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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第2章2

    【3】

    “聽說沒,宋家大小姐犯了七出之過被祁家休了,你說她犯的......是哪一條啊?”

    “我賭一兩銀子,肯定是她不檢點(diǎn)被郎君發(fā)現(xiàn)了。誰家大小姐像她那樣,每天拋頭露面、爭奪名利,真真兒是個不安分的。”

    “這都辰時了,宋家小姐還沒出面,估計(jì)是家里想辦法挽回婚事呢。有句話怎么說,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女人家只要是豁得出去臉面,郎君一心軟事情不就過去了�!�

    ......

    坊間傳言越發(fā)離譜,爹娘聽后氣得在家破口大罵,直言是家族拖累了我。

    我怒極反笑,不過是昨日及笄禮累到所以多睡了一會兒,傳言就越發(fā)離譜。這世道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退婚就必然成了小娘子的錯處。

    拒絕了娘親閉府不出的提議,我?guī)еb有定親信物的包裹出了門,前往祁府退還庚帖。

    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件事上我沒有任何錯處,該避人的不應(yīng)該是我。

    然我踏進(jìn)祁府,才發(fā)現(xiàn)好聚好散,不過是我一廂情愿。

    舉目之處皆是與祁家交好的世家公子,祁煜帶著林芫坐在主位,讓她高聲吟誦在書院學(xué)來詠梅詩。

    他有意抬高林芫,此舉自然引來眾人稱贊。

    有年紀(jì)小的公子詢問:“上京的書院是什么樣的?背不出文書,會被夫子打手心嗎?”

    這個問題一出口,林芫立刻成了焦點(diǎn)。

    小廚娘毫無根基,在世家子弟面前難免自卑,聞言侃侃而談,頗有揚(yáng)己露才的架勢。

    我站在院門處略作思索的功夫,她已經(jīng)從書院規(guī)矩講到了夫子八卦,好似那不是規(guī)矩繁多的上京學(xué)堂而是祁家的后院。

    “可惜我沒能通過鄉(xiāng)試,不能與祁郎一起參加科考,只能回去再多苦讀幾年。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如今看來......學(xué)子們奮發(fā)向上當(dāng)是如此�!�

    林芫瞥了一眼祁煜,意有所指。

    恰巧祁煜也轉(zhuǎn)頭去看她,兩個人深情對視,視旁人于無物。

    有仰仗祁家的公子適時出聲:“林姑娘如此學(xué)識已經(jīng)勝過世間九成女子,何須妄自菲薄�!�

    “你已是我所識女子中唯一一個有此抱負(fù)的,此后若是與祁兄共同在朝為官,也是佳話。”

    林芫故作嬌羞。

    “林芫命賤,當(dāng)不得如此評價,更不敢妄想攀附祁府。”

    “況且公子說得不對,人各有志,只是林芫剛好志趣在此。但也不能因此就看低了別的女子,就比如宋大小姐,聽聞她擅長推拿、精通藥膳、照顧長輩,這就是林芫望塵莫及的本事。”

    “這算什么本事,婢女小廝隨便哪個都能做得更好�!�

    祁煜適時幫腔讓氣氛越發(fā)熱烈起來。

    “少爺,宋家小姐到了�!币返男P也沒料到正好撞上此等場景,生怕我當(dāng)場鬧起來。

    整個院落因我的到來靜了一瞬,緊接著就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將我引到祁煜身邊。

    “宋大小姐,這個位置是留給你的�!�

    我無視對方語氣中的戲謔,示意婢女將包裹放在案幾上。

    “你的庚帖和祁家玉佩我都帶來了,我的東西呢?”

    祁煜臉色一沉,不耐煩地?fù)]揮手:“陳年舊物不記得放在哪里,小廝正在庫房翻找,你坐下靜候片刻就是了。”

    “不必了,你找到后差人送去宋府就是�!�

    我剛要走,卻被林芫攔住了去路。

    “宋大小姐,我們正在舉辦詩會,你要不要留下來一起?”

    她眼中卻滿是得意。

    祁煜夸張地笑了起來:“阿芫你不知,不是所有女子都似你這般愛圣賢書。你邀請宋攸寧參加詩會,難不成要我們聽她......背誦女戒?”

    眾人哄堂大笑間,林芫假意道歉。

    “竟是如此?那......倒是我唐突了,本想著今日詩會能看到王友軍的字帖實(shí)屬難得,還想著邀請宋大小姐一同觀賞呢。”

    王友軍的書法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是當(dāng)今文人墨客的榜樣。

    若是能觀摩字帖學(xué)得精髓,在下月科舉中或許能幫上一二。

    見我未曾如愿離去,林芫眼睛一轉(zhuǎn),扭頭看向祁煜:“宋大小姐要留下?是當(dāng)真也喜歡王友軍的書帖還是......為了祁郎?”

    “你這般假意逢迎,祁郎是不會回心轉(zhuǎn)意的。不如下個月科舉,我?guī)Ы憬闳タ婆e考場瞧瞧,雖不能入內(nèi),但也能長長見識�!�

    我冷眼看她惺惺作態(tài),心中嗤笑。

    這般狐假虎威、傲世輕物的人,當(dāng)真讀過圣賢書么?

    【4】

    祁府小廝拿著木盒,附身到祁煜的耳邊說了句什么,他皺了皺眉,看向我。

    “宋攸寧,你的庚帖在此,但另一枚鴛鴦佩暫時無法奉還,東西......丟了�!�

    我不以為意:“丟了?你確定?”

    “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當(dāng)真不知?”

    祁煜抬手敲敲案幾:“祁宋兩家百年交好,縱然退婚,我也不至于昧你一塊玉佩�!�

    公子小姐的物件丟失,意味著身邊有人手腳不凈,主母治家不嚴(yán),嚴(yán)重者會被褫奪中饋。

    祁煜重孝,斷不會枉顧祁夫人的名聲。

    我點(diǎn)頭:“林姑娘脖子上那條紅繩不曾遮掩過,不妨請她把佩戴的東西拿出來一觀�!�

    聞言,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林芫。

    她漲紅著臉拽出紅繩,頂端掛著的玉佩正是祁煜口中丟失的那一枚。

    “宋大小姐,這天下相似的玉佩多了去了,你怎么能證明這就是你的那一塊?”

    我看了看祁煜,他對著玉佩最是熟悉,真假一眼就知。

    他張張口又猛地閉上,最終沉默不語,顯然是打算包庇林芫。

    但我不會。

    “雖然看起來與和田玉差不多,但這玉佩取自上好的岫玉。鴛鴦紋樣采用鏤空透雕,左側(cè)有一處微瑕,是我兒時調(diào)皮摔壞的�!�

    “最重要的是,將玉佩迎著陽光,中央可清楚看到一個‘宋’字�!�

    有好事的公子上前接過玉佩,片刻后向眾人鄭重地點(diǎn)頭。

    聯(lián)想到祁煜此前的話語,幾乎坐實(shí)了林芫偷盜的罪名。

    這罪名可大可小,一旦坐實(shí)她勵志廚娘的形象就有了裂痕。

    “祁郎送我的生辰禮過于貴重,我不敢收,得了應(yīng)允自己去他房間隨便拿一個就是。怪我出身貧苦沒見過岫玉,以為是普通玉佩才帶走的�!�

    “宋大小姐何必咄咄逼人,我還你就是了�!�

    美人梨花帶雨,可惜我卻不是心軟的唐玄宗。

    “鴛鴦玉佩是什么意思,連三歲幼童也知曉,林姑娘哪里是眼光不好,只怕是好過了頭�!�

    “你!”

    “算了,不過一個玉佩而已。阿芫喜歡,你便出個價,我把它買下來就是了�!�

    見爭執(zhí)有了結(jié)果,一直裝木頭人的祁煜站起來,將林芫摟在懷里輕輕安撫。

    一個玉佩而已。

    那是我們曾經(jīng)的定情信物!

    我失望地閉上眼,對祁煜的所有情誼,終是在此刻連根拔起,再無任何顧忌。

    “宋家祖?zhèn)饔衽�,銀錢難以估量,若你堅(jiān)持就用這個來換�!�

    我指著小廝剛剛送上的書帖說道。

    院中嘩然,人人皆道我一個女子討要書帖如同緣木求魚。

    祁煜玩味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真信了此前林芫所說,我想引他注意的話。

    “好,能讓阿芫高興,這書帖你拿去就是了�!�

    我當(dāng)即拿著東西轉(zhuǎn)身離去,不愿再多停留一刻。

    不想下一瞬,一股大力從身后襲來,險(xiǎn)些將我推入了院落的荷花池中。

    “不允你這樣趁火打劫、欺負(fù)祁郎!”

    嘩啦——我勉強(qiáng)站定,手上的書帖卻飛了出去,落入池塘中央。

    書帖雖有裝裱,但遇水即化,我顧不得理智,聊起裙擺就要下水。

    “啊——宋大小姐你,你怎么可在外男面前露出雙足!”

    林芫大呼小叫,恨不得引來全汴州城的人。

    祁煜帶著小廝攔住我的,阻止我繼續(xù)向前摸索的動作。

    腳踝被池塘中尖銳的石塊劃傷,血順著傷口往外流淌,在水中染出一片紅色。

    “宋攸寧!那帖子沾水已然無用,你冷靜一點(diǎn),先隨醫(yī)女去包扎�!�

    有會鳧水的小廝躍入池中,不多時將書帖撈了上來。墨跡遇水化開,已然糊做一團(tuán)。

    一代名帖就此損毀,我閉上雙眼,希望一切只是我的錯覺。

    “宋大小姐,書帖是你自己沒拿穩(wěn),可不能......啊——你干什么?!”

    連日的怒火從胸腔中迸發(fā)出來,我一把拽住林芫的頭發(fā)將她拖到池塘邊,把頭朝水中壓去。

    或許是感受到生命的威脅,她終于囂張不起,眼中滿是恐懼。

    祁煜慌張地掰開我的手,對上我的目光甚是心虛:“攸寧,阿芫不是故意的。”

    “滾!”

    我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用了十成十的力。

    “祁煜,我承認(rèn)自己曾心悅你。你去上京求學(xué)另有紅顏知己,我只當(dāng)你我緣淺,不愿糾纏。”

    “但你是非不分,包庇偷盜,連稀世書帖損毀也無動于衷,實(shí)在枉讀了圣賢書。”

    “我宋攸寧自此與你祁煜恩斷義絕,絕不后悔!”

    在祁煜錯愕的目光中,我小心翼翼地收起書帖,帶著婢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5】

    顧不得處理腳踝的傷口,我急匆匆趕去相識的書肆。

    “掌柜的,書帖可還有救?”

    “宋大小姐,墨跡遇水暈染,小的無能為力,修復(fù)圣手霍老先生或許能有辦法�!�

    “只要能修好,多少銀錢都可以,價格隨霍老先生開。”

    “呵呵,”書肆掌柜搖搖頭,“霍老先生三年前就被錢家收為門客,若是宋大小姐有門路,可以往錢家遞個帖子。”

    我當(dāng)即捧著書帖趕去錢府。

    在錢府門口,我遇到了錢琛。

    聽我說明來意后他當(dāng)即答應(yīng)下來,差人去請霍老先生。

    霍老先生接過書帖,看了一眼說“還有救”,拿起工具細(xì)細(xì)檢查。

    得了準(zhǔn)確的回答,我放下心來,這才注意到錢琛穿著披風(fēng)顯然正準(zhǔn)備外出。

    “錢公子若有事,不必留在這里陪我�!�

    錢琛搖搖頭:“王友軍書帖保存完好的不多,我也不愿見焚琴煮鶴�!�

    見他堅(jiān)持,我也不好趕人,只嘆他出身商賈不然定會在朝堂大有作為。

    良久,霍老先生直起身子。

    “宋大小姐不必費(fèi)心了,這幅書帖是假的�!�

    “嗯?!”

    我大驚,連忙詢問原因。

    “初時未曾細(xì)看,方才細(xì)瞧發(fā)現(xiàn)書帖是王友軍的快雪時晴帖。書寫之人雖盡力描摹王友軍的筆力,但空有其型未得其魂。”

    老先生娓娓道來,從宣紙選材到墨跡暈染無不通曉。我認(rèn)真聆聽受益匪淺。

    “你要王友軍的書帖做什么?”錢琛突然插話。

    只要有心打聽自然會知道我參加科考的事,因此我也沒打算隱瞞。

    “為了學(xué)習(xí),我想借王友軍的力,登上一座青云梯�!�

    不同之前在祁府受到的嘲笑,錢琛沒有任何看不起我的意思。

    他點(diǎn)點(diǎn)頭:“我房里有一副拓印下來的蘭亭序集,你若有需要盡管拿去就是�!�

    “蘭亭序集?等等......”我有些混亂,“蘭亭序集的拓印版有價無市,就算錢府富可敵國,這般珍貴的東西你隨意送人恐怕也......”

    錢琛拱手:“不必多謝,舉手之勞而已。”

    我猶豫再三,舍不下書帖,但無功受祿也真心過意不去。

    “多謝錢公子,你我不過幾面之緣,你卻前后幫助我這么多。他日我若是高中,只要錢公子有需要,在不違反律法的情況下,宋攸寧愿憑差遣。”

    錢琛眨眨眼,兀地笑了起來。

    “宋小姐似乎誤會了什么�!�

    “我?guī)湍悖c宋家,與錢家都沒有干系。不過是......心悅你而已�!�

    嗯?!

    我猛地抬起頭,撞進(jìn)一雙情動的眼睛里。

    見我不解,錢琛接著說:“不知宋小姐還記不記得,七歲那年在汴州城西市,給一個走丟的孩子買了一碗餛飩?”

    七歲、西市、走丟、餛飩......記憶被碎片喚起,我的思緒不經(jīng)意回到那年夏天。

    那是我隨爹娘省親回來的時候,出門在外吃食多不合口味,因此剛剛進(jìn)城便求了娘親放我去西市買些零嘴。

    彼時宋家未曾敗落,我每月月例充足,還未逛完半條街婢女手上就已經(jīng)拿了不少。在征求我的同意后,婢女將我送去宋家店鋪著掌柜照顧,自己先將東西送回府。

    而我就在這期間,從店門口撿回來一個臟兮兮的小乞丐。

    小乞丐年紀(jì)不大,說不清自己家在何處�?此炅艘话氲念^發(fā)和被刻意抹黑的臉,我猜測是被人牙子拐走的幼童,不知為何半路撇下了。

    我讓人拿了銀錢給小乞丐去街邊買了碗餛飩,他尚未吃完就遇到哭哭啼啼找來的小廝。

    我見他尋到家人,也不再關(guān)注,轉(zhuǎn)頭就把這事忘了。

    此時想起這些,我忍不住抬眼打量,將錢琛與記憶中的小乞丐細(xì)細(xì)對比。

    這一打量,才發(fā)現(xiàn)錢琛生得極好。

    身量修長挺拔,面如冠玉,唇紅齒白,頗有幾分“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的意思。

    他說:“當(dāng)年為免小廝受罰,我沒跟爹娘說被拐的事,此后一直到處打聽你的消息�!�

    “原本是想找機(jī)會報(bào)救命之恩,但后來關(guān)注你已經(jīng)成了我的本能。本想等受室之年請爹娘去宋家提親,沒想到被祁家插了一腳�!�

    “礙于你有婚約,我只能將心思藏在心里,默默守著。不想峰回路轉(zhuǎn),還有跟你表明心跡的時候�!�

    他言辭鑿鑿,情深意切,直入主題沒有半句廢話。

    但我卻意外地放松,甚至臉頰都開始升溫。

    經(jīng)歷過祁煜這一遭,我不想很快進(jìn)入下一段情感,但也實(shí)在無法嚴(yán)詞拒絕他的喜歡。

    或許因?yàn)樗倾曛莩堑谝粋支持我退婚的人。

    或許是他為宋家注資,送我珍貴書帖的大方太過動人,與他結(jié)合能給宋家?guī)砭薮蟮暮锰帯?br />
    或許也是因?yàn)樗倾曛莩亲詈线m我的人。

    總之,這一刻,我沒有拒絕。

    【6】

    一月時間轉(zhuǎn)瞬即逝,我提著行囊被家中長輩送進(jìn)考場。

    三年寒窗苦讀,從詩詞注解到當(dāng)今政策,我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放榜那日,我坐在馬車中,聽婢女高喊自己的名字,就知道一切沒有白費(fèi)——

    我中了會元。

    “會元是宋攸寧?宋家那個大小姐?我還以為是重名之人呢�!�

    “一眾郎君都比不過她,當(dāng)真是為女子揚(yáng)名吐氣,可惡,為什么我是個女兒身,不然我就能把她娶回家了�!�

    “醒醒,宋家大小姐即便不是會元,也不是你我能夠肖想的�!�

    放榜處一片沸騰,學(xué)子們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人群中,祁府的人很是顯眼,祁煜站在所有人最前方,看著我的方向滿面驚詫。

    “宋......攸寧?”

    他看看我,再看看榜單,不敢相信自己輸給了一個女子。

    祁煜緩緩走到車前:“真的是你?你竟為我熬夜苦讀參加科舉?”

    “只你再聰慧也不可能在一月之內(nèi)成為會元,可是賄賂考官走了后門?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早知你會為了我的喜好做到如此地步,當(dāng)初上京求學(xué),我就央了母親允你我同去,一門雙元也是一樁美談。”

    不等我開口,一旁的婢女已然聽不下去。

    “祁公子,我家小姐早在三年前就折節(jié)讀書,最近半年更是為科考廢寢忘食。恕我直言,小姐中榜無甚關(guān)系�!�

    “不可能,若你熱愛詩書,我豈會不知?我......”

    祁煜說不下去了,應(yīng)當(dāng)是想起自己在上京沉迷林芫的溫柔鄉(xiāng),對我多加冷淡的事。

    我不予理會,偏過頭不肯再看。

    可這人臉皮越發(fā)厚了,繞到馬車另一側(cè)高喊起來。

    “攸寧,我知道阿芫的事讓你受了委屈。你若介意,阿芫可以不為貴妾,只做一個賤妾,我保證她絕對越不過你去�!�

    見我不理,復(fù)又喊了一句。

    “還吃醋?那就讓阿芫以一個普通侍婢的身份入府,連在爹娘面前過明路的機(jī)會都沒有,連賣身契都可捏在你手里,不喜歡就直接發(fā)賣出去。如此你可歡喜了?”

    這話屬實(shí)荒唐。

    我被嘔得連隔夜飯都要吐了出來。

    “祁煜,當(dāng)年同意與你定親,真是我眼瞎了。”

    他笑得自負(fù):“愛之深責(zé)之切,攸寧,祁府的女主人還是你�!�

    當(dāng)真是得了失心瘋,應(yīng)當(dāng)送去保和堂狠狠扎上幾針。

    祁煜不顧婢女的阻攔想要闖進(jìn)馬車,我隨手拿起一方小硯臺將人砸了出去。

    他彎腰拾起硯臺,看見上面清晰的錢字,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

    “呵,原來是跟錢家搭上關(guān)系了�!�

    那硯臺是錢琛送給我的,被祁煜的手碰過,我也不想再要了。

    祁煜不肯錯過任何詆毀我的機(jī)會,嘲諷的話語連珠炮似的噴了出來。

    “是我小瞧了你,這邊與我定親,那邊還能靠一張臉搭上錢家。”

    “錢家是什么地位,跟宋家天壤之別,你難道妄想嫁過去當(dāng)正頭娘子?”

    “別做夢了,別說錢小公子比你還小兩歲,錢老爺與夫人恩愛納妾也不會要你。你別被人玩弄還不自知!”

    他口吐惡言,絲毫不顧及周邊的人。

    “啪——”

    祁煜被人狠狠地推到一旁,摔進(jìn)了泥濘的土坑里。

    我抬頭,看見錢琛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

    “我與攸寧的關(guān)系,就不勞祁公子操心了�!�

    他一把將我攬?jiān)趹牙�,大聲宣告主�?quán):“攸寧生的漂亮,人又聰明,對上孝順,對下溫柔。若她肯嫁我,我自是喜不自勝�!�

    我回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來了?”

    錢琛隱晦地將祁煜踹得更遠(yuǎn)了一些,方才低下頭跟我撒嬌。

    “我聽說有人慣會榜下捉婿,怕你被人搶走了,轉(zhuǎn)成來捉你�!�

    “宋攸寧,我以錢家下任家主的身份,請你出席今晚錢府的宴席。”

    【7】

    夜晚前往錢府赴宴,我特地?fù)Q了一身與錢琛衣色相配的長裙。

    錢家不愧是商業(yè)巨賈,家中院落繁幾,擺設(shè)講究。

    畢竟是錢家主辦的宴席,錢琛作為獨(dú)子必須跟著爹娘迎客,但也遣了得力的小廝到宋家這邊說明情況,還貼心地為病弱的爹爹多加了兩層暖墊。

    但這些都做得隱晦,旁人不注意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我跟著爹娘剛一入座,祁母就帶著祁煜艱難地穿越大半個廳堂湊了過來,硬生生擠走同桌的李家母女,恬不知恥地發(fā)起聊天。

    “攸寧出落得越發(fā)水靈了,如今中了會元更是身價高漲。唉......都怪那狐貍精轉(zhuǎn)世的小廚娘,挑撥得攸寧和阿煜離了心,把我千挑萬選的好兒媳弄丟了�!�

    “攸寧,伯母放下長輩的面子,替阿煜再問一句,他現(xiàn)在已然知錯,你們能不能......”

    “哎喲喲,祁家夫人,我就迎個客的功夫,你怎么就跑到這桌來了,這桌啊都是我錢家的姻親......哎?李家呢?我媳婦兒那么大一個娘家哪去了?”

    突然出現(xiàn)的錢家表哥打斷祁母的話,皮笑肉不笑地將她請離。

    多虧他的大嗓門,所有來赴宴的世家都知道祁府霸占他人座位的事了。

    錢琛躲在門外沖我調(diào)皮地眨眼,我不禁笑出聲來。

    但這還不是整個宴席最大的鬧劇,在宴席接近尾聲時,林芫出現(xiàn)了。

    明明是喜宴,她卻身穿一身白裝,一進(jìn)門就哭倒在主桌旁。

    見林芫張嘴要說什么,祁母一個健步?jīng)_上前,狠狠拽住她的手。

    “這是錢家宴席,整個汴州城有頭有臉的世家都在,你休要胡鬧,趕緊回客棧去!”

    “回去?阿芫如今......還能回哪里去呢......”

    似乎看不懂祁母眼中的警告,林芫沖著主桌的縣太爺磕了兩個響頭:“青天大老爺在上,小女林芫懷了祁家大少爺祁煜的骨肉,祁家夫人看不上我的門第,想要硬灌我紅花湯,還求您做主......”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林芫的話引得大家議論紛紛。

    祁母自覺被傷了面子,顧不上體面,親自動手扇了林芫一個耳光:“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未婚先孕不檢點(diǎn),休想怪在我兒身上�!�

    能哄了祁煜偷嘗禁果,林芫自然也不是善茬。

    她深知憑自己無法對抗祁母,只能利用自己楚楚可憐的外表:“半月前祁大公子送阿芫回客棧,見月色皎潔,興致所起偏要拉著阿芫飲酒作詩。之后......我一介弱女子哪里抵得過成年男子的力量......”

    “待阿芫生下孩子可與祁郎滴血認(rèn)親,大夫人何苦現(xiàn)在就咄咄逼人......難不成......真要逼得我?guī)е罴议L孫投湖自盡才肯罷手嗎?”

    林芫當(dāng)眾哭鬧,可謂是將祁家的臉皮放在地上摩擦。

    祁家已是她能攀上最好的門第,為此她連祁煜的拉扯都不聽。

    她眼淚洶涌,一張嘴卻能將祁母祁煜兩個人說得啞口無聲。

    最后還是祁父見事情超出掌控,下令將人帶回府中再議。

    一家子拖拖拽拽時,錢琛上前擋住他們的去路。

    “祁老爺,祁家的家事我不欲多管,但若是祁大公子再來騷擾我心悅之人,琛就不得不去祁府討個說法了�!�

    “是你?!是你讓你把這賤蹄子放進(jìn)來的!”祁煜目眥欲裂,想要上前與錢琛動手卻被祁父按住。

    祁父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問:“敢問錢公子心悅之人是......”

    錢琛在眾人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地向我走來,站定后微微俯身,做出自愿臣服的姿態(tài)。

    “是宋家大小姐,科舉會試的會元,宋攸寧。”

    “琛對宋小姐仰慕已久,自知配不上宋小姐英才,本打算孤獨(dú)終老�!�

    “得宋小姐憐惜,允琛一個追尋的機(jī)會,琛此后必然鍛煉己身,爭取早日抱得美人歸�!�

    不少人早已得知錢琛榜下捉婦的傳聞,此刻親眼所見仍舊震撼非常。

    爹爹和娘親笑得合不攏嘴,特別是娘親,將錢琛上下打量,越看越滿意。

    祁煜猛地推開林芫:“錢公子,宋攸寧曾與我有過婚約,你就不介意嗎?!”

    錢琛不屑地撇撇嘴:“我只會心疼她曾經(jīng)所托非人。”

    祁煜還要說什么,被錢家小廝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拖了下去。

    【8】

    后來我參加殿試,被圣上欽點(diǎn)成了探花。

    游街被不少青年扔了荷包,氣得錢琛半夜翻墻過來跟爹爹商議提前成婚。

    我并沒有表示反對。

    錢琛會熟記我的喜好,甚至親自下廚為我烹飪美食。

    也會不顧他人眼光出入胭脂鋪,只為我挑選驚喜禮物。

    他家產(chǎn)富可敵國,卻從不會因此生出傲慢之心。

    他會憐憫路邊乞兒,但也不會任憑對方索取。

    他出身商賈不能入仕,但從不會想要拉我下泥潭。

    跟他在一起,我可以放下所有防備和心神,感受被寵愛的喜悅。

    得夫如此,婦復(fù)何求。

    至于祁煜,在聽聞他的消息已經(jīng)是我第二年上任吏部侍郎三個月后了。

    聽聞他納了林芫,卻只肯給她侍妾的位置,被林芫指著鼻子大罵一場。

    后來林芫生產(chǎn)時,祁母不肯給她請穩(wěn)婆,最終孩子難產(chǎn),林芫也險(xiǎn)些跟著去了。

    她坐月子期間敲響登門鼓,狀告祁母蓄意謀殺。

    祁煜為救母親,每日奔走,學(xué)業(yè)因此荒廢,竟連會試也未曾通過。

    或許是聽聞我與刑部主簿交好,他尋來我府上,自愿當(dāng)個沒名分的面首。

    為了防止家里那位吃醋,我不曾出面見他。

    只告訴他:“你野心太盛,不似阿琛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子討人歡心�!�

    小廝說,祁煜離開時滿面蒼白,失魂落魄。

    但那已經(jīng)與我無關(guān)了。

    此刻,錢琛正躺在床榻上,墨發(fā)如瀑,衣衫半解。

    “娘子,為夫已經(jīng)暖好床,我們該就寢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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