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8
我老公也氣的不輕，跟我說：「虧我在家里還替他們說好話呢！這群白眼狼，咱們確實該報警抓他們！」
我拿過老公手里的話筒，將他護在我身后，反問這些罵我老公的村民。
「本來我還想看看你們的態(tài)度，覺得大家伙兒這么多人，總不能一個講道理的都沒有�，F(xiàn)在看來，還真是一個都沒有！」
「故意不給我家裝暖氣水管，又罵我老公，還想逼我出錢?我可沒這么傻，我也不是軟柿子！」
「聽好了，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不僅安裝費我一分錢都不會出，而且我還要告你們未經(jīng)允許，擅自把我購買的暖氣水管裝到自己家！不問自取，你們這是偷！」
「我勸你們趕緊把管拆了，原原本本的給我放回去，否則咱們就法庭上見！」
我這話一出口，底下的人看向我的眼神更狠厲了。
那一雙雙宛如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我才不在意他們怎么看我。
是他們先不講道理，也不見良心的。
一群惡人聯(lián)合在一起，難道就能變成好人嗎?
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是要講理說法的，不是誰的嗓門大誰就有理。
可他們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
在我準備拉著老公走的時候，他們故意堵住我的路，不讓我走。
為首的人沖我吼道：「想走?那就把錢留下！」
他們做出這樣的強盜行為，可村長就靜靜在一旁看著，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是威脅恐嚇和道德綁架都不管用了，還是上強度了。
他們覺得人多，我就會怕他們。
可是，我并不害怕，反而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這是不當村民和小偷，改當強盜了嗎?」
「故意殺人是什么罪，別說你們不知道！」
「你們該不會以為，我到現(xiàn)在還沒報警呢吧?」
他們被我的笑聲嚇了一跳，但聽到我后面說的話，臉色都黑了一個度。
一聽我說報警了，他們僵持了一會兒。
然后就見村長給他們小聲支招兒，而且還找了一幫年紀大的人挨個兒說悄悄話。
「你別嘚瑟了，一會兒安裝暖氣水管那邊的人就來了！」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欠條上打的可是你的名字，你敢不還?」
說完，還沖我哼了一聲。
我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真不想理會這頭蠢豬。
都沒有經(jīng)過我本人的同意，這樣給我弄的欠條，屁都不算！
這把戲騙八十歲的老太婆都夠嗆，還想恐嚇到我這個每天跟錢打交道的人?
看他們這勢在必得的樣子，我突然來了興趣，想看他們吃癟。
村長見我不說話，故意走到我身邊。
「小娜，你說你好歹是個大老板。一會兒人家來要賬，這多不好看呀！」
「不如你主動點，把錢給了我，我替你轉(zhuǎn)交給人家，也省的人家專門跑這一趟！你看這樣好不好?」
他說話的聲音小，只有我們兩個能聽見。
看著他那貪婪的眼神，我一眼就看出他打的什么算盤，當即送了他三個字：
「好個屁！」
9
他在我這里又吃了個癟，臉色不悅的走開了。
我看他邊往外走邊掏手機，猜他又要使壞。
我趕緊讓老公聯(lián)系安裝暖氣水管公司的高層，還有鄉(xiāng)政府的人。
我則是發(fā)微信讓我信任的員工去派出所報警，讓她幫忙轉(zhuǎn)達基本情況。
村里距離縣城和鄉(xiāng)政府的距離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路程。
隨便在禮堂找了個地方坐著，等了大約十幾分鐘，安裝暖氣水管催繳費的人就來了。
「張娜在不在?」
隨著一道聲音的傳入，寂靜的禮堂再次沸騰了。
「張娜，人來問你要錢了！」
「這下，你不給也不行！我剛擠上去看欠條了，上面可是寫的你名字！」
「讓她個丫頭片子再逞兇，還得人治她！」
「債主都要上門了，趕緊給錢吧！」
沒理會村民們嘰嘰喳喳的狗吠，我徑直走向剛剛找我那人。
「我是張娜，找我有什么事兒?」
對方看了看我，把手里的單子遞給我，說道：「這是安裝暖氣水管的費用，麻煩結(jié)一下！」
我看完后，把單子還給他，反問：「我家并沒有安裝暖氣水管，這欠條也不是我打的�！�
他皺眉，詢問我：「這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誰用你們干活兒了，你們問誰要錢啊?拿一張單子上來就問我要二十萬，我都沒說你是搞詐騙的，已經(jīng)夠給你面子了！」
對面顯然懵了，解釋道：「可這是你們村委做的決定啊，上面還蓋了公章，怎么可能是我騙你?」
我不想為難工作人員，給他提建議：「這個雖然有我名字還有村公章，但并不是我做的，所以我不會出錢的。你們要是要錢，不如就問村民安裝過的那些人要。他們享受了服務(wù)，他們就是債主，該他們出錢啊！」
我說的不無道理，工作人員有些為難，一時不知說什么。
可在場的村民們不樂意了，紛紛叫嚷哭嚎道：「我們哪里有錢呢?村長說是你出錢，我們才裝的，要不然我們肯定不裝這個��！」
「你現(xiàn)在才說不出錢了，我們可拿不出來錢！」
我冷笑：「呵，千百來塊錢拿不出來，那就把暖氣拆了��！」
「啥?讓拆暖氣?」
「好好的暖氣管憑什么要拆?這不是糟蹋東西嗎?一肚子壞水兒，出的什么餿主意！」
人群中有人心疼得指責(zé)我，罵我盡出餿主意。
「哎呀呀！不能拆暖氣！拆了是要凍死我老婆子嗎?」
「真是壞的沒邊兒了！這是不讓我老婆子活命，逼我一家冬天凍死呀！啊啊啊......」
老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哭喊著，大罵我們不讓她活了。
「這大冬天的讓人拆暖氣，可不就是想凍死人嗎?」
「這是謀財還不夠，非要害的全村人去死嗎?」
「外嫁女真是黑心肝！就該把她趕出去！她要是不出錢，就把她家東西賣了抵債！」
我聽到這指責(zé)，差點沒憋住笑。
這都能扯到外嫁女黑心上?
看來村民對我意見很大��！
10
「拆我家可不行，我不同意！你們要是強拆，那只能多吃幾年牢飯了！」
我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這么一句，他們再不提拆我家的話題。
但他們也突然聰明了。
「只要我們不自己拆，那別人休想拆我們的家，這可是犯法的！」
「反正欠錢的又不是我們，上面沒寫我們的名字，我們才不怕！」
他們又重新囂張起來。
來催債的人看見這架勢，只能換了一副面孔，帶著給他撐腰的村長，再次問我要錢。
「你們村長可是說了，這錢只能是你給，你也必須給�！�
「你要是不給，我們就報警處理！」
「聽說你還是個大老板呢，你也不想讓客戶和員工知道你是個老賴吧?這樣誰還敢跟你合伙兒做生意?」
村長在一旁幫腔：「小娜，你趕緊給了吧！你說說，你又不是給不起，沒必要故意刁難人家！」
「村民們實在沒錢，而且這冬天拆暖氣，可是真能凍死人。難不成，你非要逼大家去死嗎?」
村長這張破嘴，一張開就給我拉仇恨。
他甚至還嫌矛盾不夠激烈，又添了一把火。
「看小娜實在不愿意，大家還是拆了暖氣吧！」
他皺著眉頭說出這話，做出一副極其為難的樣子。
村民們看見村長這樣，差點跪地上求他。
「村長，不能拆��！拆了我全家都要凍死��！」
「裝暖氣弄在墻上的大窟窿，冬天進風(fēng)可是能把人吹出病��！」
「本來我們就不同意裝暖氣，現(xiàn)在裝好了又讓拆，這不是明擺著糟蹋我們的房子嗎?」
「這暖氣公司的人是不是和張娜合伙兒騙我們錢的?一唱一和的，拿我們當猴子耍呢?」
「不行，我不拆！死也不拆！」
「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反正我不拆！」
村長哭喪著一張臉，苦兮兮道：「可是小娜欠人家錢不給，咱們總不能不管吧?」
他這話一出口，像是點燃了炸彈一般，徹底將村民們的怒火點燃了。
「她一個嫁出去的閨女，犯了事兒憑啥讓大家?guī)退疗ü?」
「是呀，她是個外嫁女，有什么也是找她家里，可不關(guān)我們的事兒！」
「她欠的債，跟我們沒關(guān)系！」
折騰了一大圈，終于讓他們找到了合適的理由，這可把他們高興壞了。
一大幫子人也不哭鬧了，一個個上前將我圍住，勸我趕緊給錢，還嫌我這個外嫁女丟了他們的臉！
「欠債不還，幸虧嫁出去了，否則這么丟臉的丑事兒，怕是要影響我們村嫁娶的名聲！」
可是吧，天不遂人愿，老天不站在他們那邊！
來要債的工作人員接了個電話，回來一臉為難的跟村長說：「村長，你們村的安裝費，不能問張娜要了！」
村長瞪大了眼睛反問：「為什么?」
工作人員咬了咬嘴唇，皺眉說道：「領(lǐng)導(dǎo)打電話了，你做的欠條寫她名字不合法，我們認公章！」
「所以現(xiàn)在只能你們村里湊錢，或者村集體把這錢出了！」
這下，村民們頓時傻眼了。
11
等越來越多的村民意識到我不會出錢，需要他們自己掏錢時，禮堂里罵我的聲音越來越多，甚至還連今天來的工作人員都罵上了。
工作人員十分憋屈，他就是來收錢，結(jié)果錢收不到，還得被老頭老太太圍攻。
可是，即便如此，他面對這些人的哭鬧，還是不肯退讓一步。
「錢必須給，不給我們就報警！」
「村民沒錢就村集體出！你們不能享受了服務(wù)卻賴賬！」
見工作人員擺出嚴厲的樣子，村民們奈何不了他，只得將希望寄托在村長身上。
「村長，當初是你說讓我們安裝暖氣水管的，那會兒可沒說讓我們出錢！」
「現(xiàn)在就算讓我們出錢，我們也掏不出來。這事兒鬧成這樣，你必須想辦法解決！」
「村長，趕緊把村集體的錢拿出來，先把錢交上再說吧！」
「還等什么呢！快交錢吧，村長！」
村民們將村長圍住，開始問他要錢了。
我看著這一幕，差點沒笑出聲。
這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遲來的回旋鏢終是狠狠扎到了村長身上。
被這么多人圍著要錢，甚至還有人不斷的推搡他。
村委那些人也沒比村長好過多少，也是被人追著要錢。
見村民們忙活了快半個小時，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我十分有眼色的幫了他們一把。
「村長，這么久了還不出錢，難不成村集體賬戶上一點錢都沒有嗎?」
「可是我記得，近幾年村里沒用集體賬戶干什么大事兒啊，應(yīng)該二十萬還是拿得出來的！」
我兩句話指出了要害，村民們一思量，還真是這么回事！
這下，他們更瘋狂了。
「李柱！你是不是把大家的錢都貪污了?」
「快說，你把我們的錢藏哪兒了?」
「把我們的錢吐出來！」
村民們惡狠狠的看著村長李柱，而他卻死死盯著我。
如果眼神能變刀子，那他現(xiàn)在估計能捅十萬八千刀！
村民們越來越激進，有人把村長衣領(lǐng)子拽住，一把將他提溜起來。
這可把村長嚇壞了。
他開始求饒。
「我，我沒貪污，但，但是賬戶上沒錢�！�
「快快快放開我，都是一個村的，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我冷笑：「逼我掏錢的時候，咋不說我們是一個村的?」
「當村長這幾年，你吃好穿好還蓋新房，就連小汽車都買上了，還說沒錢?」
村長聞言，面色慌亂了幾分，但他還是狡辯道：「你是外嫁女，怎么能和我一樣?」
「大家別逼我了，賬戶上真沒錢，我也真沒錢！」
不僅狡辯，還慫恿村民聯(lián)合起來問我要錢。
「你們別聽張娜一個外嫁女胡說，咱們村子可不能讓外嫁女騎到頭上啊！大家得跟我一塊問她要錢！她有錢！」
村民們聽完，很快在我倆之間做出了抉擇。
「張娜，村長說的對，還是你有錢！」
「你錢那么多，咋就不能出錢?非要逼我們大家伙兒去死、去坐牢嗎?」
他們還是選擇聯(lián)合起來，欺負我這個外嫁女。
可是，他們的算盤很快落空了。
12
「禁止聚眾鬧事！」
「哪位是村長?」
在村民們使出自己拿手絕活，再次逼我出錢時，警察來了。
「我是村長李柱。」
村長站出來，介紹自己。
警察又詢問：「誰是張娜?」
「我！」
我趕緊答應(yīng)，也走到警察面前。
可還沒等我說話，那位工作人員走到警察面前，把他遇到的困難先說了。
「我只是來要賬，可是這里的人互相推諉，哪個也不給錢！」
等警察進一步了解了他的難處后，讓他先等在一旁，轉(zhuǎn)頭來問我詢問情況。
「村民們將我個人獨資買的暖氣水管瓜分，安裝到自己的家，還以我是外嫁女為由，逼我替他們交暖氣水管安裝費！」
我說完后，老公還補了一刀：「他們不是簡單偷竊，這行為都快比得上強盜土匪了！」
警察在，村民們骨子里還是怕的，這會兒也都老實的很，不敢拿出撒潑打滾那一套。
警察沒聽信我們的一面之詞，現(xiàn)場調(diào)查，還查看了多方證據(jù)。
「張女士，由于涉案人員眾多，未造成嚴重損失，而且村民們一致認為是您主動捐獻的，所以還是以調(diào)節(jié)為主。」
我早知道警察會這么說，但我也表達了我的意愿。
「捐贈也是可以撤銷的。他們的行為態(tài)度極其惡劣，而且還未經(jīng)我允許以我名義借款，這點我不原諒�！�
「他們有違法行為，理應(yīng)為此付出代價、得到教訓(xùn)！」
「不過，要是他們愿意自己支付安裝暖氣水管的花銷，我也可以不追究！」
了解了我的訴求之后，警察就去勸村民們了。
由于這事兒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完的，勸解工作也沒進展，警察便先帶我們?nèi)浒噶恕?br />
他們承諾會跟進，盡快處理此事。
因此，我便沒再管這事兒，而是專心忙工作的事兒。
盡管我有意瞞著爸媽，不想讓他們?yōu)檫@事兒煩惱，但架不住村里那些討人厭的親戚故意找事兒。
他們得知我爸媽在縣城里住，帶著人去我家門口堵人！
我從監(jiān)控里看見以我家親戚、村長，還有鄰居王有福為首的幾十號村民進了我家，甚至因為人太多，把樓道都堵了。
他們這樣做，只是為了一件事。
「張三兒，你的好閨女可是把村里人禍害的不輕��！把我們大家都要害死了！」
「她欠錢不還就算了，還要害的村里人去坐牢，多歹毒��！」
「她厲害的很，誰勸都不聽，還聯(lián)合的警察抓我們！真是沒王法！」
「我們實在是被她逼的沒活路了，你趕緊拿二十萬出來，把錢替她還了吧！」
我爸替我辯解：「小娜不可能這樣的，你們一定是誤會了！」
鄰居王有福老伴兒啐了一口唾沫，吐到側(cè)邊潔白的地板磚上，叉著腰指著我爸開罵：「誤會狗屁！她不光問我們要錢，讓我們坐牢，還要讓我們把家拆了！」
「這小賤人壞冒煙兒了！她做的壞事兒村長都知道，你是不是要向著她，跟全村人作對?」
村長也見縫插針道：「國華呀，你是好的，但你閨女實在是。唉，你趕緊拿錢出來，先把這事兒了了吧，催債的都上門好幾回了！」
村長說的誠懇，村民們氣憤逼上門。
我爸，信了。
13
即便我緊趕慢趕，回家也阻止不了。
我當即報警，把監(jiān)控視頻也傳給了警察，讓他先去，我抓緊時間往家趕。
可是，等警察過去的時候，我爸已經(jīng)把錢給他們，他們也走了。
警察只能帶我爸媽去備案。
等我回去時，我爸媽已經(jīng)從警察和我老公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
「怕你在路上出事，我們沒給你打電話。」
「這事都是爸的錯，輕易相信了他們，把錢給他們了！」
二十萬不是小數(shù)目，可我爸更寒心的是親戚和村里人騙他，給我潑臟水。
「閨女，你說咱們又給村里修路，還花錢買暖氣水管，他們怎么一點好都不記?」
「以前咱們沒錢的時候，他們也挺好的。沒想到......」沒想到變這么壞了。
我爸難過極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我們?yōu)榇迕褡隽四敲炊�，大家這么對我們。
他想不明白，昔日和藹可親的鄉(xiāng)親怎么會變成那副模樣。
「是他們變壞了，不是咱們的錯�！�
看我爸這樣子，我出聲安慰。
我媽也難過，小聲嘟囔了一句。
「為什么突然就變壞了呢?」
我沒回答，但我猜爸媽心里都已有了答案。
都是一個村子里的人，我們家這么有錢，可其他人還窮著，他們看著我們錦衣玉食的享福，心里自然不痛快。
以前可憐我家沒兒子撐起門楣，后來嫉妒我這個賠錢貨竟比全村好兒子都出息，再后來則是無法成功吃絕戶、得到我家的一切。
于是，他們想法設(shè)法從我手里扣好處、占便宜。
村里一有什么花錢的大事兒，就問我要錢。
村里人進進出出要麻煩我，要坐我的車。
每家辦事兒我上的禮錢也要比別人多。
沒工作了要讓我安排，沒錢了問我借錢，但是從來不還。
這一點一滴的小事兒攢多了，讓我開始厭煩他們。
可是，每次我想跟他們計較，想要討要個公道的時候，我爸媽都會勸我一句。
「都是一個村的，他們也沒錢，算了吧！」
念著一個村的感情，我很多次都放過了他們。
可是，他們一點感情都不念，把事兒做的太絕了。
這次，我爸媽沉默很久都說不出那句勸我算了吧的話。
「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
我打破沉默。
「他們連違法的事兒都敢干，還到家里來堵人，以后來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兒呢！這次必須讓他們嘗到應(yīng)有的教訓(xùn)！」
見我態(tài)度堅決，我爸重重嘆了口氣，似是終于下定決心。
「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吧，沒道理一直是咱們受欺負還不吭氣！」
我媽也附和道：「是他們先撕破臉的，要是他們?nèi)鞘拢蟛涣嗽蹅儾换卮辶�，以后都在外面！�?br />
那么追求落葉歸根，總念叨著要回村的父母，現(xiàn)在居然說不回村，要在外面的話，著實是被村民寒了心。
家里人一致對外，要討個公道，我也就不再對村民手軟了。
下定決心后，我聯(lián)系了律師和警察，帶著爸媽一塊兒回村。
14
「張娜，你帶這么多人是想干什么?」
我直接帶人去了村長家，把村長嚇了個機靈。
警察直接給村長上了手銬，將人提溜去了村委。
「全體村民過來大禮堂！限半小時！」
「全體村民過來大禮堂！限半小時！」
......
大喇叭循環(huán)了十幾分鐘，能趕來的都過來了。
因為他們不敢不聽警察的話。
過來的人看見村長被警察上了手銬，都害怕的頭上直冒冷汗。
人到的差不多后，警察開始宣布：「向陽村村長李柱，因涉嫌貪污受賄、帶頭偷竊與搶劫被逮捕。」
「因其余村委均有嫌疑，所以在調(diào)查期間嚴禁外出，全體村民都要配合調(diào)查！」
將村長的罪惡公布后，警察沒忘記對村民們下最后通牒：「凡是受蒙蔽涉嫌偷竊和搶劫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三天時間，自首道歉，拆除暖氣水管，歸還所有涉案財物！」
「無法拆除暖氣水管的，說明緣由，折現(xiàn)處理！」
事情鬧到現(xiàn)在這一步，村長都被抓了，底下的村民哪還敢惹事兒?
一天時間，都乖乖坦白了自己的錯誤，該歸還財物的歸還財物，該折現(xiàn)的折現(xiàn)。
甚至很多人害怕被抓走，跟我家人道歉的時候，直接跪下磕頭，哭的那叫一個慘絕人寰，痛徹心扉。
「我們錯了，我們做的不對，我們道歉，我們對不起你啊！」
「我錯了，別抓我！我把東西都還給你，你放過我吧！」
「我們也不想這樣，都是被騙了！」
「你們別生氣，我給你們跪下磕頭，別讓警察抓我！我不想坐牢�。 �
「小娜，我對不起你全家！啊嗚嗚嗚嗚......」
「對不起......」
看著他們的道歉，我內(nèi)心掀不起一絲波瀾。
見我不回應(yīng)他們，有人大著膽子上前抱住我的腿哭嚎。
「小娜，嗚嗚嗚，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不原諒我們?」
「我們都給你磕頭道歉了，你還要怎么樣?」
「我們都還回去了，什么都沒落著，家里也搞的破破爛爛的。你是不是非看我們坐牢了才高興?」
我就知道，這些人怎么可能知錯呢！
我掙脫那個人的束縛，冷聲道：「你們真的知錯了嗎?你們是誠心道歉的嗎?」
「不是！你們只是害怕坐牢而已！」
「我知道，你們沒少笑話我們家只有我一個賠錢貨，也可惜自己吃不成我家的絕戶�！�
「你們想方設(shè)法占便宜，從來不知感激，還變本加厲！」
「雖然你們不是主動拿我買的暖氣水管，可是你們知情之后是怎么做的?還是逼我家出錢，一錯到底！」
「你們所謂的，指責(zé)我是外嫁女不能管村子的事兒�？赡銈儾皇嵌贾绬�?我只是嫁出去了，可是戶口沒遷走啊」
「需要我出錢的時候，說我是村里的人。占不著我的好處，罵我是沒良心的外嫁女！」
「我修路、買暖氣水管，幫你們找工作，買東西，幫你們干了這么多的好事兒。」
「可是，你們念我的好了嗎?」
「我的良心，你們都看得見！可你們的，我找不著！」
說著，這么多年受的委屈都被勾起來，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轉(zhuǎn)身，把眼淚擦干，不再去看村民們，離開了這個傷心的地方。
后來，我聽說村民們涉事較重的都拘留了幾個月，嚴重的幾個判了三年，最嚴重的屬那幾個村委和村長，都被判了七年以上。
向陽村出了這么大的丑事兒，在當?shù)貜氐壮雒?br />
不僅村里人的嫁娶都黃了，就連用工的地方都不用那里的人。
這個名字欣欣向榮的村子，被人們叫作小偷村、強盜村、土匪村。
做錯事情不知悔改和收手的村民，終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