說話！反倒會罵我擋了他們恩愛幸福的路！再者……”

    她頓了頓，“若真是曝出來了，你也難免會受到影響！我們還是先按正常程序走，實在不行，再走這一步吧！”

    “好！”吳涵嘴上答應(yīng)，但心里卻另有計劃。

    母親不愿她曝光在眾人的目光中，怕傷害到她。

    可她卻是什么都不怕的。

    有了這么好的機會，不拿來狠狠利用一下，才是傻瓜！

    她現(xiàn)在就在做自媒體，對這一套再熟悉不過！

    她也是有粉絲的人，也算小有名氣，跟駱梅這個老三兒對陣，她絲毫不怕！

    流量為王的年代，且看誰，有本事打贏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吧！

    她篤定自己能贏！

    第16章

    離開后的第三天，許素蘭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

    進門時即聽到劉敏的哭叫聲，聲音嘶啞，一聽就知道這兩天沒少嚎。

    在她的嚎叫聲中，夾雜著一個女人情緒穩(wěn)定的聲音。

    “吳先生，你自己看監(jiān)控哈，我可沒碰她一根手指頭！她便秘，拉不出來，你們買的藥，我也給喝過了，還是不行，我反正沒辦法了！”

    她說到一半，看到有人用鑰匙打開房門，忙擰頭看過去：“你是……”

    “這個家的女主人！”許素蘭打量著她。

    這人瞧著五十來歲，身形矮胖，一看就很有勁，黑紅的臉膛，看起來很憨厚。

    “啊，你是吳先生的媽媽吧？”女人笑著對她點頭，做自我介紹，“你好，我姓陸，是吳先生請來的護工！”

    許素蘭早猜到她的身份，便對她點點頭：“那你忙去吧！”

    “那個……”陸姐跟在她身后，“太太，你家老太太便秘肚漲，一直嗷嗷叫，你看……”

    “跟我沒關(guān)系！”許素蘭擺手，“你自己處理就好！不能處理，就找你的雇主！不要問我！”

    陸姐有點懵，但還是笑著點頭：“好吧！”

    兩人在客廳說話，屋子里的劉敏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她太生氣了，渾身發(fā)抖，嗓子發(fā)干，再加上這兩天老嚎，也沒多少力氣，腦子里嗡嗡的。

    這會兒正想著如何對許素蘭發(fā)難，還沒想好詞兒，聽到許素蘭這話，瞬間就炸了！

    “許素蘭，你竟然敢說這樣的話！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我這就打電話，讓我家青遠和你離婚！你這樣的女人，不配做我吳家的兒媳婦！”

    許素蘭充耳未聞，她甚至都懶得跟她多說一句話，進門后將行李箱一放，徑直進了吳青遠的書房。

    鎖上房門后，她開始在書房里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其實吳青遠的書房，平日里都是鎖著的，鑰匙他也是隨身帶著，不允許許素蘭涉足。

    但那天他走得太急了，忘了把鑰匙拔下來。

    想來，也是上天也看她實在太可憐，想要幫她一把！

    許素蘭想要財產(chǎn)，但她根本不清楚吳青遠的財產(chǎn)有多少！

    更要命的是，吳青遠和駱梅不是露水夫妻，他們這幾十年都藕斷絲連，以吳青遠對駱梅的癡心迷戀，他的錢，說不定早就進了駱梅的口袋！

    以他的精明，說不定還是以借貸還款的方式，“合理合法”的轉(zhuǎn)入駱梅的帳戶！

    趁著他們兩人被拘留，她得趕緊摸清吳青遠的老底，先他一步，申請財產(chǎn)保全，凍結(jié)他的財產(chǎn)后，她才能用法律的力量，來查清他這些年的銀行流水。

    說起來，她能知道這些，還得感謝網(wǎng)上的一位叫何淑的離婚律師。

    最近幾年，她一直有離婚的心思，所以關(guān)注了她，偶爾也會去看她的直播。

    只是那時不用心，一邊做家務(wù)，一邊聽，聽得不仔細。

    就記得有個案例，就是跟她類似的家庭婦女，何律就是這么教她的。

    吳青遠為駱梅花錢那般奢侈大方，他手里的財產(chǎn)，遠超她的想像，書房里一定會有存貨。

    另外，吳青遠遠超工資水準(zhǔn)之外的消費，說明他一定有很多黑色收入，屬于違法所得，見不得人。

    吳青遠年輕時貧困，便養(yǎng)成了記帳的習(xí)慣，直到現(xiàn)在，大額的收入和支出，他還是會記下來。

    依著他這德性，違法所得的部份，他也一定記在本子里。

    如果能找到他藏的帳本，那就等于拿住了他的命脈，到時，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敢不從！

    這樣，她就能將離婚大戰(zhàn)的主動權(quán)，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不知，帳本和存貨，他會放在什么地方。

    許素蘭在屋子里翻找著，劉敏在房間里破口大罵，各種污言穢語層出不窮，聽得一旁的護工陸姐都皺起了眉頭，對許素蘭生出了深深的同情。

    她來之前，就已經(jīng)從主動請辭的兩個護工朋友那聽到了主家的情況，更知道這個老太婆有多難伺候。

    本來她不想來的，但因為吳新給的價格遠超市場價，而她又急需用錢，到底還是咬咬牙來了。

    到現(xiàn)在為止，她才照顧劉敏半天一夜。

    但這半天一夜，卻叫她真切感受到這老太婆折騰人的能力！

    她真是想像不到，一個臥床的老人，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心勁，想出那么多法子來惡心人。

    她好像就是見不得自己花錢雇來的人閑著，但凡她醒著，必要支使人干這干那，最要命的是，她白天睡足了，晚上睡不著，各種作妖，叫你根本就睡不了一個安穩(wěn)覺！

    陸姐這些年照顧過那么多病人，這個老太婆，是最最刁鉆難纏的一個！

    她被鬧了一夜，也不想干了，吳新知道了，一大早就跑來狠狠的罵了劉敏一頓，還說她要再鬧，就扔下她不管。

    老太婆總算收斂了一些，她也得到吳新允許，對劉敏的不合理要求，可以裝作聽不到。

    陸姐后來知道這十多年來，一直是這老太婆的兒媳在照顧她，瞬間對這位女主人生出了敬意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