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冬天快結(jié)束時。

    我接到了季響的最后一通電話。

    在我印象中。

    他好像神經(jīng)紊亂，有點(diǎn)不太清醒了。

    但那天他說話還挺清楚。

    “余念，是余念嗎?”

    我嘆口氣。

    “季響，你換的手機(jī)號也太多了�！�

    半響，那邊苦澀地笑了笑。

    也說不出話來。

    就這么干澀地沉默著。

    在我準(zhǔn)備掛掉時，他突然說：

    “余念，醫(yī)生說我得了癌癥，活不了多久了�！�

    我嗯了一聲。

    “那你珍惜時間吧。”

    下一秒，他哽咽著，在電話里哭了出來。

    季響這樣傲氣的人。

    我想不出什么事情會讓他流淚。

    他問我：

    “余念，你說，要是我當(dāng)初沒出國，我們是不是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我搖頭，篤定道：

    “不是。”

    直到現(xiàn)在，季響還在為自己的不堪找理由。

    但誘惑從來不是原因。

    人才是。

    季響一直哭，哭到上不來氣。

    可能是哭他時日無多吧。

    我這樣想著，默默按掉了電話。

    外面，秦慕聲踩著雪進(jìn)來，手里擰著一大袋食材，笑著問：

    “煮火鍋嗎，得是冬天最后一次吃了�！�

    他遞到我面前。

    “諾，貢菜，肥牛，黃喉……”

    全都是我愛吃的。

    我不自覺漾起笑。

    朝他撲過去，鼻息里滿是大衣暖烘烘的味道。

    真好。

    春天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