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四弟的功課沒做完�!被卮鹚氖怯狍蕖�
“如此,”他笑著點了點頭,貌似并沒有將少年的去向放在心上,側(cè)頭溫聲對少女說道:“趁著還未宵禁,我們?nèi)ス涔湟故辛T。”
今日的夜市因著節(jié)日的氛圍更熱鬧了些,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既有曖昧橫生的少年男女,也有眉眼傳情的年輕夫妻。
街邊鋪面攤子林立,寫作字畫的、賣糖人的、開茶攤的、吆喝胭脂水粉的,應(yīng)有盡有。
青黛身后只帶了個桃香,俞筠也只帶了自己的小廝,兩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前方走著的三位主子身后。
“表妹多看了這串珠花一眼,可是喜愛?”秋明良見她腳步略微頓住,便從一側(cè)的攤子上撿了那串絞了細(xì)細(xì)金絲的珠花,扔了塊碎銀給攤主,就將珠花遞給了她。
少女望著他遞來的珠花怔了怔,手忙腳亂地掏自己的荷包,想將銀子還給他,“不必表哥破費�!�
“表妹無需同我客氣�!彼粗艁y的樣子,似乎低笑了一聲,接著輕咳了一下,笑意微微在唇邊一蕩,“精致首飾,不及表妹萬分之一�!�
少女杏核眼中的盈盈的眸光似是也隨之一蕩,很快又被濃長的睫毛覆住,她伸出白嫩柔細(xì)的指尖,觸到了那朵被他拿在手上的珠花,“多謝表……”
話還未落,她的身子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撞了一下,接著一碗尤帶溫?zé)嵝葰獾难驕珴娫诹怂A美的衣裙上。
秋明良溫潤的面色一變,瞬間就伸臂將她護(hù)在了身后,緊接著也不見他怎么動的,一擰手便抓住了方才搶了她荷包的小偷。
“交出來!”他面容凝沉地低喝,溫俊的眉眼多了些如青山般的可靠沉穩(wěn)。
小偷瑟瑟發(fā)抖,兩只手都被男人捉著,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窮兇極惡的鬼怪,忙不迭將偷來的荷包都扔了出來,口中喃喃:“饒命,饒命,好漢饒命啊……”
另一邊,那被小偷撞到而潑了青黛一身羊湯的婦人見這幾人P.O文企鵝hado碼、㈡㈨⒈d⒉㈥㈧㈡㈥㈦㈢穿著非富即貴,也惶惶地道歉:“小娘子,真對不住,你這衣衫,要不我賠給你……”
“姑娘的八幅月華裙可是十幾個繡娘花了上百個日夜繡出來的,絞了金蟬絲,從各個角度看都是不同的繡紋,你賠得起嗎?”桃香心直口快,立馬道。
身著布衣的婦人顯然慌了,愈發(fā)誠惶誠恐,“民婦有眼不識泰山,這位小娘子,對不住,真對不住�!�
“好了,”少女輕柔的聲音響起,安撫地沖婦人道:“這位嬸嬸,你也是不是故意的,無需你來賠�!闭f罷神情溫和地請她離開。
婦人趕忙念叨著感謝走了,少女扭身看向已將小偷交給巡邏捕頭的青年,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秋明良對上少女不好意思又為難的雙眸,十分善解人意地溫聲道:“走了些路,想必表妹也乏了,不如我們?nèi)デ邦^的茶館吃杯茶?”
少女感激地點點頭,幾人移步不遠(yuǎn)處的茶館,要了一個雅間后,俞筠便護(hù)送著她去更衣了。
秋明良一個人坐在茶館的二樓雅間里,靠在窗臺邊上,百無聊賴地推開了支摘窗,朝樓下的街道望去。
這一望便讓他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少年依舊是那身月白色的細(xì)布袍,手中捏著個修羅面具,正直挺挺地戳在街道中央,完全不顧被他攔住了去路的來往百姓發(fā)出的嫌棄聲。他不為所動,呆呆地抬頭望著那抹彎月,不時還調(diào)整一下角度,接著望天。弄得路過的百姓罵了他幾句之后,也忍不住抬頭去看天上,他周圍那一圈便聚起了一堆抬頭望天的人。
秋明良忍住笑意,抬手從窗邊的花盤里撿了一塊小石子,兩指夾著一彈,便朝那呆子的方向射了過去。
石子砸到了他的腦袋上,力度不輕不重,他抬起手摸了摸,似乎是拂去了腦袋上的塵土,繼續(xù)望著天上明月。
秋明良低罵了一聲這呆子,又射了一粒石子過去。
這回他總算有了更大的反應(yīng),少年直愣愣地抬起頭,一眼就望向了他臨窗而坐的茶館二樓。
靠在窗前的男子一條長腿曲起,姿態(tài)慵懶恣意,淺灰色的瞳孔微微瞇著,唇角一邊翹起,朝他招了招手,做了一個口型:
上來。
茶館相會
“噠、噠、噠”是少年一步步一絲不茍地登上樓梯的聲音。
秋明良的左手兩指也隨著他步調(diào)的節(jié)奏輕輕扣著窗沿,心情從看見他起便十分輕松。
只是當(dāng)他對上少年朝他行禮問安時那雙通透明亮的雙眸,他驟然涌上了一絲羞愧,這已是十來年都沒出現(xiàn)在他身上的情緒了。他不信任他,專門查了他的身世。
“秋大哥�!鄙倌暌�(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口中喚道。
似乎是為了擺脫這點異樣,他走到桌旁為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后問道:“你不是功課沒做完嗎?何以出來玩了?”
“我不是出來玩的,是出來觀月的。”
少年伸出一雙細(xì)白小巧的雙手,乖乖地捧起琉璃茶盞,在透明杯壁反射的流彩光影下,他的那雙手愈發(fā)顯得如玉捏成,讓人忍不住想捉在掌心里把玩。
這么想了,秋明良也這么做了,他反手握住少年一只柔韌的手,放在自己生了一層厚繭的掌心比了比。少年的手比他要小了一圈,骨節(jié)纖細(xì),指腹肌膚柔嫩,指甲圓潤泛著微微晶亮的粉色,看起來就像女子的手一般。
“為何出來觀月?”秋明良擺弄著他的手指,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因為夫子還交代了我,要作一首詠日的詩�!彼坪跬耆丛粢饽凶邮稚蟿幼鞯睦`綣意味,他只剩一只手捧著茶盞,把杯壁抵在唇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啄著茶水。
秋明良看著少年浸潤了茶水后而越發(fā)水色瑩潤的粉唇,不由有些走神,但還是笑著問道:“作詠日的詩你觀月作甚�!�
少年依舊是那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月與日相對,觀月與觀日,差不離。”
他還是那般歪理一堆,偏偏又是一副自己最有理的模樣。
秋明良側(cè)過頭悶笑兩聲,轉(zhuǎn)頭的時候,不期然對上了他的眸光。
少年黑白分明的杏眸清亮透徹,是一眼便能看到底的純澈,肌膚清透得吹彈可破。細(xì)長白皙的脖頸被高高豎起的衣領(lǐng)遮著,讓他有種想將他衣衫扒下,看著他嫩白稚氣偏又故作老成的小臉在他身下緋紅迷離的沖動。
就在他有一瞬失神的時刻,少年已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了回來,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擺,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拱手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府了。”
秋明良拈了拈手心少年殘留下的溫軟,望著已走到門口的少年,揚了揚唇角,溫文的聲線驟然摻了一絲沙啞,“俞小弟,改日大哥帶你去郊外跑馬如何?”
少年扭頭,看著眉梢輕挑,笑得在溫潤中平添了幾分邪肆的青年,微微歪了歪頭。
待到少年離去后不久,俞筠身邊的那個小廝便來了,說是俞三姑娘身子不適,俞筠便先護(hù)送她回府了,讓秋大人也自便吧。
秋明良渾不在意被人放了一半的鴿子,帶著見到了少年的愉悅心情,從茶館回了府。
與此同時,已回到流螢閣的青黛身著中衣,癱倒在了柔軟的閨床上。
一整個晚上神經(jīng)緊繃用兩種身份和秋明良那個人精周旋,精神疲倦得讓她只想大睡一場。
想起方才在茶館里差點就要超過藥片的限定時間了,她就覺得驚心動魄的,以后再也不做這樣鋌而走險的事了。也是她既想知道秋明良到底要約俞三姑娘出來作甚,又不想放棄這個用俞琮的身份和他接觸的機會,才搞出了這么一出。
只是,她瞄了一眼系統(tǒng)界面,“相知相識”的任務(wù)依舊沒有完成,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鉆空子這招是不是有效了。
等到同他一起去跑馬之后若是還沒完成任務(wù),那她就得把少年俞琮的這個馬甲給扔了,秋明良可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就算是有“迷霧”的保護(hù),也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把她的馬甲給揭了。
只是她沒料到,一次跑馬,竟然發(fā)生了讓她始料未及的事。
上巳節(jié)過后數(shù)日,秋明良果真又上俞府約了少年俞琮去跑馬。
他帶少年去的是城郊的一座占地寬廣的跑馬場,馬場中綠草如茵,幾匹良駒在其內(nèi)悠然自得地小跑,映著放晴的碧色蒼穹,有種天高地闊的舒朗之感。
馬場的主人似乎認(rèn)得秋明良,點頭哈腰地將他們迎進(jìn)來后,青黛才發(fā)現(xiàn)這馬場中僅有他們二人而已。
“騎過馬嗎?”秋明良已走到馬廄里,伸手撫上一匹毛色黑亮的駿馬,側(cè)頭晲著少年問道。
“未曾�!鄙倌険u了搖頭。
意料之中的答案,秋明良挑了挑唇角,聲線低柔,“我會教你的。”說著,從一溜噴著鼻息的馬匹中,牽了一匹棗紅色的小母馬出來。
小母馬的雙眸漆黑濕潤,個頭比其他的成年馬匹要矮了一截,看起來十分柔順,伸出舌頭舔了舔上前摸它的少年手心。
少年面無表情地和它濕漉漉的黑眼睛對視了片刻,手一翻,將一手心的馬涎全抹到了馬背粗硬的毛發(fā)上。
秋明良忍笑,掏了個帕子遞給他。
少年接過了,低下頭,認(rèn)真地將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連同指縫都擦得干干凈凈。
他纖長玉白的手指穿插在素色帕子的縫隙間,秋明良想到的卻是將這雙手壓在床上,扣在少年白嫩的耳垂邊時,他會是何種表情。
“先學(xué)會上馬�!彼械姆慷急凰麎涸诹四请p淺灰色的眸子里,秋明良上前一步,指點著少年如何踏著馬鞍騎上馬背。
少年的動作略有些笨拙,一腳踏在馬鐙里,兩手抓著馬鞍,一只腿還懸空著。只要身下的馬動一動腿,他便要俯下身子緊緊抱著馬背,動都不敢動一下。
一只修長的大手扶住了少年纖細(xì)的腰肢,用勁幫他提了一下身子,讓他終于能騎到了馬背上。
少年已經(jīng)坐在馬鞍上了,秋明良的手還停留在他柔韌又纖細(xì)的腰上。
他的腰太細(xì)了,甚至,比女子的都要細(xì),細(xì)得他仿佛一手就能掐斷。
“然后呢?”
少年清潤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秋明良抬起頭,難得以仰視的角度看少年這張小巧秀氣的臉。他面色如常地收回握在少年腰上的手,離去時似是無意般,兩根手指劃過少年微微凹下去的腰窩。
對于這意外的觸碰,少年似乎有些僵硬,白皙的面上浮起了一層薄紅,不自在地在馬上扭了扭腰。
“然后啊,多練幾遍�!鼻锩髁脊雌鸫浇牵垌[起,舌頭舔了舔上顎。
馬場曖昧
來來回回了數(shù)次,少年終于勉強掌握了上馬的訣竅,可以獨自騎上馬背了,就是姿勢有些不夠瀟灑。
秋明良還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一個連他自己都未曾注意的小習(xí)慣,他上馬時喜歡用膝蓋抵一抵馬鞍再跨過去,這樣仿佛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在最后一次騎上馬背的時候,小母馬估計是有些不耐煩了,蹬了蹬前蹄,少年被嚇得一緊張,迅速俯身趴在馬背上。他額前的碎發(fā)也落下來了幾縷,坐穩(wěn)之后,他伸出一只柔白的手,輕輕撥了撥額前的碎發(fā),把發(fā)絲撩到了耳后。
少年垂眸撩發(fā),側(cè)顏精致秀美,長睫如蝶羽翩然,那一低眸的風(fēng)情,比起柔婉的女子還更要嫵媚。
秋明良眸色深了深,倏地縱身一躍,便落到了騎在馬上的少年身后。
一下子承擔(dān)了兩人的重量,還未成年的小母馬不滿地嘶鳴了一聲,被身后的男人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馬脖,竟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大哥?”少年疑惑地回眸,向前傾了傾身子,想要避開身后的人炙熱的氣息。
“我?guī)阕邘兹��!蹦腥藢捄竦男靥啪o貼著少年單薄的背脊,說話聲帶來一縷縷從胸腔傳出來的震動。
男人雙腿夾了夾馬腹,小母馬便聽話地邁著四蹄在草場中慢走起來,帶著馬背上的人也輕輕顛簸。
青黛方抓住了馬鞍坐穩(wěn)身子,就覺得身后的一雙大手掐在了她的腰上,接著,順著她的腰線滑到了她的胸口。青黛努力抑制著狂亂的心跳,面上不動聲色,用少年清朗的聲線奇怪地問道:“秋大哥在作甚?”
眼看著他還摁了摁在自己眼中柔軟的乳肉,青黛極力壓下惶恐,不慌,她摸過吃了藥之后的桃香的胸,平得和真的男人一模一樣。
掌心下的觸感平整無比,雖沒有肌肉結(jié)實的堅硬感,但也沒有凸起柔軟的弧度,全然是一片瘦弱的平坦。秋明良又用兩指隔著衣衫夾了一下他胸前的茱萸,俯下身朝他并不突出的秀氣喉結(jié)吹了口氣,聲線有些喑啞邪佞,“無事,小弟生得唇紅齒白,大哥都要以為小弟是位女郎了。”
少年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面頰漲得通紅,小眉毛皺著,黑亮的眸子炯炯,聲音里壓著怒意,“大哥說些甚么話!我自然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秋明良對著他粉嫩的耳垂輕笑了一聲,用又嘶啞了一分的聲音誘哄般道:“好,你是男人�!�
但少年似乎還是很生氣,小臉撐得鼓鼓的,肅著聲音道:“大哥下去吧,我想自己騎一會。”
秋明良低眸看了一會他的側(cè)臉,低笑了一聲,道了句:“好。”說完也不顧還在行進(jìn)中的馬,徑自翻身便下了馬背。
少年看了他一眼,生澀地用大腿夾了夾馬腹,小母馬踢踢踏踏地走遠(yuǎn)了。
青黛輕輕喘了一口氣,身子又是一陣發(fā)燙,她知道這是藥片準(zhǔn)備失效的征兆,她趕忙騰出一只手摸進(jìn)懷里,從縫在夾層的袋子里捏出一片藥片。
剛想將藥片放進(jìn)口中,身下的馬駒忽地躁動地抬起了前蹄昂起了馬背,她嚇了一跳,只剩一只手扶著馬鞍的身子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被摔下馬。
靠在草場木圍欄邊上的秋明良面色微變,提氣縱身,隨手便抓了身旁一匹馬躍上,眨眼間就來到了少年身旁。
青黛心驚膽戰(zhàn),此時她藥效已過,若是讓他近距離接觸自己定會露餡的!
秋明良卻已在良駒的奔跑下離少年越來越近,長臂一撈便將他輕得幾乎沒有重量的身子從馬背上拉到了身前,手掌從他纖巧的蝴蝶骨撫到細(xì)瘦的手臂。掌心下柔嫩嬌軟的觸感讓秋明良升起了一絲怪異,低眸一瞥便見到他小半張側(cè)顏,正張著粉潤的唇瓣將手中一物吞了下去。
“你無事吧?在吃何物?”秋明良蹙著眉問道,手掌中的觸感又變成了少年的瘦削。
少年面色蒼白如紙,眉眼間籠著幾分羸弱P.O文企鵝hao碼、㈡㈨⒈⒉㈥㈧㈡㈥㈦㈢,他低聲道:“我自小身子不好,每每感到頭暈便會吃些調(diào)理身子的藥丸�!�
秋明良臉上常掛著的笑容消失,面色繃緊,升起幾分擔(dān)心,一夾馬腹便朝馬場邊上的一排廂房跑去,聲音中有些責(zé)備,“既是身子不適為何不講?先去屋里歇歇�!�
少年沒說話,就這樣乖巧地靠在他懷里,隨著馬匹的踢踏聲在他懷中顛簸。
秋明良將置于他腰間的手臂收緊,下馬的時候直接抱著他下來了。
少年掙扎了一下,推了推他的胳膊,“大哥,放我下來自己走罷�!�
秋明良恍若未聞,直接將他抱進(jìn)了屋里,放在了靠南的軟榻上。
也不知是因為羞恥還是因為藥效起了作用,少年的面色恢復(fù)了幾許紅潤,被男人放到榻上后,立馬直著身子靠坐在軟枕上說道:“我已緩過來了�!�
秋明良沒答話,那雙淺灰色的瞳孔上下掃視了少年一圈,似乎在審視他話中的可信度。
為了印證自己話語中的真實性,少年舉起了右手,豎成掌,一臉徒手劈木塊的嚴(yán)肅,將右手狠狠劈進(jìn)了塞滿了棉花的軟枕里。
秋明良眸中泛起一層淺淺的笑意,綻在淺灰色的瞳孔中,宛如鉛層堆疊的云霧,終于透出一絲光亮。他捏住了少年細(xì)瘦的手腕,他的骨架實在是太小了,光用食指和拇指就能把他牢牢圈在掌中,他低聲開口,“是么,那讓我來查驗一番�!彼麥貪櫟穆暰摻了幾絲低啞,眸中神色深深,為他俊秀的面容平添了幾分邪氣,一雙細(xì)長的瞳孔中充斥著巨蟒盯上獵物的狠戾。
“大哥要如何查驗?”少年仿佛完全沒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嘗試著拽了拽自己的手腕,發(fā)現(xiàn)拽不出來,抬起頭疑惑道,全然不覺男人的臉離他只有一寸距離了。
秋明良盯著少年潤澤的粉色唇瓣,抓著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懷中一帶,同時,低頭將那一寸距離覆滅,薄唇貼上了少年愕然微張的唇。
少年的滋味比他想象的還要美好,唇瓣軟滑甜美堪比奶羹,還隨著他的呼吸散發(fā)著清淺的桂花香。秋明良含住了他的上唇貪婪地吮了片刻,便伸出了舌頭,順著他兩唇間的縫隙,滑進(jìn)了他的小口中,吸舔著少年香甜的津液。
就在秋明良微瞇著眸,已纏上他柔滑的小舌頭時,少年像是驟然醒悟般,兩排小米牙猛地一咬,同時手上使力將男人一推。
可曾愛一人
“唔——”秋明良猝不及防,被少年下了死勁的一下咬破了舌尖,血腥味瞬間彌漫了兩人的唇齒間。
他捂著還在流血的嘴稍微退開,唇邊笑意消失無蹤,神色便有些陰霾暗沉,不復(fù)往日的溫和有禮。只是他在看到少年帶著驚惶又溢滿無措的臉時,他眸中的邪佞褪下稍許,舔了舔舌尖的血,聲線沙啞地低緩問道:“不喜?”
少年后知后覺地涌上震怒,低斥道:“你這是在作甚!你怎能對我——對我——行那等……”他似乎是極難啟齒,一雙純凈的黑眸中的碧波猶如被人打碎了般不復(fù)清澈。
秋明良伸手撫上他泛著紅暈的頰側(cè),欣賞著他的羞態(tài),挑眉低啞一笑,“如何?不行么?”
少年狠狠拍開男人的手,小胸脯氣得上下起伏,眼睛瞪得溜圓,“自然不行!我等皆為男子!怎可……唔!”
男人竟把手探向了她的襠下,隔著衣衫上下?lián)崃藘砂眩?br />
青黛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眼睜睜看著男人握著她兩腿間的空氣,這場景她想她畢生都忘不了……
“舒服嗎?”男人在這時抬起了頭,溫情的眉眼間皆是邪肆,伸出帶血的舌頭舔了舔薄唇,沾了血跡的唇更加艷麗淫糜,如嗜血的妖魔。
少年的杏核眼中浮上了一層水霧,唇瓣微張,似乎有些刺激歡愉,面上浮起動人的紅暈,神情有一時的迷惘。
秋明良勾了勾唇角,手掌一翻,探向他的后方……
“即便是男人之間,也是可以……”
他的話還未說完,少年幾乎從軟榻上跳了起來,膝蓋狠狠頂上他,卻被早有準(zhǔn)備的男人一手壓住。
“你、你怎能——”看到這樣與他印象中溫文爾雅的大哥完全不同的男人,少年升起了害怕,面色轉(zhuǎn)為蒼白。
第二次被他拒絕,秋明良的神情徹底陰沉下來。
他從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特別是坐上了如今的高位之后,看上的人或物,他不擇手段都要弄到手。
“我如何不能?”這句話已經(jīng)帶了些被壓制住的風(fēng)雨,裹夾著隱約的危險。
遲鈍的少年似是全無所覺,努力瞪著他,手指攥緊自己身上的衣袍,“我聽聞,你想同三姐姐議親�!�
秋明良一愣,腦中不期然劃過少女秀美的容顏,再對上眼前少年濕漉漉的黑眸,他突然有些煩躁。
“此事另論,與我們之間無關(guān)�!�
“如何會無關(guān)?我若是就這樣從了你,我會變成怎樣?成為你的孌童?在你同三姐姐成親后,我又要如何面對三姐姐?”
少年嬌小的身子都被他壓在身下,明明是該氣弱的位置,他卻如同居高臨下般在義正言辭地質(zhì)問他。
秋明良莫名不喜這樣脫離了他掌控的感覺,一手掐住了少年尖尖的下巴,已不再掩飾自己眸中的邪欲和霸道,“你若跟了我,我自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你想給我安排什么?金銀珠寶?高官厚祿?”少年定定地望著他,黑眸底漾著清透的光,一字一頓地道:“這些我都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么?”男人有力的手指將少年白皙的下巴掐出了紅印,他似乎已是極不耐煩,用近乎低啞的聲線問道。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我們這般是不對的,你會和三姐姐議親,而我也會娶妻生……”
“我不準(zhǔn)!”少年的話還未說完,蓬勃的怒意就已經(jīng)席卷了他,秋明良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大的情緒波動了,他甚至都無法想象會有別人同少年如他這般親近,光是聽到他說出那個詞,滔天的嫉妒恨意就已將他淹沒。
男人緊盯著他的淺灰色眸子泛著猩紅的光,如同即將把獵物吞下的兇獸,少年卻凌然不懼,直視著他的雙眼,清澈的聲線如溪邊流水淳淳。
“秋明良,你有真正愛過一個人嗎?不分性別�!�
“愛是尊重,是平等,不是高人一等的掠奪�!�
直到回到了俞府的流螢閣,青黛的心還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著。
她差點以為今日她就要玩脫了,讓少年俞琮的清白交代在秋明良那了。
幸好她說完那句話后,秋明良神色似有一剎的震動,接著便表情冷漠地放她回去了。
她端起一杯茶喝下壓壓驚,習(xí)慣性地點開系統(tǒng)查看一下,接著突然驚喜地發(fā)現(xiàn)“相知相識”的任務(wù)完成了!
竟然真的讓她鉆了個空子!
只是她的興奮在看到秋明良的第三個小任務(wù)的時候,徹底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