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趕于地下水道(上)

    第五章

    追趕于地下水道（上）

    不太行啊…好像，有點迷路了。

    即使看著晶石的地圖，它顯示的也只有地上的情況，加上比例尺不夠，可以說沒什么參考價值。

    在又看了一會地圖后，奈特便決定放棄這玩意兒，比起看沒用的地圖，不如多留意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還好一點。

    地下水道的構(gòu)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復(fù)雜，沒有任何的辨認(rèn)物，偶爾還有些倒塌了的道路，加上暗淡的燈光，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而且令奈特感到意外的是，有好些出口，不是因為連接地面的長梯生銹不能用，就是圓蓋不知為何打開不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兩人就被困在了地下水道之中。

    身后的羽無應(yīng)該很清楚現(xiàn)在所處的狀況，不過她并沒有對此表達(dá)什么意見，只是乖乖地待在后方，這反而令奈特倍感壓力。

    真是…早知道有個瘋家伙在下面，而且這里的構(gòu)造又這么復(fù)雜的話就不下來了…不過看樣子，雨好像快要停了。

    奈特一直都有留意水流的狀況，雖然只是些許，但水流的速度確實慢了下來，那說明外面的大雨正在漸漸減弱。

    不過偏偏是在雨勢減弱的時候才出不去嗎…真是該死。

    微微咋了咋舌后，奈特也只能選擇繼續(xù)前進(jìn)，繼續(xù)這完全不知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的路途。

    他并不討厭自己一人，在學(xué)生時代也是一個人待在課室中多，也經(jīng)常獨自外出，比起吵鬧，奈特更喜歡安靜。

    可背后有另外一人跟著那又是另一回事，明明是同伴，卻依然保持沉默不語，這實在是一件很尷尬的事，即使是奈特也不禁感到些許不舒服。

    由其是，偶爾能看到的，少女臉頰上的那一道淺淺的血痕，每次看到，都會讓他感到一陣心煩。

    自從來了這邊之后真的是事事也不順心…愛姬的事，生命能源，靈魂的存在，三枚羽的雕像，而且還有雪夜的事情…搞不明白的事也太多了…

    想著想著，煩躁的奈特不由得暗自嘆了一口氣，又突然感到了一點不協(xié)調(diào)感。

    說來，在這個世界，人死了之后，應(yīng)該是和魂獸一樣化作光點才對…為什么雪夜那時還能保留下那件人皮披風(fēng)…

    奈特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詢問您的意見作為參考，請問可以嗎

    …啊，說吧。

    羽無突如其來的問題，把奈特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他對于少女就會主動發(fā)話感到很驚訝，只是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

    我想問的是有關(guān)于奈特先生的妹妹，愛姬的事情。既然奈特先生認(rèn)為是自己的錯才導(dǎo)致她變成現(xiàn)在這樣，那么您有想過怎么向她道歉嗎

    出乎意料地，又是有關(guān)愛姬的問題，這令奈特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只是，羽無的表情看上去不像在說笑，而且以她的性格也不會說笑，也就是她是很認(rèn)真地在向他請求著參考意見。

    當(dāng)作打發(fā)時間也好，賣個小人情也好，盡管不知道她是用作什么的參考意見，奈特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當(dāng)然有，而且不單是一次，一百次，二百次…如果不斷的道歉能夠讓她變回原來的模樣，那要我跪下來磕頭多少次也行，我還沒軟弱得不敢去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

    奈特將目光遠(yuǎn)投向沒有盡頭的道路深刻，偶爾他眼前會映出當(dāng)初愛姬那活潑的模樣，可當(dāng)回過神來，自己的妹妹依然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不過，就如你所說的，我對她的感情也就僅此而已，除了自責(zé)和內(nèi)疚，就沒有半點兄妹間的感情…至少，就算我作為哥哥是失格，還是有著人最基本的感情在吧。

    也不知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他深知這只不過是最后的一點心理掙扎，沒有任何意義，可他除了用最后的底線去安慰自己外，就不清楚還有什么可說的了。

    除了苦笑，就只有更多的苦笑，笑著這個除了作為人最基本的感情外，就什么也不剩的，理性的人類。

    …那，奈特先生覺得愛姬會原諒您嗎

    連奈特自己也感到很意外，為什么突然會和藍(lán)發(fā)少女說起這么多，明明對方就只是暫時的伙伴，只要保持最低限度的交流即可。

    可就只有現(xiàn)在，他感覺即使說出來也沒有關(guān)系，在稍為思考了一會后，他便繼續(xù)說了下去。

    我…不清楚，若果是她，感覺可能會一笑而過，完全不怪責(zé)我，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她不可能會原諒令她去了一切的我…不，在說這些之前，倒不如說…

    就連我自己也無法原諒這樣的我，又怎么能讓她原諒我所以，她一直不原諒我才是最好的，最起碼，在我能原諒自己之前，我甚至沒有資格請求她原諒我…

    手電筒淡淡的光映在了奈特的臉上，隱約能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的落寞;就算語氣再平淡，他心里肯定極不好受。

    在能原諒自己之前，甚至沒有資格請求他人的原諒嗎…

    羽無重復(fù)了一次奈特的話語，樣子像是在認(rèn)真地思考著什么;奈特?zé)o法看透她到底在想什么，提出這樣的問題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過，大概她也是和自己一樣地?zé)�惱��，或許也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不介意對她說出一切，奈特如此想到。

    不過，以她這樣的性格，在原來的世界肯定很容易和他人起矛盾，雖然現(xiàn)在知道她并非絲毫不在意這種事的人，可從外表也實在太難看出，這就更容易讓對方煩躁了吧…

    奈特不禁又輕嘆了一口氣，他自己也深有體會:羽無有自己的步調(diào)，這很容易使對方覺得她根本沒有要對話的意思，矛盾也就應(yīng)運而生，甚至引發(fā)不幸的結(jié)果。

    就像當(dāng)初誤傷了羽無的奈特一樣。

    該說她果然也是妙齡少女嗎女孩們的心思總是難以捉摸的，羽無也一樣。

    對你來說，來到這邊的世界可能是一件好事吧。

    請問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

    藍(lán)發(fā)少女疑惑地歪了歪頭，但奈特并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再次專心地留意著周圍的狀況，無奈，少女也只能選擇置之不理。

    來到這個世界，自然就不用再為他人煩惱，畢竟像奈特和雪夜那樣和認(rèn)識的人一起來到這邊的事情，終究只是極罕有的事件，在這里碰上認(rèn)識的人的機(jī)率幾乎是零。

    只要不和他人建立關(guān)系，也就不需要為人際關(guān)系而煩惱，對羽無和晨凜這樣的人來說或許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至于一旦和誰有了關(guān)系的下場…雪夜和奈特兩人就是最好的代表。

    短暫的對話結(jié)束，下水道中再次回歸死寂，水道中的流水也漸歸平穩(wěn)，看來外面的雨應(yīng)該差不多要停了。

    …奈特先生。

    又怎么了

    藍(lán)發(fā)少女接二連三的主動開口，讓奈特有點懷疑實際上她平常是不是只是找不到對話的對像，不過基于伙伴間最基本的溝通，他還是好好地回應(yīng)了。

    您有沒有察覺到，空氣中好像混進(jìn)了一種異樣的味道…好像是一種腐爛了的氣味。

    腐爛了的氣味…

    被羽無這么一說，奈特用力嗅了嗅，確實，空氣中不知不覺多了一絲腐臭的味道，這里的下水道除了雨水外也不會有生活污水流過，理應(yīng)不會有任何的氣味才對。

    那即是說，附近有什么在，很可能是魂獸…

    小心點，說不定有魂獸躲藏在這里。

    好的。

    兩人均擺出了警戒的姿態(tài)，降低了移動的速度，仔細(xì)留意著周圍所有風(fēng)吹草動，在轉(zhuǎn)角位必定會停下小心留意視線的死角會不會突然跳出敵人。

    腐臭的味道越來越刺鼻，這說明著兩人越來越接近味道發(fā)出的源頭，兩人亦隨之越發(fā)的警戒。

    最后兩人停在了一扇閘門，已經(jīng)損壞了的閘門，只是隨意地掩著，并沒關(guān)緊，而那陣讓人作嘔的氣味正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摹?br />
    就是這里了，提高警覺，有可能一打開門就有敵人撲向我們。

    是的。

    兩人作好全盤準(zhǔn)備，奈特雙手緊握匕首，羽無則將槍口對準(zhǔn)閘門內(nèi)，不管有怎樣的魂獸出現(xiàn)，他們都能馬上作出對應(yīng)。

    確認(rèn)好對方作好心理準(zhǔn)備后，奈特便謹(jǐn)慎地緩緩打開閘門，腐臭的氣味頓時撲面而來，熏得兩人幾乎是反射性地往后退了幾步。

    咕…!

    不得已，見里面并沒有人要出來，奈特馬上關(guān)上了閘門，和羽無一起拉開了好一段距離，才敢輕喘幾口氣。

    什么回事…!那味道…比起普通的下水道還要臭上幾倍，里面究竟放著什么東西…

    …不單是臭味，那種氣體，若果呼吸得久了，說不定會對身體造成影響，不建議就這樣無防備地進(jìn)去。

    即使是已經(jīng)拉開了好一段距離，奈特還是不敢大口呼吸，好不容易才壓住了將胃里食物都吐出來的沖動，卻也止不住一陣猛烈的咳嗽。

    藍(lán)發(fā)少女亦是鐵青著臉，以衣袖遮住口鼻，甚至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全因那股氣味實在是太過可怕。

    沒有辦法，奈特只得拿出毛巾，并沾上水，以此遮掩口鼻，嘗試阻隔那些刺鼻的氣體。

    打手勢示意同樣綁好沾水毛巾的羽無作好準(zhǔn)備后，他再次走近閘門，小心地將其推開。

    腐爛的氣味再次向兩人襲來，在毛巾的阻隔下，雖然還是令人不禁蹙眉，可至少還是在能夠忍受的程度。

    終于，奈特將視線移向閘門的里面…

    這…都是…什么…

    他甚至失去了語言，眼前的景像，不管用什么樣的文字去描述，也無法正確地描述出這副光景的一丁半點。

    那是地獄，即使在這個宛如地獄后的世界中，這個空間也是地獄中的地獄。

    白色的墻壁，幾乎全都被某種液體染成近乎黑色的暗紅，房間的四面八方，一根根不祥的黑色長釘將大小不一的‘殘塊’嵌于天花板，墻壁，地面…

    若果是只單單看其中一塊的話，肯定猜不出原本那到底是什么對象，因為那已經(jīng)乖離扭曲到了連部件也算不上。

    長條型的從天花板懸垂下來，半月型的滲出不知名液體，圓球型的里面又滾出一個小球…無一重復(fù)的裝飾，站在中央，就彷佛是在看星星一般。

    可即使是再扭曲的碎片，數(shù)量多到這種程度，也自然能拼湊出原本樣貌的大部，至少能夠知道原來那到底是什么物體。

    然而，這些可能已經(jīng)算是比較美麗的拼圖了---在角落里那邊堆成的一座看似馬上會倒塌的小山，應(yīng)該就是主人不滿意的部份，和那其中的填充物了。

    太離碎就不好看吧，像是在為此作出對應(yīng)，在房間最深處的墻壁，完美地繪著兩個扭曲的耶穌像，失去了十字架的對稱，茍存一息的人形只是被隨性地扭曲著，被黑色釘子釘畫在墻。

    彷佛就像是小孩將一切喜歡的東西都塞進(jìn)了自己的玩具屋中，才造就了這樣一個房間，充斥著主人一切感性和惡趣味，簡直就…

    像是身處在主人的大腦之中，周圍的一切就是腦漿，腦髓;無法阻止，房間的一切就像是洪水那樣灌進(jìn)了他們腦海中。，

    就連那本應(yīng)讓大腦拒絕去理解和接受的事實---這些一切，碎片，拼圖，部件，物體，裝飾，碎塊…全部都曾是和自己是同樣生物的一部份的這事實，也被強(qiáng)制地去認(rèn)知了。

    在目擊到這房間的那一剎那，兩人甚至連恐懼也忘記了，雖然那確實是僅僅一剎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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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抑制住自己的聲帶不發(fā)出過于巨大的慘叫，已經(jīng)是奈特的極限了，像是連內(nèi)臟也要從體內(nèi)反出來一樣，半消化的食物，混著灼燒食道的胃液，不斷從體內(nèi)涌出。

    身體在本能地拒絕著那剎那目擊到的光景，可偏偏那片地獄般的景象已銘刻在視網(wǎng)膜之上，如同那黑色長釘般，釘鉆于大腦深處。

    為之而失去理智，為之而喪失言語，那是根本不應(yīng)該存在于這世上的地獄的景像。

    甚至，讓人想殺死自己。

    …哈!!哈…!這…算是什么回事…!那房間…!

    奈特從沒看過如此一幅滲人的畫面，就算再冷靜，就算再理性，他終究只是普通人，有著普通人的感觀…倒不如說，正因為他很理性，才更對那非現(xiàn)實的光景感到拒絕。

    相比之下，羽無的反應(yīng)并沒有他那么劇烈，只是她現(xiàn)在的臉色和里面放置的東西沒有兩樣，就連那白色槍枝也因此而掉落在地，發(fā)出沉重而清脆的一聲。

    在避免讓視線再一次接觸到里面的混沌的情況下，奈特迅速地關(guān)上了門，兩人一起轉(zhuǎn)身拔腿就跑，再次拉開了好一段距離，才敢摘下面罩。

    和房間內(nèi)那股氣味相比，現(xiàn)在這種只有些許腐臭的空氣是多么的清新。

    兩人都很清楚對方需要冷靜下來的時間，因此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只是有節(jié)奏地呼吸著，盡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一分鐘，兩分鐘，也許是十分鐘，二十分鐘，又或者是一個小時，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能夠從那片陰霾中走出來。

    這房間應(yīng)該就是之前那女的說的，那精神有問題的瘋子的據(jù)點了吧…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盡管很不想回想房間內(nèi)的模樣，可此刻需要的是情報，即使有多不愿意，他也必須嘗試去回想。

    可能性很高，那房間不像是精神正常的人會設(shè)置的樣子，而且根據(jù)里面尸體的數(shù)量，他的危險性應(yīng)該很高，可以的話，避免接觸才是上策。

    羽無的手依然在微微發(fā)抖，連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有氣無力，視野也變得一陣模糊，頭昏腦漲的，怕是一個不小心便會跌倒在地。

    若是此時晨凜路過，肯定會對一向如此冷靜的兩人此刻竟會表現(xiàn)得如此驚慌失措而感到驚訝。

    確實，避免接觸的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吧…

    來到這個世界后，奈特第一次產(chǎn)生了逃避的沖動，就算知道里面可能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他也完全不想再一次面對那可怕的空間，甚至連一步也不想靠近。

    而且這里的主人隨時有可能會回來，在那瘋子回來之前，還是盡快離開好…

    …

    平常再沉默，如果有人搭話，羽無都一定會很有禮貌地回話，可是這一次，她卻只是呆在原地，沒對奈特的話起反應(yīng)。

    因為剛才的畫面實在是太可怖，看到少女的樣子不太對勁，對那房間的恐怖深有體會的奈特亦少有地關(guān)心起羽無的精神狀況來:

    喂，我知道你到現(xiàn)在還是很不舒服，不過要休息也等離開了這里再說…

    …奈特先生，請讓我再進(jìn)去一次那個房間。

    然而，與他猜測相反，藍(lán)發(fā)少女不僅不是想盡快遠(yuǎn)離那房間，反而是想再進(jìn)去一次，差點驚得奈特嘴巴大張。

    …!你是瘋了嗎!你也看到里面那精神污染級別的狀況了吧!單單只是瞄了一眼已經(jīng)這樣了，進(jìn)去里面的話你還能清醒地走出來嗎!

    奈特幾乎是想直接把羽無給抬走，他極懷疑少女是被剛才的氣味和景象影響到精神，才會提出這種正常人絕不會考慮的行動。

    但她的雙眼依舊，盡管無神，卻又非常清徹，絕非是一個神志不清的人會有的目光。

    少女用力抱緊懷中的白色槍枝，若果有什么能夠依靠的話，那就算遇到什么事情也不會那么可怕了吧。

    雖然里面確實很恐怖，但剛才只是還未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以前曾看過類似的狀況，所以有一定的抗性，只要作好準(zhǔn)備，理論上進(jìn)去一段短時間是沒問題的…應(yīng)該。

    要說羽無主動堅持要去做一件事有多稀有，那大概是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一扎捆鈔掉在地上沒人撿那樣的罕有吧。

    確實里面說不定會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也說不定，可要進(jìn)去那樣的房間，不管怎么說風(fēng)險也實在太大，所以奈特才會選擇放棄。

    同樣的狀況嗎…我就不問你到底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才能看到這種光景，既然你堅持的話，我也不阻止你。

    縱使很明白在這里逗留得越久，危險性就越大，可他也清楚羽無決定了的事，他無法去改變，只能選擇接受。

    只是，我也會一起進(jìn)去，萬一你出了事，我也要對張晨凜那家伙交代，好歹他應(yīng)該也在幫我保護(hù)愛姬，要我讓你送死也實在是厚臉皮了一點

    奈特先生，您可以不用勉強(qiáng)自己的，我一個人也可以…

    對奈特的毛遂自薦，羽無的語氣和表情卻隱約透露出一絲憂心，彷佛不太相信他能夠在那樣的房間內(nèi)支撐下去。

    你這什么意思…你是說你能撐得住我就不行嗎

    本來只是出于不放心和義務(wù)，奈特才提出同行，可被藍(lán)發(fā)少女這么一看，他頓時有點惱怒起來，向少女提出質(zhì)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若果奈特先生您堅持的話，我也沒有關(guān)系，只是請作好最大程度的心理準(zhǔn)備，盡量使精神保持清醒。

    看來很有經(jīng)驗啊…有機(jī)會還有點想聽聽你說的以前到底是怎樣的以前。

    盡管對于只是普通人的奈特到底能否承受得了那房間仍然存疑，但如果他真的能撐下來，兩個人怎么也比一個人要來得好。

    如此想到，羽無也就不對他的行動表示什么。

    達(dá)到共識后，兩人又深呼吸了一口，重新戴上面罩，再三接近閘門;這次他們也不再浪費時間，鼓起勇氣一口氣打開了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