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親親熱熱的姐姐妹妹比起之前小林氏對她高高在上、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要熱絡(luò)得多,但青黛可沒忘記她青樓一日游的幕后黑手是誰,只覺得涼意順著被她摸著的手背直沖上天靈蓋。
而她也注意到本是柔和了神色的蘇氏面色再次有些難看起來。
“奴婢不敢�!鼻圜爝鲞鰬�(yīng)了,卻很是堅決地將手從小林氏的手中抽出來,神色平靜地孤身立在一旁。
蘇氏冷眼看罷,才起了身,帶著丫鬟仆婦,往萬福院去了。
要說后宅里流傳速度最迅疾的是何物,那必定是消息了。衛(wèi)老夫人醒來后便得知了青黛懷了身孕的消息,見到她時很是復(fù)雜,既高興自己兒子有了后,又不喜這懷上他種子的女人。
不過衛(wèi)老夫人終究沒有為難青黛,還賞了她一只翡翠鐲子,囑咐她好生養(yǎng)胎。
待到一行人從萬福院出來,各自回院,蘇氏一進(jìn)屋便沉下了臉,嫉恨地坐在美人榻上。
沉香倒了杯茶放在她手邊,蘇氏端起來抿了一口,下一搜企鵝號瞬便將茶杯砸落在地。
“這么難喝也敢拿上來!重新泡一壺!”她柳眉倒豎,鵝蛋臉上滿是怒容,完全不見方才的慈和。
沉香眸中閃過懼色,哆嗦著手去收拾在地上摔得稀碎的青瓷茶杯。
黃媽媽進(jìn)屋便看到了這幅景象,掃了喏喏不敢言的沉香一眼,溫聲道:“你先下去吧�!�
看沉香施禮退下,她才走上前,為磕著眼皮撐著額頭的蘇氏揉按起額角來。
在黃媽媽熟練的技法下,蘇氏的表情逐漸放松,黃媽媽才輕聲開口,“夫人何必為了一個玩意兒大動肝火,左右不過是個好看些的物什罷了�!�
蘇氏眼前仿佛又出現(xiàn)了那個姿容楚楚的少女,二八年華正是女子最美好的時光,她的顏色又生得愈發(fā)勾人,特別是那一雙任是無情也動人的眼睛,還有那細(xì)得一掌可握的腰,生生就是個專門勾引爺們的狐媚胚子。
衛(wèi)淵自行宮回府后,除了初一十五來她這點(diǎn)個卵外,一直宿在書房,甚至來她這的時候,都不會碰她!蘇氏想到這,姣好的面容猙獰起來,咬牙切齒地道:“是啊,還是個從那等臟地方回來的下賤胚子,不過是仗著侯爺寵愛肚子中揣了塊肉……”她的牙齒磨得咯咯響,恨不得將青黛抓來面前一口口撕下她身上的皮,啖其血,食其肉。
黃媽媽垂著眼睛沒說話,過不得一會,蘇氏面上的表情緩和下來,優(yōu)雅地輕輕撫了撫指尖上鮮紅的蔻丹,眸子微微瞇著,語調(diào)慢悠悠的,“且先讓她舒服些日子,我蘇華,怎會讓一個卑賤的女人在我前頭生下侯爺?shù)暮⒆印闭f到最后,她的眼神轉(zhuǎn)變?yōu)殛幒荻纠薄?br />
室內(nèi)染著幽幽的冷香,屋內(nèi)越來越輕的對話聲逐漸彌散,直至消逝。
半個主子
青黛搬到了文云苑。
她的衣衫、首飾、胭脂水粉等箱籠家當(dāng)自然不用她自己搬,衛(wèi)媽媽給文云苑配了一個大丫鬟、兩個小丫鬟并兩個婆子,青黛只用站在那,指揮著她們將她少得可憐的行李收拾好,搬到了她的新屋。
文云苑不算大,比較獨(dú)特的地方便是院子中種了一圈的芭蕉樹,雨天可以倚在窗邊聽雨打芭蕉葉,別有一番閑趣風(fēng)味。
苑中最中央是正房,兩邊分東西廂房,后面還有一排倒座。青黛住正房,東西廂房便給了幾個下人住,而那排倒座還空著,只能用來堆雜物了。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地界,永昌候府并不算很大,只是侯府中的主子少,空余的院子也就多了。要是那全擠在一個宅子里住的幾世同堂的世家大族,四五個侍妾住同一個院子都是常事,哪輪得到給她一個小通房。
文云苑的人都在收拾著她的箱籠,青黛踏進(jìn)了正房。迎面便是待客的正廳,往后是一道美人戲貓屏風(fēng),將起居的臥室與廳房隔開。臥室里床榻、衣柜、桌椅俱全,正廳中還擺著一架黃花木雕百鳥博古架。青黛掃了一眼梨花木架子床上繡著百子千孫圖案的水紅色被套,手指拂過墻角擺的牧童騎牛圖大肚花瓶,對衛(wèi)媽媽的處事大概有了底。
“青黛姑娘,衣裳都收拾齊整了,您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青黛轉(zhuǎn)過頭,看著過來朝她回稟的大丫鬟半枝,她約莫十五六的年紀(jì),長相周正端麗,眉眼間很是沉靜。
青黛稍微熟悉了一下新的環(huán)境,便讓半枝將文云苑伺候的幾個人都叫到了正廳里。
當(dāng)先進(jìn)來的是兩個小丫鬟丹平丹畫,接著便是劉婆子和唐婆子,四人都跟在半枝身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她面前站成了一排。
青黛也沒說什么,交代了幾句讓她們用心干好自己的差事。幾人都喏喏應(yīng)了,青黛并沒有宅斗文女主那火眼晶晶的識人之法,也沒有在內(nèi)宅中所向披靡的七巧玲瓏心。不過她有傳訊蜂這個作弊利器,這些人誰能用誰不能用,觀察一陣子便能摸出來了。
略說了幾句,青黛便柔聲道:“你們下去罷,我這里沒什么要吩咐的了�!�
丹平丹畫和兩個婆子都應(yīng)了一聲,退了下去,半枝有些猶豫,退下前開口道:“奴婢就在姑娘屋外守著,姑娘有事吩咐奴婢就好�!闭f完后便躬身退了出去,為她輕輕掩上了門。
風(fēng)平浪靜的養(yǎng)胎日子過了一月有余,青黛有了孕,衛(wèi)淵又讓她住進(jìn)了文云苑當(dāng)半個主子供著,自然不用再做丫鬟的活計,每月還有五兩的月例可領(lǐng)。
每日早晨先去給蘇氏和衛(wèi)老夫人請安,回來后用罷早膳,便在屋里練練字。歇過午歇后便讓丫鬟搬了藤椅在芭蕉葉下納涼,等到用罷晚膳,便在院子中散散步。除了晚上要應(yīng)付日日都要來瞧她的衛(wèi)淵外,這日子過得雖有些無趣,卻是再舒適不過。只是她看著那只剩五十二天的剩余天數(shù),不得不緊繃起了松懈的精神,把下一步計劃提上了日程。
“今日胃口可好?”衛(wèi)淵一進(jìn)門便扶著站起來迎他的青黛坐下,說出了每日見她第一面的開場白。
她低頭淺淺笑了笑,雋秀小巧的瓜子臉上連原本的些微嬰兒肥都沒了,那尖尖的小下巴更惹人憐惜,“奴婢今日吃得多了些。”
衛(wèi)淵扭頭看向立在一旁的半枝,半枝忙道:“姑娘晚膳用了半碗碧粳米飯,小半碟櫻桃肉山藥和半碗枸杞雞湯。”
青黛這些日子孕吐反應(yīng)有些嚴(yán)重,衛(wèi)淵每次過來都會問一問她用了些什么,半枝已是習(xí)慣了。
衛(wèi)淵嚴(yán)肅的面色才稍有些緩和,沉聲道:“你如今是雙身子,吃得多些……”
他話還沒說完,青黛的臉色已是變了一變,驀地側(cè)過身捂著嘴,表情痛苦。
半枝趕忙遞上銅盤和軟巾服侍她,少傾她吐好了,又伺候著她漱了香湯,才端著一盆穢物趕忙退下。
青黛的面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白,有些沙啞地道:“奴婢失儀,侯爺……”
污穢物的味道并不好聞,只這時的衛(wèi)淵并沒有在意這些,他有些緊張地扶著她細(xì)得讓他心驚的腰,劍眉微豎,一臉厲色,語氣不是很好:“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們照顧得不盡心?!”
剛回到屋里的半枝聞言面色一白,趕緊請罪。
青黛安撫地握著衛(wèi)淵的手,細(xì)聲道:“沒有的事,她們照顧得很周全,侯爺別罰她們�!�
衛(wèi)淵面色稍緩,這讓高大魁梧的他看起來沒那么像要奪人命的修羅了,他為她理了理鬢發(fā)說道:“我讓郎中來給你看看�!�
青黛搖了搖頭,緩聲道:“侯爺不必為奴婢麻煩了,奴婢只是難受一些,待會晚一點(diǎn)會再吃點(diǎn)飯食的�!�
他的面色又沉了沉,她側(cè)了側(cè)身子,乖順地依偎在他寬厚的胸膛,輕聲道:“為侯爺生兒育女,奴婢受這些苦,心里都是甜的�!�
少女軟香的身子柔弱無骨靠在他的胸前,秀美的面上滿滿的都是對他的依賴和愛意,他忽而覺得一顆心都被她泡得軟軟的,只想將這個小女人揉進(jìn)自己的骨血中再也不分離。
“就是整日悶在院子里無事打發(fā)時間,若是侯爺能給奴婢尋點(diǎn)書冊來便好了。最近奴婢閑時便會練練字,侯爺要看看么?”她抬起頭笑道,一雙大眼睛中滿是期待和欣喜,那模樣更像一個討糖吃的孩子,完全看不出來她即將成為一位娘親。
“找書有何難,明日我便讓人送幾本到你這�!毙l(wèi)淵的唇角微翹,讓那張常冷峻著的俊臉多了幾分柔情,他順著她的意翻看她臨摹的字,在她晶亮的目光下夸贊了幾聲。
兩人說著說著話便坐到了床榻上,而半枝早就很有眼色地悄悄退了出去。衛(wèi)淵眼尾一掃便瞧見了擺在床頭的兩件橘色小肚兜,伸手便將那兩塊輕飄飄的布拿了起來。
布料用的是軟和的棉布,一件繡著蝶戲蓮花,一件繡著虎頭小像,具都小巧精致,將將有他巴掌大小。
“這是你做的?”
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緊接著她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角微微下垂,搜摳摳號: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眉宇間似是有些糾結(jié),小心地抬眸瞄著男人的表情問道:“侯爺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掌心中那兩片小小的布料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涂,想到她腹中孕育著兩人共同的骨肉,有著他們兩人骨血的小人兒即將誕生于世,他就克制不住心底泛起的柔情。衛(wèi)淵伸出手,大掌輕輕覆在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聲線低沉醇厚,“你且安心養(yǎng)胎,待瓜熟蒂落,不論是男孩女孩,都會給你一個位份。”
搶人
坐在男人懷中的少女驀地抬起了頭,嬌美的面上有驚訝有感動,還夾了些不敢置信,她幾乎是立即便開口推拒道:“侯爺?shù)男囊馀局溃慌境錾碣v籍,怎好……”
“不必多言,我已決定�!毙l(wèi)淵稍稍板起了臉,青黛便知趣地沒再說什么,只是伸手輕輕環(huán)住了他健碩的腰身,瓷白的雙頰上染上細(xì)膩的紅暈,望著他的眉眼間滿是快要溢出來的愛意,真切地道:“奴婢有幸得到侯爺垂憐,早幾個月前奴婢壓根不敢想象……”
衛(wèi)淵望著她那雙仿佛藏著無盡柔情蜜意的含情目,視線落在那張總能說出讓他心顫的話的小嘴上,低下頭攫住了她櫻粉色的唇瓣。
她的津液好似都帶著香甜的味道,就如同她做出的點(diǎn)心,讓他忍不住想往深處探尋品嘗,粗大的舌頭與她柔嫩的小舌纏繞不休,發(fā)出色情的嘖嘖舔弄聲。
吻著吻著,他托著她后頸的手不知不覺間便滑到了她越發(fā)鼓脹的胸前,探進(jìn)了她的衣襟里,長滿了繭子的手掌觸到她溫軟的乳肉時,衛(wèi)淵忍不住從喉中溢出一聲喟嘆。
她也輕輕地嚶嚀了一聲,軟糯如剛出生的奶貓,讓他心間顫了顫,許久未曾釋放的下身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挺立了起來。
男人的手指夾著她的乳珠摩挲,手掌捏弄把玩著那對玉乳,另一只手則已經(jīng)探進(jìn)了少女的裙底,隔著褻褲抵在她的玉門前輕叩。
“侯、侯爺,奴婢……不行……”她伸手抵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輕輕推拒,柔夷軟若無骨,對他來說這欲拒還迎的力度輕微得可以忽略,也不知是勾他還是拒他。
“小淫娃,濕成這樣了,還不聽話�!彼麊≈ぷ樱暰有種磨礪的粗糙質(zhì)感,更顯低沉磁性。在和青黛歡愛的時候,衛(wèi)淵越來越放得開,葷話說得也愈發(fā)順嘴。
花心被他的手指隔著一層布料褻玩,泌出的花液逐漸沾濕了褻褲,甚至濡濕了他的指尖。
青黛蹙著細(xì)眉承受被他挑起的一波波情潮,被他吸咬得艷麗的唇貼在他英武的面上,嬌聲道:“奴婢才不是……”
衛(wèi)淵被她半瞌著雙眸承歡的表情勾得欲火起,雖她現(xiàn)在不能真刀真槍地來上一場,正想讓她用別處替他紓解一番,便聽得外間傳來一個高亮的女聲。
“姨娘臥病在床,就等著我把侯爺請過去,你這小蹄子憑什么攔我?”
這么大的聲音,屋內(nèi)的兩人不可能沒聽到,衛(wèi)淵眉心緊擰,停下了動作。
“侯爺同姑娘在談話,你不能進(jìn)去�!币坏缐旱偷呐暯又鴤鱽怼�
這是半枝悶悶的聲音,青黛聽出來了,她窺了一眼男人的神色,輕聲詢問:“侯爺?”
衛(wèi)淵的面色很不好看,讓他本就威嚴(yán)冷峻的臉更具有震懾力,他稍微提了些音量問道:“何事爭吵?”
透過紙糊的門扇能看到外面有個人影在晃動,卻不敢硬闖進(jìn)來,只聽她的聲音道:“侯爺,奴婢郁金,姨娘心絞痛的老毛病又犯了,疼得面無血色的,侯爺您快去看看姨娘吧!”
小林氏有心絞痛這個毛病他知道,也曾有一次因為這個他從前院被叫去小林氏的院子,他也知道她發(fā)起病來是真的難受,但這回,他皺著濃眉回道:“生病了便去請郎中,讓我過去也不管用�!�
“這……”門外的郁金顯然被他噎住了,過了半晌才帶著哭腔道:“侯爺,您就可憐可憐姨娘吧,姨娘心心念念的都是您,見了您一面,姨娘便沒那么難受了……”
女子哀婉的聲調(diào)在夜色中飄散不去,衛(wèi)淵唇角緊抿,一雙黑眸深沉。
青黛輕輕拉了拉他擱在床沿的手,等他看過來后,才望著他的鷹眸細(xì)聲道:“侯爺便去林姨娘那看看罷�!�
他盯著少女粉白如荷的臉、嬌嫩如蘭的唇看了片刻,才豁地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青黛站起來送了幾步,微微福下身子,“侯爺慢走�!�
衛(wèi)淵的腳步頓了頓,伸手揮開門扇,跨過高高的門檻走了出去。
郁金見他出來了,驚喜交加,顧不得找半枝算攔下她的帳,忙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文云苑。
夜間的青石板路寂靜,只有草叢邊的夏蟲聲不斷,郁金幾乎是一路小跑地跟在衛(wèi)淵身后,她正暗自竊喜他對林姨娘的看重,一抬眼已經(jīng)到了素惠院中。
衛(wèi)淵板著臉徑直朝主屋的左偏殿走去,守在臥房門前的小丫鬟見到了面沉如水如奪命修羅般的他,嚇得雙腿一哆嗦,慌忙稟報:“侯爺來了�!�
話音落,衛(wèi)淵已經(jīng)揭起門扉下垂下的珠簾入了里屋。
小林氏正半倚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唯有一彎黛眉和一雙烏目是黑的,看到他人的時候,那雙眸子中立馬浮起了幾縷水色。
“侯爺……”小林氏滿是動容地?fù)纹鹆松碜�,想下地去迎他,嘴上卻告罪道:“妾那不聽話的丫頭驚擾了侯爺,她也是太過憂心妾了,都是妾的不是�!�
衛(wèi)淵看著她艱難的下床動作淡淡道:“既是身子不適,便好生躺著罷�!�
她搖了搖頭,眉間細(xì)細(xì)地蹙著,似是十分痛苦,“侯爺好不容易來妾這一趟,妾怎能慢待了侯爺……”她已是跪立在床上,一只小腿剛要落到地上時,卻被床腳下的腳榻絆了一下,身子一歪便朝立在床邊的衛(wèi)淵撲了過去。
男人的臂膀依然如此堅實有力,鼻端縈繞著許久未曾聞到的獨(dú)屬于他的夾雜著一絲汗味的氣息,更別提那緊緊抵著她小腹的又硬又翹的物什,讓小林氏瞬間便軟了身子,眉帶春意、霞染雙頰,私處更是已經(jīng)濡濕。
小林氏將一只手攀附上他的臂膀,另一只手則是挪到下面,隔著幾層綢緞來回摩挲那能讓她快活的物件,似一條美女蛇般纏繞在他這株蒼天大樹上。
可趁之機(jī)
“侯爺……吻吻妾……”小林氏抬起姣好的臉龐,順著他的脖子向上尋他的唇,只是剛貼到他剛毅的下巴,便被他一把推了開。
小林氏被他的力道推得摔坐在床上,床榻上鋪著軟軟的被褥,并不怎么疼,可她卻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她錯愕地看著面前目光幽深難辨的高大男人,嘴唇張了張,“侯爺?”
衛(wèi)淵眸色沉沉地看著她,聲線是被勾起了情欲的沙啞,“生病了就好生歇著�!弊郧圜鞈言幸詠�,他就再沒碰過女人,早已積攢了不少欲火。今日在青黛那輕而易舉地被勾起了蠢動的情欲,又被她趕來小林氏這,他也是同她賭了口氣,干脆順了她的意來找小林氏泄一下火。只是看到小林氏的臉,他便想到了青黛拈酸吃醋時同他說的那些話,一下子便索然無味起來。
她還辛苦懷著他的孩子,他怎能做出讓她傷心的事。
小林氏呆愣愣地看著衛(wèi)淵轉(zhuǎn)身要走,方才因著他的默許才讓她撫了沒幾下的下身還立著,把垂感良好的布料硬是撐出鼓鼓囊囊的一大團(tuán)。她剛剛那么主動,而他都硬成這樣了,衛(wèi)淵在性欲上歷來不會委屈自己,她可不信是因為憐惜她“生病”!
“表哥!”小林氏猛地從他身后撲了過去抱住了他,她自從入了侯府嫁給他做妾之后,便極少喚他表哥,只有在特殊的時候才會用起這個舊稱。
“表哥是不喜慧兒的……身子了嗎?慧兒想服侍表哥,想……想承表哥的雨露!”小林氏的聲音既有著自憐的悲傷又帶著難以壓抑的急切,大著膽子說出了這等露骨的話,也是為難官家女出身的她了。
她一邊說著,柔軟的手掌順著他硬得繃緊如壁壘的小腹一路滑下,再次握住了那根又長又粗的陽具的前端,輕輕地搓了一下。
敏感的龜頭被人隔著衣料摩擦了一回,讓本就憋了多時的性欲更加旺盛,一陣快感從腦海直達(dá)尾椎骨,衛(wèi)淵禁不住悶哼了一聲。
小林氏一喜,手上的動作更加賣力,胸前兩團(tuán)酥軟的嫩乳也貼上了他緊繃的后背肌肉研磨,用媚生生的語調(diào)道:“表哥,慧兒知道你難受,慧兒的里面也癢得緊,要表哥進(jìn)來捅一捅……”小林氏再接再厲說著騷話,也是豁出去了,將近三個月一滴雨露未承,光憑她一個人如何能生下兒子?
女人又低又柔的聲線在室內(nèi)蕩起,衛(wèi)淵腦中想到的卻是青黛那把低回婉轉(zhuǎn)的嗓音,總能讓聽的人如百爪撓心般酥癢。下身的欲火旺盛,與之截然不同的,是他清醒冷靜的頭腦。
他的胳膊往后一抵,瞬間將自己和小林氏的距離拉開,回頭用黑沉沉的雙目盯了她一眼,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便走。
小林氏這回沒有再沖上前去,就這樣如一根木頭樁子般杵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放他那冷漠無情的一眼,神色逐漸變得晦澀暗沉,那雙美麗的眸中滿是對另一個女人的怨毒恨意。
各類書籍,各種奇珍異寶,還有各色補(bǔ)品食材如流水般賞進(jìn)了文云苑。
青黛撐著頭坐在方凳上,把玩著手中一件精巧的擺件,這是一個由木頭做成的玩意,圓形的底座上是一只玩著繡球的憨態(tài)可掬的貓。最神奇的便是底座旁邊有一個發(fā)條,用手?jǐn)Q動幾下,那只貓便會在底座上追著繡球跑起來,同時響起叮叮咚咚的悅耳樂聲。
這是從西洋傳過來的音樂盒,估計整個大周朝都沒有幾個,還是衛(wèi)淵早些年出征漠北時,從胡人部落中繳獲的戰(zhàn)利品。
這些動作自然瞞不過侯府后宅的其他人,更何況文云苑就像一個四處漏水的竹籃,根本攔不住消息。
“不過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賤婢!硬是裝什么才女讓侯爺給她尋書!可真讓人笑掉大牙!”在聽到由傳訊蜂傳來的蘇氏咬牙切齒的低罵聲,和小林氏發(fā)作下人的聲音,青黛便知道時機(jī)到了。
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由傳訊蜂收集來的信息,目前她可以確認(rèn)半枝是相對可信的,而且半枝有些實心眼,也沒有踩高捧低的滑頭,辦起事來利落干凈。
因此這段日子她送到口中的吃食、茶水全都經(jīng)由半枝一人之手,就連每日在院子里頭散步走動,陪在她身邊的人都是半枝。經(jīng)過一段時日的發(fā)酵,她相信那兩人已經(jīng)等得心焦得不行,而她,要給她們一個可趁之機(jī),讓苦等許久的人一齊抓住這個機(jī)會。
青黛自搬到文云苑后,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就半步?jīng)]出過院子。暗中等著要下手的人也是著急,早前就被叮囑過,只能讓她在文云苑中出事。
在一個暑氣未曾散盡的夏末,蟄伏已久的毒蛇終于找到了出手的機(jī)會。
這日午后,半枝被青黛支去府外賣書去了,送晚膳的差事便落到了劉婆子手中。
永昌候府中只有衛(wèi)老夫人住的萬福院和前院書房配有小廚房,其他各個院子都是到了飯點(diǎn)由公中的大廚房統(tǒng)一提供飯食。
青黛前段時日吃得都清淡,這回卻在交代劉婆子的時候多說了一嘴。
“近日口中發(fā)淡,用膳都沒甚滋味……”她淺淺蹙著籠煙眉,精致秀氣的眉眼間添了幾分愁緒,襯得那張嬌弱的瓜子小臉愈發(fā)惹人憐惜,連劉婆子這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這丫鬟倒是生了一張讓人疼寵的模樣,可惜沒那個命享福,劉婆子想到這里,已是開口笑道:“那老奴給姑娘拿些味重的菜來。”為滿足各院人等的口味,大廚房每頓都會準(zhǔn)備不同口味的菜。
見青黛應(yīng)了,劉婆子便壓抑著興奮又緊張的心情,從大廚房拿了晚膳回文云苑。
菜是兩葷一素一湯,糖醋排骨、櫻桃咕咾肉、熗炒缸豆、黃豆豬手湯,還有一碗紅油抄手。
青黛多看了一眼那碗紅油抄手,劉婆子忙揣了手解釋道:“老奴瞧著那紅油抄手做得色香俱全、鮮香微辣,又想著姑娘口中淡,便拿了一碗�!�
“嗯。”青黛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先嘗了幾筷子菜,才端著那碗紅油抄手吃了。
劉婆子見她將八只鵪鶉蛋大小的抄手吃得干干凈凈,還喝了幾口湯,一顆砰砰亂跳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待她吃好了便收拾了碗筷告退了。
小產(chǎn)
青黛用完膳后歇了半個時辰,半枝還未歸來,她便按往常的慣例走出屋門,要在院子中散步消食。
在正房門外守著的丹平見了,連忙迎上前攙著她的胳膊,脆聲道:“姑娘,婢子陪您走走吧�!�
丹平是個眉眼機(jī)靈的小丫頭,平日也很愛說笑,這時便一邊虛扶著青黛,一邊同她閑聊。
兩人在院子中繞了幾圈,青黛忽地頓住了腳步,眉間蹙了起來。
“我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
丹平聽到她的話愣了愣,到底年紀(jì)還小,面上神色變了變,才白著臉道:“那婢子扶著姑娘進(jìn)屋,再去找郎中來給姑娘瞧瞧�!彼f完后,左手下意識地托了托右手手腕上戴的一串木珠手鏈。
青黛頷首,兩人便從院子中朝屋里走,不知是不是她太焦心腹中胎兒,走上通往正房的臺階時,手一甩打到了丹平右手的手腕。
丹平手腕上的那串木珠手鏈竟應(yīng)聲而斷,噼里啪啦地掉落在青石臺階上,滾得到處都是。
而青黛走得又急,黃昏時光線昏暗未曾注意腳下,好巧不巧一腳搜摳摳d號:一八七六dd二四一六捌三踩到了一顆光滑滾圓的木珠上,身子一仰,從五層臺階上摔了下去。
“姑娘!”丹平驚懼地叫了一聲,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但丹平也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腳底下沒站穩(wěn),反倒被青黛拉著一同摔下了臺階,還正正好砸在了青黛身上。
一陣讓人窒息的死寂后,一向靜謐安然的文云苑中,與青黛痛苦的呻吟一同響起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姑娘!姑娘!”
“快去叫郎中!”
“先把姑娘抱進(jìn)屋去!”
丹平手忙腳亂地從青黛身上爬下來,手足無措地看著側(cè)躺在地捂著肚子蜷成一團(tuán)的青黛,她身下漸漸浸出鮮紅的色澤,將她草綠色的襦裙染出了一片如罌粟花般的艷麗。
文云苑中的幾個下人如無頭蒼蠅般亂轉(zhuǎn),最后還是李婆子當(dāng)先一步,將面色慘白的青黛抱進(jìn)了屋里。
剛將青黛放在側(cè)間的床榻上,門外便傳來了半枝驚怒的聲音。
“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了何事?!”待她抱著一個素色布包腳步匆匆地跨進(jìn)門檻,看到躺在榻上滿頭冷汗的青黛,和她下身的血紅,立即變了面色。
“李婆子,麻煩你去請郎中過來。丹平,你去前院尋侯爺。丹畫去將前頭郎中開的保胎藥煎上,劉婆子去燒一桶熱水。”半枝幾乎在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沉穩(wěn)地一樣樣吩咐了下去,本是失去了主心骨般的幾人變得有序起來。
青黛忍著痛觀察半枝行事,不由暗自點(diǎn)頭,半枝可比她有宅斗頭腦多了。已經(jīng)看出了劉婆子和丹平心不在這,分給了她們最不要緊的活。
小腹中又是一陣如絞肉般的疼痛,青黛再沒心思去分神想這些,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了一聲痛吟,為了能達(dá)到最真實的效果,這假孕藥果真能以假亂真。
不知過了多久,她汗?jié)竦念~頭被柔軟的帕子來回擦拭,把一張帕子都浸得濕透了,才聽到院外嘈雜的人聲。
“人呢!在哪!”男人近乎咆哮的吼聲仿佛將這座小院都震得抖了抖。
“侯爺,姑娘就在側(c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